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24小時BOSS便利店》作者:許魚
前排火爆出售狂拽酷炫反派BOSS。
中排店主傾情推薦各色男配。
後排各種分裂黑化蛇精病等待上架。
走過路過請莫錯過!物廉價美!
只要你跳起來一個個麽麽噠(づ ̄ 3 ̄)づ!
食用小貼士:不僅蘇,而且傻白甜。
內容标簽: 情有獨鐘 因緣邂逅 甜文 快穿
搜索關鍵字:主角:清若 ┃ 配角:攻略目标 ┃ 其它:甜寵牌狗糧吃到膩
金牌編輯評價:
清若作為任務攻略者穿梭于不同世界攻略任務目标,或是自私自利的反派,又或是成長前期的男主,男配。行文輕松,情感的交融自然而真切,每個人物都有自己獨特的個性。描寫細膩,故事整體風格溫馨舒緩,推薦閱讀。
☆、1.晏末(1)
故事的尾章。
晏耀下班回家,司機把車子停在院子裏,他下了車以後老管家已經打開了家門,微微颔首,“先生回來了。”
晏耀點點頭,“夫人呢?”
“夫人在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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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耀輕輕挑眉。
進了家門,屋裏舒适的暖氣讓人不自主眉眼舒展,老管家接過他脫下的大衣到一邊的小房間去挂上,晏耀在玄關處換鞋側頭往屋裏看了一眼,客廳裏沒開電視,只有廚房那邊的聲音隐隐約約傳來,晏耀嘴角帶起些柔和的笑意,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脫外套,路過飯廳的時候順手把西裝外套擔在了椅子上。
轉角便看見了廚房裏的周周,上面是白色的軟質毛衣,下面穿了淺灰色束折的長裙,動作間裙子小幅度的擺動,剛好到脖頸處的頭發稍微遮住了側臉,只露出一個白白的鼻尖。
晏耀停下了在扯領帶的手,輕手輕腳壓着腳步聲走到她身後,而後伸手,圈住。
“啊!”不過馬上反應過來是誰,周周一只手拿着湯勺,一只手拍了一下圈着自己腰的手臂,“吓我一跳。”
晏耀失笑,下巴放在她肩頭輕輕蹭了蹭,“怎麽自己做飯呀。”
周周繼續攪着湯,彎了眉眼,聲音俏生生,“我老公一天上班辛苦了嘛,慰勞慰勞你~”
晏耀側頭親了一下她的頭發,聲音壞壞的口吻,“那我想喝粥~周周~”
周周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
晏耀也不再鬧,靜靜的抱着她站着。
一會周周拍拍他的手,溫聲道,“我炒菜,你先出去等會,一會可以吃了。”
“好。”
周周不喜歡下廚,甚至以前都不怎麽會做飯,晏耀現在還清清楚楚記得周周第一次給他做飯的精彩場面,只是之後,她為了他認認真真學過,經常自己做,現在也能像模像樣做出兩個人的飯菜了。
周周最後一道菜上桌的時候晏耀還在接電話,公司那邊的電話,周周往落地窗前站着的男人看了一眼,而後繼續擺碗放筷子。
晏耀看見之後幾句話結束了電話,随手把電話放在一邊的小桌子上過來吃飯。
“公司有麻煩?”周周把筷子遞給他,輕言問。
晏耀的眉眼間有些沉,但是面上帶着笑意聲音輕柔,“小問題,接手都會有些轉接的事,不重要,慢慢的處理就行了。”
周周眼眸底浮起一些戾氣,“晏末還有找麻煩嗎?”
晏耀彎腰湊過來親了一下她的側臉,“沒事寶寶,他手上的東西已經全部交回給公司了。”
周周看着他笑,“嗯,反正~”
晏耀曲着手指敲了敲她的腦袋,“調皮鬼。我知道,沒事。”他知道周周讓人給晏末注了毒的事,但是他沒辦法怪周周一點半分,他和晏末本來就不可能和平相處,周周氣晏末在老頭子死之後掩藏了遺囑搶了屬于他公司。
何況……晏末曾經對周周做過的事,足夠周周那麽對付他了。
周周笑,抱着晏耀的手臂,乖乖應聲,“嗯~我知道,吃飯吧~”
她最恨的人,無非晏末,所以她不會讓他坐牢,而是讓他感受一下被所有親人抛棄背叛,以及體驗一下曾經他最看不起的吸毒之人。她要他,生不如死。
晚上周周被晏耀折騰狠了,迷迷糊糊睡着了,晏耀動作輕輕的抱着去浴室清洗之後才抱着她回來睡。
落到床上,身邊有他的氣息,周周像是無意識的貓,往他懷裏蹭進來,下巴貼着他的胸膛,手圈着他的腰。
晏耀眉眼間全是溫柔的笑意,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她。
把人摟緊,再也不會放開了。
林淵臨走之前來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晏末從企劃書上擡頭,“有事?”
