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殺人·亡命
迪克見對方又沖了過來，不顧身上的傷勢，提起匕首，對着劍士沖了過去。即使對方沒有使用劍氣，這一劍依然把迪克的匕首磕飛在半空，迪克的手腕血流如注，不知道傷到了筋骨沒有。
這樣一阻擋，薩林的咒語已經念完了。他的手上，濃郁的青光亮起，一道白線破空而去，直奔劍士的面門。
劍士勉強擡起長劍，精鋼的長劍咔的一聲就斷掉了，冰錐穿透他的頭顱，在身後炸開，寒冷的氣息四散，那個青年貴族頓時驚呆了。
薩林手中的青光并沒有散去，第二道冰錐更加迅速的射出，貴族青年張着嘴，看着胸部碗口大的洞，猝然倒下。
“住手！”
熟悉的聲音響起，已經晚了，青年貴族的心髒破碎，神仙也救不了他。薩林感覺身後有人接近，迪克倒在地上，掙紮着要爬起來，卻力不從心。
薩林回身，手指上再度亮起青光，可這次卻不是冰錐術，時間上來不及了。薩林只能迅速的準備好了酸液濺射，卻沒有把握阻擋住身後接近的人。
銳利的呼嘯聲接近，薩林的手腕受到重重一擊，魔法瞬間消散。來人一把捏住薩林的肩膀，薩林覺得全身的肌肉都痛了起來。
“跟我走。”
薩林這才看清，抓住他的人卻是城主府的劍士尤利西斯。
戰鬥一起，薩林就重創了三個劍士，游行的人群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尤利西斯一腳踢在了迪克的腰上，迪克悶哼一聲爬了起來，看着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瞟了下地上受傷的三個劍士，拉着薩林就走。迪克一身冷汗，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尤利西斯的意思。
從懷裏取出第二把匕首，迪克忍着傷痛，把三個受傷的劍士脖子上又加了一刀，這才向尤利西斯離開的方向追去。
尤利西斯帶着薩林拐入了一條漆黑的小巷，這才松手，他開口便道：“薩林，你惹禍了。”
“那人是誰？”
薩林勉強冷靜下來，低聲問，這時迪克已經跌跌撞撞的拐進了巷子，來到薩林面前。
尤利西斯看着薩林已經改變的相貌，心中迅速的考慮着該怎麽處理，很快，他就做了決定，對薩林道：“他是耀陽城蘇方索伯爵的兒子，你快出城，你的老師護不住你，買匹馬，跑的越遠越好。”
薩林心頭如受重擊，自己殺了伯爵的兒子，還是耀陽城的伯爵。耀陽城是方圓千裏最大的城市，蘇方索伯爵手中握有重兵，最糟糕的事情是，耀陽城外有一座魔法塔，一個六級魔法師坐鎮在那裏。
盡管這個六級魔法師不能替伯爵來殺人，可是自己的老師的确不能護着自己，否則等于挑釁另外一個高級魔法師。
薩林的心中混亂不堪，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眼看自己就要步入正軌，開始修習真正的魔法，卻突然惹了這麽大的一個麻煩。
耀陽城可不是錫蘭城這樣的小地方，那裏的劍士如雲，達到劍師水準的至少有幾百人之多，自己方才雖然宰了一個初級劍師，但那是距離掌握的正好，對方死的很憋屈。尤利西斯也是初級劍師，還不是一招就把自己制服了。
迪克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低頭道：“薩林，對不起。”
尤利西斯猛地拔出長劍，有了滅口的意思。方才他就想殺了這個盜賊，可是要逃離現場，只好讓這個盜賊去處理後事。
薩林伸手攔住了尤利西斯，道：“這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
