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3)
一起,難免有些緊張,她把手放在桌子底下搓了搓,說道:
“郁前輩,我來這裏挺久了,一直沒有見到sasa,挺好奇這位大神的。”盡管她是在腦子裏思考了很久才決定把這個問題告訴郁響的,可是當他看到郁響也沉默了的時候,心裏也沒來由的緊張了。
原本因為頭痛在捏太陽穴的郁響,愣了一會兒,擡起頭看着初念。
sasa像是一個禁忌,她明知故犯,讓他不知道怎麽回答了,自知自己現在的處境并不合适問這樣的問題,初念假裝沒察覺到,又補充:“言商說她很忙,沒辦法來參加這次的季度賽,好遺憾啊。”
郁響只是嗯了一聲,顯然并不想和她說這些事情,初念想,也許并不是不想開口,而是關于sasa的一切,他也許認為她始終只是個暫時停留在俱樂部的局外人。
好在這時候,俱樂部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言商打開門,順手把雨傘豎到門邊上,和郁響打了招呼之後,問初念:“要走了嗎?”
感謝弟弟言商的突然出現,原本橫隔在兩個人之間尴尬的氛圍馬上就被打散,初念站起來,拿上自己的包:
“郁前輩,那我和言商先回去了,你晚上住在這裏小心些。”
郁響站了起來,作勢要送她出去,初念見他又咳嗽了幾聲,拉上言商幾步就走到了門外:“謝謝前輩煮的面。”
初念穿上言商帶來的大衣才上了車,見到他回去了,言商啓動車子,他看初念臉上的神色不太對,便開了個小玩笑:
“呵,你吃面的時候,沒有因為他穿着浴衣的樣子,把面條塞到鼻子裏吧?”
哪有女生不喜歡美男子的,初念的性子就是那種典型的,在喜歡的人面前不會掩飾的類型,聽到言商這樣開玩笑,初念狡辯着,臉卻有些微紅:
“穿浴衣的樣子,也就是這樣,也沒什麽好看的。”
言商看初念口是心非的狡辯,笑了笑,打了轉向燈,車子行駛進雨幕裏,濺起一些水花撲在前擋風玻璃上,初念看雨勢越下越大,想起郁響剛剛送她的時候還在咳嗽,心裏又隐隐的擔心了起來,問言商:
“平常郁響就一個人在家的麽?”
言商也不是很了解郁響的家庭,只說:“他應該是獨居的,父母在國外。”
“那家庭應該很好吧?”
言商看初念開始挖戶口,用猜測的語氣說道:“應該是書香世家,電競打了那麽多年,也不見他把學習弄垮,速錄公司也是他在背後當幕後老板。”
初念哦了一聲,突然把重點落到言商說的那句話上:“公司是郁響自己的?!’
言商這才驚覺自己說了漏嘴,不過這事也沒打算瞞着初念,只是害怕她會受到挫折,畢竟她的終極目标是進郁響所在的速錄公司,他只好點了點頭,果然初念沮喪的嘆了口氣:
“那我想要找個合适的理由和他在一個地方工作,我還得經過他的面試啊?”
初念一想到在速錄方面一向比較嚴厲的郁響,又想起李喜河說的,他們公司連速度最慢的速錄師,今年也已經準備好了考高級速錄師資格證,她就有種未來很艱難的感覺,言商看了一眼初念:
“你要想放棄,現在還來及的。”
初念哪裏會聽言商的勸告,馬上挺直了背脊:“什麽啊,我才不是會輕易放棄的那種人,我都還沒告白呢。”
言商早已知道初念會那麽說,看她挺直了背脊,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就覺得她其實還是挺可愛的,不過這話題過了很久之後,初念就一直沒有說話了,她把目光落到窗外漂泊的大雨上,心事重重。
也不知道郁響一個人在哪裏行不行?
