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回帝都的路上, 秦佑腿上有傷沒能出來作妖, 秦煊對此表示很遺憾。
他本來打算母虎沒咬斷秦佑一條腿, 自己便想辦法在回帝都的路上, 找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兒的地方,等秦佑出馬車時, 找個機會套他麻袋揍他一頓,順便再打折他一條胳膊。
可謝曼丹看他看得死嚴,似乎生怕秦佑一着不慎變成瘸子, 輕易不讓他下馬車, 甚至在紮營時,從馬車到帳篷這麽丁點兒路都派足裏三層外三層的護衛保護。
桓語收到寧王再次送來的小羊和小牛時, 已經能對寧王殿下送東西的習慣很淡定了。
她還在小豬豬窩旁邊給小羊做了個羊圈, 給小牛搭了個精致的牛棚。
桓府另一處香閨, 丫鬟疾步走入房中,早在房內等着的女子焦急地問:“如何?那些東西可是從寧王府送來?”
“回二小姐,大小姐那兒整個院子嚴的好似鐵桶一般,奴婢費好大的勁兒, 才打聽到那些東西确實都是從寧王府送來。”這丫鬟回禀時還不忘給自己表功。
桓嫣捏起帕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咱們去大姐姐哪兒瞧瞧,都是家中姊妹, 大弟弟從寧王府送來的東西, 我也該有份才對, 姐姐是嫡女, 但咱們桓府的女兒無論嫡庶一貫嬌養, 可不能什麽好東西都讓她得了去。”
這桓府二小姐只比桓語小幾個月,她母親是很早便伺候桓禛的通房,與桓語的母親同年懷孕,當年仗着自己跟伺候桓禛多年的情分與自己肚子裏這塊肉。
在看到桓語生下來不是兒子後,常跟桓語的母親別苗頭,結果自己也生下來一個女兒,此後她便沒能再懷上,只能在桓府安安分分夾緊尾巴做人了。
桓語正準備給小豬洗個澡,丫鬟來報:“大小姐,二小姐過來了。”
“哦?來便來吧,讓她進來。”桓語挑眉,讓下人把小豬帶到院子裏,就算桓嫣來,她也不打算停下自己早已決定好的事情。
桓嫣進來時,便看到桓語又在玩兒那只醜東西,她捂嘴笑道:“大姐姐好雅興。”
桓語擡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往小豬身上澆水:“妹妹來了?姐姐正在忙,你先在一邊坐着吧。”
“姐姐都在忙,妹妹怎麽好意思在旁邊看着呢。”桓嫣嘴裏說不好意思,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桓語便笑道:“既然妹妹都這麽說了,想來是有心幫我,來人給二小姐拿個小毛刷來,讓她跟本小姐一同給小豬刷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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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嫣臉上的笑容一僵,頓時騎虎難下,她心裏是不想碰那頭蠢豬的,放在以往,桓語這麽說她早就找個借口離開,但今日她還沒見到寧王府送來的東西,甚至都沒能把話題往桓睿身上引。
這會兒只能硬着頭皮,從桓語的丫鬟手中拿過毛刷,忍着惡心,跟桓語一起給小豬洗澡。
“這只小豬便是寧王府差人送來的那只吧?”
桓語挑眉:“妹妹這話可說錯了,這小豬是阿睿上山抓到派人送回來的,不過他确實拜托了寧王府的護衛送回來,勉強也能說是寧王府差人送來。”
“原來如此,聽說阿睿又送東西回府?他此次去的獵場靠近草原,那邊生産上等的瑪瑙翡翠,爹爹回來時還讓人給妹妹送來一匣子,卻沒想到阿睿也有東西送回府不知姐姐可否讓妹妹一觀?要說我也是阿睿的姐姐,當年姐姐你不在時,我沒少照看他,這小子怎不想着也給二姐送點兒東西?待他回來我可得要父親好好訓訓他。”
桓語在心裏冷笑:照看他?将他往歧途上引的照看?還威脅我要告訴父親?
看來她這妹妹得到的消息也不甚準确,想來從她院子裏傳出消息的人并非是在自己身邊伺候的丫鬟,這麽一來可就好查多了。
“妹妹想看當然可以,若是看了覺得喜歡,姐姐送給你也不是不行,阿睿課業重,咱們還是不要随意去打攪他了,你說是不是?”
