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罪魁禍首
許辰亦多年心血,就在即将成功的時候卻被人告密,随後引來馬路追擊,而後……就是那場激烈的車禍。
随後,不知因何因緣,二人同時來到了這個世界,這個書中的世界?那自己算什麽?
許辰亦攤開手掌,捏了捏手臂,跺了跺腳,他實在忍不住懷疑,這一切都是真的嗎?自己究竟在用自己的思想活着?還是已經被他人的意識操縱?
可是許辰亦此時最想知道的是,他真的還有機會回去嗎?如果現實世界裏的自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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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裏,姚羽湉正坐在梳妝臺前,憋着氣的讓春花給她畫豔妝,讓秋月給她找豔色衣衫。
不想和離?昨天是不清楚許辰亦那個死變态的底細,如今雙方的底牌已然全部攤開,她也明白了對方真正的七寸在哪裏。剛開始受到死變态的威脅,她過于緊張擔心,可是她忘了,在這個世界,她不再是一人,她還有娘家,還有姚府。
不過姚府對姚羽湉的态度,尤其是和離的态度,到底會是怎樣呢?姚府或許不會因為死變态在外面玩女人而同意她和離,但是若是有其他的事情加成呢?會不會讓事情出現轉機?
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姚羽湉實在不想重活一回,還要被死變态處處掣肘!
她要自由,她要新生,她絕對不會這麽屈服。
姚羽湉正在細細思索,春花卻好奇問道:“夫人平常不都喜歡淡妝嗎?”
姚羽湉爽朗地笑着說道:“人活着就要勇于嘗試,以前淡雅妝容是因為侯爺喜歡,可是我不喜歡。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早就是該怎樣就怎樣的時候了,我為自己活!”
“不算委屈啊。”秋月看了看姚羽湉,笑着說道:“夫人更好看了。”
“好看?”姚羽湉皺着眉頭,對着鏡子左看看右看看,不自信地問道:“真的好看嗎?”
春花、秋月齊齊點頭,“好看好看!夫人美,怎麽打扮都好看!”
“好看是好事!”姚羽湉站起身子,甩開衣擺,帶着春花、秋月去了文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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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文山院,董氏、鄧氏和許露泫見了煥然一新的姚羽湉都非常驚訝,昨天的事鬧得那麽不可開交,本以為性格軟弱的姚羽湉……可是世上,今日的姚羽湉卻給人一種意氣風發的感覺,尤其是那一身豔麗奪目的打扮,讓人在她的臉上看不出半分失意,反而要贊嘆她的天生麗質。
姚羽湉問安後也不等董氏叫起,直接坐了下來,随後絲毫沒有歉意地說道:“昨晚太累了,還請母親見諒。”
董氏不知是出于愧疚還是懶得計較,沒有計較此事,只是悠悠地說道:“昨天鋪子裏的事不知是誰洩露了風聲,現在耿家已經派人來問了。”
“哦?”姚羽湉笑着說道:“如果侯府不方便出面的話,我就讓我叔父去解決,又不止姓耿的才有娘家?”說完那挑釁的眼神直接射向董氏。
董氏聽了此話,直接皺起了眉頭,今日的姚羽湉從妝容到言行透露着各種肆意張揚,再不是往日那般溫柔和順,“這叫什麽話?什麽叫侯府不方便出面?侯府的事自然要侯府來解決。不必麻煩到姚大人。今日和你說這話,就是來想問你,這件事該怎麽辦?”
姚羽湉收起笑顏,将茶杯重重地放到茶幾上,冷聲說道:“能怎麽辦?自然讓她哪裏涼快就哪裏呆着去,明明是自己行為不檢,如今居然還有臉面上門找事?這難道不是侮辱侯府的教養嗎?若是讓外人都以為咱們侯府是個不計較規矩的,到時候不止母親,就連妹妹還有弟妹等人都要受流言紛擾。”其實最賤的是書中的那個渣男許辰亦,可是真實的他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反而招來了個死變态讓她受苦,那天找個巫師狠狠地詛咒他!
董氏瞥了一眼姚羽湉,平日裏不聲不吭,沒想到遇到事情這麽有主意,反駁說道:“話雖如此,但是這件事如果鬧起來,只會成為京城衆人議論紛紛的談資,那時豈不是更丢侯府的臉?”
“侯府的臉面早在侯爺行為不軌的時候就已經丢到九霄雲外去了。”姚羽湉冷笑一聲站了起來,說道:“反正這個侯府有我沒她,有她沒我,母親掂量着辦吧,反正我這個名正言順的侯夫人也沒什麽實質的權力,不過是個擺設罷了。”說完福了一下身子就潇灑離開了。
“放肆!”董氏見此,終于忍不住狠拍了一下桌子,厲聲喊道:“還有沒有規矩?快把侯爺給我叫來!”卻沒注意到鄧氏和許露泫同時上揚的嘴角。
鄧氏低下頭,掩下有幾分苦澀的笑顏,說到底她肯定是樂于見到侯府和姚羽湉鬧開的,可是看到這樣肆意的姚羽湉,心中估量着她的心裏怕是已經被許辰亦傷透了,所以才會這麽不管不顧。那自己呢?也會有這樣的一天嗎?
