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8)
的fly,他似乎是從學校過來的,校服都還沒脫,看到初念和司沁站在一起的時候,他還吃驚的問:
“姐姐你和sasa認識?”
初念心裏轟隆的一聲,果然是那位sasa,那位對于郁響來說,很重要的姑娘。
30|
初念愣在病房裏,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想起那次fly的離家出走,他也提到了sasa,看來這位姑娘在fly心裏的分量,非同一般。這樣想來,那晚宴席上郁響突然離開,和今晚的不辭而別,都是因為sasa,畢竟他都給sasa拿衣服了,那一定是可以自由出入sasa家的。
想到這些,不知道為什麽,初念心裏會有一種亂了陣腳的感覺。
sasa和郁響的關系,一定很不一般吧,這個不一般的待遇,并不是她所能得到的。
司沁并未注意到初念心裏的異樣,開玩笑的說:“我們的世界都好小。”
初念這才回過神來,把花擺到司沁的病床旁邊,勾了勾唇角,說道:“是啊,我前一陣子在俱樂部呆了許久,都沒見過你,原來我們很早就已經認識了。”
fly很久沒見初念了,好不容易見面,倒是有點想問問近況,初念和fly在病房裏呆了半個多小時,并未等到郁響,fly沒吃飯,便叫了初念一起,兩個人從醫院出來,在附近徘徊了一會兒,醫院周圍的小吃店倒是很多,但大部分看起來都不怎麽合胃口,最後兩個人進了附近的麥當勞,找到一個靠窗口的位置坐下,fly就迫不及待的問初念:
“姐姐,聽說你到yu的公司了,一切都還好吧?”
初念點了點頭:“挺好的,今天還和前輩一起去上會了。”
fly吃驚的哇了一聲:“我是聽春說的,yu在工作上一直很嚴厲的,姐姐你好厲害啊。”
初念笑了笑:“我自有我的妙計。”
說道這裏,初念想起了司沁,她喝了一口可樂,試探性的問fly:
“fly,sasa和前輩的關系看起來很好。”
fly沒多做思考,說道:“sasa是我們俱樂部唯一的女性,不過sasa和你不一樣的,個性挺好強的,根本不用我們擔心,大家反而比較擔心我。”fly似乎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笑道:
“當然,自從你出現了,目标就轉移了。”
也不知道fly是真的沒聽懂,還是假的沒聽懂,初念的潛臺詞,其實是sasa和郁響有沒有關系,可是fly把整個俱樂部都扯了進來,初念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低頭喝自己的可樂。
fly看初念不再好奇了,這才繼續吃自己的東西,兩位姐姐都挺好的,他不喜歡摻和這些事情,這種事情,fly想,還是等yu自己說會比較好。
看最近sasa出了事故,郁響來探望了,fly就有點擔心初念,算是鼓勵一般的,對初念笑了笑:
“姐姐,反正不管怎麽樣,加油,你和sasa,我都很喜歡。”他說完,插了話題,問初念知不知道wing戰隊最近在打比賽的事情,初念說知道,但現在中國賽區還在競争,不知道最終的結果,于是fly就把自己關注的事情和初念說了,從一開始wing戰隊殺進中國賽區二十強,到最近的角逐前三甲,說到激動的時候,fly連東西都不吃了,驕傲又自豪的說:
“姐姐,我覺得這是wing的一個大進步,今年比去年更好。”
和fly說了很久的電競話題,後來還是母親打來的電話才打斷這些聊天的,繼父和母親準備出院了,問初念看完司沁沒有,一起回去,初念原本想上樓看看郁響,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如果郁響真的對司沁細致入微,那時候,她會哭着出來嗎?
她想,一定會的。
在醫院門口等候母親的車子時,初念通過今晚的所見所聞,看fly的态度,她大概也猜到了半分,隐約猜測出sasa和郁響是什麽關系:
如果sasa是郁響的女朋友,那憑借fly和sasa這樣好的關系,要是知道她插了足,肯定要和她說明白,也不會鼓勵她加油,說兩個都喜歡這樣的話,既然sasa和俱樂部裏的人無冤無仇,為什麽這幾次的比賽,都見不到sasa呢?
