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秦敏之喝了口咖啡潤了潤噪子,馮向晚還以為他要說什麽,他卻忽然轉換了話題,“我還記得以前在育幼院的時候,那些弟弟妹妹都黏着你又怕你,因為你對大家都很好但又不會寵着他們。我就不行,總會把他們弄哭,要嘛就是帶着他們一起瘋然後被罵,同樣年齡,我又是個男生,卻總感覺自己比你幼稚,因此有陣子非常不服氣。”
“我知道,所以那時你不理我,确實是非常幼稚。”
“是啊,後來我自己也意識到了,就去請教你了,問怎麽才能僻到像你一樣穩重,你還記得當時你是怎麽回答我的嗎?”
馮向晚想了半天,秦敏之嘆了口氣,“你說不要把那些孩子當成自己的弟弟妹妹,而是要把他們當成學生看待。”
“啊?”
“你說因為他們大多數都是要離開這裏的,當成家人去看待,每一次的離別自己就會很受傷,慢慢的就會自暴自棄,無法真心去對待他們。而當成學生則不一樣,在照顧他們的同時也要教他們規矩,離開這裏後不被收養家庭讨厭,這樣一來他們有人會喜歡你,有人會覺得你煩,只要你對自己的職貴有正确的認知,就不會因此感到厭倦或受到傷害,一視同仁之下反而會與他們親近不少。”
她想起來了,自己是說過這樣的話,
“知道當時我的感覺是什麽嗎?我覺得如果你認為我很幼稚,那我真是一點都不冤。同樣的環境長大,我整天只會傻玩混日子,而你總是在想以後,你對別人好,卻是在将自己放在第一位前提下,我覺得那樣的你特別酷,到今天也覺得你很強。”
“所以呢?”
“所以出于朋友的私心,我還是建議你先去跟邊舟商量一下這件事。”
“這兩者有關系嗎?”
“有啊,就憑你并沒把他當成自己的學生,他也沒把你當成活該伺候他的大姐姐。我想,你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可未必也這麽想。”
馮向晚有些意外,“你才見了他一面,就這麽了解他了?”
“這跟見多少面沒關系,出于我們都是男人,有些事還是很容易看出來的。”秦敏之對她笑了下,不明不白的。
馮向晚最後依然堅持己見,邊舟鬧脾氣的樣子她沒見一千也見過八百次,如果結局是好的,他的脾氣又能鬧到哪去呢。
他們的游戲在被強制下架僅四天後就恢複了營運,這使得一些等着看熱鬧的同行跌破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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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來得太突然,工作室的三個人出去大吃大喝了一頓,只有邊舟的心思跟其他人不一樣,他絲毫沒有松了口氣的感覺,另外兩人說的話也幾乎沒聽進去。
但當他們提到王濤時,他還是回過神來。吳尚英說他見到王濤了,只是路上的偶遇,但看上去王濤的樣子并不好,人很憔悴,看到他更是面露恐懼差點沒跑走。被他強制拉住後連聲道歉,說自己也是沒辦法,妹妹得了重病需要錢,才經不住對方的誘惑,希望他們能原諒他。
兩人唏噓地聊得很熱烈,連邊舟是什麽時候走掉的都沒注意到。
邊舟打了馮向晚的手機,但是一直在通話中,他便直接找去她家,看到是他來了,馮向晚十分驚靜。
“你怎麽來了?”
“怎麽,家裏有別人不方便?”
“滾。”馮向晚讓開路,他大搖大擺地進了屋。
他真的已經很久沒來她家,看到客廳茶幾上擺着電腦和一堆文件,還有杯咖啡,知道開門前她正坐在這工作。
“我爸不是說最近沒什麽事,你怎麽還把工作帶回家了?”他問。
“對于員工來說哪有不忙的時候。”馮向晚動作俐落地把那些文件收到一邊,電腦挪開,讓出了茶幾的地方,“你怎麽這時候來?”
