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秦煊拎着小鐵鍋兩邊的把手将那小鐵鍋單獨拎出來, 然後用筷子将泡好的面撈散。
就在其他人巴巴地看他,以為他會讓他們嘗嘗時, 他夾起一筷子自己吃了, 還邊吃邊說:“味道不錯。”有幾分自熱火鍋的精髓。
吃了幾口,感覺周圍很安靜, 他終于舍得擡起頭說:“都看着本王做甚?”
小柱咽了咽口水:“三哥三哥給我吃一口。”
“哦,”秦煊像是才發現他們沒得吃似的,夾起一筷子喂給小柱, 還說到:“就給你吃一口啊。”
小柱吃完一口嫌棄地說:“三哥你真摳,籃子裏還有那麽多塊面餅呢。”他饞得不行。
“你們自己煮去, 這一碗是我的,”秦煊揮揮手, 長福便帶人将幾個準備好的小鍋子拿進來, 那鍋裏還有一張寫了幾點注意事項和使用方法的紙。
幾人排排坐在桌子邊, 按照步驟放好材料蓋上鍋蓋後就眼巴巴地看那鐵鍋,而秦煊則在他們旁邊呼嚕呼嚕地吃着, 讓他們饞得不行。
等秦煊吃完,他們的面也煮好了,他叮囑了一句:“鐵鍋太熱, 喝湯不要直接端小鍋喝, 記得用勺子。”便帶自己那一套小鍋走了, 讓這些少年自己折騰去。
少年們作妖的本事很強, 創造性更強, 這一天他們玩兒鍋玩兒了一整天, 吃碗面又吩咐讓人拿菜來放下去煮,放完菜又換一個發熱包涮肉。
緊接着想起這東西是寧王特地讓人做出來給他們拿去考場煮東西吃的,可新鮮的肉和菜不好拿進考場,臘肉處理起來又比較麻煩。
他們便鼓搗着在小柱院子裏那小廚房炸小酥肉和各色肉丸子菜丸子,炸過的酥肉和丸子不容易壞,還好吃。
第二日,程開帶着小鐵鍋和代表兄弟們情義的丸子啓程去參加縣試,路上聞到丸子的香味沒忍住沒一會兒就摸一個出來吃,結果還沒到他祖籍所在的縣城丸子就被他吃光了。
到達老宅後,只好再讓人給他炸丸子。
他們幾人要參加科舉的消息秦煊沒宣揚出去,這件事情甚至連他們自己的家人都不知道,程開回到老宅後,老宅那邊的人通知了帝都那邊,程開的家人才發現,這小子自己一個人偷偷溜回去考試了。
程開的父親禮部尚書程居也是個滑頭,他得到消息便猜其他幾家也不知道他們參加科舉的事兒,當初他們雖然也跟那幾個小子說過今年要開恩科。
Advertisement
可行宮那邊一直沒個動靜,也不見放人回去備考,于是默認他們幾個小子可能是不想下場了。
秦煊沒說是因為他以為楊軒他們已經跟家裏人說了,而楊軒他們沒跟家裏說,也是覺得寧王殿下應該跟他們家裏提過。
這會兒程開的父親便想:這回不能只讓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送走了程開,行宮裏剩下的幾個最閑的就是小柱和桓睿,不過小柱每日多了一個任務——訓練小狗。
那小狼狗挺聰明,訓練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聽握手、坐下、趴下的指令,還能聽懂自己的名字。
桓睿看着眼饞,便也拿了五斤米讓石頭幫自己換一只回來,兩人每天都認認真真訓狗,期待着待它們去逮兔子的那一天。
沒等他們訓好自己的狗子,秦伯璋便一道聖旨又将他們叫回帝都去了。
催得還挺急,本來上一次他們回帝都參加慶功宴,秦伯璋便不想讓秦煊兄弟倆這麽早回行宮,因為十月份不僅要開恩科,還要舉行秋獵,可秦煊和小柱在帝都待不住。
秦煊看着自己滿地窖的葡萄酒,心裏其實不太想去參加秋獵,他九月剛摘完葡萄,釀好酒,眼看就快能開封喝了。
要說路上帶幾瓶不是不行,但他那點子酒拿出去還不夠分的,思來想去,秦煊最後還是打算不帶了,直接把地窖封起來,讓這些酒在地窖裏好好保存。
劉明安幾個備考的人也很想跟着去,想當初,他們在成為被寧王強征的壯勞力之前就在讨論寧王是不是真的能打得過端王。
那時劉明安還說今年舉行秋獵時便能知曉寧王身手如何呢,現在他們不用等到秋獵便已知曉寧王的身手,畢竟每日都跟着寧王一起練武呢,可這秋獵卻不能參加了。
