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防不勝防
許清站在許瑾的身邊,見到自家妹妹臉上連半點好奇心也沒有,許清露出一抹無奈的神色,她開口仔細的解釋,“現在威亞廣泛運用于影視動作特技,它和運動員的保護措施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我們用的是極細的鋼絲,到時候畫面裏會被切掉。”
威亞對許瑾來說,可謂是熟悉至極,上輩子拍仙俠劇最誇張的時候,威亞幾個小時都沒離過身。
現在聽到許清的一本正經的在給她解釋,許瑾有些啼笑皆非。
去更衣室裏穿上防護內膽,許瑾才換上了暗紅的宮裝,化妝師将她的眼線外挑,頗有種悲戚的美感。
威亞的鋼絲只有兩三毫米的直徑,許瑾面色不變的掃量了一眼,就任憑工作人員擺弄,等到一切就緒後,許瑾的裙子就被威亞裝置塞的鼓鼓的,然後被帶上了十二米高的城牆。
攝像搖臂機、攝像機八臺設備正處于打開的狀态,許瑾深呼吸一口氣後,就聽到許清的。
許瑾頓時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她的眸中充滿悲戚之色,她心痛地看着下面正在厮殺的雙方将士,看到大秦的士兵一個個倒下,鮮血淋漓的場景,她的眼裏漸漸濕潤,最後無聲的哭泣起來。
耳邊都是大秦将士的悲吼嗚咽,許瑾閉上了眼睛。
“快,抓取她臉上的表情。”許清神色激動,此刻她仿佛從許瑾的臉上看出了那個大秦公主的影子,她每一個表現都直擊人心,“近景,快。”
許瑾沉浸在她自己的傷痛裏,耳畔傳來大周将士的歡呼聲,“城破了。”
仿佛已經預料到這般的結局,許瑾的臉上悲痛之色漸漸消失,她睜開眼睛。
許瑾輕聲呢喃,最後毅然決絕地跳了下去,現場頓時一片抽氣聲。
她伸開雙手,眼眸情緒平靜,仿佛對死毫無畏懼,離地面還有四五米的距離,一旁控制威亞儀器速度的工作人員突然尖叫起來,“許導,威亞的速度降不下來。”
這句話脫口而出後,現在很快的就騷|動起來。
許清臉上的激動之色立刻凝固,她瞳孔驟縮,大腦一片空白,還沒反應過來,許清就一個箭步地沖了出去。如果許瑾在她的手裏出了什麽事,許清實在不敢想象後果。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在邊兒看着的紀辭猛然間往許瑾的方向沖去,速度快的簡直無法令人想象。
許瑾估摸着是這一群人中間最為淡定的一個,早在聽到那工作人員的尖叫時,她就伸手抱住頭,争取在落下的時候傷害做到最小。
做好了承受痛苦的準備時,許瑾卻意外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緊接着她就聽到了對方的悶哼聲。
許瑾慌忙推開對方,才發現奮不顧身來救她的人竟然是紀辭,許瑾心百感交集,語氣軟了一些,“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說話間,許瑾手忙腳亂地将紀辭上下檢查了一遍。
老劉在旁邊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如果是全盛時期的紀辭,這點撞擊自然不在話下,可是前段時間紀辭腹部受過傷,在家休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将身體調養回來,他眼尖地瞧見紀辭的腹部隐隐有血意蔓延開。
紀辭臉色煞白,“不礙事,不要擔心。”說完,他若無其事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自己的身體紀辭最為清楚,他心知傷口恐怕已經裂開,怕吓着許瑾,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突然想到還有事,我就先走了,許導,許瑾受到了驚吓,還是去醫院做一個檢查為好。”
許清匆匆走到許瑾的身邊,聽到紀辭的吩咐,她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這一次太感謝您了。以後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定義不容辭。”
紀辭沉默地站了一會兒,仿佛在思考許清話裏的可行性,他瞧着許清的眼睛,一字一頓,“我記住了。”
老劉為許清鞠了一把同情淚,然後迅速地将紀辭帶走。
許瑾神情複雜的看着紀辭離開的方向,她松開了自己握拳的手,低頭看去,赫然有一塊血跡。
紀辭這段時間以來低調得很,劇組裏的人雖然知道多了一個人的存在,但是鮮少有人去談論紀辭,這會兒不顧生命安全救下了許瑾,一下子讓大家打開了話匣子。
不少人紛紛猜測着紀辭和許瑾的關系。
紀辭走後,許清才上上下下将許瑾檢查一遍,除了手臂和腳環有些擦傷和淤青外,沒有什麽大礙。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在這時,許瑾的周邊一下子圍了不少人。
“許瑾你沒事兒吧,待會兒去醫院檢查一下。”