迪克伏在地上，對着薩林，半晌不肯起來。他強忍着流淚的沖動，薩林說他是朋友，從小到大，沒有人正眼看過他，除了薩林。薩林成為魔法師的學生之後，他以為薩林也變得和錫蘭城的人一樣，現在薩林不僅阻止了劍士滅口，還說是自己的朋友。
朋友這兩個字，對于很多人來說，是用來出賣的。但是對于另外一種人，朋友就是可以交托性命的人。
“你走吧，這事不能全怪你，是我沖動了。”
薩林說完，向尤利西斯施了一禮，道：“不知道你為什麽肯放我走，有朝一日，我會回來感謝你的。你去和子爵大人說，我拿了他的錢，卻不能辦事，很對不起他。我不會讓他的錢白白花掉，我這就走，你呢？”
“蘇方索伯爵正在城主府做客，你走的越快越好，我回去報告你殺人的事情。不過你現在的相貌變了，我只說以前的相貌，府內還沒有人知道。你走之前，還是給我來一下吧。”
尤利西斯指着自己的手臂，薩林知道拖延不得，咬牙釋放了一個酸液濺射。尤利西斯悶哼一聲，手臂被酸液瞬間灼傷，白煙冒起。
看尤利西斯離去，薩林道：“迪克，走吧。”
迪克擡頭，臉上全是愧疚。“薩林，如果我被抓住，不會活下去的。你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如果跑掉，我會去唐古拉斯帝國，再也不回錫蘭城。”
迪克說完，在地上重重的叩頭，起身離去。
薩林心煩意亂的扯出面巾，蒙在臉上，離開小巷。他直接向東，匆忙逃出了錫蘭城。趕回祖屋，薩林站在傑森的實驗室外，猶豫片刻，還是敲起了門。
尤利西斯放慢腳步，踱回了城主府，進入城主府，他加快腳步，直接沖進客廳，大聲道：“大人，出事了！”
古格子爵正陪着蘇方索伯爵說話，見尤利西斯衣裳不整的沖進來，手臂上還明顯受傷。他沒有用責怪的語氣，溫和的問：“尤利西斯，你怎麽受傷了？”
尤利西斯一下跪倒，卻是對着蘇方索伯爵。“伯爵大人，您的公子出事了，我去的晚，沒有保護住……”
古格和蘇方索同時愣住了。蘇方索伯爵比古格大不了多少，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不過看上去，他和古格子爵比起來似乎更年輕一些。蘇方索伯爵有一雙漆黑的眼睛，瞳孔上仿佛蒙着一層水汽，這是他家傳的劍氣修煉到一定程度才有的現象。
聽到兒子出事，蘇方索伯爵的身上瞬間爆發出強大的殺氣，尤利西斯如果不是跪着，恐怕也要自行趴下。
“他怎麽了？”
蘇方索伯爵死死的盯着尤利西斯，眼中的水汽更加重了。
“少爺被一個魔法師殺了，我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也中了一記魔法。”
尤利西斯心驚膽顫的指着自己的手臂。
“在哪裏出的事情？”
“第十二廣場的東面入口。”
“帶我去。”
蘇方索伯爵站了起來，昂然如山岳。
“大人……”
“什麽事？”
“殺人的魔法師我認識。”
“你說什麽？”
蘇方索伯爵虛空一抓，竟然把尤利西斯提了起來。他黑色的瞳孔迅速收縮，盯着尤利西斯的眼睛。
“伯爵大人，你聽我說……”
尤利西斯心中異常震驚，蘇方索伯爵的劍氣不僅能溢出體外，竟然可以控制物體。難道他已經是劍聖了？自己放掉薩林，不會是做錯了吧？不過事情已經做了，只能咬牙堅持到底。如果被看破，恐怕這事情要推在自己的身上，不能連累古格子爵。
他盡量加快速度，說了薩林的來歷。蘇方索伯爵聽說薩林的老師是個五級魔法師，輕輕的放下了尤利西斯，沉吟起來。
