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7)
。
“呦,費總辦事還挺快的,我還以為你招呼也不打一聲就直接走了呢,沒想到還是要回來的。”
馮芊姿隔着巫姚瑤,對他陰陽怪氣的說道,心裏對費迦男這種跟女孩子吵架就甩臉子走人的做法,非常不爽。
馮芊姿的暗諷要是能得到回應,那就是見鬼了。
巫姚瑤早已心中有數,埋頭吃菜,沒理他。
費迦男看了她一眼,拿出剛剛買來的燙傷膏,默默擦藥。
其實已經不怎麽疼了,但他想起自己剛剛燙傷時,巫姚瑤緊張的反應,他就覺得還是擦一下好。
“費總,手沒事兒吧?”胡岳星在一旁總算對他表達了關心。
這讓他怎麽答?他其實是想讓巫姚瑤以為他“有事”的。
想了想,他回道:“應該沒事。”
中文就是這麽博大精深,“應該”兩字在這樣的語境下就并非表達100%确定的意思了。
果然,剛說完,費迦男就看到巫姚瑤轉頭瞥了眼他的手指。
這小小的動作讓他剛剛陰郁的心情瞬間放晴了一點,雖然她很快就移回了目光,但他的心裏已經被一絲暖流劃過,熱熱的又麻麻的。
确認她還是關心他的,那麽他就有理由相信,她還是喜歡他的。
以前他們一起吃中餐時,巫姚瑤就已經注意過,所有新上的菜,費迦男都幾乎只夾一到兩次,每次都只夾沒人碰過的地方。
所以他在外吃中餐,都吃得很少。
Advertisement
但今天,他胃口好像還不錯。巫姚瑤特意觀察了一下才發現,他現在會夾她夾過的菜……
這什麽意思?
以前私下留在他家吃飯時,她都是很自覺的只夾自己面前的一小部分,若是湯菜,就用公筷或是公勺。
她為此看了他好幾次,覺得他突然間變得怪怪的。
“費總,我敬你一杯。”坐費迦男對面的顧思城舉起了啤酒,隔空敬酒。
費迦男一看杯子裏的啤酒不多了,他旁邊也沒啤酒了,就“順手”拿來巫姚瑤的酒杯,往自己的酒杯裏倒了些。
動作之快,以至于巫姚瑤根本沒來得及阻止。
大家看到費總的動作後都有些吃驚,每個人都知道他是個潔癖症相當嚴重的患者,會這樣喝別人杯子裏的酒……那說明……
想着想着,大家的神情就由吃驚丨變成了了然。
巫姚瑤心裏那個懊悔啊,她要是反應夠快,就可以搶過自己的杯子,然後說一句“你拿錯杯子了”!
費迦男拿起酒杯碰了下玻璃轉盤後,又對顧思城舉了下,便一飲而盡了。
旁邊的胡岳星拿來啤酒要給他添滿,費迦男接過,先給巫姚瑤的酒杯倒滿,才給自己倒。
嚯,以前可都是她伺候他,給他倒酒的诶。
今天他到底怎麽了?是吃錯藥了嗎?
