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開學後的第三天,游牧下午放學後在醫院遇見了來看金城的小袁。
他以家人住院需要陪護為由向學校申請十月不上晚自習,但不會缺席周測和月考。
游将安和周蓉對此都睜一眼閉一眼任他為所欲為。
也是這天游牧跟游将安打電話才知道,去半山別墅救游若語那晚,突然包圍周學正的半山別墅的警車竟然是游将安和周勝搞來的。
游若語和游将平被綁架那晚,當時游将安拎着從酒店衣櫃找出的現金按照電話裏的指示去取貨,周勝怕他們出事于是暗中跟着,哪知毒販比他們想象的要猖獗,有槍不說,聽那群毒販的語言和行話再看他們的武裝竟然是境外勢力。
游将安和周勝深知玩不過,立刻向華北軍區的老司令和老戰友告了一狀,之後才有了跨省辦案和異地審判這一系列驚天動地的大動作。
緊随這一波大地震而來的是跨省成立的專案組對唐海市機關單位進行的徹查行動——唐海市市長,市局副局長、檢察院院長、國土局局長、政府辦公室人員等等,一條繩上十幾個人全被雙規審查,只不過審查的過程保密不對外公開。
所以明面兒上看依舊風平浪靜,但不過月餘,體制內就傳出市內某某高官利用職務之便犯罪,以公益慈善為由嫖宿未成年少女,間接或直接造成多名被害人死忙已構成故意殺人罪……
游牧對游将安雨過天晴才講明的這一點頗有微詞,又怪他為什麽不早點去告狀。
游将安自知對他一個小屁孩兒說不通,于是毫不留情地挂斷兒子電話。
“我來了……”游牧推門就說,他語調稍稍上揚,聽起來像有開心事,但在看見床邊小袁的同時,聲音戛然而止。
小袁回頭瞅向游牧,他是那種容易害羞的性格,對游牧笑得很腼腆。
“哈喽~”游牧擡手跟小袁打招呼,走到病床邊彎腰打量金城,他想問“想我沒?”,但話到嘴邊兒又咽了回去。
金城卻沒什麽顧忌,伸手攥住游牧手腕把人拉近,讓游牧坐到床邊,胳膊自然而然地輕攏在他後腰上,指腹剛巧穿過襯衫下擺觸到了腰窩的皮膚上,帶着潮濕細汗的皮膚讓金城手指僵住。
游牧今天穿的非常好看,一件粉綠色長袖休閑襯衫,裏面搭了一件稍顯寬松的白色T恤,這種鮮活有生氣的顏色好像非青春莫屬,讓他看起來神采飛揚,潇灑俊俏。褲子是收腳的九分運動褲,褲腿兩側各有一條半掌寬的銀色豎杠,看起來非常洋氣,一雙匡威黑色高幫帆布鞋剛好包裹住腳踝,只露出兩指寬的腳腕。
金城不止手指觸電般酥麻,眼神也好似夾雜着電流般,直直地焦灼在游牧的身上。
兩人對視足有三秒,才将視線移開。
“正好小袁在,我們談談。”金城手指在游牧後腰彈琴似的輕輕蹦跳着。
游牧立刻挺直脊背努,接着将身後的雙肩包摘下來按在腿上,然後警告似的給了金城一個奶兇的眼神。
瞎□□摸!摸出事兒了咋整?!
金城手指一頓,接着整個手貼在後腰不動了。
之前游牧跟金城簡單地說了自己的猜想,金城也把知道的有關于小袁的事跟他說了。
前後一對,小袁好像真的隐瞞了什麽。
這次不止游牧好奇,連金城也覺得事情有些嚴重。
金昱去世時他曾答應師父會繼續助養那批福利院兒童以及進入社會的資助人。這其中金昱最不放心的當屬小袁。所以即便小袁在時尚方面沒有天賦,金城也将他留在了高定店,算是給師父一個交代。
可是現在看來,小袁這個腼腆又怯懦的性格只是看上去腼腆怯懦而已。
金城不免生出對金昱的愧疚,同時也感覺自己忽略了小袁,還不及只跟小袁接觸過幾面的游牧上心。
游牧輕咳一聲,看向小袁道:“小袁哥,我想問幾個問題,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說,都沒關系。”
小袁沒點頭,他的表情随着游牧這幾句話出口,慢慢地從腼腆變成了警惕,有一瞬間眼中似乎有掙紮和痛苦閃過。
“問之前先說聲‘對不起’,”揭人傷疤前的道歉聽起來就像一句屁話,雖然說的前言不搭後語,但他想小袁大概知道他要問什麽,“上次在高定店,你說你喜歡季晴,其實你不喜歡她對嗎?”
小袁瞪着大大的眼睛,他的目光略顯錯愕,但茫然多餘錯愕,倒顯得二十出頭的青年眼中有些澄澈的少年感。
他沒有否認,游牧便當他承認了。
“我問過你,林靈離開福利院後做的什麽工作,你說不知道,其實你知道,為什麽?”他問完完全不給小袁回答的機會,很快自問自答道:“因為你喜歡的是林靈。”你想讓他在別人記憶中模糊掉,只留一個幹淨的名字。
小袁眼中的錯愕登時被驚恐替代,但也只是一瞬,接着是洶湧而來的赤紅,紅血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了白眼球,眼眶幾乎托不住頃刻間湧上來得淚。
游牧喉頭一梗,心髒忽然刺痛。這件事兒無論誰聽到都會覺得駭然,更遑論深陷其中的人曾經是青春期的初戀對象。
初戀也好暗戀也罷,大概是越朦胧越青澀越美好。事情進展到現在,游牧已經想不通到底是誰欠小袁一份美好的初戀?
小袁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惶惶不安地看了一眼金城,接着轉身向外走。
“站住,”金城聲音依舊很低很輕,略帶愠怒,“師父臨終前,你怎麽答應他的?”
游牧在金城出口時就握住了他的手,生怕他一動氣又出點什麽事兒,他已經後悔當着金城的面兒問小袁這些事兒。
“我出去跟他說。”游牧起身松開金城的手,金城卻沒打算讓他們出去。
“過來,坐下。”金城又将游牧拉回病床邊坐下。
随着金城話落,小袁也轉過身,只是依舊怔怔地站在原地。他已經淚流滿面,肩膀繃得僵硬,兩手死死攥着腿兩側的褲線。
游牧沒見過自己哭的時候有多吓人,所以此時只覺得小袁哭得很慘,只無聲地流淚,不是一滴一滴,是一行一行。他在用眼淚和行為訴說着他積壓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和難過,以及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為斷更說聲抱歉,一是前幾天連着兩場病,感覺藥丸。二是被脫肛的劇情卡得要死。
總之兩種結果都沒死成,所以乖乖回來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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