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以前沒抽過, 現在只覺得有些不适應,霧白的煙并沒有進到她嘴裏, 僅在唇邊缭繞消散,味道越來越淡, 興許是心理作用,許念更多的是聞到了顧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
料峭寒風往臉上呼嘯,渾身乍然感覺冰冷,顧容挨她極近, 停留在咫尺之隔的地方, 稍微動一下就能相互觸碰到, 呼吸是溫.熱的,勾人心弦,輕柔的氣息拂在唇上, 又暖又酥.癢。
被風一吹, 煙燃得飛快, 火星子在黑夜裏顯得尤為亮眼,顧容把住許念的手,将人拉到自個兒懷裏,低頭,讓對方嘗了個清楚。
煙的滋味并不美好,但裏面暖而甜。
許念傻愣愣杵着,任由對方動作,只知道承接。沒多久,顧容放開她, 退開半步,兀自再抽了兩口,最後将煙撚滅扔了,吐出煙霧,聲音略啞地說:“以後別碰煙,對身體不好。”
她動作娴熟得很,幹脆利落,一看就曾是老煙槍,許念曾經撞見過許多回這人抽煙,不過那時還不熟,沒多少交際,也不知道這人啥時候開始不抽了,眼下親自見過領略過一次,莫名有點不适應。
抽煙不是好習慣,一旦有了煙瘾,要戒便尤其困難,經此一遭,許念對這玩意兒不再好奇,顧容讓不碰肯定就不碰,她也沒有要碰的意思。
“知道,”她點頭輕聲說,走過去挨着顧容,“不會的。”
天上無月星星繁多,薄薄的積雪反光,放眼望去隐約能看見遠處白茫茫的,但終歸是夜色更濃郁些,看不到太遠的地方的情況。許念攏緊衣領,突然想到什麽,剛要說,卻被攬住腰肢,還沒來得及反應,旁邊的身形靠近過來,唇上又是溫暖的觸感。
這個w先是淺嘗辄止,再逐漸深.入,缱.绻纏.綿,許念口中染上了煙的味道,說不出到底是何感覺,有點澀,不太好聞,但很舒服。
顧容在某些方面占有欲真的很強,譬如現在,不讓她有一點退縮的可能。
兩人在陽臺上呆了許久,等重新進屋的時候,許念身上冰涼,顧容打開空調,本來八點就可以走的,結果又在這兒多呆了半個小時,而在這半個小時裏,顧容挾着她親昵了好幾次,有一次還險些被前來交文件的員工撞個正着。
她倆只比保安早幾分鐘離開,由于路上有雪,顧容把車開得很慢,大過年的,一路的房屋都亮着燈。
今晚在家過,明天除夕,會到顧家呆一個星期多,初七以後才能回寬北巷這邊,這是沈媽媽要求的,以此讓顧容多在家裏陪陪兩個老人。顧容沒拒絕,一方面既順着自家姐姐的意思,另一方面想讓許念多和家裏那些人相處,畢竟開年以後就要向所有人宣布她倆的關系了,先相處一下,提前适應适應。
要去顧家過年,許念還有點緊張,老早就準備了不少東西。
夜裏**結束以後本該睡覺的,可她怎麽也睡不着,伏在顧容耳畔低聲道:“我有點擔心……”
彼時顧容還沒睡,撫慰地擁住這人,側了側身子,半阖着眼懶懶問:“擔心什麽?”
“都擔心,伯父伯母他們會怎麽想,到時候該怎麽說,”許念悶聲道,“要是他們不同意……”
她頓住,沒再往下講。
這些擔心并不是想太多,基于現實來講,都是可能會遇到的問題,雖然兩人都不太在乎,可不代表不會遇到,顧母的态度至今還一如當初,更別說頑固的顧老爺子了,越是大家族的人對這些看得越重,般配與否自古就是檢驗兩個人合不合适的标準。
顧容閉了閉眼睛,将這胡思亂想的二傻愣壓下,低聲道:“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早點睡覺,明天六七點就要起來。”
許念嗯了一聲,腦子裏亂糟糟,她輕吸了口氣,看樣子還是無法做到不管這些。顧容伸手撫上她的臉,哂道:“沒睡意?”