五級魔法師，自己不是對手。這次身邊帶的護衛不多，真的沖突起來，難免要吃眼前虧。可是回耀陽城請大魔法師修書過來，那個兇手恐怕早就跑了。古格肯不肯為自己得罪一個五級魔法師呢？如果古格肯幫忙，聚集錫蘭城的軍隊和傭兵，把那個魔法師幹掉也是可能的。
古格子爵沉着臉，他精于算計，尤利西斯一說，他就大致猜到了怎麽回事。他可不認為一個魔法學徒能殺了四個劍士後還逃得掉，可是尤利西斯已經把人放了，自己不必追究，尤利西斯這是為自己賣人情。
他咳嗽一聲，打斷了蘇方索伯爵的思路，道：“不要說這些，尤利西斯，你去處理現場，克裏斯，帶上所有的人，封鎖城門，如果遇到薩林，他反抗的話，直接格殺。伯爵大人，我陪你去見魔法師，和他說明情況。”
他話是這麽說，可是尤利西斯方才陳述了半天，薩林恐怕早就跑出城了。把自己的人都調開，也就不必直接和魔法師沖突。自己陪着伯爵去見魔法師，魔法師畢竟在錫蘭城住了三年，自己沒有得罪的地方，也不至于送命。
至于最後是什麽結果，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多謝了。斯諾，帶上咱們的人，跟我走。”
蘇方索伯爵暫時壓制住了怒火，招呼一直站在他椅子後面的人。
這個叫斯諾的人臉色蒼白，眉毛有些下垂，他雙手十指的指甲顏色漆黑，身材消瘦，沒有披甲。聽了蘇方索伯爵的話，他身子一晃，已經消失在客廳外。
高級刺客！古格子爵感覺背後發涼，渾身上下說不出的別扭。
在戰場上，刺客的作用也許不大，可是平時，這些刺客的殺傷力就恐怖了。單打獨鬥，同級別的劍士根本不是刺客的對手。
古格子爵若無其事的跟在蘇方索伯爵的身邊，心中也在計算着得失。如果幫助伯爵抓住薩林，自己會得到什麽好處呢？
不行！之前的那幾千金幣，還有這次尤利西斯賣的人情，将來的收益肯定會更大。只要薩林不是蠢貨，總會對自己有所回報的。
真的殺了薩林，恐怕傑森魔法師會把怨氣發在自己的頭上。即使蘇方索伯爵有所補償，也不可能把耀陽城的魔法塔搬過來。
還是顧着眼前吧，古格子爵在心中嘆了口氣。
薩林敲開了實驗室的門，傑森看着形容不整的薩林，詫異的問：“薩林，你怎麽了？”
“老師，我惹禍了，我殺了耀陽城伯爵的兒子。”
“只是伯爵？”
傑森并不太關心世事，對他來說，伯爵也不是不可招惹的。這幾年他看着薩林長大，知道薩林不是主動惹事的人。
“老師，耀陽城有魔法塔啊！”
薩林急道。
“哦？”
傑森這才重視起來，對方有一個強大的魔法師，自己就無法直接介入了。靠薩林現在的水準，得罪了伯爵就等于死。
“你是怎麽惹上他的？”
“我只是路過，看到他們要殺人……”
薩林不敢說自己和迪克的關系，不過這麽說也沒錯，薩林當時已經同意對方提出賠償要求，身段放的極低。如果不是伯爵的兒子太過暴虐，又出口不遜，薩林根本不會傷人性命。他的第一波攻擊都沒有瞄準要害。
“薩林，本來即使你有錯，我也該護着你的。”
傑森嘆着氣說。“可是對方的魔法師會寫信過來，我就無法插手這個事情了。你殺了人，總不能白殺。”
“老師，我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薩林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他是怕對方的魔法師遷怒，那自己就連老師也連累了。
“不會，這是你和伯爵之間的事情，我和那個大魔法師之間是不會動手的。薩林，你不會怪老師不管這件事情吧？”
傑森看着薩林，有些愧疚的問。他的确打算晉級之後開始正式指導薩林魔法，可是現在沒這個機會了。
“老師……這件事情是我沖動，我得走了。”
薩林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如果傑森不能出手，那暴怒的伯爵肯定會把自己撕成碎片。