秦煊離開行宮之前,劉明安跟他感嘆道:“如今想起來行宮那一日的事情實在令人感慨,殿下可能不知道,在被純王殿下抓起來前,我們幾個還在讨論秋獵的事情,一轉眼幾個月便過去了。”
小柱站在馬車旁邊小大人似的安慰他們:“今年去不了沒關系,明年你們也能去,先生說了仕途要緊。”
劉明安笑道:“殿下說的是。”
回到帝都,袁林和長福早就提前将他們出行需要的東西準備好,将所有東西都列好單子登記,待秦煊得空便呈給他查閱。
他們倆做事秦煊很放心,只大概看過一遍就成。
桓睿回到帝都後,回了一趟家,不知怎麽地跟他老子吵了一架又跑到寧王府來了。
“怎麽了這是?興高采烈地回家,又氣哼哼地跑出 來了?”秦煊看着瘋狂扒飯的桓睿問道。
桓睿努力咽下自己嘴裏的飯後憤憤地道:“回殿下,還不都是我那弟弟,他在我父親面前哭哭啼啼地問為何他不能去我就能去?還說這不公平,哪兒不公平了?然後我爹就想不讓我去,可氣死我了!”
“你弟弟那麽小,不能去很正常,但你爹着實有些糊塗了,你去不去可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我聽說宮中和帝都有些女眷也要一同前去,你姐姐要去嗎?”
說到這個桓睿更生氣了:“我本來也想讓姐姐一同去,可我父親又說了,女子當娴靜守禮,往常出門去拜拜佛看望看望我便罷了,秋獵這種血腥的活動是萬萬不可參與,最好再家做點女紅好好跟祖母學管家理事,讀點書陶冶情操,唉,姐姐比我還可憐。”
秦煊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怪只怪她生在了古代,還攤上一個比較古板的父親。
桓睿頓了頓試探地說道:“我聽說,端王帶着王妃和側妃去了,順王不僅帶了王妃側妃還帶好幾名姬妾,寧王殿下,假設,咱們就假設一下哈,假設您現在有王妃你會跟端王或者順王一樣麽?”
秦煊沉吟半晌,就在桓睿越來越緊張的時候,在他腦上拍了一下:“你個小孩子家家想這個做甚?”他若成婚,肯定不會要側妃,所以跟兩個兄長沒法比。
“我就問問。”桓睿摸摸腦門,他緊張半天結果寧王殿下都沒回答,可白緊張了。
“假設的事情問來沒多大意義,要想知道我到時候會如何,得等我真有王妃後才能知道,嘴巴怎麽說都當不得真,要看實際行動。”秦煊說完這話,飯也吃飽了,便起身出去走走,留兩個小的自己慢慢吃。
小柱看到他走了,悄悄湊到桓睿身邊問他:“我和三哥很早之前救過你姐姐的命。”
桓睿點頭:“是這樣沒錯,還得多謝二位殿下,若不是你們我姐姐恐怕兇多吉少。”
小柱壓低聲音:“我聽人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你想幹嘛?”桓睿緊張起來:“我姐姐明年就要及笄了,我可不想讓她嫁給你,你這麽小,要嫁給你還不知道得等多少年,會被人說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呢!”
小柱道:“我才不娶她呢,我在我們村已經有小相好了,我三哥娶,我問過三哥了,他沒有相好的,他能娶。”
桓睿忙問道:“寧王殿下有說要娶我姐姐麽?不是私相授受那種,是明媒正娶那種。”
“這個嘛……我沒問。”
“那你有機會記得問問,若不是按規矩明媒正娶,我姐姐可不嫁。”
“哎呀你放心吧,我三哥最讨厭那種不安規矩來的,那個皇貴妃你知道吧,她就沒按規矩來,我三哥可讨厭她了,我也讨厭她,她是個壞女人!”
之前小柱也不知道成親還有什麽明媒正娶一說,以為兩個人約定好,待長大後拜堂成親就可以生小娃娃了,來帝都後才知道明媒正娶。
說到這個小柱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皺着包子臉哀嘆一聲:“糟糕!”
