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0)
可的。
雖然比起她二十四孝男友的标準還差了一點,但他對巫姚瑤的照顧,已經秒殺了絕大部分男人。
畢竟,他這樣性格的人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是很難得的了。
馮芊姿原本想,如果他還是有一些不開竅的地方,那就用這最後一招對付他。
但沒想到,現在這一招還是用了,只不過,并不是因為他哪裏做得不夠好。
而是,做得太好了,超過了巫姚瑤的預期,以致于她現在想跟他進入正常戀愛狀态,但他卻再也沒提過這一茬。
巫姚瑤說,從最近他們之間的相處來看,就算他不跟她談論他的家庭問題,她也覺得沒什麽關系。
當然,心裏多多少少會有點介意,覺得他跟自己保留了一些東西。
但,她又想了想,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也許他的家庭問題比她知道的更嚴重,所以他才不願意提及。
有些事情,必須到了那個時候,才會順其自然的發生。
費迦男現在就是太過于“順其自然”了,這一點都不着急的态度反倒又讓巫姚瑤急了起來。
噗,這兩個人總是不同步。
費迦男轉頭看向她,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提前回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她不會跟你回國的。”
兵不厭詐,他看到馮芊姿臉上的表情後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而馮芊姿剛剛已經聽巫姚瑤說了,他不打算放人。
嫣然一笑,她故意說道:“你現在能阻止她,是因為你是她老板。可如果她不再是你員工的話……你覺得你憑什麽阻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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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意思?”費迦男微微蹙眉,聽出了弦外之音。
她是要慫恿巫姚瑤辭職?
馮芊姿看了眼時間,一副急着走的模樣,模棱兩可的說道:“什麽意思你還要問我?姚瑤已經在考慮了,別說我沒提醒你哦,拜~”
說完,她就優雅地下樓去了。
費迦男一激動,立刻起身沖向巫姚瑤的卧室。
他只象征性的敲了一下,便旋轉門把推開了門,“姚瑤,我們談——”
“啊——”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巫姚瑤的尖叫聲。
幾乎是同時,他看到了站在穿衣鏡前的她,幾近半裸。
她側着身對他,下身着一條熱褲,上身空無一物,僅以雙手交叉護在胸前。
費迦男心頭一熱,目光被她平坦纖細的腰肢以及腋下遮擋不住的渾圓緊緊鎖住。
“出去!我沒有讓你進來啊!”巫姚瑤忙背對着他說道。
他今天怎麽會回來得這麽早?而且,沒等她應聲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她換了一半的衣服,正在端詳自己的身材以及胸口下的那塊疤,被他吓了一大跳。
費迦男立刻關上了門,并且上了鎖。
他回過神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帶着不悅的,“你換衣服為什麽不鎖門?”
如果現在闖進來的不是他,而是別人的話……
他根本不願多想!
“是你沒有敲門好嗎!你、你幹嘛?你別過來!”
巫姚瑤察覺到他正在向她走來,緊張地抱着自己的胸,往牆角躲去。
跟費迦男果然無法談紳士風度,因為他壓根就沒有這種東西!
而費迦男早在剛剛一瞬間就做好了決定,他走過去,從她身後圈住她,無賴的說道:
“不要,就這麽談,滿意了我就讓你穿衣服。”
巫姚瑤面朝牆縮着肩膀,雪白的肌膚透着淡淡的粉紅,她緊張得微微顫抖,含羞帶怒道:
“費迦男,你無恥。”
近來真是太過暧昧了,以至于他在她面前越來越沒以前那種高貴冷豔的感覺。
某種男性生物的天性正在複蘇,他天賦異禀,時常搞得她手足無措、方寸大亂。
因為巫姚瑤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費迦男無聲的笑了下。
他微微低頭,在她耳邊低聲問道:“我無‘恥’?”
說完,費迦男就一口咬上了她的肩膀。
她渾身一震,全身一瞬間繃緊,沒有再繼續呈口舌之快。
松口,費迦男瞥了眼自己留下的一排牙印,親了一口。
壓抑着某處急竄而起的沖動,他定了定神,問道:“你要辭職?”
