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後小區保安就來了,只簡單打理之後換了身衣服,這會疲倦得不行還要去檢查一下身體狀況,看她這個樣子也懶得再做表面工作。
“吵醒你真是非常抱歉,那你繼續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
清若嗯了一聲,而後繼續退後,關上了門。
晏末盯着已經關上的門,神色莫名。
只是一瞬之後已經轉身離開。
晏末早早給常粟打了電話,他到常粟那的時候店裏面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幾個小護士湊在一起聊天。
看見他進來全部從透明玻璃的休息室跑出來,笑眯眯的打招呼,“晏總終于來了,老板可是一早的預約都推後就在等您呢。”
晏末點點頭,“我上去找他。”
幾個小姑娘笑嘻嘻的,看着他腳步不停往樓梯走,眼睛放光,她們yy他和常粟不是一兩天了,晏末壓根沒放在心上過。
常粟的辦公室在三樓,也是玻璃的隔板,人正坐在裏面發呆,看見他上了樓梯就起身開門,站在門口一身白大褂神情嚴肅,皺着眉看他,“你該不會沒休息直接過來的?”
晏末沒回應,常粟眉頭緊得能夾死蚊子,“你開車來的?”似乎他自己也知道晏末不會回答,沉着臉看着晏末走進,“你不要命了。”
晏末挑了挑唇,不要命,他可是比誰都惜命。
“給我檢查一下。”
常粟皺着眉一臉不贊同,“晏末,我是牙醫,你該去醫院找專門的醫生檢查。”
可是一邊說話卻是一邊回身走到了最近新買的儀器旁邊,晏末自顧自的走到一邊椅子上坐下。
常粟拿出聽診器挂在脖子上,拉出檢測儀器的線要給他綁手臂,晏末把右手搭到了臺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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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粟偏頭看了一眼他的左手,看到露出來的紗布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墨,“傷了?”
晏末不在意的點點頭。
常粟漂亮的桃花眼挑開淩然的弧度,“姓周的不得好死。”
晏末就揚唇,只是沒有說話,表情倒是放松甚至是有點愉悅。
☆、4.晏末(4)
常粟給他把檢查線按好,感應儀夾在指頭上,打開儀器帶上聽診器之後去聽他的心率,呼吸,還有內髒。
心跳還是偏快,偏頭看儀器,體溫偏低。
常粟一邊檢查一邊問他,“這次比上次?”
晏末視線落在檢測儀的顯示器上,“毒瘾發作時間間隔更短,發作時候瘾欲更重,但是恢複的時間比上次短。”
常粟仔仔細細聽他的肺部情況,他雖是學醫的,但是主攻牙科,畢業之後更是很多年只接觸牙科,這會也只能靠着這段時間惡補的東西大致判斷。
“有呼吸困難的情況嗎?”
晏末點點頭,“毒瘾發的時候會覺得喘不上氣。”
常粟神色肅穆,沒有再說話繼續小心仔細繼續檢查。
倒是晏末把顯示儀上的數據看過之後開口,“毒瘾發的時候,嗜血。會有嗎?”
常粟皺眉,“沒聽說過,但是人的體質各有不同,或許有些人的體質特殊一點會有這種情況。”頓了頓,停下手裏的動作,“你,怎麽了?”
晏末想起昨天晚上嘴巴裏接觸到鮮血時候感覺毒瘾被緩和,反而想要喝更多血時候的感覺,微斂眼眸,“只是問一下。”
常粟還不了解他,只是晏末不想說的東西,誰問怎麽問都一樣,也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
收了聽診器站直身子又看向顯示儀,“我先把數據情況記下來,稍後我問一問我之前念書時候這方面的教授再告訴你。”
晏末點點頭,“好。”
常粟還是有些不放心,“醫院畢竟專業些。”
晏末搖搖頭,站起身,“我回去了。”
常粟把聽診器放到一邊臺子上,一邊脫白大褂一邊道,“我送你回去,你這個樣子開什麽車。”
晏末輕輕蹙眉,“沒事,你忙着。”
常粟沒理他,脫下的白大褂往會客椅子上一挂,“走。”
晏末在電梯裏的時候接到了林淵的電話。
“晏總,談妥了,就按先前協商的,下午簽合同,您過來嗎?”
