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每逢周五, 就是顧老師安排給喬輕的總結學習日, 這天要做兩面這星期學過的所有數學題型, 盡管因為天生害怕數學這樣的原因, 喬輕對知識消化極慢,卻也在一點一點的努力着。
喬奕澤的教學方法和喬輕的并不一樣,他學的數學比她的難度更大,有時候甚至也會有涉及到金融知識的講解,內容并不全是高中知識。喬輕做題的時候,顧老師是刻意把喬奕澤安排到客廳的。
周五會延長補課時間, 有時候也會在顧老師家裏吃飯。有哥哥喬景延這張王牌, 喬奕澤暫不敢對顧老師不敬,只是做題散漫, 看到顧老師抽空去廚房煮飯,拿了手機,偷偷給一直喜歡的那家外賣披薩店打電話。
披薩外賣送來的時候, 顧老師剛剛把炒菜下鍋, 看到喬奕澤大方的掏錢自費,顧老師呵了一聲:
“我聽說你銀行卡被沒收了,哪裏來的錢?”
喬奕澤覺得近段時間真的是超級倒黴, 且不說遇到喬輕這個小眼睛, 現在顧老師還盤問他的錢從哪裏來,于是開玩笑的問顧老師:
“拔毛會不會?”
顧老師臉色一沉, 在筆記本上記下:“那這事兒要記在每日補習上。”
喬奕澤認真了起來:“開玩笑的啊。”
兩個人正在屋子裏咋呼,又聽到門鈴響了, 顧老師一邊去開門,一邊問他:
“你又叫什麽外賣了?”
話音剛落,看到門口站着的那個人是,顧老師愣了一下,這才把門打開,喊道:
“喬先生。”
門口站的,是喬景延和他的司機。
喬景延是來接喬奕澤的,來的時候,刻意給辛苦教學的顧老師抱來一束太陽花,和她說:
“抱歉,今晚家裏遇到點事情,要早點回去吃飯。”聞到了屋子裏披薩和米飯的香味,喬景延又補充:“浪費你一番心意了。”
“沒有。”顧老師先把喬奕澤的試卷收起來,單獨交給喬景延的司機先生。
喬輕也在客廳,開口和喬景延問好,她注意到喬景延手上拎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紙袋子,像是裝着什麽名貴衣物,而喬奕澤,突然看到哥哥來找自己,目光一落到他手上的紙袋上,頓時,心也跟着低落了下來,似乎并不願意和喬景延走。
走之前,喬景延像是想到了什麽,和喬輕說:“喬妹妹,我順道送你回去吧。”
喬奕澤眼前一亮,忙走過去收拾喬輕的書包:“走吧,坐公交很不方便的。”
以往周五都是吃完了飯,顧老師送她上了公交才回家,今晚走的其實還算早,喬輕不好意思想拒絕,顧老師就安心的說:
“那也好。”
喬奕澤臨走的時候不忘用分裝盒拿了一半披薩給喬輕,塞到她手上:“回家讓你媽用烤箱加熱一下就好。”
這一切繁瑣的事情做完,兩個人一起出了顧老師家。
喬輕坐在車上,一直拘謹又沉默,并沒有多說什麽話,後來,是喬景延和她開了口,直接問她:
“喬妹妹,阿澤在學校是不是總是曠課。”
喬輕心裏咚的一下,想起了那次自己和喬哥哥告嘴,害的喬奕澤摔傷手臂的事情,現在似乎又成了這樣,她往喬奕澤那邊看了一眼,那家夥一直看着窗外,沒有說話。
喬輕不敢說,也不喜歡當告嘴婆。
後來,喬奕澤皺了皺眉,無所謂的攤手:“二十四,你就老實說,我不會打你的。”
喬輕哪裏聽得出來喬奕澤語氣裏的哀求,看喬奕澤話說在前面,于是膽子大了一些:
“也沒有那麽惡劣,只是偶然曠課,不交其他科目的作業……”
喬輕老實,一五一十的報告喬奕澤的基本情況,那邊一直在豎着耳朵聽着的喬奕澤,臉色難看的像是被雞蛋噎住,巴不得現在就把喬輕這個不會看臉色說話的人踢下去。
說完了,喬輕才察覺到喬奕澤周邊頓時冷下去的空氣,抿了抿嘴,喬奕澤翹着二郎腿,就在車裏打開給喬輕的披薩袋子,從裏面拿了一塊塞到喬輕嘴裏:
“你肚子餓了沒有,先吃一塊。”
剛剛就應該這麽做。
猝不及防被這人投食,喬輕雙手接過去,問喬景延:“喬哥哥,你吃了嗎?”
喬奕澤又趕緊拿了一塊給喬景延,遞到喬景延的嘴巴邊才問:“吃嗎,我最喜歡的一家披薩。”
于是話題就這麽變成了披薩,不再圍繞喬奕澤的學習。
其實喬景延倒也沒有當場指責喬奕澤,只是側耳聽着,時不時的應聲,很尊重喬輕,也耐心的聽着喬輕的小細嗓子說話。直到送走了喬輕,聽到車門關上的聲音,喬景延才把一直提在手上的紙袋交給喬奕澤:
“一會兒先把衣服換上。”
喬奕澤心裏有底,也隐約知道喬景延這次回國是因為什麽原因,便問:“幹嘛?”