她腦海裏又想起臨走時郁響咳嗽的模樣,想起他因為太累,捏着眉心的樣子,此時,耳邊一聲驚雷,初念猛地回過神來,把手放在言商的方向盤上,憂心忡忡的說:
“言商,我還是擔心郁前輩。”
原本就有點感冒,再加上今晚又淋了雨,難保他一個人不會照顧好自己。
初念幹脆坐直了身子,懇求言商:“要不,我回去看看?我總擔心,他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
事實證明,初念的擔心并不是多餘的,初念這一次返回去的時候,打定了不和言商回去的念頭,從言商手裏接過俱樂部的鑰匙,就大着膽子的進去了。
俱樂部裏挺安靜的,燈光全部都關了,只有那臺在工作的電風扇呼呼呼的工作着,發出嘈雜的聲響,初念借着手機的手電筒光亮打量着郁響的小閣樓,裏面是暗着的,沒有開燈,平日裏用來遮光的簾子也全部放了下來,初念小心翼翼的爬上去,把手電筒的光亮關了,借着手機屏幕打量了一眼,果然看到郁響昏昏沉沉的躺在沙發床上,身上蓋着夏天的那種夏涼被,看起來很難受。
初念連忙脫了鞋子進去,先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披到薄被上,又小聲的喊他:
“前輩,郁前輩?”
郁響吃了藥,有些嗜睡,這會兒神經有些不清醒,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那張臉:
“你還沒走啊?”一開口,聲音都是疲倦又沙啞的。
“我,東西忘記拿了,來拿一下……”初念胡亂編了個借口,索性郁響并未注意到她的不自然,只點了點頭:
“路上小心。”感冒了還不忘叮囑她路上小心,初念的心有些暖暖的,大着膽子,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你好像有點發燒,吃的是什麽藥,我看看。”
初念把目光落到他放在小茶幾上的藥,從藥盒子裏把藥物說明抽了出來,郁響沒聽到聲音,強撐着坐起來,看到她跪在地上,用手機的光亮看藥物說明書,受感冒的影響,他看的有些模糊,只能看到她低着頭,手機光亮的落到她的臉上,那樣柔和的五官,看起來很舒服。
服用倒是沒錯,是退燒的藥,可能因為淋了雨,藥效有些慢了,不等郁響說什麽,她已經站起來往樓下走:
“我去弄點水,前輩你躺下。”
郁響站不起來,只得撐着自己的右手勉強坐起來,他不想麻煩初念一個姑娘家,可是這丫頭根本沒有給他說不的權利,穿上鞋子就下了樓,郁響頭疼的難受,等了一會兒不見初念上樓,就歪歪倒倒的躺倒在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識有些不清醒,出現了幻覺,房間裏的的燈都是關着的,是不是初念根本就沒來過?
初念端着盆子上樓之前,把手機上的手電筒功能打開了,她并沒有開燈,這時候受收到閣樓上強光的照射,肯定會打擾到郁響的休息,進了閣樓之後,初念把手機側放着,借着影射在牆上的光亮給他冷敷。
“郁前輩,我給你敷一下,這樣好的要快一些。”
她在把毛巾放到她的額頭上之前,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了一下,大概是她的聲音太小了,帶着些目的不純的虛心,郁響并未聽到,只是在毛巾放上去的時候,郁響一直緊緊握着的手,放松了一些。
初念看他整個人都放松了,自己的心也像是落下了一塊大石頭,安心的去飲水機旁邊接了杯熱水,就靠在沙發床邊上守着他。
郁響很不舒服,睡的也不踏實,稍微動一下毛巾就會掉下來,初念一直不敢松懈,換水,換毛巾,跑上跑下的,這樣忙到淩晨三點鐘,郁響的燒才退了一些下去,她把最後一盆水端到樓下倒掉的時候,在返回來,整個人都有些困了,幹脆靠在坐在地毯上,準備就這麽将就後半夜,可是她的大衣都披到郁響的被子上了,這樣靠了一會兒,初念就感覺到了寒意,她默默的看了一眼沉睡的郁響,伸手進去他的被子感受了一下。
暖,太暖了,此時此刻郁響的被子就像是大暖爐一樣的吸引她。
随便湊上去蹭一點溫度會不會不太好?
還是在這裏守着男神一夜,讓自己凍死?
