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從不管除E.lion以外的事,以後也不會接手東獅集團的工作,不感興趣,最多請職業經理人團隊。”周之庭靠在金城的八手千裏馬上,兩個人身形都還算高大,顯得背靠的小汽車像個玩具車。
“牽扯的面很大?”金城用嘴角叼着煙,沒有點燃,他上半張臉被樹影罩住,只鼻梁以下在路燈下。
“嗯……”周之庭頓了幾秒才說,“我不是不明白支撐一企業的艱難,只是沒想到在他那裏并不艱難,他能選這條路,我竟然能理解,也許正因為我是他兒子,不過做的越多,哪怕隐藏的再好,拉再多人當擋箭牌……難道他就不怕這些擋箭牌失效或者反咬……”
“你怎麽辦?”金城扭頭瞅他。
周之庭這些天忙着不動聲色地捋順周學正背後那些破事兒,頗有些焦頭爛額。即便他來找金城只是因為這個寡言少語的朋友不會洩露自己的秘密,周之庭也沒講什麽駭人的話,倒是像個怨婦似的發了一個多小時的牢騷。
原本約了私房菜,但金城今天不想離開公園路。下午游牧一句話說一半,之後他怎麽都不痛快。
得等那小子回來——這是他一下午到現在的想法。
所以連煙都沒點燃。
“怎麽辦?”周之庭語帶譏笑地重複兩次,“能脫離父子關系嗎?不能。我媽走,我繼承了她17%的股份,我姥爺手裏還有14%,31%啊,在東獅現在除了他,我最大!人人都覺得我是東獅太子爺,誰他媽問過我想不想當?!”
父子倆看似有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
金城沒說話,他被樹影罩住的雙眼忽然一眯,目光頓時鎖住從公園路上行走下來的一個身影。
——垂頭走路,腿有點坡,滑板夾在腋下,一只手頻繁地按壓左肋下。
金城第一反應這小子跟人打架了。
“……我當時就覺得他突然把周兆軒認回來肯定有事兒,之後又弄了個助養小姑娘,還以為他年紀大了開始行善積德,呵,原來只有我活的佛,人家根本沒覺得自己老,老也是老當益壯……”
周之庭拿自己爹開嘲一點都不帶含糊。
金城目光追着游牧進了大門,進門後腿不瘸了,腰不歪了,滑板扔到門裏帶着小窩一腳沖到了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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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那邊呢?”金城問。
“如果我說他知道呢?”周之庭低頭點上第四根煙。
“你們這些親兒子都是重點保護對象,林哲再怎麽只手遮天胡作非為,都不會讓林文陪他冒險,否則林文不會到現在還是個阿鬥。”金城盯着游牧撸完狗起身進屋,起來時還是勉強地用手撐了一下地。
“你真損,”周之庭啞着嗓子笑了兩聲,他和林文這種人對于周學正和林哲來說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傳宗接代或老子辛苦打下的江上後繼有人。
“目前查不到有用的信息,捂得太嚴。我在外省雇了人去查,從外省介入調查,他們會以為是商業競争或者職位犯罪調查。我現在不是很想看見他們仨,特別是周兆軒和季晴……”
其實周學正也一樣,突然面目全非,他竟懷念周學正戴面具的那些年。周學正雖然不愛他媽,但至少當他是兒子。
他不是不知道周學正養明星,更不會相信東獅發展至今和政界沒有關聯,只是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幾個高中生小孩兒撕下了面具,指着一群道貌岸然的成年人問“你怎麽沒穿衣服?”。
天真無邪這個詞真他媽夠坑人的。
“懂,注意安全。”金城從車身上起來,“不想插手去國外分部待段時間,公司我可以……”
“以前求你你不去,眼下出事兒你讓我走,”周之庭夾着煙斜金城一眼,“我現在躲哪兒都清淨不了,況且誰現在頂上去都得沾一身騷,你少臊白我!等這事兒過去,在我辦公室旁邊給你騰一間辦公室出來,別讓我三請四求的自己痛快去上班……”
“門兒都沒有,只此一次。”金城毫不留情的拒絕,幾大步過了街看得出有點急。獨留周之庭夾着煙氣的說不出話只對着他背影戳戳戳。
游爺爺家客廳裏坐了一張不算陌生的面孔。
“……表揚三個少年英勇無畏、追求真相、捍衛真理的精神。目前是案件調查、在逃人員通緝的重要過程,日常出行盡量有人陪同,上學的話家長接送一下。最重要一點,不要對外講述案件發生的過程,避免給抓捕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周勝作為專案組警員對案件當事人及家屬例行傳達市局一些想法。
其實這些話完全可以通過電話表達。但周勝和游将安是戰友,關系匪淺。
官話說完,周勝頓感輕松,喝了杯茶對游将安道,“老大,最近有人查你,從唐海市軍分區查到省軍區,最後不了了之。”
游将安坐在游爺爺一旁,父子倆都露出少許詫異的神色。
游牧則坐在沙發一旁的小矮凳上,比其餘人矬了一截,同樣睜大眼睛看向周勝。
游将安反應過來後,手心搓着膝蓋尋思道,“查得着嗎?”
