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9)
肯定是比讓她回國要多得多的。
但費迦男沒提,巫姚瑤也就厚着臉皮繼續住着了。
她現在哪兒都去不了,費迦男也沒再提約會的事情,每天晚飯都是他讓人端到樓上來,他陪着吃的。
從某種形式上來說,這也算是他倆的約會。
所以他最近的情緒還算不錯,同事們也終于不用再生活在壓抑尴尬的氣氛中了。
馮芊姿雖然還沒離開迪拜,但她已經不住這裏了,只偶爾在白天過來陪陪她,而且多數時候身後都是跟着葉逸軒的。
他們還沒達成共識,誰也不肯放棄,但因為彼此深愛,于是只好就這麽拖着。
以巫姚瑤對葉逸軒的了解,最後一定是他贏。
馮芊姿看起來強勢,但在面對他時,也不過是只紙老虎罷了。
葉逸軒比以前要沉默許多,笑容也沒從前開朗,整個人一夕之間就成熟穩重了。
愛情可真是滋養人又折磨人的東西。
巫姚瑤坐在三樓露臺上曬太陽,目送着葉逸軒的車載着馮芊姿離開了別墅。
其實他早就回自家公司上班了,作為葉氏集團第三代繼承人,葉逸軒理應是非常繁忙的。
但他卻放下工作來了迪拜,聽馮芊姿說,他們之間的事情根本談不攏,說到底就是誰妥協的問題。
葉逸軒已經懶得跟她說那些車轱辘話,他現在只用一句話對付她:她如果不跟他回去,他就不回去。
這無賴樣兒,大概也就葉逸軒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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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白了,他敢這樣,不外乎就是認定馮芊姿是愛他的,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在愛情中,威脅這一招,只對愛自己的人才有效。
像費迦男那樣原則性很強的男人,巫姚瑤輕易不敢使用這樣的招數。
否則一旦威脅不成,便将自己置于了非常被動和尴尬的境地。
但她真的想讓費迦男對她敞開心扉,關于他潔癖強迫症的成因、關于他頻繁的噩夢。
這應該是他們之間目前為止最大的障礙,也是最需要逾越的鴻溝。
如果他無法做到對她坦誠相待,那就不用談什麽喜歡,更別談什麽愛情了。
簡單來說,就是她得确定費迦男有愛人的能力。
相處得越久,她越是覺得他的內心有一塊她無法碰觸的東西,在阻礙着彼此。
即使,他現在比之從前,已經改變了很多。
樓梯口傳來腳步聲,巫姚瑤回頭,發現是費仁赫回來了。
她沖他招了招手,待他走近後,才笑道:“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不給你叔叔制造機會啦?”
巫姚瑤拆穿他,看到他露出一絲愕然的表情後笑了笑。
他也住在三樓,最近為了給費迦男制造單獨跟她在一起的機會,每天都故意回來得很晚。
“巫妖妖,你要考驗我uncle到什麽時候?”費仁赫背對着露臺的欄杆,兩只手肘向後撐在上面,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問道。
巫姚瑤一時弄不清楚他的立場,費仁赫從一開始就似乎是幫她的。
但轉念一想,不管怎麽說,他是費迦男的親侄子,關鍵時刻肯定還是向着他的。
所以巫姚瑤決定裝傻。
“誰考驗他了,我現在就是不想喜歡他了而已。”她說道,清澈靈動的眸子閃了閃,迎上了他的目光。
費仁赫的眼睛中多了一抹探詢,盯着她看了三秒,才說道:“我就是希望你別欺負我uncle,他如果有哪裏傷害到了你,那也一定不是故意的。他很冷,那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被人溫暖過。”
他聳了聳肩,在巫姚瑤還在思索時,又說道:“這些話他應該是不會跟你說的,不過也許這正是你介意的問題吧。其實我覺得你很适合他,如果你真的放棄他了,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第二個你。巫妖妖,他只是需要時間,你再等等他好嗎?”
費仁赫不知何時已經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神情變得認真而嚴肅。
巫姚瑤怔了怔,從他的話裏幾乎确定了費迦男的心裏确實有些不為人知的問題。
會是怎樣的問題呢?
