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傅立澤被刺傷的地方是左臂肩窩,有些深,必須好好休養不能輕易動彈。他這副狼狽樣子也實在不太方便見人,便索性深居簡出,安安穩穩地靜養了一陣。
只是靜養的地方不是他自己的別墅,轉到了顧懷餘的房間。
“你上午出門了?”顧懷餘坐在他對面的辦公桌後簽文件,下筆如飛,簽完半沓,擡頭問他。
“去公司交代了點事情。”傅立澤道,眼神還在投屏上打轉,不知在看什麽。
大半個月都沒怎麽走動,今天傷口拆完線,勉強方便一些。他關了投屏,走到辦公桌邊和顧懷餘簡單接了一個吻,道,“跟我出去幾天?”
顧懷餘有一瞬間的意外,但大概也覺得人在家裏悶得太久,便順從地點點頭,“嗯。”
“不問問去哪兒?”傅立澤幫他把文件合上,随口道。
這些小事顧懷餘一貫沒有任何意見,“你想去哪兒?”
傅立澤低下頭看了他幾秒,拉他站起來,“走吧。”
于是顧懷餘就這麽不明就裏地被帶上飛機,又回到了那個南部島嶼。
這裏仍然是夏天,走出機艙,撲面而來的燥熱和濕潤都讓人瞬間穿回了盛夏時節。
酒店停機坪和私人碼頭的距離不遠,車程很短。開到碼頭附近,能看見有艘準備好的游艇泊在岸邊。顧懷餘微挑了一下眉,跟着傅立澤登船,好像猜到了他準備做什麽。
游艇很快發動,朝着內海同側的另一個港口緩慢駛去。艙內的圓桌上早擺好了兩人份的晚餐,是酒店日落巡航的标準配置。
顧懷餘掃了一眼,和上次自己訂的那份一模一樣。
他別過頭看着身後的人,“你訂的?”
“聽說很多情侶都會訂。”傅立澤說,伸手輕輕帶了他一把,順順當當抱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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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人的眼尾情不自禁地上翹,半張臉蒙在落日餘晖的淡金色光芒裏,顯得笑容溫和柔軟。
傅立澤單手攬着他的腰,在他嘴唇上蜻蜓點水地略加啄吻。他的手順着顧懷餘的腰線往下,碰到那把藏在後腰的槍,暧昧一撫,像是嫌它礙事,道,“還帶着?”
顧懷餘從善如流地反手卸下槍,放到一邊的桌上,“習慣了。”
他說這話的時侯垂着眼,有點像上一次他們在這片海域上見面的樣子。傅立澤搭在人腰間的手又緊了一些,“就帶了槍?沒帶點炸彈什麽的?”
顧懷餘聞言,仰起臉,眼睛眨得有幾分調情意味,按着他的手,不客氣道,“今天又沒有人打算跟別人一起殺了我。”
“別亂給我扣帽子。”提起那天的事,傅立澤自知理虧,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唇。
顧懷餘的舌尖舔了一下唇角,很乖順地不說了,側身端起桌上的一杯馬天尼喝了兩口。但傅立澤又莫名生出一點好奇心,沒跳過這個話題,随口問,“如果沒意外,上次我們一直談不攏你打算怎麽辦?”
顧懷餘回過頭,下巴微收,眼睛轉了轉,似乎認為這個問題有什麽陷阱。
可能是舍得用心的緣故,傅立澤現在輕松便能捕捉到他要藏起某些壞心思的微表情,将他撈回來,“嗯?”
顧懷餘笑了笑,左手順着他的手背摸上去,挑開了襯衫袖口的扣子。表情很像在和他認真商量,只是語調發軟,“至少也得把傅先生綁回去——聊到滿意為止吧。”
他的手心很熱,比平常溫度稍高,令撫摸過的皮膚也跟着發燙。
雖然這大半個月又住到了一起,但彼此身上新傷舊傷的,不适合做什麽。不過,越是這樣,人就越是禁不起撩撥。傅立澤反握住他的手腕,含吮着那片沾着金酒味道的唇,聲音變了調,“是要我滿意還是要你自己滿意?”