巫姚瑤奇怪的看了看他,恰好在他擡眸的瞬間與之四目相對。
他目光清冷迷離,黑色的瞳眸亮得像黑曜石般璀璨,眼底像有漩渦似的,吸引得她回不過神來。
席間衆人在聊天,嬉笑聲很大,唯獨他們這一方小天地像是隔上了一層玻璃罩似的安靜。
費迦男的目光從她的眼睛向下移到雙唇,又移回她的雙眸,眸色驀地變深了一些。
他拿出手機,打開微信,開始打字。
巫姚瑤這才繼續低頭吃菜,她竟然被他剛剛極其少見的神情吸引了。
那眼神,雖然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卻是非常專注的,像是他的眼裏只有她一個人似的。
手機振動,來了一條微信通知。
她打開一看,竟然是旁邊的費迦男。
原來他剛剛是給她發的……偷偷摸摸的,到底要說什麽。
【費迦男】:少吃點辣,上火,你嘴巴已經腫了。
巫姚瑤想起他剛剛瞄她嘴唇的眼神,興起了惡作劇的想法,打了幾個字回了過去。
【巫姚瑤】:腫得很性感,你不懂欣賞。
作為老司機,巫姚瑤一眼就知道費迦男剛剛看自己的眼神不單純。
雖然說自己撂了狠話說不喜歡他了,可那都是裝的,所以該撩的時候還是得撩一下。
費迦男看着她發過來的消息,愣了半天,覺得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她散發出來的性感,純真而誘人。
簡直是蓄意謀殺,謀殺他的理智。
他有極大的沖動想吻上她那雙紅腫的雙唇,舔吸啃咬,肆虐一番。
一瞬間,那晚熱吻的感覺回到腦海,費迦男的耳根微微發燙,克制着體內的沖動。
……
如果晚餐時,大家對費迦男的猜測只是他在向巫姚瑤示好的話,那麽當他們轉戰ktv後,費迦男的意思就已經表達得相當明确了。
是從未有過的明确,那就是,他在追巫姚瑤。
他是在所有人面前宣告這一點的,雖然,并不是用說的。
因為有兩個女生,所以有人點了一些經典的男女對唱歌曲。
馮芊姿和男同事對唱了一首,歌聲動人,好聽極了,獲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評。
費迦男在國外長大,對國內的流行音樂并不了解,而且,他從未在ktv裏開過嗓子,沒人知道他到底唱功如何,也沒人硬逼他唱。
有同事邀請他唱一首,他也直接拒絕了。
所以大家都默認他不愛唱歌或是不會唱歌,再不然就是唱得不好。
但是當屏幕上又出來一首男女對唱的歌,并且巫姚瑤拿起了話筒後,他竟然直接從男同事的手裏拿走了話筒。
大家側目,巫姚瑤也看了他一眼,驚訝他竟然要唱。
并且,唱得超級好聽,甚至比原唱還要好聽。
原本以為之後的男女對唱他還會繼續跟巫姚瑤一起合唱的,結果,一首唱完,他就跑到點歌屏那裏,删除了所有已點的對唱曲目。
删得特別高調,以至于大家都看懂了他的意思。
那就是除了他,誰都別想跟巫姚瑤對唱。
巫姚瑤只好跟同事玩起了“吹牛”,那骰子搖的,相當酷炫。
一看就是平時沒少在外面玩的女孩子,但身上卻一點輕浮流氣的味道都沒有。
她将骰盅蓋住骰子,從桌面上一劃拉,懸空後搖幾下,“啪”一聲蓋到桌子上。
掀起骰盅看一眼,便開始了“吹牛”。
“4個3。”巫姚瑤喊。
“5個3。”
“5個5。”巫姚瑤故意露出壞笑,果然同事聰明反被聰明誤,立刻上當。
“6個5。”
巫姚瑤大笑,一把打開骰盅,得意道,“開!我一個5都沒有!”
同事懊惱,沒打開自己的骰盅,直接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再來!”
費迦男在一旁看了一會後,便摸清了她的表演套路,不動聲色的挪過去,輕易取代了同事的位置。
只見他并不像巫姚瑤那樣浮誇,他只握着骰盅在桌面上左右晃一晃,再打開淡淡看一眼,便擡頭一直看着她的眼睛。
一把,兩把……巫姚瑤輸得灰頭土臉,喝酒喝得都要尿急了。
“不來了,我去趟洗手間。”喝完杯子裏最後一口酒,她将酒杯往桌上一放,郁悶的起身往門外走。
費迦男在她起身後也走了出去,幾個同事看到了,互遞眼神。
包廂裏放着high歌,音樂聲震耳欲聾,關了大燈,開了動感燈,燈光閃爍,宛如夜店。
馮芊姿和費仁赫還有幾個人在包廂的小舞池裏蹦跶,馮芊姿舞姿*,費仁赫帥氣逼人,兩個尬起了舞來。
費迦男跟在巫姚瑤的身後,估計是周遭音樂聲太大,她并沒有注意到他在後面跟了出來。
ktv很大,洗手間距離包廂的距離有點遠,七拐八拐拐了好幾個彎還沒到洗手間,但卻遇到了上前搭讪的金發男人。
當然,被搭讪的是巫姚瑤。
費迦男離巫姚瑤不遠,所以沒有聽漏那個男人搭讪的第一句話,是非常直接的邀請。
他突然想起她罵他的那一次,她說他冷血又自私,看到她被騷擾也不知道為她解圍……
雖然那時候她對他來說壓根就算是陌生人,但費仁赫說了,女人是不講道理的動物,要想獲得她的認可,必須放棄邏輯這種東西。
他走過去,摟過她的肩膀用英文說道:“honey,你不是急着去洗手間嗎?”