桓嫣一喜:“姐姐說的是,妹妹方才也是開玩笑呢,我疼阿睿還來不及,讓父親訓訓他也就是嘴上說說,姐姐萬萬不要當真才好。”
“我知你向來心善。”桓語将最後一瓢水澆在小豬崽身上,小豬崽甩了甩頭,那水恰好彈在桓嫣的衣服上,差點讓桓嫣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
給小豬崽擦幹淨身子和四蹄,便讓丫鬟将它抱去玩。
桓語随意理了理衣服便對桓嫣道:“妹妹随我來。”
自從養了動物後,桓語的院子就被她隔開一塊地方,蓋上一個挺堅固精致的房子,那房子裏原本只住着小豬崽,現在還住了兩只小羊一頭小牛。
桓嫣狐疑地問:“姐姐竟将東西放在院子裏?”
桓語無奈地說道:“也就只能在院子裏搭 個屋子放了。”
她這無奈的語氣然讓桓嫣嫉妒不已,甚至以為桓語房中的寶貝連這麽多庫房都裝不下了,還得在院子裏起個屋子來裝。
當年桓語的母親與桓禛門當戶對,出身好的女子,嫁妝自然也不少,她死後,那些嫁妝便全部被桓老太君收了起來,別說桓嫣母親一個妾室,便是連續弦的錢氏都摸不着。
桓語去年從外家回來後,錢氏因陷害桓語受罰,之後又在元宵節謀害桓語姐弟被寧王遇到,錢氏被加重懲罰,桓家內宅管家權便又交回到桓老太君手上。
桓老太君将一半管家權同桓語亡母一半的嫁妝都交給了桓語,剩下的一半嫁妝留給桓睿,其他人指染不了分毫,現在的桓語可是一個小富婆。
“妹妹随我進來。”桓語先一步走進去,桓嫣後腳便快速跟上,結果一進去,她險些被裏面的味道熏得吐出來:“這裏怎麽那麽熏人?”
很多羊的身上本來就有羊騷味,今日桓語猜到她要過來便特地讓人布置了一下,這裏的味道就大了點兒,但桓語覺得其實還好,适應之後并不是那麽難以忍受。
“哦,妹妹看,這幾只就是阿睿從獵場給我帶回來的禮物,妹妹若喜歡,便抱一只去吧。”桓語這話說得十分大方慷慨。
因為她知道,桓嫣對這些東西避之不及,她連一向愛幹淨的貓都不喜歡,只偶爾為了彰顯自己女兒家的嬌美可愛,去抱抱被洗刷幹淨的小白兔,更別說其他動物。
“姐姐這是在跟妹妹開玩笑?阿睿怎會送你這些東西?姐姐莫不是不想給妹妹,才用這些牛羊來做伐子吧?”
桓嫣以為桓語故意弄了這些東西來騙自己,又覺得若這東西真是桓睿送來而不是寧王送來,按照桓睿愛玩的性子,還真有可能送這些牛牛羊羊。
桓語在心裏翻白眼,阿睿當然不會送她這些,送的是趣味比較奇特的寧王。
但她可不會告訴桓嫣這些,只無辜地看向桓嫣,一臉的委屈,仿佛桓嫣這話給她的心靈帶來了多麽沉重的傷害:“妹妹怎麽能這麽說我,阿睿就是看我喜歡那小豬,又覺得一只小豬恐怕會太孤單,便送了幾只小羊小牛來,妹妹既然不喜歡不要便是,何苦誤解我一番好心,這些可都是我心愛之物。”
桓嫣嘴角抽了抽,心中有火卻不敢在桓語這裏發,她跟父親打桓睿的小報告,父親對桓睿向來嚴格、對女兒便嬌慣一些,他定會罰桓睿,但桓語與她都是姑娘家,父親可不會只偏向她。
此時桓嫣只能忍着怒氣道:“多謝姐姐一番好心,但這些既是姐姐心愛之物,妹妹怎好奪人所愛。”想來寧王殿下肯定不會送來這樣的東西,不要也罷,這些阿睿送回來的腌臜物便留給這好姐姐當寶貝吧!