“我沒有。”巫姚瑤老實的回道。
費迦男聞言一怔,确認道:“真的?”
“煮的!”
巫姚瑤的沒好氣讓費迦男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被馮芊姿騙了。
他納悶至極,實在不明白她究竟為什麽總是跟他過不去。
“馮芊姿是不是非常讨厭我?”他問道。
巫姚瑤撇撇嘴,維持着縮成一團的姿勢,回道:“我也讨厭你。”
語氣愛嬌,并無絲毫傷人的效果。
費迦男已經能夠準确讀懂她這一類的語氣,把她攬進懷中,引來她的掙紮。
他威脅道:“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不然就不讓你穿衣服。”
她的背部緊緊貼在他的胸前,他的雙手,一只勒在她的手臂上,一只圈在她的腰上,将她箍得緊緊的。
不要臉!耍流氓!
巫姚瑤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上身真空的她,完全沒有一點安全感。
“你到底要問什麽?快點問!”她硬着頭皮說道,腦袋暈暈的。
天吶,這樣被他擁在懷裏,她又怕又驚慌,但心底深處卻隐約有一絲期待……
也不知在期待着什麽。
費迦男又何嘗不備受煎熬,佳人在懷,身無寸縷,他用盡了全部意志力才勉強阻止自己想入非非。
他暗自籲了一口氣,問:“馮芊姿為什麽執意要跟葉逸軒分手?”
他懷疑,她之所以這麽有空管巫姚瑤和他的問題,就是因為她自己太閑了。
而且,她的愛情觀似乎也相當有問題。
巫姚瑤迫于威脅,一五一十的把他們分手的原因告訴了他。
這倒是讓費迦男對馮芊姿有所改觀,原來她是這樣的姑娘,外表還真看不出來。
也難怪葉逸軒這麽個不錯的男人,要非她不可了。
費迦男陷入沉思,對她的遭遇頗為同情。
雖然她自從來到這裏,就幾乎都在他跟巫姚瑤的中間搞破壞,但現在想想,也可以理解。
她是巫姚瑤的閨蜜,自然什麽都是站在她的角度思考問題,只為她好。
從這一點上來說,其實他們應該是屬于統一戰線的。
他突然不想再和馮芊姿計較了,想改變方式與巫姚瑤的朋友相處。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快點出去啦。”巫姚瑤扭了扭,想讓他松開禁锢。
費迦男下意識收緊雙手,思緒拉到當前。
“轉過來讓我抱一下就放開你。”他得寸進尺的說道。
想談的問題已經談完,他有了逗弄她的閑情逸致。
巫姚瑤抗議道:“你說話不算話!”
他不否認,淡定的說道:“那就這樣抱着也行。”
頓了頓,他又說道:“抱到上來喊吃飯。”
這怎麽行!
巫姚瑤急了,最後确認道:“真的抱一下就放開?”
“嗯。”
巫姚瑤聞言迅速在他懷裏轉身,含着胸靠在他胸前,雙手依舊抱着自己的胸。
費迦男總算如願以償,雙手圈住她光裸的背部,用力摟進懷裏。
但因為巫姚瑤雙手擋在胸前,所以特別硌。
“別再用力了……壓得我手疼。”她說道,感受着他強大的男性力量。
雖然是滿滿的安全感,但她的雙手隔在中間,實在是難受。
她覺得費迦男應該就這樣放開她了,畢竟,大家有言在先不是嗎?
誰知他嗓音突然變得暗啞,低沉地說道:“那你可以把手放開。”
“……”
在他的懷裏把手放開,他的确是“看”不到的。
但是夏天丨衣服那麽薄,他可以完完全全的“感受”到啊!
☆、47|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這樣的費迦男讓巫姚瑤想起網上的段子,他現在和那種“我就在外面蹭蹭,不進去”的男人有什麽區別?
大騙子!