☆、38|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honey?
巫姚瑤聽到他的聲音後明顯吃了一驚,連身子都變得僵硬,搭讪的男子悻悻然走開了,她才漸漸露出詭異的神色。
他到底怎麽了,怎麽跟她吵完架後變得奇奇怪怪的。
“你幹嘛?”她問道,掙開他環在她肩膀的手。
費迦男垂眸看她,答非所問道:“你不是要去洗手間?”
“是啊,我是問你幹嘛叫我honey?”太肉麻了,不适合他啊。
費迦男的臉上露出疑似不自在的暗紅,他突然抓起她的手往洗手間的方向走,邊走邊回道:
“當然是因為解圍需要,下次不叫了。”
他只是突然之間想不到英文稱呼該怎麽表達自己跟她的“親密關系”,好讓對方立刻明白她不是single。
但是喊完之後自己也覺得有點怪怪的,尤其在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之後。
巫姚瑤想掙脫他的手,但卻怎麽也甩不開。
他的大手不再是抓着她的手臂或是手腕,而是直接抓緊了她的手,牢牢地包裹住。
“喂,你幹嘛牽我手?你到底什麽意思啊?”巫姚瑤怒了,對他這捉摸不透的态度已經厭倦了。
費迦男聞言又緊了緊手上的動作,兩人的手因為巫姚瑤的掙紮而牽得更加嚴絲合縫。
這是費迦男第一次牽女生的手,她的指尖很涼,只有手心有一點溫度,可能是包廂裏的空調太強了。
原來女生的手這麽軟這麽小,他竟然覺得牽起來很舒服。
握着她的手,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似的,這感覺很微妙。
終于走到了洗手間門前,費迦男把她拉到門前,說:“你先去,等你出來再說。”
巫姚瑤一臉懵圈,一路都在想他到底是想幹嘛。
洗手時,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客觀的看,五官漂亮精致、身材纖細姣好。
最近雖然感情不順,但整個人都煥發着光彩,尤其在确定費迦男也是喜歡她的之後,其實她最近是有些有恃無恐的。
她從心底裏對現在的狀況持樂觀的态度,尤其是跳脫出“倒追”的模式後,她逐漸就恢複了與生俱來的自信。
其實她一直都是很自信的,否則也無法做到臉皮那麽厚的對他。
只是性別使然,這種自信會被長久的失衡一點點消磨掉。
幸好,她現在重新回到了起點。
磨磨蹭蹭的走出洗手間,巫姚瑤看到費迦男就站在不遠處,那模樣,像極了那些等待女朋友的毛頭小子。
她真的很好奇,他現在這是什麽意思。
走過去,費迦男又要伸手來牽她,巫姚瑤也不躲,只說道:
“我沒洗手。”
這可是對付費迦男的終極必殺。
然而,他只是在她說話時,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聽她說完後就還是牽起了她的手。
巫姚瑤驚訝地下巴都要掉了,跟在他身後低頭看着兩人的手。
不會吧,潔癖患者突然之間不潔癖了?
不過,他的手好暖和,焐得她剛洗了冷水的手指尖暖暖的。
費迦男帶着她進了一間沒人的包廂,拉着她進屋後就背對着房門靠在了門上。
門上有玻璃,他寬厚的背正好擋住了大門內外的視線。
費迦男牽着她的手沒有松開,巫姚瑤離他有點遠,他的手臂幾乎就要平行于地面了。
一用力,他将她拉了過來。
巫姚瑤本來正準備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被他這麽一拉沒有一點防備的往他胸口跌了過去,被他穩穩地摟進了懷裏。
随之而來的就是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包裹着她,密不透風。
靠,不帶這麽玩的,害她一瞬間腿就發軟了。
她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但費迦男如鐵鉗般的手臂牢牢圈固住她,頭頂傳來他低沉暗啞的嗓音。
“別動,就這樣聽我把話說完。”
巫姚瑤想擡頭看着他,卻被他一把按住腦袋壓在了他的胸前。
費迦男的臉上掠過一抹暗紅,他的聲音壓得低低地,語氣很認真,但又帶着點不好意思。
“你說你不喜歡我了,我不準。你憑什麽說喜歡就喜歡,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你不止搞亂了我的生活,你還搞亂了這裏、還有這裏。”
費迦男抓起巫姚瑤的一只手,先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又低頭放在了自己的腦袋上敲了敲。
巫姚瑤聞言要擡頭,卻又被他繼續壓住了。
“聽我說完。”費迦男放開她的手重新環抱着她,霸道又任性的說,“所以你不能半途而廢、始亂終棄,你說我對你的喜歡沒有回應,那是因為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如果你講求公平,那我就從現在起做你對我做的那些事,你要怎樣對我都可以。”
費迦男頓了頓,似乎覺得有所不妥,又補充道:“不過你最好接受并且給我回應,不然其他人可能都不會好過。”
巫姚瑤無語,這到底是表白還是威脅?
