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思憶
站着向鄒之佳伸出了手,她伸手握上他的手,然後被他拉近,圈在了懷裏。
“有老婆陪我一起,我膽子就大一些嘛。走不動了還有你來救我,你是我的Plan B. 我做事還是很有考量的。”
“不要臉,誰是你的Plan B!”
“說錯了,老婆你是我的Plan A, B, C, D, E, F, G… 我這一輩子的幸福全都靠你了!”
鄒之佳被他說得不好意思,終于顯出女子的嬌羞,把臉埋到了他的懷裏,然後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身。許臨淵一手摟着鄒之佳的背,一手扶着欄杆努力站穩,鄒之佳也圈着他,幫他保持平衡。兩個人抱在一起膩了一會兒,然後旁邊住宅的門突然打開了,走出了一個人。他們像做賊一樣立馬分開,然後,許臨淵故作無事地側身,擡腿,繼續上樓梯。
門裏出來的是一個中年阿姨,她正要下來,側身從許臨淵的輪椅旁邊走了下去,一邊下樓還一邊回頭偷偷地瞄着上面那個雙腿殘疾的年輕人,臉上寫滿了好奇和窺探。
等這位中年阿姨下了樓,鄒之佳扶着許臨淵的手,促狹地說,“阿姨偷偷瞄了你好幾眼呢。”
許臨淵把自己拉上一級臺階,笑嘻嘻地說,“她一定是看我長得帥。”
“噗!” 許臨淵的左腳有半個腳掌踩在臺階外面,鄒之佳幫他把左腿往裏面搬了搬,繼續說道,“以後出門要把你的臉拿黑絲襪罩起來,免得你到處招蜂引蝶。”
許臨淵恻目,“為什麽是黑絲襪?”
“因為性感。”
“……”
三層樓,許臨淵戴着支架爬了大概五分鐘,動作并不算慢。鄒之佳把他的輪椅搬上來,扶他坐好,又遞給他一張紙巾,讓他擦幹淨頭上的汗珠。他們在鄒家門前喘了口氣才按下門鈴。麗姨迎出來,然後是鄒之作,站在他們後面的是一臉嚴肅的鄒父。
“哎呀,快進來快進來!”麗姨熱情地招呼他們。
“臨淵哥!姐!”乍乍跳出來,蹭到鄒之佳的身邊。那樣子,想靠近卻不好意思似的。
鄒之佳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攬過他,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許臨淵則擡起手,跟這個小大人high five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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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進門,鄒父客氣地點了點頭,說,“來啦。”
“爸!”
“伯父。”
麗姨對這個未過門的女婿倒是十分上心,問道,“上樓累壞了吧?你看這大熱天兒的,我就說出去找個館子坐坐就好,還讓你上來,這不是存心刁難人?”
許臨淵笑得很得體,道,“麗姨,沒事,我能上樓梯的,一點兒也不辛苦。”
鄒之佳聽了他的話,又在旁邊翻了個白眼,這個人就是愛逞強,真是屢教不改。
鄒父沒出聲,卻把這些都看在了眼裏。他的目光移到了許臨淵的腿上,瞄了瞄他纖細的雙腿。他的腿,一看便知殘疾得厲害。上了這幾層樓梯,絕對不是像他說得這麽輕松。
鄒父的眉頭皺了皺,對着鄒之作命令道,“乍乍,去把冰箱裏面的雪糕拿出來,給你哥你姐解解渴。”
鄒父冷不丁地冒出這句,鄒之佳跟許臨淵都有點愣神。
鄒之佳看着一向不多話的養父,感動兮兮地說,“爸,不用了。留着給乍乍吃吧。”
鄒父卻不理會他,指使着自己的小兒子說,“去啊。沒看你哥出了這身汗嗎?”
剛剛上樓梯的時候,許臨淵背後的襯衣已經汗濕了,确實無法繼續搪塞。
鄒之佳在許臨淵身旁的椅子上默默坐了下來,然後輕輕地握起了他停在輪圈上的手。
有良人相伴,父母在側,手足相親,鄒之佳的一生,從來沒有這樣美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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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後的第三天,星期一一大早,民政局還沒有開門,鄒之佳和許臨淵排了頭一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結婚證給領了。
他們從民政局出來,鄒之佳手拿着自己那個紅本本,左右端詳。她笑着對許臨淵說,“我們好有效率啊。三天就做了合法夫妻。”
許臨淵專心開車,只回應了四個字,“夜長夢多。”
“噗!”
