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喬奕澤話剛說完,卓越那群人就旁邊笑的前仰後合,拍喬奕澤的背:
“阿澤,你別教壞小學生啦。”
哪有形容人很好吃的,喬輕不懂,只是一臉認真的看着喬奕澤,糾正他:
“這樣造句要得零分。”
書呆子喬輕認真古板的回答,惹的喬奕澤也沒忍住,抿着嘴唇看了她半響,最後他從桌子上跳下來,把沒吃完的軟糖塞到她手上,順手摸了一把她的頭:
“行了,不逗你玩了,趁着沒下雨,球場走一圈?”
最後那句話是對卓越那群人說的,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可,喬奕澤就風風火火的帶着一群人先走了。
喬輕摸着自己的腦袋,盯着喬奕澤走遠的背影發了很久的呆,這人長得很高,大概一米七八的樣子,站在人群裏面,像是被風捧着,背影帥氣的像是前些天媽媽看的電影裏那個走路都自帶回頭率的男主角,大概是意識到喬輕在背後看他的眼神,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過來,擡手在額頭上比了個手勢,朝喬輕眨眼:
“你好好聽課。”
等到人走遠了,喬輕才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咬碎剛剛他塞在自己嘴巴裏的軟糖。
蘋果味的軟糖Q勁十足,一咬開,一整個口腔裏都是甜蜜的味道。
因為雨停了,喬奕澤這一次去打球就一直沒有回來。通常這種情況,各科老師早已見怪不怪,眼不見心不煩。
後來到了倒數第二堂課,下起了大暴雨,喬奕澤才頂着濕漉漉的腦袋進了教室。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擦頭發聲響,惹的授課老師甩過去好幾個白眼,完全拿喬奕澤這個問題生沒辦法。
課上到一半,喬輕又感覺到喬奕澤那人拉自己的麻花辮,轉過去才看到喬奕澤從校服外套裏掏出一個蘋果糖葫蘆。看到喬輕搭理自己了,他便把冰糖葫蘆往她的抽屜裏一塞:
“給你啊。”
卓越說他前女友就愛吃這種甜不拉幾的小零嘴,所以喬奕澤就買了,為了不被淋濕,他還刻意塞到了校服裏。
喬奕澤完全沒有在上課的自覺,老師在上面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拿起尺子敲黑板:
“喬奕澤,喬奕澤你給我站起來聽課,別往你前面女生抽屜裏塞垃圾!”
自打喬奕澤前次在這位老師的課堂上用喬輕的腦門敲雞蛋以後,這位老師已經認定喬奕澤喜歡欺負喬輕這個小包子,怒氣沖沖的丢了一截粉筆到喬奕澤桌子上。
“我可沒塞垃圾。”塞得是滿滿的心意來着。
老師怒瞪過去:“別插話,好好站着。”
像是喬奕澤這樣的問題學生,一天不曠課,不說話就是天降恩澤了,誰還管他安的什麽心,喬輕看了一眼喬奕澤塞在抽屜裏的小蘋果,一低頭就能聞到甜膩的果味,她轉過身去看了一眼喬奕澤,這家夥的目光還放在他的身後,看到喬輕轉過來看他,他用目光指了指喬輕課桌裏的蘋果,勾起唇角笑。
喬輕突然臉紅了,連忙轉過去看着黑板記筆記。
這家夥最近還挺奇怪,喜歡纏着她不說,還給她好多吃的,像是中午的小軟糖,現在的糖葫蘆。
可是無功不受祿啊,不就給過喬奕澤幾個雞蛋,這家夥就給了她那麽多東西?
喬輕可不好意思吃喬奕澤給的東西,一直安靜的放在抽屜裏,只是時不時的瞄上那麽一兩眼。
直到下了課,喬奕澤才趴後面問她:“你喜歡糖葫蘆不?”
喬輕剛拿出來準備還給他,喬奕澤就在她耳邊輕吼:“塞回去,大爺我淋雨給你帶回來的!”
喬輕因為喬奕澤的強硬的态度愣了半響,只得又塞回抽屜裏。
反正喬輕的性子是吃硬不吃軟,前幾次那種什麽可愛的文具用品,是道歉用的,這可是用來哄她開心的,不許拒絕。
喬輕轉過去看他:“跑哪裏買的?”
“打球輸了請客,在奶茶店吃東西看到的。”
喬奕澤最近沒錢,這些都是卓越掏錢的,也是喬奕澤的一番心意。
喬輕終究還是沒吃那顆甜膩膩的糖葫蘆,周五的最後一堂課通常都是班會課,這個月的優秀黑板報評選,喬輕和喬奕澤完成的黑板報獲得了優秀錦旗,班主任刻意在講臺上表揚了:
“這是我們班級的榮譽啊,大家都上點心,所以說文三班哪裏差了,沒有吊車尾班,只有不上進的班級。”班主任讓喬輕去講臺上拿錦旗,不忘拍着喬輕的肩膀,面對大家說道,“喬輕做事情一直都很耐心,乖巧又懂事,她可是你們的榜樣。這次黑板報可是喬輕的功勞。”
作為班主任手下的小眼睛,得意學生,班主任誇獎人的話從不吝啬,喬輕正因為班主任的誇獎面紅耳赤,聞言,弱弱的舉了手:
“老師,這次喬奕澤,徐思浩周天磊都有幫忙的。”
參與過黑板報制作的人,喬輕都有上報班主任,可班主任就是不願意誇獎喬奕澤,這下被喬輕在課堂上提出來,輕咳了一聲:
“不錯啊,你們這幫問題生,這次也算是幹了件好事。”
喬奕澤靠着牆壁開小差,聽到喬輕還提了徐思浩那群人,翻了個白眼,這家夥是腦子少根筋啊,提徐思浩幹嘛?他轉着手上的碳素筆,開玩笑一樣的朝講臺上的喬輕笑道:
“可累死我了,誇獎就免了,請客吃東西呗。”
班主任馬上拍了拍黑板:“你腦子裏除了吃,還能有什麽?”