初念的選擇困難症再一次發作,她借着手機的光亮,打量着沉睡中的郁響,默默的咽了口唾沫,不管是此時此刻溫暖的被窩,還是現在躺在床上睡的沉靜的男神,對于她來說都是一種誘惑。
最終初念被理智所打敗,覺得自己不能做那種厚顏無恥的女人,準備默默的在沙發上守一夜。
她不敢開燈,一個人閑得無聊,就拿手放在光源處,像是小時候那樣,用手指玩起了影子游戲,好排解自己想要睡覺的心理暗示。可惜這個方法并不怎麽管用,十多分鐘以後,她擡着快要合起來的眼睛,默默的往小沙發床上挪了一下。
就借用一點,借用一點郁響的大暖被,都穿着衣服的,早上早點起來,就不礙事了。
初念默默的爬上去,像只小貓一樣的,一點一點的挪進去,一進去的瞬間,初念覺得自己快要凍僵的手指都緩過來了,她感嘆了的吐了口氣:太暖和了啊!
可是她剛剛閉上眼睛沒有多久,大概是因為他這邊太涼了,郁響往他那邊靠了靠,整個人都往她那邊蹭,她吓得剛想爬起來,一直在充當手電筒的手機也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
一時間,房間裏唯一的光源也斷了。
初念全身僵直着,感官被無限的放大,她腦子裏全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萬一一會兒郁響獸性大發了,她是從還是不從?萬一郁響起來要她負責,她要不要去見見他的父母,然後提親,名正言順的把被自己玷污了清白的男神娶回家?
她腦子裏都在想着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好借此來分散郁響就睡在她旁邊的事實,可是不過一會,郁響就又往她那邊靠了靠,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掉下去了,他的臉就貼着她的臉,那清淺的呼吸掃在臉上,不過一會兒,初念感覺自己的整張臉都紅了起來,她擡手推了他的臉一下,他卻更加貪心了,擡手掃開擋在自己臉上的東西,繼續貼上她這個冰涼的‘牆體’。
這一次,更加的近了。
初念都不敢大聲喘息了,在黑暗裏,她聽到自己的心髒,噗通噗通的,比曾經的任何一次還要清晰,像是在聽心電圖,一聲一聲的,清晰無比的湧進耳朵裏。
怎麽辦,現在要怎麽辦?要撲到,還是要推過去?
18|
早上山風哈欠連天的來俱樂部的時候,一開始沒注意到大家為什麽都聚在門口不敢大聲說話,等到進去走了一會兒,他才收住了腳步,停在那幾件已經被電風扇吹幹的衣服上。
老大昨晚住在這裏了?怎麽把自己衣服都洗了?
他壓着嗓子問早到的sk:“老大還沒起來啊?”
sk晃了晃手裏的袋子:“昨晚他給我發了信息,問我有沒有幹淨的襯衣,我一大早就帶過來了,但是……”
山風接過袋子,從裏面掏出襯衣看了一眼:“他肯定是看不上你的襯衣吧?這麽醜。”說完嫌棄的又丢給sk:“是不是病還沒好啊,我去看看。”
“等等。”
後知後覺的山風這才發現大家都聚在門口,不敢進去,于是便挑眉問讓他等等的sk:“怎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肚子餓死了,sk你一會兒煮面給我吃吧。”
“你除了吃能想點別的麽?”sk甩給山風一個大白眼,看山風絲毫沒注意到今天氣氛不對,繼續往閣樓走,便提醒他:
“你別上去,老大和姐姐睡在裏面的。”
山風始料未及,一腳踏空,整個人都跌到了樓梯上,嘭的一下磕到了下巴,他龇牙咧嘴的看着sk,小聲的抱怨:“你妹,sk你能一開始就說清楚點嗎?”
顧不得下巴上的疼痛,山風爬起來:“發生了什麽?這,這這,這就睡一起了?”
姐姐那麽厲害,這才多久啊,就把咱們老大給撲到了?
這種事情,八卦的山風怎麽可能放過,他早已忘記剛剛被磕破的下巴,貓着身子從樓梯上爬上去,轉過身對樓下的衆隊友們說:
“我去探探情況。”山風只敢走到門口,門簾都沒掀開,貓着身子,伸進腦袋往裏面看了一眼,馬上捂住眼睛退出來,口型誇張:
“辣眼睛啊,辣眼睛。”
因為sk是最早發現初念和郁響睡到一起的,其它人來的時候都沒見過,這下聽到山風這樣說,大家臉上各有各的表情,紛紛化身腦補帝,到底是怎樣的辣眼睛?