隔着辦公室厚重的木門是林淵有些疲倦卻還是沉穩的聲音,“晏總,下班了。”
晏末側頭看了一眼牆上的中,七點50了。
捏了捏鼻梁,把手裏的鋼筆放下,背靠着椅背,“進來一下。”
“哦,好。”林淵直接推門而入,已經穿好了大衣,收拾整齊,邁步進了肅穆的辦公室,走到辦公桌前方,“晏總。”
晏末手指曲着扣了扣桌面放着的企劃書,“我今晚會修改完,明早你來之後進來辦公室把這修改好的打印出來,明天早上十點,劉總那邊會派人來談收購的具體事宜,我不來了,你和他們談。談妥之後,這份企劃書你再給他。”
林淵視線往畫得痕跡滿滿周圍寫得密密麻麻的企劃書上看了一眼,輕輕嘆了口氣,“好。”還是忍不住問道,“送給他們了嗎?”
晏末已經低頭,又拿起了筆,“嗯,如果他們那邊确定下來要收購公司,這份企劃案就當是賀禮了。”
抛開晏末的人品性情不談,晏末的能力是所有人都毋庸置疑的,以私生子的身份十二歲才回到晏家,在此之前根本沒有接觸過任何公司有關的事情,十四歲開始在晏家公司打雜,到他二十五歲已經有一席之地和話語權,二十九歲,晏家老爺子死之後,他能有能力把老爺子的遺囑全部隐瞞,更是以鐵血手腕整頓晏氏幾乎成為他的一言堂。
晏末的能力,所有人都無可否認,只是現在,晏家當家的是晏耀,周周是晏耀的妻子。
晏末除開晏氏,手底下四家公司,原本不大不小收益雖然比不上從前,但是足夠他吃穿不愁富貴一生,但是周周不放過晏末,晏耀和晏末本身就有利益沖突,他們不想給晏末活路,晏末再有能力,還是沒有合作夥伴,四家公司,已經被收購掉兩家,明天再談,就是第三家。
辦公室的燈是白熾燈,照在黑白灰主調的辦公室裏沒有一絲溫暖的氣息。
林淵認真看了眼低着頭的晏末,嘴角彎起一點點弧度,聲音努力帶出淺淺的笑意,“晏總,我先回去了,您早點回去休息。”
沒有回應。晏末的筆落在紙上一點停頓都沒有。
林淵大概也習慣了男人的冷漠,還有做事時候毫不分心的認真,而後輕着腳步退出辦公室關上了門。
慶城的冬潮濕的陰冷,總是飄着雨,延延綿綿加着寒風難以放晴。
地下停車場飄不進雨,只有刺骨的風在肆意翻流。
公司和暫時居住的地方都在三環,大概是時間晚了加上天氣冷,街道上行人很少,車輛也少。
晏末左手肘撐在車窗上按了下太陽穴,右手打着方向盤上了繞城高速,把車窗降下來一些,原本熱得發脹的腦袋被冷風刺得清醒了一些,可是下一瞬又是熱得要爆炸。
如此循環,不遠的一段路晏末卻開得渾身發抖。
毒瘾犯了。
周周給他注的毒是周家特意為他準備的,高濃度新型毒品,即便是他,注射之後也因為身體反應太大身體機能接受不了直接暈了。
他是在醫院醒來的,昏了幾天他不知道,但是晏末醒來之後至少在醫院待了一個星期,各種藥物作用下才壓制住了毒品對身體機能的刺激。
這不是他第一次毒瘾發作,第一次是他出院後三天,他自己去了戒毒所,應他的要求手上腳上拷了不下十個鐵扣,生生挨過26個小時之後昏睡十幾個小時。
第二次間隔6天,在公司裏,他把自己反鎖在休息室裏,把休息室能砸的都砸了,一身傷。
之後只隔了三天便是第三次毒瘾發作,而現在距離上次挨過去只隔了兩天。
似乎間隔越來越短,而腦子裏的**叫嚣得越來越厲害。
晏末把車子停在停車場之後雙手死死握着方向盤不敢動作,但是他不能在這,很危險,毒瘾犯的時候他會想要破壞一切看見的東西,這個車子裏太多玻璃,甚至還有可能引發更危險的後果。
不能在這,不能在這。
神經似乎被撕扯成無數塊,身子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需要那種致命的東西,只有那樣才能結束現在的折磨。
不能,他不能,不甘心,即便是死,也不能。
晏末左手死死捏着方向盤,右手顫抖着去拔了車鑰匙,而後把心裏所有暴戾都湧到右手上,握着鑰匙狠狠紮在左手上。