“胡鬧,那是說查就能查到的?”游爺爺非常肯定地說。
“确實查不到,所以我猜想他們會不會選擇其他方式,給些壓力讓你們放棄追究。”周勝觑着游将安的神色,說的有點小心,即便是退伍多年骨子裏還是對力量充滿敬畏。
“旁門左道,盡管放馬過來,我又不在機關單位,能把我怎樣!”游将安的話說的铿锵有力。
省軍區以上是大軍區,國內七大軍區是誰想查就能查的!
游牧星星眼看親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地插了句。
“你媳婦還在東獅,財務系統精細度很高的。而且你的特保公司确定不會受到影響?你們公司不是給周學正和季晴當過保镖嗎?還有那個周兆軒的經紀公司是不是和你們有合約?況且東獅一聲吼,下面靠他活的那些公司是不是都得……”
“你你你你,閉嘴。”游将安被兒子說的嘴直抽搐。這小兔崽子智商随了親媽,動不動就好智商碾壓別人。
“行吧我閉嘴,你繼續掩耳盜鈴。”游牧攤手。
“我掩耳盜鈴!這都是誰搞出來的?!毛還沒長齊就想逞能抓人販子!你怎麽不上天!”游将安隔着游爺爺伸手要抽游牧胳膊,被游爺爺擡手給擋了回去。
“咱們捋捋啊,我毛長沒長齊這事兒你根本不可能知道,因為你已經好幾年沒跟我一起洗澡了,所以你這話說的不對。再就是上不上天跟有沒有毛有關系嗎?”游牧伸出五指跟自己親爹掰扯“有毛沒毛和上天”的關系。
周勝礙于游将安的威嚴不敢笑,憋笑憋的臉紫紅帶腫。
游将安拍的沙發砰砰響,“少跟我瞎扯淡!你看看天上飛的哪個沒毛,沒毛哪兒來的翅膀!沒翅膀怎麽飛?!”
“飛機沒毛,”游牧被親爹武力值鎮住,只得小聲逼逼,“熱氣球也沒毛,還有……”
“行啦!”游爺爺沉聲道,“跟個孩子擡杠,像什麽話!周勝別管他倆,咱倆繼續。我聽你的意思,這事兒還牽扯到了福利院的小趙,那可是個可憐閨女,是不是什麽地方搞錯了?還是有人故意推她出來頂罪?”