“怎麽了?”桓睿急忙放下筷子走過去:“是不是吃撐了肚子疼?”
小柱說道:“不是,我忘了我都沒去小白家提親呢,萬一別人去了怎麽辦?”
看他不是哪裏疼桓睿就沒那麽緊張了,說道:“你這麽小,不能去提親的,在帝都,一般人家得等到十三四歲家中便開始尋摸合适的人選,十六歲才能去提親議親,不過也有人家會定娃娃親,可你都不在那村子裏了,估計定不了了,皇上也不會再允許你娶那個姑娘。”
“為什麽不讓我娶?女大三抱金磚,她比我大三歲,我娶她不是正好麽?”
小柱腦中想起小白的樣子,小白比他大三歲,但她娘總不給她吃飽,她長得還不如自己壯實,瘦瘦黃黃的也不太好看,可娶小白很劃算啊,不要金、不要銀、只要每天一個綠豆糕!
桓睿将現實擺在單純的純王殿下面前:“因為你現在是王爺呀,而且她比你大三歲,等你十六歲的時候她都十九歲了,姑娘家十五歲及笄,她家人估計不會讓她待在家裏那麽多年等你,沒準那時候她也已經把你忘了。”
“嗚嗚嗚嗚唔唔啊啊啊——你別說了。”小柱大哭起來:“我現在可太傷心了!”
桓睿:“……??”怎麽就突然起來了?
秦煊在外面消完食走進屋裏,發現飯桌已經撤下去,但屋裏只有桓睿一個人,這時候兩個小家夥不是該湊在一起玩飛行棋嗎?
“阿睿,小柱呢?”
桓睿指了指另一間屋子,小聲道:“純王殿下說他太傷心了,想一個人靜靜。”
“嗯?”秦煊不明所以:“怎麽突然就傷心了?”
“他說是失戀了。”桓睿把剛才他跟小柱的對話掐掉關于自己姐姐那一段後複述給秦煊聽,而後內疚道:“也怪我,不該說那麽重的話,讓純王殿下傷心了。”
秦煊一聽,簡直哭笑不得,小柱這孩子,屁大一丁點兒竟然還搞失戀?
“沒事,你說的話也沒錯,他早晚要認清現實的,你先去找林岸玩兒吧,我去瞧瞧他。”
“好,那殿下您好好安慰安慰一下純王殿下啊,我先出去了。”桓睿一溜煙跑出去了。
秦煊走到隔壁屋子,很給失戀王爺面子地敲了敲門,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裏面都沒動靜。
他推了推那門,發現門竟然被人從裏面反鎖了,無奈之下,秦煊只好翻窗進去,幸好窗戶沒被鎖上。
進入房間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小柱,秦煊心頭一緊,三步并作兩步地跑過去将小柱抱起來,探了探他的鼻息,瞬間松一口氣,幸好還有氣。
秦煊将小柱平放在桌子上,打開房門叫人,長福便候在外面,聽到他在叫人急忙趕過來。
聽了吩咐後,長福不敢耽擱,立即吩咐人去請距離王府最近大夫,他自己則拿上王府的牌子趕去請太醫。
寧王府突然進宮請太醫把皇帝都驚動了,皇帝這會兒正在翻後宮牌子呢。
一聽到這消息,那剛拿到手的牌子直接一扔,急忙讓貼身內侍跟随太醫前往寧王府。
宮裏派來的太醫先一步趕到,他疾跑出來的汗都來不及擦便急匆匆進入房中為純王殿下診治。
那太醫診過脈,又觀察了純王的五官,皺眉半晌,在秦煊以為真有什麽不好時,太醫開口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老臣鬥膽問一句。”
“你問。”
“純王殿下……是不是喝酒了?”
“喝酒?”秦煊仔細聞了聞,還真在小柱身上聞到一股酒味兒,他四處找了找,在那桌子底下找到一個小酒瓶子,聞了聞,也是一股酒味兒。
地上還有一灘液體,應該是酒瓶子被碰下桌後弄撒的酒,方才秦煊太過緊張以致于關心則亂,沒了往日的仔細,便沒能及時發現這些,知道他不是被害,即氣惱又覺無奈:“這個臭小子!”