開了一會兒車,鄒之佳突然扭過頭來說,“壞了壞了壞了!”
“怎麽了?”許臨淵不解,剛剛領完證,有什麽事情能讓鄒之佳一驚一乍的?
“我怎麽這樣就嫁給你了!說好的彩禮呢?房子呢?車子呢?票子呢?我就這樣把自己嫁給你了,實在是太草率了!”
許臨淵好看的劍眉緊緊地皺到了一起,他一言不發,臉色開始變得難看。
鄒之佳不知死活地湊過去,小聲說,“要不,我們先去把這婚給離了,然後,你再三媒六聘、八擡大轎地把我娶過門去?”
許臨淵聽了這話,“嗖”地一下把車停在了路邊。由于慣性,兩個人都在車裏劇烈地颠簸了一下。然後許臨淵轉過身,一把就把副駕駛位上的鄒之佳拉到了自己身前,惡狠狠地說,“你給我聽着,以後不許跟我提那兩個字!”
鄒之佳看着他,有點被吓毛,卻故作無事地幹笑兩聲,狗腿道,“我那不是只是倡議了一下嘛。你不同意,倡議不通過就是了。”
“你再敢想離婚的事情,我就——”許臨淵咬牙切齒,他竟然想不到一個可以治治這個嘴巴不謹慎的丫頭的辦法。
“你就怎樣?”鄒之佳好笑地看着他,一臉不怕死的樣子。
“我就——”話沒說完,許臨淵按着她的腦袋,就粗暴地吻了下去。
他這一吻攻城略地,絲毫也不溫柔。吻了半天,直到感到窒息,兩個人才氣喘籲籲地分開。許臨淵卻還是緊緊地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放手。
鄒之佳面若桃花,貼着許臨淵呢喃道,“房子、車子、票子我都不要了,只要,你經常這樣吻我。”
“……”
“你霸道起來的樣子,真的好man啊!”鄒之佳一臉花癡狀,貼着許臨淵的手臂撒嬌。引得某人一陣雞皮疙瘩,躲避瘟神一樣甩開了她的手。
“哥哥,你好性感啊……”鄒之佳拖長了尾音,濃濃的風騷之氣。
“……”油門,發動。走走走!
“哥哥,你好男人啊……”
“……”怎麽全身發熱?!
“哥哥,你剛剛的吻,好熱烈啊。吻得人家好舒服啊……”
“……”
許臨淵覺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而且自己的注意力開始不能集中在開車上面。他頭頂冒汗,全身發熱,而且,他身上關鍵的某處也蠢蠢欲動。
“哥哥,你別罵我嘛。人家只愛你一個人,只想要你一個人……”
“……”
“來嘛,來嘛……”
“……”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了哦。這次是真的哦。
☆、大結局5
領完結婚證,許臨淵就拉着鄒之佳去了公證處,公正了他們的婚姻關系。鄒之佳對他的這個舉動不明所以,許臨淵卻不屈不撓地要用他能想到的一切方式宣告他們的婚姻合法有效。
從公證處出來,許臨淵又拉着鄒之佳去了房管局,他不知道從哪裏搬出了自己的兩本房産證,然後要将自己名下的兩套房子過到鄒之佳的名下。許臨淵連稅款都準備好了,一看也是早有預謀。然而真到這個時候,鄒之佳卻幾乎要落荒而逃。
她不肯簽字,許臨淵拉住她,板起臉,冷聲道,“你要房子,我給你。等一下我們就去車行,我給你買輛車。你還有什麽想要的,趁現在一并提出來,以後別說嫁給我的時候太草率。”
鄒之佳吓得臉都綠了,許臨淵這是打算拿糖衣炮彈拴住她?她窮了一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
“別別別,剛剛我只是随口說說而已。誰結了婚,還沒有一點兒小後悔呢!”
“鄒之佳!”許臨淵真的生氣了,他把她拽下來,拉着她逼近自己,“嫁給我,我不許你後悔!”