就像學生時代談戀愛一樣,如果兩個人分手了,一方的朋友會不願意提及,也不願意在對方的好友圈子裏兜轉。因為sasa是郁響的前女友,她們之間有過一段感情,只是這段感情,也許在郁響不打比賽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初念想到這些,有些心慌,她現在,是不是應該先下手為強?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初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原本羅列了一堆的計劃,因為sasa的出現,全部都被打亂了,睡到後半夜的時候,她突然從床上爬起來,站起來對着穿衣鏡裏的自己看了看,像是下定了某一個決心:
要告白,要盡快找個機會告白才行。
——
初念沒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爬了起來,也不知道今天還和不和郁響一起上會,她一邊不安的想着,将目光落到了昨晚帶回來的那份文搞上,覺得有些奇怪,順手拿起來看了一眼……
四十分鐘之後,初念趕在快要開早會之前,成功抵達公司,原本今早起的挺早,但還是差一分鐘就遲到了,郁響正在準備開早會,看到她踩着高跟鞋跑進來的時候,偏過頭看了一眼,并未多說什麽,初念仿佛看到郁響的眼睛會說話:
萌新小跟班厲害啊,昨天遲到了五分鐘,今天比任何人都來的晚,架子也是蠻大的。
初念尴尬的無地自容,把帶來的文稿偷偷放到平日裏用來放研讀課本的大文件袋裏,硬着頭皮和郁響道了早上好,進了會議室。
也不知道郁響知道她錯把自己的實習文稿交給裴總,會不會罵死她。
還好發現的及時,早上初念發現文稿拿反了,打電話過去的時候,話都有些說不清楚,到公司之後和郁響的第一次上會,就犯了那麽大一個錯,心裏滿是不安,裴路陽在去公司的路上,聽到初念解釋了打電話過去的原因,笑了笑:
“我還說到了公司,讓助理給郁先生打個電話,沒想到你自己打過來了。”裴路陽早已聽出初念話裏的擔心,眯了眯眼睛:
“這事兒我給你保密,中午有時間的話,我路過你們公司門口,換回來。”
初念看裴路陽這樣大方,簡直就是她肚子裏的蛔蟲,開心還來不及,馬上點頭,把見面的地點定好,初念千恩萬謝之後,這才挂了電話,于是才會有在郁響的眼皮底下,光榮的踩着時間進了會議室的那一幕。
初念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坐毯如坐針,早上大家都去上會的時候,初念在辦公區研讀,時不時的看一眼包包裏的文稿,這文稿就像個定時炸-彈,想起她才來公司的時候,李喜河和自己說的事情,說是曾經她弄丢了一份很重要的文稿,郁響的臉色,就像是萬年的大冰塊,把她罵了一頓,李喜河吓得連做了兩晚被辭職的噩夢,初念現在只是實習就犯了這麽嚴重的錯誤,還被裴路陽把文稿內容都翻了個底朝天,這事要是郁響知道,告白這種事情,馬上就會成為奢望。
好不容易盼來吃中午飯的時間,初念看郁響沒回來,連李喜河的飯局都沒約,馬不停蹄的,拿了文稿就往裴路陽約的十字路口走。
裴路陽早已等候多時,車子就停在路邊上,看初念急匆匆的走來,他倒是很大方的晃了晃手裏的文稿,開玩笑一樣的說:
“小萌新,你寫的方言直譯,我還是看的懂的。”
初念囧的一塌糊塗,顯然裴路陽真的把郁響改過的痕跡都看了一遍,這就開始嘲笑上了,初念先接過裴路陽手裏的文稿,塞回包裏之後,這才把郁響的文稿交過去:
“不好意思,裴總,是我弄錯了。”
“又不是什麽內部會議。”裴路陽順手把文稿放到副駕駛座位上,問她:“吃個午飯嗎?”