巫姚瑤很好奇,但她也知道費仁赫既然這麽說了,那就說明不會告訴她。
既然他說費迦男只是需要時間,那她就給足他時間。
只是話雖如此,巫姚瑤可不打算讓費仁赫知道自己的想法。
她撇撇嘴,口是心非道:“怎麽等,誰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你叔叔這個人真的不是一般女生消受得起的。”
費仁赫聞言突然笑了開來,道:“其實他最冷的時候你都已經領教過了,現在他好不容易開始熱起來,你又放棄,不是很吃虧嗎?”
靠,真是的……
巫姚瑤不爽的想:這家夥說的真是……很有道理呢。
……
最近馮芊姿并沒有出些讓巫姚瑤折磨費迦男的主意,相反,她讓巫姚瑤這段時間盡情的享受他的照顧,不要客氣。
雖然她很不解,但她現在這副模樣,除了指望費迦男,也指望不了別人。
在一群男同事之中,也只有費迦男是比較方便照顧她的了。
因為菲傭并不時時刻刻在三樓呆着,所以巫姚瑤除了洗澡洗頭之外,其他時候幾乎不把菲傭叫上來。
吃完晚餐,費迦男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房畫圖。
他陪她坐在起居室裏看電視,看得并不專心,從他對電視內容毫無反應就可以看出,他只不過是在“看”而已,并沒有看進去。
“你今晚不用工作?”巫姚瑤忍不住問道,開啓了話題。
唉,他是真的寡言少語,讓她無可奈何。
費迦男“嗯”了一聲,總算轉頭看向了她,“其實應該工作的,但是我想跟你多呆一會兒。”
多麽樸實又實在的話語,說得巫姚瑤心裏頓時漏了一拍。
“我要洗澡休息了,你也去工作吧。”巫姚瑤矜持得說道,雖然心裏很開心,可表面上卻裝作很冷淡的樣子。
風水輪流轉,他以前沒少這麽對她。
“等等——”費迦男伸手抓住她的左手,阻止她起身。
他就坐在她的旁邊,中間隔着一個人的距離。
費迦男趁機挪過去,執起她的手看了看,說:“你指甲長長了。”
巫姚瑤看着他這反常的模樣,抽回自己的手,道:“哦,等會讓菲傭幫我剪一下就好了……要不你幫我喊一下菲傭吧。”
“不用,我幫你剪。”費迦男說完,不等她反對,就起身回房了。
再出來時,手裏拿着指甲剪。
巫姚瑤驚訝地看着他重新坐到自己身邊,狐疑的問道:“你幫我剪指甲?你确定?你會嗎?你別把我手指頭剪破了啊……”
費迦男擡頭掃她一眼,捏着她指尖威脅道:“你要是把害怕和緊張傳染給我,說不定真的會剪破。”
“那我閉嘴,你好好剪啊。”巫姚瑤立刻識時務的說道。
“嗯,乖。”
“……”巫姚瑤聞言還以為自己耳朵幻聽了,費迦男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非常不像他。
但她識相的沒有多問,默默的看着他仔細又小心翼翼地替她修剪指甲,比她自己剪得還要整齊圓潤。
只是五根手指頭全部剪完後,費迦男依然沒有松開她的手。
她想抽回,但被他抓住。
他黑曜石般閃亮的黑眸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看得她突然覺得空調溫度不夠低。
“你要幹嘛……”她不自覺地露出羞赧的表情,用力往回抽自己的手,連嗓音都變得愛嬌。
他的眼神太過懾人,充滿了赤丨裸丨裸的*,讓巫姚瑤無所适從。
費迦男不想松手,但又擔心她太用力會傷到自己的肋骨,便抓着她的左手反剪到她的身後。
輕輕攬過她,身子傾過去說道:“我想确認一下你還喜不喜歡我。”
蛤?
巫姚瑤因為他的靠近而面色潮紅,她一只手被別在腰後,使不上力氣。
但嘴巴卻仍然自由得很,她嘴硬道:“誰喜歡你,你快放開我。”
費迦男的呼吸開始渾濁起來,他逼近她,呢喃:“你別動,不要傷到自己,我就吻一下……”
☆、44|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什麽叫就吻一下?說的好像這是多麽正當的請求一樣。
說好的禁欲呢?說好的悶騷呢?