“爺爺回來了,今晚在姑媽家吃飯,你禮貌一些。”
車裏沉默了很久,他把目光落到車窗外,十一月,氣溫開始下降了,天氣也幹燥的很,路邊随處可見枯黃了葉子的梧桐,孤單單的立在風中,有些甚至已經被蟲子啃噬空了,頑強的立在路邊。
喬景延一直沒有聽到喬奕澤說話,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慰,更像是一種兄弟間的默契動作:
“我會和你一起去的。”
這是喬奕澤從那時候開始,從哥哥這裏聽過最多的一句話。
眼看車裏的氣氛實在是有些壓抑,喬景延便擡手放在喬奕澤的肩膀上,問道:“你和那個女孩子關系很好麽,所以只交語文作業?”
喬奕澤輕咳了一聲,有些窘迫的把目光落到窗外,并不承認:
“只是一般般好。”
可是喬奕澤知道,其實并不是一般般的好。
回想起關于那時候在公交車上的一幕,微微勾了勾唇角。
——
那時候,當喬輕的一整張臉撲到自己懷裏時,喬奕澤就僵直了身板,在心裏無比清晰的肯定,這個姑娘,在他心裏的分量其實已經很重。
喬輕腦海裏全是嗡嗡作響的聲音,伴随着急剎車帶來的乘客們的抱怨,全部被自動過濾。她只聽得到心髒狂跳不止的聲音,像是火車穿過隧道,轟隆作響。
男生柔軟的唇瓣和她的耳朵擦過,宛若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身體上的感官突然變得敏感又記憶深刻,不過短短的一秒,那種像是有火灼燒在臉上的感覺突然升上臉頰。
剛剛喬奕澤擦到自己耳朵了。
這麽一想,頓時臉也紅了個徹底。
喬輕緊張又害羞,更不知道要怎麽去避讓這個不小心的尴尬,結果剛剛擡起頭去,汽車突然剎車,猝不及防的,整個人都撲到了面前那個人的懷裏,伴随着一聲觸不及防的“唔”,整張臉,結結實實撞在他的胸膛上。
喬奕澤的胸膛并不柔軟,男生身上那種熟悉的清淡味兒。伴随着心裏那種害臊的羞澀感,喬輕緊張的腳趾頭都要捅破襪子了,大腦幾乎是在那一瞬間空白一片,腦海裏全是發自內心的哀嚎:
和男生太過親密了。
到底為什麽要和喬奕澤離那麽近啊。
竟,竟然,擁……抱了。
幾乎全是類似這樣的吶喊,小女生一樣大驚小怪的思想,并不成熟和穩重的內心,不會掩飾的那種害羞,以至于喬輕整個人,都是滾燙的,燥熱的,連手掌心和後背都是細密緊張的汗。
“想死啊,騎車不走自行車道!”
司機先生探出窗口破口大罵的嗓音回蕩在整個車廂裏,又有大媽抱怨“小孩子騎車太危險”“一點兒常識都沒有”諸如此類的碎語,一時間,車廂裏嘈雜的不行。
喬輕毫無察覺自己的手還揪着喬奕澤的年級服,擡起頭去,正看到喬奕澤低着頭看她,看到喬輕擡着頭看自己,喬奕澤微微彎腰,開玩笑一樣的問:
“你這腦袋是鐵做的?”
只在T恤外面套了一件年級服的喬奕澤,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剛剛還挺嚴肅的臉突然又不正經了起來,龇牙看着臉色緋紅的喬輕,擡手揉了一把她的頭發,拉着她的衣領往自己那邊拉:
“過來點,站穩了。”
喬輕低着頭,往他那邊挪了一小步,手拉着他的書包肩帶,乖乖的挨着他站好,兩個人一高一矮并列站在一起,身高差帶來的視覺效果,讓兩個人看上去更像是兄妹。
後來等到汽車平穩了,喬輕偷偷擡起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喬奕澤,那人拉着手環站的筆直,左手則是微微握拳,放在鼻尖上,那樣不說話,不看着她的模樣,倒有點酷酷的。
察覺到喬輕看着自己的目光,喬奕澤偏過頭去,那丫頭馬上就把目光收回去,也學着他看着窗外,那雙握着他書包肩帶的手卻捏的的格外緊。
汽車路過一個種滿垂絲海棠的街道,風一揚,兩個人的臉迎着粉色的花,似乎也變成了這樣夢幻又漂亮的粉紅色。
其實,并不是一般般好啊,他希望是,很親密的那種好。
作者有話要說:
婚後:
喬二:媳婦兒,今天想不想?
輕輕:(*/ω╲*)
喬二;說實話,我不生氣
輕輕:不太想,你每次都喜歡把我榨幹
喬二:今年的西瓜那麽甜,你嘗嘗,我不生氣,我真沒生氣
作者君家網速炸了,手動再見,傳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