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她疼的吸了一口氣,淚如雨下,又喊了一聲,“玺暮城……”
“幹什麽?”他收緊了手臂,語氣冷的吓人。
她沒說話,哭的更厲害了。
玺暮城把她抱上了車,有了光線,想扒開埋在他胸膛的人兒。
墨初鳶剛想擡頭,突然,想起自己一臉血,立馬捂住了臉,而她的手早已沾滿泥巴,這麽捂着臉,等于又給自己摸了一層天然青泥面膜,整張臉不敢想象還能不能看清本色。
管家從後面的車上調來一個人開車。
玺暮城抱着她坐在後排座,她雙臂像蛇似的纏住他脖子,整個人挂在他身上,捂着臉,嗚嗚直哭。
玺暮城借着光線,視線裏——
墨初鳶長發淩亂,一身米色洋裝沾着泥污,已經濕透,裙子下面一雙纖白長腿泥濘不堪,臉頰可見絲縷血跡,瞥見她鬓角大片血跡,瞳孔一緊,閉了閉眼睛,又緩緩地睜開,收緊手臂。
去扯她的手。
她掙了掙,嗚咽着說,“別看……有血……”
玺暮城鐵青的臉更沉了。
他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懊惱自己恐血症。
唯有給她溫暖和力量。
好一會兒,墨初鳶悄悄放落小手,臉埋在他懷裏,聞着他身上熟悉而好聞的氣息,血和泥巴蹭了他一身。
坐在副駕駛的管家開口,“少爺,這裏離老宅近,還是先送少夫人回宅裏吧。”
玺暮城嗯了聲,又道,“叫醫生先去準備。”
“是。”
在回玺家祖宅的路上,墨初鳶始終埋在玺暮城懷裏,即使頭疼目眩,也安心,只要他在身邊。
玺暮城抱着墨初鳶直奔前庭內院卧室。
醫生早已等候。
玺暮城将她放在床上,瞥了一眼她糊滿臉和泥巴的臉,氣的想把她拎起來,狠揍一頓。
醫生進來,看到渾身泥濘的墨初鳶也是一驚,尤其那張臉已經看不清底色。
玺暮城懼血,醫生給墨初鳶處理傷口的時候,他坐在她身邊,移開目光,卻握着她的手。
醫生一番忙活,将她整張小臉清理出來,處理了額頭上的傷口,才對玺暮城說,“玺夫人頭上傷口比較嚴重,我開的消炎藥要按時服用,以免傷口感染引起發燒,還有一定忌口。”
玺暮城嗯了一聲,管家送醫生離開。
偌大的卧室只剩兩人。
她躺在軟綿的大床上,房間裏開着一盞落地燈,光線适宜,床邊坐着玺暮城,一雙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墨初鳶坐起來,忍不住眼淚又湧了出來,撲進他懷裏,嗚咽道,“玺暮城……”
玺暮城無奈又頹敗,雙臂抱住她,語氣依然嚴厲,“知道錯了嗎?”
她點點頭,小臉蹭開他的衣領,臉頰貼着他燙熱的皮膚,感受着他的存在。
“一個人開車還亂跑嗎?”他收緊雙臂。
她搖頭,哭的更大聲了。
玺暮城以為語氣重了,嘆了聲,“好了,不兇你了。”
她搖搖頭,“不是……”
“不是什麽?”
她小手将他襯衫從西褲拽了出來,鑽進他衣服裏,抱住了他的腰,臉又往衣襟處蹭了蹭,才緩緩地擡頭,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玺暮城,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玺暮城的手臂收緊再收緊,許久沒有說話,只是抱着她。
她靠在他懷裏,安靜的像一只小白兔,然而,眼皮越來越重,困意上來。
玺暮城捏了捏她的臉,“別睡,等會吃藥。”
“嗯……”她往他懷裏鑽了鑽,手繞到他後背摩挲,貼着他的皮膚,覺得更加安心,安心的更想睡。
“聽話,先別睡。”他說着,将她的雙手從衣服裏拿出來,起身,倒了一杯水,拿了幾顆藥,在她身邊坐下來,将藥遞到她唇邊。
墨初鳶的關注點在他緊抿的薄唇上,他的唇型很漂亮,溫軟紅潤,垂眸,看了一眼他手心的藥,搖了搖頭,“不要吃。”
“聽話,來。”他将藥又往他她唇邊送去。
她又搖了搖頭,“好苦……”
“怎麽辦?我讓傭人給你準備糖?”他滿眼無奈。
“不用……”
“那你想怎麽樣?”