周勝為了壓下笑,猛灌了一杯茶水,“老爺子,犯罪嫌疑人沒抓到前都是猜測,但不排除這事兒跟她有關系,而且怎麽說,關系應該不小。”
他說的隐晦,這件事兒跟趙安平的關系一點都不小。
游将安知道自家老爺子和趙安平的關系,與其事後扔個驚天大雷給老人家,還不如現在就慢慢滲透。
他道:“不瞞你,其實趙安平應該早在幾年前就跟這件案子有牽扯了。就是不知道牽扯到什麽程度,不過至少可以确定她有所隐瞞。至于到沒到‘知情不報’的地步還不知道。”
“幾年前?幾年!”游爺爺不敢置信,反而有些怒氣,“一半的婚內債務就讓她好些年喘不過氣!你看看她前些年過年上門拎的東西,哪有幾樣你看得上眼的!她但凡有點為非作歹的心思,就不會這麽多年過得這麽苦。按你們說的,早在幾年前她就跟那群犯罪團夥勾搭上了,那她拿到的錢呢?”
游爺爺很激動。
當初聯名推薦趙安平去福利機構工作的也有他,如果趙安平利用職務之便違法犯罪,他們這群人的老臉往哪兒放。
游牧順了順游爺爺的後背。
“爺爺,誰犯罪都會狡辯自己是被逼無奈。但我覺得‘她想誰也拉不住她,她不想完全可以抽身離開’。而且她還有一個敗家兒子,早前我就見過李成棟上了周兆軒的車。或許她的錢都填了李成棟的窟窿,或者像您說的,她清高,不肯拿髒錢也說不定。總之這都跟您和那些校長主任沒關系了,這是人品問題。”
三個男人都看向游牧。
游牧話說的稚嫩而且不全對,但不無道理。
說到底是人品問題。
人品顧名思義人的品性道德,百科上概括為“責任、利他”的行為。
趙安平一方面認為對李成棟有教養責任,另一方面為了完成這份屬于父母的教養責任,終歸選擇了“不利于他人”或“危害他人”的錯誤行為。
綜上,她的人品早在許多年前就出了問題。
當時,許多人看見她的家庭狀況及經濟狀況的第一反應就是“她是個可憐的女人,得幫幫她。”,卻沒人能透過她表現出的可憐姿态看清她“縱容懦弱”的本質。
她從知道丈夫有賭隐這個惡劣習性的那天就該意識到一個有惡習的男人會給家庭、給孩子帶來什麽樣的影響。她沒有及時止損,或許還抱有幻想。直到債務拖垮了家庭、工作、讓孩子在一個畸形家庭中有意無意地去模仿父親從而榨取母親。縱使離婚,她也經受了一番扒皮式的折磨。她懦弱的性格和畸形的負責态度,讓她再次淪為兒子的榨取對象。
“叮~”
四人沉思時,游牧有機響了一聲,他沒拿出來看,以為是石陸和宋烨問他到沒到家。
“周叔,之前在警局做筆錄,提到過福利院一個光頭保安……”
周勝打斷游牧的話擺擺手。
“光頭叫孟亮,拒不承認和其他三個保安是同夥,一問三不知,裝傻充愣。連翻審了三輪愣是一點有用的信息沒掏出來,我懷疑他們都受過刑訊逼供或者反偵察方面的訓練——孟亮(光頭)看上去裝瘋賣傻,什麽都說又什麽都說不到正點上,兜圈子的嫌疑很大。”
“其它人查了嗎?”游将安看着周勝,刻意含糊其辭地問。
“正在排查。”周勝苦笑道,“老大你說,那天在場的那些人,哪個我們能查?”
市局副局長,檢察院檢察長,國土局局長,東獅集團董事長,哪個能查?
游爺爺罵道,“一群混仗!”
“周叔,我們學校的監控和34中那邊的老小區裏怎麽樣?”游牧問。
“附中校門口的監控照不到馬路對面,校門對過的超市、書店、藥店的監控的确拍到了四個保安,但沒拍到他們和季晴走在一起。34中那片老小區就是待拆遷的荒廢小區,哪兒還有什麽監控。”
“我們三個和他們四個保安在胡同裏為季晴打架的事兒,光頭和季晴怎麽說?”游牧又問,“還有公交車上,季晴被胎記男耍流氓的事兒。”
游将安和游爺爺齊刷刷地扭頭去看游牧!
他家這個大寶貝兒私下到底幹了多少拯救全人類的事兒?!
