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3)
完就被佐藤哲也打斷。
“她當年跟露露說我的家族已經知道她懷有身孕,但絕不會允許這個孩子生下來。你覺得,她對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你未出世的孫子,殘不殘忍?”佐藤冷笑着反問道,滿意地看到自己的母親大驚失色。
☆、54|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佐藤夫人不可置信的說道:“那孩子不是花小姐與你分手之後自己主動打掉的嗎?打掉之後我跟你的父親才知道,還很惋惜,覺得花小姐非常狠心,怎麽可能會不讓她生出來呢?美莎,你真的是那樣跟花小姐說的嗎?”
花露露看向松本美莎,只見她蒼白着一張臉,眼裏噙着淚,身穿粉藍色和服的模樣楚楚可憐。
看起來實在不像個有心機又惡毒的女生,但事實上,當年的确是她給自己發的郵件。
至少,是個自稱是松本美莎的女孩子。
“我沒有,我怎麽會跟花小姐說這樣的話,我根本不知道她懷孕了啊。伯母,你要相信我。哲也君,我真的沒有,你不能因為愛她,就聽信她的一面之辭。花小姐,你為什麽要誣陷賴我?哲也君已經不愛我了,你又何必讓他憎恨我。”松本美莎哭訴着,凄楚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連一旁的巫姚瑤都差點要相信她是無辜的了。
花露露聞言本想反駁,但又突然意識到,既然這件事情不是她告訴佐藤的,那肯定是他自己查到的,她說不說都是一樣的。
今天要不是她親耳聽到佐藤的母親說,她還一直以為佐藤的父母容不下她跟佐藤生的孩子呢。
佐藤哲也對她嬌柔的模樣不為所動,只冷冷地說道:“如果露露遇到事情都會告訴我的話,你認為你還有機會跟我訂婚?松本美莎,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跟你解除婚約,對你之前做的事既往不咎,你應該就此收斂。否則,就算你整個松本家擋在我面前,我也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現在,滾出我的家。”
他從半年前跟她訂婚之後,就一直在找人調查她。
訂婚前,他并不知道花露露離開自己的真正原因。反正這一生再無所謂情愛,娶誰都一樣,便聽從家族的安排,與松本美莎訂了婚。
但訂婚前夕他無意中得知了當年父親逼迫花露露離開的真相,憤怒之餘,他只想盡快解除婚約。
可是不管是佐藤家還是松本家,都是日本有名望的大家族。
毫無理由的解除婚約,只會讓佐藤家授人以柄,他初接管首領之位,多的是虎視眈眈期待他摔跟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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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松本家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必須有充分的理由才可以解除婚約,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抓到松本美莎的把柄。
事有湊巧,他這次把花露露帶到京都,讓她又一次有了小動作。
她找人收買他別墅裏的傭人,向她彙報花露露和他每天的動态。
而幫她找內線的那個人,就是當年幫她調查到花露露懷孕消息的人。
他只稍微用了點手段,那個人就将一切都招了。
他這才知道當年的幕後主使者竟然是看似善良溫婉的松本美莎,當年,她才只是個大學剛畢業的清純少女,沒想到竟會如此狠毒。
松本美莎沒想到他的胸有成竹是因為已經掌握了切實的證據,知道自己再多的辯解也沒用了,便狼狽的上車離開了。
佐藤夫人看向自己的兒子和花露露,他握着她手腕的關節都泛白了,可見抓得有多緊。
佐藤哲也站立在花露露測前方的模樣,滿滿都是保護的姿态。
她也從剛剛的對話中完全聽明白了,自己的兒子壓根就沒放下過花露露,口口聲聲都在偏袒維護她,生怕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都這樣了,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于是,她也上了一輛車,跟着離開了。
家族的安危和未來,是他應該操心和負責的,他已經是首領,如果有本事,自然可以平息這場風波。
如果他沒能力擺平家族裏各堂口的堂主,他跟花露露也順利不了。
一切都要看他自己了。
當年他們為了跟松本家聯姻,的确是瞞着他用了一些手段。
如今看來,當年的做法不僅傷害到了兩人的感情,還相當于親手殺害了他們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依然沒能斬斷他們的情絲。
緣分天注定,由他吧。
……
巫姚瑤通過下午那場戲的觀察,對佐藤哲也已經有所改觀。
所以三人回到別墅後,當佐藤哲也跟着花露露進入房間後,巫姚瑤就獨自一個人打發時間了。
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相愛的兩個人肯定會在一起的。
至于她的費迦男,從吃過午餐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裏,到現在也沒有出來過。
他一旦開始工作就會非常專心致志,別墅裏發生了這麽多事,都沒有發現。
昨天……唉……
她一時沒忍住就讓彼此過了界,雖然已經垂涎他的身體許久了,但作為女生,也實在是有失矜持。
而且,他居然到現在還沒提交往的事,她該怎麽辦啊!