即便是很鈍的車鑰匙,也被他的大力把手腕上直接紮出一個血窟窿,鮮紅刺鼻的血液争先恐後的湧出來。
因為疼痛,腦子裏對毒品的渴求稍微減緩了一點,他現在能感知的疼很少,但是左手已經動不了了。
晏末死死咬着牙,側過身子,右手裏面的車鑰匙随手放開任由它掉落,開了車門。
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在負二樓,裏面更是陰冷,烏白白的燈光讓晏末更是覺得壓抑。
回去,一定要先回去。
因為這幾天都要聯系公司收購的事,這個地方距離最近,第一次毒瘾發作之後他就準備了一間什麽都沒有的空房間,裝了密碼鎖。
以前看禁毒宣傳,那些上面毒瘾發作用牙刷穿鼻活生生捅死自己的,晏末那時候根本不能理解。
但是現在他能,而且他只注射過一次毒,那些多次吸毒的,毒瘾發又是何種狀況,戒毒二字談何容易。
不能死,忍過去,要死,周周必須在他先死。
晏末,忍過去。
好不容易進了電梯,晏末就死死貼着電梯後面,已經無法動彈的左手抵在身體和電梯之間,尖銳的疼痛不斷刺激着大腦清醒一點。
已經快要十點半了,電梯裏只有他一個人。
‘叮’電梯到了一樓打開。
因為注意力集中在手機上,所以清若只是瞟到電梯裏還有一個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握着手機進了電梯,眉眼間全是舒展的笑意,今天終于把稿完成了,明天可以發給編輯了。
所以現在才去小區超市裏買了些吃的和零食。
右手拿着手機,左手抱着超市的購物袋,清若看了一眼,17樓的按鍵是亮着的,于是就靠着電梯,和男人在電梯裏遠遠相隔站着。
“嘶……滋……呲……”後面,有奇怪的聲響。
清若的注意力從手機上被吸引,原本正在看得入神的漫畫頓時有些看不進去。
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這一緊張,更是聞到了電梯裏的血腥味。
☆、2.晏末(2)
“……!!”清若捏着手機抱着購物袋,腦子裏閃過無數恐怖的想法,如果……如果……那她購物袋裏有什麽可以拿來防身,她剛剛買了些什麽,可樂、薯片、巧克力、盒飯……要死要死……
清若臉色刷白,緊緊盯着電梯門,銀色的電梯門只能反光出一個大概模糊的黑色身影。
她不敢轉頭去看,後面的聲音卻越來越大,電梯摩擦的聲音,還有那種疼到喉嚨不受控制壓抑的嘶聲。
清若緊緊抿着唇,視線小心翼翼瞟向電梯上面。
15、16、17……到了到了。
電梯門一開,清若幾乎是迫不及待抱着購物袋就大步離開往自己家門口走。
因為緊張和害怕,所以她掏鑰匙時不小心手機沒放穩又直接掉到了地上。
“嘭。”
混着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檔的樓道裏。“咚、咚……”
要死了要死了,撿不撿,撿不撿。
身體的反射比思考快,她來不及想清楚撿不撿人已經蹲下去撿了地上的手機。
因為蹲下身,所以她終于看到了一直不敢回頭看的後方。
那個人,癱坐在地上了,身子靠着電梯外面的牆,米色的地板上,已經可以看見血跡了,可是因為他太高,太長,他的腳還在電梯門那裏,所以現在,電梯門關上,碰到他的腳又打開,關上碰到他的腳又打開。
他的臉背對着清若的方向,清若看不清他的臉,頭發黑黑的有點短,現在整個身子在無意識的抽動。
清若身子抖得比他還厲害,撿起了地上的手裏蹲在地上也不敢起身。
這個人……怎麽了……
要不要過去看……可是好恐怖……
但是不管他他死了怎麽辦……
她腦子裏一團糟,也不敢開自己家的門,空間裏只有男人沉悶的呼吸聲,似乎壓在嗓子裏的嘶吼聲。還有電梯門開關間響起的有障礙物的提示音。
