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引誘方明剛露出本性,想以此超控方為其所用。
我得到答案,也不耽誤,将我早準備好的的藥倒進桌上的杯子裏。
方明剛見狀,像孫子一樣求我:“梁胭,不,白鴿,你別殺我,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只要你不殺我!”
我冷笑,他對段天盡尚且有用,但于我,只有死。
我麻利地将藥攪拌,捏着他的下巴灌他喝下,“知足吧,這樣死,對于你這種只會在女人身上發洩找存在感的變态,真便宜你了!”
方明剛被灌下全部藥水,想吐出來,卻只是吐出幾點口水沫子,現在,知道如何也改變不了自己死于非命結局,他那祈求的弱者姿态瞬間一變,憤恨的對我說:“白鴿!我殺了那些女人又怎樣?誰叫她們賤?我現在真後悔那晚沒殺了你,我應該一刀割斷你的脖子,喝光你的血……”他聲音和他臉上那些橫肉一樣扭曲着。
對,就是這副猙獰模樣,害我做了一夜的噩夢!
我用戴着手套的右手,抓扯他的頭發,将他的臉對準我的眼睛,并指着脖子對他說:“你那天問一刀割開這裏,人多久會死?我現在告訴你,血會像水槍一樣噴出來,濺得到處都是,要不了半分鐘,人就沒氣了!”
方明剛那些言語,對死在他手下的弱女子是一種精神折磨,但對我來說,什麽都不是,我提醒他:“殺人,我比你在行!”
“你這個賤女人……”藥效來了,方明剛雙眼翻白,身體不停抽搐,嘴裏吐出白沫,卻用最後的力氣掙紮着問我:“你雙手也全是別人的鮮血……你和我,又有什麽區別?”
我輕輕松開他,擔心他臨死前聽不見,特意繞到他耳邊回答:“我和你最大的區別是——我從不以殺人為樂!”
人啊,不一定非得是個好人,但至少不應該無端的作惡。
這個道理,方明剛到死時也不明白,确認他斷氣,我仔細清理書房內可能遺漏的痕跡。
之後,正準備離開時,樓下突然傳來汽車的聲音,我心頭略慌,方明剛的老婆和兒子現在都在國外,誰會這麽晚了到這來?
顧不得多想,我敏捷從書房後面的窗戶翻出去,蹲在屋外的空調箱上。
差不多同時,書房門被一腳踢開,通過窗戶的玻璃反光,看到那人穿着一件黑色大衣,筆直有力的身材,很容易識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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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總!”出聲是阿寬,他大步到書桌旁邊,仔細探了方明剛的鼻息後确認:“少爺,我們來晚了,方總已經服毒自殺了!”
段天盡聰明又多疑,他視線飛快的搜尋着書房的信息,目光最後落到方的屍體上,他斷定道:“方明剛貪生怕死,怎麽可能自殺!”
阿寬接話:“可他死因确實是中毒,很可能就是他之前網購的三氧化二砷!”
段天盡不答,他将桌上的杯子拿起來,輕嗅了一下立即就移開,強調:“若想制造自殺的假象,幫死者買毒藥就不奇怪了吧?”
說完,他視線移至窗外,正是——我的方向!
第028:原來,傳聞中的白哥身材這麽嬌小
我緊緊的貼在牆上,連呼吸聲都壓制着。
外面光線暗,他看不到我,不久就移開視線吩咐:“找一下東西還在不?”
阿寬快速翻閱了整個書房,得出結論:“都燒了!”
“走!”段天盡不打算多留。
阿寬有些遲疑,問:“那方明剛?”
“死人已經沒用了!”我雖看不到他的臉,但能從這低沉的聲音裏,聽出他極力克制的怒火;這也不奇怪,他花那麽多功夫,才抓住方明剛的把柄,結果沒兩天,人就死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功虧一篑。
當初幹爹派我暗殺海城下城區三大佬,結果人死後,所有人都斷定,是段天盡所為,接着,幹爹又讓我暗伏在段天盡身邊,取得他的信任,我已能預想,他們兩方之間的争鬥正蓄勢待發,只不過目前為止,段天盡還不知與他作對的人是誰,他唯一能想到的,則是我——白鴿。
他也許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害他在海城舉步艱難的人,就在身邊吧?
聽到汽車開出方家大門的聲音,我才沿着二樓水管爬下去,輕松的翻過院牆,在垃圾桶旁邊找到我僞裝的大衣披上。
今晚的行動,除了段天盡突然趕來,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沒有證據,明天方明剛自殺的消息就會傳出去,那些被他殺害的女人終該瞑目了吧?