果然女生是不能太主動的,否則主動之後就要開始被動了。
看看佐藤和葉逸軒,再看看lulu和芊芊,她們可比她幸福多了!
為什麽別人的男人都是上趕着,追着女人屁股後面跑,而她卻是反過來,整天提着一顆心,糾結費迦男怎麽還不提交往的事。
明明昨天都把心底的秘密告訴她了,為什麽簡簡單單一句确定關系的話反而不說?
想着想着,巫姚瑤開始委屈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她身邊的女朋友都被男朋友呵護得跟寶貝似的,說不羨慕是騙人的。
尤其是蔣筱晗,她家那個賀澤南為了把她騙到手,竟然串通馮芊姿假裝賣房子,把她從家裏趕出去。
為了讓她跟自己同居,簡直不擇手段。
相比之下,她跟費迦男,幾乎都是她處心積慮。
她的心裏越來越不平衡了。
一直悶悶不樂到晚餐時間,佐藤和lulu似乎還沒完全談好,至少從兩個人的狀态看不出“和好”的跡象。
巫姚瑤也沒好意思多問,反正他們之間最大的誤會已經解開了,剩下的,不外乎就是佐藤讓lulu明白,自己之所以如此放不下她就是因為愛她,而lulu必須對此深信不疑,這樣,他們才能成功地和好。
看,她總覺得別人的問題都是很簡單的,可一輪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就糾結得想死。
費迦男壓根不知道下午發生過的事,佐藤和lulu的狀态也并沒有讓他察覺出異狀,況且,他的注意力幾乎都在巫姚瑤的身上。
“怎麽了?不合口味嗎?”他問道,察覺到她吃得很少。
巫姚瑤搖頭,撒謊道:“下午吃了點點心,不餓了。”
“那餓的話跟傭人說,在這裏不必客氣。”費迦男不放心的叮囑道。
佐藤聞言點了點頭,“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
巫姚瑤敷衍地點了點頭,心想才不是這個原因呢。
她露出一抹煩躁的神情,被花露露捕捉到。
“hubert,你晚上還有工作嗎?”她問道,想要借機提醒他。
費迦男看了眼手表,點了下頭,對巫姚瑤說道:“我大概還要再工作3小時才能完成今天的進度。”
他想告訴她自己回房的時間,但當他工作完回到自己房間時,卻并沒有看到巫姚瑤的身影。
費迦男一愣,心想她可能在花露露的房間裏聊天,便轉身往東南角的卧室走去。
現在已經是晚上9點半,別墅裏很安靜,今夜無風,窗外的一花一木都像靜止了一般。
夜空很明亮,月亮又大又圓,密布着繁星點點。
傭人們大概已經回房休息了,費迦男在即将走近花露露的卧室時,聽到了一些極其暧昧的聲響。
他站住,發現那是佐藤和lulu。
這種和式別墅,木質的結構隔音效果實在不太好。
他今天晚上得注意這個問題,他可不希望別人聽到姚瑤發出的任何聲音。
身體忽然有些發熱,他回頭朝巫姚瑤原本的房間走去。
既然不在他的房間,也不在花露露的房間,那應該是回自己房間了吧。
可是,空無一人。
費迦男蹙眉,霍然想起昨天巫姚瑤暈倒的事,立刻轉身往溫泉室趕去。
萬一她一個人泡溫泉時暈倒在池子裏的話……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腳下的大步流星變成奔跑,走廊很多也很長,費迦男剛轉過一個拐角,就被巫姚瑤撞了個滿懷。
“唔!”她悶哼一聲,往後釀跄了一下,就被費迦男攬住後腰摟進懷裏。
費迦男急剎後穩住自己,低頭輕喘,問道:“你去哪兒了?”