清若抖得厲害,即便穿着很多衣服,她還是覺得渾身都是透冰的涼。點開手機撥號頁面,按出了110在頁面上,把購物袋小心翼翼放到了家門角落。
然後站起身,秉着呼吸小步小步靠近。
她以為他沒有意識的,但是走進兩步才發現他是睜着眼睛的。
眼眸透黑裏面似乎染着猩紅的兇光。
死死盯着對面的門。而且他左手手腕上全是血,而現在他的右手手指還在扣着手腕上,清若就看見血流得厲害。
她吓得有點懵,本來覺得想哭還是都吓得不知道怎麽哭了。
四肢僵硬。
這個人太可怕了,特別那雙眼睛,她只能看見側面,可是只一個側面都像是冷血的野獸。
她站在距離男人一米多的距離不知所措,卻不想男人猛地扭頭。
“啊!”正正對上男人的眼睛,清若吓得驚聲尖叫,明明她手裏握着撥好了110的手機,可是這時候她完全忘記了,只是條件反射往後退。
他的身子在小幅度的抽搐顫抖,臉頰因為緊緊咬着牙齒棱角繃得幾乎硬成鐵板邊緣的直線。
挪回了卡在電梯門口的腳,電梯門合上,滴滴滴的提示音終于消失。
她看見他又扣了一下左手腕,因為已經有些結愈的鮮血頓時争先恐後湧出來。
似乎是疼痛讓他更清醒了一些,他靠着牆,用滿是鮮血的右手撐着站了起來。
很高,即便現在有些佝偻着背部蜷縮着也很高。
他的左手有些不自然的下垂。
他在往對面挪步。
清若的尖叫叫到一半卡在嗓子裏。
在原地站着不敢上前,聲音抖得因為顫音話語不清,“你……你……要不要……我、幫你打120……”
沒有回答,男人一身黑色,還在往前走。
他的手,看起來很嚴重。
清若又抖着開口,“你……你的手……”
男人已經走到了對面的門口,右手顫抖着從口袋裏拿出了鑰匙,可是他怎麽也插不進去鑰匙孔。
清若抖着身子看着那個高大的身影顫抖,左手垂在一邊血往下快要連成線。
即便只是背後,也可以知道他在忍受多大的痛苦。
清若緊緊握着手機緩慢上前,“我、我幫你開門吧。”
“嘭。”鑰匙掉在地上了,他整個人貼着門,額頭緊緊抵着,而右手手指扣在門上。
清若身子一抖,而後深呼吸快步上前撿了地上的鑰匙,視線只看着鑰匙孔,快速把掃了一眼手裏的鑰匙之後開了門。
靠近他,血腥味更重,清若這時候眼睛裏才冒了眼淚,管也管了,害怕卻反而比之前少了些,把手裏往口袋裏一裝,雙手去扶了他的手臂,即便他沒有整個重量壓過來,清若還是差點沒站穩,身子晃了晃,“先,先進屋。”
“扶我、扶我……”晏末艱難的擡手指了指空房間的方向。
清若也來不及打量屋子,腦子裏一片混亂,只能亂七八糟的小碎步扶着他往他指的地方走。
房間門是開着的,裏面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清若心頭怪異又害怕,把他扶進去也不知道讓他坐着還是站着。
倒是身邊的一把推開了她,“走,關門。”而後整個人脫離靠到牆上。
清若抖着身子看了眼他的左手,“你……你的……”
她話還沒說完,卻感覺猛的一個巨大的拉力把她扯了過去。
“啊!啊!!”驚呼變成了吃痛的尖叫。
手下意識的反抗要推開他,可是這人明明看着要死不活的,力氣卻大得吓人,一只手圈着她頭湊過來壓着她根本動彈不得。
晏末一口咬上了清若的脖頸。
一點沒留力。
清若疼得幾乎有些恍惚,手腳并用反抗,一點用都沒有,心裏簡直感覺花了狗,恍惚之間手一把拉到了他的左手,他左手上全是血,她不知道是什麽傷口在哪,只是拉着就用了自己還能用的全部力氣死死捏着他的手。
疼……晏末疼……越疼牙齒越是用力把所有的狂暴發洩出去。
她身上有奇怪的味道,紙張的樹草味,混着似乎是顏料油墨刺鼻的味道,還有鉛筆蠟筆那種鈍鈍刺着呼吸的味道。
嘴巴裏有血腥味,腥的,可是晏末現在卻只想要更多。
脖子疼到麻木了……清若恍恍惚惚在心裏罵自己,傻逼,讓你多管閑事。
而後又有些腦洞大開……她不是,遇見吸血鬼……了吧?
