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喬哥哥和喬奕澤長的不怎麽像。刻意摘掉了墨鏡的喬景延, 因為身上總是繞着一股清冷和嚴肅的氣息, 又因為那雙只能感知到微弱光線的眼睛黑漆漆的, 顯得有些嚴厲, 喬輕有些心虛,完全不敢多打量他,松開手以後,喬輕站到了顧老師旁邊,默默往後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應該主動找個位置, 把喬哥哥扶到客廳。
顧老師顯然是早已知道了喬哥哥的情況, 先把他面前的椅子小心的挪開,喬景延微微偏頭, 說了一句謝謝。不急着過去,把手放在喬奕澤肩膀上拍了拍,說:
“阿澤, 和你的老師問好。”
喬奕澤朝顧老師伸出手去, 目光卻是落在喬輕那邊的。他說:
“顧老師,我和喬輕是一個班的,挺巧。”
喬輕也覺得很巧。
有哥哥在旁邊, 喬奕澤倒是有所收斂, 看向喬輕的時候也不像平時一樣對她咋呼,耐心的把喬景延引導到客廳, 顧老師招待他們吃水果,讓喬輕先去複習。
顧老師家裏的封閉式陽臺裝飾的很漂亮, 原木色的書櫃就鑲嵌在牆壁上,整個牆上都是書,這裏有一塊大約五米左右的白色寫字臺,顧老師授課的時候都是在這裏,偶爾累了,喬輕還能看看窗外的風景。
這裏離客廳有一些距離,喬輕聽不到他們說話,倒是因為喬奕澤和她出現在一個補習老師家裏,讓她吃驚了不少。今天發了數學試卷,課程就肯定是試卷裏的錯題和題型,喬輕準備先謄寫到筆記本上,加深印象。
她在陽臺寫了沒多久,聽到喬奕澤的聲音,轉過頭去才看到喬奕澤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她的身後,一直盯着她手上抄寫的試卷題型,一臉的嫌棄:
“那麽簡單的題也做錯,你真的很笨啊。”
作為一個數學成績考過二十四分的人來說,喬輕的确很笨,哪怕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複習,數學成績同樣考的不怎麽樣。
喬輕咬着筆頭,不止一次被喬奕澤嘲笑過腦子笨,以前還覺得喬奕澤就是個吊車尾,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嘲笑她,現在可不一樣,他的數學明顯要高出自己一大截。聽聞喬奕澤語氣裏滿滿的嫌棄,喬輕擡手撓了撓耳朵,一臉的羞紅,這姑娘性子內向,被別人嘲笑了,也只敢臉紅害羞,嘴笨的不知道怎麽反駁。
喬奕澤坐到她旁邊,看着她因為自己的嘲笑滿臉通紅,心裏那種惡趣味又冒出來,他幹脆湊過去,盯着喬輕閃躲的眼睛,調戲她:
“二十四,這外號,你想我叫多久?”
又提她內心的痛處,她怎麽知道什麽時候能洗刷二十四的外號?喬輕從筆袋裏翻出筆,低着頭抄題,不想理他,喬奕澤不甘心,擡起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麻花辮:
“數學根本就不用死記硬背,靈活運用才是王道。”
喬奕澤說的一臉輕松,從她的筆袋裏翻出碳素筆,先習慣性的轉了一下,在草稿紙上給她講題:
“看着,本大爺告訴你這題怎麽算才是對的。”
喬輕一邊認真的聽着,一邊在心裏暗自腹诽,這喬奕澤還有點自大狂的傾向,不就是會做一道題,要他的學習真的那麽好,還用得着找顧老師?