周圍似乎有點不對勁,我在漆黑的街角站定,今晚的月光很亮,可以看到口裏呼出的白氣,正是因為這樣,才讓我忽略了這個問題——路燈熄滅了!
四十分鐘前,我記得很清楚,那時路燈還亮着,如果不是故障,就是有人關閉了附近電閘。
不論是哪一種原因,直覺告訴我,絕非好事;我立刻轉身,準備最快速度離開這裏,在我轉身剎那,正前方巷子口,一輛早就停在那的車燈亮了,我整個身影被照亮,本能的用手遮住眼睛躲避刺目的燈光。
車門第一時間打開了,我聽到手槍打開保險的聲音,接着,對方警告:“不想腦袋開花,就別動!”
我識得這個聲音,那麽坐在車副駕上的,就是段天盡了,原來他剛才讓阿寬離開,并不是真走,而是早猜到我可能還沒走,故意說那句話減少我的防備心,然後,他們出來關掉附近的電閘,藏在黑暗裏等我出現。
關路燈這招也一定是段天盡出的,一來,若是有路人經過,這裏漆黑一片,路人經過,會用電筒活着照明,而兇手不會,二來,這裏是離開的必經之路,沒有路燈,也便于他們藏身。
唯一的好消息是,我身上穿着夜行衣,外面還套着破爛寬大的軍大衣,臉部也被面罩遮着,所以他們并未認出我來。
阿寬憤憤地吐出一口濃痰,罵道:“個奶奶滴熊,把身上的武器扔出來,手舉過頭頂!”
我腦子裏飛快作出判斷,此刻轉身逃跑被槍擊斃的可能在百分之95,重傷百分之60,輕傷百分之40,而全身而退的幾率只有百分之10,這幾率太低了,我不能冒險!
我深埋着頭,将大衣裏那把跟随我多年的匕首扔在地上,接着舉起雙手。
這時,坐在車子左邊的人從車上下來,冷聲感嘆:“原來,傳聞中的白哥身材這麽嬌小!”
接着,他冷聲命令道:“擡頭,把臉罩取下來!”
第029: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幹爹
我沒動,保持着擡手動作十餘秒,阿寬緊逼着強調:“把面罩取下來,聽到沒有?”
他離我有五米遠,我這裏背光,看不太清對面的情況,但我料定段天盡此刻還不會殺我,因為他也明白,‘白哥’不過是一顆棋子,他得留我的命,将我背後的人找出來,所以我做了一個很大膽的事,舉起手,緩慢的蹲下去,單膝跪在了地上。
要取面罩是吧?你自己過來取,不然,你就打死我!
阿寬見狀,手裏的槍動了一下,得到段天盡的首肯,他握着槍,大步朝我這邊過來。
我眼睛盯着阿寬的手,他到我跟前時,就彎腰下來揭我的面罩,等的就是此刻,我雙手倏地抱住槍把,以最快的速度取下彈夾,阿寬反應也極快,竟然一拳就朝我頭上打來,好在我之前早有防備,躲了四成力道,剩下的六成依然令我頭痛欲裂。
顧不得這些,我使出渾身力氣,一腳踢在阿寬的小腿上,趁他身子不穩,我轉身想跑,段天盡突然從後面趕上來,我從前沒見過他出手,卻沒想到他腳功如此紮實,一腳踢在我背上,我身體前傾倒地。
地上段天盡影子告訴我,他正低頭來抓我後頸,我輕快側翻,拳擊他小腹,便立刻爬起來全速奔跑,才跑了幾步,就發現前面的死路。
死路!!!
再回頭,段天盡輕拍了兩下腹部的黑色外套,那正是我剛才攻擊的位置,我當時力點欠妥,他并沒有任何不适,但從那雙透着陰狠的眸子就知道,我若落入他手中,下場該何等慘。
阿寬沒好氣的罵道:“與盡少作對,你是活膩了!”
走這條路,我每日每夜不在與死亡作伴,死,我有過無數回,但活,卻從不曾有,又何來活膩了?
兩人緩緩朝我逼近,阿寬又從新給手槍上好了彈,正當我以為自己絕無脫身機會時,一輛黑色吉普車從後面直沖撞過來!
“少爺,小心!”阿寬和段天盡迅速躲開,後者沒任何猶豫,奪過阿寬手裏的槍,對着那車連開了三槍。
車窗玻璃被擊碎,聲音刺耳,車子卻一分不差的停在我腳跟前,車門打開,裏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