巫姚瑤擡頭,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浴袍,回道:“我去泡溫泉了。”
“一個人?萬一又暈倒怎麽辦?”費迦男這才發現她身上冒着熱氣,頭發也濕濕的,整個人被溫泉泡得粉粉嫩嫩的。
“我去泡室外的那個溫泉,溫度剛剛好。”巫姚瑤說道,擡眸看他,語氣依然淡淡地。
費迦男松了口氣,單手攬到她的肩膀,道:“回房先把頭發吹幹,別着涼了。”
巫姚瑤不走,甩開肩膀上的大手,說:“我的房間在這邊。”
她指了指身後,轉身就要走。
費迦男愣住,硬是在她走了好幾步之後才反應過來,上前抓住她。
“那我跟你一起去。”他試探着說道。
巫姚瑤又一次甩開他的手,說:“抱歉,貼身秘書今晚不陪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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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迦男微微揚了揚眉梢,總算發現巫姚瑤的眼底隐隐約約含着愠怒和嬌嗔。
這神态似曾相識,拒絕的姿态也并不陌生。
他一慌,又立刻将她拉到懷中,抱緊道:“你之前喜歡我喜歡到一半要放棄,現在剛色丨誘過我就翻臉不認人,你屬蜥蜴的啊?說變就變。”
費迦男的語氣雖然飽含不解和委屈,但卻是明顯帶着寵溺的。
經過昨天晚上,兩人已經親密無間,在他心中,巫姚瑤已經成為他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誰色丨誘你了……你才蜥蜴呢!”巫姚瑤邊推他的胸膛邊擡頭瞪他,可怎麽都推不開,便嬌蠻的抱過他的手臂,狠狠咬住。
費迦男也不躲,任她咬,眉頭都沒皺一下,神情反倒輕松了不少。
肯動嘴咬他,那就是在撒嬌而已。
他動了念,低頭在她耳邊低語道:“洗完澡讓你咬個痛快好不好?”
沉沉的嗓音暗啞中帶着一絲緊繃,一聲聲撞擊到巫姚瑤的心上。
她耳根一熱,松口,心裏矛盾極了。
他光想着那檔子事,絕口不提交往,算怎麽回事兒!
“誰愛咬誰咬,費總,晚安。”巫姚瑤板着臉,用稱呼來暗示他彼此間的身份問題。
剛剛她提了一句“貼身秘書”他倒是沒有在意,可哄了兩句後非但沒好反而還喊起“費總”了……
費迦男終于發現哪裏不對勁了。
猛地扛起她往自己的房間走,他“威脅”道:“你今天不把稱呼改了,就‘安’不了。”
“放我下來,費總,你這樣對待員工不太好吧。”巫姚瑤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了,勾着唇角,繼續故意的說道。
費迦男聞言懲罰性的打了下她的屁股,走進房間,将她放到門邊櫃子上坐着。
櫃子的高度使她的視線基本與他平行,費迦男撐着兩邊睨她,眼底都是捉狹。
“巫小姐,我可不是那種會睡員工的老板。”
因為他說得太直白,看她的眼神太露骨,巫姚瑤雙頰發熱,目光閃爍。
她輕哼一聲,順着話傲嬌的說道:“那我不是員工啊?”