她視線又落在他唇上,久久定住,臉先紅透,“你喂我……”
記得以前,他也曾霸道的喂她喝過姜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有些懷念。
數秒沒見他反應,她偷偷地瞟了他一眼,他正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并沒有喂她吃藥的意思。
她窘了下,努嘴,乖乖地伸手,捏起藥粒送進嘴裏,正準備拿他手中的水杯。
玺暮城眸色一深,長指捏起她的下巴,喝了一口水,對着她的唇,壓了下來。
她配合的張開嘴,水緩緩地潤入她喉間,連同藥丸一起吞咽,在他準備離開時,她圈住了他脖頸,主動纏上他,呢喃,“玺暮城,我渴……”
玺暮城沒動,任她發揮生疏的吻技,在他唇裏作亂。
她吻得毫無章法,時輕時重,卻點燃了他體內的火種。
收緊懷抱,加深加深加劇了這個吻。
直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來時,她推他肩膀,“玺暮城,我不渴了……”
他深入吻她,“可是,我渴……”
那一刻,什麽東西牽引着兩人,他熱情如火,她柔情似水。
她挂在他身上,漸漸地,趴在他身上,捧着他臉頰,用盡力氣回應。
他扯開她髒污的上衣,她坐在他腰上,一顆一顆地解開他襯衫的紐扣,他手來到她裙內,她抽走了他的皮帶。
彼此相融,她一動沒動,望着身下的玺暮城,手撫上他輪廓分明的五官,嗓音嬌軟,再次喚他的名字,“玺暮城……”
玺暮城一顆心都化了,翻身将她覆蓋,掀起前所未有一場溫柔情雨。
照顧她的身體,他很快結束這場纏綿。
盡管如此,她還是累的睡着了。
玺暮城小心翼翼将她從懷裏放開,下床去了浴室洗澡。
然後,接了一盆熱水,端到床前,擰了熱毛巾,掀開被子,給她擦身。
墨初鳶睡得很淺,被身上游走的燙熱弄醒,睜開眼睛,便看見他拿着毛巾正落在她肚臍處。
她羞澀的紅了臉,拿開他的手,“我自己來。”
說着,就要坐起來。
玺暮城将他摁回去,“乖點,一會兒就好,順便檢查你身上有沒有傷?”
“……”要是有傷也是他傷的,不過,她也是心裏自己嘀咕罷了。
她雙手遮住眼睛,任他擺弄擦拭。
身子被轉過來轉過去,每一寸地方都不放過,他溫柔到了極致。
漫長的過程,被他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擦遍,他才上床,伸出一只手臂,将她卷入懷裏。
“怎麽會出車禍?”他問。
“為了躲避一輛大卡車。”她努了努嘴,“下雨了,看不清。”
玺暮城凝視着她,“下次不要擅自一個人出來,尤其是晚上。”
“嗯,我是打算告訴你的,可是你的手機關機。”
“抱歉,手機落在車裏了。”
“你怎麽找到我的?”她問。
“多虧雲姨打電話給我,沒打通,于是打電話到這裏,說你來這裏的事情。”
“雲姨真好。”她喃喃道。
“估計雲姨看外面下雨不放心你,她也算是盡心。”
“嗯。”
臉突然被他捏住,“不過你的方向感真差,居然反方向走,準備徒步回市區?”
“……”她已經不驚訝了,她方向感一向差,但還是高興他能找到她,“最後,還是被你找到了。”
玺暮城看着她,指尖輕輕刮過她臉頰皮膚,“以後不可以這麽莽撞,嗯?”
“嗯。”她點點頭。
他手指觸上她額頭纏的紗布,眸底盡是心疼,“疼嗎?”
“不疼了。”她往他懷裏鑽了鑽,又道,“玺暮城,你知道我一個人在山道上迷失方向的時候,心裏想的是什麽?”
“是什麽?”他的手指從臉頰開始輕撫,然後到她鼻尖,再到她唇。
“想你……”
他微微一怔之後,笑了,擡起她下巴,輕輕摩挲,“找你的過程,知道我悟到了什麽?”