“打電話聯絡不到你,所以就親自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游戲的事解決了,對方也撤訴了。”
他站在那,看着她動作一氣呵成地忙碌。大學畢業後她搬過兩次家,可家具都沒什麽大變動,房子也沒越換越大,只是為了上班方便才換的。
對于女生來說,她房子裏的東西實在算是少的,仔細一看全是些生活必需品,旅游的紀念品,帶有個人的喜好的東西幾乎看不到。總覺得,好像她随時都有着再搬家的準備。
“我也接到秦律師電話了,這樣最好。”
“好得離奇,可能我真是命裏福星高照吧,”
馮向晚太專注于收東西,沒留意到他語氣中的不對勁。一轉身,險險地撞在他身上,他一把扶住她的腰側,才避免了這種尴尬。
但眼下的姿勢也并不比撞到一起好多少。她在家都只穿着運動背心和熱褲,他兩手的溫度迅速透過布料貼在她身上。
“你還叫我不要喝這個喝那個,你這是做好通宵的準備了?”他瞥了眼桌上還熱着的咖啡。
“沒辦法,積累的事情太多了。”她撤身後退半步,寧可再繞一圈也不想從他身邊過去。
“那我會不會打擾到你了?”他看着她匆忙的背影進了廚房。
“反正你也不會乖乖的走。”廚房裏傳來她的聲音,“晚上吃過了嗎?”“不妨礙再吃一頓。”
他兩步走到馮向晚剛收拾掉的那堆文件一旁,半分猶豫都沒有把那堆東西重新展開,動作迅速的猶如受過專業訓練。
在幾疊工作用的文件裏,夾着的照片露了出來。
照片裏的人是王濤,有他在走路的照片,有他在醫院的照片,還有他進敵對方公司的照片。
邊舟眼底喑了暗,不動聲色地将文件放回原來位置。等馮向晚出來,正看到他坐在地毯上等着好吃好喝擺上桌。
“怎麽那麽慢?”他大爺一樣表示不滿。
“因為沒東西,”她放了幾碟速食小菜在桌上。
“你晚上吃什麽?”
“減肥。”她說。
他說是為慶祝喜事,卻瞧不出什麽喜悅的樣子,更像是在借酒消愁。馮向晚看着他,她也同樣沒什麽胃口。
“對了,這個周六邊叔叔叫你一定要回家吃頓飯,阿姨想你過度,最近總對他發脾氣。”她說。
“嗯,眼下也沒什麽事,是該回去看看他們,到時候我來接你。”
馮向晚垂下眼,乖乖地任他壓在自己身上,對自己動手動腳,她的嘴裏有散不去的酒味,以及他的味道。
“我想,你就是因為深知這點,才沒有告訴我對嗎?你不想我參與進這種事,所以你先一步去做了,把有污點的事情全攔在自己身上,就像你之前所做的所有選擇一樣,全是以我的利益為前提。”
馮向晚剛要張嘴,他的臉忽然逼近,她吸了口氣,沒有出聲。
“這麽多年了,既然你還是沒有變,我也還是沒有變。那麽你是不是思考一下,自己究竟把我當成什麽人在保護了?”
她眨眨眼,不知怎麽想到了那天秦敏之跟她說的那些模棱兩可的話。
當成什麽人?他就是他,還能是別的什麽人嗎?
“你不讨厭我吻你,對不對,那麽這樣呢?”
他的手滑過她的頸子,來到她的腰恻,她哆嗦了下,他的手順着她背心邊緣伸了進去,将她的背心撩起,露出黑色內衣。
兩圍雪白的軟肉被包裹在那黑色的小小束縛裏,看上去鮮嫩可口。
“邊舟,我想我們該談一下……”
“不要,我沒想到自己努力了這麽多年,最後在你眼裏仍只是個需要被默默保護的沒用角色,我已經不想跟你談什麽了,也不打算等你自己領悟過來。本來不想逼你,但這次是你逼我的。”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