“有你這樣的員工嗎?出差前強吻我,出差後勾引我,受了傷我不讓你回國,來日本是私人行程還把你帶在身邊,這要是員工的話早該解雇了。”費迦男道。
“那不是員工是什麽?”巫姚瑤咬唇問道,一臉嬌媚。
“女朋友還差不多……”
說着,費迦男就湊過去輕輕啄了下她的櫻唇,又威脅道:“再喊我費總試試看,讓你知道什麽叫男朋友。”
巫姚瑤嬌嗲的“切”一聲,便抓着他領口霸氣地吻住了他。
終于,兩人總算有了名份。
一吻之後,費迦男親到她的脖頸再蹭到她的耳邊,道:“剛剛說你稱呼不改,今晚就‘安’不了……我改變主意了,就算你改稱呼,也不行……”
說完,費迦男便一把将她抱了起來,往浴室走去。
浴室相對隐蔽,打開淋浴後,水聲可以掩蓋掉巫姚瑤的嬌喘和呻丨吟。
在進浴室的途中,費迦男突然想起原本打算跟她談論的另一個問題:他昨晚沒戴安全套。
但就像心有靈犀似的,巫姚瑤突然說道:“不行啦,昨天就沒做措施,我算了算正好是安全期,可是不能總這樣啦……”
她昨天是一時昏頭了,女孩子還是應該保護自己的。
可她今天才開始矜持慎重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費迦男親親她,安撫道:“我正想跟你說,如果有了,就早點結婚。如果沒有,就等忙完迪拜的項目再結婚。不過今天,我有避孕套。”
他将她放到盥洗臺上坐着,不知從哪兒拿出一盒避孕套給她看了看。
巫姚瑤還在消化他說的結婚計劃,吶吶的問道:“這哪兒來的?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佐藤的,他的房間裏有很多。”費迦男聳聳肩,自言自語道,“看來他今晚也用上了。”
“嗯?他和lulu和好了?”巫姚瑤耳朵尖,立刻就聽出了端倪。
費迦男點頭,神色暧昧,告訴她剛剛自己為了找她不小心偷聽到了動靜。
她搗住自己的唇,紅着臉說道:“原來隔音這麽差,那我昨天叫那麽大聲……怎麽辦啦……”
她撒嬌,擡起一腳踩在他的胸口輕輕推他,卻被他一把抓住放到肩上。
這姿勢……
費迦男側頭輕咬她的小腿內側,眸色漸深,盯着她低啞的說道:“沒關系,把水開大聲一點就好……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巫姚瑤覺得這個男人不僅是建築設計的天才,還是做丨愛天才……
他不是號稱30年來都對女性生物不感興趣的麽,怎麽能如此無師自通、什麽都會呢。
老司機的巫姚瑤也甘拜下風,她頂多只是動動嘴皮子,動真功夫的時候就徹底慫了。
奇怪了,她的理論知識怎麽就不能像他那樣,轉化率高達100%呢。
瞧瞧他那渾身荷爾蒙爆棚的男人味,當費迦男取出避孕套,有些費勁、好一會兒都沒戴好時……
巫姚瑤機會來了,她假裝很懂的說道:“費先生,這東西是分大小號的,你大概跟佐藤的尺寸不一樣。”
終于有一樣是她比較厲害比較懂的了。
沒想到費迦男聞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難怪戴不上,肯定是小了。”
“……”
巫姚瑤瞥一眼,小腹一熱。
費先生雖然經驗不多,但硬件設施的确沒得說……
就見他已經忍得滿頭大汗,終于一把扯下扔進了垃圾桶。
偏頭立刻吻住她,挺胯蹭壓她,難耐地說道:“明天自己去買,今天不戴了好不好?”
巫姚瑤被蹭得欲丨火焚身,嬌哼着點了點頭。
“唔!”
毫不留情的貫穿惹出她一聲嬌吟,他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幹了又濕,濕了又幹。
浴室的水涓流不息,與克制隐忍的喘息一起,形成美妙的樂章。
這樂章讓費迦男沉迷,換着不同的姿勢,不知疲倦。
第二天,巫姚瑤腰酸背痛,某處火辣辣的疼。
同病相憐的,還有花露露。
她與佐藤已經和好,雖然是在佐藤強勢的威逼之下,但也總歸不用再被軟禁了。
于是,兩個女生一商量,就決定去賞櫻花。
恰逢立春,正是日本各地櫻花盛開的時節,京都的高臺寺、清水寺和圓山公園,是三大賞櫻名所。
但被譽為日本第一的則是奈良吉野山,春天到來時,漫山遍野的粉紅色櫻花,如同大片花海,美得攝人心魄。
京都離奈良很近,車程一小時不到。
因為佐藤和lulu已經和好,所以費迦男和巫姚瑤決定看完櫻花就直接回迪拜。
原本巫姚瑤是不想耽誤他工作的,但兩人正是如膠似漆的熱戀時期,又是欣賞櫻花的浪漫行程,費迦男說什麽都要跟随左右。
“lulu,你什麽時候回去?”巫姚瑤問道。
她其實是幫費迦男問的,兩個都是他好朋友,他肯定不好意思急着催lulu回b市坐鎮。
花露露看了眼旁邊已經蹙起眉頭的佐藤,回道:“你們回迪拜,我也一起回國。”
費迦男聞言也明顯有些吃驚,“這麽快?”
