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布料因撕扯的力度和粗魯,在喬菲腰身細膩的皮膚上勒出了幾道紅痕。
城城的生疏讓她身上滾過一層顫栗,雙手扯了他的襯衫,手自他堅實滾燙的胸膛落在皮帶上,吧嗒一聲,皮帶解開......
喬菲抱住他,“不管你是誰,我都愛你,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鳶鳶......“城城一聲一聲喚着,整個身體壓下來。
......
與此同時。
宴會大廳舞曲結束,燈光璀璨荀麗。
墨初鳶一身淺色禮服穿梭在衣着華麗的人流中,她的身份,玺暮城一向保護的很好,所以,真正見過玺夫人的人也不過是婚禮當天的一些賓客,但當時墨初鳶臉上帶傷加上濃重的彩妝,所以此刻出現在人流中的墨初鳶并未引起媒體記者的追逐。
但她清美靈秀的裝扮,淡妝盈彩的一張傾城嬌顏,纖柔玲珑的好身材,依然引起不少人的側目,尤其是男人數道的目光像熾熱的探照燈一樣聚集在她身上,快要将她單薄的身子穿成篩子。
她沒想到宴會已經開始,眼睛在人潮湧動的會場尋找玺暮城的身影,巡視一圈,并未發現玺暮城的身影,她從手包中掏出手機,給玺暮城打電話,然而,電話是通的,可遲遲未有人接聽。
突然,腰上一緊,一只手臂環了上來。
她驚喜扭頭,卻見一張陌生的長相還算英俊的男人臉在她面前晃動。
她急忙掙開,看着男人西裝革履,雙眼迷醉,似乎喝多了,她皺着眉頭,繞過他,往休息區走去。
然而,男人晃着手中的高腳杯,又貼了上去,攔住了墨初鳶的去路,順手從臺面上拿了一杯酒塞到墨初鳶手裏,低頭打量着她,因為醉酒的關系,說話有些不清,“美麗的小姐,請問貴姓?”
墨初鳶将高腳杯放回吧臺,不想理會他,繞過他又要走,卻被他拉住了胳膊,“呦呵,原來是冰美人啊,你是哪家的千金?嗯?”
他說話時,臉一個勁的往她身上湊,這要是在外面,她一定一個空手翻将他甩了出去,可是,她沒忘這是高級場合,上流社會的聚集地,更何況還有不少記者,她必須矜持優雅,不能給玺家惹麻煩,也不能再給玺暮城添麻煩,羅美絲已經對她很不滿了,如果她再惹出事非,只會讓玺暮城在玺國忠面前受困。
所以,她不輕不重的掙開男人的鉗制,嫣然一笑,”對不起,先生,您喝多了,我老公在那邊。“
男人一聽,嗤笑一聲,“我倒要看看這麽個小美人到底名落誰家?”
說着,他又靠了過來,臉幾乎貼上墨初鳶的臉,手往她腰上去,墨初鳶脾氣上來,躲閃,推拒,”先生,請您自重點!“
男人不依不饒,手越來越不規矩,就要摸她的臉,墨初鳶咬着牙,脾氣快要爆炸,這時,男人伸到她臉上的手被橫空多出來的一只手截住。
墨初鳶擡頭一看,是岳麓翰。
“岳先生......”
岳麓翰沒空應聲,雙眸冷寒的瞪着對墨初鳶不規矩的男人,手上用力,只聽嘎嘣一聲,男人嚎了一聲,“手,疼疼疼!”
“滾!再不滾讓你另一只手報廢!”岳麓翰猛地甩開男人。
男人憤恨的瞪着岳麓翰,又不敢上前,疼的咬牙切齒,“你是誰?”