“有點睡不着。”許念如實道。
言畢,她聽見對方輕笑了一聲,還沒弄明白究竟在笑什麽,就感覺身上一輕,被子拱了起來。
……
這是自外婆走後的第三個新年,之前都是一個人,今年完全不一樣,大清早起來,四處都洋溢着歡喜熱鬧的氛圍,許念拉着顧容賴床,溫.存了幾分鐘,直到隔壁房間的八斤同志來扒門,起床的時候天都還沒亮,黑魆魆一片,寬北巷家家戶戶都亮燈,相較于平時的冷清,今天俨然不同。
隔得老遠,都能聽到其它房子裏傳來的喊聲。
許念給八斤穿上紅豔豔的訂做衣服,洗漱一番,帶上東西上車,兩人一狗朝新區駛去。
不止寬北巷年味濃濃,整個G市都沉寂在喜慶之中,道路兩旁的樹木挂着紅燈籠,各個店鋪門前亦到處大紅,到處都是紅的。
紅紅火火,這是人們對新的一年最大最誠摯的期望,紅,代表了興旺與順遂吉利,這與迷信無關,而是一種文化的積澱。
新區那邊也是到處喜氣洋洋,這裏燈火更加璀璨,亮如白晝,此時天空仍舊灰暗,等她們慢慢開車抵達顧家時,天終于變得透亮。
濕氣很重,一下車便感受到凜冽的風,八斤瞧見雪就興奮,直接原地打滾兒,傻狗毛多厚實,跟感覺不到冷似的。許念又好笑又好氣,一身幹淨衣服還沒穿多久就髒了,小聲斥道:“起來,別撒歡兒,該進去了。”
八斤只聽懂了“起來”兩個字,立馬站定,仰起腦袋搖尾巴,全然沒半點犯錯誤的自覺,還汪汪叫兩聲。許念拉緊繩子,拍拍它愚笨的狗腦袋,這傻狗高興地咧嘴,以為這是誇獎呢。
顧容在旁邊看着,不由自主勾勾唇,過去幫許念順順衣領,趁着顧家的人還沒出來,偏頭靠上去,挨了挨這人的唇瓣。
許念頓時臉熱。
現在可是在顧家大門口……
她們比沈家三口來得更早,沈晚他們遲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才來,一大家子全都穿紅戴紅,相比之下她倆顯得尤為素雅,全身上下沒一件紅色的物什。
許念先跟顧容上樓放東西,她被安置到顧容左邊的房間,裏面東西一應俱全,牙膏牙刷之類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的,家裏的阿姨對她說:“許小姐還有什麽需要的就告訴我們,千萬別拘謹。”
阿姨認識她。
許念不疊應聲,有點不好意思,想了想,說道:“阿姨新年快樂。”
阿姨立時眉開眼笑,心情大好。
放完東西,顧家的老老小小全都到齊,大家一塊兒吃湯圓。
期間,有對許念不怎麽熟悉的人委婉問起她,許念還未開口,就聽上座的顧母答道:“你小姑姑的朋友。”
當事的兩個人都怔了怔。
問的那個是顧家大哥的兒子,長期呆在美國,所以對許念的印象不深刻,他了然颔首,吃過飯以後,與許念聊了幾句,為人毫無架子脾性一點不像顧家大哥。
許念的到來并沒有給顧家帶來太大的影響和變化,大家問了幾句後便不怎麽關注,反倒是顧容比較受關注,退休可是一件大事,其他人都很關心她未來的動向,比如顧老爺子。
飯後顧老爺子與顧容聊了許久,這一回終于沒有争吵,雙方都和和氣氣。
許念無聊,上樓時遇到他們談完從書房出來,顧老爺子随口一問:“我記得許小姐好像跟晚晚那丫頭一個學校,同班同學?”
