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個時候,關于她的黑料全網鋪天蓋地,幾乎能壓垮一個人,她的身世被起底,衆人嘲笑她卑微的出身,她跟過季景矅,被衆人唾棄,她被打上小三的标志,因為介入了一段婚姻之中,她心思惡毒醜陋,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兩輛豪車一前一後地超過了公車,沒過一會就開進了一幢恢弘的莊園內,莊園內燈火通明。
繞過噴泉,車子停到大門口,馬上有傭人出門迎接。
黎正把車鑰匙交給傭人,魏奕從後面的車下來,傭人有些驚訝,“魏先生也來了,可是小姐今晚不在家,她去米蘭出差了。”
魏奕擡頭看了黎正一眼,他騙他。
“無妨,他來坐一坐。”黎正面無表情地說道。
兩人走進去,來到一樓的書房,傭人端來了茶,黎正漆黑的眼眸裏毫無感情,“要是我沒及時阻止,你是不是要帶一個高中生去開|房了?”
“不會。”魏奕有些難以啓齒。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重生到了和黎汐訂婚前,今晚還偶遇到了郦月。
上輩子,他避開黎正的耳目,想去郦月的墓前看看,到了那,被幾個魁梧保镖請到了黎汐的墓前,按着跪下。
黎正漫不經心的神色中透着兇狠,“你的老婆是我姐姐,而不是她,我姐死了,你以為你們就能在一起?”
魏奕氣血翻湧,果然是他借着白清清中毒一事,在向郦月發難。
歸根結底,一切都是他的錯。
“不會……”黎正輕嘲了下,沒再說話。
書房裏氣氛安靜壓抑。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魏奕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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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姐的訂婚宴近在眼前,我不想中間出什麽事情。”黎正冷笑了下,威脅道:“要是被人知道你和高中生在一起,你想讓黎家變成笑話,還是讓自己變成個笑話。”
魏奕腳步停了下,臉頰緊繃,走出書房,路上的傭人朝他點頭微笑,他的情緒一直繃着,到了自己車裏,他才放松下來。
他摘下眼鏡,單手捂住眼睛,內心掙紮,為什麽要在這個節點重生,他寧可早一點,讓他有破釜沉舟的勇氣,或者晚一點,好讓心中那點期待消失殆盡。
郦月從公車下來,她走回季家,她真不怪魏奕的選擇,他是個孤兒,花費了比常人更大的努力才爬到這一步,舍不得權勢金錢,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個是出身豪門的白富美,另一個是女傭的女兒,唯一的優勢就是年輕漂亮鮮嫩。
上輩子,她是想要勾引黎正,歪打正着和魏奕遇見。
白清清享受着季景矅的追求,季景澄的守護,她原本想嫁進季家也不錯,可誰讓她遇到了黎正,她被這個冷硬英俊的男人吸引了,一心要他成為裙下臣。
這下好了,系統逼郦月也去執行任務,充當他們之間的僚機,女主需要一個惡毒女配來襯托。
聽說黎正非常敬重姐姐,黎汐生病之後,他每周都會去探望,郦月借此去接近他。
在醫院遇見了魏奕,他們互有好感,可始終沒有捅破這層紙。
直到黎汐某一天心髒衰竭而死,黎正暴怒,他認為是他們這對狗男女合謀害死了他姐姐,他把複仇的矛頭指向她。
一想到他那雙陰郁深沉的黑眸,郦月感到毛骨悚然,她神經質地來回看看,沒有人,只有樹葉被風吹動時的沙沙聲。
她跑回季家,剛回到房間,敲門聲就響起。
季景澄站在門外,嗓音清朗,“郦月,你回來了,你晚上去哪裏了?”