“億天集團岳麓翰。”岳麓翰一個字一個字從唇齒咬出。
男人一聽是億天集團的總裁,臉色一變,頓覺自己丢了臉,但又不敢得罪,哼了聲,攥着脫臼的手,離開。
宴會不少人聽到動靜往這邊看,岳麓翰身體一轉,擋住墨初鳶,輕輕攬住她肩膀,往休息區走去。
“岳先生,謝謝。”墨初鳶知道他不想曝光她,也沒有掙開。
岳麓翰側目看着墨初鳶,問道,“嫂子,你怎麽來了?”
“暮城讓我來參加宴會啊。“
“......”
岳麓翰心裏一緊,這次宴會根本沒打算讓她來,她怎麽來的?難道是城城偷偷通知她的?
墨初鳶見岳麓翰不說話,問道,“暮城呢?怎麽沒看見他?”
“哦,在休息區。”岳麓翰心不在焉說道,不知道等會墨初鳶看到喬菲也在,會不會誤會。
兩人穿過宴會主廳,走到休息區,四雙眼睛四掃,并未看見玺暮城和喬菲的身影。
岳麓翰眼神銳利,一眼鎖住剛才城城坐過的雅座,發現他的西裝外套搭在沙發上,而座位是空的,也不見喬菲。
“剛才二爺在這裏坐着。”岳麓翰松開墨初鳶,指着沙發說道。
墨初鳶走過去,拿起西裝外套,果然從裏面掏出一個手機,是玺暮城的。
“衣服在這裏,人去哪兒了?”墨初鳶看着岳麓翰問道。
此刻的岳麓翰其實并不想墨初鳶見玺暮城,因為怕遇上喬菲,造成她和二爺的矛盾,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掏出手機,給喬菲撥了一個電話,卻是關機。
這下他心裏也沒底了,正好有侍應生經過,他拉住侍應生,問道,“剛才坐在這裏的一男一女呢?”
侍應生搖頭,“抱歉,我沒印象。”
一男一女?
墨初鳶心頭一震,看向岳麓翰,正欲開口,身旁一個侍應生路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開口,“我知道。”
“去哪兒了?”岳麓翰問,語氣有些急,他已經感覺到墨初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卻不敢與她正視,有些心虛。
侍應生款款道,“我看到他們去了客房部,兩人親親我我的......”
墨初鳶的心冷不丁被人擰了一下似的,緊接着,岳麓翰的聲音傳來,“估計是二爺喝多了......”
他牽強的圓通,連他自己都覺得此地無銀。
“是喬菲嗎?”墨初鳶看着岳麓翰問,聲音平靜的像一潭冰湖。
“是,可能二爺喝多了......”
“我去找他。”墨初鳶打斷他,聲音又冷了幾分,就要朝客房部走去。
岳麓翰上前一步,攥住墨初鳶垂在身側攥着裙角的小手,不知道是想阻止還是潛意識裏已經臆測會發生什麽,将她的手裹在掌心,卻感覺她的手冰的跟冰棍似的,引得岳麓翰掌心一顫,“嫂子,我跟你一起去。”
墨初鳶木然點頭,感覺周圍嘈雜的環境瞬間安靜了下來,她任着岳麓翰拉着她前行。
此刻的她,也沒有去構想等會可能會看到的畫面,腦子裏亂的像一鍋粥,整個人像懸在空中的氣球,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破,氣球飄飄悠悠在氣流中竄動,一如此刻她翻動不停的心。
岳麓翰找了幾間房,因為宴會并未結束,所以大多數客房都是空着的,走到走廊最後一間房前,聽到裏面一些聲音,岳麓翰心都拎了起來。
墨初鳶瞬間冷靜下來,低着頭,幽幽道,“岳先生,您說我要不要進去?”