晏末靠着電梯牆壁站着,兩部電梯,他乘的不是昨晚那部,只是清早清洗消毒時候應該這部也消了毒,電梯裏一大股消毒水的味道讓他有些惡心。
加着身體疲倦,不太想說話,簡明扼要回答林淵,“你簽。”
林淵那邊頓了頓,開口就有些小心翼翼,“那,晏總,我是跟着您走,還是……”
林淵不是晏式的人,之前晏末在晏氏時候沒那麽多時間精力,手底下的四家公司都是聘請了人來管理,只定時彙報或者有什麽重大決議時彙報給他,這家公司先前的負責人就是林淵。
晏末和他是聘請與被聘請的關系。
只是現在林淵既然這麽問出,他自己的想法已經很明顯。
晏末這時候身體不舒服,連表面都懶得客套了,耐着性子交代清楚,“不用跟着我,公司我就不過去了,收購款你算一算,除開公司的就是你的和我的,我的直接打在我賬戶上就行。”
林淵叫了一聲晏總,晏末懶得聽他啰嗦,出聲打斷,“他們那邊收購完頂多也只是派個人過來,你管理這麽長時間,效果不錯,加上我拿給你的那份企劃案,完全可以繼續做下去。”
剛好電梯到,晏末沒理林淵的沉默,“我有事。”而後直接挂了電話。
林淵那邊聽着嘟嘟嘟的電話聲,沉默了好久直到手機從通話頁面跳回主頁面才輕輕說了聲謝謝。
只是晏末不在乎,也不需要,他知道,所以連發消息道謝都不用了。
晏末回家之後把手機關成靜音開始睡覺,醒的時候是餓醒的。
他似乎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之前是身體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他也不想吃。
側頭看了眼窗戶的位置,窗簾拉着,但是現在整個房間裏光線都很暗,應該已經下午過了。
晏末揉了揉額頭坐起身打開了床旁邊的燈開關,明亮的光線瞬間充斥整個房間。
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未接電話,短信消息,晏末先看了眼時間,已經傍晚七點多了。
解鎖之後也沒管那些電話和短信,先找到小區周圍的飯店叫了份外賣,順便點了附加的快速出餐的額外費用。
飯店确認訂單的短信發過來時候晏末正在看未接電話,林淵打的,常粟打的,幾個生意上認識的,還有房産中介。
短信裏面也有房産中介發過來的,今天有人咨詢房子的事,如果方便的話明天帶人過來看房。
晏末要賣的就是現在暫住的這裏,小區雖然在三環,但是周圍交通便利,生活服務項目完善,加着小區安保綠化都很好,所以這個小區也算是炙手可熱,何況這屋子的裝修以及家具都是上乘材質,只是晏末有要求,屋子裏現有的家具和電器都可以附帶贈送,但是必須一次性付清全部款項。所以中介那邊挂了十幾天,才第一次說帶人來看房。
晏末起身去洗漱,一邊給房産中介回電話,大致問了一下咨詢人的情況,确定了對方是真的有意想買,便約了明天早上十點半看房。
挂了電話洗漱好抱着筆記本電腦一邊開機一邊走到客廳等着外賣上門。
門鈴響晏末起身去開門,門口的外賣員手裏一左一右兩份打包好的外賣,稍微低着頭看着袋子,“先生您的外賣。”
遞給他一份。
晏末點點頭,接了袋子,“謝謝。”
“您慢用。”
晏末關了門提着往屋裏走,他是餓狠了,一邊走一邊打開包裝袋,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橫在上面的奶茶杯,以為是店家送的,拿出來一邊走着随手就扔進了垃圾桶,緊接着把吸管也扔了進去。
走到餐桌邊,把裏面的飯菜拿出來桌上,還沒開蓋子,門鈴又響了。
晏末蹙眉。
但是耐着性子走回去開了門,只是神色就全是淡薄的冷然,一言不發。
門口是外賣員,後面幾步遠是穿着棉絨絨白色外套還踩着棉拖鞋的小姑娘,兩個人都神色緊張的看着他。
晏末本身就高,一手搭着門把一身黑色神色冷然一言不發,垂眸看人的時候任誰都心裏打突。
“先生,不好意思,剛才那份是這位小姐的,我不小心弄錯了,這份才是您的。”
晏末想起已經進了垃圾桶的奶茶,再看外賣員在手裏緊張遞過來的外賣袋,忍不住就有些想笑,你看,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麽奇妙又狗血。
晏末右手接了袋子,外賣員明顯松了口氣,晏末左手擡起來朝後面遠遠站着的小姑娘招了招,“過來。”
清若嘴巴動了兩下,似乎想說話,可是最後又沒說出口,躊躇了一下還是上前,“幹嘛?”