專案組分析過所有人的口供,周勝自然知道游牧說的是哪些事。
當時看過游牧、石陸、宋烨的口供周勝也挺震驚,這三個少年憑借好奇心和求知欲确實追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和古怪的事好一段時間,不怪他們那麽執着一定要抓到真像。
其實,如果不是市局新上任的正局長想搞三把火出來,這個案子會一直放着晾着,直到有天石沉大海。
“季晴說‘公交車上被你‘救’那次,她并不知道李大偉(胎記男)是福利院的保安,以為是流氓。當時李大偉一直糾纏她,問她‘記不記得我是誰?’之類的話,結果不等她回李大偉的話,你就把她拽走了。’。”周勝看着游牧說。
“……”游牧錯愕。所以是我耽誤你倆相認了?!
“從附中對面再次碰到李大偉(胎記男)時她正在等公交,而且她強調她上學時為了低調,從來不用司機接送,地鐵和公交車都會坐。看見李大偉從公車上下來,她以為流氓追到學校了。但緊接着她發現他們一共四個人,剛巧她認出其中兩個男人是福利院的保安。因為三年前她還沒離開福利院時就見過那兩個男人,一個是孟亮(光頭)一個是唐三胖(矮挫胖)。後來又強調,無論是哪個保安她都不熟。當時四個人強行和她搭讪她也沒辦法,而且那四個人頻繁提到北山福利院,她虛榮心作祟不想讓學校任何一個人知道她是福利院出來的孤兒,所以跟他們去了胡同……”
“呵,自圓其說的天衣無縫。”游牧體驗過季晴的厲害,再次體會到,仍然無法相信這是附中甜美可人的校花。
石陸個沙雕到底喜歡她什麽?!
“這件事不止牽扯她一個人,她再想自圓其說,也要有人肯配合她。既然一個兩個的都能撇清自己,那就說明這些人提前串過口供。”游将安閉眼深思,拿手指骨節刮着眉骨,“事情過去将近一個月,五個人找個安全的地方接頭,有點頭腦就能把事圓過去。”
“光頭怎麽說?”游牧不死心地問。
“光頭的口供上說‘他們四個那天調月休,原本是想去34中後身的古玩市場逛逛,公車上打嘴炮坐過了站,在34中下一站下的車,下車正好看見季晴——季晴是北山福利院的名人,別人或許不知道,他和唐三胖(矮挫胖)是知道的,季晴被領走那年他和唐三胖正在福利院。後來福利院裏就算是沒見過季晴的人也知道了季晴從福利院孤兒變成了東獅集團的千金,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誰不想?當時,他們就想着上去搭個關系聊會兒天,哪兒成想被你們三個當成流氓給揍了。”
“……”游牧心塞又語塞,一時什麽都說不出來。“我想不明白一件事。”
“說來聽聽。”周勝特別喜歡和游牧這種思維活躍的小孩兒聊天。
“既然是麻雀變鳳凰,又是東獅集團的千金,而且季晴本人也說了她虛榮心作祟不想讓學校裏任何一個人知道她曾經是福利院的孤兒。可為什麽福利院的保安不管是先來的還是後到的,都知道季晴成了東獅的千金?這不和邏輯,對嗎?”
游牧的眼神裏天真尚存,糾結時顯得格外古靈精怪。
“我的意思是,如果周學正疼愛這個養女,就該知道季晴有這份虛榮心,憑他的能力讓福利院的人和公司旗下的安保人員保密不是什麽難事兒吧?”
