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李苗把兩個人大人都勸進堂屋,自己一個人舉着大掃帚往廚房走。那王大龍看見李苗來了,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李苗一眼,厚着臉皮嬉笑着說:“吃飯不?”
李苗怒火中燒,感覺自己心裏肺裏的那一把火啊,就差把她燒死了。可李苗死也想把王大龍這個混賬東西拉過來當墊背的,誰也怪不着,只能怨自己眼瞎咋就找了這麽一個玩意兒。
李苗拿着掃帚,對着王大龍坐的地方就拍過去,王大龍呦呵一聲從馬紮上跳起來,右手還拿着筷子,左手拿一個窩頭,不肯放下,那大圓腦袋光又光,這麽一跳起來,差點就怼到了燈泡上。
李苗看見他那該死的樣子,這一下子撲空了,緊接着又要來一下,可掃帚怎麽舉都舉不起來,李苗低頭一看,那掃帚放在地上,被王大龍這個混蛋用腳踩的死死的,怪不得她怎麽用力都抽不出來。
那邊王月容進了堂屋總覺得不好,自己閨女對付那個混蛋怎麽可能對付的了,連忙叫李自新去找李貴,她就跑進了荷花的房間。
荷花見她婆婆來了,就知道是來求助的,荷花看一眼王月容:“媽,你真的不會讓荷花和王大龍複婚吧。”
王月容已經快被氣的暈倒了,連忙說:“就算我死了,也不讓苗兒和他複婚。”
其實荷花有她自己的顧慮,她見過很多這樣的情況,女方不同意複婚,男方就死纏爛打,最後女方一想,年齡這麽大了,也沒人來說親,幹脆就湊合過吧,反正是複婚,也比再嫁說出去好聽。
荷花見過聽過這樣的情況,她怕自己和王大龍撕破了臉,這李苗以後再和人複婚了,人家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別最後單單她自己落的裏外不是。本來看見王大龍那個無賴樣子,心裏手裏都癢癢,這下看見李苗沖上去了,自己早就想沖了,可沒有保證,她不想趟這渾水啊,現在好了,王月容都這麽說了,荷花就興奮了,原地轉着圈圈找合手的東西。
還是王月容腦子轉的快,走到門後面,拿起掃地的掃把就遞給了荷花。
荷花拿到手裏,好家夥,挺趁手的,沖吧!
這一到了廚房,看見王大龍用腳死死的踩着李苗的大掃帚,李苗知道沒了家夥事,自己絕對不是這個地痞無賴的對手,也不敢撒手,就使勁去搶,可王大龍力氣大,一邊踩着,還一邊不忘夾菜,吃的得意死了。
荷花把小掃把藏在身後,背着手走進廚房。
那王大龍看見了,嘴巴咧一咧:“二嫂來吃飯了?”
荷花已經走近了,突然就從身後舉起小掃把,直接朝王大龍那光溜溜的大腦袋打去。
王大龍一時大意,沒注意到荷花還拿着東西,躲沒躲急,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腦袋。可那荷花拿着掃把把頭,那軟乎乎的掃把是對着王大龍的,所以這一下子,沒聽見聲也沒聽見喊,軟軟的着了陸,只見得那紛紛掉落的塵土,蓋了王大龍一臉。
王大龍突然呼吸不暢,掃把上的灰塵糊了一臉,那飯也不用吃了,手裏的窩頭上也都是灰,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又嗆的咳嗽起來。
王大龍氣急敗壞,伸手就想打荷花,可腦海中那一閃而過六個壯漢的身影,手伸了伸,最後又縮了回去,這沒發洩出來的火啊,滅不了了,飛起一腳把廚房裏的餐桌踢翻了,上面的碗啊盤子啊筷子啊,嘩嘩啦掉到地上,全碎了。
李苗看見了,大罵一聲,拿起大掃帚就打,荷花也不示弱,左手舉着小掃把,右手抄起家裏的燒火棍也追着打,王大龍看這幅架勢再不跑那就是真傻了,挨了幾下後從廚房裏逃了出來,喊一聲:“李苗,你等着,我明天還來!”喊完就跑沒影了。
李苗和荷花見王大龍跑了,兩人把手裏的家夥事兒一扔,都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王月容往廚房一瞧,那碗啊盤子啊桌子都倒在地上,廚房裏弄的亂七八糟,也受不住了,往地上一癱,拍着大腿哭起來:“哎呦,我的娘啊,這以後可咋過啊。”
李苗聽見她媽哭了,轉頭看一眼荷花,問:“二嫂,你說他還會來嗎?”