活色生香那種?
溫暖治愈那種?
慘不忍睹那種?
山風掏出自己的手機,準備潛進去拍張照片,想了想,他又覺得不妥,幹脆朝sk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去,等到sk上去了,他對sk伸了伸手,讓sk借他手機用用,sk一看就知道山風想做什麽,把自己的手機拿給他,山風拿出随身攜帶的自拍杆,拉開門簾,像是蠕蟲一樣的,趴在地板上挪進去。
此等八卦的好機會,有着作死主播之稱的山風怎麽可能錯過,當然是先來一張照片,以便日後需要。
調好相機,選好角度,附上自動美顏效果,山風平躺在地板上,舉着自拍杆,給抱在一起,睡的毫無知覺的兩個人拍了一張“豔照。”照片裏的郁響穿着睡衣,領口大開,性感的鎖骨一覽無餘,初念的手還攬在他的肩膀上,兩個人的臉親密貼在一起,簡直就像熱戀中的小情侶,看起來還有點夫妻相。
要知道郁響在他們面前都不會有穿着浴衣的時候,現在竟然還坦胸露乳的抱着初念,想不到你是這樣的老大啊,不僅浴衣美□□惑,還抱的死死的。
哎喲,辣眼睛,簡直辣眼睛,虐狗啊。
山風連拍了好幾張,直到看到一張滿意的了,這才繼續撅着屁股,趴着從地板上挪出來,sk看山風太費勁,還拉了他一把,兩個人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山風以飛快的速度把sk手機上的照片發了一份給自己,并且告訴sk:
“萬一哪天我不小心把照片漏出去了,拍照片這個鍋,sk你背啊。”
sk嘿嘿一笑,覺得這種話郁響是不會信的,自作聰明的山風還洋洋得意的看了好久,後來山風才站在樓下很用力的咳嗽了一聲,差點沒把他的肺給咳嗽出來,然後使勁的拍了拍手,大聲說:
“兄弟們,注意了啊,今天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只聽得閣樓上嘭的一聲,好像是誰從床上掉下來了……
——
初念好久沒有做過這樣真實又美妙的夢境了,還是以那樣冰天雪地的背景為夢境的開篇,那人問她:
“你就是初念?”
盡管初念很清晰的知道這是在夢境裏,可是當他看到面前那張變得漸漸清晰的面容時,初念還是聽到了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少年時的郁響沒有這時候那麽成熟,稚氣未脫,卻依然像現在一樣,有些冷漠,不怎麽喜歡搭理人,可是她就是喜歡這樣的郁響啊,從那時候開始,就對面前的這個人,念念不忘了那麽多年。
後來具體發生了什麽,初念已經記不起來了,只記得那人突然在寒冬裏擁抱了她,他的身體和此時冰天雪地的環境截然不同,溫暖如春,夢境真實的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于是她大膽的擡手抱住了他:
“郁前輩,我喜歡你很久了。”
她真的膽小啊,表白也只敢在夢境裏表白。
初念歡欣雀躍的,感受着那個不真實的溫度,誰曾想,會被樓底下說話的聲音給吵醒,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同樣因為剛剛的吵鬧聲被吵醒的郁響也在看着她,兩個人靠的很近,此時她的手甚至還剮不知恥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初念愣了一下,率先往後褪去,嘭的一聲從床上跌下來,她看郁響剛剛睡醒,大概還沒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麽,有點懵的樣子,又看他的浴衣敞開着,性感的鎖骨被無限放大在他的瞳孔裏,一瞬間就紅了臉,她揪着地毯上的毛,慌亂的解釋,眼睛都不敢落到他那邊,更別說去看他此時此刻是什麽反應:
“前輩,沒沒沒,沒發生什麽,昨晚你發燒了,我就留下了,然後……”一想到昨晚郁響自己湊過去那件事情,初念的臉就更紅了,說話都是結巴的:“然後……然後……”
然後自己爬上去這種話,她絕對不能承認,也絕對不能說,因為絕對沒有女孩子會像她一樣剮不知恥。
“嗯。”郁響應了一聲,從床上下來打斷了她的話,順便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把已經散的快差不多的浴衣裹緊實,然後先他一步離開,臨走時不忘和初念說:
“我下樓換衣服。”
直到聽到郁響下樓的聲音漸漸遠去,初念心裏那顆怦怦亂跳的心髒才平緩下來,她看了一眼合上的簾子,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上抓狂。
丢臉,丢臉死了啊。
她睡相是不是很醜?