顧懷餘動作很慢地替他把皮帶解開,吻了吻他的下颌,細聲細氣地說,“怎麽才能讓傅先生滿意啊?”
傅立澤想,就算是兩人正兒八經地談判,恐怕他也不是對手。顧懷餘很吃得準他的軟肋,或者不知何時起,他就變成了傅立澤的軟肋。
他低頭看了看,又和顧懷餘接了一個飽含酒味兒的吻。說來說去,能在床上算的賬,也不用拿到床下來算。
男人腿間的性器已經半勃起了,顧懷餘自然而然地跪在他面前,拉開褲子,把那根性器吞了進去。
那根東西就在他嘴裏完全變硬了。開始還能順暢地吞咽,很快就只能勉強舔弄。顧懷餘幾次都被頂到咽喉,不受控制地泌出一點生理性的淚,顯得像是傅立澤沒什麽良心,在有意為難他。
但心上人賣力服務的模樣确實又很叫人滿足,傅立澤用拇指抹抹他的眼角,朝他嘴裏頂了幾下,“寶貝兒,再吞進去一點。”
顧懷餘眼睛睜大了一些,大半根性器在他的口腔裏毫不留情地沖撞,呼吸都困難。他難受地皺了皺眉,看起來更加可憐。
傅立澤發洩了片刻,覺得不能再忍下去,可囿于只能單手動作,便不太痛快地握着他的肩,低聲道,“乖,去趴好。”
顧懷餘把那根東西吐出來,嘴唇已經變成很鮮豔的紅。他一邊自覺地脫衣服,一邊打開旁邊的抽屜。取一管潤滑的時侯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順手抓了兩個避孕套出來扔在床單上。
傅立澤瞥見那兩個小包裝,臉一黑,仿佛又被他揭了短。這下連受傷的手臂都用上了,按着他的腰胯,随便塗了些潤滑就往他身體裏撞。
身後那處穴口并沒擴張好,被異物狠狠操進來的感覺并不舒服。顧懷餘弓着背,勉強支起上身讨好地吻了吻,貼着他的耳朵,用氣音說,“戴不戴啊?”
這擺明了是在故意擠兌他上次說的那些氣話。傅立澤右手掐着他的腰,把整根性器都頂了進去,用力幹了兩下才嘲弄道,“你急什麽,怕被搞大肚子?”
顧懷餘被捅得背都在發抖,又讓他一句話噎得臉紅,別開臉不跟他繼續較勁了。
他不繼續對着幹,傅立澤卻沒有放過人的意思。他單手圈着那片薄韌的腰,追着已經蹂躏得血紅的唇咬吻,下腹發力,一連抽插了十幾下。
顧懷餘額角的汗滑下來,和臉頰上的淚混雜到一起,人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阿、阿澤……”快感逼人,他受不了了就果斷朝男人求饒,“別這樣。”
傅立澤低頭吻着他發紅的鼻尖,不依不饒道,“要我戴嗎?”
他的衣服還穿得很整齊。顧懷餘自己半跪着,雙腿大開,頭垂在他的右肩,和平常那個軍官模樣沒有半分關系了。淚水和汗水濡濕了一小塊襯衫,他依舊緊閉着唇,發出含糊不清的悶哼。
傅立澤很有耐心地又進出了幾下,次次都往人身體最敏感的那一點上戳,又叼着他的耳垂用牙齒慢慢研磨,嗓音低啞,“說啊。”
顧懷餘的腰完全直不了,沒法撐起身體和他繼續對峙,況且從耳根泛起的熱度燒得眼睛都快睜不開。青年的手軟軟地搭上他的肩,掙紮道,“不戴了……”
但傅立澤并不怎麽滿意,哦了一聲就又發力頂弄了好幾下,附在他耳邊陳述道,“原來小餘喜歡我射在裏面。”
顧懷餘要哭不哭地想否認,推了他一把,卻被更狠地按回來操幹。
聽他的呻吟總算換成合心意的哭腔,傅立澤便發了善心,哄着人摟緊自己,空出手幫他撫慰硬得滴出清液的性器,沒幾下便感覺他射了自己滿手。
那些暧昧的液體被塗到顧懷餘身後,男人低頭欣賞弄得淫靡的交合處,動作變得更快更粗暴了一點。顧懷餘清晰地感知到那根性器在身體裏脹大了幾分,失神地喘息着,聲音潤得勾人,傅立澤控制不住,又幹了一陣,便抵在他深處射了出來。
結束之後,顧懷餘半閉着眼睛休息了好一會兒。傅立澤緊抱着他,以為是自己剛才沒輕重,脫口問道,“疼?”
