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法預料的發生（修）
自那天夜裏母女倆不歡而散後又過了幾天。
今天一放學，冬初雪被看似恢複到常态的母親喊回了家裏吃飯。她此時端着一盤菜站在門口打量廚房裏忙碌的母親。發現她的臉色看起來比起前幾天要好上許多。
這讓她稍微放心地舒了口氣。
“冬初雪，趕緊把菜擺上去，還在那愣着幹嘛？”初雪媽拿了個紅梅底的盤子，一手将剛做好的紅燒肉裝盤，一邊扭頭呼喚猶自在發呆的女兒，“趕緊的，別墨跡。”
冬初雪聞言點了點頭，乖巧地将一盤盤難得豐盛的佳肴擺放在圓桌上。空氣中飄過了香噴噴的味道。聞着就讓人食欲大增。
“冬初雪，卧室有我給你買的新衣服。你最近學習有進步，算是媽媽給你的獎勵。”初雪媽的話讓冬初雪驚訝了。她實在摸不清楚，母親怎麽突然改變了對她的态度。就連那夜的崩潰仿佛都不存在了似的，甚至還有這個好心情去給一個并不愛的女兒買衣服？
奇怪，真真是奇怪。
冬初雪不動聲色的又掃了一眼低着頭放碗筷的母親，腳步挪挪進了卧室。眼角從破舊的衣櫃掃過，最後落在放在床上的外套上。
那是一件嫩黃色的風衣。沒有什麽多餘的裝飾，只在腰間有一條腰帶，恰好的将女孩纖細的腰肢修飾出來。簡單，大方，是冬初雪喜歡的類型。
“喜歡麽？”初雪媽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拿過衣服在她身上比了比，瞧着她廋弱的身材，嘆息地道：“哎，你這孩子長得可真快。你看你身上穿的褲子都有點短了，是媽不好，對你關心的太少。現在補償你，還來得及不？”
如果說之前冬初雪還只是奇怪的話，那麽現在聽完這句話就是汗毛都豎了起來。真不是她陰謀論又或者總往不好的方面想。而是短短的時間裏母親就跟換了個人似的。你讓她不多想，那怎麽可能？
“媽，怎麽了？”猶豫着，冬初雪試探了一句。
初雪媽搖了搖頭表示沒事，然後就給她換上了合身的風衣。接着又拉着她坐在梳妝臺前，利索的給她将長長的頭發盤起，又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蝴蝶結将頭發卡住。讓她整個人顯得青春俏皮了一些。
“真漂亮，就和媽媽年輕的時候一樣……”低低地呢喃在難得地安逸氣氛中響起。冬初雪感受到一雙溫暖的手撫摸着她的頭，讓她忍不住轉過身盯着母親的臉瞧，想從她的表情裏尋找一絲答案。
可是，除了那雙眼睛裏淡淡地惆悵，她什麽也沒看出來。
……
“冬初雪，冬初雪！”講臺上一根粉筆猛地對着她的腦門甩了過來，“啪”地一聲準确的敲在她的頭上，“冬初雪，上課走神，給我出去罰站！”英語老師氣呼呼地頂着能反光的頭拍了拍桌面，咬牙切齒的看着成績再次下滑的學生，直嘆恨鐵不成鋼！
本來下學期開始她的成績一路上升，眼看着就要進入班級前十名了。結果呢，沒多久又被打回原形？下滑到了班級前三十？！
有多期待就有多失望。冬初雪在其他同學的各種眼光下去了走廊，擦掉頭上的粉筆灰，雙手背在身後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恍恍惚惚間眼前又出現母親那張帶着期盼的臉。
“冬初雪，隔壁的李爺爺一家子對你不錯。聽說那家的孫子也是個聰明的孩子。你住在他們家可一定要聽話。”
“冬初雪，媽媽出去幾天散散心很快就回來。”
“冬初雪，你要記得。媽媽永遠都是你的媽媽。”
說完這些話，畫着精致妝容的母親提着一個不大不小的手提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的視線。
對于化妝。這個詞語在冬初雪的印象上是陌生的。她的母親并不愛梳妝打扮。總是素面朝天。有人問起她為什麽不化妝，她總是說畫出來的都是假的，洗掉還不是那張臉？在說了，哪有那個閑心去折騰那些？
