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被子裏伸出來,踢了他一下,“都怪你!每次都不能等到晚餐之後再……”
“再什麽?”玺暮城雙手攥住她柔白的纖足,放在他腰腹處,手指在她腳底重重按壓。
墨初鳶受不住,叫了一聲。
聲音嬌柔帶媚。
她臉燙的立馬住嘴,剛才的聲音好像每次和他那什麽時候才會有的......
玺暮城放柔動作,眼底蘊着笑意,“聽到了?剛才是誰在我懷裏叫的這麽歡快的?“
墨初鳶羞得無以複加,抓起一個枕頭朝他丢過去,“我沒有!”
玺暮城輕易躲過去,手指在她足底輕輕按壓,力道不輕不重,引得墨初鳶舒服的輕顫。
她這才明白,他是打算給她按腳。
頓時,她有些不好意思,試圖将腳從他手中抽離。
他攥緊,加了力道,“別動。”
墨初鳶不再動,靠在床頭,任由他雙手在她腳底心按捏。
她的一顆心暖的快要融化了……
最後,用餐之後,玺暮城将她放在床上,給她掖了下被角,附身,在她唇上吻了下,起身。
墨初鳶起身,雙手抱住了他的腰。
“怎麽了?”他拍拍纏在他腰上的一雙手臂,嘆道,“乖,你先睡,我去書房還有點事要忙。”
墨初鳶松開手,卻從枕頭下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玺暮城。
玺暮城接過,目光平淡,“怎麽了?這是我的名片。”
墨初鳶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細枝末葉的表情,眼神有些閃爍,“這是死者身上找到的。”
玺暮城目光一沉,“所以,你一路上心裏藏的事情就是這個?”
“嗯。”原來他早已知道她有心事。
他眉頭一皺,“鳶兒,你在懷疑我?”
“不是。”墨初鳶急忙道。
她當然知道不是玺暮城幹的,但是,他對付恒天集團的手段可是實實在在在的例子,還廢了那個差點害她命懸一線的人一只手。
她難免有些想歪,更多的是害怕。
玺暮城看着她,眼睛裏蘊着冷意,“憑着你是從死者身上找到的這張名片,你就懷疑與我有關系?”
“不是。”她急的嗓音都有些顫。
“如果不是的話,以你倔強的性格第一時間就把這個交給警方了。”
“暮城,我只是擔心......”墨初鳶伸手,去握他的手。
玺暮城躲開。
“死的是對我下藥的那個人,所以,你認為我為了報複,找人殺了他?你幼不幼稚?”玺暮城站起身,煩躁的摁着眉心,在屋裏踱步,“你在現場推理案情的睿智和聰慧呢?我會因為那件事去殺一個無名小卒?”
“我不是懷疑你與殺人有關……我只是想問你,他怎麽會有你的名片?你的專屬名片不會輕易給人的。”
“有意義嗎?”他語氣有些沉。
墨初鳶見他好像真的生氣了,急忙從床上跳下來,拉住他的手,“暮城,我真的不是懷疑你,我只是想弄明白那個人到底和你有什麽牽扯?”
“所以,你還是認定了他的死與我與玺氏有關系?”玺暮城氣的咬牙切齒,語氣有些重,甚至是對她吼的。
她每次都是如此,不信任他。
墨初鳶感覺十分委屈,眼睛裏泛起霧氣,脾氣也上來了,“玺暮城,我只是想問你,死者到底和玺氏或者你有什麽牽扯而已!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看到那張名片時,整個人都慌了!滿腦子都是你!怕這件事情與你有關系!怕極了!這次,不是卸別人一條胳膊的事!是一條人命!我覺得自己像個白癡!你玺大少什麽人!誰人敢惹?我看你好的很!就不該管你!擔心你!”