說完,佐藤哲也的面色更加冷硬,終于忍不住說道:“hubert,希望你盡快找到新的合夥人。”
“lulu,你要離開h.f了?”巫姚瑤問道,已經開始不舍。
花露露又瞥了眼佐藤,說道:“我沒打算離開公司,佐藤,你別得寸進尺。”
她絲毫不給面子的直接予以了否認,佐藤臉色一沉,也顧不上男人的尊嚴了,反正他們都不是外人。
“你來日本也一樣可以開公司做你喜歡的工作,你現在這樣分明是在為難我!”
花露露的性格太強勢,不肯輕易相信他,就算勉強和好了,可還是讓他無法放下心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偏偏就喜歡上她這樣的女人,不管是不是跟他在一起,都從不依靠他。
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都獨立自強的讓他無力。
這才剛到奈良吉野山腳下,花露露和佐藤就陷入了激烈的争吵之中。
巫姚瑤和費迦男相對無語,頗有些尴尬和無奈。
身邊的随扈看到這樣的首領後,都對花露露刮目相看。
敢這麽對首領的女人,這是第一個。
巫姚瑤和費迦男牽着手走在前面,游人不少,滿眼的翠綠和粉紅色,氣氛浪漫。
她看了眼身後不遠處的花露露和佐藤,還在為了花露露是否長留日本而争執不休。
“我最開始還把lulu當成過潛在情敵呢,現在看來,你跟她根本就不合适啊。”巫姚瑤笑嘻嘻地說道。
費迦男轉頭看她,邊摘掉落在她頭發上的花瓣邊問:“為什麽?”
巫姚瑤大言不慚,傲嬌道:“因為我跟你才是最合适的呀,你看,我年輕、我可愛、我脾氣多好啊……”
費迦男原本面癱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前兩點勉強同意,最後一點嘛……你确定?”
他可沒少領教過她的脾氣,是誰罵他混蛋來着?是誰動不動沖他大吼大叫來着?
唉,愛情可真使人盲目,從最開始在四合院外面小心翼翼想蹭車,到現在在他面前肆無忌憚,把他一顆心收入囊中,也不過就10個月而已。
怎麽就這麽愛她了呢,愛到連她的脾氣都覺得可愛透了,滿心滿眼都是她嬌俏的模樣。
就連她此刻心虛的樣子都覺得格外好看,忍不住想吻住她唇角的微笑……
“你要知足,我的脾氣已經很——”
巫姚瑤的話還沒說完,耳邊突然想起槍聲,随之而來的是四處逃散的尖叫聲。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費迦男擁在懷中,帶着她朝最近的石頭後方奔跑。
槍聲四起,回蕩在山谷中,震耳欲聾。
“你沒事吧?!”剛躲到大石頭的後面,費迦男就立刻檢查她的身體和四肢。
巫姚瑤驚恐又呆滞的搖頭,看到他眸底都是擔憂的神色,顫聲問道:“這是在拍電影嗎?”
她本想幽默一把的,但耳邊連綿不斷的槍聲打碎她的妄想。
費迦男抿唇,表情嚴肅,“可能是佐藤的仇家。”
剛說完,他們就聽到了花露露失控的喊聲:“佐藤!”