岳麓翰清晰感覺到在他手中的那只手的顫栗,正欲開口時,墨初鳶猛地擡頭,一腳将門踢開,之所以沒有用手,是因為怕一旦脫離岳麓翰的支撐,自己會站不住。
她曾經經歷過被人拿槍頂着腦袋的時刻,也沒有像此刻這般軟弱,害怕,她想轉身,可是卻無法移動腳步。
當床上纏着的兩個人像刀子似的扔進她眼裏時,她覺得,有時候瞎子真好,她特別希望自己耳聾眼盲。
她覺得自己簡直逆天的冷靜,啪地一聲,打開了燈。
驚旋的視線裏——
玺暮城壓着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女人一雙白皙的手臂纏着他脖頸。
他後背數道紅痕,他薄唇在女人白皙的脖頸親吻不休。
燈亮起的一瞬間,床上的兩人幾乎沒有感覺,身下的女人突然看向門口,軟軟的一聲尖叫,一把推開城城,抓起床上的襯衫往自己身上攏。
岳麓翰震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城城被喬菲一推,整個人雙手撐着床,上身赤着,下身穿着西褲,皮帶解開,松散地垂在一側,褲鏈半敞,嘴裏重重喘息着,腦袋上出的汗已經侵濕了頭發,英俊的五官醉紅一片,額角的青筋一根一根突起。
許是聽到門口的動靜,城城掀開沉重的眼皮,看過去。
當眼前一抹纖細的身影映入瞳孔時,他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視線愈加清晰一點,當看清門口的人影是墨初鳶時,猛地睜大了眼睛,急忙站起身,身體卻無力的又坐了下去,他一雙煙水迷離的眼睛望着墨初鳶,嗓子啞的厲害,“鳶鳶......”
身旁的喬菲已經快速穿上城城的襯衫,縮在一角,身上燥熱讓她不住的扭動身體,眼睛望着墨初鳶,正欲開口,墨初鳶搶先,是對城城說的,“玺暮城,這就是你所謂的對我好?”
說完,眼前玺暮城的臉已經被眼底湧上的淚水模糊,她咬着唇瓣,摳住手指,不讓自己掉出眼淚,岳麓翰掌心傳來痛意,墨初鳶指甲摳進的是他的掌心皮膚。
“鳶鳶,不是的......”城城站起身,走過去,去抓墨初鳶的手,墨初鳶用力一揮,力道很大,城城身體無力,被揮退好幾步。
他擡頭看着墨初鳶眼底的淚水,心裏像被釘板碾過似的,隐隐的疼,繼而空出一個大黑洞,他覺得什麽東西往裏墜去,腦袋突然疼的要裂開,他單手捂住腦袋,臉上痛苦扭曲成一團。
岳麓翰立馬意識到什麽,松開墨初鳶的手,沖進去,去扶已經卷在地上摁着腦袋的城城。
喬菲意識模糊的看過來,可是身上無力,只是看着墨初鳶的眼睛蓄着笑意。
岳麓翰剛觸到城城,他突然站起身,一雙火焰般的眸子看着岳麓翰,一開口,嗓音沙啞的不成音,“老三?”
岳麓翰呼出一口氣,終于回來了,繼而,看向一動不動的墨初鳶。
玺暮城随着岳麓翰的視線看過去,當觸到墨初鳶一雙盈滿淚水的眸子時,微微一驚,喚道,“鳶兒......”
說着,就要朝她走過去,剛走一步,卻發現身體的異樣,體內的燥熱,小腹的緊繃,渾身無力。
他低頭一看,自己只穿一條褲子,眼睛猛地轉向屋子別處,卻看到喬菲軟靠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男士襯衫,襯衫衣領半敞,露出滿是痕跡的脖頸,襯衫衣擺下是一雙光裸的長腿,她卷着身體,也能看出來她沒穿衣服,而她的神态異常,滿頭大汗,眼睛恍恍惚惚的沒有焦點。
他瞬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但是卻不知道之前自己做了什麽。
他忍着身體的躁動,急忙走上去,抓住墨初鳶的手,“鳶兒,你聽我說,我沒有......我不知道......對不起......”