“悟到了什麽?”她眼神泛着迷離的光。
“墨初鳶,我喜歡你。”他凝着她,眸深情濃。
他的臉被她眼底的濕潤朦胧。
他頭低下來,她微揚脖頸,他唇壓下來,她微啓唇齒,濃烈糾纏。
隔天。
墨初鳶換上管家一大早送來的一套幹淨衣服,玺暮城走過來,“我去前廳用餐,要不要把飯菜給你端過來?”
“不用,我只是腦袋有傷。”
“嗯。”他牽住她的手,走出門外。
前廳,墨初鳶走進來,目光直接鎖住主位上的玺國忠,微躬身體,“爺爺,對不起,因為我的關系,暮城錯過前天與爺爺歡聚,昨天我出勤,暮城不敢再延遲爺爺的盛情款待,所以先我一步回來,對不起,我來晚了。”
玺暮城心裏翻湧着濃郁的情愫,傻丫頭,昨晚固執來這裏,是打算為他解圍……
玺國忠眉宇間的嚴肅,平緩幾分,“無妨,家宴而已……”
玺國忠又開始打量着墨初鳶,“傷沒事吧?”
墨初鳶大而化之,“我開車技術太次,逢上下雨天,車打滑,腦袋磕了下,爺爺不必擔憂。”
“你這孩子,冒雨過來,還受傷了……”玺國忠朝她招手,“過來吃飯吧。”
“嗯。”
墨初鳶松了一口氣,和玺暮城一起坐下。
早餐之後,玺暮城和墨初鳶不作停留,離開。
書房。
玺暮城叫來蘇洵,讓他去處理墨初鳶車的事情。
“蘇洵,順便勘察下現場。”玺暮城說。
“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意外?”
“不知道,或許是我平時繃的太緊,想多了,去吧。”
“是。”
玺暮城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墨初鳶正拿着手機,準備打電話。
“給誰打電話呢?”他走過來。
“給隊裏打通電話,我續假一天。”
“三天。”玺暮城糾正。
“一天足夠。”
“四天。”
“一天。”
“五天。”
“一天……”
“六天。”
“三天。”她認輸,簡直和蕭瑾彥當年對付她一樣的招兒。
“嗯。”他捏捏她的鼻子,“我去公司,你乖乖在家。”
“嗯。”
交通局局長辦公室。
秦通站在辦公桌前,看着忙碌中的楚向南,“墨初鳶出車禍了。”
楚向南簽字的筆一頓,在紙上劃出一道長痕,站了起來,看着秦通,“人怎麽樣?在醫院?”
秦通笑了,“沒什麽事,她打電話說只是磕破了腦袋,請假三天。”
“她是你隊裏的人,請假的事情不必跟我彙報。”楚向南坐了下來,繼續工作。
秦通難得碎嘴,“消息我是給你了,我走了。”
楚向南斜他一眼,沒說什麽。
只是,目光飄得很遠。
墨初鳶一下午躺在床上,無聊透頂。
傍晚時,接到楚璃茉的電話。
“寶貝兒,幹什麽呢?”楚璃茉開口。
“我啊,閑着呢。”
“來我這裏吧,我過幾天又要去外地了,晚上聚聚,我現在也在往回趕。”
墨初鳶想了想,“好吧。”
下床,換了衣服,拿起包出門。
沒有車,她只好打車去了楚璃茉公寓。
像往常一樣,她去花盆下摸了鑰匙,開門。
剛打開門,就被一個人拉了進來。
屋裏沒有開燈,她吓了一跳,擡腳就要踢過去,卻被那人輕易制住。
同時,燈亮。
待看清面前的人時,吃了一驚,“楚大哥?”
楚向南上下打量她,目光觸到她額頭上的傷時,眸色一沉,“一兩天不見,你不是身體不适就是受傷的,怎麽弄的?”
“沒事,皮外傷。”她發現楚向南還攥着她的胳膊,微微一掙,楚向南立馬松開。
“進來吧。”楚向南轉身走進屋。
“楚大哥,你什麽時候來的?”她一邊換鞋一邊問。
“下班之後來的。”
“蹭飯?”她打趣。
“你呢?”
“算是蹭飯吧。”
楚向南笑了下,問道,“喜歡吃什麽?我來做,等璃茉回來,正好趕上吃飯。”
“你會做飯?”