初念心裏才剛剛平靜下來,聽到裴路陽這麽問,搖了搖頭:“謝謝裴總,和同事約了。”
看出初念眼裏的害怕和忌諱,裴路陽笑了笑,沒有繼續糾纏下去:“那我就先走了,下次會議見。”
直到裴路陽的車影走遠了,初念才長長的松了口氣,摸了摸背包裏的“定時炸-彈”這東西差點沒把她的魂吓破了,雖然和其它的內部會議比起來,這确實不怎麽重要,裴總也毫不在乎,但這種錯誤,以後千萬不能再犯。
哪知她剛剛轉過身去,就看到郁響的車就停在她身後不遠處,從車裏探出腦袋喊她:
“初念。”
初念背上冒上一股冷汗,注意到郁響是剛剛才把車停下來之後,他應該是沒看到的,馬上松了口氣,又聽到郁響問她:
“你吃飯跑那麽遠?”
初念解釋:“聽說這附近好吃的比較多。”
郁響聽到她那麽說,按了開鎖鍵:“是有好吃的,上車,還有一段路要走。”
看來郁響沒忘記昨晚她說的,約吃飯的事情,初念馬上就放心了,看郁響的副駕駛放了速錄機和筆記本,打開後門坐進去:
“前輩你剛剛上會回來?”
“嗯。”郁響點了點頭,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初念,想了想,幹脆多解釋了一句:“早上想讓你在公司多看看書,中午帶你去上會。”
初念聽到他這麽說,點了點頭,早上還有些郁悶他自己一個人去上會,現在聽到他那麽說,反而覺得自己一早上都在擔心文稿的事情,浪費了他的好心。
初念本以為,郁響眼裏好吃的店,肯定和面有關,沒想到是一家精致安靜的中餐廳,進去之後,郁響點的第一道菜就是那晚她以為初念很喜歡吃的糖醋排骨。
初念媽平常和大人們誇獎初念的時候,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們家閨女不挑食,好養活,以後男方會煮米我們就不擔心了,畢竟白米飯她也能吃得下去。”每當這個時候,初念就只能在旁邊幹笑着,覺得大人們眼裏,一定都在用,看豬一樣的目光打量她。
——
初念不敢磨蹭,午飯吃的也很快,從中餐廳出來,離上會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郁響只把初念送到了公司門口:
“你在公司等我,我還有些私事。”
初念聽到他那麽說,又想起了sasa,他一定是去看sasa的,畢竟sasa現在就躺在醫院裏,她沒人照顧,她更需要關照。
她并未下車,坐在副駕駛看了看郁響,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吃飯的時候會回答他的提問,話雖然不多,卻很耐心。看初念不下去,郁響把目光落到她的臉上,皺了皺眉,問她:
“有事?”
初念抿了抿唇,覺得此時此刻,車裏的空調都是熱的,看到郁響把目光落到她的眼裏,她想了想,和他說:
“前輩,我不僅僅只是想和你一起上會,我還想追你。”
31|
“前輩,我不僅僅只是想和你一起上會,我還想追你。”
時隔七年,不再像是當初那樣,是需要寫在紙上,躊躇了幾個晚上,才敢送出去的情書,也不是那種需要朋友轉口,旁敲側擊打探他的心意,才能确定,才敢和他告白的小心翼翼。
她至今為止,最大膽又最瘋狂的行為,就是在今天,在此時此刻,看着他的眼睛和他告白。
車裏靜谧的可怕,甚至能聽得到空調發出來的細微聲響,那冷風從空調口出來,融進車裏,像是被這樣的氣氛凝固了,周圍全都是涼飕飕的,初念想,也許這并不是一個好時機,還未等到她度過實習期,還未等到他肯收自己為徒,可是她等不及了,那些擔憂和害怕,牽扯住她的神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他,我對你就是目的不純,就是想靠近你,想接近你,想追求你。
于是便大着膽子的,把當年那個畏畏縮縮的初念丢掉,以現在的這個模樣,挺直着腰板,又肯定的和他說:
“前輩,我想追你,我喜歡你。”