“無恥!”墨初鳶使勁掙開他,胳膊揮動的幅度很大,指甲在他下颌劃了一道血痕。
玺暮城差點被她甩倒在地,強撐着站直身體。
墨初鳶已經撐到極限,覺得自己再在這間充滿旖旎氣氛的屋子待一秒鐘就會窒息,更覺得十分惡心。
她轉身,走出門外。
“嫂子!”岳麓翰也察覺了玺暮城的不對勁,他這樣好像是被人下藥了。
墨初鳶剛出門外一步,卻看到走廊裏聚集一堆記者,來勢洶洶的朝這間房前沖過來。
岳麓翰也看見了,急忙将墨初鳶拉了進來,将門反鎖。
緊接着,便有人拍門。
門外傳來噪雜的聲音。
“您好,我們是娛樂視覺的記者,想采訪玺氏總裁。”
“您好,玺先生請您出來接受我們的采訪。”
“哎哎哎,聽說玺氏總裁婚外情,和不知名的女人在這間房偷情。”
“是啊,好像是這間房。”
“他一直未露面的神秘妻子這下可要淪為笑柄了,這新聞爆料出去,玺家在月城的臉丢大了!”
議論聲加不斷地敲門聲此起彼伏,一字一句像針一樣在墨初鳶心上穿成數道針孔,她唇角裂開一道紋路,冰凍的臉僵的發疼,她甚至好像感覺臉皮像牆粉一樣,一塊一塊從牆體上剝落。
岳麓翰看着還掙紮在意識恍惚中的玺暮城,急的滿頭大汗,瞬間明白今晚是被人設計了,這是早有預謀的圈套,外面的記者怕是有心人請來的,專門堵玺暮城的。
這時,又有說話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來,“裏面好像是海瑞集團的千金。”
“真的假的?”
“好像是的,玺氏總裁和海瑞集團的千金那段時間差點訂婚,估計藕斷絲連。”
岳麓翰皺眉,這和海瑞集團有什麽關系?
正想着,玺暮城走過去,沉冷着一張臉就要開門。
岳麓翰急忙拉住他,“二爺,你瘋了!現在出去等于是往槍口上撞!明天頭條便是你的醜聞,這樣以來,玺氏必然遭到重創!這就是那些人最希望看的!他們就等着抓你的把柄!”
玺暮城甩開他,眼睛卻看着自始至終靜的吓人的墨初鳶,他覺得自己已經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中,他現在什麽都不想管不想顧了。
“老三,你送鳶兒回去。”玺暮城說。
“可是你怎麽辦......”
這時,全程安靜的墨初鳶突然轉身,擡手,将頭發抓亂,揉了揉抹着唇膏的唇瓣,唇膏在唇角暈染開,繼而彎腰,将透明絲襪撕開幾個洞,又拉開禮服拉鏈,讓禮服前襟松散,最後,微微咬唇,指甲在她脖頸抓出幾道紅痕。
“鳶兒,你幹什麽?”玺暮城喘息依然粗重,急忙握住她的手腕。
墨初鳶掙開,看向岳麓翰,語氣平靜卻透着一股寒意,“帶喬菲躲起來。”
岳麓翰愣了幾秒,瞬間了然,急忙轉身,跑到床前,一把将處于半昏半睡的喬菲抱到浴室,同時,門關上。
緊接着,墨初鳶輕輕打開房門,轉身,将玺暮城推到床上,半趴在他身上。
“鳶兒......”玺暮城喚道,被她這麽貼近,他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強烈,藥效已經催化到最盛,他雙臂收緊她的腰。
這時,門被人推開。
記者們沖進來。
帶頭的一個男記者看到這一幕,愣一下。
身後的記者看到墨初鳶的那一刻也是一愣,做他們這一行的,自是見過玺夫人照片,只是,一直被壓着,不敢輕易曝光,現在一眼認出趴在玺氏總裁身上的女人正是總裁夫人。
室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墨初鳶扯過一塊毛毯蓋住玺暮城,從他身上下來,走到記者面前,“怎麽?諸位都是各大媒體報刊記者,有的還是明星記者,這樣擅自闖進我和我先生的包房,是不是太過分了?而且不經本人同意,随意拍照,侵犯我們的名譽權,肖像權,你們回去問問你們的老板敢不敢承擔這個責任?”