外賣員看看晏末看看清若,原來兩人是認識的,也不奇怪,畢竟住一層樓,這樣就好辦多了,臉上就露出了笑意。
晏末這時候卻沒有回答清若,而是和外賣員道,“你回去盡快再送一杯和剛才一樣的奶茶來給她,一會我會下單。”
外賣員點點頭,也沒有多嘴問原因,“好的,真的不好意思了。”
晏末沒搭理,空着的左手伸出去隔着衣袖拉了清若的手臂。
清若一驚,正想掙脫就看見他手腕上的紗布,生生忍住了動作,被扯到他旁邊,“幹嘛。”
晏末拉着她就往屋裏走,“關門,吃飯,很餓。”完全把門口的外賣員忽視了。
清若抽了抽嘴角,誰要和他一起吃飯了,神經病。
結果門口的外賣員以為兩人是朋友,本來自己工作失誤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這會貼心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所以為什麽會送錯,看這智商就知道了。讓人服氣。
清若簡直無語凝噎,被拉到了餐桌邊,晏末放開她的手臂,把桌子上放着的手機遞給她,“你自己找。”
清若愣住,“找啥?”
晏末看都沒看她,手機直接塞過來,清若條件反射伸手接住,晏末低着頭打開袋子裏的快餐盒之後自顧自的坐下去就開始吃。
“找你的奶茶。”
清若拿着他的手機站在一邊簡直要給這個大神經病跪了。
“不,不用了。”
晏末吃着飯瞟她一眼,“坐下吃飯。”
“……”進也進來了,她也餓了,清若把他手機放到一邊,無語的把方才晏末桌子一邊原本屬于她的那份外賣盒蓋子打開,一邊弄一邊看了看晏末點的菜,因為是同一家,所以清若倒是知道,附加評價,“他們家這些招牌菜又貴又不好吃。”
晏末沒理她。
清若抿了抿唇,站在他對面低頭看男人動作雖然還算斯文,可是速度一點不慢吃飯的樣子,輕輕在喉嚨裏哼了哼也坐下開始吃飯。
晏末是餓狠了,現在什麽他都能吃,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對,不好吃。
于是很自覺地筷子伸進她點的菜裏。
嗯,不錯。
然後動作就更頻繁自覺了。
“……”清若更無語了。
晏末吃飯的速度一點不慢,還有空含着笑意開口,“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飯,想吃什麽。”
“……不用了。”
晏末擡頭看了她一眼,“頭發髒不出門?那讓他們送上門,你想吃什麽我提前訂。”
“……”瞎說什麽大實話。
加上今天,清若已經三天沒有洗頭了,之前趕稿,原本準備昨晚洗,但是昨晚遇到他狂犬發作,給她咬得臉都不敢怎麽洗不要說頭了,所以她今天一天都沒出門,窩着畫圖,一畫圖就忘記了時間到這會才叫外賣吃飯。
居然還能碰到他,外賣還送錯。
果然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清若不想理他,認真吃飯,認真和他搶菜。
晏末也顧着吃不再開口。
不過說起脖子,清若倒是猛地想起來了,餐盒重重一放,晏末擡頭看她。
小姑娘正一臉認真還有些驚悚的看着他,問道,“我是不是該去打狂犬疫苗?”
“……”
清若頓時有些坐立不安,“真的,我聽說被人咬也有可能得狂犬,何況你咬得那麽重。”
“……想去就去打,費用我出。”
清若沒說話,只是眼神一直瞟他,似乎在考慮到底會不會得狂犬這件事,晏末這會墊了墊肚子不怎麽餓了,神色淡淡看她,“怎麽?給你咬一口還回來?”
昨晚手成那樣也不見男人有多疼的感覺,咬他一口算什麽,清若拒絕,只是小心的問他,“那個,我問一下啊,晏先生是吧?你有被小狗或者小貓咬過嗎?”