“就是,剛剛看的我心逗跳出來了,我拍戲那麽久都沒碰到過這種事兒。”
“如果剛剛摔下來碰到了臉,那可就完蛋了。”
“你一定要許導給你好好查查,萬一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是人為那就不得了了。有一有二還有三的。”說話之人目光掃了一眼控制威亞移動的那工作人員。
這話說出口後,許瑾周邊一下沉默了起來。
那控制設備的大男孩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不是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它突然間設備就控制不了,許瑾,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說到最後,那大男孩簡直要哭起來。
許瑾沖他露出了微笑,“我相信你。”
如果他存心抱着想害人的心思,何必等到距離地面三四米的時候再動手呢,三四米也就是一層樓那麽高,最嚴重的情況也就是摔斷骨頭而已,何況地上還有着保護措施,更加傷不了性命。
那男孩憤憤的瞪了一眼說話之人,對許瑾感激極了。
出了這檔子事,許清也沒有心情繼續拍攝下去,幹脆又給劇組放了一天假。
許瑾在許清的陪伴下回到更衣室,将身上的威亞設備一點點拿下,渾身的肌膚青青紫紫。
許清看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都怪我,應該給你找個替身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她心疼地在旁邊看着,“用了那麽久的威亞一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出故障,肯定有人在裏面動了手腳,許瑾,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許瑾換上自己的衣服,覺得被束縛了半天的身子骨立刻就松快起來,“不用查了,對方既然做了,肯定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被你發現,不過我倒是好奇對方的目的是什麽?顯然不是為了置我于死地。
剛如果紀辭不沖上來,我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底下有保護氣囊。
難道就是為了恐吓我一下嗎?”
許清後知後覺,“對,現在為了保護演員的人身安全放了保護氣囊,我真是急壞了,居然沒有想到這些。
小瑾,這幾天你注意着點,我幫你查查最近有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沒有。”
許瑾坐在化妝鏡前,剛打開卸妝水,她的鼻子就不受控的吸了幾下。許瑾臉上輕松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她立刻将自己所有的護膚品全部打開,果不其然,其中都混有一股淡的幾乎聞不到的穿心蓮的味道。
許瑾的嗅覺非同一般,尤其是她的護膚品是親手制作的。
穿心蓮能夠致使人嚴重掉皮,皮掉了之後就會有彌漫性的潮紅,并伴随着膿疱,期間一旦接觸到和其相克的物質,很容易留疤毀容,許瑾握緊了手中的卸妝水。
這人的心思何其歹毒!
“我現在終于知道對方為什麽明知道有保護氣囊的存在還要動威亞了。”許瑾偏頭看向許清,“她要制造一場混亂才能夠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好方便把這些不幹淨的東西放到我的護膚品裏。”
許清的心沉了下去,“你是說你的護膚品也被人動了手腳?”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許清已然肯定了許瑾,許瑾自己制作精華,肯定對氣味很敏感,那下手之人定時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簡直太過分了!”
許瑾剛想要将手中的卸妝水扔到垃圾桶去,就在這時,王慧忽然推開門。
她的臉上滿是擔驚受怕之色,“我就接一個電話的功夫,你怎麽就出了這麽大的事兒?怎麽樣,你沒有受傷吧?”說完,她關切的打量許瑾全身上下,視線定格在還沒卸妝的臉上,眼裏都是擔憂。
這段時間王慧做足了姿态,表現的那姐妹情深的模樣,加上許瑾明裏暗裏的配合,劇組的人都以為她上次在拍戲時下手太重是入戲太深,至今還以為兩人是好姐妹。
許瑾心裏怎麽想,表面兒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沒什麽大事。”
今天沒什麽心情和她演姐妹情深。
許清自從上次訓斥了王慧後,就對她再也喜歡不起來,見到她進來,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
許瑾将手中的卸妝水放到桌上,站起身來。
王慧輕輕‘咦’了一聲,狀若無意地開口詢問,“你不卸妝嗎?”
