第14章 劫殺隐秘
鄧氏回到房間,琢磨着現在的形勢,該怎麽摻和下去讓許辰亦和姚崇文鬧翻呢?正在鄧氏沉思的時候,雲煙激動地走了進來,笑着說道:“二夫人,二爺回來了。”
“真的?”鄧氏滿臉燦爛地站了起來,問道:“給二爺準備的飯菜都準備好了嗎?”鄧氏話剛落,恪靖侯府二爺許辰成就走了進來,滿臉的風塵仆仆,不過卻沒有歸家的欣喜,眉宇間卻張揚着憤懑。
見此,鄧氏明白過來,所以遣走了丫鬟,并且關上了門,問道:“可去了母親那裏?”
“去過了,母親讓我趕緊回來休息。”許辰成皺着眉頭,瞪着眼睛問道:“怎麽會這樣?不是籌劃的好好地?怎麽會有密報?怎麽會讓他死裏逃生!”聲音很低,但是越是如此,鄧氏越能感受到聲音中壓抑着的怨憤和不甘。
“我也不知道啊。”鄧氏嘆氣說道:“可能是那團盜賊本來就是作惡多端的人,定是他們前面惹下的簍子招致來的,所以可能真的不是時機吧。”
“什麽不是時機!”許辰成長相集先恪靖侯許傅山和蓮姨娘之所長,俊秀非凡,可是如今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我籌劃了一年的時間才找到這麽個機會,我不在京中,所以到時候大哥出事,就算被懷疑不是劫財而是劫殺,我也不會有嫌疑,可是如今!太可惜了!”許辰成站了起來走了好幾圈,最後還是忍不住嘆道:“難道真的是時不與我?岳父怎麽說的?”
“我爹自然勸你近一段時間還是不要再有所行動,防止被人發現手腳。”鄧氏将鄧現仁的話如實轉述給了許辰成。
岳父都說暫時停手,許辰成也沒理由再堅持下去,可是日思夜想的事功敗垂成,那種沖擊還是讓許辰成到現在都緩不過來。
鄧氏見此插針說道:“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雖然不能直接殺了大哥,但是我們可以斷了他的臂膀。”
“哦?”許辰成被提起興趣,問道:“夫人有何高見?”
鄧氏将這兩天的事情細細地和許辰成說起,随後說道:“這個時候是斬斷許辰亦和姚崇文關系的最好時候。夫君可以細想,大哥少年進士,當時也算是風光,可是卻一直在戶部打雜,說明姚崇文根本就不想關照這個侄女婿。想也是,侄女婿而已,哪比的上親女婿呢?”
許辰成聽此心下很是贊同,鄧氏的父親也就是他的岳父鄧現仁,雖然和姚崇文同是柳九重的人,但是卻願意冒着得罪姚崇文的危險支持他奪爵。不敢幾分真心,但是這種支持也不是随便能夠得來的。
鄧氏見許辰成露出贊許的神色,心下有些得意地繼續說道:“說實在的,姚崇文何等精明?如此做不過是博個仁義的名聲罷了,就算是幫忙穩住大哥的爵位,應該也不是真心實意的。大哥對此不止不真心,反而還要胡作,在外面和其他女人有往來,甚至被大嫂當場捉奸,這不是把姚崇文的臉面踩在腳下嗎?雖然大嫂想和離的事暫時不成,但是我們卻可以将這段已經産生裂痕的關系再錘上幾錘,徹底讓大嫂和大哥離心,讓姚崇文對大哥徹底失望,到時候你不用等到暗中行動,我爹随便按個罪名,姚崇文不止不會幫忙,甚至可能會樂見其成。”
“和離?”許辰成聽此興趣大大增加,繼續問道:“大哥和大嫂真的會和離嗎?”
鄧氏聽此淺皺了眉頭,繼續說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何錘斷大哥和姚崇文的關系。到時候我們使些手段将大哥弄進牢裏,咱們名正言順繼承爵位,同時你也放心,有我爹在,姚崇文這口氣撒不到侯府上。”
“如此也算是好主意。”許辰成本來很高興,可是現在似乎想到些什麽,竟然開始猶豫,“這樣做怕是會連累到大嫂吧,萬一哪天姚崇文知道是我們在背後搗鬼,會不會……徹底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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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派人殺人家的相公了,還擔心連累?鄧氏努力蓋住眉眼間的酸意,随後說道:“我們只是推波助瀾,罪魁禍首可是大哥自己,所以你擔心什麽呢?這麽個好機會,可不能錯失啊。”
鄧氏為許辰成倒了一杯茶,随後說道:“其實我已經開始行動了。”看着許辰成疑惑的神情,鄧氏繼續說道:“是我派人将昨天的事打聽清楚後散播出去的。”随後得意一笑說道:“只是想不到耿家的人那麽蠢,居然真的敢派人來侯府裏來問,果然是朝中無人,耳不聰目不明。”
“既然如此,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許辰成琢磨一番,似乎也未嘗不可,随後叮囑道:“切記不要沾染到半分嫌疑在身上。”
“你放心。”鄧氏看着許辰成俊俏的容顏,說道:“每一步,我都會好好策劃。”
※※※
恪靖侯府正院卧房內,一排丫鬟嚴陣以待守在門口。屋內,姚羽湉身穿肚兜,口中咬着棉布,給了旁邊舉着鞭子的春花、秋月一個眼神,意思是趕緊下手。
春花、秋月對視一眼,既心疼又為難。
春花,“夫人,奴婢知曉你想使苦肉計,可是真的要用這麽粗的鞭子嗎?萬一留下疤痕不就慘了。”
秋月,“就是就是,夫人這麽聰明的,定能想到其他方法的,何必自殘呢?不值得啊。”】
姚羽湉已經想明白了,如果三妻四妾不是和離的理由,那“毒打”一定是可以的。沒有人會懷疑她會做“自殘”這種事,屆時事發,許辰亦的“不承認”也只會被認為是狡辯。事情鬧大後,不管是為了親情還是為了面子,姚崇文一定可以會同意自己和離的。
要不是擔心過于激烈會惹惱姚崇文,她也不會出此下策。可是不管是“上策”還是“下策”,這都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計策了。現在只是受一點疼而已,但是以後就會收獲自由了,慢慢養,有疤痕也不怕。
姚羽湉挪開口中的棉布,低聲催促道:“快點打,疼的能少一些。快一點!”雖說如此,但是姚羽湉眉眼間散不去的擔憂卻暴露她此時的內心。
春花、秋月對視一眼,随後跺了跺腳,然後剛擡起手,忽然外面有人喊道:“讓開!”