晏末點頭,一本正經,“有被貓咬過,打過疫苗,但是我之後一直有點怕水。”
清若瞬間臉都綠了。
緊緊捏着筷子按在飯裏,看着對面的男人表情變來變去的。
門鈴響,晏末壓根沒看她坐在那變臉,站起身拿了桌上放着的手機去開門。
果然是外賣員,把裝好的單杯奶茶雙手遞給他,“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了。”
“沒事。”晏末一手接,一手把已經點開外賣界面的手機遞給他,“你找一下這個奶茶我下單。”
“好。”
晏末提着她的奶茶回去餐廳的時候在手機上搜索了關于被人咬會不會得狂犬這個問題。
回到餐廳把她的奶茶放在旁邊,手機遞給她,“我沒有被動物咬過。”
清若驚訝的看了他一眼,瞬間明白他就是逗着她玩,正皺着眉要說話,面前的手機屏幕晃了晃,“喏,不放心看一看。”
清若注意力被吸引,接過手機翻着看了兩頁,答案都是統一的不會,瞬間放心了。
松了口氣,原本想喝的奶茶也有了,頓時覺得對面的男人也不是那麽面目可憎了。
有緣的蠢姑娘。
昨晚,謝謝。
☆、5.晏末(5)
吃完飯,清若抱着喝了一半的奶茶走了。
晏末看了一眼背影很自然的人,又看了眼桌上亂七八糟的餐盒。
斜靠着牆開口,“明天中午請你吃飯,訂回來,謝禮。”
清若回身看他,想要拒絕,但是晏末說完話便直起身子走了。
“……”
晏末下午睡了接近六個小時,但是身子還是很疲倦,吃完飯坐在沙發上抱着筆記本處理資金,今天被收購掉的公司款項至少要一個星期以後才會到賬,不過之前被收購掉的兩個公司錢都到了。
晏末現在手下還剩下一個公司,一個做軟件開發的公司,不過因為晏耀和周周那邊的原因,公司這幾個月都沒有任何生意單,進賬只有原來的一些合作,收入和支出完全是天差地別。
他一直繃着神經提着精神做事,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敢喝酒,不敢喝咖啡以及一切飲料,連茶他都不碰,只喝白開水。精力不濟還要費腦思考做事的時候就覺得腦子特別重。
到十一點實在撐不住了,關了電腦去洗漱睡覺。
左手腕套着防水袋,但是晏末洗澡的時候幾乎是把左手橫在一邊,只用右手快速洗了洗。
原來他是不用鬧鐘的,身體有多年養成的生物鐘到了點自然會醒,但是現在卻必須要調鬧鐘。
調好鬧鐘,關了燈,卻在躺下之前想起了對面的蠢姑娘。
晏末躺下的動作停住,坐起身靠着床頭,在黑暗中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了滑。最後按亮屏幕解鎖給常粟打了電話。
“常粟,幫我訂慶城記憶,明天中午三人份外送的午餐。”
常粟大晚上接到他的電話,正準備關心一下身體,怎麽就變成訂午餐了。
“啊?你要在家請人吃飯?”
晏末聲線平穩,“嗯,明天中午中介帶人過來看房,對方确實有購買意向。”
“……”常粟咳了咳,“晏末,你覺得我會相信你會請中介和不認識的陌生人吃飯?”還是讓我幫忙訂,後面這句常粟沒說出口。
晏末之前的身份地位,即便是慶城記憶這樣的百年老年,也是免預約的,但是現在,确實,是需要他幫忙去訂,而且是提前訂。
晏末這人即便十分裏面他只了解三分,也知道他有多驕傲,晏末從晏家出來,很多地方都會有巨大的落差,這種類似的事情更是在每家店或者從前習以為常的地方都會出現不便。
可是晏末從來沒有開口提過,現在開了口,請中介和看房子的人?exm?他又不蠢。
晏末輕輕嗯了一聲,“會信。”
“……”所以在臉皮這個問題上,常粟真的只服晏末,不再和他瞎扯也沒意義,“行,幾點送到,三人份?”
“12點,嗯。”
“身體感覺怎麽樣?”