題目剛剛講解完畢,剛剛送喬景延出門的顧老師就回來了,看到喬奕澤在給喬輕分析錯題,顧老師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喬奕澤,你哥哥可是把你交給我了,得聽我的話。”
喬奕澤停下手上寫字的動作,托着腮幫轉過去問顧老師:
“顧老師,你穿那麽好看做什麽,我哥哥看不見。”
喬景延一走,喬奕澤就原形畢露,這話說出來,像個小流氓一樣的,顧老師把桌案邊的書本拿起來,咚的敲了一下喬奕澤的腦袋,臉上可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去客廳把你的書包拿過來,我穿成這樣不是為了給男人看的,是為了給自己看的。”
喬輕最清楚,自打她第一次見到美麗優雅的顧老師開始,她的穿衣打扮一直很得體大方,從未有過什麽邋裏邋遢的樣子。
顧老師年輕而耐心,他們有很多共同話題,其中也包括喬輕前幾天那波濤洶湧的大姨媽,顧老師基本把自己總結出來生理期經驗,全部都告訴她了。
喬奕澤去客廳拿書包的空蕩,顧老師坐到了喬輕旁邊,和她說:
“輕輕,聽喬先生說喬奕澤很調皮,他啊,要是私底下欺負你啊,打擾你啊,告訴我,我有辦法制服他。”
顧老師是把喬輕當成了小妹妹,并未真的把喬輕當成高中生,這孩子心思單純,內向腼腆,很多時候她的說話和教育方式,都是極其耐心的。
喬奕澤可是聽到了的,從陽臺進來:“她可不敢。”
喬輕轉身瞪過去:“我敢。”
在顧老師家裏,可不像在學校。
混混做派的喬奕澤在椅子上跷個二郎腿,眯着眼睛打量着喬輕,說的意味深長:“哦,你敢?”
敢……敢啊!
顧老師擡手把喬奕澤的二郎腿打下去:
“吶,狗腿放下去,開始學習了。”
——
喬奕澤來顧老師這裏是被哥哥押着來的,既然有喬景延這張王牌,喬奕澤在顧老師這裏還翻不起什麽大浪,只是很容易開小差。兩個孩子,都是針對不同的題型做講解,顧老師花在喬輕身上的地方更多一些,而喬奕澤,他學的卻不是文科數學。
喬輕雖然滿臉疑惑,也一直沒有八卦的去問,直到顧老師把兩個孩子送到樓底下又上樓,喬輕才問他:
“你學的是理科數學?”
“我的學籍還在理一班。”喬奕澤說的很輕松,也不覺得這種事情和喬輕說有什麽不妥,便說:
“我爸想錢想瘋了,準備畢業把我丢到財經學校,現在就要打基礎。”
喬輕有時候還真的無法理解商人的思想。但關于喬奕澤家裏企業的事情,喬輕也是聽過的,并不感什麽興趣,纨绔子弟的大學都已經找好,現在高二不做作業,他們也以為是很正常的吧。
從小區裏出來,喬奕澤溜進路邊的便利店裏買東西,不忘問喬輕:
“想吃什麽?”
“不吃。”
喬輕就在門口等他,都不進去,在吃飯前吃零食,是媽媽不允許的。
喬奕澤就随便拿了兩個冰淇淋,把其中一個硬塞給她,喬輕要去掏錢給他的時候,就被他在額頭上敲了個爆栗:“男人買單天經地義。”
後來喬奕澤又說:“你在顧老師這裏學到不少東西,這次數學進步挺大的,回家你爸媽該誇獎你了。”
喬奕澤總是很在意爸媽對孩子的印象,提起來也會很開心,他咬了一口,想起了什麽,停下來,擋在喬輕面前。
喬輕嘴裏含着冰淇淋,張嘴問他:“怎麽?”
“你大姨媽還在不在?”
他一點兒也不害臊,就彎着腰,握着冰淇淋看着她的眼睛,喬輕的臉頓時紅了,在路燈下,那長睫毛忽閃忽閃的,像輕飄飄的羽毛,喬奕澤頓時就明白了,要去拿她手裏的冰淇淋。
喬輕縮了縮,沒給,喬奕澤就堅持着一把搶走:
“你初中生物白學了吧。”
喬奕澤說完,舔了一口喬輕的冰淇淋,遞到她面前:“還要不?”
喬輕氣的想跺腳,誰會吃別人舔過的冰淇淋!
诶……可是,喬奕澤吃了她的冰淇淋啊。
她擡起頭,看到喬奕澤還是彎着腰,很快就把她那個冰淇淋吃掉,連脆皮甜筒都沒剩下,心裏有點憋屈,奈何喬大爺的混混做派根深蒂固,不敢說話,也沒辦法去反駁一下:吃一個也許沒事的。
她心裏想反駁的話,不開心的心情,可是很容易就填滿那張小臉的,正在心裏郁悶之極,她就聽到喬奕澤在她頭頂上空說:
“伸出手來。”
喬輕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的把手擡起來,像變魔術一樣的,喬奕澤從褲兜裏掏出好幾顆阿爾卑斯塞到她的手上,喬輕擡起頭去,看到他笑的像是變魔術的聖誕老人:
“二十四,喜歡吃糖嗎?”
作者有話要說:
喬輕:吶,喬奕澤,你喜歡吃糖嗎?
喬奕澤:我啊,嘿嘿,比較喜歡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