她不耐煩起來,當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的任何舉動都令她煩躁,把項鏈塞回衣領中,郦月打開門,略帶困倦地說道:“下午你和季萌吵的厲害,我一個人去外面逛了逛。”
“那你吃完晚飯了嗎?我陪你再吃點。”季景澄關切道。
“這麽晚就不吃了,減肥。”開玩笑,讓傭人起來給她開火,她肯定會被戳着脊梁骨挨罵,傭人們表面上不說什麽,背地裏罵她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原本季景澄是不會想到那一層上面,他遲疑道:“郦月,你是不是怕麻煩別人。”
她怔愣的表情應征了他的猜想,他的心不由一痛,寄人籬下,她連開口表達自己的需求都不可以。
“沒關系,你想要吃東西就去吃,沒人會怪你的。”季景澄上前握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指。
郦月垂着眼眸,不聲不響。
漂亮的少男少女站在一起像副畫一樣,好看得季景矅都不忍心打擾了,只不過他還是要破壞他們。
“景澄,你大學面試準備了嗎?要不要我和你練習下。”季景矅站在走廊那頭說道。
郦月看都沒看他,擡頭對季景澄說:“你去忙吧。”
“那好。”季景澄眼裏有眷戀,想再說點什麽,比如說不要讓她再壓抑自己,他知道,這急不來。
房間門關上,季景澄走向他大哥,兩人一起到了書房,季景矅脫下西裝外套,拿起面試題看了看,名牌大學面試題型五花八門,有些是考智商,大部分是沒有答案的問題,考驗考生的邏輯思維,思維敏捷程度。
季景矅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有三個漂亮的女人站在你面前,你會選擇哪一個?為什麽?”
大哥是讓他從經濟學角度來分析選擇妻子,季景澄回答道:“擇偶,主要參考三個方面,外在條件、社會條件以及物質條件。外在條件包括長相和身材,但這是一項減少項,随着年齡的增加,女性比較吃虧,外在條件呈現下降趨勢,競争力減弱。”
“這三個女人都很漂亮。”季景矅打斷他。
季景澄近乎冷酷地分析着,“社會條件,充分利用起她所帶來的資源,包括父母的資源,她的人脈,她也可以利用我的資源,達到收益最大化。”
“假使社會條件達不到互相利用的地步,那麽物質條件,這是一項財富累積項,由祖輩開始累積的財富。”
季景矅支着下巴,揚起唇角笑了笑,“所以你不會選擇一個女傭的女兒,對嗎?”
“這只是道面試題。”季景澄争鋒相對,“大哥你才不會選擇她吧。”
“經濟學歸經濟學,對普通人來說,婚姻是共同合作,抵禦風險的一項經濟關系,但對我來說,不适用。”
“不,爸媽不會讓你娶她的。”季景澄微笑了下,胸有成竹,要是有商業聯姻,那肯定是大哥,他的婚姻沒辦法自己做主。
“是嗎,那我們看着。”季景矅沒當回事,他輕笑道:“對我來說,婚姻是合法的性的滿足,以及情感的寄托。”
季景澄臉色變糟了些,之後大哥問了幾道題目,他心不在焉地答完了。
這些天,郦月歇了打工兼職的心思,每天認真聽季景澄講課,他們同進同出,季景澄漸漸放松了警惕,他幫郦月選擇起學校來。
她要念的大學肯定得和他在一個城市,最好不要離開太遠,至于專業,第一年進去先不用确定,等念過之後,再轉專業。
季景澄沉浸在兩人世界之中,他期盼着快點離開這裏。
上課間隙,他會問郦月,“以後我們住一起,是選獨棟的別墅,還是高層公寓?”
“都可以。”郦月敷衍着。
他甚至看起了房産,郦月眼眸閃了閃,她沒有打擊他的積極性,而是一點點完成自己的進度。
她報名了高考,交了報名表,準備參加第一學期末的藝考。
當然,這些是背着季景澄的。
白清清去班主任那裏确認報名,當她看到藝考那一欄中有郦月的名字時,訝異極了,“老師,郦月她不是要和季景澄一起出國嗎?”
“哦,這個啊,她說是雙重保險,多個機會。”班主任随口回道。
可是……從季萌那裏聽說,季景澄肯定是要和郦月一起留學的,為此他和他媽媽都鬧翻了。
白清清奇怪地想了想,難不成,郦月壓根不想出國留學,而季景澄不知道。
迎面走過來一個清俊的男生,白清清叫住他,“季景澄,我有點話想對你說。”
“什麽?”季景澄停下腳步,上輩子,他對白清清的好感是從大學起開始,季萌和她是好友,她長相清純,大方得體,他們時常在聚會碰面,受了情傷之後的他一度被她吸引。
可這種若有似無的感覺終究會淡,他平靜地看着她。
“是這樣的,我聽季萌說,你一直在給郦月複習,我不是八卦,只是覺得奇怪。”白清清歪了下頭,不解道:“她為什麽會參加藝考,你知道這件事嗎?”
季景澄睜大了些。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知道,白清清善解人意道:“要不你去問問郦月,也許這中間有什麽誤會。”
季景澄微颔首,他快步走回自習室。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離開,白清清笑了笑,郦月也想進娛樂圈,要是季景澄阻止,那她就少個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