說完,她赤着腳,就往卧室門外走。
玺暮城一雙手臂自身後環住了她的腰,将她緊緊抱住,“抱歉,是我反應過激了。”
“你每次都是這樣!”她掙紮。
他抱的更緊,“老婆,我什麽都不怕,我怕的是你對我不信任。”
“玺暮城,我很擔心你,知道嗎?那個人莫名其妙的死了,口袋卻裝着你的名片,這意味着什麽知道嗎?”
他将她轉過身來,“鳶兒,信我,那個人的死和我和玺氏沒有關系。”
“可是,他怎麽會有你的名片,一個集團總裁的私人名片是不會輕易給人的……”墨初鳶眼神一凜,“該不會是有人故意把矛頭指向你?”
“他們殺人滅口,還想讓我不得安寧。”
“是誰要對付你?”
玺暮城彎腰,将墨初鳶抱到床上一起躺下,“那個人……我确實讓蘇洵綁過他。”
“你說什麽?”墨初鳶一聽,就要起身。
玺暮城将她拉回懷裏,拍怕她後背,“聽我說,幕後人趁着宴會準備設計我和姚薇薇,如果事成,醜聞傳揚,會對我和玺氏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還好,最後沒有出事,自那事之後,我就開始調查策劃這件事的幕後人,所以,派人找到了那個冒充适應生的男人,但那人并沒有提供什麽有價值的訊息,我就放了他,而且,蘇洵一直派人盯着,但還是疏忽了,被人滅口,這就是所有,現在明白了?”
☆、尾狐124:玺暮城,你喜歡孩子嗎?
尾狐124:玺暮城,你喜歡孩子嗎?
“你為什麽不早點跟我說這些?”墨初鳶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幽怨的瞪着玺暮城,小手伸進他浴袍,在他緊窄堅實的腰上擰了一把,“你總是這樣,什麽都不說,你不跟我說清楚,我怎麽知道其中是怎麽回事?我還以為你真的和這個案子有牽連。”
玺暮城将墨初鳶整個人裹進懷裏,任她小手在他腰上又掐又擰,娟俊的下巴在她柔軟的發頂摩挲,眸色幽暗,嗓音不複之前冷硬,溫和不少,“鳶兒,我坐在這個位置,身邊隐患重重,我不想把你卷入這個漩渦中,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今天被你撞見那個人的屍體,我知道,你一定認出了那個人是誰,你回來的一路上心事重重,最後,又拿出從死者身上找到名片詢問我,我瞬間情緒就亂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能站在我身邊,信任我,懂嗎?”
“其實,我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墨初鳶往他懷裏鑽了鑽,小臉貼着他光裸的胸膛,他沉鳴擂鼓的心跳聲叩擊着她耳膜,她懸浮的一顆心,逐漸落地,“玺暮城,我做一個警察,可以在案發現場果斷推理,但在你面前,你是我的丈夫,我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思去分析判斷。”
“是老公不好,不該太急躁,對你發脾氣。”玺暮城撫着她一頭黑亮的長發,眸底寒意盡散,泛着溫柔的光,“鳶兒,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不要再管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
“可是……”
墨初鳶還是有些擔心,幕後的黑手擺明要置玺暮城于危難境地,連殺人嫁禍的事情都做的出來,可見心腸之歹毒。
“現在警方介入,追查兇手的事情就交給警察。”玺暮城安撫她,心裏卻明鏡高懸,這件事怕是查到最後也是枉然。
“玺暮城,到底是誰要對付你?”
這個問題一直在她心裏打轉,現在冷靜下來,她隐隐猜到一些,不成想法。
玺暮城雙眸深沉的像一泓望不見底的深淵,斂去眸底深處複雜的情緒,捏了捏她柔嫩白皙的小臉,“不是說了?讓你別想這些,一切有我,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他的搪塞,只會更加确定墨初鳶心裏的猜測,渾身不寒而栗。
對玺暮城總裁位置觊觎的人,最見不得他風光的人,莫非是玺家自己人......