說完,墨初鳶一手搶過最前面記者的攝像機,從裏面取出磁卡,扔了将攝像機丢給他們,繼而,掏出手機,撥打110,“警察嗎?xx酒店有人蓄意闖入我們的房間......”
“等等!”為首的記者急忙出聲。
墨初鳶放落手機。
記者們之間鴉雀無聲,看着墨初鳶手裏磁卡也不敢索要。
這時,玺暮城從身後走過來,攔住墨初鳶的肩膀,目光陰冷的瞪着記者們,“今天有一個算一個,如果還想吃這碗飯的話,我不介意你們繼續采訪我和妻子恩愛。”
為首的記者驚出一身冷汗,被玺暮城強大的氣場震懾,後退一步,若是警察來了,再加上玺氏揪着不放的話,怕是要倒大黴,圈內人都知道玺氏總裁手段的狠辣。
還以為沖進來會撞見一樁醜聞,卻不想驚擾了人家夫妻恩愛事,這下,別說他們這些記者,就是自家老板也要遭殃了。
“對不起!誤會......誤會......”
“是啊,誤會.......”
“走錯門了......”
記者們紛紛離開。
屋內安靜下來,玺暮城收緊懷抱。
墨初鳶一把将他推開。
浴室門開,岳麓翰走過來,看着墨初鳶,目露贊色,“還好嫂子機智。”
更多的是對墨初鳶的欽佩,關鍵時刻,她不僅沒走,卻幫了二爺。
墨初鳶眼底的濕潤早已冰凍,她望着玺暮城,“玺暮城,從此我和你兩不相欠。”
說完,墨初鳶整理下衣服,跑出門外。
“鳶兒!”玺暮城抓起岳麓翰之前進來掉在地上的他的西裝外套,穿上,追了出去。
.......
岳麓翰走進浴室,望着浸在冷水中的喬菲,語氣很冷,問道,“喬菲,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麽?”
喬菲清醒不少,卷坐一團,委屈的流下眼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二爺怎麽會和你......”岳麓翰氣憤的瞪着她。
“我也是受害者。”喬菲蓄滿淚水的大眼睛看着岳麓翰,“是酒......應該是酒有問題......等我發現時,暮城已經全喝了,我也喝了一些,他說熱,我扶他進來準備讓他沖冷水,可是,我一進去,他便抱着我不放......我掙不開......”
岳麓翰松了松領帶,一雙眼睛冷冷的盯着喬菲,“為什麽不第一時間找我?”
喬菲神色滞了幾秒,“我沒想到藥力那麽強......”
岳麓翰唇角勾着寒冷的笑,“沒想到?喬菲,你可是一個醫生。”
說完,岳麓翰摔門離去。
岳麓翰離開,喬菲從冷水中站起來,身上的燥熱散去不少,理智已然清醒,她扯開衣領,看着鏡中滿身痕跡的自己,唇角勾起一縷笑。
不過片刻,有人敲門,她拽了下身上的襯衫,走過去開門,是服務生送來一套衣服,喬菲眉色一展,應該是岳麓翰讓送的。
他果然不會不顧朋友之誼,只是,不知道是誰設計暮城的,她努力回想一遍從進入宴會開始到她喝下那杯酒的過程。
她是個醫生,只啄了一小口紅酒,便察覺那杯酒有問題,本想揭露的,可當發現城城那杯酒也有問題時,她遲疑了,一念之間,她選擇裝聾作啞,任城城喝了那杯酒,而她自己明知道酒有問題,依然喝了,看來今晚的宴會另有蹊跷,怕是陰差陽錯那杯酒讓她喝了,有人想設計玺暮城,具體什麽目的,她不知道,也不知道這麽做的後果會不會對玺暮城帶來麻煩,可是,那時候的她已經沒有理智去思考了,她只知道,這是她唯一一次機會,今晚的意外,等于是借着別人的圈套為自己搭了一道鵲橋,別人忙活了一晚上卻為她做了嫁衣。
她猛然想起一個人.......
