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哪家姑娘
“郡主,阿蓮和阿萬已經審過了,嘴咬的很緊,什麽都不肯說。她們是一個屋子的,阿萬的褥子底下翻到了一包銀裸子,數目很大,阿蓮的枕頭裏放了一瓶子的液體,暫且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至于熬藥的玲兒,未免打草驚蛇,所以着人把她看了起來,看似沒有問題。并且,奴婢發現,阿蓮和阿萬的身上都有一個遇火則現的印記,同時在她們的頭上找到了這個。”
說到這裏,脈香拿出一個木盒子,呈上去。
“便是此物,在阿蓮的腦袋上發現的,設計奇詭,質地雖軟,然則沒入頗深,頭上并無血跡。阿蓮咬出了同屋的阿萬,阿萬的頭上也有這根針,奴婢已經暫時将她弄暈。”
脈香面無表情地說完,就站在一邊,等許木木的吩咐。
“把玲兒放了吧,本宮信她。”
許木木看似雲淡風輕地開口,手裏拿了塊玉佩把玩,姿态閑适。
脈香猛然擡頭。
她了解郡主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懷疑玲兒,那就不會開這個口,特意把玲兒點出來,郡主說放了玲兒,恰恰是因為覺得,玲兒才是那個真正值得懷疑的人。
雖然她和玲兒一直關系還不錯,可是涉及到郡主的那是原則問題,若是她當真是那個幕後黑手,她一定會親手殺了她!
可是事情還沒有定論,為何郡主會懷疑玲兒呢?難不成是有什麽地方她疏漏了?
“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
許木木放下玉佩,伸手拿起那個木盒子,打開,登時抽了一口涼氣。
此針果真如一根頭發絲兒一般,烏黑光亮,質地柔軟,長約五寸,看似無害地呆在盒子裏面。
可是在見到它的第一眼,許木木就覺得自己的心口抽痛了一下,又有想要吐血的感覺。
遇到危險的時候,她就會吐血示警。
到底是什麽人制造出如此奇巧詭谲的物件,居然有這麽大的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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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香見狀,急忙接過盒子,把它合上,開口:“郡主,您沒事兒吧!”
平複了一會氣血,許木木覺得好了許多,這才開口:“無事。這究竟是什麽東西?給暗五看過了嗎?他怎麽說?”
“尚且無法确定此物的用處和用法,上面淬了一種毒,能讓人逐漸迷失心智,想來此物是為了控制人的。奴婢有一個猜想,可能那些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控制了。”
許木木聽得毛骨悚然。
自以為好好地生活,其實全在旁人的掌控之下,這和她現如今還沒有擺脫劇情的陰影的境地有何區別?
竟然是一種奇妙的重合。
這麽多年來總有人心心念念要弄死她,她和那人交手多次,均無結果,這一次好不容易抓到點端倪,許木木絕不容有失!
她倒是想知道,多年來躲在暗處孜孜不倦想讓她死的人,究竟是誰。
許木木的手裏攥着那塊玉佩,眸色深沉。
次日,昌平別院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正是她那個二堂哥,本漫畫的男主角,秦遠帆。
“喲,今兒是吹了什麽風,把二堂哥給吹來了?真真是少見得很哪。”
許木木倚在門口,手裏捏了塊帕子,看見漫畫原男主二皇子秦遠帆那張冷冷淡淡的面癱臉出現,一時沒忍住就出言譏諷道。
“前些日子聽說妹妹又犯病了,父皇便派我來給妹妹送藥。今兒一看,我倒是覺得妹妹精神得很哪!想是妹妹的身子大好了,真是可喜可賀。”
二皇子不甘示弱地回怼過去,他和這個所謂的深受寵愛的妹妹素來關系寡淡,沒什麽私交,言語中也沒什麽顧忌。
此言就在譏諷許木木是故意借自己生病來博取人家同情。
許木木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秦遠帆在譏諷她:“那就借二哥哥的吉言了,若是我的身子真能大好,那我才是謝天謝地呢!到時候我把二哥哥這話跟舅舅他們學一學,讓他們好好兒地感謝你!”
二皇子神色微冷,只覺得這個妹妹真是裝模作樣,讓人生厭。
于是他就開門見山道:“我來這兒是還東西的,你問的可是這塊帕子裏頭的東西?”
二皇子示意底下的侍女把東西呈上去。
若不是怕這個妹妹把事情捅上去,讓他失了聖心,他絕對不會搭理她的。
因為知道這個妹妹很有些怪癖,從不拿外邊男人碰過的東西,所以還特特地尋了個心思幹淨長得好的侍女。
只見此女身姿袅袅婷婷,身材纖細,明眸善睐,笑起來如三月春風,叫人見之心喜。
而她的手掌,肌膚細膩,手指修長,和黑色的托盤混在一起,看起來更加襯得她一雙手潤澤如玉。
“這位姐姐是?倒是眼生,似乎不是二哥哥慣常帶出來的。你叫什麽名字?”
