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的說:“走這麽急幹嘛?這樣都能讓我撞見你,你說是不是上天專門安排的?”
“放開我!”我用力往回收,對方就越握得緊,于此同時,後面那輛車上的人也圍了過來。
“咦,你不是盡少家裏那保姆嗎?”說話的女子一頭卷發,時髦前衛,濃妝下的眼睛打量我粗陋的打扮後,輕蔑說:“看樣子是被盡少趕出來咯?”
我認識她,那天和盡少在廚房裏ji吻。
“舒曼!”風少一臉憤慨的說:“這婆娘那天竟敢咬我,要不是段天盡那小子……”
“風少!說話可要注意點,阿盡怎麽你了?”舒曼有意偏袒的問。
風少就沒再将話繼續說下去,而是指着我的臉罵道:“今天讓老子逮着你,你倒是讓你主子來替你出頭啊!”
舒曼奚落道:“瞧她這鬼樣子,多半是被阿盡給趕出來了!”
另一個女人附和道:“就是,盡少什麽人啊?就算是保姆,也看不上她吧!”
我不敢跟他們硬來,就讨好說:“風少對不起,那天是我沖撞了您,請您看在盡少的面子上原諒我吧……”
風少冷笑,“原諒你?那老子就白給你咬啦?”
“風少別生氣,我真的知道自己錯了,那天盡少還讓我有機會和你當面道歉。”
對方一聽,眉毛一挑,質疑道:“段天盡真這麽說過?”
“嗯。”當然沒有,我只是看出他雖然嚣張,但卻很忌憚段天盡,所以才編的。
舒曼這時才旁邊加了一句:“既然是阿盡讓你來道歉……”她想了想,不懷好意的出主意說:“不如這樣吧,那天風少不是要你跪下道歉嗎,你現在就在這兒,跪下給風少道歉!”
我轉頭看了看身後,此時,公交車站附近,已停留了不少看客,不過為了盡快脫身,自尊算什麽?就點頭答應:“好,只要風少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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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就跪下去,一臉誠心的說:“風少對不起,請風少原諒我!”
風少雙手抱着臂膀,偏着頭,不滿意說:“沒吃飯啊,大聲點兒,聽不見!”
我深吸一口氣,無視了周圍各色目光,提高嗓子重複了一遍。
“對不起,風少,請風少原諒我!”
對方卻還是不滿意,陰陽怪氣說:“從小到大,連我爸都沒打過我,你卻在我手上咬這麽大個疤,這口氣,真的很難順得下去呀……”他停頓一下,在室外久了,有點冷,他就伸手哈了一口熱氣,随即眼睛一亮,故作大度的說:“不過我今天可以再賣段天盡一個面子,只要你現在脫了外套,我們兩就一筆勾銷。”
“好!”我一口就答應了,此時,雪正是融化的時候,體感溫度在零下,脫了外面的外套,我裏面就一件長袖薄t,冷得連打寒顫,只有死死抱住我的布包,裏面裝着應泓的藥。
看我這麽幹脆就把衣服脫了,他們有點吃驚。
風少看有好些圍觀的用在拍,沒好氣的吼着:“拍什麽拍呢?”
舒曼有意退了一下,不想把事鬧大的說:“今天就這樣吧!”
風少撇我一眼,擡腳就将地上的外套往旁邊的水灘裏一踢,還用力踩了兩件,直到确認我不會再回頭撿起來穿。
沒多久,他們一行人就嬉笑着離開了,我在跑車馬達轟鳴聲裏,快速站起來,周圍的人并沒有散去,那幾個拿拍的,全然不顧我狼狽的直盯着我臉拍,我看了其中一個人一眼,他還吼我:“看什麽看?”
這世上最可笑之事莫過于此,有人憑借富貴,自認高人一等,可以随意欺淩弱者,而有些人身為弱者,卻對此全然無覺,甚至把別人的痛苦,也跟着當樂趣。
應泓很早就告誡過我,這世界很髒,同情心最廉價,我那時不相信,現在已能體會一二。
回去的公交車沒空調,我全程低垂着頭抱着布包,半小時的路程,因為冷而延長,下了車,我朝舊房奔跑,本以為運動能讓自己暖和點兒,但寒風刮得我臉生疼,終于到了,我的手都冷木了,掏鑰匙出來,幾次都沒對準孔。
門一打開,裏面的人突然将我拉進去,一把匕首準确無誤的抵在了我脖子上,我忙喊:“應泓!是我!”