郁響聽到她再一次清晰有力的聲音時,擡眸看了看她,她的眼眸清澈又固執的,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期望着他能給一些什麽回應,他想起了當年,他收到她情書的事情。
他的左手就放在車窗上,随意撐着,身體微微側傾,過了一會兒,和她說:
“我記得,當年你給我送過情書的事情……”郁響欲言又止,并沒有說那些細節,大概是想到當年初念的反應,他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那之後,我有過一段時間,總是夢到那些場景……”
雖然總有些隐隐的察覺,初念出現在他的身邊也許會有什麽不太單純的目的,但和她接觸的久了,慢慢的,就這麽忘記了,若不是今天她說了這樣的話,他其實也不願意把這些過去的事情牽扯出來,他想了想,說道:
“初念,把目光放的遠一些。”
初念愣了許久,像是有什麽東西壓在心上,一點一點的,把她最後冒出來的那些勇氣全部壓了下去,這算是,婉拒了吧,大概是因為當年告白的事情,給他留下了一些顧慮,所以,他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極其的溫柔,婉轉,初念點了點頭,擡手打開車門,勉強的笑道:
“我知道了,前輩。”
在關上車門之前,初念僅僅只是禮貌的笑了笑,轉身先進了公司,她進去之後,不敢在往後看,擔心郁響的車還沒走,徑直進了自己的辦公區,李喜河中午沒見到初念吃午飯,趕忙拉住她:
“念念,你中午去哪了啊,找你半天了,不是說好去吃飯的麽?”
初念心裏壓抑着剛剛的那些情愫,這會兒剛剛張開嘴巴,眼睛就控制不住的先紅了起來,李喜河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怎麽了?我沒怪你的意思。”
“沒。”初念剛剛搖了搖頭,李喜河那個單細胞就一把抱住了她:
“吓死寶寶了,你剛剛突然那樣,差點以為你要棄我而去了。”
初念沉默着,自我調節了好一會兒,這才擡起雙手扶住李喜河的肩膀說:“我可能真的要……”初念看李喜河一臉急不可耐的樣子,攤了攤手:“棄你而去了。”
李喜河:“……”
初念收拾自己桌子上的東西,看了看安靜的辦公區,壓低了聲音說道,臉色有些紅:“我剛剛……表白了……”
李喜河愣了一會兒,啊了一聲,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向身後空無一人的辦公區,最近還真的挺忙的,無關人員只有他們兩個和前臺接待,前輩們都去辦事去了。
李喜河趕緊拉住初念往公司的陽臺走:“你不是說要沉住氣麽,這麽突然的,就……就……那啥了……”
“我沉不住了。”初念告訴李喜河:“如果你發現你男神和前女友走的很近,你還能這麽安心麽?”
“郁老師有前女友?!”
“事業有成,才貌雙全,沒有你信嗎?高中的時候在年級上就是風雲人物,送情書的女生一堆一堆的,更何況現在他比曾經還要優秀。”李喜河聽着聽着,怎麽覺得初念在變相的誇郁響,碰了碰她的胳膊:
“興慶是前女友,不然你就前功盡棄了啊。”
“現在已經前功盡棄了,他對我說,目光放遠點,他已經遙不可及了,放遠點就到全宇宙了。”
李喜河輕咳了一聲,問她:“那你……”
“嗯!”初念知道李喜河要問什麽,馬上把剛剛那些壞情緒抛到腦後:“我們認識沒多久,沒準他只是沒發現我身上的優點呢。萬一,他要真的因為我告白的事情把我解雇了,我大不了。”初念哼了一聲,鼓了鼓腮幫子:
“我,我換個方式追啊。”
李喜河:“……”
初念真的是李喜河認識的人裏面,最固執,最固執的那一類人,不撞南牆不回頭,所以,初念的意思是,南牆還沒撞夠?
——
郁響辦完了事情,去公司接初念上會的時候,并未在裏面看到人,只是看到她的辦公桌收拾的幹幹淨淨,他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難道初念因為他的拒絕,辭職走人了?