“冬初雪，冬初雪……”屬于男孩淡淡地聲音呼喚回她的思緒，冬初雪眨了眨眼睛，看着走廊上交談的學生們，後知後覺地道：“啊，下課了呀。”
夏旭陽給了她一個廢話的眼神。年齡不大卻比其他孩子稍顯成熟的他沉思了片刻，然後在冬初雪詫異的眼神下拉着人去了無人的角落裏，對她道：“你是不是有心事？我看的出來。”
“……”冬初雪側過頭沒有說話。她在思考要不要将夏旭陽拉進她家的家事裏。畢竟現在的他和她只是關系好點的朋友。完全沒有必要拖他下水，讓他替她擔心。
夏旭陽見她不吭聲，心下煩躁的讓他微微皺起了眉。14歲的小少年并不是個多話的人，甚至也不是個随便幫助他人的孩子。若不是真将她當做了好朋友。若不是覺得和她在一起很開心。若不是因為某些方面兩個人非常相像。
他想，他會毫不猶豫地轉過身離開。你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課間的休息時間并不長。很快地，上課鈴将兩個各有所思的人送進了教室。
這一堂課是自習。老師交代了班長一聲就走了。随着他離開的腳步，原本安靜的教室仿佛開閘的洪水，聲音瞬間爆發了出來。此起彼伏的交談聲沒個清淨。
班長很盡職的站起身喊了幾聲安靜。一開始的時候還有效果。到後面壓根就沒人去聽了。攪的他實在煩了，拍着桌子就站起來，請班主任去了。
“冬初雪。”同桌戳了戳她的胳膊，将手心裏的紙條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怕她不知道是誰傳的，下巴對着夏旭陽的方向擡了擡，調侃地道：“咱班沉默寡言的冰山學霸竟然會和你傳紙條。”她頓了頓，眼珠子轉了轉又好奇的接了一句，“诶，我說。你倆該不是那種關系吧？”
“那種關系是什麽關系你知道什麽啊你就瞎咧咧！”冬初雪打開紙條看了眼，不在理會身邊嘀嘀咕咕的女同桌。
14,15歲正是花樣年華，情窦初開的少男少女們私下也會談論些關于感情方面的話題。可這不代表。冬初雪願意讓人随便猜測兩個人的關系。
将手裏看完的紙條收進課桌書包裏。冬初雪打開作業本寫了起來。她總覺得心裏七上八下的很不安穩，好像要發生什麽事情一樣。眼皮子也一直在跳。
當冬初雪将作業寫了一大半的時候，班長趾高氣揚的跟着臉色凝重的班主任回來了。
一身小西裝的班主任進了教室先是拿眼神掃了學生們一遍。常年累積的威壓輕易的讓大家收了聲。然後她滿意地點點頭，又對着冬初雪招了招手，示意她來趟辦公室。
“你可真倒黴，都要放學了，還被老班請去喝茶。”女同桌讓開位置讓冬初雪出去，期間她的眼神從坐在窗下的夏旭陽身上掃過。見他的眼神一直凝在冬初雪身上。突然非常好奇那張紙條上寫了什麽。
嘿嘿，反正也沒人看見，她就看一眼也沒事吧？
書包裏的紙條被她悄悄拿了出來。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她趕緊看了一眼。只見紙條上工整的字體寫到：你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事情不能說出來？
WO，瞧瞧她發現了什麽？
腦子裏已經展開N個小故事的女同桌嘿嘿笑着将紙條放了回去，放學的時候左顧右盼了一會。見冬初雪還沒回來，夏旭陽也坐在教室裏沒動。就知道他是在等她了。
如果都是男孩子的話，互相等等也沒什麽。
這男的等女的，在加上紙條上寫的話，沒點貓膩？
可能麽？
女同桌拖着下巴各種猜測。小夥伴過來喊她一起回去。她應了一聲蹦蹦跳跳地過去了。等她們從辦公室門口路過的時候，她特意踮起腳從窗子外往裏面看了一眼。
辦公室裏，班主任對着冬初雪說着什麽。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她甚至還瞧見同桌的身子在發抖。
“瞧，冬初雪挨訓了。都要哭了！”她思索再三後對着身旁和她一樣墊腳看的朋友，言語肯定地下了定論道：“我就說嘛，那倆人肯定有事。這不，老班都發現了。”
