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秦煊沒叫停, 長福便沒停下, 他直接一手鉗制住那女子的雙手,另一手捂住她的嘴,那女子竟狠狠一口要咬在長福的手上, 秦煊眼睛尖, 看到長福的手都被她咬出血了。
而那女子掙紮着甩開長福的鉗制,飛快撲到秦煊腳邊,掙紮之下,她衣衫淩亂,宮裝的衣襟滑到肩上, 露出脖頸與鎖骨。
秦煊見狀哪還不知她想做什麽,他還是第一次遇見□□自己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指使的她。
長福正想上前抓住那女子, 秦煊卻道:“罷了,看你這麽可憐, 本王便聽一聽你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為何非要冒着丢掉性命的危險假扮父皇的宮女, 最後的答案若不能讓本王滿意,你這條小命恐怕就……”
那女子原本聽到寧王說自己可憐便一喜,以為這寧王也是個會憐香惜玉的男人,繼而又聽他那最後一句威脅,身子便不自覺地抖了抖。
長姐讓她來的時候說如今皇上正因她痛失腹中胎兒對她心疼憐愛不已, 就算出事她也能求皇上寬恕自己, 可沒說寧王如此狠毒!看來外界傳寧王頑劣暴戾果然屬實!
但此時她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況且她自小也好歹經歷過不少事情,很快便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長福沒說話。
秦煊給長福使了個眼色,長福便恭敬退出房中,關上門在外面守着。
那女子看到長福離開,就更能放得開了,她曾聽說皇帝王爺在寵幸女人時,也會讓太監在一旁伺候,幸好寧王沒讓那太監留下。
不等秦煊說話,那女子便換跪為坐,側着身子一手撐在地上,另一只手便順着秦煊的小腿緩緩往上。
發現秦煊面無表情卻沒有拒絕,她愈發放肆起來,身子在秦煊腿邊越貼越緊。
正待她的手越過秦煊的膝蓋往上時,秦煊倏地擡起腳将她踹開:“你還挺不識擡舉。”
“寧、寧王殿下……”她覺得有些委屈,方才明明是寧王沒有拒絕自己的碰觸為何此時卻又将她推開?
“你可還記得本王為何沒有繼續讓長福将你拖出去?”
那女子臉色一變,她本以為寧王将她留下大半是起了憐香惜玉之心,聽她解釋不過是個托詞,可寧王現在偏偏就只想聽她有什麽解釋,可她的本意不就是要□□寧王麽?
“不說話?罷了,在這裏不說,有的是讓你開口的地方。”秦煊轉頭便想将長福再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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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急忙說道:“殿下饒命,我說就是,殿下不常在帝都,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婉嫔的妹妹盧仙妙,這一次來,其實想求王爺幫幫我長姐。”
“哦?你就是這麽求?”秦煊指了指她還耷拉在肩膀的衣襟:“你們姐妹這是認為本王是色令智昏之徒?”
盧仙妙咬了咬唇道:“這并非我本意,只是,長姐在後宮孤立無援,我們家中也沒有其他族人幫襯,是以、是以長姐才派我來……”
接下來的話,她不說,秦煊自己也能想得到,上次盧仙巧的示好他沒理會,這會兒表忠心來了,可惜方式沒用對。
“你先走吧,這一次本王不追究,下次再讓本王知道你們自作聰明,會有什麽下場你們應該不會想知道,滾回去等通知。”
要不是那盧仙巧在後宮對自己還有點用處,秦煊這會兒定要讓長福将這盧仙妙拖出去打上幾板子,剛剛被摸那幾下腿讓他覺得有點惡心。
“是,多謝殿下。”盧仙妙起身理好自己的衣服,她們姐妹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當初淪落到教坊司時她年紀還不大,日日過得如履薄冰,她也是想過上安穩日子的。
如今她好不容易過得好了些,可不想再次失去。
秦煊将長福喚進來帶盧仙妙離開,順便将給她所做的事情掃尾。
她們今天這件事做得實在不算好,馬腳露得太多了。
秦煊在這偏殿一待就沒再出去,前面的大臣們喝得熱鬧,偏殿供人休息的房間陸陸續續也有些大臣進去更衣醒酒。
等外面喝得差不多了,他才悄悄摸摸地派長福出去讓小柱的貼身太監把小柱帶進來,兄弟倆趁機溜回王府。
回去的路上遇到忠勇候府和桓府的馬車,忠勇候那個大嗓門兒遠遠地看到秦煊的馬車就在哪兒喊:“寧王殿下可在馬車內?”
秦煊讓小柱探出頭去看,小柱看了一眼轉過頭來說道:“三哥,後面是楊軒他爹和桓睿他爹,要跟他們打聲招呼嗎?”
“我就不跟他們打招呼了,你跟他們說我睡着了就行。”秦煊說完急忙在車裏躺下閉上眼睛,雖然他演技不算太好,但演戲還是要演全套,不然怎麽解釋他一鑽進偏殿醒酒就不出去的事?