她是不是一晚上都是這樣抱着他的?
一想到這些,初念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啊啊啊啊,這一切都好糟糕啊,人生重來算了。
初念一個人在閣樓上糾結了很久,差點沒把地毯上的毛給抓下來,希望郁響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不然她自己都要尴尬死。
大概在樓上呆了半個多小時,初念理了理頭發,初念側着耳朵聽了一會兒,發現樓下沒有聲音,大家肯定都不再,她這才敢停止了背脊,輕咳了一聲,走下樓去。
誰料剛剛下樓,站在樓梯下的衆隊友就響亮又開心的叫她:
“嫂子早上好。”
初念:“!!!!”
初念臉都紅了,看來大家都知道他們昨晚共度了一夜,她看着面前那排站的整整齊齊的隊友們,默默的擡起一只手遮住臉,心裏還是有些開心的,但又不敢在這樣不清不白的情況下把她和郁響的關系弄混亂,于是有點囧的解釋:
“現在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現在還不是嫂子呢,嫂子什麽的,感覺太遙遠了啊。
衆人一臉不信的敷衍:“哦哦哦,估計也快了,快了哈。”
初念打量了一下周圍,并沒有見到郁響的影子,難道郁響已經去公司了?他感冒都沒好透啊,太拼了啊。
山風知道初念心裏的疑惑,和她說:“yu還在洗手間換衣服,進去好久了,還沒出來。”
初念哦了一聲,正在腦子裏腦補一會兒見到郁響要怎麽裝作若無其事的時候,只聽得洗手間的門被打開的聲音,郁響已經梳洗打理一番出來了,挺括的襯衣使得他整個人都精神了一些,他似乎又恢複了平日裏那個冷靜沉穩的郁響,只是他的目光和初念對視的時候,微微的愣了一會兒。
山風看兩個人之間有些尴尬,拍了拍在旁邊看戲的大夥:
“嫂子,我們去看看sun來了沒有。”
郁響聽到山風這樣說,看他正想攔着衆人離開,清了清嗓子,說道:“早到的都到會議室集合。”
他說完,并沒有再看初念,自己一個人就先進了會議室,山風看郁響臉上的神情有些嚴肅,碰了碰旁邊sk的肩膀:
“我打賭,是說念念嫂子的事情,真好啊,要公布關系了。”
sk把手插在褲兜裏,送給山風一個白眼,拉着走的慢騰騰的山風進去,然後關上了會議室的門,沒想到,并不是山風想的那種好事,郁響面色嚴肅的看了看早到的幾位隊員,問道:
“嫂子是誰帶頭叫的?”
山風心裏一涼,一擡頭就看到郁響眼眸裏的寒光,他趕緊蹭了蹭旁邊sk的手背,sk卻鳥都不鳥他,一副看好戲的态度。
可憐的山風只好弱弱的舉手:“老,老大,我叫着玩的,開玩笑而已……”他看着郁響臉上嚴肅的神色,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黑-道老大手底下的小弟,郁響的一個眼神,就把他震懾的瑟瑟發抖。
“昨晚我感冒發燒,麻煩初念照顧了一夜,有時間在這裏說胡說八道,倒不如好好的打掃一下衛生。”初念是女孩子,一群男孩子們這樣叫她,難免會引發什麽誤會,毀了人家清白,郁響把目光落到山風臉上,山風在心裏替初念唉了一聲,連連點頭:
“我錯了,我下次不亂叫了。”
郁響這才滿意了收斂了眉頭,又肯定的說了一遍:“我和初念清清白白,別胡思亂想。”
——
後來,郁響出來之後,單獨和初念說了感謝的話,直接去公司了,初念是趕在準備開早會之前找到山風的,她着急的問他早上在會議室說了什麽?