“是侯爺!”春花、秋月對視一眼後趕緊驚恐地望向姚羽湉,問道:“夫人,怎麽辦啊?”
可是還未等姚羽湉反應過來,許辰亦已經踹開門大步走了進來。
“是不是你搞得……”許辰亦剛想質問姚羽湉,沒想到卻看了眼前一幕,姚羽湉精致的背部曲線和口中的棉布,春花、秋月手中的鞭子。
許辰亦滿臉驚詫之色,看着已經呆掉了的姚羽湉,忍不住問道:“你還有這個愛好?”
春花、秋月:???
姚羽湉:!!!
※※※
耿曦月在房中安然撫琴,但是內裏已經是焦灼難安,因為她真的沒想到姚羽湉會這麽狠,直接将“私會”的事張揚開來,難道她不怕得罪許辰亦嗎?畢竟在這件事裏,耿府會因此名聲受損,但是恪靖侯府的名聲也會因此沾染上污點,以後她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如此魚死網破,姚羽湉果然是個蠢的。
無論姚羽湉是何動機,耿曦月很清楚現在不是計較這些因由的時候。現在她不用出門,就已經能夠完全預料到外面的傳聞會多難聽,她不止再無嫁入侯門的希望,反而還會有被送去家廟的危險。畢竟耿家已經沒有她真正的親人了,沒有人會站在她的立場想一想,更不會有人替她說一句話,反而會落井下石,讓她更加難堪。
若不是當初母親故去後,日子越來越難熬,她也不會着了孫厚慶的道兒,原本以為是情之所至,沒想到到頭來只是一場鏡花水月。
自從母親故去後,她的運勢就像是中了邪,一路直墜,墜到了如今這個名聲掃地的地步。
耿曦月有時也在想,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個無法挽回的樣子呢?難道沒了母親的保護,她就注定在這三尺後宅之地活不下去了嗎?
雖然不知真正的關竅為何,但是耿曦月現在已經明确骨氣是沒用的,只有心機才可以。處理麻煩挫折的心機,對付賤人渣男的心機,可惜,她總是吃一塹長一智,後知後覺的太嚴重。母親明明那麽厲害,她卻連皮毛都沒學到。
耿曦月想起自己現在的境況,感覺世事發展真是可笑,若是早把這些心機用在孫厚慶身上,也不會被庶妹白蓮婊逼得和離。
耿曦月在屋內顧影自憐,沒料到丁姨娘和庶女耿茜茹此時款款而來。
琴英看着正在發呆的耿曦月,低聲提醒說道:“小姐,丁姨娘和茜茹姑娘來了。”
耿曦月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猛然從神游中回神,冷眼看着二人,聲音中傳達着滿滿的拒絕,問道:“你們來幹什麽?”
丁姨娘容貌嬌豔,雖過三旬,卻鮮嫩如二旬之人,此時笑着說道:“自然是來告訴大小姐,現在府外的流言蜚語了,不然大小姐閉目塞聽,以為自己還是才貌雙全的耿家大小姐,那可不就是丢人現眼了。”
耿茜茹相貌嬌俏,此時身穿一身嫩粉衣衫,更顯嬌美,此時語帶不屑,挑眉說道:“以前姐姐在家時,總是嘲笑姨娘,嘲笑我們姐妹,就連二姐和大姐夫……不,就連二姐和現在的二姐夫在一起的時候,大姐更是比往常數倍厲害地将所有人都罵了一遍,我本以為大姐是一個懂禮儀守規矩的大家閨秀。”随後蔑視地說道:“誰能想到大姐不過是又當又立罷了?”
“我的名聲受損,你們又能得了什麽好處?”耿曦月看着得意的耿茜茹,心中鄙夷更甚,冷聲斥道:“難道你不是耿家女?蠢貨!”見識短淺的蠢貨怎麽敢在她面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