可他問完就想起秦楷曾經和他說過的話,知道顧懷餘是不太會感覺到疼的。
很多事情以前覺得不過如此,現在就不能夠了。傅立澤頓了頓,擡手遮着他的眼睛,吻住正要開口的人。
顧懷餘仿佛立刻就明白他在忌諱什麽,回應他的吻,又把覆在眼睛上的手緩緩拉下來,“我沒事。”
傅立澤眉頭還是皺着,但也沒再說話,起身帶他去浴室清理。
等坐下來吃完這頓晚餐,游艇也回到了原來的碼頭。顧懷餘站在甲板上,遠眺着沉入海中的太陽,覺得比之前更喜歡日落巡航了一點。
傅立澤在這間酒店有兩棟臨海別墅。他安置好顧懷餘,打開聯絡器發現有陸崇留的幾條消息,便出門到頂層的天臺酒吧去跟他見面。
陸崇比他們早一天過來度假,遇上純粹是湊巧。他泡在酒吧旁的無邊泳池裏,見傅立澤來了,支開自己的伴兒,又叫了兩杯酒。
等人一坐下,他迫不及待地打聽起八卦。這一個月傅立澤銷聲匿跡,公司的事情全交給下屬代管。有天陸崇一時興起去集團大樓找人,撞見秦楷坐在秘書處泰然自若地辦公,吓得魂不附體,退出來連看了三遍門牌上的集團标志,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難道顧懷餘又跟上次一樣——把項目全收了?秦楷都能跑你那兒去了。”
“老許那天抽不開身,他去幫忙開兩個會。”傅立澤淡淡道,“就那麽一次你還能趕上。”
他說得好像很理所當然,陸崇一時沒反應過來哪裏不對,梗了半天才道,“那顧懷餘……”
他又瞄見傅立澤浴袍領口下的繃帶,話鋒一轉,詢問起傷勢,“對了,你這傷怎麽回事啊?”
沈平川對游輪上發生的事情諱莫如深,口風很嚴,一句話也不往外透。陸崇大概知道那天有一件意外,傅立澤連帶受了點小傷。但這已經過去有些時日,還沒拆繃帶,倒不像是輕傷的樣子。
傅立澤分了支煙給他,點燃自己的那支,沒接他的話茬。
陸崇心裏隐約有個猜想,但又感覺顧懷餘在傅立澤這兒也算是前科累累了,不大敢輕易相信,試探道,“這傷跟顧懷餘有關系麽?”
好友斜睨他一眼,“你問那麽多幹什麽。”
陸崇消化了半天他這副變相承認的态度,喃喃道,“你上次來這兒的時候還說他威脅你,你一定不會……”
傅立澤差點一腳把他踹進水裏,警告道,“這話你給我咽回去。”
陸崇:……
“不是,你跟他——”陸崇還是很想不通,前前後後理了一遍,委婉提醒道,“他這個人心思太多了。”
傅立澤扔給他一塊浴巾,又站起來披好自己的浴袍,“心思多又怎麽樣,總比他不肯對我用心強。”
他把那支煙摁滅,懶洋洋道,“再說有時候他那點小心思不也挺可愛的。”
陸崇:……?
作者有話說:陸崇:聽聽,你這說的是什麽豬話。 阿澤:(*゜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