還有什麽啊?在班級學生們哄堂大笑的聲音裏,喬奕澤看了看拿着錦旗的喬輕,暗自在心裏嘀咕:
除了吃,當然還有棉花糖一樣的二十四啊。
——
下周就是即将到來的摸底考試,放學以後班級裏的學生們都沒多呆,匆忙趕着回家,好不容易從黑板報陰影裏出來的喬輕,收拾了書包,趕在喬奕澤面前先出了教室。
昨天沒去顧老師家裏,今天還能早點到。為了即将到來的摸底考,喬輕的心思全放在了這上面。
她剛剛出了校門,沒走幾步,就被幾個學生堵在了游戲廳附近的小道上,擡起頭去看,這才看到是童思媛,自從和喬奕澤分手以後,童思媛就沒主動來過文三班了,她身後跟着之前來找喬奕澤要說法的好姐妹,還有幾個一班的男生,幾個男生把矮個子喬輕擠在角落裏,不懷好意的瞪着她,喬輕在心裏納悶的不行,童思媛不是應該找喬奕澤,來找她做什麽?
童思媛長的比喬輕高多了,這時候站在她面前,環抱雙手,一副大姐大的做派:
“喬輕,你最近和喬奕澤關系很好啊?”
“這次黑板報是我們兩個負責的。”喬輕實話實說,搞不明白童思媛是想玩哪一出。
“你不知道他是我男朋友?”喬輕微微張嘴,阿字還沒說出來,童思媛就扯她的書包,用尖利的嗓音質問她:“你不知道要離別人的男朋友遠一些嗎,故意勾引吶?”
喬輕又瘦又矮,哪裏經得起童思媛這麽推搡,腳沒站穩,一腳踩到旁邊的大水窪裏,整個鞋子都濕了。喬輕面上雖是個軟包子,但也是從幼兒園就知道的,不爆發小脾氣,別人就以為你好欺負,她甩了甩手,瞪着童思媛:
“是不是你男朋友與我無關,我沒早戀的心思,放開我。”
幾個跟在童思媛身邊的男孩子看喬輕這小丫頭還會咬人,擡手揪她的頭發:
“小矮子,你不看看你這樣,配得上喬奕澤不?”
都是理一班的問題學生,喬輕不敢惹,到底還是年齡小,喬輕因為被幾個男生嘲笑,扯了頭發,眼眶都紅起來了。那幾個男生看只動動手指喬輕就紅了眼眶,笑的更開心:
“在理一班,思媛也是有地位的,惹不起,以後就離喬奕澤遠一點,知道了嗎?”
那男生說完,手剛從喬輕的頭發上放下來,只見耳邊有道影子閃過,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喬奕澤一拳打到在地,喬奕澤順手拉了一把喬輕,護在自己身後,擡腳又給那男生來一腳,擡眼問那男生:
“當我喬奕澤是吃幹飯的,躲在這裏欺負女孩子?”
周五放學,喬奕澤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卓越一起走,順便去外面好好玩一玩,今天不知道怎麽的,一個人來,還走喬輕補習的路。
童思媛沒想到這事兒會被喬奕澤碰到,轉眼瞪了一眼扯喬輕辮子的男生,轉而看向喬奕澤,神色也溫柔了許多,和他說:
“阿澤,我們逗喬輕玩的。”
喬奕澤直接沒理童思媛,轉而問跟在童思媛旁邊的女生:“有剪刀不?”
喬奕澤以往在理一班為非作歹慣了,哪怕轉到了文三班,威嚴還在,那女生愣了半響,哆哆嗦嗦的從書包裏掏出一把剪刀,喬奕澤直接拉過那男生的頭發,當着衆人的面剪了一大截。
童思媛尖叫着,像是看到鬼一樣,氣的直跺腳:“喬奕澤,你幹嘛?”
“我幹嘛?”喬奕澤把頭發丢到童思媛身上:“以後再動喬輕,就不是掉毛那麽簡單。”
典型的殺雞儆猴。喬奕澤站在喬輕面前挺直了身板:
“聽好了,老子這輩子就罩着喬輕,誰他媽敢動她一根毫毛,不打死也得打殘!”
童思媛知道喬奕澤的脾性,不敢還口,氣的整張臉都是醬紅色的,最後一跺腳,帶着一夥人離開。看人走遠了,喬奕澤才轉過身去,彎腰問喬輕:
“二十四,你還好吧?”
他半響沒聽到喬輕說話,又看她的眼睛,才發現她整個人都站在牆角,臉上全是眼淚。
喬輕第一次在喬奕澤面前,像只膽小懦弱的小貓咪,哭的悄無聲息。
喬奕澤慌了神,剛剛還爺們兒一樣的他,這時候就像個跪拜菩薩的虔誠分子,彎着腰,捧起喬輕的臉,滿是心疼的看着她,輕哄:
“二十四,別哭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