晏末的聲線還算輕松,“下午睡起來已經沒有瘾發的感覺了,只是累,沒問題。”
常粟抿了抿唇,還是開口溫聲建議,“晏末,我還是建議你要去醫院專門做個檢查。”
晏末冷哼一聲,隔着這麽遠的距離只是從聽筒常粟都感覺自己身子從耳廓蔓延泛起了涼意。
他沒出聲,晏末大概是心情不錯,居然破天荒的開口解釋了,“慶城能做到這方面精确專業檢查的醫院,十家裏面有八家晏氏有控股,剩下的兩家,怎麽裏面的人員都有些往來。”
晏末的聲音突然慢下來,很平緩,“常粟,如果周家知道了我幾次毒瘾發都忍過去了,身體在好轉。”
常粟聽得毛骨悚然,盡量壓着聲音裏的顫抖,“我問問我讀書時候這方面的教授,我們自己買器械設備回來做檢查,你放心,我問的都是米國那邊的老師。”
不怪常粟之前沒有意識到這些問題,畢竟在尋常人思想認識裏,醫院是何等聖潔的地方,再加上朗朗乾坤之下,有什麽可怕的。
但是不是,至少在晏家和周家的情況下不是這樣的。
晏家還好,畢竟大本營就在慶城,華夏的司法執法力度都比較大,而且晏家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再怎麽也不可能猖獗到草菅人命的地步。
但是周家不一樣,周家大本營盤踞在東南亞,毒品從種植到制作販賣一系列過程全部是他們自己內部完成。私養武裝組織只為了販毒,而且現在當家的可是周周的親大哥,人命在那些人眼裏算什麽。
也是晏末好歹是慶城有頭有臉的風雲人物,周周那邊的人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能給他注毒染上毒瘾,其他的卻也不敢多做。
但是如果讓周家知道了晏末在戒毒瘾,并且幾次毒瘾發作都挨過去了,依着晏末和周周之間的恩怨,誰知道那些喪心病狂的會不會真的推個替死鬼出來和晏末魚死網破。
晏末聽着他這麽多說也沒有再多解釋,“行,你先問問你的老師,有需要再計劃,我睡了。”
“好,你好好休息。”
晏末早上起來簡單的梳洗換了衣服,先拿着門鑰匙下去小區門口吃了早餐,在小區周邊走了走,這邊他剛來住沒幾天,之前也沒仔細逛過周圍,既然房子要賣,那周圍的設施交通還有綠化都是定價的重要因素,晏末繞了一圈,心裏就大概有了衡量。
十點鐘回到家,找出幾個杯子洗了洗,從櫃子裏找出茶,熱着水。
約定了十點半,但是十點十幾分的時候中介已經打電話來說已經帶着人到小區門口了,方便的話現在就進來了。
晏末開了門,雙方打了招呼中介做了相互介紹,來看房的是一對夫妻,年紀有點大了,不住在慶城,房子是想買給在慶城工作的女兒結婚之後過戶給女兒的。
原本看晏末一個大男人住心裏尋思着房子可能不怎麽幹淨,但是進了屋才發現房子不是不幹淨,而是幹淨得過分了。
晏末帶着人進了屋,走到客廳坐下泡茶,态度大方,“你們可以先看看,房間門都是開着的。”
“好。”夫妻兩點點頭,被熱情的中介帶着看房間,裝修沒得說,雖然有點浮誇,但是看得出來是花了好多錢用了好材料的,家具也沒得說,那女的在廚房繞了一圈,擡手摸了一下看起來新得不能再新的抽油煙機,手上一點油都沒沾到,看了眼外面,小聲的問中介,“方便問一下嗎,這位先生是做什麽工作的,為什麽要賣房子?”