山風拍拍了拍初念的肩膀:“其實也沒什麽,被郁老師教育了一頓,讓我們不要叫你嫂子,你是一個姑娘家,毀你名聲這種事情不能亂傳,他和你之間是清白的。”
郁響之所以要那麽認真,是真的害怕大家對他們有誤會,畢竟女孩子的名聲,可不是鬧着玩的,可是他真的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一想到這裏,初念就有些失落。
山風安慰他:“有志者事竟成,我們都知道你喜歡yu,會支持你的。”山風說完,又好奇的問:
“真的沒發生什麽嗎?一點兒火花都沒有?”
初念想起郁響往他那邊蹭的哪一幕,耳朵有些微紅,并沒有多說,只是肯定的點了點頭:“真的沒發生什麽。”
郁響不會随随便便對一個女孩子亂來,這個觀點山風是信服的,畢竟那家夥臉上就寫着性-冷-淡三個大字,但是要說沒發生什麽,他不相信,絕對不信,看初念臉都紅了,他就覺得,絕對有□□。
早上言商還沒到俱樂部,山風就把這件事情的始末發微信和他說了,他還擔心初念會和隊友們有什麽尴尬,到的時候才發現氣氛一如既往一片和諧,大家并沒有什麽尴尬,初念也像以往一樣做好了速錄準備。
看來她的心态還是挺強大的,他還害怕她會找她吐槽什麽事情。
初念昨晚沒睡好,加上前半夜都是在緊張的狀态,有些疲倦,最近大家都是平常的練習和商讨郁響退役會的事情,她留在這裏的作用不大,索性和大家說了一聲,提前早退,準備回家補眠。
——
初念一到家,就被媽媽拉着盤問了很多,但都是在問她,是什麽會議開了那麽長時間的,初念媽只知道初念因為上會臨時住在了外面,并不知道後來言商又去接過初念回家的事情,于是初念按照和言商提前商量的,說是會議晚上就結束了,但是因為暴雨的原因,她就在酒店暫住了一夜。
把母親這邊擺平,初念才長長的松了口氣,洗了澡就把自己丢在大床上,準備好好的睡一覺。
平常早睡早起習慣了,初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把目光落到她放在書桌上的那罐橘子味罐頭上,幹脆又爬起來,準備出門給郁響買禮物。
至于買的是什麽,當然是俱樂部裏缺少的剃須刀。
他都送她橘子味罐頭了,那麽送他一個剃須刀,他肯定也是會接受的吧。
初念媽看初念在找電動車鑰匙,把自己的車鑰匙丢給她:
“幾百年沒騎的車了,開我的代步車去吧。”
“我去步行街,電動車方便。”要真的開媽媽的代步車去,憑他開車穩的技術,又可以一夜不歸了,她當然是選擇方便又拿手的電動車。
初念來之前并沒有準備,在電器行看了很久,始終拿不定主意,這剃須刀,怎麽看起來都長得差不多啊,既然長得差不多,幹嘛非要弄的和雙胞胎一樣的,店員都要被她的糾結症給磨的不耐煩的了,問她:
“小姑娘是送給男朋友的?”
一般這種年輕謹慎又糾結的小姑娘,十有□□是送給男朋友的,果然聽到店員這麽問,初念的臉就有些紅了,解釋:
“現在還不是男朋友,是暗戀的人。”
“其實你手上這款很不錯啊,年輕人就适合這種,小巧,鋒利,便捷。”初念拿起來看了一眼,想象郁響用它刮胡子的樣子,好像,還真的挺帥的唉,于是當即就決定要這一款,但是問題又來了,這銀色和黑色,到底哪一種顏色合适郁響?
黑色的會不會太顯老?