應泓還在發燒,聽到我的聲音,拿匕首的手無力垂下去,可想他剛才用上了全部力氣。
我的布包在這過程掉落在地,裏面的藥也露出來,他低頭看了一眼,已知我是去買藥,虛力說:“我以為你……”
“以為我什麽?”我将門關上,撿起地上的藥,就朝他過去,身為殺手,他對別人的肢體觸碰十分排斥,身體下意識往後退。
我還是過去,執意用手環抱他的腰,将他扶到沙發上坐好。
“我幫你用藥……”
我欲轉身去幫他整理藥,他一把反手抓住我,語氣責怪問:“這麽涼,你就穿這樣出去的?”
“我沒事!”我把手抽回來,快速去幫他兌藥,準備輸液。
房間裏又安靜了,我不知應泓此時在想些什麽,他坐在那,猶如一面冰雕。
也許,他在怪我将他害成這樣,連買個藥都要耽誤那麽久吧?
待我過去幫他插針的時候,聰明如他,已知我不會蠢到穿這樣出去,又問:“在外面發生了什麽?”
“小事!”本來也沒什麽事,能把藥帶回來,我運氣已不錯了!
可應泓卻覺得我隐瞞了他什麽,很執意下達命令:“說!”
第032:終于還是來了
我吞吞口水,将遇見那風少的事粗略說了一遍,應泓聽完,只有沉默,不說讓我趕緊去穿衣服,也不誇我忍得很好,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主動幫他插好輸液管,我才重新穿上外套,燒一壺熱水,坐在角落的另一張沙發上捧着暖手心。
應泓的響了,他接起來時喚了一聲:“爸!”
我渾身跟着一緊,他因為受傷才困在這破屋子裏,幹爹這通電話必然是詢問他因為何時耽擱。
他沒注意我緊張的樣子,聲音如常回答:“方明剛死了,大部分資料被燒了,只有小部分帶出來。”
幹爹在那邊問了什麽,應泓目光輕輕掃過我這邊,說:“任務沒出問題,您放心!”
聽此,我自然吃驚,待他挂了電話,我剛想開口道謝。
“別謝我!”他低頭補充:“你的失誤,我可以不告訴他,但你的懲罰卻不能少!”
我眸子暗淡下來,就知道沒這麽好的事,但我還是商量的說:“我的失誤我來承擔,請別給筠筠斷藥!”
他沒立刻說出懲罰是什麽,從箱子裏摸出一個藥品,藥品裏有一顆紅色藥丸,輕聲說:“吃了它!”
我心中忐忑,“是……什麽?”
“你的懲罰!”
我站着不動,心有不甘,憑什麽我出生入死,卻始終是這種待遇?
“白鴿。”應泓倒不吃驚,目光頗有耐心正。
最後我不得不過去,将那顆紅色藥丸一口吞下,語帶怨氣的問:“可以了?”
我在他面前從來都恭敬聽話,這般姿态少有,他那雙鷹眸準确的收錄着我的變化,探究問:“是什麽在影響你,白鴿?”
“對我影響最大的,不是你嗎?”我的性格、我的人生、我的喜怒哀樂,哪一樣不是受他所賜?
他聽得這話,突然撐着沙發靠背站了起來。背上明明就有傷,卻能隐藏得好像一點兒都不痛似的,沒兩步來到我面前,他看着我的眼睛,低聲問:“你一直都很恨我吧?”
兩分鐘之前,我也許還忌憚他一些,如今那不知何物的藥丸已進入我的身體,我在他面前,也不用僞裝了,我就這樣和直立對視着,反問他:“若我說不恨,你信嗎?”
當然不信,他那麽聰明,早已将我窺探得清清楚楚,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白鴿,你聽好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十分用力,“你可以恨我,甚至可以想殺了我,但你必須得有那個能力,不要做無謂的掙紮,那只會讓你失去更多!”
從前他教過我很多道理,但看到此刻他虛弱的樣子,我卻又做不到視而不見。
“你松開我,再用力你背上的傷……”
“你聽到沒有?”他握着我的手腕往上一提,絲毫不顧背上的傷。
“聽到了!”我應付了一聲,趕緊偏頭去看,他背上的衣服又滲出鮮血,就過去想扶他坐回去,但手才剛碰到他,他推開了我,我便沒有再過去,他從來孤僻冷傲,即便是受傷,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更何況是我。
這時,他冷冷命令:“回去!”
我雙眉一蹙,“回去?”
“你的任務是留在段天盡身邊,獲得他的信任,不是在這裏當護士!”
也罷,今天我受的氣已經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