鄒之佳被他鉗住,幾乎要趴在他的輪椅上了,只得認個慫,讨好道,“好好好,我不後悔。我要後悔,你也不給我機會啊,不是嗎?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許臨淵看着她,見她總算是服了軟,緊皺的眉頭才漸漸松開。
“去把字簽了。”他冷冷地說。
“不簽行不行?這麽多不義之財,我怕天打雷劈……”
許臨淵的眼神又開始變得淩厲,鄒之佳看着他,連忙起身,轉身就把放在一旁的合同給簽了。
“那個,我們已經結婚了,我簽這個,上面雖然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字,但是,這是婚後財産,這裏面也有你一份兒,是吧?”
許臨淵沒回答,轉身拿了合同就辦正經事去了。
鄒之佳看着他的背影,一個人小聲嘀咕,“你送給我也不怕,要是離婚,大不了我淨身出戶就好……”
“鄒之佳!”許臨淵在十米外叫她。
“!!!”耳朵這麽靈?!
“快走!”
“來了來了!”
從房管所出來,許臨淵真的開着車去了附近的一家某品牌4S店,鄒之佳幾乎要抱着停車場的柱子才沒被他強行拉進去。
“我不要車!”她抓着副駕座椅鬼哭狼嚎。
“你非要不可!”
“A城這麽堵,我要車來幹嘛!再說,我也付不起停車費!”
“車是你自己提出來的,不要也得要!”
鄒之佳貓在座位上不肯下車,許臨淵坐着輪椅要來拉她,她靈光一閃,笑嘻嘻地狗腿道,“要不,你給我買部輪椅吧?要求不高,碳纖維運動款,跟你這個差不多就行。我喜歡白色的。”
“……”
“再不然,你換個新輪椅,把你這個舊的退下來給我也行,好不好?”鄒之佳覺得自己的主意簡直棒呆了,拉着許臨淵的手臂一臉的谄媚相。
許臨淵有點想發火,可是看着她一臉的讨好,又發不出來。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好不好嘛?我特別喜歡這款車,也是四個輪,我一點兒也不吃虧。”
“鄒之佳,你夠了!”
“嘤……”
領了證、去了公證處、去了房管局、去了車行、去了醫療器械銷售中心,回到家天已經擦黑。鄒之佳四肢癱軟地倒在沙發上,連起來煮飯的力氣也沒有了。她一想到他們剛剛定制的那臺全碳纖維運動款白色輪椅就偷笑,多年夙願達成,簡直心花怒放。
“哈哈,太美好了!”鄒之佳在沙發上打滾,癡癡傻笑。
許臨淵有點看不下去,推着自己來到沙發邊,看着她,問,“你到底在高興些什麽?!”
鄒之佳一個激靈爬起來,迎着許臨淵的目光,回答說,“剛剛給你訂的那臺輪椅簡直太漂亮了,顏色也正好可以跟我的婚紗搭配。等結婚那天你坐上它,想想都覺得你要帥呆了!”
許臨淵看着她一臉花癡的表情,嘆了口氣道,“我還以為你在高興你終于可以坐輪椅了。”
“嘻嘻,這件事當然也可喜可賀!”鄒之佳拉過許臨淵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老許啊,這兩天出門,你千萬要小心,不要磕磕絆絆發生什麽意外。我們馬上要舉行婚禮了,摔壞了你事小,摔壞了這輛輪椅可就事大了。這輪椅我借給你坐幾天,你可千萬要保護好它啊!”
許臨淵眉頭緊緊皺着,如果他可以,他一定會從輪椅上跳起來,把這輛輪椅砸到鄒之佳的腦袋上。他挑眉,“我坐這輪椅你還好不甘心是怎樣?”
“那倒沒有。夫妻嘛,不要那麽計較。”
“……”
“只要你小心一點就好,別弄壞了我的輪椅。”
“這個家裏,需要坐輪椅的明明是我!”
“知道知道,你最了不起了。”
“……”
睡覺前,鄒之佳在衛生間裏面忙活了好一陣。從頭到腳,從裏到外,她仔細地把自己捯饬了一番。結婚頭一夜,有備無患。
她換上了一套誘惑人犯罪的黑色蕾絲內衣,爬上床,拿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如果許臨淵不主動,那她也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直接睡覺。但如果他采取行動……
鄒之佳在床上等了半天,許臨淵遲遲不出現。她等得不耐煩,翻身坐起,拿過手機一看,剛剛十點。
“老許!”在幹嘛呢?!
“哎!”