晏末放開她的時候清若簡直想死。
晏末冷靜了一點,最難挨的時候過去了,面前的人放開他的左手就想跑。
晏末右手拉着她的手臂,“別不管我。”
“……”清若想打死他,這樣還別不管他,她現在脖子都不敢動,一動就疼得她想死。
“給我看一下手。”
身後的人接着沙啞啞的出聲。
清若真的不想管他了,可是現在這樣顯然也不能真的不管,背對着他小聲開口,“我給你叫救護車吧。”
後面沒有停頓猶豫,“去醫院我會死。”
“……”雖然知道是胡扯,可是清若居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感覺到拉着她的手臂用了勁,就怕他又咬她一口直接給她咬死了,趕緊開口,“包包包!我給你包!”
“嗯。”晏末終于松了口,放開她的手,順着牆壁滑坐在地上,“外面電視右邊的櫃子裏有藥和紗布、還有酒精棉花。”
清若低着頭,原本想點一下頭,才稍微一動脖子就疼得她發暈,只能保持着脖子不動快步走出去。
客廳放電視的是個整體櫃,右邊的櫃子有些大,清若拉開門,驚訝的看着滿滿當當一整個櫃子的藥,分了三層的櫃子上下兩層都是藥,而中間則是放着酒精、紗布、消毒液、止血散這類的東西。
清若一邊從櫃子裏拿出要用的東西抱着,一邊掃了掃上下兩層櫃子的藥,都是些英文,看得不是太懂,只看到一個‘抑制刺激素’。
她心裏有些發慌,并沒有多看,拿了要用的東西之後趕緊抱着回了男人在的空房間。
他靠着牆坐着,屋子裏有暖氣,但是他有些蜷縮,感覺像是冷得在發抖。
清若不敢再多話問他,小心的抱着東西走到他左邊蹲下。
一只手都是血,已經幹掉的,還在冒的,清若瞟了一眼男人的臉,臉色很差,嘴邊有血跡可是唇的顏色卻是青黑帶着點白。只有半眯着眼的裏面一片黑幽猩紅。咬了咬唇輕聲開口,“要不要、先洗一下。”
他搖頭,側靠着牆視線定在她被咬得血肉模糊的脖頸處,居然還笑,“不能幫你處理傷口了。”
清若正在低着頭擰開酒精的瓶蓋,手一抖差點被把瓶子砸在地上,悶聲悶氣,“不用、不用。”
吓壞了,晏末心裏全是猩殺的殘暴,可是這時候卻知道她是吓壞了。他現在視線和思想都是恍惚的,根本看不清楚,只有一個恍惚的輪廓。
清若把酒精倒在棉花上,而後糾結了一下伸手去擡起他的左手,他抖得厲害,那種小幅度卻頻率很快的顫,全身都在顫。
清若不敢用力,因為看不到确實的傷處,只能一點一點輕輕的給他擦掉手上的血跡,猛地他身子一顫她都要停頓半天不敢繼續。
“不、不然還是去醫院吧,我不太會。”清若說完話,沒聽見回答,擡頭看才發現男人靠着牆,側着頭合着眼睛。
他肯定是沒睡着的,他現在這種情況怎麽可能睡着,不想回答她。
清若抿了抿唇,忍着脖頸處一抽一抽的疼繼續給他擦手。
他手上傷痕很多,都是結疤未愈,還有些青紫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弄的。
擦到他傷處了,清若看着手腕上凹進去的血窟窿有點想吐,旁邊細碎的她不知道是肉沫還是血液凝成的渣。
“酒精往上面倒。”他突然出聲,清若吓了一跳。
而後聽完他的話瞪大了眼睛,沒應聲。擡頭看他,還是閉着眼睛,清若癟癟嘴,說得不是他的手一樣。
☆、3.晏末(3)
她有點不敢,拿着棉花遲疑。
“倒。”
清若嘶了一聲把棉花放到一邊拿了酒精瓶,“那你忍着點啊。”
他沒說話,清若看準了位置,而後偏開了頭。
涼涼的酒精從他手腕上滑到她的手掌她,她覺得自己脖子更疼了。
男人一聲不吭,靠着牆閉着眼一點反應都沒有。
清若舒了口氣,用棉簽擦了擦周圍,灑上止血藥粉,拆了紗布開始包紮。