“費迦男,你別得寸進尺……”巫姚瑤紅着臉警告道。
再這樣下去,都不知道他會提出怎樣更加過分的要求。
明明她還不是他女朋友呢,可看看他做的事情,他到底懂不懂有些事情在沒有明确關系之前,是不可以做的。
費迦男的手幾乎不敢有任何滑動的動作,不是怕舉止輕浮,而是擔心自己的意志力瓦解。
他的腦袋裏已經無法控制的有了一些畫面,他很想替代她雙手的動作。
這是*的驅使,也是男人的天性。
只是他直到現在才有了切身的體會而已,這些日子是他最不務正業的時候。
他從來沒有過在畫圖時畫着畫着就走神的經歷;也從來沒有過想着一個人入睡到失眠的無奈。
他大概是等不了三個月那麽久了。
“你不是說我無恥麽,那我無恥到底好了。”費迦男無恥的說道。
說完,便低下頭作勢要松開她。
巫姚瑤大驚,忙貼緊他大叫:“你要幹嘛?不準看!”
費迦男雙手張開,這情景看起來就像她在投懷送抱似的,他淺淺一笑,故意道:“不松開?那再多抱一會。”
他重新将她擁進懷裏,炙熱的手掌輕握她滑嫩的肩頭。
只是他淡定的姿态被胸口擂鼓般的心跳聲出賣了,再這樣抱下去什麽都不做,他會瘋的。
巫姚瑤耳根一紅,解釋道:“我才不是這個意思呢……”
“那是什麽意思?”費迦男勾頭蹭着她的耳朵,呼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耳後脖頸處。
卑鄙!自從他發現了她的敏感帶,就總是用來對付她。
巫姚瑤腦子又開始呈現缺氧的狀态,她強自鎮定地說道:“不可以看前面。”
費迦男持續在她脖頸處徘徊,唇瓣時不時落在她的肌膚上,語氣低沉輕緩:“你不是用手擋住了麽。”
其實這些都是兩人之間毫無意義的對話,他現在想做的根本就不是用嘴巴說話。
但巫姚瑤接下來說的話卻立即将他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有疤……很醜的……”巫姚瑤說道,語氣又軟了些許,還隐約含一點撒嬌的意味。
之前車禍留下的舊疤很明顯,雖然已經呈現淡粉的顏色,但縫線處比她正常的皮膚要凸起一些,她覺得非常醜陋。
她的上半身,大大小小的傷疤有三個。
她其實是非常在意的,上次出海時,她穿的泳衣都是專門挑選的,是可以正好遮擋這三個疤痕的款式。
可是,現在她跟費迦男的感情發展越來越快,難免有一天要“坦誠相對”,她會自卑的。
費迦男動作一頓,直起身子将她緊了緊,問:“是上次車禍的疤?”
“嗯。”
“為什麽不讓我看?我不介意。”費迦男道。
他的擁抱透着溫柔,讓巫姚瑤有一種被憐惜的感覺。
巫姚瑤不語,在費迦男執意檢視的目光下,無所适從,害羞的抱着自己。
他的視線灼熱,一寸寸掃過她雪白的上身,從鎖骨到胸口,從她的手臂到她的上腹部。
費迦男發現了兩處傷疤,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的确很顯眼,他微微蹙眉,指尖輕觸,帶着疼惜。
巫姚瑤想躲開,未能成功。
不知是怎麽發生的,當他的雙唇代替了他的指尖,她的腦袋就一片空白了。
在他的輕哄下,她的第三處傷疤也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那道疤,就在她左邊胸部的外側。
她躲閃,他堅定的吻上去,一切都發生得很快。
所以,巫姚瑤突然被他拉開雙手時,除了立即擋住重點之外,竟一絲驚叫聲都沒有。
雖然,她絕對是受到了驚吓!
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費迦男!
“很美……”
他說着,就再也無法克制的吻住了她。
靠,她鄙視自己!
她竟然在調丨教的過程中上半身失守了,更可惡的是,他居然又沒有提起讓她做他女朋友的話題。
怎麽着?!想吃霸王餐啊!