她似乎有些理解岳麓翰為什麽會說玺暮城生活在一個只有利益和冷漠的親人圈子裏......
“在想什麽?”玺暮城見她走神,揉了揉她的腦袋。
她擡起頭,凝望着他工筆篆刻般的五官,聲音溫柔似水,“玺暮城,我是你的妻子,有些事情我們可以一起承擔,人食五谷雜糧,你不是神,沒有必要一個人扛起所有的一切,我知道,你覺得我年齡小,甚至孩子氣,但是,再小的肩膀也是有力量的,夫妻之間不是應該坦誠相待嗎?”
這一刻,他一顆如癟了的氣球的心,瞬間被填滿,膨/脹起來。
突然,他一個翻身将她覆蓋。
“你幹什麽?”她撐起一雙小手,推着他堅硬緊實的胸膛。
“不是你說的夫妻之間要坦誠相對?”
玺暮城扯了她身上的浴巾,一雙手臂彎曲,将她死死壓住,低頭,攫取了她的唇。
墨初鳶氣的無語,掙紮不休。
她現在的身體還酸軟無力呢!又來!明天還要不要起床了?
可是,在情事上,他總是強占主動權,有的是辦法讓她不難接受。
漸漸地,她所有的推拒和抵抗淹沒在他在她身上制造的情谷欠裏,同時,他緩緩用力。
一開始,還照顧着她身體,溫柔緩慢,到了最後,他化身為狼,她受不住的快要哭出來了。
他一遍一遍哄着她忍着點,哄完照舊,所以,如果相信男人在床上的話,母豬都會上樹。
一直折騰到午夜時分,他終于放過她,将軟的連罵他都提不上力氣的墨初鳶摟在懷裏,一下一下拍着她汗濕的後背,直到她傳來均勻細膩的呼吸聲,他才将墨初鳶往床內側挪了挪,給她蓋好被子,去了書房。
翌日。
墨初鳶醒來的時候,身邊空蕩蕩的。
她坐起身,渾身軟的無力,疼的要散架,昨夜被某人覆着不休止索取的畫面一一在腦中閃過,氣的她想拿刀砍人。
下床,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漱。
墨初鳶走進餐廳,視線裏——
玺暮城一身黑色西裝,高貴冷豔的坐在餐桌前翻看報紙,偏偏透着一股儒雅又斯文的樣子,讓人看了瞬間沒脾氣。
羅美絲和玺麗娜正在吃飯,墨初鳶徑直走到餐桌前。
玺暮城聽到動靜,起身,為她拉開一把椅子,摁她坐下,同時,唇在她臉上輕輕一碰。
論兩人現在熱火朝天的關系,別說蜻蜓點水一吻,就是被他抱在懷裏熱吻,也是常有的事,可是,現在羅美絲和玺麗娜在場,她臉刷地一下紅透。
玺麗娜看着這一幕,忍不住嗤笑,“哥,你可真寵大嫂。”
玺暮城淡淡瞥她一眼,沒說話。
羅美絲眼尾挑起,斜睨了一眼墨初鳶,“寵着有什麽用?這麽久了肚子也不見動靜。”
墨初鳶拿筷子的手一頓,紅着臉看了一眼身旁的玺暮城。
玺暮城一只手覆在她放在腿上的左手,看向羅美絲,“這事不着急。”
“怎麽不着急?我可急着抱孫子。”羅美絲說道。
玺暮城眉頭一皺。
羅美絲還想說什麽,打住。
經此提醒,墨初鳶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自從和玺暮城在一起之後,情事上,他幾乎夜夜賣力,而且,從沒用過措施,她還真是沒有一點懷孕跡象。
突然,手上一緊,她回神。
“快吃,吃完我送你去局裏。”玺暮城握緊了她的手。
“哦。”
她扒了幾口飯,跟他一起出門。
賓利彙入市區街道。
墨初鳶轉眸,看着操控方向盤專注前方路況的玺暮城,吞吐道,“暮城......”