“嗯,是不是好男人?”
“當然。”
“那你喜歡嗎?”
“當……”她頓住。
楚向南看着懵楞的墨初鳶,溫和笑了。
墨初鳶沒在意,權當朋友之間的打趣。
但她還是好奇問了句,“楚大哥,你沒有女朋友嗎?”
“沒有。”他看着她說。
“哦。”她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這時,手機信息提示。
她打開一看,是玺暮城發的。
“在哪兒?”
她懷疑他是不是長了雙千裏眼。
“璃茉這裏。”
“做什麽?”
“吃飯。”
“晚上我去接你。”
“好。”
“不許喝酒。”
“好。”
她忍不住笑了,這人什麽時候這麽啰嗦了?
玺氏總裁辦公室。
岳麓翰看着沉着一張臉的玺暮城,笑的欠拍,“又掉醋缸裏了?”
☆、尾狐93:和他保持距離
尾狐93:和他保持距離
玺暮城五官沉黑,“這丫頭給我招惹了一個又一個!”
“漂亮的女人一直都是男人眼中的獵物。”岳麓翰笑了笑,又道,“何況連禁欲系的二爺都拜倒她的石榴裙下。”
玺暮城眸色幽深,一味不清,“我終是将她變成自己的女人了。”
岳麓翰眼睛一亮,“卧槽!你破處了?”
“比你快一步。”玺暮城睐他一眼。
岳麓翰眉頭一抖,“不提這茬能死?”
“不是你先提的?”
“……”
突然,想起什麽,玺暮城目光暗沉下來:“老三,昨夜我尋鳶兒的時候,人格差點出來。”
“然後呢?”
“關鍵時刻壓制住了。”
岳麓翰驚訝,“這還是頭一次。”
“嗯……”玺暮城若有所思,有些模模糊糊的東西在心裏斡旋,諱莫難明。
“二爺,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什麽以後?”
“這樣繼續下去不是辦法,你有沒有想過告訴她?”
“……”
他不敢去賭,更不敢去冒險。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個怪物,還會不會像昨夜那般依賴他?他的隐疾,是重大秘密,一旦曝光,所有牛鬼蛇神必定齊聚攻來,他不僅護不了她,反倒置她于危險境地,即然這樣,何必讓她擔負一重危險?
一直以來,他認為婚姻就像束縛自己的一根藤蔓上的觸角,只要避開就可以,可是,現在他避不開,願意身陷囹圄,因為,藤蔓的另一端是墨初鳶,即使圖一時的安寧和歡愉,他也不願意任何因素攪擾。
華鑫公寓。
楚向南在廚房忙着做菜,墨初鳶坐在沙發上,拿着遙控器,不時地換臺。
看了會韓劇,覺得無聊,目光落向廚房,自己無所事事,反倒讓楚向南忙活做菜,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走進廚房。
“楚大哥,要不要我幫忙?”
楚向南看向廚房門口站在的墨初鳶,指了指案臺,“你來切土豆絲。”
“好。”
墨初鳶走進去,按了洗手液,洗完手,走過去,拿起菜刀切菜。
楚向南在一旁清理一條魚,眼睛不時地落向墨初鳶。
她今天穿一件灰色薄款上衣,下身是深咖色包臀半裙,灰色透明絲襪裹着一雙纖細長腿,黑色及腰長發纏繞着纖瘦的後背,側身玲珑有致,微附腰身,愈加顯得她那抹小腰不盈一握。
嘶的一聲。
定在墨初鳶身上的目光轉動。
他走過去,急忙拿起她的手,定睛一看,白皙柔嫩的手指乍現一道纖細血口,正往外滲血。
“怎麽這麽不小心?”
“沒事……”
楚向南捏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吮吸。
墨初鳶僵住。
他的唇溫軟濕熱,烙在她細嫩的皮膚上,熱燎燎的,加上他吸允的動作,暧昧的分子在兩人之間蔓延。
墨初鳶欲将手抽離,“小傷口而已……”
他薄唇離開,墨初鳶掙了掙,卻被他攥住了她整根手指。
“楚大哥……”
“小鳶!”一聲呼喊傳來。
兩人回頭,卻見楚璃茉出現在廚房門口。
楚向南的手還握着墨初鳶的手指頭,墨初鳶看到楚璃茉那一刻,急忙将手從楚向南手中掙離。
楚向南手僵了下,而後雙手插袋,長身玉立,溫文爾雅。
“你們……”
楚璃茉兩顆黑眼珠子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看着他們的眼神意味深長。
“璃茉,去拿創可貼來,她剛才切土豆不小心切到手了。”
楚璃茉一聽,立馬走過去,抓住墨初鳶的手,反覆看,“我看看,怎麽樣了?”