……
巫姚瑤的申請被駁回,但卻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
馮芊姿那一下推波助瀾,除了造成了巫姚瑤上半身被看光光的意外,毫無效果。
她原本以為她那麽說了之後,費迦男會意識到“名份”對于他的重要性。
只可惜,因為她沒有事先跟巫姚瑤溝通過,所以并沒有成功地讓費迦男産生危機感。
導致現在巫姚瑤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費迦男不讓她回國,但也沒有讓新調來的會計師回去。
而現階段,這邊的工作量只需要一個會計就足夠了。
她現在想去上班,都沒有她的位置。
不去上班吧,她的石膏又已經拆了,同事們都看着呢。
雖然他們現在對她的态度明顯不一樣了,俨然已經将她看成了費迦男的女朋友,不至于覺得她一直呆在宿舍很奇怪。
可事實上,她自己知道,名不正言不順,沒理由讓費迦男這樣養着她啊。
因為之前她一直把姿态擺得高高的,所以現在根本不好意思說什麽。
巫姚瑤很苦惱,覺得自己做了女朋友做的事,卻沒有得到女朋友的名份。
吃虧了!
而費迦男這兩天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了馮芊姿和葉逸軒的事情上。
他聽聞他們的分手原因之後,就想起了自己美國的同學。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同學的母親是婦産科權威,尤其在人工受孕方面,是全美數一數二的專家。
馮芊姿傷到的是子宮,就算不能孕育寶寶,但只要卵巢功能完好,完全可以使用代孕的方式,生養屬于他們自己的孩子。
換成以前,他是絕對不會管閑雜人等的閑事的。
但現在他的人生觀發生了變化,他有了最在乎的人,于是,他開始在乎那些她所在乎的人。
一點點感受着生命被填滿的感覺,歡喜着她的歡喜,憂慮着她的憂慮。
情緒被另一個人牽動的感覺,幸福而甜蜜,雖然偶有不安,但也甘之如饴。
在他過問馮芊姿的事情之前,他對葉逸軒和她至今沒有解決問題而感到不解。
據姚瑤說,以及他親眼所見,葉逸軒簡直是愛慘了馮芊姿。
既然如此,他為什麽沒有用代孕的方式解決他們之間的核心問題,卻任由馮芊姿糾結着這個事情,遲遲不肯複合。
費迦男破天荒頭一次管起了閑事,他有些唐突的約了葉逸軒,決定關心一下他們。
事實上,比起馮芊姿對他感情的幹涉,他做的事情起碼還在朋友正常關心的範疇。
而且以他跟巫姚瑤的關系,他的行為并不過分逾距。
葉逸軒雖然人沒有回國,但早已恢複了遠程辦公。
費迦男趁着馮芊姿去找巫姚瑤,來到了葉家的別墅。
兩人坐在沙發上,費迦男和葉逸軒簡單問候之後,便直奔主題。
“我聽姚瑤說了你們的事情,之前芊芊一直對我跟姚瑤的事情很關心,很感謝她。我同學的母親是美國人工受孕方面的專家,非常權威,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代孕。”
葉逸軒聞言苦笑了一下,對自己的女人相當了解,抱歉地說道:“其實她沒少在你跟姚瑤之間搗亂吧?你別跟她計較,她在感情上很霸道,喜歡按照自己的那一套标準要求別人。”
這段時間,他多多少少也聽馮芊姿嘀咕了一些。
費迦男只客氣的回道:“不會。”
一看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女孩子,但也有其可愛善良的一面,更何況,她可是巫姚瑤的閨蜜。
“她車禍傷到子宮的事,我原先并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離開我了。其實代孕的事情我之前就已經考慮過了,但我不敢跟她說。”葉逸軒面露苦惱,對着費迦男淡淡一笑。
費迦男聞言,不語,待他繼續說。
“你不了解她,她表面看起來是個很強勢的女孩子,似乎很堅強,但其實內心非常脆弱和敏感。如果我提出代孕,她會覺得在我的心目中,生孩子是不可放棄的事情,而代孕的成功率并不是100%的。她很愛我,也知道我是葉家獨子,有傳宗接代的責任,所以她不願意冒這樣的風險。假如到時候我們代孕不成功,她一定會因此而離開我,到那時,我的挽留和不挽留都會再一次傷害到她。”
費迦男微微颔首,對葉逸軒的想法已經了解,說道:“你想讓她知道,你選擇她,就因為她是她,并不在乎她能否和你生出孩子。”
葉逸軒點頭,“反正我家的企業,還有我姐家的孩子可以繼承,再不然,還有我表哥賀澤南的孩子。他們也是我爺爺的子孫,我沒有那些傳統封建的思想,人生在世一輩子,陪我過下半輩子的人,是她。”