桓嫣最後铩羽而歸,在她匆匆離開後,桓語讓人清理了故意從其他地方找來的那些有羊騷味的稻草,抱起一點膻味兒都沒有幹幹淨淨的小羊偷笑出聲。
小羊不比成年的羊,這時候它們可還沒有羊騷味呢,那味道不過是她用來防這總愛與自己比較的二妹妹罷了。
要是讓這妹妹知道送這羊來的真是寧王殿下,不管桓嫣喜不喜歡動物,她定要跑去父親面前說那是阿睿送回府的東西,鬧騰得非搶一只過去不可,偏桓語又不能直接跟父親說這是寧王殿下送給自己的不能分給桓嫣。
若父親知道,只怕不僅要生氣,還要強迫她跟寧王斷了往來,再想辦法盡快給她定下婚事,要說桓語有多喜歡寧王,那真不可能,畢竟他們接觸的次數和時間都不算多,只是心裏朦朦胧胧的有些好感。
不過寧王比起那些從未見過還不知品行樣貌能力,只知其家世的世家子也要好得多。
這世道,多的是盲婚啞嫁的男男女女,最後成就的怨偶不可謂不多,桓語這輩子最怕的就是盲婚啞嫁,不想經歷這些,就要花費更多的精力與心思去謀劃,給自己争取一個自己期待的未來。
她今年便要及笄,祖母早已給她相看人家,不過還沒看好,及笄之後祖母肯定要将議親之事提上日程,她的時間不多了。
桓語思忖着,自己該找個機會試探試探祖母,或者讓阿睿在祖母面前流露些許關于寧王的事,先看看祖母的反應,再做下一步打算。
而且寧王……他似乎也沒親口對她說過喜歡,她也需要找個機會跟寧王确認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從獵場回來,沒幾日就是皇後忌日,這幾日,秦煊沒急着回行宮,反而按部就班地上朝。
與秦飛倍感意外之餘,便以為秦佑的出現讓秦煊這個傻王爺也感受到危機感,這一次特地沒給他們兩個哥哥扯後腿,特地留下讓父皇找不到借口将他們倆也提前趕回行宮去。
其實秦煊特地留下,就是為了母親的忌日,他覺得母親的忌日,需要幾樣特殊祭品,就比如:母親生前沒能穿上的皇後朝服 ,以及沒能戴上的鳳冠。
雖說她下葬時,身上穿着頭上戴着的也是,但女孩子都喜歡漂亮衣服和首飾,尤其是漂亮又只有她自己有的,獨一份的漂亮衣服首飾,順便還能氣一氣謝曼丹。
秦伯璋秋獵回到帝都後便一直在忙碌政事,不知是忘了還是覺得沒必要,他竟沒提起皇後的忌日。
他不提,秦煊就杵在帝都一直不走,不管秦伯璋如何暗示明示秦煊該回行宮,順便帶着他那兩個一回帝都便不安分的哥哥滾蛋,秦煊皆不為所動,就這麽看着秦裕和秦飛在朝堂裏搞事,
這兩人自從秦佑成功回到秦家後,便一直在針對謝家的勢力,當初他們都在拉攏謝家的人,兩人不齊心,反而互相牽制,謝家在其中如魚得水。
這會兒兩個成年且各有勢力的皇子聯手,謝家也有點兒吃不消了,眼看朝堂的平衡要被打破,一日早朝,秦伯璋終于在讨論政事時随口問了一句:“老三,你覺得如何?”
他們讨論那事秦煊跟本沒認真聽,幹脆就說道:“不如何。”
秦伯璋給他氣了個仰倒,剛才他與朝臣在讨論帝都郊區修路一事,他問的是偏向自己那官員提出的建議如何,秦煊竟随口說一句‘不如何’!
“朕看你根本就沒認真聽!”
秦煊點點頭,他确實沒認真聽,修路又不讓他修,修路能得的功勞可不小,他兩個哥哥正卯足了勁兒想跟謝家搶,給自己手下的人争取下來呢,三方鬧得不可開交。
“你個……”本來秦伯璋想罵混賬逆子,又想到這是在正式的朝堂之上,不好随便這麽罵,萬一傳出去就要說他不喜寧王了。
這個兒子常常氣他,但他用起來順手,做起事也合他心,罵也不好當衆罵太狠,最後還是沒把逆子孽障罵出口:“你還敢點頭!”