“你覺得呢?就他那混子,怎麽可能不來,我看啊,明天說不準真的就又來了。”
李苗突然嗷了起來:“我什麽命啊,什麽命啊,這可咋整啊。”
王月容從廚房裏走出來,走到李苗身邊,拉李苗起來,又拉荷花起來。
三個人都沒有話,突然王月容轉過頭看向李苗,道:“苗兒,啥法都沒有,你走吧。走了他再也找不到你,就好了。”
李苗聽了她媽的話突然愣住了,看着王月容,嘴巴一撇一撇的,哭了起來:“可是,媽,我能去哪兒啊。”
關喜東聽了張月英的話,突然大徹大悟一般,下午上班後抽空溜到了廠子裏的保健站,那值班的劉大夫是個中年女人,沒事幹正坐在那裏織毛衣。
“劉大夫。”關喜東叫一聲。
劉大夫見有人來了,連忙放下毛衣,看一眼關喜東,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不是我,是我媳婦兒。”關喜東說。
“哦哦。我想起來了,是那個懷孕的,是不是?”劉大夫問。
“對對,劉大夫好記性。”關喜東笑眯眯的說,“我沒什麽事,就是想來問您一句。”
“說吧,什麽事?”這劉大夫雖不是專業的婦産醫生,但畢竟是女人,見多識光,自己也生了許多孩子,對孕婦這方面的問題是得心應手,有信心的很。
“大夫我想問一下,如果懷孕的時候心情不好,會不會導致肚子裏的孩子,哎,怎麽說,就是生病啊或者發育不好啊什麽的?”
關喜東問完,劉大夫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向關喜東:“你媳婦兒心情不好?”
關喜東愣一下,只能點頭。
“那可不行。”劉大夫說:“你說吧,這生個病還有藥治,你這心情不好,就難了。你還問影不影響肚子裏的孩子,這不是廢話嗎,怎麽可能不影響?我說小夥子,你這樣,帶她沒事就出去轉轉,別總在家裏廠子裏憋着,去外面轉一轉,心情就能好很多。”
關喜東立刻應了,“那行,我知道了。謝謝了大夫。”
那劉大夫見關喜東走了,伸手把毛衣重新拿起來織,心裏還想着這小夥子還挺好,多貼心啊,還知道關心女同志情緒問題。
關喜東得了專業人士加過來人的意見,心裏更加确定了,自己一溜煙的跑去請假,見領導不在,自己正好溜了也沒人知道,騎上車子就回了家。
這關家的大門已經快一年沒邁過了,關喜東看着那緊閉的大門也莫名感覺心酸。他心想自己都這樣了,更別說月萍了。
這立在門口,關喜東把自行車停好,嘆一口氣,開始理解張月萍的想法了。
關喜東是個好同志,他最大的優點就是願意站在別人的立場想問題,從來不會像他媽劉琴那樣,事事以自己為先。關喜東站在門口,心裏想的都是如果他是張月萍會怎麽樣這件事,這一想就知道,生孩子前,絕對不能讓張月萍來住。
可他媽已經去請了兩次了,為了不徹底鬧翻,為了以後還能和好,關喜東不管怎麽樣也要來給他媽一個回話,這才硬着頭皮敲敲門。
徐菱在裏面應了一聲,一打開門見是關喜東,吓了一跳,問:“東,東子,你咋來了?”
關喜東沒說話,聽到這個問題後,看了他嫂子一眼。
徐菱立刻說:“看我問的這話,這是回家了,回家了。”
然後徐菱轉過頭就沖堂屋喊:“媽,東子回來了。”
關喜東道一聲:“我進去找咱們有事。”
說完,關喜東就走進了堂屋。
堂屋裏劉琴正端着茶缸子喝茶,那關喜蓮午睡了,還沒醒,在裏面卧室躺着呢。
關喜東進去先往卧室看一眼,見他姐睡着了。
這快一年沒見,關喜東心裏最惦記的還是這個瘋姐姐。
可關喜蓮躺在床上,睡的那麽安詳,臉上沒有半點憂愁,完全就是一個正常人的樣子,這讓關喜東心裏又是一酸。
他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輕輕把門給掩上,轉頭看向劉琴,劉琴依然坐在那裏靜靜的喝着自己的茶。
關喜東看他媽一眼:“媽,我來了。”
劉琴瞥一眼關喜東,杯子往旁邊挪一挪,對着關喜東說:“來了啊,坐吧。”
劉琴那麽一笑,關喜東突然心裏一抽抽,那本來想好了的話都快到嘴邊了,又不好意思說了。
其實在關喜東這裏,他和張月萍的想法是不一樣的。
他原本就是劉琴一手養大的,劉琴生下來的,這是她親媽。劉琴當時就和他說的很明白,不能結婚,你硬要結的話,她連這兒子也不會認。可關喜東還是結了,他考慮不到張月萍的親身感受,只是覺得他媽先是說清楚了,可自己非要和張月萍結婚,所以後來他媽不認他,不讓他們進家也是因為他媽實在生他的氣。這麽一想,關喜東心裏就舒服多了,也沒有那麽怨自己的媽媽,畢竟是親生兒子和親生母親,沒有那麽大的仇恨在裏面。
再說了,劉琴不是都去廠子找他兩次了嗎,這足以說明他媽的誠意了。
關喜東想到這裏,就不忍心開那個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那六千是頂着39度4的高燒碼出來的,碼完就歇菜了……
今天好一點了,睜開眼就開電腦,我家人說,你是不是要瘋……
我還想日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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