只是,這樣的話即便和馮芊姿說,她也不會領情。
她現在鐵了心要為了偉大的愛情犧牲他們之間的感情,怎麽說都說不通。
其實費迦男聽到此刻,腦子裏是充滿困惑的。
他們的問題在他看來是非常好解決的,難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既然他們如此深愛彼此,葉逸軒又不是非要孩子不可,那為什麽不先給馮芊姿一個嘗試的機會。
先把她哄上船,至少,別就這麽幹耗着。
現在既然誰都不肯妥協,那就折中一下好了。
先不複合,兩人赴美尋找代孕機構,做一次代孕的嘗試。
如果成功,複合結婚;如果失敗,繼續嘗試。
在嘗試的過程中,葉逸軒也可以漸漸改變她的想法,讓她看到自己的誠意。
辦法都是人想的,一步一步慢慢來,不能總在遠處僵持着。
費迦男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也不知道葉逸軒是否會采納。
他無法立刻做出決定,費迦男便先告辭了。
回到公司,他請同學發了一份那間機構的資料到郵箱,他轉發給了葉逸軒。
大約過了兩三天,他接到了葉逸軒的電話,他終于說服了馮芊姿,決定先去美國做一下咨詢和檢查。
費迦男突然體會到了一種陌生的愉悅,那是從前的他從不曾體會到的東西。
這樣充滿人情味的人際交往,對他來說是很陌生的。
從小到大,他在乎的人很少,能夠讓他像個“人”一樣正常對待的人,屈指可數。
lulu和佐藤算其二。
lulu不知人在哪裏,公司的幾個大項目陸續結束,她為了躲佐藤,很久不在公司出現。
所有公事都采用遠程辦公,但佐藤只偶爾回一趟日本,事情處理完就又回了b市。
他們這一對的問題比馮芊姿他們的問題嚴重得多,費迦男自認沒有能力幫忙。
但,雖然如此,當他們的個人感情問題影響到了他的公司,他就有充分的理由幹預。
一切,都要從lulu突然失蹤說起。
☆、48|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佐藤家族在日本的勢力很大,大本營就位于神戶市。
但佐藤哲也18歲收到的成年禮是一幢位于京都的和式別墅,無論是京都還是別墅,都充滿日本古典文化風情。
院落很大也很美,滿足他個人要求和家族首領的居住安全需求,所以他回國後就一直住在這裏。
別墅裏栽滿了各色各樣的蘭花,花露露已經是第二次來到這裏。
而她最喜歡的花,就是蘭花。
因為上一次她辜負了他的信任,所以這次她已經沒有了逃離的機會。
花露露坐在屋檐下,屁股下的榻榻米散發着稻香。
她住的房間位于別墅的東南角,自成一格,獨享一個不小的院落。
雖然是後院,但莳花置石,布置得寧靜而雅致。
他從來也沒問過她意見,直接就将她安排在了這裏。
佐藤一直很喜歡居住在這樣的地方,他曾經給她看過許多自己的設計作品,其中就有許多和式建築。
所以,這應該是他鐘愛的地方。
但是,卻種着她鐘愛的花,放滿了她鐘愛的茶和書籍。
已經忘記了當初為什麽會愛上這樣的男人,花露露自認性格中絕沒有半點受虐傾向。
但兩次被佐藤“虜”回來軟禁,她都沒有真的想過要報警。
大概是她躲了太久,磨掉了他的耐性,才致使他使用這樣偏激的手段。
結合他的家族作風,她突然覺得他這樣對她已經算是非常克制的了。
花露露現在終于發現,佐藤對她的愛是很執着的,而恨,也同樣執着。
其實他是有理由恨她的,只是她不肯也不敢承認而已。
無法得到他的信任,以至于她失去了通訊的自由。
她無法使用手機和網絡,而佐藤,也已經連續兩天沒有露過面。
雖然別墅外有很多巡邏的男人,別墅裏也有日本歐巴桑打掃和做飯,但花露露從來沒有主動打聽過他。
那些歐巴桑把她伺候得很好,從她們對她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一定是特意交待過的。
她們知道她的喝茶習慣,每天上午和下午,都會主動為她端來茶具,供她泡茶。
于是,她每天就很安靜的看書、喝茶、發呆,像個深居香閨的古代女子,甚至,像只被圈養的金絲雀。
當激烈的沖突已經絲毫不起作用時,她也就不想再浪費力氣。
他也許在忙,忙他家族的事情,畢竟,他剛剛繼承了首領之位,卻因為她,一直在中國住了許久。
要是他的父輩知道他還在跟她這個中國女人糾纏不清,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這輩子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跟這樣的男人有瓜葛,也從沒想過他會真的成為首領。