巫姚瑤抿着唇往後躲,擡起受傷的右手,用手肘抵擋他。
但費迦男輕輕一握就将她的手拉開到一邊,只是他絲毫不敢用力,生怕弄傷了她。
距離自己上一次吻她,已經一個多禮拜了,而且,是在夢裏。
他實在不知道怎樣“追”女生,他覺得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可是巫姚瑤卻依舊對他不冷不熱的。
照這樣下去,他什麽時候才能追到她。
要不是現在她就生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哪兒都去不了,他真的不知道怎麽派遣心裏這股不安。
忍了這些天,本不想這麽突兀,但他看了好幾部愛情文藝片,都沒學到适合的方法。
只好這樣直白的說跟做,反正,他這樣笨拙的模樣也只是被她看到而已。
吻住她,他低垂着雙眸看她的眼睛,從裏頭發現一抹驚慌和羞惱。
她的掙紮其實并沒怎麽用力,費迦男稍稍放開她,低語:“這麽讨厭我?”
氣氛魅惑人心,本來兩人之間就彌漫着暧昧的氣息,再經過剛剛這一下,原本對抗的氛圍就已經變了味。
巫姚瑤“嗯”了一聲,那嗯聲裏含着嬌嗔,以及非常明顯的故意。
“不準。”費迦男吐出兩個字,一低頭又吻上了她的雙唇。
這次不再只是吻住而已,他放開她的右手,單手固定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唇瓣吮吸着她的,舌尖長驅直入,霸道的探入她的口中,強勢的卷起她的粉舌舔咬。
這個吻很激烈,攻勢兇猛,巫姚瑤抗議的聲音吞沒在他的掠奪中。
他似乎覺得她太不主動,賣力的在她的唇瓣上輾轉碾磨,引誘她的舌頭舞動。
激吻漸漸變得纏綿起來,巫姚瑤不知不覺放棄了反抗,沉浸在這個*迷離的吻中。
這才吻了第幾次?費迦男的吻技就有了質的飛躍,吻得她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輕飄飄又熱乎乎的。
他不知何時已經放開了她的左手,大手撫在她的腰間,指尖帶着電流似的,帶給她全身一陣酥麻。
“嗯……”巫姚瑤輕哼出聲,左手揪着他的衣服想要拉開他。
再不拉開,他的手又要往不該放的地方放了。
費迦男放開她的櫻唇,頭一歪就吻上了她的耳窩。
“啊!”
比剛剛強烈十倍的酥麻一直傳遍她每一根神經末梢,他竟然含她的耳垂……
巫姚瑤只覺得小腹劃過一陣熱流,渾身發軟。
她的顫栗沒有逃過費迦男的眼睛,他黑得不見底的眸子滿是*。
只要是面對她,就特別容易情動,每一次,毫無例外。
天,這種純粹的生理反應真是讓他又愛又恨,痛苦中又帶着歡愉,讓他上瘾。
他好喜歡吻她的感覺,越來越喜歡,幾乎到了可以消磨他意志的程度。
但他不得不放開她,無比眷戀的輕吻她的臉頰,輕輕将她擁進懷裏。
“繼續喜歡我好不好?”
喘息過後,他暗啞的嗓音帶着隐忍,還有一種可憐兮兮地錯覺。
巫姚瑤下巴墊在他的肩膀上,雙頰緋紅,答非所問。
“費迦男,你耍流氓……”
……
巫姚瑤不好意思跟馮芊姿彙報這個吻,畢竟這是她自己意志不堅定被費迦男“碾壓”的第一步。
她覺得很丢臉,有損她一直以來塑造的偉大形象。
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她明明是內心和外表皆強悍的污妖王,怎麽現在漸漸有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她的氣場完全被費迦男壓制了,至少,在接吻這方面她是輸得很慘的。
不行,她得反攻。
她聽馮芊姿的話,在她養傷期間,接受他所有照顧,不再像之前那樣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只是這樣一來,她就很難把握兩人之間的距離。
自從接了那個吻之後,費迦男就得寸進尺的時不時偷親她,就算不親她的時候,看她的眼神也像是要吃掉她似的。
如此赤丨裸丨裸,巫姚瑤幾乎要招架不住了。
但除此之外,他的冷漠和面癱依舊沒變,這簡直讓巫姚瑤欲罷不能。
每次看到他頂着一張面癱的臉,看着她時眸底炙熱燃燒的模樣,她就受不了。
偏偏在這時候,又迎來了他的生日。
同事們并不知情,是費仁赫“好心”告訴她的。
其實他不說她也記得,只是現在他們這樣的狀态,她實在不适合為他精心準備什麽。
他現在顯然已經不相信她不喜歡他了,要是她再為他慶祝生日,那她現在的堅持還有啥意義?