“沒事,不小心切到手了。”
“我可不想吃紅燒雞爪,艾瑪,吓死寶寶了。”楚璃茉誇張的拍着胸口。
墨初鳶滿頭黑線。
楚向南催促,“別貧了,趕快幫她處理下傷口。”
楚璃茉看了眼楚向南,然後拉着墨初鳶來到客廳。
從落地櫃抽屜裏拿出一個創可貼,幫墨初鳶纏上。
這才注意到墨初鳶額頭上貼着紗布,驚了一跳,“你這是怎麽弄的?”
“開車撞的。”
“怎麽回事?你開車技術不差啊!”楚璃茉手指觸了下她的額頭,一臉心疼。
“為了躲一輛車,車開進山坡下了。”她略作解釋。
楚璃茉誇張的張大嘴,“這麽刺激!美國大片啊!”
墨初鳶翻她一個白眼,“你最近忙什麽呢?”
楚璃茉一臉興奮,“跑片場呗!過幾天我就要去外地了,這次撈了個女配三。”
“現代還是古裝?”
“古裝。”
“演的什麽角色?”
“青樓女子。”
“……”
楚璃茉見墨初鳶一副無語的表情,補充道,“還是個花魁,會和一個俠客發生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
楚璃茉越說越陶醉,暫時轉移了剛才的尴尬。
最後是楚向南簡單做了幾樣菜,一餐下來,楚向南幾乎沒有說話,氣氛怪怪的,也虧得楚璃茉一旁嘴邊巴不閑着。
飯後,沒有接到玺暮城的電話,但她還是選擇先離開。
“璃茉,我先回去了。”
話音剛落,一直一言不發的楚向南站起來,“走吧,一起下樓。”
楚璃茉看了眼楚向南沒說什麽,而是和墨初鳶膩歪幾句,才放她離開。
……
兩人出了單元門口,楚向南開口,“你怎麽回去?”
這時,滴的一聲汽車喇叭聲傳來。
墨初鳶循聲望去,一輛黑色賓利停在一處綠化帶處。
“楚大哥,我先回去了。”
墨初鳶眼睛落在賓利上,一直未曾移開,唇角彎出一抹弧度。
楚向南自然也看到了賓利,看了眼墨初鳶,“去吧。”
“嗯。”
說完,墨初鳶走向賓利,楚向南一直看着她上車,才反身回到公寓。
……
墨初鳶剛走到賓利前,副駕駛門被推開,她上車後,看着玺暮城,“來多久了?”
玺暮城臉色有些難看,沒搭理她,車開出小區之後,也沒搭理她。
“你怎麽了?”墨初鳶看着他冷酷的側顏。
某人難得看她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墨初鳶最受不了溫水煮青蛙般的不冷不熱的氣氛,心一橫,探出半個身體,雙手抱住了他脖子,聲音嬌軟,“到底怎麽了嘛?”
玺暮城被她突然貼過來的動作弄的心裏一悸,面上仍然冷着,卻是開口了,“你怎麽沒有說他也在?”
“誰?”她沒反應過來。
玺暮城皺眉,正向掰開纏在他脖子上的手,卻聽到墨初鳶說,“你說楚大哥啊?”
這下某人心裏更不爽了,一把掰開墨初鳶的胳膊,“對別的男人叫這麽親熱?”