槍聲戛然而止,費迦男和巫姚瑤對視一眼,起身一看,便看到佐藤滿身是血的倒在花露露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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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受傷了!看起來是他擋在了花露露的前面,所以才會中槍。
周圍的尖叫聲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受到驚吓之後的各種嗚咽聲。
費迦男面色冷峻,拉起巫姚瑤護在懷中,在兩個随扈的掩護下,與大家會合到了一起。
花露露的手正死死壓在佐藤後背的槍口上,鮮紅的血從她的指縫中往外冒,她眼中都是驚慌的神色,但又堅強的露出冷靜的神情。
随扈将他們團團圍住,雖然已經有同伴前去追擊,但他們仍然舉槍對準四周,謹防再次遭到攻擊。
剛剛對方開槍的有兩個人,目标是花露露。
第一槍擦破她的手臂,第二槍被佐藤哲也用身體擋下。
“保護好她。”佐藤意識清醒,對自己的随扈下達着命令。
對方的目标明顯是她,而且,顯然并不想傷害到他。
否則,槍法不會歪到那樣的程度,也不可能在打出并不致命的一槍之後,立刻終止行動。
花露露被随扈帶離佐藤的身邊,她選擇乖乖配合。
看着佐藤失去血色的唇瓣,她用警告的語氣說道:“你要是敢死的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佐藤笑了下,有些虛弱,他被其中一個随扈背在身上,幾個人正在向山下移動。
費迦男也在旁邊說了一句,語氣嚴肅認真,“撐住,佐藤。”
他始終将巫姚瑤護在懷中,幾乎是半抱着她往山下走。
幸好他們上山不久,所以下山非常快。
快到山腳下時,他們就已經聽到了警笛聲,救護車也已經到達。
費迦男和巫姚瑤不便參與這起事件,所以被直接送回了京都。
而花露露則陪着佐藤一起上了救護車,她的手臂也有輕微擦傷。
“別擔心,他們會處理好的。”佐藤看着她擔憂的臉,安撫地說道。
花露露的手上沾滿了他的鮮血,多得吓人,她好怕他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掉。
握着他的手,她聲音哽咽又顫抖的說道:“只要你不死,我就什麽都不擔心。”
直到現在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比起他的生命,他的家族、事業,根本就不重要。
只要他活着,只要他還能這樣看着她,和她說話,她就不在乎他的身份、他所在的世界是怎樣的。
終于,內心的最後一絲糾結解開了,整個世界豁然開朗。
他能為她擋槍為她去死,她為什麽不能為他留在日本為他生兒育女。
愛一個人就該是這樣簡單而純粹的,丢失的勇氣和信念也終将會回來。
……
在從奈良回京都的路上,費迦男也時刻摟緊巫姚瑤,從未松開過。
“佐藤不會有事吧?他流了好多血。”巫姚瑤說道,到現在還驚魂未定的窩在費迦男的懷裏,一臉後怕。
“等會兒給lulu打個電話。”費迦男又将她往懷裏摟了摟,親親她的頭頂,感嘆道,“我能理解lulu有多害怕。”
認識她多年,從未見過她像剛剛那樣驚慌害怕。
就算當年被佐藤的父親找上門威脅恐吓,她都依然保持一副高貴冷豔的姿态,從不示弱屈服。
但剛剛,她确确實實是害怕了。
可是費迦男知道,她是在害怕佐藤死掉,那種恐懼甚至超越了對她自身安危的擔憂。
費迦男理解她,往往個性冷淡的人,很少有在乎的東西、在乎的人,可一旦有了的話,就會投入格外熱烈的感情。
他也一樣,從不輕易投放感情,但只要是他在乎的人,一毫一發都足以影響他。
比如他的家人朋友,比如他現在最愛的女人,巫姚瑤。
費迦男的內心突然又多了一種新的恐懼,他害怕失去她,根本無法想象那一刻的到來。
日本之行就這樣結束了,佐藤并無生命危險,他們留下來也無法幫上任何忙,于是按照原定計劃回到了迪拜。
到達迪拜時已經是當地晚上8點,兩人回到別墅,同事們正在客廳裏聊天,為緊張忙碌的一天放松心情。
見到他們回來了,立刻沸騰了起來。
“費總和姚瑤回來了,一股春天的氣息迎面而來。”不知是誰,不正經地調侃道。
“什麽春天的氣息啊,是戀愛的酸臭味兒!”另一個同事和他一搭一唱,拿着他們打趣。
巫姚瑤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費迦男從下車後就一直牽着她的手。
囧,竟然就這麽公開了。
巫姚瑤縮了縮手沒縮回來,便瞪着清澈無辜的大眼睛看着大家,威脅道:“還想不想要禮物了?”