他本想打個電話給初念,想了想,又覺得這樣不太穩妥,于是旁敲側擊的給寧春發了個信息:
【帶徒弟上會了?】
寧春過了一會兒才回【到會上了,你徒弟也在。】
郁響這才舒展了眉頭,想了想,又回複了一句:
【她不是我徒弟。】
發完這條短信,他拿了速錄機去上會,這時候兩個人見面免不了要尴尬,初念選擇這樣,反倒讓他覺得她其實成長了不少,他很害怕,她會像幾年前那樣極端,說的話也都盡量的,用了最委婉的方式。
他記得,他收到初念情書的那一年,是冬天,那時候的初念像個沒有抽條的小孩子,有點肉嘟嘟的,可是卻很小,如果不是寧春告訴她初念這個名字聽學弟說起過,他真的要懷疑,初念不過是個小學生,竟然還是同校的,他不感興趣,更不會去關注這些學習和游戲之外的事情,因此她是抱着拒絕的心情去的。
他隐約想起,那天好像還下雪了,就像寧春說的那樣,她确實是第一個,送了情書,卻又讓他等了很久的姑娘,等了多久已經記不清楚了,他只記得,印象比較深刻的,是他開了口之後,她站在他面前,嚎啕大哭,或許那時候的初念還不知道怎麽控制自己的情緒,她哭泣的模樣,在這之後,連續好幾次出現在他的夢境裏。
他傷了一個女孩子的心,還讓那個女孩子因為這件事情轉學了。自責并不是沒有,可是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不可能在那樣的年紀,談一場戀愛。
所以,中午他和她告白的時候,他用了最委婉的言語,就是害怕初念會像那時候一樣的,可是她沒有,反而很平靜的離開了他的視線。既然初念也沒有提起這件事情,顯然,她大概也在後來意識到了,那時候她的那些反應,有點傻傻的。
大概這就是時間帶給一個人的改變吧,我們會從那樣青澀的年華裏逐漸成長,漸漸變得堅韌,變得獨立,變成一個不用家長擔心的大人,但又有誰能保證,不會在未來的這些歲月裏,反複的緬懷這些年輕時候,我們以為很傻的事情呢?
今天的這場會議時間有些長,他從外面出來的時候,夜幕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原本負責看守國資停車區域的老板也下班了,連車費都沒收他的,整個街道上,就他的車孤零零的停在樹下,看起來還挺孤獨的,郁響開了鎖,正準備拉開車門,這才注意到駕駛室玻璃上的裂痕,看樣子,是有人想要敲碎他的車玻璃,盜取車內的財務,也許因為有警報,小偷及時收了手,玻璃還粘連在上面,并未得逞,他尋着車子觀察了一圈,确定了沒有其它的異樣,這才上車,決定直接把車開往4s店。
他晃眼一瞟,看到了安裝在車上的行車記錄儀,一般停在外面的時候,他會随手打開的,他打開,從裏面翻出了上會之後的視頻,确實能看到有人在他的車面前徘徊,但并沒有徘徊多久,就被守車的發現了,很快就走了。
難怪停車費都不要了,畢竟還是玻璃要貴一些。
郁響繼續随手往下翻,晃眼看到一個熟悉的日期,是那天wing比賽的日期,那天他有開記錄儀嗎?
他随手點開,快進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了自己和初念坐在車裏說話的那一幕……
視頻裏,初念一直在說着什麽,他睡着了,她的聲音小,也聽不清楚說了什麽,但應該都是和比賽相關的,後來初念發現她睡着了,躊躇了許久,湊過去,輕輕的碰了碰他的臉頰……
當初念那樣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的臉頰時,他仿佛聽到了自己心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漸漸的,一點一點變得清晰起來,他坐在車裏,忘記了自己之後要去做什麽,又把視頻倒過來看了一遍,然後,又看了一遍……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然後擡手在自己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就這把手放在額頭上,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
可能中毒了,他竟然,一點都不讨厭她這樣的行為……
32|
此時的初念,正在和寧春李喜河吃晚飯,所以自然不知道關于行車記錄儀的事情,她這邊的會議也進行了許久,整理完文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半,恰好開會的地方就在市中心,三個人在美食街逛了一圈,找了一家西餐廳。
酒足飯飽之後,寧春才不緊不慢的和初念說:
“中午你和我上會的時候,阿響發信息給我了。”
初念馬上擡起頭來,叉子上還叉着一塊橘子:“是說我的事情嗎?”她感覺自己的手都是抖的,該不會真的,把她炒鱿魚了吧?一想到這裏,初念瞬間胃口全無,不過寧春并沒有提起炒鱿魚相關的字眼,只是一臉狐疑的問她:
“你怎麽不和郁響一起上會了?”