“……”
墨初鳶這才恍然他這莫名其妙的冷臉是為了什麽。
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了,湊過去,吧嗒在他臉上親了下,不過瘾,小手還伸到他襯衫內,在他腰腹上摩挲,“他是璃茉的表哥,我們是遇上的。”
玺暮城被她這般撩撥,車子晃了下,“放開。”
“不要。”
“放開。”
“我不。”她又發揮了幾分當年厚臉皮的功力,看到他醋意橫生,她就是忍不住要逗他,惹他。
手沿着他堅硬的腹肌往下而去。
“墨初鳶!”他按住了她的手,嗓音透着隐忍。
兩人無話,車悄然開到一處湖邊。
車停下那刻,墨初鳶身上安全帶被解開,腰上一緊,被玺暮城拎到腿上坐着。
幾乎是同時,他按住了她後腦勺,她纏住了他的脖子,唇唇相黏,熱火纏住。
最後,墨初鳶軟綿的趴在他身上,指尖在他解開的襯衫露出的胸膛上滑行。
玺暮城收緊了她的腰,薄唇在她脖頸吻着,“和他保持距離。”
“你吃醋了?”她咬住他耳朵。
“是。”
他沉沉一個字,重重按下她的腰,與他契合。
她不适應的皺眉,他有的是辦法讓她零亂接納,最後,她軟在他懷裏,像風中樹葉,搖曳生姿。
☆、尾狐94:只要你朝我走一步,剩餘的九十九步我來走【5000】
尾狐94:只要你朝我走一步,剩餘的九十九步我來走【5000】
墨初鳶虛軟的靠在玺暮城的懷裏,一雙手臂纏着他緊窄堅實的腰,像一只慵懶安靜的小貓咪,阖着眼睛,半昬半睡。
蓋着兩人的毛毯下,玺暮城雙手還握着她纖細的腰,燥熱的大手游走在她嫩滑的後背,輾轉她纖細的腰線,時輕時重揉着,薄唇在她濕亂發間摩挲,嗓音透着盡興後慵懶的性感,“起來了,嗯?”
墨初鳶小臉在他敞開的襯衫露出的胸膛上蹭了又蹭,“好困……”
“乖,回家再睡。”他拿開纏在他腰上的一雙藕臂,将累的虛脫的墨初鳶扶正,扯開毛毯,将她落在腰間的衣服一一穿上,将她抱到副駕駛,給她系上安全帶。
最後,玺暮城整理自己的西褲,扣上皮帶,雙手擡起,落在衣領,一顆一顆慢條斯理的系上扣子。
墨初鳶靠在座椅背,眯着眼睛凝着他,扁了扁嘴。
她一身淩亂,他仍然紋絲不亂,好像剛才車裏的風雨交纏,未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車緩緩地從湖畔駛離。
剛才發生的一幕幕在腦子裏翻滾,她面紅耳赤,眼睛從他俊逸的側臉移開,落向窗外。
車窗降落,冷風吹進來,刮在臉上,久久吹不散臉上的熱度和身上欲/火的餘溫。
突然,車窗上升關閉,她轉頭,“怎麽了?”
他揉揉她的腦袋,“出了一身汗,再吹冷風,小心感冒。”
“……”墨初鳶驟然間紅透了臉。
玺暮城薄唇微勾,拉過她一只手,緊裹掌心,觸到她手指,捏起她的手,見她手指上纏着創可貼,眉頭一皺,“這是這麽回事?”
墨初鳶看着手指,不禁地想起楚向南攥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吸吮的情景,莫名的有些心虛,将手指從他手中掙開,“切菜切到手了……”
“你在她家做菜?”
“嗯,璃茉沒回來,我就和……”
“和他?”