“發現？發現什麽？”她的小夥伴一臉求八卦，然後湊近她耳邊兩個人一陣嘀嘀咕咕。說着說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真沒想到啊，原來學霸也會早戀呀！”
“嘿嘿，我可就跟你一人說了。你可別往外面說啊！”女同桌擔心她偷偷看了紙條的事情暴露，趕緊讓小夥伴閉嘴，叮囑她好幾遍，千萬保密。
小夥伴面上連連點頭，兩個人聊着天一起離開了學校。分叉路口的時候，她又碰見了一個朋友，忍不住拉住她的袖子道：“嘿，跟你說個事情。你可別跟別人說……”
“什麽什麽？早戀？！哇，大新聞啊！”聽她說完話的女孩捂住嘴驚訝地叫。面上也是連連點頭不會外傳。一轉頭的功夫，她一如之前的那人一樣說了出去。
就這樣，一夜之前好像整個班級都知道了，所謂的，冬初雪和夏旭陽早戀了！
女方還被班主任叫去喝茶了！
于是，當事情的男女主角第二天出現在教室裏的時候，整個教室都沸騰了！
“冬初雪，你可真行啊！”
“夏旭陽，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類似于這種帶着笑意的調侃聲不斷，聽得冬初雪和夏旭陽一頭霧水。
“請安靜！”班長雖然也好奇這件事情的真實度，還是站起來維持紀律。他可是好學生，好學生！
經過昨天班主任的警告和提醒，班長這次的阻止效果要好上許多。等班主任進來上課的時候，已經聽不到關于早戀的話語了。
一上午的課程，冬初雪依然一個字沒有聽進去。時不時看一樣手上的手表。等到下課鈴一響，她睜着帶着血絲的雙眼找到了班主任，“老師，我想請假。”
“請假？你昨晚還是去見你媽媽了？她怎麽樣了”班主任放下筆，她筆下批改的正好是夏旭陽的作業。那紅筆勾着的一個個差讓冬初雪恍惚了一下。
夏旭陽的作業怎麽可能出現這麽多錯誤？
“夏旭陽也不知道怎麽了，學習狀态很不好。”班主任順着她的眼神将桌子上的本子合上，“先不說他了。你打算怎麽辦？請假請多久？要知道你請假以後再回來肯定是跟不上學習的。考試也快接近了。”
老師說的這些話冬初雪懂，可是母親現在躺在醫院。除了娘家來了一個人照顧以外，就連父親都沒有去看她一眼。
說真的。
當昨天下午聽見老師說母親割腕的時候。她除了無法置信以外，心裏只有滿滿的悲哀。
母親是真的生無可戀了麽？她出去幾天莫非是去找父親了。這期間兩人又發生了争執，這才讓深愛他的母親選擇了自殺？
“老師。我家的情況想必您也知道了。學習是很重要。可是我覺得這幾天還是陪着母親比較好。至于跟不跟的上，不瞞您，夏旭陽就住在我家隔壁。我想，有他的輔導，我就算不能考的非常好。至少不會拖班級的後腿。”冬初雪急着趕去醫院，急切的解釋道。
話都說到這裏了，班主任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點了頭答應後讓她去收拾書包吧，下午也不用來了。她能理解。
感激地冬初雪告別了班主任就去收拾書包了。至于耳邊那邊流言蜚語。她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他們去說。老師自然會去處理的。
由于急切的緣故，冬初雪只來得及跟夏旭陽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教室裏，夏旭陽看了看窗外明媚的眼光，眯着眼睛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有些心不在焉上完了一天的課後沒有回家。而是快速騎上腳踏車去了初雪媽所在的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 男女主的母親都不是個讓人省心的。
PS：打滾賣萌求收藏求留言。每天看着數據冷的跟冰一樣，真的很沒有動力啊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