中介笑了笑,“宴先生是做生意的,因為一些資金問題才想出手這套房子。”他自然也看得出夫妻兩的小心和顧慮,溫聲補充道,“二位可以放心,這房子,宴先生原來是不住這的,只是買了放着,你們也看得出來,到處都是上品,而且東西都新,房子價格在差不多條件的可是低得不能再低了,再合适不過了。”
兩夫妻點點頭,沒有再看,從廚房出來,看着餐廳桌子上還放着的外賣盒子神情了然,果然是單身的生意男人。
三個人回到客廳,晏末燙好杯子,在他們坐下後給三個人斟了茶。
兩夫妻坐在一起,尋思了一下男人先開口,“晏先生,您也知道這不是一筆小錢,能不能就是商量一下我們先付三分之一,剩下的後兩個月再分兩次付給您。”
晏末給自己倒了白開水,端着水杯,神情是有些淡漠疏離的客氣,沒說話,只是轉頭左手朝房子擡着繞了一圈,而後淡淡落下手回頭,“這樣的房子還要講這種條件就不合适了。”
男人笑了笑,“呵呵,我們知道知道,我們內心對晏先生的房子也是非常滿意的,只是這錢實在有些緊張。”
晏末懶得接話,靠着沙發懶洋洋的坐着手指扣着杯子,眼眸微斂看着桌子。
中介看氣氛冷下來趕緊開口補場,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怕是方才他多嘴說了一句資金問題讓這兩夫妻還想講講條件壓壓價,不過晏末這房子,即便是他做這麽多年中介都只能說一句真的是價格太合理了,何況裏面這些家具白送,這都是很大一筆錢了。
說了兩句,夫妻兩還想和晏末講價。
晏末稍微蹙眉,擡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十一點了。
放下手腕也把杯子擱在桌子上,“今天之內二位想好之後聯系小吳,過了今天二位就重新找房子吧。”
中介叫小吳,看着有些尴尬的夫妻兩也只能笑着點頭,“行,若是二位想好了我馬上和晏先生聯系。”
晏末這房子是不愁賣的,若是這夫妻兩不成,價格再稍微往上擡一點也不愁賣,他們中介費更多,中介倒是不着急這單生意。
晏末把三人送出門,回到屋子裏走到餐廳繞了一圈,看着上面的快餐盒,神色微暗,又繞了一圈,去廚房轉了一圈,最後還在站在餐廳門口嘆了口氣,走到桌子旁邊拿了昨晚的大外賣袋,把餐盒筷子全部一股腦的往裏面扔。
晏末吃飯很規矩,他坐的那邊桌子上幹幹淨淨的,清若卻是個吃飯筷子在碗裏亂戳亂挑的,桌子上不僅有些油滴,還有米飯和菜渣。
晏末看得心煩,還是扯了一大堆紙在桌子上胡亂擦了擦之後塞進了袋子裏。
把塞得滿滿當當的兩個袋子提到廚房牆角放着,洗了手之後總算松了口氣。
☆、6.晏末(6)
晏末敲門的時候清若正在糾結要不要洗個頭,還沒糾結出結果門鈴就響了,清若頓時垮了臉,把腦袋上的帽子壓低,走到門口從貓眼往外面瞄,果然是對面的男人。
還是一身黑衣,雖然都是純黑色,但是不是昨天那一身,款式有細微的差別。
清若抿了抿唇,站在門後面沒動作。
晏末倒是耐心,等了一會沒反應,又擡手按門鈴。
門鈴就在耳邊響起,聲音很大,清若捂住左邊耳朵揉了揉,放下手拉開了門。
晏末看着她的帽子就有點想笑,忍住了,神色一本正經,“過來吃飯,已經送過來了。”
清若稍微仰着頭才能從帽檐下面看到他的臉,哦了一聲,而後又底氣不足的問,“不要了吧?”
晏末半側着身子,就像沒有聽到她的話,“走吧。”
軟包子就這麽說不出拒絕的話了,站着絞手指,“我,我拿鑰匙。”
晏末就帶起淡淡的笑意,站在門邊似乎耐心脾氣極好,“嗯,我等你。”
清若幾乎是絆到自己的腳步轉身回到客廳拿了桌子上的鑰匙,出門前又糾結的跑到洗手間鏡子前看了一眼,嗯,帽子壓着,頭發頂看不到。
要走到玄關才又想起來手機,看着門口的男人聽見聲響擡頭看她,又往後退,有些尴尬,“沒拿手機。”
晏末神色淡淡,點了下頭。
慶城記憶的服務是不用質疑的,外賣送出來用的是慶城記憶特定的外送餐具,标志不明顯,可是整體看起來就非常舒服。