秦煊道:“兒臣心中想着其他事情,确實沒注意聽,不敢在父皇面前扯謊,這才點頭了。”
秦伯璋暗道,臭小子到是挺老實。
“你能有什麽心事?地裏收成不好了?還是地不夠種了?”
秦煊一聽,馬上道:“地确實還不夠種,不過這目前不是兒臣最重要的心事,最重要的事情是,五日後便是母後的忌日,兒臣想給母後祭奠些東西,只怕父皇不允。”
自古百善孝為先,秦伯璋作為皇帝,他需要用孝道制約底下的人,他自己亦格外注重孝道,秦煊的孝心,讓秦伯璋心中的怒氣緩和不少:“皇後的忌日的祭奠事宜,朕心中早有定奪,你還想祭奠些什麽?”
“母後生前沒能穿幾日鳳袍鳳冠,兒臣便想着,不如趁忌日給母後捎去一些漂亮衣裳,讓她在九泉之下也高興點兒。” 秦煊臉上表情沒變,心裏卻在冷哼,什麽心中早有定奪,估計禮部的大臣們提過之後,他自己就給忘了!
“這還能有何不允?朕給尚衣局下旨讓她們準備便是。”皇後鳳袍鳳冠制作起來頗費時間,但當初尚衣局制成之後,除穿在先皇後身上随她下葬的之外,其他的都封存了起來,現在正好可以拿出來用。
退朝後,秦煊便讓長喜派人盯着謝曼丹的栖霞宮。
栖霞宮內,謝曼丹既憤怒又嫉妒地摔了一地瓷器:“一個死人要什麽鳳袍鳳冠!賤人,死都死了,還留着那幾個禍害兒子來膈應本宮!”
她盼到眼睛都紅了的東西,甚至連碰都沒能碰過,如今卻要拿去給一個死人祭奠!
謝曼丹極度妒忌的心甚至讓她恨不得将秦煊那四兄弟一一折磨一頓再全部殺死。
可她不敢,她甚至不敢暗中下手,因為她知道,若說權勢是秦伯璋的逆鱗,兒子就是秦伯璋的軟肋,不管是誰,敢動他的子嗣,都是在挑戰他的底線,是以王淑琴那四個兒子不敢真對她的兒子下手,謝家和她同樣不敢對他們下手,只能暗地裏使些小動作小手段。
秦伯璋同樣疼愛她謝曼丹的兒子,忌憚已經長成的繼承權最大的兩個兒子,但絕不許別人随便對他們下手,更別說那個讓秦伯璋心中有些愧疚的寧王和小小年紀便失去母親、最惹他憐愛的純王。
傍晚,秦煊便得知栖霞宮換了一批瓷器,說是皇貴妃覺得原來的瓷器看着太久不新鮮了。
秦煊早知道謝曼丹最在乎的是什麽,無非是後位與兒子,既然在回來的路上沒能對她的兒子下手,他便戳她另一個痛處,讓她又恨又妒卻只能生生受着。
不管她謝曼丹如何不甘,該祭奠還是要祭奠,作為目前的後妃之首,她還必須帶領後妃與命婦們一同祭拜先皇後。
從今往後每一年,她都要遭受這樣的痛苦折磨,明年開始,她不僅要看着秦伯璋用鳳冠鳳袍祭奠正妻,她還要親自督促尚衣局制作這祭品,直到她再也無法執掌鳳印為止。
謝曼丹心堵,秦煊就高興了,祭典結束後,秦煊便提出自己不回帝都,直接留在後陵行宮,他都這麽說了,秦裕與秦飛也只能留下。
在孝心這方面,他們總是慢秦煊一步,次次被秦煊搶先,可如今他們多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便也不好跟以往一樣暗中使點兒小手段在外散播謠言什麽的,用來對付秦煊,要真把秦煊惹火了,失去一個同仇敵忾的助力,他們更加得不償失。
最能明顯感覺到秦裕和秦飛态度不同的就是小柱,當初他們兩個因為小柱年紀小,沒有太大利用價值,他們自己也有孩子,就不太關心小柱。
按理說,三個都是哥哥,沒道理全讓老三照顧弟弟,老大老二就袖手旁觀、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皇帝銮駕從行宮離開後,秦飛便笑眯眯地來到小柱的院子:“五弟在玩兒小老虎呢?”