那是個她無法想象的世界,即便曾經想象過,也都是不堪和恐怖的。
但因為他,這樣的想象有一點被颠覆。
畢竟,他是佐藤哲也,是她最愛的男人之一,曾經。
只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再出現。
他們都知道,他不可能一直軟禁着她。
她之所以如此淡定,就是篤信了這一點。
其實她是懂他的,他就是已經拿她沒辦法了而已,他一定非常痛恨對她束手無策的自己。
兩強相遇,必有一傷。
但從過往的經驗來看,傷的從來都不是她。
……
費迦男接到公司同事的電話時,花露露已經失蹤兩天了。
任何人都聯系不到她的情況下,他們才終于告訴了他。
費迦男挂了電話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撥打佐藤在中國的手機,已關機。
他蹙眉,立刻又給花露露的手機打了過去,也是關機。
應該和佐藤有關,否則花露露不會無故消失,連說都不說一聲。
費迦男又撥打了佐藤日本的私人手機,接通後,他走到卧室外的陽臺上。
“hubert。”佐藤接起來後,語氣并無任何訝異,似乎早已料到他會打電話給他。
費迦男幾乎已經100%确定,花露露在他那裏。
他開門見山道:“lulu在你那裏。”
這不是疑問句,他們都了解對方,不喜歡客套和兜圈子。
佐藤沉默了幾秒,語氣低沉平淡,道:“對,所以你不必擔心。”
“佐藤。”費迦男頓了頓,欲言又止。
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兩個人都是他的好朋友,他真的不希望他們因為感情的事情搞成這樣。
他知道佐藤一定是使用了非常手段控制了lulu的自由,從理論上說,佐藤此時已經觸犯了法律。
佐藤哲也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待着他把話說完。
費迦男隐隐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他的行為是偏激的、激烈的,但是語氣卻出奇的冷靜平淡。
他的精神狀态似乎不太對,這種過分的壓抑只會引起更加劇烈的反彈。
費迦男嘗試着問道:“可以讓lulu給我回個電話嗎?”
“恐怕不能。”佐藤拒絕,語氣裏都是緊繃。
“什麽時候能?”他問道,話裏滿是試探。
“hubert,你覺得我會傷害她嗎?”佐藤不答反問。
只是這個反問句并沒能問住費迦男,他的确不會傷害lulu,但……
“這并不能成為你限制她自由的理由。”費迦男說。
“你想怎樣?”
“我要和lulu直接對話。至于我會怎麽做,取決于她的态度,而不是你。”費迦男的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
佐藤的聲音總算出現了波動,他激動地低吼道:“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管!hubert,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請你別再插手我們之間的事。”
“佐藤,我們都知道你現在的做法是錯誤的。你并不是在解決你跟lulu之間的矛盾,而是在加劇她對你的不滿。lulu的性格你應該很了解,你怎麽會覺得這樣做可以解決問題?”
費迦男說着,無意識的轉身看向起居室露臺的方向,愕然發現巫姚瑤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裏。
兩個露臺相距不遠,她此刻正瞪着無辜的大眼睛,光明正大的聽他講電話。
她的雙手撐在欄杆上,一手托着腮,臉上是好奇的神色。
費迦男說完,無聲地對她招了招手,讓她過來。
他剛下班上樓就接到了員工的電話,所以沒有去她的卧室找她,也沒在起居室看到她。
自從上次抱過半裸的她之後,從心理上與她親近了很多。
雖然她還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但他早就将她視為自己女朋友了。
電話裏頭傳來佐藤幾不可聞的嘆息聲,費迦男看着故意原地不動的巫姚瑤,丢給她一個“呆那兒別動”的眼神後,轉身走出了陽臺。
佐藤自嘲的回道:“我當然知道,但這是她逼我的。”
她做得那麽絕,躲了那麽久,根本不願意跟他有任何溝通,不願意給他任何機會,他能怎麽辦?