許臨淵答應了一聲,卻沒有進來。鄒之佳坐在床上等了一會兒,卧室門口還是靜悄悄的。
“許臨淵!”
“哎!”
“過來!”
“什麽事?”
鄒之佳快要抓狂了,他們兩個居然隔着卧室門聊起來了。難道真的是一旦到手,男人就會對女人失去興趣??
“睡覺!”她沒好氣地回答。
“我不困!”
“……”
鄒之佳坐在床上抓狂,此時許臨淵卻躲在書房裏糾結。他手裏攥着個藍色小藥片,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吞下去。
嚴格來說,他跟鄒之佳只做過一次。那一次是在他們初次重複,當時,他的表現差強人意。作為一個男人,那樣的表現讓他很難堪。偶爾不經意想起那次,他都會懊惱不已,控制不住地臉紅。鄒之佳會不會不滿意他的能力,甚至看不起他,這個他心裏真的沒底。
今晚是他們結婚後的初夜,他早已洗漱完畢,卻一直沒有勇氣走進房裏。她大概已經在等他了,這讓他更加焦慮。
許臨淵正猶豫,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許臨淵!”鄒之佳氣憤地推開門,一副要找他算賬的樣子。
“啊?”許臨淵連忙把藍色小藥片握在手中藏好,轉動輪椅,讓自己對着門口的方向。
“你在幹什麽呢?”鄒之佳進來,一臉的質問。她套着一件浴袍,露出胸口一抹弧度。
許臨淵趕緊推着自己走向她,想要讨好自己的嬌妻,一不小心,藍色藥片掉到了地上。
那個藍色的小藥片在地上彈了一下然後滾到了門邊。
許臨淵彎下腰剛要去撿,動作已經慢了一步。
“這是什麽?”鄒之佳撿起那個藍色的藥片,仔細研究。“這個,這是!”
許臨淵的臉頓時紅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的耳朵都燃燒了起來,羞愧地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局促地轉過輪椅,把自己推到書桌前,假裝忙碌起來。
鄒之佳看着他的反應,愣了一下,原本想質問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許臨淵在電腦上亂點了一下,然後清了清嗓子,說,“咳咳,我還有些事情沒有忙完。今天一天都沒上班,有些事情要處理。”
鄒之佳站在門口看着他,感覺自己快不認識他了。如今的許臨淵已經很少會流露這樣膽怯的一面了。他在她面前,通常都是勇敢的、自信的、有擔當的。哪怕是讓他徒步百米這樣的事情,他都可以毫無畏懼地挑戰。她以為,他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自卑、害羞的大男孩了。沒想到,在這不設防的新婚之夜,她發現,他還是她當年認識的那個敏感得有些懦弱的男孩子。
鄒之佳內心那根柔軟的神經被撥動了,她緩緩地走到他的身邊,從背後圈住他的肩膀,然後,她低下頭來吻他,臉頰、耳朵、脖子,每一處都吻到,細致而溫柔。
許臨淵的身體先是僵硬了一下,然後他硬撐的防備被鄒之佳的溫柔融化。他閉着眼睛回應她的吻,同樣的細致小心。
鄒之佳吻了一陣,然後動手打開了他輪椅上的手閘。推着他就從書桌底下退了出來。她剛要推着他離開,就被他按住了手臂。
“等等,讓我把藥吃了。”他的聲音裏面已經沒有了局促,語氣就好像是在建議到某間餐廳一樣那麽平常。
鄒之佳又吻了吻他的臉頰,抱着他說,“你很好,不需要為我吃藥的。”
許臨淵愣了一下,然後眼睛居然有點發酸。
鄒之佳親吻他的側臉,低聲道,“別擔心,你會讓我很舒服。”
許臨淵捧着鄒之佳的手用力地吻了一下。然後拉着她,把她帶到自己前面,又拉她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我抱你入洞房。”
鄒之佳圈着他,癡癡發笑。她輕點他的唇,窩在他的懷裏。
“許臨淵,我已經等不及了。”
作者有話要說: 號外號外,月吧貼了獨家番外,都是flesh and flesh.