于是,她就将這個消息告訴了其他同事,想借由集體之手,為他舉辦個生日宴。
但安文森身為費迦男的特助,第一個提出了疑問。
“費總對生日一向不在意,他每年的生日都不允許我們幫他慶祝。姚瑤,你确定今年這樣瞞着他舉辦,不會把事情搞砸嗎?”他有些擔心的問道。
巫姚瑤想了想,要是費迦男真的對生日有什麽禁忌,那費仁赫應該不會特意告訴她的。
所以她點點頭道:“沒事,你準備吧,有事我兜着。”
大不了她負責嘛,有啥大不了的。
她只是覺得既然費仁赫告訴她了,要是她什麽都不做的話,有點奇怪。
但她沒想到安文森會把費迦男的生日宴搞得這麽正式和巨大。
上一次聖誕夜派對被她那一摔幾乎搞砸,跨年夜又因為她受傷而被費迦男否決。
這次,安文森就想借機彌補一下上次的遺憾,兩家公司趁此機會聚一聚,聯絡一下感情,順便也熱鬧一下。
巫姚瑤被菲傭扶下樓,坐在客廳的單人沙發上,指揮布置宴會現場的工作人員。
h.f公司的娛樂費一向都是富裕的,費迦男對他們很慷慨,他們反倒不在意這些福利。
于是,在經費充足的情況下,安文森就請了非常專業的團隊承辦生日宴。
下班後,大家陸續到達。
費迦男在安文森的計劃中,是下班後會被拖住,所以會是最後一個回來。
巫姚瑤一問才知道,竟然是maggie自告奮勇要幫這個忙的。
她撇撇嘴,覺得這個女的很是礙手礙腳,相當拎不清。
可更加拎不清的,是費迦男。
難道他就看不出來maggie對他有意思?
巫姚瑤的心中漸漸生出妒火,想起那天在餐廳裏,maggie跟她炫耀和費迦男吃飯的得意樣,就渾身不舒服。
她一定是覺得自己跟費迦男整天在工作上溝通讨論,就是還有機會。
畢竟,費迦男還沒有跟自己在一起,她這行為也不算有多惡劣。
巫姚瑤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等,終于聽到了大家喧鬧起來。
“來了來了,大家快點準備好!”不知道是誰喊的,喊完之後,大家就紛紛藏了起來。
片刻之後,別墅門外傳來兩聲關車門的聲音。
巫姚瑤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轉頭看向玄關處,高跟鞋的聲音首先響起。
費迦男跨進門的一瞬間,所有人便一湧而出,大聲歡呼道:“費總,surprise!生日快樂!happybirthday!”
只有巫姚瑤注意到他的臉上掠過一抹僵硬,她心裏咯噔一下,立刻就覺得自己做錯了。
對了,費仁赫那家夥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到現在還沒回來。
不會吧,難道他是在耍她?
不至于啊,他沒理由這麽幹啊。
費迦男在大家的簇擁下,來到一個巨大的翻糖蛋糕前,造型是他得獎的一個作品,國家美術館。
他怔了怔,看向安文森,問道:“你搞的?”
“姚瑤的主意。”他立刻将鍋甩了出去,反正巫姚瑤說過出了茬子就她扛。
在安文森說出巫姚瑤的名字之前,大家幾乎要以為費迦男下一秒就會甩袖而去了。
因為他那張萬年面癱的臉實在是稱不上喜悅……
但在安文森道出這個名字之後,大家都驚呆了。
費總以肉眼可見的頻率轉變着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來他有些矛盾,但最終的情緒絕對是開心的。
他往四周看了看,剛剛進門的一瞬間就被大家包圍,他根本沒看到沙發上的巫姚瑤。
“她人呢?”費迦男問道。
“我在這兒。”
圍繞着費迦男的人群散開一條道,巫姚瑤慢慢走了過來。
maggie站在他另一邊,巫姚瑤擠不開她,只好站到他旁邊。
“生日快樂。”她補了一句,是剛剛沒有說的。
“謝謝。”費迦男說了進門以來的第一句謝謝,這才說道,“好了,可以吹蠟燭了。”
說完正要吹,被大家連忙阻止了。
“等等!還要唱生日歌和許願!”