然而,禮物并不能成功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胡岳星啧啧有聲道:“禮物還不早晚得拿出來,但你們總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可喜可賀!我們也就此解脫了,感恩、感恩。”
他道出了大家共同的心聲,這些日子受到他們的影響,他們經常被無辜波及。
費迦男瞥他們一眼,牽着巫姚瑤進門的目的已經達到,就是為了讓他們知道,她已經是他女朋友了。
雖然他們早就對巫姚瑤态度有所轉變,但他仍然想要公開兩人的關系,在她的标簽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費迦男把巫姚瑤手上的一個購物袋接過來,往安文森的懷裏一塞。
“這是姚瑤買給你們的巧克力,大家分一分。”
說着,他就牽着巫姚瑤欲上樓。
顧思城在身後嚷嚷道:“欸,費總,這麽急着上樓幹嘛?花總監找到了嗎?”
“她沒事,放心吧。”費迦男說道,繼續往樓上走,“坐一天飛機很累,你們有事明天再跟我說。”
幾個男同事在身後笑着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
到了三樓,巫姚瑤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但費迦男并未松手,兩人站在她的門前,四目相望。
“你要跟我分開睡?”費迦男低聲問道,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她,帶着某種壓迫感。
巫姚瑤眨眨眼,無辜又故意地說道:“你剛剛不是說坐了一天飛機很累?”
費迦男驀地貼近她,單手伸到她的身後,壓着她的腰腹部按向自己的小腹。
炙熱的黑眸看着她,帶着威脅和挑逗。
巫姚瑤雙頰唰一下染上兩朵緋紅,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愛耍流氓了,簡直毫無下線。
“現在知道我累不累了?”他說道,嗓音沙啞低沉。
迪拜天氣炎熱,他們身穿清涼的夏裝,布料輕薄。
巫姚瑤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腹間的熱度和跳動,這兩天他們初嘗禁果,瘾比較大,連她都這麽不禁撩,更何況是費迦男。
輕易動情了,兩個人周圍的氣氛溫度急速飙升,眼看就要推門而入時,費仁赫從自己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咦?”他驚訝地發出聲音,立刻注意到他們之間暧昧的氛圍,“你們回來啦?繼續繼續,我就是路過。”
說着,他就閃進了洗手間。
巫姚瑤紅着臉,想微微掙脫一點,卻看到費迦男緊繃着一張臉,用力按緊她。
“去我房間。”他說道,忍受着折磨。
剛說完,洗手間的門又打開,費仁赫探出頭來,問道:“對了,lulu還好嗎?”
費迦男咬了下牙,沒好氣地回道:“她很好。”只是佐藤不太好,但他懶得跟侄子解釋那麽多。
費仁赫聞言放心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好,那你們繼續,我不妨礙你們了,我洗澡。”
他笑嘻嘻的說完,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巫姚瑤被他明顯的調侃弄得不好意思,于是跟費迦男商量道:“我先把包包放回房間,晚點再去你的房間。”
剛說完,費仁赫又打開洗手間的門笑得一臉邪氣。
“uncle,那我以後是不是要叫巫妖妖aunty啦?”
好事三番兩次被侄子打斷,費迦男終于忍無可忍,狠狠瞥他一眼,警告的語氣道:“費仁赫!”
“我錯了!uncle、妖妖aunty,你們繼——”
最後一個字沒說完,費仁赫因為看到叔叔恐怖的眼神而自動噤了聲,總算徹底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巫姚瑤笑了笑,被他那麽一搗亂,什麽情緒都淡了。
“他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巫姚瑤說道,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了下他的唇。
費迦男眸光微動,他豈會不知道自家侄子的心情,他是由衷為他高興才會故意這樣鬧他的。
“他是我最在乎的家人,我很高興他從一開始就很喜歡你。”費迦男充滿感觸地說道。
“他比你眼光獨到多了。”巫姚瑤點頭表示認同,不客氣地自我肯定着。
不知不覺被費迦男帶進了他的卧室,巫姚瑤看到他的書房,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的困惑。
“對了,你不是有潔癖麽,為什麽你的工作室都特別淩亂,而且不透光?”她好奇地問道。
費迦男放下包,反鎖上房門,回道:“那是治療潔癖的一種方法,叫厭惡療法。”
巫姚瑤似懂非懂,覺得很神奇,“你現在好像對我沒有潔癖了诶。”
“好像是。”費迦男走到她身後,環住她,開始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