死命壓着她的腦袋,害她都看不到他的表情,巫姚瑤又用力了一次,這回倒是順利掙開了。
“你什麽意思?”她呆呆地問道,“你要追我啊?”
他的眸子黑亮黑亮的,但裏頭像是蒙着一層霧,正垂眸睨着她,睫毛長長的又濃又密,迷死人了。
“嗯。”他輕應,氣氛瞬間迷幻又暧昧。
因為他的眸色變深了,喉結滑動了一下,視線落在她的唇上。
巫姚瑤傲嬌的微嘟着嘴“找死”,道:“你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我——”
“我”字消失在四片膠着的唇瓣間。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次費迦男幾乎是直奔主題的,沒有試探和小心翼翼,有的只是洶湧澎湃的激情。
這雙唇,想了一晚上了,她的唇上一定抹了讓人上瘾的東西,一定是。
費迦男密密實實的吻,激烈中帶着纏綿的吮吸含弄。
巫姚瑤哪裏招架得住這樣的孟浪,尤其還是自己喜歡的男人,她現在還能站住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所以她硬生生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做口是心非,什麽叫做嘴上說不要,身體卻是很誠實。
迪拜的公共場所是禁止接吻這種行為的,所以他才會将她帶到包廂裏,還用身體擋住門的吧。
她昏昏沉沉的想着,兩只小手抓着他腰側的衣服,吻到缺氧,才用力撐在他的胯骨上,要推開他。
只可惜,沒有如願。
這個吻足足吻了好幾分鐘,眼看某人的手開始有了自己的意識,開始往不該摸的地方摸,他才終于如夢初醒般放開她的唇。
又激動了吧,又有反應了吧?
巫姚瑤喘過氣之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插着腰“義正言辭”的警告他:“在沒追到我之前,不準吻我!不然扣分!”
趁着費迦男血液還未回歸到大腦,在他發愣之際,巫姚瑤逃回了自己的包廂。
怎麽辦?怎麽辦?
他怎麽這麽快就想通了,那她要怎麽調丨教他,還需不需要再調丨教她,她沒有經驗啊。
……
晚上,當巫姚瑤和馮芊姿回到自己的房間後。
“當然要繼續調丨教啊!絕對不能這麽輕易就接受他、放過他,他那些毛病怎麽可能突然之間就全都改了啊?你必須給他時間改變,給你自己時間觀察。”馮芊姿在聽聞了他們的最近進展後,立刻就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巫姚瑤出于對她調丨教男人的手法非常佩服,再加上聽了她的建議後,費迦男真的很快就開始有了改變,所以她對馮芊姿的話更加深信不疑。
她點點頭表示同意,“好,那我現在要用什麽态度對他?”
馮芊姿雙手環胸,一副精明的模樣,道:“他當時什麽态度對你的,你就什麽态度對他。不過呢,你也可以偶爾給他點甜頭,這樣忽冷忽熱的更折磨人,你不也經常受這種苦麽,全數奉還,別客氣。”
巫姚瑤聞言倒抽一口氣,覺得馮芊姿真的是太狠了,她好同情葉逸軒……
但她還是默默地對她豎起了拇指。
說得對,她就決定這麽幹了。
第二天一早,當費迦男很自然的讓她坐他的車時,她微笑着拒絕了。
費迦男愣住,不顧同事們投來的八卦眼神,他問:“為什麽不坐?”