她是真的不太會,只能慢悠悠小心翼翼一圈一圈在他手腕上裹,也不知道該裹多少,差不多裹了半卷紗布才剪掉打了個蝴蝶結。
略囧。
蹲了好半天,驚吓過度,不僅晚飯沒吃還被人咬了一大口,清若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是軟的。
剛剛做着事不覺得,這會卻有點腿麻,清若蹲着往後挪了挪,小聲開口,“我回去了。”
“嗯,櫃子裏拿藥回去包一下你的脖子。”
清若低頭看腳邊放着的一堆東西。他依舊閉着眼,但是因為身體的顫抖,眼睫毛一直在抖,“這些,幫我拿出去,幫我關門,謝謝。”
他的輪廓真的很冷硬,整個人明明高大健碩,可是像一頭失控的野獸,橫沖直撞,傷人傷己。
可是當他這樣靠着牆閉着眼說謝謝的時候,清若居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嗯,沒、沒關系。”她都快變成結巴了,她有些羞惱,拿了地上還放着的零零散散的東西站起身出了門。
關門之前,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人,他弓着身子,腿往身體縮了縮,整個人更蜷縮了。
而後動作輕輕,關上了有些厚重的門。
她家裏是真的沒有這麽多可以處理包紮傷口的東西,清若看了看一屋子滴滴答答的血跡,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脖子沒有再多管閑事。
剛才沒注意,這會出來才轉着頭看了看,客廳裝修得金碧輝煌的,甚至有點浮誇的張揚。
清若抽了抽嘴角,和男人的風格一點都不像。
沒找到垃圾桶,清若把他的家鑰匙放在了客廳桌子上,桌子上只有電視遙控器,給他包紮用剩的東西放回櫃子裏,自己拿了一份新的,而後連着垃圾一起拿走。
關門的時候樓道裏的聲控燈應聲而亮,清若從手上有些血跡,雖然擦了擦,但還是感覺有點黏膩。
樓道裏有更多的血,特別是他剛剛癱坐的地方。
清若愣愣靠着門站着,看着地上的血跡心裏矛盾,要不要報警,他的狀态真的很不好,她出門的時候看了眼玄關,鞋櫃空蕩蕩的,別說其他人的鞋子,連他的鞋子都沒有。
萬一他一個人在家出什麽事怎麽辦。
樓道裏的燈暗了,清若回神,抿了抿唇,不報警,他連醫院都不去,報警應該更……這個人,會不會是個什麽犯罪份子……
清若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往自己家裏走。
門口還放着她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
掏出鑰匙開了門,開了燈關上家門終于重重的舒了口氣。
而後就是……嘶,脖子好疼。
把東西放下仔仔細細洗了好幾道手,清若這才拿出手機看了時間,已經一點過了……
衛生間的鏡子清清楚楚讓她看見脖子上被咬的地方有多吓人。
真是,小狗嗎。
原本是有點餓的,從超市裏買了盒飯,這會估計盒飯也冷透了,她也不餓了,也不想去從袋子裏拿出來,清若湊近鏡子看了看吓人的傷口,也不怎麽敢讓它碰水,用毛巾擦了擦臉和周圍,而後把從他家拿過來的藥和沙發拿出來處理。
清若用棉簽沾了酒精輕輕的擦,一碰到傷口酒精辣得不行。皺着臉小心翼翼好不容易上了藥裹起來,又累得她額頭都冒汗了。
身心疲倦……對面不是一直空着的好像沒人住嗎,什麽時候搬了這麽個不知道什麽鬼的男人……
清若是被門鈴叫醒的,正在做夢,夢裏就出現了門鈴聲,而後被門鈴吵醒,迷迷糊糊的想要翻一下身,而後一動。
“嘶……”脖子上的疼痛讓她徹底醒了。
清若疼得不敢動,可是門鈴一直在響,只能癟回眼淚咬着牙動作輕輕的起床。