确定是喝了酒,太醫也放心了:“純王殿下年幼,不勝酒力,應該沒喝多少便醉了,是藥三分毒,他年紀尚小,老臣給他開一劑醒酒湯便可。”
秦煊無力道:“勞煩太醫了,長福帶太醫去開藥。”
醒酒湯很快熬好,放到半溫,秦煊端起醒酒湯一勺一勺給小柱喂下,看到他還能自行吞咽,這才真正放心下來,還能吞咽東西便好,慶幸不是酒精中毒。
“殿下,太醫與皇上身邊的鄭公公已離開趕回宮中跟皇上回禀情況。”
秦煊放下被喂空的碗問道:“可賞了?”
“回殿下,已賞。”
秦煊把自己平日裏随身佩戴的玉佩扯下來丢過去給長福 :“你今日做得也不錯,這個賞你了,退下吧。”
長福穩穩接住那玉佩面露喜色,這可是王爺的貼身之物,能得貼身之物賞賜便說明比起沒有的人更能得主子信重:“謝殿下,奴才告退。”
秦煊在小柱床邊守了大半夜,半夜小柱醒來看到床帳外有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吓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見鬼了:“誰在那兒?”
“是三哥!”秦煊掀起床帳,燭光映在他臉上,小柱才看清坐在自己床邊的人真是三哥:“三哥你幹嘛大半夜不睡覺來我床邊吓唬我?”
“你還說!”秦煊在他額頭上狠狠點了幾下:“小小年紀學什麽不好,竟學會借酒澆愁了!挺有能耐啊,你這臭小子!”
說到酒,小柱終于想起自己失戀了,就拿着一個小瓶子偷偷跑去拿酒,确實是想學別人借酒澆愁來着,結果這酒可不是宮中宴席上軟綿的葡萄釀,而是烈酒,他喝了幾口便人事不知。
“三哥我頭疼。”那酒後勁大,頭疼惡心也是宿醉後的正常反應。
“是不是還覺得惡心想吐,又吐不出來?”
小柱委屈地點頭:“嗯,我難受,嘴巴苦。”
“等會兒。”秦煊起身用溫水給他沖了一碗蜂蜜水:“喝點兒這個就不那麽難受了。”
看着他乖乖喝了,秦煊又拿來一清水讓他漱口,然後抱着還在哼唧的弟弟去上廁所,再哄他睡覺。
小柱躺在床裏面,秦煊躺在外側,他們兄弟倆許久沒一塊兒睡了。
晚上的小孩兒總是特別粘大人,小柱此時便對秦煊不由自主地依賴起來,他擠進秦煊懷裏,聲音挺失落:“三哥,我失戀了、我傷心。”
“嗯,我知道,你不是已經借酒澆愁了麽?怎麽還在愁?”
“因為我一想起來就覺得愁呀。”小柱很苦惱。
秦煊問他:“你在坪溪村的時候是怎麽跟小白好上的?”
他可不相信一個六歲天天只會揮舞着大寶劍跟村裏小男孩兒咋呼的小屁孩兒,能跟人九歲小姑娘定下什麽深情無比的海誓山盟。
小柱有點害羞:“就是、就是虎子哥的小叔娶媳婦兒的時候,他媳婦兒比他大三歲,村裏的大娘都說,女 大三抱金磚,我尋思小白比我大三歲,正好合适,我就去問她了,小白說,只要我願意把我的綠豆糕給她,她就跟我好,我就想,虎子哥的小叔娶媳婦兒得給那麽多聘禮呢,不僅要給銀子,還要給新媳婦兒做金首飾,我用綠豆糕就能娶回一個媳婦兒,多劃算。”
“所以你今晚是在哭你的綠豆糕吧?”
小柱嚴肅地糾正:“才不是,我就是失戀了!我傷心!不過那綠豆糕也可好吃,外祖母特地給我做的呢。”
秦煊憋着笑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安慰他:“失戀這個事情吧,很多人都要經歷,能挺過去的,随着時間的流逝,很快便能再振作起來,你是個小男子漢,堅強點,不用害怕。”
“要是挺不過去呢?”