玺暮城一只手覆在她手上,收緊,“鳶兒,你還小,要孩子的事情不急。”
“......”她還沒開口問呢,他就已經洞察她的心思,雖然,她也覺得現在要孩子還早,但是,還是好奇的問他,“你喜歡孩子嗎?”
玺暮微微一怔,語氣輕淡如風,“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孩子在我心裏,沒有什麽概念。”末了,他着實思考了下,補充一句,“好像挺吵的。”
他的回答,倒是很符合他這個人的性格,但是,莫名的,墨初鳶心裏隐隐有些失落。
她不知道這種失落感從何而來,一只手撐着腦袋,久久看着玺暮城。
心頭千緒,她不會是有想給他生孩子的想法吧?
其實,此刻的玺暮城內心早已淩亂。
他疾病纏身,從未考慮過生孩子,和墨初鳶在一起之後,卻從未采取避孕措施,羅美絲的話,倒是提醒了他這點。
最後,玺暮城将墨初鳶一直送到警局門口,才轉身上車,離開。
玺氏辦公室。
莫言站在辦公桌前,跟玺暮城彙報完工作,正欲走,玺暮城叫住他,問,“玺盛超在外的貿易公司最近運營情況怎麽樣?”
莫言回道,“你放話下去了,幾個銀行批了大額貸款,現在他的貿易公司風頭正茂。”
玺暮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邪魅噬人,“搜集貿易公司所有訊息和走貨渠道,尤其是涉嫌走私的貨品。”
“總裁,您現在是要對貿易公司下手?”
玺暮城眸光冷厲,“先這麽做,以後有大用處。”
“是。”
“還有,密切注意海瑞集團的動向。”
“是。”
玺家祖宅。
玺國忠橫眉怒目,掄起拐杖狠狠地打在跪在地上的玺盛超身上,“你這個混賬東西!你看看自己都闖了什麽禍事?”
玺盛超咬牙切齒的受着玺國忠的打罵,撿起地上的幾張照片,看了一眼,臉色大變。
照片裏,是他的人和侍應生接頭談話的畫面,一個在車裏,一個在車外,另外幾張照片是坐在後排座的自己。
☆、尾狐125:二爺喝醉了
尾狐125:二爺喝醉了
照片裏,是他的人和侍應生接頭談話的畫面,一個在車裏,一個在車外,另外幾張照片是坐在後排座的自己。
車窗半降,正好露出自己四分之三側臉。
“父親,這些照片哪裏來的?”玺盛超直擦冷汗。
玺國忠狠狠地跺了下拐杖,恨不能再掄他幾下,“姚崇派人送過來的。”
“他怎麽知道這些的?”玺盛超眼睛裏滾着寒意,忽而明白過來,“是暮城。”
“你還有臉說?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你太小看他了,你什麽豬腦子居然敢動姚崇的女兒頭上,那可是毀人名譽的事情,若不是姚崇念在和我有幾分交情的份上,你早就被他手下的人給剁了,海瑞集團也是你能惹的?不過幾天,他便查到了你的頭上,你都以為別人是傻子?喊一批記者,那點伎倆對付暮城,拉他下馬,就能掌控玺氏了?這麽多年,我都無法掌控他,何況是你?還有,前幾天墨初鳶勘查的那具屍體是不是你的人幹的?”
說起這件事,玺盛超臉色青白,讓人刻意留在死者身上的證據居然在警方證物上沒有找到,應該是墨初鳶第一時間拿走的。
“父親,放心,後續事情,我的人處理的很幹淨。”
玺國忠氣的差點腦溢血,“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沾上警察,你倒好,還給我整出人命案來,主動往槍口上撞,尾巴給我處理幹淨點!要是危害到玺家和玺氏!你給我滾出玺家!”
“是,父親。”玺盛超急忙點頭,想起什麽,問道,“海瑞集團那邊怎麽辦?”