費迦男走出卧室朝起居室走去,邊走邊說道:“不管怎樣,你都不該這麽做。佐藤,明天之前如果我接不到lulu的電話,我會去拜訪你們。”
說完,他直接挂了電話。
巫姚瑤在露臺上等他,她才不要去他的卧室呢,最近他對她真是越來越随便了。
想到自己被他吃了那麽大的豆腐,他卻絲毫沒有提出正式交往,她就不爽極了。
所以她現在的應對方法就是,絕不再讓他有任何靠近她的機會!
費迦男朝她走來,她趕緊閃身坐到了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阻止他近身。
“你偷聽我講電話。”費迦男說道,淡淡的嗓音隐約透着一絲笑意。
這讓巫姚瑤知道,他純粹就是想拿這個理由當話題而已。
她看着他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翹唇否認道:“我可沒有偷聽,我聽得正大光明。”
漸漸地,他們之間已經有了某種默契,可以輕松的對話,說着沒什麽意義但是卻能讓彼此放松的話題。
費迦男瞥她一眼,眼尾分明含着寵溺,主動說道:“佐藤把lulu帶去了日本,我現在聯系不到lulu。”
“啊?”巫姚瑤吃驚地問道,“為什麽聯系不到?”
她剛剛其實只聽到一點點,知道是關于lulu和佐藤的問題,但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事情。
費迦男簡單跟她解釋了一下佐藤在日本的身份,驚得巫姚瑤半張着嘴巴,良久說不出話來。
天吶,那她上次從他面前把花露露救下來時,豈不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難怪那些人的樣子看起來很不一般,原來真的是很厲害的角色,不是随便裝x的。
“那lulu會有危險嗎?”巫姚瑤問道,聽起來,那個叫佐藤應該很愛她吧,雖然做法讓人很難理解。
費迦男回道:“佐藤很愛她,除了軟禁她之外,應該不會傷害她。”
這麽一說,巫姚瑤明顯放心了不少,但仍然覺得花露露很可憐。
聽起來佐藤是非常偏執的,這樣的男人能順利甩掉一次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不知道這一次花露露能不能順利甩脫他,畢竟,以她這個旁觀者看,花露露應該對那個男人還有感情的。
不然,第一次在日本被佐藤軟禁,就應該直接報警了。
而顯然,佐藤在花露露的心中并不是“恐怖情人”一樣的存在。
所以,對此,巫姚瑤倒是沒有再過多的擔心。
她還是好好處理一下自己的感情問題吧,現在她整天在家呆着,不能去上班也不能回國,算怎麽回事兒?
“費迦男,作為老板,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安排工作了?我的傷已經好了,你不批準我回國,這邊又調了新的會計,那我到底要幹什麽?”巫姚瑤問道,強調他老板的身份。
費迦男聞言愣了下,他發現自己沒有考慮過她的工作問題,似乎心裏早就沒有将她看作自己的員工。
所以,她住在這裏即便不工作,也很正常。
他想了想,如果按照她是普通員工來處理,他應該早在她受傷後就安排她回國休養的。
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會放她走,即使她無所事事的呆在他身邊。
“傷筋動骨100天,再多養養好了。”他回道,采用拖延戰術。
但這并不是巫姚瑤的最終目的,她只是要提醒他,自己現在這樣的身份,既不工作又不是他女朋友,一直住在這裏是很奇怪的。
她一本正經的回道:“我現在已經沒有資格申請病假了,我已經好了。”
費迦男微微蹙眉,想着對策,又說道:“你身上不是還有疤麽,我特批你去做磨皮換膚手術,這樣又可以放很多天假了吧?”
其實他是想讓她多休息,既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