“沒在玩兒,”小柱認真地說:“我在照顧它們,十斤和十五沒了娘,我也小小年紀沒了娘,我們同病相憐,我要好好照顧它們的。”
秦飛一時語塞,他不太知道該怎麽跟小孩子交流,在他眼中這小虎崽子不就跟小狗一樣都是小玩物麽?
往常他的孩子,都被他們的娘教得無比乖巧懂事,從不會反駁自己這個父親的話,就為了能得到自己這個父親的喜愛。
但小柱是弟弟,說他不懂事不乖巧吧,這會兒他看起來就很乖,還會說照顧小老虎,說他乖吧,往常也沒少淘氣,被老三罰,這會兒還直接反駁自己的話。
好在秦飛不是什麽不會說話的人,當他認真地想哄一個人時,還是能做得很好的,他當即便順着小柱的話問道:“你都如何照顧它們呀?”
說起照顧小老虎,小柱那真是說得頭頭是道:“去秋獵時父皇說要賞我一個訓狗很好的太監,可惜五斤死了,回來後父皇就把訓狗太監換成了馴獸太監,他會養小老虎,我跟他學了不少,二哥你瞧,喂幼崽得先這麽抱着,然後這麽喂,再然後……”
小柱這樣那樣一通演示,秦飛聽着覺得無聊,面上還得表現出自己很有興趣,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二哥。”聽說秦飛親自過來,秦煊還覺得挺新奇,一般沒什麽事他這二哥可不會屈尊降貴,就算有事也多端着兄長的身份讓人過來喚秦煊過去。
今日也不知刮的什麽風。
“三弟忙完了?”
“正好忙完了,二哥過來可有什麽事?”
秦飛笑道:“沒事二哥就不能過來看看你們?哈哈哈,好吧其實也不是沒事,我家有個小子來行宮陪我,他年紀同五弟一般大,我就想着要不也接五弟去我哪兒玩幾日。”
“這個你得問問五弟,這小子主意大着呢,我可不能做他的主。”秦煊這話還真不是托詞,要接去的人是小柱,自然得去跟小柱商量,就算他是最親的哥哥也不能随意幫小柱做這個決定。
聽到他們在說自己,小柱停下了手上的活兒擡頭看着他們:“二哥要帶我去玩兒嗎?”
“對,五弟要不要去呀?說起來這一年咱們遇到的事情太多,你們還沒跟你們的侄兒侄女們見過,你有個侄兒來了行宮,二哥就想接你去二哥那兒玩幾日,你若想常住也可以。”
“侄兒?”小柱瞪大眼睛,他還是個孩子呢,竟也有侄兒了?
秦飛道:“可不是,你是小叔叔呢。”
秦煊聽到這個也覺得好笑,據他所知,大哥那裏有個侄兒比小柱還大。
小柱覺得很新奇,他居然是叔叔了,不過要是去跟侄兒玩兒的話……
他擡頭問秦飛:“二哥你那兒有小陀螺嗎?”
秦飛一語塞,小陀螺他還小的時候玩過,可他哪兒知道他兒子玩不玩?
“這個二哥不太清楚,待二哥回去問問。”
“那你那裏有飛行棋嗎?還有竹蜻蜓,我每日都要玩的。”小柱又問:“我能不能帶侄兒去看大戲?去釣魚?對了釣魚也得有魚竿,侄兒有魚竿嗎?”
秦飛:“……好像都沒有。”他五弟成日都在玩兒這些?不用讀書習武麽?
“啊?那我不去了,侄兒不玩這些每日都在玩什麽?”
說到兒子每日做的事情,秦飛很是驕傲:“他不常玩耍,每日都在讀書習武,學得還算可以。”
“不去了不去了,”小柱搖搖頭:“我在這裏時,三哥也每日讓我讀書習武,玩耍的時間都不多,我還以為去二哥那兒能松快幾日呢。”
秦飛:“……”每日讀書習武還有時間玩玩具、養寵物,還去看大戲?你這臭小子書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