玺國忠哼了一聲,“都是一路人,左右不過是送點好處,倒是你......”玺國忠冷睨他一眼,氣恨的直直搖頭,“你再不收斂點,早晚有一天我也保不住你。”
“是,父親。”
一個禮拜後。
交警二隊辦公室。
墨初鳶分配下午執勤,一個上午閑着。
祁陽在一旁十分聒噪,拉着她讨論福爾摩斯探案集,吵得墨初鳶直響捂耳朵。
臨近中午,墨初鳶趴在桌上,懶洋洋的,眼角餘光瞥見辦公室門外走廊上一抹身影。
是唐萱。
她起身,走到門外,和唐萱打了一聲招呼。
其實,是想套近乎,問問關于案情進展的情況。
唐萱是準備去楚向南辦公室的,半道被人叫住,一看是墨初鳶,沖她挑了下眉,“叫我什麽事?”
墨初鳶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問道,“那個案子進行的怎麽樣了?”
“結了。”唐萱淡淡的說。
“結了?”墨初鳶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找到兇手了?”
唐萱嗯了一聲,又道,“你很關心這個案子?”
墨初鳶忽略她的問題,問道,“兇手是什麽人?殺人動機呢?”
“兇手是賭場的人,經他口述,因追賭債,誤殺了他。”
“誤殺?怎麽可能?”墨初鳶再度吃驚,刑警隊裏的人連這淺顯的措辭也相信?
又聽唐萱說,“後來兇手承認是追讨無果,兩人厮打之間,捅了他一刀。”
“就這麽簡單?”墨初鳶問。
“兇手所述的每一個細節都精确,證據确鑿,連刀上的指紋都絲毫不差。”
“做過現場模拟沒?”
“反複做過。”
墨初鳶無話。
她知道,絕對不會是這麽簡單,但是,破案只看證據……
唐萱見她發愣,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發什麽愣呢?”
墨初鳶回神,朝唐萱笑了下,“沒什麽,你是來......”
唐萱聲音清脆又好聽,睨她一眼,“當然不是找你的。”
墨初鳶被她逗樂了。
唐萱難得彎了下唇角,好像十分親昵似得,胳膊碰了下墨初鳶的,“不聊了,我去找你們楚大局長。”
“嗯,那我進去了。”
墨初鳶說完,朝辦公室走去。
唐萱走了幾步,突然叫住她,“墨初鳶。”
“嗯?”
墨初鳶回頭,卻見唐萱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她,眼睛裏是恣意的明快。
“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一起共事。”
“......”
不待墨初鳶消化完這句話,身邊刮過一陣風,唐萱已經朝楚向南的方向走去。
這些天,發生這些事情的同時,月城的城西一家高級療養院,喬菲正在一間房陪護。
床上躺着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午女人,皮膚蒼白,一頭黑發,淩亂垂散枕頭上,身穿一套灰色病服,雙手被綁在床側,手背上紮着針,正在輸液。
這時,兩個三十多歲的護士工走進來,喚道,“喬小姐......”
喬菲站起身,冷沉着一張對她們說,“我高薪請你們是要你們好好照顧我媽的,你們都幹了什麽?還能把人給弄丢了?”
護工立馬道歉,“對不起,喬小姐,是我們疏忽了。”
“沒有下一次。”喬菲聲音冷厲。
“是是是。”兩個護工連連點頭。
喬菲揮退她們,重新坐在病床前,握住宋梅的手,眼中泛着濕意,喊道,“媽,念念回來看你了。”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是宋梅,是喬菲的母親,幾年前一次樓層倒塌事件,帶走了喬菲的父親蕭青山的命,而她的母親從此之後,精神失常,時好時壞。
這些年,喬菲忙于事業,只能将宋梅安排在療養院,偶爾回來看看她。
突然,手握住的手動了下,喬菲見宋梅睜開了眼睛,欣喜喚道,“媽,你醒了。”
宋梅看着喬菲,癡癡一笑,“念念,你放學回來了?”
