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喬輕沒料到喬奕澤還會來這一出。
大概從不覺得這個行為有什麽不妥, 他還厚臉皮的對着她勾起唇角, 喬奕澤身後是被橘黃色填滿的天空, 喬奕澤被暮色暈染的眼眸泛着溫暖的顏色, 他就這麽,像是打量着奇珍異寶一樣的,彎着眼睛看着她。
喬輕反應遲鈍的愣了幾秒,臉色突然變成了緋紅色,蹬着短腿,羞臊又不安的和喬奕澤争執:
“放我下來。”
女孩子害羞又細聲細語的嗓音, 在喬奕澤的眼裏可不是憤怒, 反而有些嬌滴滴的,可愛的不行。
喬奕澤不放手, 反而一臉認真的看着她:
“二十四,你那麽輕,每次刮臺風, 你爸媽是不是特別擔心你?”
喬奕澤說喬輕臉上有肉, 但喬輕并不重,個子矮,這種情況就好比, 倘若這時候刮起了大風, 喬奕澤必須抱住喬輕,否則她一定會被風吹走。
喬輕:“……”
這人為什麽要問那麽幼稚的問題?
刮臺風的時候, 完全可以躲在家裏不用出門啊。
後來,喬奕澤手一松, 輕松把喬輕放到地上,喬輕擡手摸了摸滾燙的耳朵,看着流氓一樣做派的喬奕澤,很認真的告訴他:“我不會被風吹走的,我還沒有輕到那種地步。”
“萬一呢。”喬奕澤擡手放在她身後的摩托車上,将小個子圈在懷裏,擡手敲她的頭盔:
“萬一真有那麽一天,二十四,那時候我肯定會抓緊你這只小風筝的。”
喬奕澤說的很認真,眸子裏滿是溫柔。
喬輕一和他的眼睛對上,耳根子反而更紅,喬奕澤這種流氓派系作風還真的是信手拈來,她把頭盔脫下來還給喬奕澤,從車上拿下書包,轉身進了小區,後來她走到一半,轉過身去,看到喬奕澤還在門口看她,便問:
“你還不走?”
“馬上走。”嘴上這麽說着,喬奕澤卻不願意挪着步子,一直靠着車,手裏抱着喬輕脫下來的頭盔細細的摩挲着,直到看不到小矮子的身影了,喬奕澤才上了車,吹了個口哨,離開了喬輕的視線。
——
這一次摸底考試的成績,在周四早上就出來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喬輕在顧老師家裏補習了那麽長時間,并不是沒有用的。
喬輕這一次的數學成績,還是墊底……
但是分數其實已經遠遠超過了她平常的考試水平,數學老師在發試卷的時候,刻意念到了她的數學成績:
“六十四分,可以說是飛一般的進步了。”
這一次班級裏的數學成績明顯比上次要好很多,數學老師把這一切都歸功于自己的教學成果,在講臺上說了好幾分鐘的努力就有收獲正能量臺詞之後,她才從桌子上拿起最後一張試卷:
“還有誰沒發到試卷?這張八十六分的試卷是誰的?”
整個考場,就文三班多出來一張沒寫名字的試卷,這張試卷很奇怪,空了兩面沒寫,做的那些題型卻是大部分都是對的,因此分數還不錯。
喬輕聽到老師那麽說的時候,轉過去看了一眼喬奕澤,那家夥顯然也聽到了,只是一直沒有舉手回答,拖着腮幫子,碳素筆能在指尖轉出來一朵花兒。
喬奕澤怎麽不說那張試卷是他的?
她想了想,自告奮勇的舉了手,看到老師把目光落到她那邊,她才說道:
“老師,喬奕澤好像沒發到試卷。”
她其實就是想幫一幫喬奕澤,轉過身去看她,才發現喬奕澤眼裏并沒有感謝,似乎一開始就不關心自己的成績。
喬奕澤從高一開始就一直在交白卷和考零分,怎麽可能相信喬奕澤能考出還不錯的成績:
“喬奕澤,試卷是你的不?”
喬輕清晰的看到,喬奕澤搖了搖頭,數學老師這才說道:
“什麽時候喬奕澤能考出這種成績,我肯定高興的睡不着。”
喬輕不懂,數學基礎并不差的喬奕澤,為什麽不願意要自己的試卷,最後喬奕澤以白卷的零分理由,成為班級裏數學倒第一。
下了課,喬輕越想越迷糊,忍不住轉過去問:
“喬奕澤,好好學習不好嗎?”