☆、完結後番外1
作者有話要說: 友情提醒,看肉的出門右轉去月吧。
在鄒之佳的□□之下,許臨淵在“幸事”上已經從容多了。新婚之夜,雖然他第一次的表現依然不值一提,但第二次,他已經漸入佳境。當他第一次把鄒之佳送到歡愉之巅,他內心的快樂和滿足幾乎無法表述。
第一次,他覺得,他們是天生一對。
他們的婚禮在教堂舉行,樸素而莊嚴。許臨淵穿着一套白色西裝,打着好看的領結,坐着新訂做的全碳纖維白色輪椅,坐在聖壇旁邊像一位清雅的貴族。
作為伴郎左皖川站在他的身後,一身黑色西裝,與新郎一起等待新娘華麗登場。
音樂響起,鄒之佳挽着鄒父的手臂,身着剪裁簡潔的婚紗,一步步緩緩走向聖壇。面紗遮面,她看到她愛的那個人,就在聖壇的另一邊等待着她。他不高大,卻很高貴,靜靜地等待猶如一座古希臘的雕像,虔誠又優雅。而她,猶如一個朝聖者,每踏出一步,眼裏都是她對那個男人全心的愛慕。
他們在聖壇相遇。鄒父将鄒之佳的手鄭重地交到了許臨淵的手裏,那一刻,兩個男人相視一笑。
神父站在兩人面前,鄭重地說,“今天,在天主的見證之下,我們來參加鄒之佳小姐與許臨淵先生的婚禮。在場如果有人有任何異議,請在這個時候提出來。如果沒有,就請跟我一起見證這對新人的結合。”
鄒之佳在婚紗下面笑了一下,她還真的怕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打斷婚禮。不過,還好,無人搗亂。
婚禮進行了半個小時,鄒之佳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她笑着,笑得自己臉上的肌肉都酸痛了也還是停不下來,原來,嫁給他,是如此得幸福。
神父看着一對新人,說道,“現在,你們可以交換結婚誓詞了。”
鄒之佳看着她深愛的男人,笑着對他說,“許臨淵,我愛你!愛你,是我唯一想做的事,我的一生,都要用來好好愛你。以前我好傻,居然差點錯過了你,謝謝你一直沒有放棄我,還給了我這麽好的婚禮,這麽多的愛。從今往後,無論富裕、貧窮,健康、疾病,快樂、憂愁,我都永遠愛你、珍惜你,直到生命的終結。”
許臨淵看着她,眼睛裏面似乎有一些晶瑩,到他念誓詞的時候,聲音也哽咽了一下。
“鄒之佳,我也愛你。長久以來,你就是我的夢想,也是我禱告的全部,如今我的夢已經實現,天主真的垂聽了我的禱告。你是我的幸福,也是我的榮耀,還是我生生不離的愛情。我感謝你,接納我的愛。從今以後,我将尊敬你、照顧你,盡我最大的努力去保護你。同時,我也将自己交給你,一生做你最忠實的愛人,直到生命的終結。”
鄒之佳看着他,也已經熱淚盈眶。
直到生命的終結,這是他們所知的最長久的許諾。
在衆人的見證之下,他們交換了戒指,締結了婚盟。他們看着彼此的眼睛,承諾此生此世永不分離。
當神父宣布他們結為夫婦,新郎可以親吻新娘的時候,許臨淵執起鄒之佳的手,仰起頭,等着他的妻子迎合他們婚禮後的第一個吻。
鄒之佳順從地彎腰,輕輕啄上他的嘴唇。等他們分開,兩個人都笑得很幸福。
2016年10月1日,鄒之佳與許臨淵,許臨淵與鄒之佳,再也無法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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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re do we wanna go for our honey moon? (我們想去哪裏蜜月?)”鄒之佳現在已經習慣了說“We”。
“Up to you.”
“國內還是國外?”先縮小選擇範圍總是好的。
“随你。”
鄒之佳想了想她想去的地方,排在首個的是……
“老公,我們去西藏吧?”
許臨淵皺眉,他也想去西藏,可是高原條件艱苦,沿路的設施估計比較簡陋,對他或許是很大的困難。“去不了。我猜松贊幹布建布達拉宮的時候沒有做無障礙設計。”
“Sorry, 考慮不周,我再找找。”
許臨淵心裏有些別扭,她想去一個他去不了的地方,這還是讓他感到小小挫敗。
鄒之佳卻沒留意許臨淵的情緒,坐在電腦桌前一邊翻網頁一邊問,“要不我們國際游吧?”