繼而,笑了出來,不管是誰,倒是陰差陽錯的給她開了一條方便之路。
......
墨初鳶跑出酒店,便聽到身後的喚聲,是玺暮城。
可是她不想聽,一個字都不想聽,上了一輛停在門口的出租車。
玺暮城看着墨初鳶上了一輛出租車,想去追也晚了,他沒有車鑰匙,就算有,也無法開車,身體虛軟無力。
“二爺!”岳麓翰跑過來,拽住玺暮城的胳膊。
☆、尾狐102:我要去找鳶兒
尾狐102:我要去找鳶兒
玺暮城額頭雲集密汗,體內像燒着一把火,快要将這具皮囊烤焦,一陣滾過一陣的燥熱快要将他逼瘋。
岳麓翰看着他虛軟又頹廢的樣子,拽住他的胳膊,“二爺,先去我的公寓。”
玺暮城不多的力氣掙開他,嗓音虛弱又無力,“我要去找鳶兒……”
“你這個樣子怎麽去?即使要去找也要把自己消腫才行!”岳麓翰目光落在玺暮城皮帶以下撐起的部位。
玺暮城冷峻的五官滲出的密汗如雨洗禮,身體虛的全靠岳麓翰的手臂支撐才得以站穩,一雙黑邃幽暗的眸子深處燃着的火焰越燒越旺,心底穹出一個大洞,怎麽也填不滿。
岳麓翰見他落寞至此,知道他心心念念在墨初鳶身上,嘆聲勸慰,“二爺,你現在把自己收拾好,再去找她,你這樣子見到她,只會讓她愈加生氣,是誤會總會解開,那丫頭靈秀通透,等你好了之後找她解釋一切,她若對你無情,不會再你剛才受困時,為你解圍。”
玺暮城呼出一口熱氣:“解釋?怎麽解釋?我他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一回事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解釋我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我所為?”末了,才問道,“是城城嗎?”
“嗯。”
“出現多久了?”
“一天一夜。”
玺暮城閉了閉眼,又睜開,眸底猩紅的熱氣噴薄欲出,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情,他沒有記憶。
“走吧,跟我回公寓。”
岳麓翰拽着玺暮城走到車前,遙控器開鎖,打開車門,将他塞進副駕駛,他随後上車。
岳麓翰将玺暮城送到自己所住的幻城國際公寓,一進門,跑到浴室放了滿滿一缸冷水,讓玺暮城泡在冷水中緩解身體的燥熱。
岳麓翰斜依在浴室門口,手裏拿着一個平板電腦,指尖在屏幕上點着,擡眸,看了一眼比冷水還冷的玺暮城,咳了一聲,道,“我這裏有助你快速消腫的方法需不需要?”
玺暮城氤氲***的眸子瞥他一眼,淡冷道,“什麽東西?”
岳麓翰走過去,點開一個視頻,将平板電腦放在浴缸邊緣。
玺暮城眼睛瞄了眼視頻,緊接着,畫面裏便是島國男女上演的動作大戲,激情四射,熱火朝天,再加上連綿不斷的嬌喘聲,斷斷續續的喊叫聲,萦繞耳畔。
玺暮城只覺得一股火直沖小腹,擡眸,瞪向岳麓翰,如果不是自己身體不便,一定踹去幾腳,“拿走!”
岳麓翰挑了挑眉頭,“得,我出去!半個小時夠不夠?你自己解決哈!”
玺暮城腦頂無數根黑線壓下來,将平板電腦揮到地上,瞪着他,“岳老三,你再不滾,我把你解決了!”