忠勇候府和桓府的馬車很快趕了上來,小柱 探出頭去。
忠勇候和桓禛便道:“見過純王殿下,寧王殿下可在車裏?”
小柱十分乖巧單純地道:“二位免禮,我三哥在裏面呢,不過他不勝酒力,上馬車後便睡了,我幫你們叫醒他吧?”他說完還掀起車簾故意讓他們看到正在睡覺的三哥。
兩人一看,還真是睡着了,便跟小柱說不必叫醒寧王殿下,小柱放下車簾寧王府的馬車便快速往王府駛去。
而馬車內,小柱撲進秦煊懷中興奮地問道:“三哥三哥,我方才演得好不好?都把他們給騙過去了,哈哈哈!”
秦煊護着他以防他動作太大撞到馬車的邊邊角角誇道:“演得好,真厲害!不過你可不能小看他們,他們可都是一群老狐貍,稍微不注意,就會反被他們騙回去了。”
“嗯!”小柱用力點頭:“我明白,老狐貍也可厲害,有時候我以為自己能騙過他們,其實是他們讓我以為我騙到他們了對不對?”
“對,咱們小柱真聰明。”秦煊在現代是個快要奔三的人,這會兒哄着弟弟,就感覺像在哄兒子,完全把自己當單身老父親在養兒子了。
不過要是他在現代結婚得早,孩子确實也就跟小柱差不多大。
十月初,行宮這邊有三個人要參加科舉,一個參加武舉,秦煊參加完慶功宴回到行宮後,就問他們要不要回家專心備考,不出意料他們都選擇繼續留在行宮。
李修程就不說了,他回家容易壓抑,楊軒呢,回家估計要被寵得長懶筋,所以他也不想回去。
而劉明安和程開則是為了行宮這邊的學習氛圍和授課老師,給他們上課的老師名喚南元霁,原本是一位歸隐的儒學大家。
秦伯璋登基後請他出山,他多次拒絕,後來聽說秦伯璋要派人去行宮教導三子和幼子讀書,他竟自薦前來。
許多人包括秦伯璋都不明白南元霁為何不當官,卻去行宮給寧王和純王當授課老師,而其中緣由秦煊心知杜明,這位儒學大家其實也是他外祖父的學生,不過說是學生,不如說是亦師亦友的人。
母親留下的那張紙中,第一個名字寫的是張正則,第二個寫的便是南元霁,他們二人其實年齡查不了多少,可惜母親不知道那張紙上的人都有多大的力量,只單純地想把這個名單交給兒子,以期讓兒子以後在帝都不會如她這般孤立無援。
秦煊時常會想,如果母親知道這些人都有為她說話、為她争奪屬于她的利益的能力,她可還會自盡?
可惜,這只能是一個假設。
十月中旬,恩科按時舉行,程開這個連童生都沒考上的人,需要早其他人一步前去考試。
秦煊聽說這個年代考場環境都不算好,考生進入考場之後吃的喝的得自己準備。
程開臨走的前一天,其他幾個都在他房間幫他把關,盯着他收拾東西。
秦煊進去時就聽到楊軒那個跟他爹如出一轍的大嗓門兒在說話:“要我說,你随便帶幾個大餅饅頭進去得了,不然還得自己煮飯,你又不會煮。”
程開立馬反駁:“你才不會煮,我如今可不是什麽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連熱水都不會燒的公子哥兒了。”
秦煊提着一個籃子走進去說道:“可不是麽,你們現在都不是什麽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連熱水都不會燒的公子哥兒了,而是能種地、能做飯、能掏豬崽子的公子哥兒。”
楊軒哀嚎:“殿下您可別提掏豬崽子了——”他楊小公子的一世英名就在掏豬崽子的那一天全丢在了那一堵白牆上面。
小柱道:“掏豬崽子确實太危險了,石頭前幾日用五斤大米跟一個農戶換來了一只剛斷奶的小狼狗,聽說狼狗是山裏的狼跟狗生下來的,可厲害不僅能逮兔子,還能找兔子窩,等你們都考完了,我們一群去掏兔崽子吧?”
“這個好!這個好!掏兔子窩安全!”楊軒又精神了:“到那時小狼狗肯定長大了,聽說狼狗要是訓練得好,不僅能逮兔子,還能逮野雞。”
“真的啊!我一定好好訓練它!三哥——咦?三哥這籃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小柱說着便掀開籃子上蓋着的布:“看着古裏古怪的。”
“這是面餅給他們帶去考場,方便煮東西吃。”秦煊從長福手中接過一個他們從沒見過的鐵器,将那鐵器放在桌子上,鐵器有兩層。
上層是一個小鐵鍋小鍋上配一個帶小孔的鍋蓋,下層是一個類似小爐子的東西。
他在小鐵鍋裏放入水,再将一包用油紙層層包裹嚴實的東西拆開,露出裏面的小布袋子。
把那布袋子放進下層,再在下層放水,然後立刻把小鐵鍋放上去緊接着放那面餅、加水、加配好的調料以及些許油,蓋上蓋,半刻鐘後,把蓋子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