“好啊。”許臨淵努力趕走內心的失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期待。
“柬埔寨怎麽樣?”鄒之佳提議說。
許臨淵皺眉,度蜜月還有人喜歡這種第三世界的花樣?
“怎麽樣嘛?”鄒之佳追問。
“柬埔寨,會不會條件艱苦了些……以前在美國上學的時候,有個朋友去過柬埔寨做醫療救助,他跟我說,那邊的村莊周圍都是地雷,排了幾十年都沒排幹淨。我們是不是還是去個安全一點的地方?”
鄒之佳給了他一個白眼,道,“我可是聽說,那裏是很有異域風情的!”
“你聽誰說的?”
“Daniel啊!”
“Daniel又是誰?”
“Jonathan的哥哥啊!”
“……”許臨淵盯着她,那表情,就是在問一個大大的“SO?”
鄒之佳跟許臨淵對視,“so?”,然後她終于明白了,“OK, you got a point.”
老美所說的異域風情,意義可以很多解。
鄒之佳又繼續刷網頁,上上下下反反複複,提的都是方圓一千公裏之內的地方。
最後,許臨淵不耐煩了,建議道,“我們去澳洲吧?”
“不去。”鄒之佳拒絕。
“為什麽?”
“孤立大陸,遠離人類文明的核心,有什麽好去的?”
“我們可以去熱帶雨林看瀑布,去大堡礁潛水看珊瑚,去悉尼歌劇院看musical,還可以去荒漠滑沙,去跟澳洲土著跳舞,我還可以請你去吃澳洲龍蝦,長腳蜘蛛蟹,還有美味的羊排牛排取用不盡。你真的,不考慮?”
“……”鄒之佳皺緊眉頭,顯然很糾結。
“我們還可以乘船出海,澳洲的海水可是很有味道的!你不是最喜歡小動物了嗎?還可以去看袋鼠、抱考拉,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鄒之佳顯然很心動,可是就是深鎖眉頭癟着嘴。
許臨淵看着她這副樣子,有些不解,“不喜歡嗎?”
鄒之佳居然有些生氣地說,“你幹嘛跟我說這些!現在人家好想去澳洲啊!”
“噗!”
“你賠我!”
許臨淵好笑,道,“那就去啊!蜜月旅行,一生一次,幹嘛不去啊?”
鄒之佳看着他,眼睛都急紅了,哭喪着臉道,“可是可是可是……我們好窮啊!你一個月才掙多少,我一個月才掙多少,我們怎麽去啊?還要吃龍蝦!”
“噗!”許臨淵摟過她,笑着說,“雖然我掙得不多,但是,我悄悄告訴你,之前我辭職的時候,賣掉了公司的股票,發了一點小財。去度個蜜月足夠了。”
鄒之佳從他懷裏擡起頭,驚喜得看着他,臉上還挂着淚,張大嘴問道,“你有多少錢?”
許臨淵神秘地笑着,拉開電腦桌的抽屜拿出一個存折。他把存折鄭重地交到鄒之佳的手上,“老婆大人請笑納!”
鄒之佳拿打開存折,然後眼睛随着數字後面零的增多而睜大。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哇塞!不對,小數點在哪裏?小數點,小數點,小數點……”
許臨淵抹額,拉着她的手道,“別找了,你看得沒錯!”
雖然這存折上面的錢連在北京二環的一間兩居室也買不到,但是,這放在他們這個年齡的人身上,也是一筆巨款。
鄒之佳瞪大了眼睛,幾乎是喊了出來,“這麽多錢啊!啊啊啊啊啊!這不會都是冥幣吧!”
許臨淵臉黑,沒好氣道,“是!”說完推着自己坐到床邊,撐着床板就把自己移了上去。
鄒之佳見他這個反應,立馬追上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肩膀,然後圈着他又親又啃,“老公,你太了不起了!這次是真的了不起!不是一般的那種了不起!MUA!”
許臨淵被她逗樂,也只有她才會把“了不起”分成三六九等。他拉着她到自己面前,小心囑咐道,“錢就這麽多,你仔細點花。蜜月之後我們還要過日子,奶粉也挺貴的,早做打算,哈!”
“壞蛋!”