岳麓翰眉毛抖了抖,撿起地上的平板電腦走到浴室門口時,平板下意識擋住了臀部,渾身滾過一陣戰栗。
玺暮城注意到他這個猥瑣的動作,咬牙切齒,還未待腹诽他,岳麓翰的嗓音又傳來,“我這裏還有海量MM圖,需不需要?還是你準備在沉默中解決?”
砰地一聲,是沐浴露瓶砸在門板的聲音。
岳麓翰千鈞一發之際躲開,關上門,不敢再惹裏面被浴火和怒火纏身的野獸。
大約一個多小時,玺暮城裹着一條浴巾,從浴室走出來,身體像被抽空一樣,像一枯幹涸的樹,搖搖晃晃的。
岳麓翰拿了自己一套衣服給他穿,兩人身高體重都是标準的男模身材,岳麓翰的衣服穿在玺暮城身上,簡直是專門為他量身定制的。
岳麓翰可謂國民好兄弟,再次發揮了老媽子的專長,親自熬了一碗姜湯端到客廳茶幾上。
玺暮城換好衣服,頹然坐在沙發上,端起溫度适宜的姜湯一飲而盡,自然的像在自己家一樣,岳麓翰唇角抽了下,斜他一眼,“要不要再給你吃點驅寒藥,免得感冒?”
玺暮城冷着一張臉,沒搭理他。
岳麓翰眼睛賊兮兮的往他褲鏈部位瞄,“啧啧,消腫了?五指兄弟一定累壞了吧?”
玺暮城壓抑着火氣,不多的力氣聚集一條腿上,踹了過去,“岳老三,你是不是找抽?”
岳麓翰躲開,笑了下,“還會發脾氣就好,你剛才在浴室,我可是擔心你丫這株苦菜花徹底蔫吧了割脈自殺弄髒我家的進口浴缸!”
玺暮城對他已經不想再浪費力氣了,摁了摁眉心,陡然擡眸望他時,雙眸銳利似箭,沉沉問了句,“老三,我們認識多久了?”
岳麓翰揚起唇角,一副渾不在意的雅痞樣,“想來有四五年了吧。”
玺暮城五官霎時一冷,随即站起身,拎起他的衣領,一拳揍了過去。
岳麓翰挨了一拳,揚了揚眉毛,“二爺,這一拳我受着。”
玺暮城雙眸幽沉,拿起茶幾上的煙盒,掏了一支煙,扔給他,岳麓翰接過,點燃,送到唇邊吸了幾口,吐出幾個煙圈,沒說話,看了一眼玺暮城,只道他有話說,所以安靜的等他說。
“老三,自我有這個病之後,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你都看在眼裏,你也了解我是什麽樣的性情,我的喜好你摸得透透徹徹,不管在商場上還是生活上,你是我堅韌的後盾,每次我病發,我完全依附予你,你睿智又周全,可是,上次你縱容我母親和喬菲把我整到英國,這次,我差點......”
玺暮城說到這裏,臉僵了又僵,臉色難看至極。
岳麓翰輕笑,“差點***?”
“......”
“不是沒***?幸虧我們趕來及時。”
玺暮城懶理他故意戲鬧,看着岳麓翰,十分認真的說,“我喜歡她,這輩子要定她了,下次不管出現任何事情,哪怕天塌下來,也不要讓事情波及到她,玺氏總裁的位置大不了我不要了。”
岳麓翰唇角含着笑,“每個人都有死穴和禁/忌,我現在是知道了,墨初鳶是你的禁/忌,別人觸不得,只是......”他頓了下,說,“今夜的事情......”
"我現在沒精力和時間去想這些。“玺暮城站起身,從茶幾上拿了岳麓翰的車鑰匙,擡腳往門口走。
“找她?”岳麓翰沒有攔,他所認識的二爺就是如此,狠時狠辣,愛時蝕骨,墨初鳶走進了他的心裏,便是命的羁絆。
玺暮城走到門口時,頓住腳步,對岳麓翰說,“調取宴會大廳以及整個酒店的所有監控。”
說完,推門離開。
岳麓翰扶額,就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敢設計二爺的沒一個好下場。
......
