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瘋了...
宮中連出了兩起刺殺案,欲圖行刺太後和太子的那兩個刺客,他們背上就有這個骷髅頭。
“不好了,司校尉中毒了!”這邊驚疑中将那刺客扣押起來,另一邊有人叫了出來。
軍隊裏随行的醫官給司予羽檢查過傷口之後,對靖王禀報道:“王爺,大事不妙,司校尉這是中了軟骨散,這毒微臣可解,可不能立馬就解,司校尉起碼要吃上半月的藥才能痊愈。”
“軟骨散?”靖王神色凝重。
“是的王爺,中了這軟骨散,骨頭就變得跟棉花一樣軟,根本使不上力氣,司校尉他……他恐怕不能同王爺一同前去耶律國了。”醫官說。
靖王看了一眼床上那還昏迷不醒的司予羽,冷聲:“司校尉遇刺實在蹊跷。”
司予羽的副将沉神片刻,抱拳道:“靖王殿下,耶律國正在水深火熱之中,切不可因校尉的傷耽擱了,校尉中了軟骨散,這一時半會怕是不能同殿下前去耶律國了,不然會延誤了陛下救耶律國的計劃,末将肯請靖王殿下以大局為重,現行一步前往耶律國,末将會将校尉帶回滬陽好生診治,靖王殿下放心。”
靖王抖抖灰色蟒袍,站起身來,“也罷,事已至此,也只能這麽辦了,本王會派人傳急件予皇上禀報此事,爾等好生将司校尉護送回滬陽,不可有差池,那刺客身上有骷髅頭标志,定關乎太後和太子被行刺之事,爾等定要對其好生拷問,讓他招出幕後之人!”
“末将遵命。”
于是司予羽就這麽被擡了回去,剛進家門口,太子身邊的侍衛武豪請見,傳達了太子的命令,說太子聽到司校尉被行刺之事,憤恨不已,十分痛心,要替司校尉親自審問那名刺客。
自己兄弟心疼自己,要替自己報不平,司予羽感動了一把眼淚鼻涕,哪會拒絕,自然同意了,武毫便将那名刺客押走。
東宮,顧城安正把曲柚抱在懷裏親,力道愈發控制不住,曲柚受着顧城安那貪婪的吻,不敢抵抗也不敢躲閃,只是被顧城安弄得疼了會哼出聲,引得顧城安一陣心疼,不敢碰她了,揉揉她被自己咬紅的兩只耳瓣,安分地就将她抱在懷裏。
顧城安下颌磕到曲柚痩得只有一點肉的肩膀上,呼吸噴在曲柚頸邊,渾厚的聲音透了渴望,“柚柚,你要給孤快些養好身子。”孤,想吃了你。
适才被顧城安親得有些狠了,曲柚心裏并不舒服,心裏窩着氣,便只是對顧城安淺淺應了一聲“嗯”,并未反應過來顧城安那話的深層含義。
顧城安将曲柚的小手一根一根掰開,然後沒臉沒皮地将自己的大掌同人家的雙手合十,又在曲柚耳邊呼氣:“孤好中意你,你也要中意孤好不好?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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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肉麻的話,這兩日顧城安經常同她說,曲柚一點辦法也沒有,她覺得男人應該很忙才是,可自她暈倒之後,男人只要一有時間都會過來同她親親抱抱,曲柚幾乎沒了喘息的時間。
那六個月她害怕極了寂寞,和這東宮的冰冷,這幾日,她竟也無奈極了顧城安這種黏人模樣。
“好。”曲柚乖巧應了一聲。
雖然女孩給了積極的答案,但顧城安眉心卻蹙了起來,他緊握住曲柚小手的大掌不自禁加重了些力道,或許是他太急了,太急着想得到曲柚的心。
每次他說那麽多,曲柚不是只回一聲“嗯”,就是只回一聲“好”,着實讓他抓心撓肺。
女孩那被乖軟掩飾下的清冷眸子裏,什麽時候能有他的影子?
“殿下,武大人求見。”馬菊花跑進來對顧城安禀報,因為顧城安在內室裏同曲柚膩歪,武豪自是不敢随意闖入殿中。
顧城安在曲柚小臉上親了親,松開她,溫着聲:“晚膳等着孤。”
“嗯。”曲柚乖乖點頭。
又是“嗯”……
顧城安一時間特別想再扣過小丫頭來一頓猛親,讓她哭出來,多說點別的話都行,但他哪裏舍得,也不敢,若那般,小丫頭怕是更怕他不可。
顧城安臉色微冷的離開,那冷酷的神色,更多的是愁容。
那種即便你将她摁在懷裏親,将她抱在懷裏呵護,可她的心卻依舊離你很遠的感覺,如蟒蛇盤踞在男人心頭,剛覺得滿足驚喜,又覺得自己更可悲。
“殿下,人帶回來了。”武豪對顧城安行了一禮,回禀道。
“受了不少苦吧?”顧城安一向心疼自己的将士。
武豪“嗯”了一聲,“身上又是鞭傷,又是火烙的,司校尉那狠辣勁殿下也是知道的。”
顧城安轉着手上的藍色琉璃珠,聲有關切之色:“叫太醫好生診治,加軍功。”
“為了不讓司校尉去耶律國,殿下費心了,可屬下還是不太明白為何殿下要這般做?”武豪鼓起勇氣提出自己的疑惑。
“因為孤不想司校尉分了孤二皇兄的軍功,這好人,自然是讓孤的二皇兄自己當了去才行,二來,或許可以引蛇出洞。”顧城安淡淡說。
對于前半句,武豪聽得一愣一愣的,總覺得是反話,但這後半句他當然是明白了,故意在“刺客”背上照着那骷髅頭的樣子畫上去,是為了驚動暗中幕後黑手,看他們會作何反應。
目前查了好幾天,半點沒查出什麽,只能等暗處的人有所行動,他們才能有機會捕捉出新的蛛絲馬跡。
陪曲柚用了晚膳,顧城安動身去了一趟司府。
“殿下,那刺客可招出什麽沒有?”司予羽軟趴趴地靠在床上,唇微微泛白,眸底忿忿,深深覺得自己被一個殺千刀的刺客阻擋了替國家建功立業、也替自己實現鴻鹄之志的大好機會。
“死了。”顧城安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司予羽:“……”
“怎、怎麽就死了?殿下您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他娘,老子審問的時候,都是努力悠着來的,大兄弟你怎麽就給老子把他給審死了?!