“對,”許念點頭,“一個班上的。”
顧老爺子應當還不知道她倆的事,哦哦兩聲不再多問,說了幾句客套話,他的身體不像以前那樣硬朗,現在已經在拄拐杖,顧容扶他下樓出去走走,許念跟着,顧老爺子心裏高興,平日總愛冷着的臉上有了笑意,連語氣都溫和了兩分。
還是那句話,人老了,原則就會變,只求家裏和和睦睦,以享天倫之樂。
有錢人家和沒錢人家的除夕主題都差不多,阖家團圓。
下午顧母她們出去逛街,許念和沈晚帶着八斤出去遛圈,晚些時候大家一塊兒打牌,顧容打了兩三局後,借口有事讓許念幫自己看牌。
麻将桌上有顧母顧老爺子,還有顧家大哥,顧母手氣不太好,接連輸牌。打了兩圈以後,許念出牌:“幺雞——”
顧母一貫高冷的臉爬上笑意,推倒牌,佯作淡定道:“胡了。”
至此,顧母時來運轉,贏了好幾把,許念呢,屢輸屢贏,顧家大哥輸得挺慘,再沒有贏過一把。
顧母再看許念,愣是越看越順眼。
顧容遠遠看着,過一會兒與沈媽媽他們組一桌打牌,八斤乖巧地跟着她,往桌下鑽,懶洋洋趴在地上。
牌局結束,吃飯,一家人圍坐着唠嗑,直到半夜才上樓休息。
許念安頓好八斤以後,裝模作樣回房間躺了大半個小時,等到外面沒什麽動靜了,偷偷到隔壁房間去,除夕夜守歲不關燈,房間裏通亮,顧容剛剛洗漱完畢出來,一面理頭發,一面道:“下午贏了輸了?”
“贏了一點,”許念說,過去幫她,“你呢?”
顧容小聲道:“也贏了。”
兩人牌技都不錯,許念是故意讓着顧母,不然肯定贏得更多,她從後面抱住顧容,将下巴搭在對方肩膀上,行為又乖又親.密。
顧容有些無奈,但任由她抱着。
這間房比紅磚房的兩個房間面積還大,右側是落地窗,窗簾沒拉,依稀可以見到遠處的燈火,到處都亮堂得很,柔白的光打在身上,安靜又溫馨,許念心頭一動,湊了過去,顧容緩慢轉過身,兩人擁w在一起。
躺床上的時候,刺眼的大燈換成了床頭小燈,燈光由柔白變成昏黃。
兩人貼在一塊兒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說了許多話,關于年後要做的事,未來的一些打算,以及明天應該做什麽,她倆的聲音都很低,房子隔音效果特別好,偶爾外面有人經過,但不會有人發覺。
冬夜寒冷,可房間裏暖和,被窩裏更是暖和,床很寬,許念非得擠到顧容那兒去,抱着不肯放,這種時候肯定不能亂來的,她倆也沒那個打算,顧容被這二傻愣鬧騰得有些無可奈何,終于伸手攬住她的腰,将人摟在懷裏。
許念暗自揚揚嘴角,安生下來。
随着夜色一點一點加深,時間逐漸流逝,迷迷蒙蒙快要睡着之際,許念低低喊:“小姨……”
身後隔了一會兒才嗯了聲。
“新年快樂。”她說。
顧容忽然抵到她頸間,挨了許久,才輕聲回道:“新年快樂——”
冬天适合兩個人睡覺,溫暖。
休息得好醒得早,許念醒後抱着顧容無賴了兩分鐘,然後悄悄回自己房間睡回籠覺,大年初一持續小雪,天地白茫茫一片,七點半,所有人不用叫就自覺起床洗漱,下樓一起吃早飯。
之後相互祝福、拜年,最後收紅包。
顧家的長輩們視許念與沈晚同輩,皆都給她準備了紅包,顧家在這方面并不會給的特別多,意思意思就行了,許念收得也安心,對于長輩們來說九牛一毛,但足夠她一年的學雜費了。
顧容給晚輩們包的月月紅,四舍五入沒有錢,亦給了許念一個。
在四舍五入之下,許念仍然收得心安理得。
G市的習俗是初一不燒菜,得吃三十那天的,意寓年年有餘,往年都是回老家過,但今年例外,一大家子都在,不用上墳這些,早飯過後唠嗑,午飯過後繼續搓麻将,晚上還是搓麻将。