“老婆,我是不是好有能力啊?”許臨淵一派洋洋自得,沒有什麽事情比滿足自己女人的需要更讓男人自豪的啦。
鄒之佳看着那個存折,慢慢從興奮當中平靜下來,然後拍了許臨淵一掌,質問道,“許臨淵,你這錢就一直放銀行啊!”
“是啊……”
“你知道人民幣這幾個月貶值了多少嗎?”
“……”
“你這個敗家的爺們兒!”
“……”
“這錢揮發掉了好多啊!”
“……”
許臨淵拍着她的手背鄭重道,“這是我全部身家,現在交給你了。你覺得怎樣不敗家,你就怎樣用,想買什麽就買什麽。總之,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財務司兼央行負責人了。”
鄒之佳挑眉,道,“你可千萬想好了,我這輩子從來就沒有存過錢……”
“我不管。反正我的錢你收下了,房子你也收下了,你要車我也買了,雖然是個全不自動小四輪……anyway,你以後再想提離婚的事情就沒那麽容易了!”
“……你居然還記得這茬。”
“我就是要拿我的一切拴住你!”許臨淵義正言辭。
鄒之佳看着他,癡癡發笑。她擡手扔掉了存折,那筆巨款就在天空中劃了個弧度,落在了地板上。她對着他,露出她一貫的□□,然後擡手慢慢地摸上他纖細的大腿。
“其實你的人給我就足夠了……”
她的聲音充滿魅惑,讓他心裏一陣酥麻。
“真的?”許臨淵笑着問。
“真的不能再真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完結後番外2
十月底,正值澳洲春天的末尾,悉尼滿城的Jacaranda在陽光中盛放,将整個城市披上淡紫色的面紗。他們在悉尼塔的旋轉餐廳吃午餐,在情人港的碼頭岸邊看煙火,在Bondi海灘看沙灘海岸,在La Perouse的軍事要塞看巨浪滔天。鄒之佳喜歡在Hyde Park看噴泉、曬太陽,還喜歡聖瑪麗大教堂的莊嚴與溫暖。他們在Manly吃fish and chips,在Taronga動物園喂袋鼠、抱考拉、看鴨嘴獸、跟羊駝合影。
雖然已至暮春時節,并不是觀鯨的最佳季節,但許臨淵知道他家新娘子喜歡,還是特地訂了船票,準備帶着她出海看鯨。他們做了萬全的準備,吃好了午餐,服用了抗暈船的藥,帶上防風的外套,戴上墨鏡擦好防曬才上船。
雖然登船的時候有無障礙設計,但是,游輪的二樓平臺和船頭的室外甲板卻并沒有。等許臨淵和鄒之佳登船,才發現整個游輪一樓的客艙都是空着的,只有他們兩個人。雖然客艙兩面都是玻璃,毫無遮擋,但是顯然戶外的環境更适合觀鯨。
鄒之佳打開艙門,客艙到甲板只有五級臺階,但這五級臺階很高,足以困住一個行動處處倚靠輪椅的人。
她看着甲板上的好風光一臉的憧憬,許臨淵雖然舍不得她,但還是鼓勵她自己上去。
“我不去。我要跟你在一起。”新娘子抱着自家老公撒嬌道。
許臨淵擡頭看着她,摸着她的臉,說,“你上去曬曬太陽,吹吹風。如果運氣好,不一會兒就能看到鯨魚冒頭。”
鄒之佳顯然很心動,但卻轉身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她抱起手臂,道,“你不去,我也不去。”
許臨淵牽着她的手,細聲細語道,“有海浪,在船上我走不了的。所以別管我了,也別為我錯過了這麽美好的時刻。I want you to have it all. (我希望你擁有一切)”
說話間,船上的廣播解說已經在提示大家往船頭十二點方向望去,然後,甲板上就傳來人們興奮的歡呼。只是可惜,船艙裏面無法看到船頭的情形,只能看到船兩邊的側翼。
許臨淵看着鄒之佳,無奈地問道,“你還是不想去嗎?”
“嚒……”好糾結,真的好糾結,鄒之佳閉着眼睛下了很大的決心,道,“我想去,我們一起去好嗎?”
許臨淵看着鄒之佳痛苦的樣子,實在不忍心了,只好對自己狠了狠心,說,“那好吧,不過注意安全。”
鄒之佳的臉瞬間由悲轉喜,真真變臉比變天還快。
在太平洋寬闊的水域上風浪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