巫姚瑤擡頭看了他一眼,隐約覺得他是不常過生日的,所以才會對流程如此陌生。
他耐心的等待着大家唱完,這才開始默默許願,許得很快,他只是閉了下眼睛而已。
“費總,可以許三個願望,前兩個說出來,最後一個在心中默念。”大家又好心提醒他。
費迦男說:“我只要許最後一個就可以了。”
他願用前兩個願望換取最後一個願望實現的機會。
其實這些不過都是形式而已,maggie代表所有同事送了他一個禮物。
個頭不大,包裝精美,不知道是什麽。
“這是我代表大家挑選的,希望你喜歡。”maggie笑容妩媚,歪着頭撥了下發尾,舉手擡足都是風情。
“謝謝。”費迦男接過,不怎麽在意,轉身就對巫姚瑤說道:“你呢?送我什麽?”
巫姚瑤看了眼安文森,他竟然瞪着無辜的大眼睛搖了搖頭。
靠,她只是提議一下而已,為什麽禮物還要她準備?
她可是傷患诶,去哪兒給他準備禮物?
可是,看着他手裏拿着maggie“親自”挑選的禮物,她真的覺得自己不能輸!
腦子一熱,她踮起腳尖在他唇邊親了一口。
☆、45|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周圍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大家紛紛屏住呼吸,等待着費迦男的反應。
他似乎也愣住了,看着巫姚瑤,一瞬不瞬。
“禮物沒有,香吻一個,愛要不要。”巫姚瑤挑釁的說道,擡頭看着他,不着痕跡的瞥了眼他身後的maggie,神情嬌蠻。
其實她心髒怦怦直跳,臉上也隐隐有發燒的跡象。
沖動了,這下尴尬了,在這種幾乎是公開的場合,很難下臺階的。
費迦男眼底隐隐露出笑意,他真的很懷念她這樣狡黠又愛嬌的樣子。
以前沒有刻意關注,現在回頭想想,她這樣的神情實在是很可愛啊。
他故意趁機問道:“這個吻,是不是代表你接受我的追求了?”
四周傳來抽氣聲。
什麽?費總在追她?還以為巫姚瑤才是主動的那一個呢。
大家驚訝地看着他們,一部分人是單純好奇費迦男的反應;另一部分人,尤其是女人,則是為了看好戲。
要知道,他們的maggie總監一直對費迦男很殷勤,大家同在一個公司,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沒想到,最後竟然敗給了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
這個h.f公司從b市帶過來的小會計,是團隊裏唯一的女孩子,當初大家沒少在背後議論她。
搞半天,是費總假公濟私,故意把人小姑娘帶在身邊的啊。
不過她雖然長得很漂亮,但和費迦男站在一起,總覺得過于單純和年輕了。
大家繼續圍觀,默契地保持安靜。
巫姚瑤沒想到自己的尴尬被他這一句話就化解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她只好否認道:“這是同事之吻,代表同事們送你的。”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睜眼說瞎話,大家都覺得這不過是兩人之間的打情罵俏。
費迦男聞言微微揚了下眉尾,順勢牽起她的左手,轉頭對大家說道:“大家玩得開心。”
這是疏散人群的意思了,大家識相的作鳥獸散,只不過,是慢動作的。
離得近的人都看到費迦男把巫姚瑤往樓梯方向牽,說道:“我們來讨論一下各種吻的區別。”
那之後,只有菲傭往三樓送過食物,大家都很識趣地沒有上去打擾。
明明是生日宴,但壽星全程不在,他們也就當成普通派對來嗨了。
只是,大家三三兩兩聚集時,難免要交頭接耳一番,議論一下晚上的八卦。
尤其maggie在他們上樓之後沒多久就直接離開了。
大家有些同情她,因為費迦男不僅沒有招呼她,甚至連她送的禮物都遺忘在桌子上沒有帶走。
其實這一個多月來,大家早就聽聞了關于費迦男的各種傳聞。
對他的冷酷無情和不近女色早有耳聞,只是百聞不如一見,今天總算是大開了眼界。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
巫姚瑤才不要跟他讨論各種吻的區別呢,她一上樓就故意扯開話題,只可惜,費迦男沒那麽好糊弄。
“為什麽親我?”他問道,目光直直看着她,不放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都說了是禮物,因為我沒準備,所以就用吻代替了呗。”巫姚瑤說着連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明顯的心虛。
費迦男坐在茶幾上,無奈的問道:“你明明就喜歡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要接受我?”