墨初鳶回到首創別墅,徑直去了二樓卧室。
找來一個皮箱,裝了兩套便裝,又将兩套警服和佩槍帶上,走的時候,瞥見枕頭旁邊的那只大耳朵兔子,眼底的潮濕再度化為霧氣,沁入心底,無盡的寒。
她走過去,拿起那只大耳朵兔子,攥緊又攥緊。
下樓,在一樓客廳撞上從廚房走出來的羅美絲,她身穿睡袍,燙發披肩,面色沒有彩妝的粉飾,略顯老态,但是眉間眼底對她的敵意和不滿,依然顯山露水。
她拿着一杯水,看着墨初鳶,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行李箱,眉頭一擰,“大半夜的才回來又要去哪兒?哪像一個賢惠媳婦樣?”
墨初鳶視線落在窗外黑沉沉的夜空,幽冷出聲,“我從來不是您心中期盼的三好兒媳,所以,您若不喜,月城的只要您認為可以配的上做您兒媳婦的女人,您随便挑。”
“你這是什麽意思?”羅美絲聽得雲裏霧裏,但也察覺到墨初鳶的異常,好像巴不得她再找一個兒媳婦似的,眼中的決絕和濃烈的傲骨,讓她一時也不知道再說什麽。
等視線再看過去時,墨初鳶已經提着行李箱離開。
......
初冬的夜晚,涼意飕飕。
她打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了她兩次要去哪兒,她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還能去哪兒?
不能回墨家,想了想,投奔楚璃茉。
手機沒電,沒聯系楚璃茉,下車之後,她直接上樓,摸到鑰匙,開門進屋。
當她拎着行李箱來到客廳時,看到楚璃茉正和一個打扮貴的中年女人談笑。
☆、尾狐103:先生,我懷疑你醉酒駕駛【5000+】
尾狐103:先生,我懷疑你醉酒駕駛【5000+】
墨初鳶看見一個打扮貴氣又優雅的中年女人在客廳,女人穿着端莊大氣,保養極好。
楚璃茉背對她而坐,女人最先發現墨初鳶,驚訝道,“你是誰?”
楚璃茉順着女人的視線看過來,看到墨初鳶時,眼睛一亮,霍地站起身,上前就是一個熊抱,”小鳶,你怎麽來了?“
墨初鳶拍拍她的後背,在她耳邊小聲道,“你家有客人?”
楚璃茉松開她,大咧咧的拉着她走到客廳,含着笑,對仍然一臉驚訝的女人介紹,“姑母,這是我的好閨蜜,墨初鳶。”
女人面帶笑容,極其和善,道,“是璃茉朋友啊,快,來坐下。”
墨初鳶微微颔首,微微一笑,親切喚道,“伯母。”
“這孩子真是乖巧。”女人上前拉住她坐下。
剛坐下,楚璃茉發現新大陸似的,注意到墨初鳶一身狼狽。
此時,一道醇厚的喚聲傳過來,“墨初鳶。”
墨初鳶回頭,見楚向南站着身後的廚房門口,手裏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裏是一碗面,飄香四溢,漫入鼻息,引得墨初鳶味蕾爆發。
她今天晚上到現在滴水未進。
“楚大哥。”她已經不再驚訝楚向南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了。
楚璃茉是個急性子,握住墨初鳶一雙光裸的肩膀,直直盯着她,問,“小鳶,你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楚璃茉這麽一咋呼,楚向南落在墨初鳶身上的視線微微一沉。
只見墨初鳶一頭及腰長發微亂,臉上精致的妝容有些花,寒風冬夜的身上卻穿着一件裹胸式小禮服,露着一雙纖細筆直的長腿,腿上的絲襪有幾個破洞,雪白的雙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