好像銀色的更年輕,更貼合郁響的了冷漠氣息。
初念正挑的入神,晃眼一看,就注意她正前方一個挑洗衣機的姑娘好像遇到了扒手,那個扒手一直跟在她身後,目光一直鎖定在她連着耳麥的蘋果手機上,她并未察覺,耳朵上挂着耳麥,聽得很入神,還在觀察洗衣機上的使用說明。
初念耳邊是店員喋喋不休的介紹,她沉思了一會兒,放下剃須刀,徑直朝那姑娘走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喜,你在這裏晃什麽啊,找你老半天了,幫我挑挑禮物吧,我糾結死了。”
那姑娘剛剛把耳麥摘掉,就被初念連拖帶拽,不明所以的拉着遠離了那位扒手,走之前她看了身後的扒手一眼,那人心虛,馬上就把手插在褲袋子裏,左看右看的。
“你認錯……”
初念看扒手不再盯着他們看了,這才放開那個姑娘,小聲提醒她:“剛剛有個小偷盯上你了。”她說着,看了一眼她包裏的手機,姑娘心大,要是在大馬路上,這樣揣在口袋裏,扒手搶了就直接跑了,根本不用這樣躲躲藏藏。
姑娘連忙把手機裝到随身攜帶的包裏,道了謝,順便把因為摘掉耳麥弄亂的短發理了理,初念這才注意到她的手背上紋了紋身,刻意的多打量了一眼,姑娘看起來和她的年紀差不多,但因為全身都是朋克風的打扮,看起來很酷。
初念感嘆了一句,看起來是個挺有個性的女孩啊。
——
後來,初念還是在店員的建議下,選擇了一款最合适郁響的剃須刀,出了電器行,天色漸晚,初念原本準備去街邊吃披薩的想法也落空了,那麽晚還不回去,難免又要讓媽媽念叨。
可是誰知道她剛剛把電動車推出來,就發現這輛好久不騎的電動車似乎出問題了,怎麽按都沒有反應,像是斷電,接觸不良一類的故障。
“壞了嗎?”
聽到旁邊傳來個熟悉的聲音,初念擡起頭去,面前騎着機車的姑娘,不正是剛剛她出手幫助的那位嗎,她看了看初念的小電動車,問她:
“要幫忙嗎?我有牽引繩。”
初念把目光落到她騎着的重型機車上,車體全身黑色,和姑娘纖瘦的身體形成一個明顯的對別,像個大螞蟻,既然這姑娘都那麽問了,初念自然也就點了點頭,告訴她自己的地址之後,兩個人一前一後,這就出發了,路途倒也不遠,但一個炫酷冷漠的女孩子和一個軟萌的小妹子在一起,這樣奇怪的組合,還是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走了沒一會兒,初念主動和她搭了話:
“謝謝你啊,我叫初念,你呢?”
“司沁,司馬光那個司。”
“你這姓氏好少見啊。”
“你的姓氏也一樣,少數名族嗎?”
司沁有些不善言表,一路上都是初念在拉着她說話,還好都是女孩子,接近自己家的時候,兩個人的話題聊到了微博上的熱門八卦,初念媽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看到初念口中所說的熱心姑娘司沁時,初念媽愣了一會兒,這姑娘看起來太酷了,老一輩的人都不怎麽喜歡這些看起來酷酷的女孩子。
不過初念媽還是把早先準備好的水果送給司沁,并感激的道了謝。送走了司沁,初念媽才和初念一起把電動車推到小區的停車棚:
“明天讓你爸推出去看看,估計是電瓶老舊了,畢竟平常都不怎麽騎的。”初念媽說完,又問初念:
“出去買什麽東西啊,去那麽久。”
看到初念手裏拎着的剃須刀,初念媽有些吃驚的拿起來:“你送給你爸爸的啊?你變細心了啊,今早剛壞你就買來了。”
初念愣了半天,一時語塞,只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那這個就先送給爸爸,她明天再去拿一個同款就行。
于是挑選了半天的禮物,就這麽到了初念爸爸手裏,晚上吃飯的時候言商也在,初念爸爸把初念送了剃須刀這件事情說了好幾遍,誇初念細心又體貼,順便還不忘說言商:
“你看,你就沒有我們念念心細,整天只知道打游戲。”
初念替言商說了話:“叔叔,我覺得打游戲也挺好的,他畢竟打的那麽好,而且掙的錢還比我多,很厲害。”
這是初念第一次表明了自己站在言商這邊的态度,對于他們之間潛移默化的改變,初念的爸爸愣了一會兒,心裏有些寬慰,幹脆就着把話題扯到了別處。
言商看了一眼初念,想起最開始他拜托郁響指導初念的那時候,原來時間過的還挺快,那些在初念心裏以為不會消失的隔閡,其實只要肯踏出那麽一小步,那麽全部都可以慢慢消散。
感情是很神奇的,它會随着時間浸入你的生活,把所有與之有關的一切美好,銘刻于心,粘合成一幅完美的畫卷。
——
第二天,初念趁着午休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