從她說要放棄他開始,他就表明了要追求她的态度,這段日子從她的反應來看,也絕對是仍然喜歡他的。
只是人一旦陷入愛情中,就容易患得患失,理性和感性常常是分開來思考問題的。
他從理性上分析她是喜歡他的,但其實內心深處卻因為她遲遲不肯承認而憂心忡忡。
“先不說我到底是不是喜歡你,就說你才追了我多久?這麽快就等不及啦?我當初可是倒追了你大半年呢!”巫姚瑤不爽的說道,音量也變大了一些。
這一個月還沒到呢,她要是這就接受他,也太沒難度了。
誰知費迦男聞言卻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笑容,他有些激動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也追你大半年的話,你就接受我?”
诶?她是這個意思?
巫姚瑤眨了眨眼睛,突然傲嬌的說道:“那還是得看咱倆适合不适合。”
“我們很适合。”費迦男斬釘截鐵地說。
巫姚瑤撇了撇嘴,突然就轉移了話題,問道:“maggie送你的禮物呢?你不打開看看嗎?”
費迦男微微一愣,沒明白她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
他看了眼樓梯口,敷衍道:“沒帶上來,明天再看。”
“哼,我倒是覺得你跟maggie挺适合的。兩個人在工作上合作無間,下了班之後還能邊吃晚飯邊讨論工作,多好呀!”
巫姚瑤想起了上一次的事情,又加上今天的不爽,便故意諷刺道。
費迦男這才從她的神情和語氣中判斷出她真實的想法、真正的意思,他忙不疊地解釋道:“我跟她只是談論工作上的事情,如果你不喜歡我跟她單獨吃晚餐,下次她再約我讨論,我就改在辦公室裏。”
巫姚瑤“切”了一聲,嘀咕道:“明明是你約人家的。”
嘀咕聲太大,費迦男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他立刻露出冤枉的神情道:
“我沒有約過她,只跟她吃過一次晚餐而已,她約我讨論項目計劃,但那天工作效率奇低。”
“為什麽?”巫姚瑤好奇地問道。
費迦男看她一眼,無奈的說:“你突然打過來罵我混蛋,我滿腦子都在想你到底怎麽了,根本沒有在聽她說什麽。”
想起那一天,他仍然覺得有些奇怪,後來一直沒機會問她,那天為什麽會那麽生氣。
巫姚瑤聞言差點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嚷嚷道:“我怎麽了?你爽我的約就算了,你還故意和maggie到我約你的餐廳吃飯,你明知道我在那兒等你……你、你別說你不是故意的!”
說着說着,她又想起了那日的委屈和傷心,眼圈紅紅的。
費迦男一臉不解,腦子徹底懵圈,問:“我爽你的約?我哪有。”
“你明明就有!我那天在你的辦公室留了便利貼,約你一起晚餐。你把便利貼收掉了,我就以為你同意了我的邀約,結果……你知道maggie當時跟我說她跟你約在那邊吃晚餐的時候,我的心情嗎?”
巫姚瑤控訴的話語顯得頗為激動,她的心情顯而易見,費迦男幾乎都要心疼了。
可是,不對啊。
費迦男冷靜地确認道:“你在我辦公室留了便利貼?什麽時候?”
“就那天中午。”
“我沒有看到任何便利貼。”費迦男說道,“我怎麽可能會那樣做。”
扶額,他想了想,無語的發現原來那天是一場誤會。
巫姚瑤也被他說的話搞懵了,她自言自語道:“怎麽會呢?我明明貼在你桌面上的呀,就在大家都下樓吃午餐的時候,難道是保潔收拾掉了?”