“為什麽要坐?”巫姚瑤明知故問。
“你說呢?”費迦男淡淡地說道,神情專注,隐約有絲無奈。
他昨天都說了要開始追她,她還明知故問,還拒絕他,她到底在想什麽啊。
“費總,公司見。”巫姚瑤裝作聽不懂,揮揮手就上了商務車。
費迦男見狀咬了咬牙,只好也跟着上了車。
其他同事面面相觑,有的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有的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但,在上車前,都憋了回去。
如果他們沒看錯的話,費總剛剛是踢了鐵板了吧。
哈哈哈。
巫姚瑤在馮芊姿起床後,就在微信上向她彙報了早晨的情況。
【馮芊姿】:幹得漂亮!就是這樣,讓他也嘗嘗被拒絕的滋味,這樣以後才會懂得珍惜。
【巫姚瑤】:嗯,聽你的果然沒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微信,巫姚瑤懶得用手機打字,便直接登陸了電腦版,邊工作邊跟馮芊姿聊着天。
一直到中午,辦公室裏突然有些喧鬧起來。
他們h.f公司用的這一角,是在一間大辦公區的角落,但中間有一面玻璃牆面阻隔,形成了相對私密且獨立的空間。
“請問,巫姚瑤小姐是哪位?”
巫姚瑤擡頭,見到一個印度人手裏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他們辦公室的門口。
她站起來,還沒來得及回答,同事們就沸騰起來,連賀氏集團的同事們也都八卦的朝他們這邊看。
“哇,誰送的?”
那個印度人看到了她,走過來将鮮花遞給她,然後請她在派送單上簽字。
巫姚瑤怔怔的看了看那束花,發現沒有任何卡片……
她朝費迦男的辦公室看過去,難道是他送的?
“難道是費總送的?還是haman?怎麽沒有卡片?”八卦的同事圍着她,好奇地猜測着。
“好了,先去吃飯吧。”安文森吆喝大家下樓。
巫姚瑤将鮮花放在桌子上,拿起手機也跟着大家離開了辦公室。
費總最近開始忙了,他在畫圖時不喜歡被中斷,所以安文森會負責将飯菜打包上來送進他的辦公室。
巫姚瑤離開時腦子裏在琢磨事情,忘記了鎖住自己的電腦屏幕。
當費迦男從辦公室出來倒水時,看到了她桌子上的花,他走過去,拿出手機給她發微信。
發完後一擡頭便看到了她的屏幕有閃動,一看,原來她挂着電腦版的微信。
他剛剛發的消息正在亮着,此時巫姚瑤的對話頁面是跟馮芊姿的對話。
費迦男無意中瞥了兩眼,一愣,拿起鼠标往上翻了翻,越翻,眸色越是深沉。
回到辦公室,他食指指尖敲着桌面沉思,拿起手機給賀澤南撥去了電話。
是時候告訴賀澤南,他女朋友的好閨蜜此時就在迪拜,在他自己的別墅裏住着。
聽說馮芊姿的前男友葉逸軒是賀澤南的表弟,聽說他表弟一直在找馮芊姿。
他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他跟巫姚瑤之間的障礙,該清掃清掃了。
☆、39|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那束鮮花果然是費迦男送的,巫姚瑤看到微信消息的時候,差點笑出聲。
他這應該是從電視或電影上學來的把妹招數吧,先送束鮮花,然後再約吃飯。
老套死了!
她想了想,覺得該配合的演出她還是得出演,不然他一個人唱獨角戲也不行啊。
【巫姚瑤】:我今晚已經有約了,改天吧。
哼,她這拒絕比起他當時拒絕她蹭車的時候,可是善良多了。
至少,她還給他留了希望呢。
【費迦男】:和誰有約?