這才是女人該有的姿态,就該硬氣!許露泫怼姚羽湉很是敬佩,可是轉而又嘆起氣來,人家硬氣是因為有娘家,而自己呢……所以還是多攢些銀錢吧,有銀錢,腰板也能更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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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辰亦嘆着氣來看姚羽湉屋內的時候,看到姚羽湉正握着一根鞭子左看右看。
“拿鞭子要抽我嗎?”平靜的房內,許辰亦的話差點嫁給姚羽湉的心吓出來,随後心裏狠狠地決定,以後一定要盯住春花秋月好好地守住門口。
姚羽湉收起鞭子,看着許辰亦那一副風光霁月的樣子,再想起他的歹毒行徑,姚羽湉忍不住心中的厭惡,語氣略帶嫌棄地說道:“什麽事啊?”
許辰亦知曉姚羽湉讨厭自己,其實确實是自己害了她一次又一次,所以低聲說道:“就是耿曦月的事。”
姚羽湉忍不住冷笑了一下,說道:“怎麽的?太夫人讓你來勸我了?我告訴你,我可以不和離,但是你也要給我起碼的尊重,耿曦月不能進門。”随後姚羽湉挑眉問道:“難道你想學書中的男主一樣,與女主共沉淪,然後殺了我?”
“你誤會了,其實我來……”看着豔麗非凡的姚羽湉,一副慵懶閑适的作态,一舉一動和一颦一笑竟然有一種媚人的感覺,尤其是眉腳間的不屑,真的讓許辰亦的心裏有那麽一絲絲的心動,正色說道:“來說……耿曦月不會進門,既然做錯了事就該承擔錯誤帶來的後果。躺平任嘲也不算是最糟糕的。”
“哦?”姚羽湉哭笑不得地看向許辰亦,随後勸道:“這裏不是現代,你我也都不是平民百姓。這是一個注重禮教,重視名聲的時代,你這麽想,不是因為你真的有承擔錯誤的勇氣,而是因為你還不清楚躺平任嘲帶來的可能是恪靖侯府十幾代忠良積譽的覆滅,這樣的後果你根本承受不起。”姚羽湉越說越有自信,在這個時代,她豈能被這個死變态制住。
“為了所謂的名譽就要藏污納垢,這是虛僞、這是自私,這才是真的不注重名聲。”許辰亦坐下說道:“我雖然以前不生活在這個時代,但是我現在卻也沒辦法離開這裏,所以我會努力适應這一切,但是卻也不想被這一切來改變自己,我有我的想法。”
“才是真的自私!”姚羽湉被怒火拱了起來,控訴說道:“你才是最自私的人!因為你想回去,所以你不願意放我走,因為你想要自修其身,所以任由侯府的名聲陷落!你得意了,可是侯府其他人怎麽辦?在這個時代裏,沒有個人榮譽,只有家族興衰。”
“既定的規則不是都是對的。”許辰亦盡量用平穩的語氣,但是眼神中卻透出格外的堅毅,說道:“我們雖然處在這個時代,就該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對的。既然是不對的,為什麽不反抗?雖然我們沒有很大的力量推動歷史的洪流,但是我們應該從自身坐起。所有的歷史進程中,都有許多的人流淚流汗甚至流血,我們不能坐享其成,而不做任何努力,這對不起我們受過的教育和曾經的信仰。你是警察,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姚羽湉聽了這話,似是被觸動心中隐秘,恨聲說道:“我不想聽這些大義凜然和冠冕堂皇的屁話!我只問你,那我呢?難道你困着我,是在對的事情嗎?你怎麽可以這麽虛僞?”
“五年。”許辰亦站起來,正色說道:“如果五年內,如果我還不能回去,我就放你走。”
“五年?”姚羽湉是一天都不想留在這裏,她的心早就飛到不知道哪裏去了,語帶嫌棄地說道:“條件是什麽?不會沒有條件白白便宜我吧。”
“這本來就是你應得的。”許辰亦歉疚的說道:“這五年來你可以做喜歡的事,只要不是太過分,我不會阻止你。”随後又叮囑道:“像包養小白臉這樣的事,還是不要做了,一旦事發,我保不住你。”
現在溫文儒雅的許辰亦明明和早上那個暴戾殘忍的許辰亦明明是一個人,可是給姚羽湉的感覺卻很不一樣,她開始有一點點好奇,這裏面的轉變是為什麽?可是在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許辰亦早已離開了。
姚羽湉坐了下來,看了看旁邊的鞭子,“五年?”該怎麽辦呢?自己一心想走是不是也太自私了?
姚羽湉苦苦思索,春花、秋月卻每個人抱着兩個大西瓜,笑着進屋說道:“夫人,這是侯爺送的,聽說很甜呢。”
姚羽湉:???所以剛才是又被西瓜忽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