初念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說自己告白失敗的事情,只是輕咳了一聲:“和郁前輩在一起,壓力好大,所以我想暫時緩一緩。”初念說完,又真誠的說道:
“所以,最近要麻煩寧前輩了。”
“有什麽麻煩的,我最喜歡帶萌新了。”寧春沒忘記當初收李喜河的時候,誇海口說的那些話,這下馬上就拿來堵上了,他隐隐覺得,初念和郁響,可能發生了什麽,畢竟初念最喜歡和郁響去上會了,他作為李喜河的師父,簡直在了解不過。
現在初念突然又不想去了,發生了什麽,寧春大概能摸得着一二,畢竟他一開始就看得出來初念還是喜歡郁響的,奈何郁響不當回事,依他揣測,百分之九十和告白失敗有關系,寧春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
“你也別給自己什麽壓力,其實郁響在工作上一直都很嚴厲,有的事情郁響有自己的打算,他也沒和我說什麽,只是說了你不是他的徒弟。”
初念聽到寧春這麽說,心都涼了半截,這麽急着撇清他們之間的關系,郁響還真的是行業典範啊,畢竟她這種小渣渣,要真的成了他的徒弟,那就是給他臉上抹灰呢。
初念在心裏嘆了口氣,郁響還真的是公私分明的那種人,連寧春都了解的那麽清楚,還好她聰明的選擇了暫時避一避,現在和寧春的關系也不差,等過了這段時間,給寧春一點暗示,讓她把自己往郁響那邊推一推,也不是什麽難事,更何況,她還抓住了寧春的“把柄”這家夥打着師父的旗號,懷着追徒弟的心思,以後要她撮合的地方多了去了,大家都有各自的目的,所謂互相幫助,和諧友愛。
吃飯的地方離地鐵口很近,初念不想當電燈泡,和二人在地鐵口分了手,還未進去,就看到了弟弟言商。大概是來采購的,言商的手上拎了好幾個購物袋,滿滿當當的全是食物,初念連忙走了過去,作勢要幫他提:
“俱樂部補貨了?”
“那麽晚了還在街上晃蕩?”
初念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才九點。”
言商沒給初念,只是用肩膀碰了碰她:“你拎不動,開車門,順路把你送回去。”
初念哦了一聲,從他手指上把挂着的鑰匙接過去:“每一次都那麽多零食的嗎?”
“後天是中國賽區的決賽,比賽結束之後,準備大家一起聚餐。”
“感覺時間過的好快,這就到決賽了。”初念走到停車的地方,先打開後備箱,幫着言商一起把這些東西全部放進去。
“是啊。”言商說完,把後備箱關上,從初念手裏接過鑰匙:“所以,你和yu進步了一些沒有?”
言商半天沒聽到初念說話,轉過身去,才看到初念滿是沮喪:“就今天,失敗了,婉拒我了。”
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言商并未吃驚,只是給初念打開了副駕駛座位:“你想放棄了?”
初念等到言商進了駕駛室才說:“我怎麽可能放棄,我感覺我都沒撞到南牆。”
“那給你個機會,聚餐的時候過來一起準備,yu會到場的。”
初念開心的剛剛張開嘴,想了想,周末啊,時間有點近了,那時候郁響還會不會尴尬?
可初念心裏的顧慮完全是多餘的,因為她剛剛到家,言商就接到了郁響的電話,兩個人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知道言商和初念在一起的時候,郁響便讓言商把電話拿給她,那時候初念正在窺屏郁響的微博,看到言商把電話拿給自己,背上全是冷汗。
我去,這果然是來說炒鱿魚的事情的?
她接過去,咬了咬牙,把電話小心翼翼的湊到耳邊,剛剛開口叫了一聲:“前輩。”
那人的聲音就從電話裏傳出來:“中午跑哪去了?”