許瑾的眼神微微眯了起來,她将卸妝水放在一邊,“出了事兒,沒心情,準備回去洗澡休息一會兒,那時候再卸妝吧,不急于一時。”
王慧認同的點頭,“行,知道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咱拍戲時上的妝多,對皮膚太吃力,能夠讓肌膚早放松就早放松一點,等回頭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後悔咯。”
說完,她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許瑾的化妝包,然後打了招呼後就出門了。
等到王慧出門後,許瑾和許清對視了一眼。
王慧走出化妝室的門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天氣炎熱,她的手心冰涼,細看之下,還在顫巍地發抖,王慧雙手相握,才覺得掌心有了一點溫度。
她咬了咬唇,想到先前許瑾的那一口唾沫讓她如此丢人的下不來臺,想到許瑾讓安曉現在陷入水深火熱的輿論中,王慧的那一點愧疚就煙消雲散。
這些日子她每天腆着臉和許瑾打交道,就是為了找到機會能夠将穿心蓮的汁液放到許瑾的化妝品裏去,可是許瑾從來沒有給她過這個機會,被逼無奈之下她只能想到動威亞這個主意來吸引全劇組的視線。
如果不是威亞發生大事故後會徹查,她沒有一定的把握脫開身,不然這個機會也是不錯的。
化妝室裏的許瑾和許清陷入沉默,良久許瑾才開口,“姐,你看明白了嗎?”
許清眸中閃過厲色,“我就說她為什麽最近老是找你套近乎,原來不懷好意地在這兒等着吶,這手段真是太陰毒了,她要毀了你的一輩子啊。”說到最後,許清咬牙切齒。
雖然許清看多了這種事情,可是當它發生在許瑾身上時,許清只覺得過分,“我去找她。”
許瑾搖頭,“無憑無據,奈何不了她。僅憑猜測貿貿然出手,只會打草驚蛇,被反咬一口。”許瑾将身邊的包都收拾好,“走吧,下午去醫院檢查一下,我這胳膊疼。”
許清滿臉的不甘心,聽到許瑾說胳膊疼,心思頓時又轉回許瑾身上,“怎麽會胳膊疼呢?是不是脫臼了?下午讓人家給你好好查查,這件事千萬別和嬸嬸說,被她知道了非要剁了我。”
許瑾沒好氣的看了許清一眼,就王慧這個話題打住,她沒有告訴許清,對付王慧這種人,根本不需要什麽證據,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她們也就兩清了。
許清陪着許瑾到醫院做了一個全身檢查,發現除了擦傷和淤青之外的确沒有太大事,修養幾天就可以恢複如初,許清這才徹底放下心,手中提了一些塗抹的藥膏,“你還有那兩場戲等你休息好了再拍吧,楊雯估摸着也要回來了,先拍她的戲份給你時間好好休息。”
說了半天,發現許瑾半點反應也沒有,伸出手在許瑾的眼前晃了晃。
許瑾回過神,到了醫院檢查完她居然想起了紀辭,想到紀辭走時那蒼白的模樣,許瑾只覺得沾染了他的血跡的手掌隐隐有些發燙,“沒什麽,我就是在想要不要謝謝人紀辭。”
說到紀辭,許清就覺得不對勁,“今天紀辭看着你掉下去就和瘋了一樣,你倆到底什麽關系?
自從你來了劇組後,他就當了冤大頭給劇組投資,還想給你加戲份?如果不是我在劇組給你遮掩了一點,你都會被人議論死,你瞞誰都不能瞞我。”
許瑾滿臉無奈,“姐,我也說真的,我根本不認識人家。在老鳳祥見過一次就再也沒有然後了,那回紀辭來劇組,是我第二次見到他,你想哪裏去了。”
許清放了一半的心,叮囑道,“別人我不管,可是這紀辭的背景太深不可測,和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你離他遠點。”
許瑾連忙點頭。
好神自在的休息了兩天,許瑾才回到片場,她的臉上帶了一個口罩。
楊雯見到許瑾來了,立馬就湊上前,“你臉怎麽了?你前天出那麽大的事兒怎麽就不多休息兩天?”
許瑾瞥到王慧正在偷瞄她,她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吃錯什麽東西過敏了,我也是因為這事才決定到片場來和許導說一聲,我還有那兩場戲份,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再拍了。”
她拉着楊雯的手,低聲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個忙?”見到楊雯雖然茫然但是還是點頭答應,許瑾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她低聲将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楊雯離開後,王慧走到許瑾的身邊,臉上是壓不住興奮之色,“你今天怎麽來了?我們都以為你還要多休息幾天。你的臉怎麽了?”說着,王慧伸出手想要将許瑾臉上的口罩拿下。
許瑾後退一步,掩在口罩下的臉面無表情,“別動我的口罩,我這兩天有些過敏,別傳染給了你。”
王慧低聲驚呼,“過敏?怎麽會過敏呢?我幫你瞧瞧是什麽樣子的,看能不能幫你,你這幾天而不能再吃辛辣的食物了,還有好多忌口的。”
許瑾搖頭,“還是不要看了。”
說完,她甩開王慧的手,沒有和王慧接着聊天的意思,許瑾環視了場內,發現沒有紀辭的身影,她用力的揉了揉太陽穴,才找到許清請假。
楊雯這會兒怒氣沖沖地走到許清的身邊,“許導,我這兩天沒來,我擱在櫃子裏的首飾沒了,上面的鑰匙倒還是好好的。這可怎麽辦?”