“等一下。”
傑森在實驗臺下拉出幾個箱子，打開，給薩林翻出了幾樣東西。
一件白色的魔法袍，已經舊了，帽兜甚至有些破損，胸口部位有一道魔法标記。一條項鏈，項鏈上鑲着一長串煙晶，煙晶可以增加魔法師的元素親和力。一個皮囊，可以斜背在身上，外觀也很陳舊。
薩林的目光落在最後一樣物品上，那是一枚戒指，銀灰色的金屬上鑲嵌着一塊色澤純正的白水晶。
白水晶很珍貴，可以加速魔弦的回複速度，對魔法學徒來說有些太超前了。薩林不知道說什麽，是不是該把自己已經成為魔法師的事情告訴傑森。
“薩林，這魔法袍是我的老師送給我的，可以從一級穿到三級，上面恒定了三個魔法。在腰帶上鑲嵌魔核就可以自動施放。分別是0級的無形之盾，一級的巨力術和二級的火環術，這三個魔法防禦為主，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随時查看魔核的消耗。”
傑森撫摸着剩下的幾樣東西，繼續道：“你的元素親和力很差，這串煙晶項鏈，也許對你有幫助，重力皮囊內有我以前看的魔法書，大概夠你看到三級的。這枚白水晶戒指……你會用的上的。”
薩林默默的換上了魔法袍，戴上項鏈和戒指，挎好皮囊，傑森對他道：“去收拾下你的東西，我要準備一下，伯爵恐怕很快就會到。你直接走吧。”
薩林沒有多說，尤利西斯放掉自己，沒人知道，可是老師把自己放走了，卻要直接面對一個伯爵的憤怒。他匆忙回到房間，從自己的箱子裏取出家族徽章，放進腰帶的夾層。一摞已經沒有意義的債務契約被塞進皮囊，這東西雖然沒有用了，卻是父親留下來的，當做紀念品也好。
四千金幣的存單和10個三級魔核放進皮囊，還有一百零八個金幣，只好放在兩個錢袋裏，也塞進皮囊。8個零散的金幣用錢袋裝着，挂在腰間，換上新的靴子，薩林沒有道別，翻出窗子，匆忙向山中逃去。
自己沒有馬，即使有，也跑不過伯爵的軍隊。
在山野中穿行了半個多月，天氣變得更冷了，薩林還是沒有看到出路。他連一個村莊都沒有遇到。好在魔弦形成之後，薩林的身手敏捷多了，普通野獸只需要0級魔法對付，并沒有遇到危險。
他獨自一人，看着日月星辰辨別方向，一路向東南方走，目的地便是秦因帝國。
蘇方索伯爵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延伸到秦因帝國去。就連神聖教廷都對秦因帝國無可奈何，數百年的經營，硬是無法在秦因帝國建立一座教堂。
這一日，薩林在山間發現一條瀑布，如雪的白練劈開山峰，在地面沖擊出一個水潭。這水潭寒氣四溢，在瀑布的沖擊下，形成一片淡淡的水霧。
薩林感覺到這裏的水元素十分濃郁，而且活力很強，雖然找不到任何陣圖的存在，水的氣息卻是異常調和。薩林跳下水潭，開始冥想起來。
在很多人看來，魔法的修煉是很枯燥的事情。首先要學習很多魔法知識，咒語，手勢。還要不停的消耗魔弦，來熟悉魔法的運行。魔弦一空，就要冥想，進行恢複。
薩林卻不覺得枯燥，冥想時候的快樂超過了世俗間大多數享受，那是精神進入極度放松的境界，這時候即使不念咒語，也能感受到元素的活力。
他的水元素親和力非常完美，即使無法像魔弦初成的時候那樣直觀的去看，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也能感受到水元素在滲透、滋養着自己的肉體。
尤其進入水中的時候，薩林甚至不必釋放水下呼吸這個魔法，就可以長時間的在水下活動、冥想。在水中冥想的效果超過了在地面，薩林估計，自己只用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就能恢複消耗一空的魔弦。