就像那天補考她聽到班主任說的那番話:“喬奕澤就是脾氣怪,有點急,其實不笨,好好學習就是尖子生,不明白在心裏叛逆些什麽。”
誰也不知道喬奕澤心裏在叛逆些什麽,包括這時候的喬輕。
喬輕哪一次主動找喬奕澤說話,不是和學習相關的?喬奕澤收好了東西,往喬輕課桌上丢了一本筆記本,低着頭看她,笑道:
“那麽八卦幹嘛,幫我抄抄語文筆記,我出去玩一會兒。”
喬奕澤的一會兒,等于直接曠課,關系混熟了以後,喬奕澤有事沒事,就喜歡把語文課堂筆記丢給喬輕,起初喬輕還不怎麽願意,後來發現喬奕澤會認真去看她的筆記時,她才會想着心甘情願的,幫一幫吊車尾。
後來放學了,是卓越來拿喬奕澤的書包的,都是熟人,卓越拿走喬奕澤書包的時候,臉色不太好,說道:
“喬奕澤被老哥當場在校外抓住,可慘。”
反正喬哥哥是什麽樣的人,喬輕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卓越說的話被徐思浩聽到的時候,那家夥略略略了半天:“被家長逮住了,該請吃佛跳腳了吧?”
卓越哥們義氣很重,剛剛走出教室,又折回來,看着徐思浩:
“操你大爺,再敢略,舌頭都給你剪掉!”
前不久喬奕澤把人家頭發剪掉的風波還在學校裏傳的懸乎,這下聽到卓越那麽說,徐思浩閉了嘴,不服也只能憋着。
喬輕出了校門,在外面張望了好久,并沒有見到喬奕澤的哥哥,倒是聽到有女孩子問:
“喬奕澤到底是不是被打了?”
不聽話被哥哥打了?也是天經地義的,喬輕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誰能制服喬奕澤,如果喬哥哥可以,那說明喬哥哥一定非常的厲害。
——
這一次數學考的不錯,喬輕放學去顧老師家補習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試卷交給顧老師,這位教學獨特的老師看到喬輕進步挺大,不急着先給她授課,先拿了橘子給喬輕,順便把剛剛削好的一大盤水果放到客廳,像是有客人要來。喬輕和顧老師熟絡了,早已沒有最開始那種生疏,便問:
“顧老師,今天要招待客人嗎?”
顧老師對于這位客人似乎抱有期待,把果叉又認真的擦了一遍,和喬輕說:
“是一個來我這裏補習的孩子,聽說很調皮,先做思想溝通。”
大概是顧忌到喬輕的感受,顧老師摸了摸喬輕的辮子,告訴她:“別害羞,和你一個學校的,能成為朋友的話,再好不過了。”
和她一個學校的?看來顧老師補習的名聲,都已經聲名遠播了。喬輕咬着橘子,安靜的坐在客廳複習,不過一會兒她就聽到了門鈴聲,看到顧老師很謹慎的親自出去接送,喬輕更是在心裏泛起了嘀咕,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多了一個孩子不習慣,要怎麽和對方相處。
喬輕不好意思再吃東西,把吃了一半的橘子放在桌子上,端正的坐好,不過一會兒,喬輕聽到了顧老師走路和說話的聲音,她剛剛站起來,轉過身去,就看到被顧老師迎進來的兩個人。
雖說是一個學校的學生,但喬輕怎麽也沒想到,吊車尾喬奕澤竟然會來補習數學?
中午消失了大半天的喬奕澤,這時候背着書包,安靜的站在那個男人身邊,和以往問題生的做派截然不同,喬奕澤一進來就看到喬輕了,卻礙于哥哥在旁邊,一直沒有出聲,只是朝她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顧老師看喬輕有點拘謹,便走過來,把害羞的喬輕帶過去:
“喬先生,這位也是我的學生,喬輕。”
“喬哥哥好。”
喬輕看過好幾次喬哥哥的背影,知道這人長得很高,氣場十足,問了好以後,她忍不住擡起頭去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這人大約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比喬奕澤大很多,因為戴了墨鏡,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過于嚴肅了,像是霜降天了寒冷的夜暮,有點令人望而卻步。他穿着黑色的手工制西裝,站在喬奕澤身邊,把手搭在喬奕澤的肩膀上,像是雕塑一樣站的筆直。
聽聞喬輕說話問好的聲音,他順手摘掉了墨鏡,想和喬輕握手:
“你好,喬妹妹。”
喬輕站在顧老師旁邊,愣了好一會兒,這才趕緊把自己的手伸過去,在心裏吃驚,喬奕澤的哥哥竟然是個盲人。
作者有話要說:
喬奕澤:棉花糖,喬妹,二十四,小風筝
喬輕:你這形容詞,能不能形容的貼切一些
喬奕澤:很貼切啊,都是像你一樣可愛的
喬輕:(*/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