游将安驕傲又贊同地拍拍游牧的肩。
游爺爺已經被三個人繞蒙了,頭疼地起身去泡茶。
“這算是突破點,或許季晴的地位并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麽高,會不會只是一個假象?”周勝揣測道。
“該死的有錢人,淨整些幺蛾子燒我們底層群衆的大腦!”游将安憤憤地灌了一口茶水。
大家心知肚明,實情絕不是他們說的這樣。
但真相是什麽,只有季晴和四個保安知道。
季晴和李大偉四人之間是不是存在其它交易?而且必須瞞過周兆軒和周學正的耳目,所以看起來他們很巧的遇見了兩次。
但怎麽想都不是‘巧’那麽簡單。
周勝晚上值班,來坐了半個多鐘頭喝了兩壺茶,跟游牧探讨到頭暈腦脹後才起身回了市局。
游将安把人送走後回來找到游牧,“坐,”他指了指沙發對面的木凳,“不讓你出門并不是因為之前的事罰你,現在出了通緝公告,怕他們狗急跳牆來報複。”
游牧點點頭,“知道了,開學前盡量不出門。”
游将安指了下他的腳踝,“怎麽弄得?”
“從滑板上摔下來,崴腳了。沒事搓搓油就行。”游牧拎起褲子露出有點紅的腳踝,示意游将安放心。
“自己搞定吧,”游将安起身往外走,“你媽讓我出來買甜品,我跑這兒來了……”說着話,人已經出了門。
游牧這才有空掏出手機看一眼。
金城:腿怎麽了?過來。
游牧猶豫幾秒,起身去了游若語那屋。
爺爺和游若語再看《複仇者聯盟3》,游若語邊看邊費勁吧啦地給爺爺講解。
游奶奶則抱着小窩給狗量尺寸,非要給小窩做秋天的衣服和小鞋。
“奶奶,炸丸子還有麽?”游牧靠在門框上,一只腳虛點地。
“給你留了,在零度冷藏裏,放空氣炸鍋烤五分鐘就能吃,乖寶餓了?”游奶奶起身要去廚房。
游牧把奶奶按回座椅上,“我自己來,你快量吧,剛才量的又忘了記吧。”他說着進了廚房。游奶奶在屋裏嘟哝“哎呦~個倒黴孩兒給我打岔。”。
游若語煽風點火,“快抽他。”
游牧從冰箱裏拿了保鮮盒拿着往外走,邊往外走邊沖游若語那屋喊,“死丫頭膽兒肥了你!”
游若語:“奶奶你聽見沒他威脅我。”
奶奶:“啥,小窩別叫,你倆說啥了?”
游牧嘿嘿樂着去了金城那邊。
敲門進屋,屋裏沒金城的影,游牧挨個屋子看了一遍,連桌子底下都瞅了也沒見着人。他剛拿出手機就聽身後傳來口哨聲,轉頭視線穿過沒關的門看見金城在葡萄藤下的秋千上坐着。
游牧單腿蹦下臺階,沖金城晃晃手裏保鮮盒,“炸丸子。”
他剛走進,金城坐在秋千上一彎腰,一把撸起他的褲腿在他腳踝上輕捏了一下。
“哎!”游牧倒吸了口涼氣,疼的腳踝在金城手裏掙紮了一下。
金城起身接過保鮮盒,麻利伸胳膊攬住游牧後背,又将手穿到他腋下,攬着人朝屋裏走。
“還有心情吃炸丸子。”金城扭頭瞅他,游牧的側臉近在咫尺,疼的額角鼻尖甚至人中兩側都冒出了細汗,呲牙擠眼像要咬人似的。
“丸子給你吃的,琢磨着你吃了我的丸子是不是就不好意思拒絕給我搓油了,嘻嘻~”游牧轉頭跟金城對視,忽然笑的沒心沒肺。
金城跟他對視兩秒,趕緊轉正腦袋目視前方,面上冷得一批,擡腳進門時還是腳軟地絆在了門檻上。
于是……
“啊啊啊啊!我.操——噗!”
腰也疼腿也瘸的游牧,被正面壓下來的金城砸了個半死,兩只眼珠差點沒讓金城給砸出去。
“哥~~~你不想~~~~搓油~~~~你說呀~~~”
金城從游牧身上爬起來,一陣手足無措,伸手拽覺得不妥,彎腰兩手抱也覺得不妥,最後心一橫……
站在游牧頭頂兩手插.到游牧腋下把人拖進了屋!
游牧:“……”忽然想日太陽。
(^o^)/兩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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