“不可能,”秦煊用十分堅定的語氣道:“有三哥在一定會幫你挺過去的。”這小屁孩兒現在就是閑得慌,再遇上一點別的好玩的東西,什麽愛情不愛情、失戀不失戀的,肯定都要被他跑到腦後。
小柱對他三哥格外信服,聽到他這麽說當即就信了,立馬很安心地睡去,沒幾秒就打起了均勻的小呼嚕。
次日一大早,桓睿被一聲聲铿锵有力的‘我再也不偷喝酒了’吵醒。
他清醒後等不及洗漱便沖出房間,一眼便看見院子裏小柱正在面壁大吼。
桓睿側頭小聲問小柱的貼身太監長吉:“純王殿下這是怎麽了?”昨日寧王殿下去宮裏叫了太醫,桓睿沒過去給他們添亂,守在外面确認純王殿下無大礙睡下後,他便回自己房間了。
純王殿下偷喝酒醉得人事不知的事情,所有知情的人都不敢亂傳出去,小柱今日在這裏面壁,只讓人以為他偷喝寧王殿下的酒被寧王逮到懲罰了。
長吉一臉糾結地想了想,最後還是覺得自己不能胡亂議論主子的事兒:“待會兒您問問殿下便知道了。”
“殿下昨日身子不舒服難道是偷喝酒了?”
等小柱那一百二十遍喊完,喝了潤喉茶,桓睿才湊過去問:“殿下,你昨晚偷喝酒了?”
小柱道:“唉,可別提了,我昨晚喝了幾口酒就醉倒了,今後三哥都不許我喝酒呢,說要等我十六歲後才許我喝酒,楊軒今年不是才十五歲?他現在就能喝。”
桓睿覺得寧王殿下不給純王殿下喝酒這個做法跟正确,純王殿下現在的年紀實在太小了:“楊軒喝酒不容易醉呀,他爹和他哥哥喝酒也厲害。”
“也是。”小柱算想開了:“不喝就不喝吧,走咱們喝果汁去!”
“有新果汁?”桓睿眼睛一亮。
小柱驕傲的小胸脯一挺炫耀道:“三哥特地讓廚房給我做的葡萄汁,用琉璃盞裝着,看起來可好喝了,哎,你是不是還沒洗漱?咦——你瞧瞧你這眼屎,趕緊洗漱去,我等你。”
桓睿聞言急忙飛奔回房,快速漱口洗臉再飛奔出去。
幾日後,皇帝選定出發秋獵的日子便到了,桓睿一直住在寧王府,秦煊給桓禛遞了個話,就說桓睿是純王的伴讀,就讓他跟純王一同前往參加秋獵。
除了桓睿之外,純王的另外三個伴讀也會一同前往,小柱在行宮跟他們待過一段時間,現在已經挺熟悉。
秦煊之前放桓睿回家的時候也把他們三個放回家了,在啓程的前一日,他們才帶着自己的行李來到寧王府。
這三個伴讀雖然剛成為小柱的伴讀不久,不比桓睿跟小柱關系好,但也不能太厚此薄彼,畢竟他們已經是小柱身邊的人,處得好今後才會成功成為小柱的親信。
不過這會兒小柱是不知道什麽親信不親信的,可能剛接到聖旨時還記得這些人都是自己的手下。
可玩在一起後,什麽手下不手下的便全都被他抛到腦後,他就記得這些人都能跟自己一塊兒玩,以後玩飛行棋随随便便就能湊夠人。
從帝都到獵場坐馬車大概需要八天到十天,出發的這一日寅時,長福在門外将秦煊喚醒。
自從秦煊曠早朝之後就很少這麽早起床了,平日都是睡到自然醒,今日起那麽早竟有些不适應,在床上坐了半盞茶的時間才将外面候着的下人叫進來洗漱。
小柱反而起的比他早,小孩子聽說能出門玩都很興奮,長吉一喊他便起來了。
秦煊坐到飯桌上時,他已經吃了個半飽。
看到秦煊過來還跟他說今日廚房做的雞蛋餅好吃,想帶一些到車上去留着路上吃。
秦煊拿起一塊雞蛋餅吃一口,這雞蛋餅是用圓形的模具放在鐵盤上做出來的,跟上下兩層外酥裏嫩的餅皮,中間包裹着一整個雞蛋,很合小孩子的胃口。
不過做好的雞蛋餅留久了會蔫掉,吃起來就沒有新鮮出爐的好吃了。
“我們把做餅的模具和鐵板帶上,可以現做現吃,提前做好的,放久就不好吃了。”
“好!”不管提前做還是現做,只要能吃到就行,小柱吃飽後便立刻讓長吉去吩咐廚房的人把那做餅的模具洗幹淨讓自己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