許清聽到楊雯說話,只覺得頭疼,橫豎都是一尊大佛,她也得罪不起,這兩天雞飛狗跳的事情多了,許清簡直都承受不住,臉上勉強露出笑容,“怎麽會呢?化妝間裏的櫃子都是鎖住的,鑰匙也是大家自己拿着,你再看看是不是落到了別的地方?”
楊雯搖頭,“不可能,當時我走的急,沒有帶首飾盒子,所以我直接把首飾放在了櫃子裏,剛剛我打開櫃子一看,首飾沒了。”
她心急火燎的模樣立刻被劇組許多人看在眼裏,王慧也是其中一個。
許瑾瞧着許清蹙起了眉頭,連忙抱着許清的胳膊,“許導,前天你不是還和我說最近在化妝室裏裝了個攝像頭嗎?你調個記錄出來看看不就行了?也就這兩三天的事兒。這事情要是不解決了,楊姐可有的愁。”
說話間,她悄悄地戳了戳許清的後腰。
許清正奇怪着她什麽時候在化妝室裏裝了攝像頭,剛想否認時就收到了許瑾的暗號,雖然不知道許瑾想做些什麽,但她立刻改了口風,“是的,楊雯你別急,回頭找個人去看看視頻就知道你的首飾丢沒丢了。”
楊雯松了一口氣,“別找別人了,我離下場戲還有好幾個小時,就我去看吧。”
王慧瞪大了眼睛,她事先已經打聽過,化妝室絕對不可能有攝像頭,所以她才放心大膽的親自去給許瑾的化妝品添料,如果楊雯要查監控視頻,那她的所作所為不都會一一的暴露出來?
王慧的心裏不可遏制的湧出恐慌之色,她壓下驚慌,“楊姐,要不我去吧。”
楊雯瞥了王慧一眼,“這兒有你什麽事?看你這麽驚慌失措的模樣,我的首飾是你拿的?”楊雯不知道許瑾為什麽偏偏和王慧過不去,可是許瑾的性子她看得分明,如果王慧沒有做什麽惹許瑾生氣的事情,許瑾才不會花力氣來對付楊雯。
王慧臉上露出難堪,“我只是想要幫忙罷了,看來是我多此一舉。”
許清思索了一會兒,既然許瑾想要她撒個謊,那也要撒的真一些,“我休息室有個小房間,裏面有臺電腦,上面有監控記錄,你自己去看吧。”
說話間,許清将自己手邊的鑰匙遞給楊雯,楊雯不客氣的拿走。
王慧有兩個助理,一個平時就跟在她的身邊,另一個替她看着随身物品。看到楊雯拿着鑰匙直奔許清的休息室,王慧腦門上的汗都吓出來了一層。
如果被楊雯看到她悄悄地在許瑾的化妝品裏添料,恐怕到時候她會被扒下一層皮。
她慌忙叫上在化妝室裏的助理吩咐了幾句。
許清把許瑾叫到角落裏,“你和楊雯是在做什麽?好端端的怎麽扯到監視器上了?”
許瑾得意的一笑,“王慧想對我下手,雖然沒有得逞,我也得回報她三分是不是?不過這人也賊精,興許是虧心事做多了,居然派着助理盯着她的随身用品,沒辦法,我只能想點招支開她。
姐,這事兒你就不用插手了,你就好好地看着吧。”
這樣的許瑾,一點也沒有讓許清覺得陌生,她理所當然的點頭,“行,不插手就不插手。”
另一邊,紀辭滿臉蒼白的躺在床上,床邊挂着點滴。
他的手邊擱着一堆文件,這都是這些天沒來及的處理的,紀辭基本隔兩天就要去片場看許瑾,工作的時間大大減少,他翻閱了幾本,覺得無趣。
紀辭又拿起放在邊上的那張薄薄的紙,上面寫着老劉調查來的消息。
王慧——安曉——趙姐,上面記錄了王慧三人在包廂裏的一言一行。
老劉滿臉心疼的看着紀辭,終究沒忍住開口勸道,“二少,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您不能再操勞了,您的身體要是垮了,那——”
紀辭恍若未聞,他的視線定格在趙姐兩個字上,吩咐道,“把這張紙給許瑾送過去,免得她還蒙在鼓裏,這些人,還輪不到我出手,讓她對付打發時間玩吧。”
說着,他拿出筆,龍飛鳳舞地簽了紀辭兩個字。
老劉輕聲嘆了一口氣,頭一回覺得二少真是瘋魔了,他低聲應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