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別弄,髒。”方迦堯動了動,但脖子上那只手貼得緊。
就沒甩掉。
“你脖子紅了。”吳畏看着手底下的皮膚成片發紅,馬上從脖子延伸到胸口。
“熱的。”方迦堯套上汗衫,站起來,掐了煙扭頭沖吳畏說,“走,請你喝酒。”
吳畏拉開腿坐着沒動,伸手攥着方迦堯胳膊,“想喝酒換個地兒,這吵。”
方迦堯回頭,說了聲謝謝。
吳畏是為了自己換地方的,他知道,最近酒吧生意好了,越玩兒越大,外頭的灌水舞池裏濫|交、肉|啪不在少數。
刑津北出價越來越高,拴着方迦堯挪不動,方迦堯之所以還選擇在這兒幹,除了錢,刑津北也明說不會讓他參與多少客人的互動,也就是跳舞拿錢,其他事不用管。
有幾次客人鬧事兒,刑津北也是明着站在他這邊的,因為這個,方迦堯就能在這兒幹。
吳畏是看出自己難受來了,後臺離着前頭遠,但是也充斥着糜爛味兒,聞多了想吐。
方迦堯打算去家清吧。
請吳畏的酒,欠着不好。
因為吳畏沒撒手,方迦堯胳膊上就覺着熱,熱源來自吳畏的手掌,源源不斷,方迦堯後背又開始冒汗,就更黏。
人也躁。
臨出門被杵在門口兒的柯哲攔下了,他眼睛往上挑,在兩人中間伸手,“一塊兒,成不成的就交個朋友。”
方迦堯頭上汗還沒幹,跳完舞臉上顏色沒褪完,在柯哲看來就帶着一股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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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個地方,挺清淨,一塊兒去坐坐,”柯哲說着就要伸手拉方迦堯的胳膊,被方伽堯避開了,“我有汗。”
“啧啧啧,碰都不讓碰真是金貴,畏爺從哪兒淘換來的金絲雀啊?”柯哲沒松手還賴在方伽堯身邊轉悠,上下打量,對着吳畏發感嘆,“我就不這樣兒,就算有人在這操|我,我也樂意。”
“你跟他沒法比。”吳畏單手搭在方伽堯的肩膀上,要把人拉走。
方伽堯沒動,轉過頭盯着柯哲,沒什麽表情,就是動了動嘴,“說完了麽,說完了就滾。”
方伽堯惡心,柯哲帶給他的感覺跟杜欲很像,把所有的沖動歸咎于單純的肉|欲。
欲|望窩藏肮髒。
“方伽堯,我只喜歡你,但是我有需求。”這是杜欲的解釋。
他最後一次見杜欲的時候,對方喝醉在酒吧的沙發上,攬着人玩兒3|P。
那天杜欲一晚上給方迦堯大了幾十通電話,方迦堯都沒接,最後等來他一條短信。
-方伽堯,我喜歡你。
巷口兒風大,晚上涼,方伽堯身上有汗,被風一吹人就清醒了,也掙開吳畏的胳膊,朝他道歉,“改天,喝酒先欠着,走了。”方伽堯胃裏亂攪得難受,不想在別人面前難看,觸及到以前的惡心事兒心就靜不下來,怕跟吳畏在一塊兒的時候控住不了情緒。
吳畏沒錯。
但犯不着自己去惡心別人。
現在的臉有多難看他自己知道,就單純不想讓吳畏白跟着自己找難受。
吳畏收了手,“嗯,”也沒多說別的。
方伽堯從南巷口的胡同去了臨街的馬路,沿着馬路牙子走,自己伸手朝脖子根兒的地方摸,那塊兒皮膚還在隐隐發燙,吳畏的手好像一年四季都有自己的溫度,永遠比自己高出一截兒。
回到公寓,方伽堯先去沖了個澡,等出來的時候收到萬科的微信。
-堯哥,明天有球賽,練球麽?
方伽堯頭發滴着水,花了屏幕,等看清上上面的字,就開始吹頭發,順手給萬科回了話。
-不去,有私活兒。
-別呀,明天南大來砸場子,看着那幫孫子就來氣,這不看着堯哥你是個場面,請過去也好幫咱學校威風一把。
萬科甩了十來條表情包賣萌,方伽堯都無視,而是撂了吹風機往上翻,問他,
-南大來人了?
手裏的電話蹦出來萬科的通話請求,挺大一狗頭。
“堯哥忙着呢?”萬科在電話那頭聲音炸得發抖,“我打聽了才知道,人都來了一個星期了,在校招待所一直蹲着呢,”對面萬科抹了把鼻涕,繼續炸,“反正聽說這回裏頭有個混子,人模狗樣的,陰人一個,操,說着我就來氣。”
方伽堯聽見萬科邊上聲音挺雜,估計人不少,就問,“你現在人在哪?”
“宿舍下面兒的籃球場,想看就過來,”那邊萬科被人招呼着,最後打了個噴嚏,聽聲音也是有夠難受,“先不說了,那邊兒開始了,回聊。”
方伽堯聽見“叮咚”一聲,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抓了把頭上的濕毛巾,伸手就去摸煙,到了臨窗的凳子上,身子往窗臺上一靠,兩只胳膊耷拉到外邊兒,涼風就順着胳膊往上爬,他扭頭就能看見吳畏那盆海棠,花期将盡,有幾片兒已經開始發蔫,方伽堯伸手摘了,朝花杆兒上輕吐了口煙。
他把花換了個地兒,從窗臺到了書桌。
手機在床上又震了一下,方伽堯看時間以為是方佑,等手機面兒翻過來,是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
-方伽堯,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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