【巫姚瑤】:和芊芊看電影。
費迦男看到馮芊姿的名字後,生氣地把手機丢到了一邊。
又是她,這女人真讨厭,盡給巫姚瑤灌輸些奇怪的觀念。
本來他要追求已經打算放棄他的巫姚瑤已經很難了,她還一個勁兒慫恿她別輕易接受,說什麽女人不能對男人太好。
有她在巫姚瑤的身邊,他幾乎可以預見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多苦。
費迦男決定暫時按兵不動,他已經跟賀澤南說了馮芊姿在這裏,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跟他那個表弟通風報信。
聽說葉逸軒找這個女人都快找瘋了,所以他也算是做了一樁善事。
他只希望葉逸軒早點過來把自家女人打包帶走,別再留在這裏禍害他和他喜歡的女孩子。
果不其然,巫姚瑤所謂的“改天”,一改就無限期延續下去了。
她每次都能找出新的理由拒絕他,簡直就要樂此不疲了。
所以這些天他的心情越來越糟,把一切根源都歸結在了馮芊姿的身上。
晚餐時,巫姚瑤跟大家愉快的聊天,馬上聖誕節了,大家在商讨過節計劃。
因為項目已經啓動,所以今後幾乎沒什麽假期,大家最終決定在家裏辦個派對high一下,有個節日氛圍就好。
巫姚瑤和安文森最不忙,這件事情就由他們全權承擔了下來,馮芊姿和費仁赫也表示可以幫忙。
看着所有人樂不可支的模樣,費迦男的心情悶悶的,他這幾天都沒有跟巫姚瑤獨處的機會。
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就再也剎不住了,比如感情,比如*。
以前他只覺得巫姚瑤的出現總是會引起他的注意,他會不由自主的關注她。
那時候他以為這只是因為她太過活躍,所以存在感才會很高。
現在他才明白,從那時起,巫姚瑤對他來說就已經是不一樣的存在。
只是那時他對感情的事很陌生,并不清楚心裏一閃而逝的異樣感覺是什麽。
當他現在終于想明白了,對巫姚瑤的渴望便一發不可收拾。
渴望每時每刻看到她、聽她的聲音、被她注視、碰觸她……
但因為有個馮芊姿在,他根本沒機會。
費迦男吃完晚餐上樓時,馮芊姿就跟在他的身後,他懶得搭理她,默默地往上走。
走到二樓時,馮芊姿突然笑了下,費迦男回頭瞥了她一眼,總覺得她這聲笑是笑他的。
馮芊姿擡頭看他,道:“欸,你最近約姚瑤都沒成功吧?想知道為什麽嗎?”
費迦男腳下略遲疑,但并未停下,只是速度明顯放緩。
馮芊姿也不吊他胃口,她表面笑盈盈的,可眸子裏卻燃燒着一簇焰火。
“是你把我在這裏的事情告訴賀澤南的吧?”她問道,見他不回答,又自顧自地說,“既然你這麽想把我弄走,那我當然要抓緊一切機會和我家姚瑤在一起啦。”
哼,竟然背地裏幹這種事,這個男人也太腹黑了吧。
幸好賀澤南有求于她,拿這件事作為了交換籌碼,否則葉逸軒肯定早就殺過來了。
她這兩個閨蜜,怎麽都喜歡上這種心機boy呢,還是她家前男友比較單純可愛。
賀澤南為了讓蔣筱晗搬到他那兒去,實現同居計劃,竟然讓她假裝要賣房子,把蔣筱晗從她家趕出去……
為了不讓他告訴葉逸軒自己的行蹤,她只好出賣了閨蜜。
這一切都得怪在費迦男的身上。
本來她還打算讓巫姚瑤給他點甜頭的呢,現在這種福利就算了,她會努力霸占住姚瑤,她就不信憋不死他。
“那你好好抓緊時間。”費迦男淡定回應,悄悄擰緊了眉頭。
看來賀澤南沒有告訴葉逸軒,為什麽?
他想了想,覺得賀澤南這樣對自家表弟的唯一原因,肯定是為了女人。
看來這三個閨蜜,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頭疼。
……
聖誕夜,迪拜賀家別墅。
上次為了歡迎他們的到來,maggie舉辦了一個盛大豪華的晚宴,雖然是商務宴會,但他們也都玩得很開心。
所以這次,作為h.f公司部分代表,他們将這次的聖誕夜派對作為答謝,邀請了賀氏集團的員工。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公司裏的工程師和建築師們,都想邀請多一些妹子來參加。
作為單身漢,家裏頭唯二的兩個妹子,一個剛甩了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富三代,另一個明顯是自家boss網裏的魚,他們只好把目标投向外面。
派對開始前,費迦男看了眼手表,開門走了出去。
剛帶上門,就碰到馮芊姿和巫姚瑤一前一後從她們的卧室裏出來。
兩個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本就是9分美女,這一精心妝扮之後,簡直漂亮得教人移不開眼睛。
當然,對費迦男來說,他的眼睛只會離不開巫姚瑤而已。
很想抱她、吻她,非常想。
下一秒,他已經伸手拉住了巫姚瑤的手。
“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跟她說。”費迦男對馮芊姿說道,拉着巫姚瑤往起居室外面的露臺走。
馮芊姿暗暗笑了笑,沖着他們的背影說道:“姚瑤,我在樓下等你,聊完早點下來。”
“哦。”巫姚瑤回頭,說完挑了下眉,使了個眼色。
到了露臺,別墅花園裏的燈全數開啓,燈火通明,巫姚瑤靠在露臺的圍欄上,問:
“要說什麽?”
