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寡婦門前
“快住手！你們幹什麽！”餘桐氣得大叫，要攔住發瘋的何氏。
擋不住體格高壯的何氏，她反被狠狠推開，額頭撞在門框上，疼得龇牙。
薛氏吓得白了臉，越過何氏把餘桐抱在懷裏。
何氏呸道：“幹什麽？要問問你們，今天要不把我的老母雞交出來，誰也別好過！”
“大嫂，你為何這般說？可有什麽依據？平白無故的，這是什麽道理？”薛婉看着滿地狼藉，指着何氏問。
何氏也不和她們多說，上前就打，門外飛快閃進來一個身影，擋住何氏的攻打，餘良也緊跟着護住妻女。
兩個男的出現，何氏母子三人怕他們人多勢衆，邊罵罵咧咧邊往外跑。
餘良對大嫂的尊重消失殆盡，他攆上去要扭打那三人。
薛拉拉住他：“別管他們，沒傷着。”
流言未消，正處風口中，薛氏不想他們家再和大嫂生出其他事端，極力勸阻餘良。
地上的一片混亂，鍋碗瓢盆全都滾落。
除了鍋都是木質的，免了遭受破碎的下場。
餘桐皺眉思索，伯母家丢了雞？又怪在他們頭上！
真不知道說什麽好，難道何氏哪怕丢一根針都賴他們家？這種冤大頭才不會傻乎乎站在這裏被人潑髒水。
“爹，這事必須要個說法，憑什麽誣陷我們。讓一步，他們就敢進百步。難道以後就仍憑他們随便欺負我和娘嗎？”
“桐兒說的對！那等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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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中燒的餘良不等說完，薛氏暗暗掐手背上的肉。
她給自家夫君使眼色，兩人到內屋說話。
薛氏急道:“你怎麽變得這般暴戾，瞧瞧家裏兩個小的，軒兒臉上的陰沉氣這般重，現在桐兒也如此……可不是和你學的……”
屋外，餘桐想争取到李軒的支持。她也發現了，論腦力，她就是再多活二十歲都比不上李軒。
被餘花推水塘裏，餘桐打算息事寧人。這次打到家裏，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須給他們一次狠狠的教訓，省的以為他們都是軟柿子好捏。
“你伯母那般發狂雖說可惡，但也情有可原，若餘老太太不把地分給老師，她不至于針對我們。等她氣消了便不會找咱們的麻煩了，再說今天也未曾損失。”
李軒一改以前的火爆，還反過來安撫餘桐。
餘桐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聽着很有道理，她總覺不對頭，大聲道:“這是什麽歪道理，我爹和大伯同樣是老太太的兒子，一樣的孝順，怎麽就成拿大伯家的！”
分到的地雖說是最好的兩塊，确絕對沒有大伯家的二分之一。
“行了，桐兒快去幫你娘做飯。越大越不懂事，怎可說這等不孝的話。”從屋裏出來的餘良背着手，打斷餘桐的話，可能覺得對女兒太兇了，又柔聲道:“若是累了，就去看看書吧，今晚爹可要考你的功課。”
老爹發話表态，只得把氣憋回去。
何氏不僅在餘桐家打砸，把有嫌疑或平時看不順眼的人全都算進打砸名單裏。
鬧得沸沸揚揚，事情又出現新轉折，何氏根本顧不上老母雞的事了。
要說薛氏是村裏的一枝花，那田寡婦就是緊跟薛氏後的第二朵花。薛氏沒有招到衆怒前，田寡婦可以說是村婦們的頭號封殺對象。
和薛氏不同，田寡婦不忌諱閑言碎語，随便別人怎麽說，依然每日打扮花枝招展，勾引的得村裏的男人們眼都看直了，據說還真被人抓包過幾回，寡婦依然我行我素。
何氏不喜田寡婦，這回同樣借機把她家砸個稀爛。
好巧就在寡婦後院，何氏一眼看見晾曬的衣服裏面有一件內衫很眼熟，細看之下，這不是她給餘倉親自做的那件嗎。
餘倉背着她偷人！
起紅眼的何氏上去一個巴掌！
田寡婦也很強悍，何氏打她一巴掌，她回敬兩巴掌。
手抓腳踢，頭發扯開披散淩亂。臉上指甲痕一道道。大動靜吸引來好些人，也沒人上前攔住，都在看熱鬧，還有兩個男人邊看邊叫好。
餘花急得流淚，卻不敢上去幫何氏。
何壯比餘花還要害怕，躲到門口去，對他妹妹喊道:“你快去幫娘，我去把爹叫來！”
餘老太太跑在兒子孫子後面。
一眨眼就超過他們父子，老太太咬牙飛奔，等看見那丢人現眼的兒媳婦，她非上去再給幾嘴巴子不可！這是招了什麽孽，一個個不讓她省心。有啥事不能關起門打官司，要鬧得全村人都看他們老餘家的笑話！
“老大家的！”
老太太聲音洪亮，沖進寡婦家一看，連村長都引來了，老太太見此便消了聲。
“說說，怎麽回事啊。”村長坐在小腳登上，悠哉哉問兩個披頭散發的人。
何氏搶占個先，噼裏啪啦連說帶罵，三句不離田寡婦是個娼婦，賤貨，勾引自己男人，早該燒死淹死。
“啧，老大家的，你這是要氣死我這老太婆！我兒子多老實的人，村裏誰不知道，你瞎鬧個什麽？”
“娘……你們……”餘倉碳黑的臉都能看見火燒一樣紅，窘迫得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衣裳怎麽就到了寡婦家。
村長按住要跳腳反唇相譏的寡婦，氣定神閑道:“噢，原來是這麽回事。”
“對！村長，你快讓人把這娼婦綁起來！”
“我明白了，絕對給你一個公道。那麽，你是何時何地發現這件衣裳？可有當場抓住你男人和田氏茍合？……”
村長不急不躁，公正公道，可問的何氏确一個也答不出來。
見她急怒的冒火，村長道:“嗯，這事兒可了不得，必定要好好審，何氏，你先回去把這事捋順了，明天咱們接着拷問阿。”阿拖了長音，暗示般對何氏眨眼。
何氏眼睛一亮，心想村長這是幫自己，回去一定好好想，極盡羞辱寡婦，直至她自個都沒臉活！要把寡婦弄死才甘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