随便撥了撥頭發,拿了件大衣套在睡衣外面。
“來了。”
清若手搭在門把上動作頓了頓,先湊到貓眼看了一眼外面。
保安,兩個穿着小區保安服的男人站在外面。
清若趕緊打開門,“不好意思……”
這一打開門,才看見,牆邊還靠着一個,一身黑色,低着頭頭發軟軟的有些慵懶随意,即便是斜靠着也比兩個保安高出好一段。
清若嘴角一扯,心又提起來了。
保安在這時候開口,“小姐您好,打擾您了,只是有點事想要問一下您,方便嗎。”
清若視線看着保安,餘光卻是瞟見斜靠着牆站着的男人,他擡起頭看過來了,她頓時吓得緊緊盯着保安不敢再往那邊瞟。
“方便方便,什麽事。”
偏偏保安也不放過她,“是這樣的,今早發現從停車場到這層樓有大量血跡,我們調了監控,這位先生昨天晚上似乎有些不妥當,您昨晚似乎也在場,為了住戶的安全考慮,我們想要了解一下情況。”
保安一邊說,一邊往男人示意。
清若之前沒看清楚臉,只是心裏吊着,這會聽見保安的話更是不敢往他那看了,只能嗯了一聲,盡量視線平平看着前方,“昨晚我去超市買東西回來在電梯裏遇見他,我不知道他怎麽了,但是他左手上流了很多血,手腕上有傷口,之後傷口是我幫他處理的,如果有什麽問題要調查的話,我可以配合。”
聽她這麽說,兩個保安明顯是松了口氣,“晏先生今早已經解釋過了,我們只是保險起見再了解一下,感謝您的配合,打擾您了。”
清若搖搖頭,“沒事,應該的。”
兩個保安笑了笑,很明顯她是睡着被吵醒套了件外套就起來,這會事情了解清楚了,兩個保安就準備走了。
兩個保安和清若道了謝,又和旁邊的男人說了話,之後說了清理費按照之前商議的,會附加在晏末這個月的物業管理費中,然後走了。
清若尴尬得要死了……不禮貌就不禮貌吧,心一橫,退後一步正要關門。
門上,出現了一只手臂,黑色西裝外套前面露出來的,只一截包着紗布的手腕。
清若猛地擡頭看了他一眼,而後快速低下頭,脖子又疼得她一抽,卻緊緊抿着唇沒有出聲。
晏末垂眸看她。
昨天晚上他視線和腦子都是恍惚的,只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方才才算是看清楚了。
頭發長長的只是還沒有到及腰的位置,被吵醒亂糟糟的,粉色的睡衣睡褲,米白色的大衣,脖頸處的紗布被頭發和衣服擋着只能看到一個角。
可是擋不住白皙的皮膚,清清潤潤幹淨透徹的眼眸,剛開門的時候話語軟軟的乖乖的,似乎是看見他站在一邊之後……謹慎而小心翼翼的。
她緊張。
這會就更明顯了。
低着頭完全是被訓導主任叫住的模樣。
膽子也太小了。
他只是想道個謝,至于吓成這樣嗎。
晏末溫和了笑意,“你好,我是晏末,昨晚非常感謝你。”
低着頭胡亂點了點,又因為脖子疼不敢有大動作,“沒,沒事。”
又結巴了,晏末心裏哂笑,他果然是洪水猛獸很吓人,态度這麽好都能把她吓結巴,好吧,好歹昨晚也真的是幫了他的忙,不吓唬她了,晏末收斂了眼眸裏故意的溫善,神情眼神都是淡漠,可是聲音卻很溫和,“還是要感謝你,以後有什麽事不方便的直接來敲門找我就成。”
清若低着頭癟癟嘴,話說的可真好聽。
那屋子完全不像是男人常住的,先不說她在這住好幾年昨晚第一次見,那屋子裏一點多餘的像是有人居住的痕跡都沒有,鞋櫃連雙拖鞋都沒有。
說着感謝,可是除了一個名字,連個電話或者聯系方式都沒有提及。
就是看她好騙嘛。
她本來也不想擡頭和他面對面,這會更不想了,又點點頭,“好。”
晏末一整晚沒睡,挨到今早毒瘾才算消停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