她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但沒成功。
“我的手剛剛化妝、梳頭、上完洗手間一直沒洗,你不是有潔癖嗎?為了把以前我碰你的次數扯平,潔癖都克服啦?”她諷刺道。
費迦男微愣,原來她以為他一直拉着她的手就是為了這種原因嗎?
他只是想牽她的手,剛剛一時沖動就這麽幹了,其實根本還沒想好要談的事情。
沒什麽正經的事情要找她談,只能談談不正經的。
“我都吻過你了,還怕你不洗手?”費迦男問道,眼神睨到她的唇上。
他言下之意是,兩個人都交換過唾液了,怎麽可能還會嫌她髒。
巫姚瑤立刻察覺到了他的意圖,用力甩開他,道:“我以前可沒有這樣對過你,就算偶爾碰你一下,也會很快松開的。”
“沒關系,我加倍、付利息。”費迦男走上前,将她困在自己和露臺的圍欄之間。
他兩只手臂撐在她的兩邊,好整以暇的低頭看着她。
“你要幹嘛?你不準吻我……”巫姚瑤捂住自己的嘴巴,堅決不肯讓他再一次改變正常順序。
他都還沒追到她呢,怎麽動不動就要吻她呢,那她這樣調丨教他還有什麽意義。
“那如果我吻了呢?”費迦男暗啞的問道,眼神變得幽邃深沉。
他是想好好追求她的,可是她根本不給他機會,那他怎麽辦?
有些事情等不了,不做不行,不惜變得不像自己也無所謂。
巫姚瑤驚訝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迎上他似要吞噬她的眼神。
“不行,我會扣分,你現在只有10分,再扣就沒了哦。”她捂着嘴巴威脅道,說完就想逃,但被費迦男輕易攔住,按了回來。
“那就從零開始吧。”說着,費迦男就一把拉開她的手,吻了上去。
巫姚瑤拼命掙紮,從未有過的激烈反應,讓費迦男頗為訝異,他最終放開了她。
巫姚瑤的眼中盛滿淚水,她推開他,用手背抹了下嘴巴,以控訴的語氣對着他低吼:“費迦男,我說了不準吻我,你是聽不懂嗎?你根本就不懂尊重我,你憑什麽認為你能追到我!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
吼完,她便怨恨的看了他一眼,跑出了露臺。
費迦男呆立在原地,別墅和花園裏的燈突然在一瞬間全部熄滅,他頓時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恐懼、害怕,擔心這無邊的黑暗吞噬自己,也帶走她。
“姚瑤!姚瑤!”他對着剛剛她離開的方向大吼,在黑暗中橫沖直撞。
不,這黑暗的魔咒休想傷害他的姚瑤,他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
“啊——”突然,他失足跌下了臺階。
費迦男從噩夢中驚醒,他從床上彈坐起來後便大口喘着氣,滿頭大汗,衣服也全都濕透。
他屈膝抱住自己的頭,知道剛剛的一切都是噩夢而已。
這個被黑暗吞噬的夢魇,總是如影随形,他這麽多年都擺脫不掉。
在夢裏,他所有珍惜的東西都會消失不見,最後只剩下孤獨的自己。
剛剛的夢境太過真實,以至于醒來之後,費迦男的心髒仍然延續着夢裏的疼痛。
他不能失去巫姚瑤。
“砰砰砰!”
驀地,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40|18.12.25丨陌上花球丨
費迦男回過神來,翻身下床,雙腳剛沾到地板上,門外就傳來安文森的聲音。
“老板,姚瑤從樓梯上摔下來了!你快出來!”
伴随着敲門聲,安文森的聲音顯得格外的焦急。
費迦男一聽,連拖鞋都來不及穿,赤腳奔向門口。
他身上的汗一瞬間變得冰冷,頭皮也開始發麻。
那是剛剛自己發噩夢時都沒有過的驚慌。
一拉開門,不等安文森說什麽,他直接沖了出去。
怎麽會,剛剛他的噩夢裏明明摔下樓梯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