二皇子臉色更冷了些,他何曾帶過什麽侍女出門。
女子急忙福身:“奴婢善兒,擔不得郡主一聲姐姐。”
“我說你擔得,你就擔得。”許木木笑得溫柔和善,上前一步拉起善兒,然後擡頭,看着二皇子笑道,“這位姐姐我一見就喜歡,不知道二哥哥願不願意割愛呢?還是說這位姐姐是二哥哥什麽人,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不敢再說了。”
“這是說的什麽話,不過是個奴婢,給你也就給了。”
二皇子神色冷淡,一點變化都沒有,許木木盯着他看了一會,見看不出什麽,便移開了目光。
對于二皇子來說,這的的确确也只不過是個侍女罷了,沒了她,他自然還能有更好的。
“我也不是那等子強人所難的,善兒,我問你,你可願意留在這昌平別院麽?你若是不願,我也不會為難你。”
善兒神色有些驚慌,從來沒想過昌平郡主居然會有這種要求。她讷讷地擡頭看着二皇子,吞吞吐吐,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
原來在他的心裏,她也不過是“區區一個奴婢”嗎?
“善兒?”
許木木又叫了一聲。
她要奴婢有時候也不是為了使喚,其實二皇子身邊出來的人,她一個人都不相信。
做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除了想到後面發生的一小段劇情,最大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惡心惡心二皇子,給他添點堵罷了。
“奴婢,奴婢......”
善兒說不出願意兩個字,感受到二皇子的眼神,也說不出不願意三個字。
“不過是個丫鬟,也值得你這麽興師動衆的?給你就給你了,你還怕我反悔不成?這丫鬟是個孤女,背後沒什麽牽扯,你要用也可以放心,改日我把她的賣身契給你送來。”
這個善兒确實也僅僅是個不入流的二等丫鬟,雖然生的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心思也不深,有了也無所謂,沒有也可以。
所以在舍棄善兒的時候,二皇子就顯得格外無情。
“好,那,善兒,你今兒就別回去了,在這裏住下吧,別院裏什麽沒有,你那些鋪蓋,改日讓你的小姐妹送來,也就是了。”
許木木笑着應了下來。
雖然嘴上說着讓她自己選擇,但是其實和二皇子的三言兩語間,就定下了善兒的前途。
身為皇族,骨子裏總是霸道的。
“妹妹不是身子不好麽?怎麽還站在這風口裏?你若是有個好歹,到頭來可叫我怎麽自處呢?”二皇子出言提醒。
他可不是關懷許木木的身體,就是許木木死了,他也不會流一點眼淚。
只不過是為了營造一個表面上的好哥哥形象,給自己增加籌碼而已。
許木木表現出如夢初醒的樣子,笑着回到:“虧得哥哥提醒,我正想說覺得身上有些發冷,準備回屋子暖和暖和呢!咱們既然是一家子兄妹,也不拘那些子禮數,你也一同進來吧,順便說說,你來是要做什麽的?無事不登三寶殿,那些東西,找個下人送來盡夠了,我可不信你大老遠來一趟,只是為了給我送個東西!我有沒有那個面子,我心裏清楚地很!”
許木木洋洋灑灑說了一堆,也不管二皇子聽了這些話是什麽臉色,轉身就走。
反正這些人不管心裏怎麽不高興,也不會表現在行動上。
不服憋着!不然別來啊!
二皇子确實有事情來找許木木,被排揎了一通,心底窩火,卻發不出來,還被要了個丫鬟過去,心裏更氣了。
哼!
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是春寒料峭,許木木的身子向來柔弱畏寒,屋子裏面還是燒了通紅的火爐。
“妹妹這裏,倒是暖和得緊。”
二皇子踏入暖閣,環顧了一遍裏面的裝飾,開口道。
許木木原本就是這樣一人,就算身子不好,也喜歡搞事情,偏偏那些長輩就是喜歡她。
對此,二皇子當真百思不得其解。
剛一進門,二皇子就脫了身上的披風,叫人拿下去挂了。
許木木跟在二皇子後面進來,見狀,似笑非笑道:“二哥哥真是一點不見外。”
二皇子微笑以對:“不是妹妹說,咱們都是一家子麽?既然是一家子,我自然不能外道了。”
許木木手裏捧着着個精巧玲珑的掐絲琺琅的手爐,這是前些日子長公主給她送來的雅致玩意,抱在手上暖和不燙手,她很喜歡。
聞言,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二皇子一眼,一句話沒說,徑直走到了椅子旁邊坐下。
“我素來畏寒,倒是委屈你了。”
“妹妹這是說的什麽話?”二皇子臉上依舊是那個僵硬的微笑,連弧度都沒變過,看起來很是有些滑稽。
正說着,脈香領了兩個侍女來奉茶。
泡的是上好的雨前龍井。
“我就曉得,二妹妹這裏的茶總是極好的。”
看着二皇子面癱着一張死魚臉在這邊奉承讨好她,許木木總覺得傷眼,甚至還有一點瘆得慌。
“二哥哥,你有什麽話就說吧,咱們之間,不在意那些虛的。”
許木木笑着虛與委蛇。
雖然對二皇子的來意,她有幾分猜測,可這不還沒蓋棺定論麽?
若真如她所想,看她不怼死他!
“哎,這話,該怎麽說呢。”二皇子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才繼續說下去,“前些日子,我來給你送藥,遇見了個姑娘......”
許木木一直盯着二皇子的臉,聽到他說到這裏的時候,甚至詭異的覺得,她看見二皇子臉紅了。
臉!紅!了!
要知道,這麽多年下來,二皇子除了剛生下來那會,一直都頂着那張面無表情的面癱臉,成為皇子中戰鬥機一樣的存在。
現在居然當着她的面,跟她談姑娘!還曉得害羞!
如果他們談的姑娘不是她的好朋友就好了。
許木木等了一會,沒聽見下文。
“嗯,然後呢?”
“我想......我想問問你,那是哪家的姑娘啊?”
作者有話要說:
許木木:實不相瞞,我最喜歡好看的小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