寒潭內有魚，很小，銀白色，圍着薩林好奇的看着。薩林伸手去撫摸，銀白色的小魚竟然不躲，在薩林的手心裏鑽進鑽出。
薩林畢竟是少年心性，突發奇想，張口吐出一串氣泡，将幾條銀色的小魚困在了氣泡中。這些氣泡的表層是魔法所形成的，在水中并不上浮。被困的小魚掙紮幾下，無法逃離氣泡的包裹，頓時驚慌起來。
四周還有數以千計的小魚，仿佛同時感應到了危險，頓時四散逃去。薩林用手撫摸着氣泡，觀察着裏面銀色的小魚。這些小魚只有拇指大小，鱗片細密異常，魚眼是金色的，身體內竟然有魔力波動。
竟然是魔獸，只是級別太低，估計勉強算是一級。這麽點的魔獸，就算是有魔核，恐怕也比針尖還小，挖出來連一個金幣都不值。
薩林現在也是一級，還無法驅散自己釋放的魔法，他用手指去捏氣泡，想把這些小魚放掉。不料他手指用力，已經使用了魔弦的力量，這些氣泡卻只被捏扁，完全沒有破掉的意思。
薩林立刻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創造了一個新的魔法。
他努力回憶着，自己是怎麽制造出這些氣泡的。最開始好像是施展了一個水紋之盾，然後用精神力控制着将元素凝結出的魔法盾彎曲，在自己吐出的氣泡沒有浮上去之前，包裹住了空氣。
薩林放棄了控制這些氣泡，任由這些包裹着小魚的氣泡浮上去，他又從口中吐出一個氣泡，重新施展水紋之盾。這時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完美的将空氣包裹。吐出的起泡迅速的浮了上去，眼前只留下一片淡青色的波紋，立在薩林面前。
本來薩林學習這個魔法也是無奈，一級的防護魔法石膚術他學不了，只能依靠魔法袍上恒定的三個魔法，可這些魔法的激發是要消耗魔核的。所以在防禦力上，薩林還是魔法學徒的水準。他喜歡是水中修煉，就順便學習了這個在水中施展的魔法。
這也沒辦法，水系的防禦魔法都很強，但沒有一個是低級的。最差的冰紋铠甲也是四級魔法，想學習還遙遙無期。
水紋之盾算是個雞肋魔法，需要在水中施展。否則最快的施法速度也需要9秒。在戰鬥中，用9秒的時間召喚出一面魔法盾，估計已經被殺死十幾次了。
薩林因為自身魔弦的缺陷，珍惜每一個可以修煉的魔法，這才學會了水紋之盾。
薩林锲而不舍的試驗着，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弄出來的這個變形了的魔法，可以依托空氣存在，釋放速度相當的快。加以練習，以後可能會形成瞬發魔法。如果真的可以，自己在四級之前，都能依靠這個魔法保命。
可是薩林沒有了方才游戲的心态，怎麽也找不到那種自然而然的感覺。
弄了十幾次，魔弦消耗了一大半，肺裏的空氣也吐的差不多了，薩林才勉強釋放出了一個魔法氣泡。這次用了3秒的時間，慢了三倍。
這個魔法氣泡有些脆弱，薩林釋放了一個冰錐術，一下就把氣泡戳破了。失去了魔力的氣泡迅速的浮了上去。
薩林也只好跟着向水面游去，肺裏沒有空氣對他來說沒什麽危害，可是想繼續試驗卻不能了。腦袋還沒露出水面，一個影子在光亮中向水中跳了下來，薩林身體一扭，輕松的避開了。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薩林鑽了出來，一對潔白的乳房正好出現在他面前。
薩林差點又沉下去，他雙手一分，想退後。卻聽到一聲怒喝：“哎呀，野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