初念聽到電話裏嚴肅冷漠的語氣,打了個冷顫,弱弱的答道:“和,和寧前輩上會去了。”
初念認為,自己剛剛表白失敗當然要躲一躲,她臉皮還沒厚到無堅不摧的地步,她沒做錯!
“明天呢?”
初念聽到他在電話裏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回答:“明天,明天和寧前輩一起。”初念想,拒絕了一個喜歡自己的女孩子,他就不尴尬嗎?他的臉皮是冰面嗎?後來又想了想,也對,告白的又不是他,是她。
那端沉默了許久,也不知道再想什麽,過了一會兒才和初念說:“早會別遲到。”
說完,就挂了電話,初念握着這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有點蒙圈的,郁響不是來炒鱿魚的,是來告訴她明天繼續去上班的,竟然沒有把她踢了?
有戲,有戲,郁前輩肯定覺得損失一個未來的大速錄師太可惜了,舍不得把她這棵小樹苗攔腰截斷。
初念挂了電話,握着言商的手機笑了半天,看的言商背上全是雞皮疙瘩,便問:“怎麽,yu說在一起了?”
初念捂住臉笑了笑:“怎麽可能,他要這麽說我會高興死的,就是讓我明天早會別遲到,我以為他是來炒我鱿魚的。”
言商:“yu一直都是公事公辦的那種人。”
初念馬上恢複常态;“哦,這,這樣啊?沒有假公濟私嗎?”
“沒有,在俱樂部也是一視同仁的,也就是會多關照一下,比較固執,年齡又小的fly。”
初念:“你告訴我這個幹什麽,我好不容易開心一下的。”
“我感覺你要開心死了,給你潑點冷水,降降溫。”
初念:“……”
有,有那麽明顯?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确實笑的太開心了,臉有些熱熱的。
——
第二天,初念刻意起了個大早,到公司之後,先跑去藏書室把看完的書籍放回原位,又趁着郁響沒來,大膽的進了他的辦公室,把他的辦公室也打掃了一番,得了便宜就賣乖這種心思,在初念的這裏表現的淋淋盡致,郁響不會讓她走的,那就多留下一些自己存在的足跡,不要讓他忘了自己的存在,總有無數種方法引起郁響的注意,讨的他的歡心。
打掃完了他的辦公室,初念反而更起勁了,幹脆把藏書室也打掃了一番。
初念一大早就成了公司的勞模典範,後來負責前臺接待的姑娘小宋到的時候,看到初念還在打掃,小姑娘吓得不輕,這本來就是她的活,雖然初念是實習生,但她表現的也太勤快了吧,這樣她會被郁總罵懶惰的。
“念念,你把郁總的辦公室打掃了?”
“我就順手擦了擦玻璃啊,怎麽了?”
“郁總辦公室,他一般自己掃的。”小宋看初念毫無忌諱,有點擔心的說:“忙不過來才會讓我幫着打掃。”
“應該,沒事吧。”
初念覺得,要真的有什麽,郁響就不會每天下班,還把辦公室開着透氣,不然一定鎖的嚴嚴實實的。
後來郁響來的時候,初念還真的被他叫道辦公室去了,郁響來的早,這時候公司裏的職員只來了一半,初念看郁響順手把門給關了,提心吊膽的看了看他,郁響順手虛指了一下辦公室的沙發,看到她坐下了,才問她:
“你應聘的是前臺接待麽?”
初念搖了搖頭,其實她就沒經過面試這一關,死皮賴臉進來的。
“早上的記憶力最好,不去記那些重要的東西,把不該做的全做了,你和小宋換個位置?”
初念皺着眉,擡起頭看了看說的一本正經的郁響,這是什麽鬼,給她碰壁來着,好心打掃辦公室竟然沒有誇獎,反而被罵了一頓,馬屁拍錯了,她搖了搖頭:
“我不想換。”
郁響就知道,這姑娘知道自己不會被解雇之後,膽子就大了,平日裏聽話乖順的模樣,是在抑制天性?不然偷偷親他那種事情,一般姑娘會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