許念依舊很照顧顧母。
顧母嘴上不說,心裏明顯開心,誰不喜歡在牌桌上贏呢。
至于八斤,還是一如昨天,縮在顧容腳邊趴着打瞌睡。
這麻将一打,就打到了初七,期間顧家老家那邊的親戚過來拜訪,客人來來去去。
初七立春,雪早停了,積雪也化了,下午,兩人一狗回到寬北巷。
新年伊始,處處新氣象,美食街一開始營業,原本清靜的老城區變得喧鬧吵嚷,來錢的同時煩惱随之而來,僅僅在初八一天,美食街就發生了兩起商家與居民的摩擦事件,顧容在忙工作室的事,許念留在家裏學習,順帶照看八斤。
她不受外界環境的影響,心思只在書本上,當天邊出現耀眼奪目的金色晚霞時,出門遛狗買菜,走到北巷口,發現巷口正在整修,立了塊禁止通行的牌子,于是只得繞行回家。
顧容比她先到,大概累了一天特別乏,正仰躺在沙發上阖眼養神,聽見外頭傳來聲響,拿開小毯子起身,說道:“剛想給你打電話,今天工作室比較忙,回來晚了。”
許念先放東西,給八斤解開繩子:“出去買菜了,北巷口在整修呢。”
八斤吐着舌頭奔向顧容,将腦袋放在沙發上,撒嬌似的搖尾巴扭身子,它現在已經能完全适應家裏的環境,不再像初來那樣謹慎,顧容摸摸它的腦袋,坐了兩三分鐘,進廚房幫忙。
“12號報到?”她撸起袖子,擇菜洗菜,水流聲嘩嘩,剛放出來的水帶有溫度,并不是特別冷。
“嗯,可以在家過元宵。”許念應道。
11號就是農歷正月十五,學校考慮周到,讓大家可以在家過完節再讀書。
顧容對這一天另有打算,洗好菜,說道:“元宵我跟我姐說了,去她那裏過。”
許念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呆了半晌,對方繼續說:“你也去,我們一起。”
之前定的年後見家長,鐵定就是這次,不能再拖,再拖就開學了。
聽到要正式與沈媽媽攤牌,許念霎時愣了愣,即便心裏早做好了準備,但真要面臨時難免忐忑,她勾了下耳發,鄭重點點頭。
早見晚見都得見不是。
初八到十四,尋常無奇,若非得指出點不同之處,那就是北巷口整修完畢,南北巷口都豎起了指路石碑。
石碑一立,寬北巷似乎多了種老舊但充滿歷史和文化的韻味,每天經過巷口去美食街的行人,越來越多的開始注意到這一棟棟紅磚房,開始朝巷子裏走,關注這個破舊的可帶有人情與時間印記的地方,一磚一瓦,草木花朵。
院牆的三角梅綠葉舒展,充滿了生機,再過一段日子,又是花兒葳蕤盛開的時候。
十五,天氣大好,陽光和煦春風拂面。
昨晚上,許母打來電話,說想過來看看,許念拒絕了,電話的最後讓許母好好過自己的,許母在手機那頭哽咽,泣不成聲。大清早剛起床,許奶奶大伯母他們發來視頻,許念先和大家聊了會兒,之後許奶奶說想看看顧容。
一切都挺好,朝着順利的方向發展。
九點多,顧容開車帶着她和八斤去沈家,沈媽媽備了豐盛的午餐等她們。
顧母他們出國旅游了,所以今天不回顧家過。
沈晚好像知道她倆為何而來,吃完飯就帶着八斤出去溜達,八斤很乖,不吵不鬧跟着走。
沈媽媽帶着她們去逛街,正值節日,街上喜氣洋洋熱鬧非凡。沈媽媽喜歡購物,一連掃了三家大牌店,兩人跟在後面提東西,走累了,進一家咖啡店歇息。
顧容和她聊天,慢慢把話題往正事上引,眼見時機合适,頓了下,淡然說:“姐,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沈媽媽愣了半晌,雲裏霧裏,反問:“什麽?”