而且慶城記憶還有一點特殊,除開那麽一小圈人,提前一點打電話去店裏點了菜,去之後廚師就照所點的菜單做,其他的去到店裏,只要說幾個份,還有有沒有什麽忌口,廚師就完全随意做菜。
因為每天接待的客人不多,所以沒份飯菜都能做得精致。
清若在慶城念的大學,大學畢業也在慶城生活,但是讀書時候朋友圈就很小,畢了業之後常聯系的除了編輯也就那麽兩三個朋友,沒有去過慶城記憶吃飯。
看見清爽漂亮的外送餐盒眼睛亮了亮,原本有些不情願的心情就變成了期待,即便還沒打開,可是看着盒子就感覺不是普通餐館的感覺。
晏末走在前面,走到桌子邊站定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奶茶和果汁。”
清若看了一眼輕輕點了下頭,一時間心情倒是舒緩了很多,看他低着頭一一打開餐盒蓋,因為動作不快,顯得很認真。小聲開口,“謝謝。”
晏末低着頭,似乎是低緩的笑了一聲,沒有擡頭也沒有說話,所以清若有些不确定他到底笑沒笑還是自己聽錯了。
晏末把所有外賣餐盒打開,飯菜還泛着熱熱的白煙,遞了筷子和勺子給她,“吃飯吧。”
“嗯。”清若接過筷子,看了看手邊的奶茶和果汁,自己選了奶茶,把果汁遞給他,“你喝這個吧。”她覺得對面的男人肯定是不會喜歡奶茶這種甜膩膩的飲料的。
晏末神色裏帶上了淺淺的笑意,似乎只是若有似無,很自然的伸手接過了果汁,“好”,順手就打開蓋子放到了手邊。
嚴格意義上來說,晏末不是一個很好的交談對象,特別是不談公事的閑話。因為不管是作為聽衆還是說者他都沒有那麽多耐心浪費時間和別人‘聊天’。
但是,如果晏末真的想聊天的時候,無疑他就是一個非常好的聊天對象。
晏末輕輕挑開話題,“還在念書嗎?”問完這話等着小姑娘擡頭瞪大眼睛看他,輕輕松松接出下一句,“看起來是還在念書的年紀。”
大概‘上了年紀’,特別是畢業之後的女孩,就開始特別在意年齡問題了。
清若彎了眼睛,沒有直接回答,“看起來還小還是很幼稚?”
晏末聞言仔仔細細看她,清若還帶着帽子,都感覺頭頂的燈光似乎已經透過帽子刺得她有點想避開眼睛了。
晏末卻能恰好把握到那個點,話語平穩,可是你再看他的眼睛,似乎已經漫開星辰染上笑意了,“念書時候女孩子才會這麽幹淨。”
這話說得清若沒法接,她頭發亂七八糟髒髒的,所以晏末這個幹淨,說的不是外表,她還沒有臉皮厚到能追着一個不大熟悉的人問這種問題。低低哦了一聲悶着頭吃飯,但是帶着帽子,帽檐抵着始終有些不方便。
晏末看了一會才輕輕開口,“帽子取掉好好吃飯吧,不能洗頭怪我,我還能反過來當惡人讨嫌嗎?”
清若抿了抿唇,到底抵不過美味食物的誘惑,身子往後挪了挪小心取掉帽子放到一邊椅子上。
正想撥撥頭發,晏末就含着笑意開口,“也只有念書時候還需要人提醒好好吃飯。”
清若擡頭瞪他,沒有了帽子,她一直遮着燈光的眼睛突然直接到燈光裏面便是流光翻轉,瞪得圓乎乎亮晶晶的。
晏末繼續道,“等再大一點才會知道身體不能開玩笑,吃飯得是大事。”
清若仔仔細細看了一眼他的臉,只能感覺一個大概範圍,具體到幾歲她分辨不出,這張臉棱角太分明,加上那天晚上冷冽猩紅的眼,即便現在溫言笑語她始終覺得這個人是淩冽的,氣場壓着人,肯定不會年紀小,但是臉頰卻看不出一點半分歲月的痕跡。
只是抿抿唇,輕聲開口,“沒有,畢業快三年了。”
晏末頓時有些詫異的看向她,而後笑開,“那我現在很好奇你大學學的什麽專業了,不知道是不是我接觸的學生專業不同的原因,好久沒有見到這麽……”
晏末眼睛含着笑停了話,這麽一分半分顯出來的是他之前說的‘幹淨’,又留給別人去遐想的,是更為誇獎或者稱贊的形容詞。
清若沒好意思直接說自己學的是什麽,臉頰上都泛起了一點點紅暈,“那,你之前接觸的學生學的什麽專業啊?”
明明是先問的她,她反而老是要先抛一個問題回來給晏末,若是尋常時候晏末可沒有這種好脾氣好耐心,只是現在……
晏末沒有表現出半點不悅和不耐,依舊就像是朋友間的閑聊,她問出一個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