“嗯,念念回來了。”喬菲握住宋梅的手,眼睛裏蓄着淚水。
宋梅忽然臉色一變,猛烈搖頭,“你不是念念。”
“媽,我是念念,你仔細看着我,我是念念。”
“不,你不是!”宋梅開始掙紮,手背上的針頭快要被晃掉了。
喬菲急忙按住。
宋梅又鬧了許久,才安靜睡着。
最後,喬菲望着床上的宋梅,拳頭握的死緊,繼而,眸光漸漸地陰冷落向窗外。
會所。
玺暮城坐在沙發上,雙腿微微岔開,眉色凝重,手裏夾着一個高腳杯,送到唇邊,紅酒緩緩地侵入味蕾,澀澀的,苦苦的。
“果然是玺盛超。”岳麓翰看着茶幾上的一塌照片,仍然不願相信,雖然,早就懷疑是玺盛超幹的。
玺暮城五官沉冷,只是喝着酒。
“你打算怎麽做?警局那邊抓住的兇手不過是一個替罪羊,最後,只能不了了之。”岳麓翰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玺暮城依然沒有說話,手裏的酒杯空了,又續上一杯,一飲而盡。
岳麓翰嘆氣,跟他碰杯。
墨初鳶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是六點。
左右不見玺暮城的車停在路邊,給他打了一通電話,卻是岳麓翰接的。
“岳先生,暮城呢?”
“嫂子,你來下瑰麗會所,二爺喝醉了。”岳麓翰說,聲音有些飄,估計也喝不少。
“等着,我馬上過去。”
墨初鳶走到馬路邊,揮着手打車,由于是下班點,不好打車,她站了十幾分鐘,也打不着車。
這時,一輛吉普車行駛過來。
“墨初鳶,上車。”墨初鳶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吉普車裏坐着的唐萱。
沒管其他,打車門,上車。
“你要去哪兒?”唐萱一身警服,雙手掌控方向盤,手指一下一下點着。
“瑰麗會所。”墨初鳶說。
“去那裏幹什麽?”
“我……哥喝醉了,我去接他。”
“着急不?”
“嗯……啊!”
吉普車一個呼嘯,蹿了出去,疾馳而去。
半個小時之後,墨初鳶從吉普車上下來,“唐萱,你玩賽車呢!”墨初鳶晃了晃腦袋。
唐萱嫌棄的掃她一眼,“這車速都受不了,如果不是限速,真想飚一把。”
墨初鳶搖頭,招呼唐萱一起進入會所,萬一岳麓翰也醉了呢,她一個人搞不定的。
唐萱嘴裏傲嬌的不要不要的,“拿我當苦力呢!”
包廂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
☆、尾狐126:一進卧室,就被他抵在了牆上
尾狐126:一進卧室,就被他抵在了牆上
墨初鳶走進包廂,一股刺鼻的酒味夾雜着嗆人的煙味撲面而來。
煙霧缭繞的包廂裏,玺暮城半靠沙發,身上穿着墨初鳶給他買的那件黑色襯衫,黑色長褲,領帶歪歪斜斜,耷拉一邊,冷峻如玉的五官,泛着醉酒之後的暈紅,一只手搭在額頭上,阖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對面的沙發上,岳麓翰斜靠沙發背,雙眸泛着迷離的流光,看着一身警服的墨初鳶,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朝墨初鳶走過來,喚道,“嫂子……”
“岳先生,你們兩個怎麽喝這麽多酒?”墨初鳶扶了一把站不穩的岳麓翰。
岳麓翰身型靠在門板上,低着腦袋,摁着太陽穴,緩解腦袋的酸脹。
墨初鳶見岳麓翰狀态還湊合,暫時沒管他,走到玺暮城身旁,推了推他的肩膀。
玺暮城安安靜靜的,沒給她一絲反應。
唐萱走到門口,還未看清楚包廂內的情況,一個人迎面朝她倒了過來。
唐萱不如墨初鳶是有些身手的,反應慢,躲閃不及,冷不丁被一個大男人一撲,小身子骨纖柔又細,承受不住男人的重量,直挺挺倒在地上。
嗵的一聲悶響,結結實實的當了岳麓翰的人肉墊子。
唐萱腦袋磕在地上,眼冒金花,痛到麻木,鼻息間萦繞着一股濃重的酒味混着一股好聞的薄荷清香。
“卧槽!死男人!給老娘起開!”