“也許吧。”顧城安聲音淡漠,“但在外人看來,他還活着。”
那耶律國國君是個牆頭草叛徒之性,他豈能讓自己的兄弟去救,會髒了手。
“……”什麽叫也、許、吧????大兄弟你能不能長點心!!!!!!
司予羽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但又覺得這半點不像顧城安的作風,顧城安是一個比他更狠辣,卻也比他更謹慎之人,怎可能就失手殺了好不容易抓獲且未吞毒自盡之人。
“殿下,他娘要是讓微臣知道是誰幹的,微臣定一刀一刀将他削成肉片,然後落在火上烤!”司予羽氣惱,手握成拳砸了一拳腰上的被子,可他骨頭軟得跟棉花一樣,那麽一砸下去跟撓癢癢似的。
顧城安沉默不語。
黑夜裏,樹影婆娑,寒風卷地,一個暗紅色長袍男人站在窗前,身後的人對他回報道:“主人,刺殺司予羽那個人,不是我們派出去的。”
“不管是不是,這個人必須死。”男人的聲音冰冷得像黑夜裏吃人的毒蛇。
“屬下明白了。”
曲柚好生生地窩在被子裏,睡得正香,被子似乎被人輕輕揭開,然後一個有些冰涼的身軀貼過來,将她抱住,曲柚驀地被驚醒,睫毛一抖睜開了眼。
“吵醒你了。”顧城安俊容浮上抱歉之色,他也不想這麽晚才回來,但司予羽一身怨氣,纏着他說了很多,便就回來晚了。
“殿下,您回來了。”曲柚沙啞的聲音響出來,臉卻漲紅了,因為顧城安将她抱得好緊,呼吸就噴在她臉上。
顧城安對曲柚咧嘴一笑,借着微薄的月光欣賞曲柚惺忪美萌的睡容,挑挑她的小下巴,“想不想孤?嗯?”
曲柚用點頭回應。
顧城安将兩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将曲柚透出來一點的地方捂得嚴嚴實實,生怕曲柚被半絲涼風侵襲,并将曲柚又摟緊了一點,這幾晚上,他都是這麽抱着曲柚睡,心裏特別踏實。
“唔……”曲柚卻突然哼了一聲。
顧城安蹙眉,“嗯?”
曲柚想說“你把臣妾抱得太緊了,臣妾快喘過氣來了”,但她不敢這麽說,只是微微擰住煙眉不說話。
看女孩又不高興的樣子,顧城安心裏一刺,眸底發暗。
他要怎麽樣,才能将這坨小冰塊焐熱?
“柚柚,你覺得孤哪裏不好,你說,孤都可以改。”顧城安捏捏曲柚的小臉說。
“……”曲柚愣了愣,在顧城安懷裏擡起頭看了男人一眼,生怕是個假的太子,或者有別的人爬錯了床。
“殿下哪裏都好。”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為了整個曲族的興衰成敗,曲柚怎敢多說什麽,并且她真覺得顧城安沒什麽不好,雖然有時候很兇,但他出生皇族,身份尊貴,且朝乾夕惕、嚴于律己,不久前還打退了在大晉邊境滋事狂妄的北燕軍,保得整個大晉的太平,他的相貌和氣質也是極好的,只是……
只是什麽,曲柚也說不出來,可能是成親那日顧城安那冷冽和不耐煩的聲音總是盤旋在她心裏怎麽忘也忘不掉,總覺得這份寵愛不會太久。
時間久了,随着她容顏老去,顧城安對她的這份寵愛肯定會淡掉,會轉給別的女人。
以是,她斷不會交出自己的真心,若交出去了,她沒有勇氣面對以後再次被冷落,而且這樣未來也不會因為東宮進了別的女人而患得患失,心生嫉妒。
太子以後還會有良娣、良媛、承徽、昭訓……那麽多女人,她若不心如止水,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顧城安不知道曲柚心裏的戰戰兢兢,聽了她的回答,只覺得一時無措。
他問什麽,說什麽,女孩的回答和回應都是那般滴水不漏,生怕他揪出什麽錯處,可他聽得出來,一點都不誠心,這丫頭,就是個哄人精,心硬得很,若是別的女子被他這般寵愛,早就被他感動得暈頭轉向,可她呢,卻還有些抗拒的樣子。
顧城安還想再說什麽,感覺到懷裏人兒的呼吸聲重了一些,他垂頭去看,女孩的眼皮果然掀上了,只剩下兩彎濃密的眼睫毛,那眼睫毛在輕輕地顫,細細觀察,能看見眼皮下那眼珠子動了動。
又裝睡,跟他聊會天就這麽不情願嗎!
顧城安再次被氣着了,可那氣憋在心腔裏,半點不舍得撒出來,只是在曲柚耳朵上洩憤似的咬了咬,嗅了一口曲柚身上的香味,也阖上了眸。
曲柚松了口氣,窩在男人懷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