費迦男回憶那天的情景,突然怔了怔,他眸色漸暗,不動聲色地說道:“總之,我真的沒有看到。所以,你那天約我是想談什麽?”
他關心的是這個,想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
巫姚瑤從震驚中醒來,聞言吶吶的回道:“現在說那些還有什麽意義,那也只不過是導火丨線而已。”
但至少,知道真相的她,心裏頓時少了一個心結。
原來他沒有那麽殘忍的對過她,而且他說了,他絕不會那麽做。
突然有些安心,覺得這個男人并不像他外表給人的感覺那樣冷酷,他其實自由一套處事的哲學。
“好,那我們不說以前,就談以後。”費迦男堅定地說道。
從現在開始,他會讓巫姚瑤重新開始接受他,會讓她感到幸福快樂、情不自禁和毫無理智。
她說這樣才是愛情,他已經深刻體會到了。
所以,他堅信,他們是适合彼此的。
……
費迦男和巫姚瑤把話說開後,關系就又進了一步,原本是不太明朗的奔跑和追逐,現在是頂着追求的幌子,各種暧昧。
其實,這關系就差最後那一個明确的身份而已。
大家早已将他們視為一對,男同事們對待巫姚瑤的态度明顯比原來要有分寸一些。
畢竟,這朵花兒已經有主了,而且那主人是他們招惹不起的。
馮芊姿對他們之間這種挂着追求的名義談戀愛的舉動,一點沒在意,她只是時不時提醒巫姚瑤不要輕易被攻陷。
要知道,費迦男還沒有完全達到作為男朋友的要求,他從來沒有跟巫姚瑤談起過家人。
當然,除了費仁赫。
巫姚瑤對他其他家庭成員一無所知,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每當巫姚瑤談起家族話題時,他總是會不着痕跡的轉移話題。
他一定有問題,和他的家族、他的潔癖、他的噩夢有關。
費迦男的情緒倒是穩定了下來,他似乎真的在等大半年時間過去,她好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至于現在,連哄帶騙的時不時親一親她,已經讓他覺得很幸福了。
只是,就在巫姚瑤拆完石膏的第二天,他竟然就收到了她要求調回b市的報告。
理由很充分,她傷已經好了,而這裏已經有了會計師,她該回去了。
費迦男只覺得近兩個月的好心情一下子布滿陰霾,這女孩兒一天不是他女朋友,就一天讓他安不下心來。
他都追了她三個月了,再有三個月就差不多成功了。
看來,他真的得改變策略了。
☆、46|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作為巫姚瑤的老板,拒絕她的調離申請是輕而易舉的。
但費迦男知道阻止她回國并不是一勞永逸的做法,好好的她突然決定回去,一定是有原因的。
鑒于馮芊姿跟葉逸軒也終于耗到要回國,費迦男果斷将懷疑目标鎖定到了馮芊姿的身上。
他不會去問巫姚瑤是不是馮芊姿讓她回國的,因為問了她也不會說。
想起上次馮芊姿在樓梯口跟他說的話,費迦男決定效仿一下。
其實她當時可能并不确定是他把她的行蹤告訴賀澤南的,說不定只是詐了他一下而已。
在駁回了巫姚瑤的申請之後,費迦男第二天就等到了合适的時機。
他提前下班,坐在三樓起居室的沙發上看資料,順便等馮芊姿。
葉逸軒的車就停在樓下,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步步緊跟,但貼身随扈還是一直在的。
為了防止她再一次跑掉,葉逸軒也真是費盡了心力。
也許是因為現在他也陷入了愛情,所以格外能夠感同身受。
近來他喜怒哀樂的情緒都容易被放大,和以前平靜如水的人生不同。
但費迦男很喜歡,第一次對這個世界産生了眷念。
只因為巫姚瑤,只因為她正在漸漸改變他的世界。
馮芊姿通常會在大家下班之前離開,所以她走出卧室,看到沙發上的費迦男時,愣了一下。
“回來得這麽早?”她笑着打招呼。
其實,在巫姚瑤受傷之後,他的表現還是值得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