唐萱像被死死壓在岳麓翰身下,纖柔單薄的身體快被壓成餅幹渣了。
岳麓翰高大的身體像一張密網,将唐萱蓋的密不透風,如果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出下面有個人。
墨初鳶聽到一聲悶響,走到門口。
走廊光線橘黃偏暗,她一雙眼睛找了一圈,才循着聲音找到在岳麓翰身下,四肢亂撲騰的唐萱。
那麽一刻,墨初鳶看着像一只張牙舞爪的龍蝦的唐萱,沒憋住,不厚道的笑了。
唐萱從小嬌生慣養,大小姐身子骨,沒多少力氣,使勁推岳麓翰也推不開,差點沒被壓斷過氣去,情急之下,張嘴在岳麓翰臉上咬了一口。
岳麓翰迷迷瞪瞪的,只覺得身下的觸感好軟。
臉上突然傳來尖銳的刺痛,他霍地睜開眼睛,視線一時不分明,只瞥見警服的衣領,慌亂起身,“抱歉,嫂子......”
“滾開!喊誰嫂子呢!”唐萱臉都氣綠了!
墨初鳶走過去,彎腰,拽住岳麓翰的一條胳膊,将他扶起來。
唐萱才得以解脫。
岳麓翰被唐萱咬了一口,腦袋清醒不少,看着扶着他一條胳膊的墨初鳶,搖了搖頭,摸着臉上疼痛的地方,又扭頭,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身穿警服一臉怒氣的唐萱,不由地蹙起眉頭,嫌棄的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印,擦了一遍又一遍,“你屬狗的?”
唐萱瞪着這個長相斯斯文文的男人,一股無名之火猛地從胸膛蹿上嗓子眼,走過來,拽住岳麓翰另一條胳膊,低頭,張嘴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末了,甩開他的手,氣憤的說,“怎麽不咬死你!”
岳麓翰垂眸,看着手上兩排嫣淺滲血的牙印,墨黑的眉宇皺的死緊。
“看什麽看?我屬狗的!你就是屬大野狼的!見女人就撲!”
唐萱一向盛氣淩人,長相漂亮,從小到大,其他男人見了她不是狂獻殷勤就是挪不開腳步,此刻,這個男人卻諷她屬狗的,這讓她大小姐的包袱霍霍甩了一地。
墨初鳶見二人劍拔弩張的架勢,急忙拽了岳麓翰的衣袖,“岳先生,她是我的朋友。”末了,小聲在他耳邊嘀咕,“剛才的确是你撲倒了人姑娘......”
岳麓翰帶着醉意的眸子看着墨初鳶,俊朗的五官有些僵硬,唇瓣動了動,視線越過她,看向沙發上倒着的玺暮城,“嫂子,送二爺回去吧。”
“嗯。”
岳麓翰喝了不少酒,步伐有些蹒跚,也幫不上忙。
墨初鳶将半昏半睡的玺暮城攙扶起來,往門外走。
岳麓翰跟在身後,見墨初鳶單薄的身子支撐不住,走上前,扶着玺暮城,乘電梯下樓。
唐萱氣呼呼的跟在後面,一雙眼睛像刀像箭快要将岳麓翰烏黑的後腦勺穿成篩子。
瑰麗會所門口。
夜幕漸濃,寒冷的風拂過面頰,涼意飕飕。
玺暮城緩緩地睜開眼睛,醉意朦胧的看着身旁的墨初鳶,眨了眨眼睫,“鳶兒......”