“我女朋友,”顧容說,全然不慌不忙,“阿念。”
許念驀地捏緊手,手心裏淌薄汗,注視着對面的一舉一動。
孰料沈媽媽竟丁點不吃驚,兀自喝了口咖啡,“我知道。”
許念驚訝,但沒說話。
沈媽媽笑了笑,又說:“一早就看出來了,過年的時候家裏都在談論,只是你們兩個沒聽到,爸和大哥他們都曉得,晚晚一開始還藏着掖着,前兩天你姐夫問她,她不肯說,明顯就有事兒。”
過年那幾天,兩人之間的暗潮,明眼人都能瞧出點東西,只是大家都看破不點破,給兩人留空間。
顧老爺子都不說反對的話,其他人更不會說,至于老爺子态度究竟如何,大家不清楚。
沈媽媽很會處事,說完,輕輕松松将話題轉移,聊其它的。
令許念緊張不已的見家長就這麽過去,簡直不要太容易。當然,許念還是有些糊塗,逛完街回沈家吃完飯,與沈媽媽單獨相處的時候,她旁敲側擊委婉問了下原因,沈媽媽一笑,然後有些感慨地說:“我對晚晚不會要求太多,對阿九也是,你們有得選擇,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愛自己中意的人,不用活得循規蹈矩。”
這話包含了太多意義,許念登時一頓。
沈媽媽再說:“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有非常多想做的事情,可惜後來大多都沒做成,現在再想做已經來不及了。”
生在顧家,雖然起點高,但不可能絕對自由,她按照顧老爺子和顧母的期望走了半輩子,其實也還好,過着優渥的生活,一路順風順水,只不過不希望沈晚和顧容像自己一樣,順遂,卻鮮少有機會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肆意自在,這是她的期望。
許念嗫嚅,良久,說了句:“謝謝……姐……”
沈媽媽了然笑笑。
十點多,兩人帶着八斤回寬北巷。
元宵之後的天氣持續多日大太陽,大三下學期的學習任務很緊張,這是尤為重要的半學期,等這半年一過,保研之類的事情基本上就确定下來了,另外,這也是本科最容易拿各種有含金量獎項的時候,學校的培養重心一向在大三上,唐敏之幾乎每個月都會來做一次動員,號召大家努力學習參加大賽之類的,她是一個負責任的好老師。
唐敏之和萬姐的感情無疾而終,各自都經歷了一段艱難的時期,之後真正地和平分手,婚禮如期舉行,萬姐還去參加了。
許念不太能理解這種感情走向,假使她和顧容出了矛盾,一定不會任其發展,愛情敵不過選擇,說白了就是感情不夠深,雖然她現在只有一兩分的能力,但會用八.九分去愛人。
滿則溢,所以不能是十分。
獎學金拿到手後,她将錢花在了自家女朋友和狗子身上,送禮物還搞得神神秘秘的,彼時顧容在看電視,她從後面抱住對方的脖子,伏在顧容頸間,毛毛躁躁,有些不老實。
顧容還以為這是要做什麽,于是沒動,無奈身後的人太放肆,揚了揚細長的脖頸,抓住這人造次的人,不料反被抓住,手指交握間,摸到了一個冰涼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