墨初鳶将他身子扶正,伸手,觸在他臉上,“你怎麽喝這麽多酒?”
“鳶兒。”玺暮城身子一歪,将墨初鳶推倒車身,雙臂一圈,将墨初鳶緊箍在懷。
墨初鳶被死死壓住,越掙紮,他壓的越緊。
一旁的唐萱看着這火熱的一幕,一雙眼睛瞪得滴流圓。
這是墨初鳶的哥哥?
岳麓翰淡淡瞥了唐萱一眼,轉回視線,走上前,将玺暮城從墨初鳶身上拉起來,“嫂子,你開我的車送二爺回去。”
說完,掏出車鑰匙遞給墨初鳶。
墨初鳶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唐萱,覺得搭唐萱的車确實不妥當,接過車鑰匙,打開副駕駛車門。
岳麓翰将玺暮城塞進副駕駛座,系上安全帶。
“開車小心點。”岳麓翰叮囑。
墨初鳶嗯了一聲,轉頭,看向唐萱,“唐萱,抱歉,我先送他回去,你順便幫我送下岳先生。”
“送他?”唐萱淡棕娥眉抖了抖,指了指自己,“我?”
墨初鳶朝她眨了下眼睛,“改天請你吃飯。”
“喂!我們什麽時候這麽熟悉了......”
沒等說完,墨初鳶已經上車,發動車子,緩緩駛離。
岳麓翰看着車彙入街道之後,才收回目光,蹙着眉頭,又看了一眼唐萱。
唐萱望着岳麓翰白皙的臉上依然明顯的牙印,翻他一個白眼,身型伶俐的越過他,走到吉普車前,打開車門,上車,準備一腳油門飛走。
岳麓翰臉上火辣辣的疼,皺着眉頭,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喂!我有答應送你?”唐萱不爽的看着岳麓翰,想一腳将他踹出去。
奈何,岳麓翰大爺似的靠在座椅背,扣上安全帶,報了地址,眼睛一閉,再沒一句話。
“你......”唐萱從沒見過這麽無賴的人。
忽而,眼睛裏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腳下油門一踩到底,越野車像離箭之弦,疾馳而去。
墨初鳶開車,身旁的玺暮城昏昏欲睡,安靜沒過幾分鐘,他解開了安全帶,整個身體朝她壓過去。
“別鬧!我在開車!”墨初鳶擡手,将他推回座椅。
玺暮城醉的不輕,看着皮膚白皙,雲黑發絲的小妻子,喉結湧動,口幹舌燥,尤其是望着她柔嫩紅唇,忍不住再次欺身過去。
一雙手臂圈住她的腰,薄唇含住了她耳垂,一路蔓延至她頰畔,唇角。
墨初鳶被他輕柔溫軟的吻激的渾身一顫,騰出一只手,推他靠過來的胸膛,軟聲哄他:“你乖點,等回家。”
他薄唇又回到她耳畔,呵着熱氣,嗓音性感撩人,“回家做什麽?嗯?”
如果不是在開車,墨初鳶一定踢他一腳。
見墨初鳶紅着臉,不說話。
玺暮城不依不饒,又在她脖頸輕咬,“老婆,要不在車裏做……”
“你別鬧,我在開車。”墨初鳶縮着小脖子,避開他熾熱的親吻,躲開一些,他又跟了過來,在她臉上,脖頸,任何可以碰觸的皮膚親吻。
車速減緩,時快時慢的在街上游行。
一路被他鬧得幾次險些撞上護欄。
首創別墅。
客廳裏的羅美絲正在打電話,見墨初鳶摻着玺暮城走進來,挂斷電話,走上前,要說什麽。
玺暮城渾身的火,一路壓抑着,也不管客廳的羅美絲和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