“……”
“和他一起做菜?”他臉瞬間一沉。
“嗯……”
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
他五官沉黑如碳,薄唇抿的極深,渾身散發的氣息比窗外的冷風還要冰寒。
墨初鳶腦袋一歪,靠在他肩膀上,讨好道,“當他是朋友。”
玺暮城沉默。
她拿他當朋友,別人未必。
如果楚向南不是對她存了心思,不會費盡心機從市警局常務副局唐紀那裏把墨初鳶的調令調到交通局。
明顯的居心叵測。
玺暮城越想越煩,側眸,正欲開口,卻見墨初鳶靠在他肩膀,沒心沒肺睡着。
他看着小呼嚕陣陣的小妻子,唇角抽了抽。
墨初鳶昏昏沉沉醒來,是在浴缸中。
玺暮城靠在浴缸邊緣閉目養神,感覺身上挂着的人兒動了動,睜開眼睛,捏捏她的臉,“小懶貓,可算醒了。”
墨初鳶看了眼四周環境,這是浴室。
垂眸,見自己一絲不挂在他身上趴着,兩人身體疊加,在熱水中若隐若現,春/色撩人。
墨初鳶小臉在他濕滑堅實的胸膛蹭了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別睡。”他拍拍她的臉。
她微微擡頭,小臉鑽進他脖頸,蹭了蹭,“好困……”
玺暮城抱着她坐起來,“乖,醒醒,等會我幫你處理下傷口,還要吃藥。”
墨初鳶睜開眼睛,抱着他脖頸,呢喃一聲,“你做就行,不用管我。”
“你确定要我做?”他收緊她臀部。
“嗯……”她困得腦袋都擡不起來,糊裏糊塗的。
“做什麽都行?”他試探性,問道。
“嗯……”她不耐煩地搖了搖他脖子。
玺暮城眸色一深,一個翻身,将她困在浴缸一角。
她雙腿本就纏在他腰上,實在方便他入侵。
推他已然來不及,他一沖到底。
墨初鳶的聲音随着他的頻率支離破碎,漫長的過程,她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可身上的男人卻已經精力無限。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他收拾到床上,擦幹身體,又将她一頭長發吹幹,體貼入微。
墨初鳶卷在被子裏,露出一霧氣蒙蒙的大眼睛,幽怨的瞪着他。
玺暮城裹着一件藏藍色睡袍,一條袍帶在腰間松松垮垮系着,端着一杯水過來,将藥遞給她,“我喂還是自己吃?”
瞪着他的一雙眼睛怨尤叢生,她毫無興致享受他特別的喂藥方式,坐起來,裹着被子,拿過藥放在嘴裏,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幾口,咽下藥丸。
他揉揉她腦袋,眼神充滿了寵溺,“真乖。”
她一把拍開他的手,哼了聲,“玺暮城,你一個禮拜不許碰我!”
玺暮城唇角勾了勾,将她抱在懷裏,“怎麽了?”
“你需求無度,我早晚被你折騰死!”她掀開被子,看着滿身痕跡,氣的想踹他。
玺暮城看着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尤其腰上和大腿的紫痕尤為嚴重,心疼的在她額頭上吻了吻,“不氣了,嗯?”
她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你就知道欺負我!”
玺暮城忍着她胡鬧,眉目如畫,笑如春風,在她耳邊低語,“你剛才不是很享受?”
“我沒有……”
想起之前他的猛烈索要和激狂糾纏,她臉紅透,雖是折磨,最後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激流裏……
擡眸,瞥見他堅實的胸膛和肩膀,布滿被她撓的一道道紅痕,徹底沒臉。
“來,我給你換藥。”
他小心翼翼揭掉她額頭上的紗布,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醫藥箱,給她處理傷口,動作輕柔,絲毫不會讓她覺得有痛感。
“恢複的怎麽樣了?”她問。
“嗯……好像挺嚴重,所以,你要在家多休息。”他一邊上藥一邊說。
墨初鳶一聽急了,問道,“不會留下疤痕吧?”
玺暮城看她一眼,輕笑,“就算留疤我也不嫌棄。”
“我才不信!哪個男人不喜歡美女?”她撅着小嘴兒。
玺暮城上完藥,粘上紗布,撫上她漂亮的臉蛋,“說的極是,所以,我覺得這漂亮的額頭有個疤也挺好。”
“你這人安的什麽心?”
他指尖由她額頭到鼻尖,最後,落在她唇上,喃喃低語:“安心。”
“什麽安心?”她眨了眨眼睛。
“破相了,放在外面也安心,省的你給我招三惹四。”他指腹在她唇上摩挲,不由地加重了力道。
“我招三惹四?”她圓圓的眼睛瞪着他,反駁,“我看你才在外面招蜂引蝶!”
他眼睛帶笑,“鳶兒,你冤枉我了,我只有你一個女人。”
“我也只有你一個男人,我哪兒招三惹四了……”她說到最後,聲音不由地放小了。
玺暮城眼睛亮亮的,唇角展露一抹笑,抱着她躺下,撫着她頭發,“其實,最開始,我以為……”
“你以為什麽?”她趴在他胸膛上,雖然乏累,卻毫無睡意。
他思考了會兒,咳了聲,才緩緩地開口,“現在的女孩都很開放……而且……你不是有過男朋友……”
他說的吞吞吐吐,含糊其辭,墨初鳶不笨,瞬間聽明白了。
墨初鳶擡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下,“誰說有男朋友的女孩都會那樣……”說到這裏,她仰頭,指尖從他眉毛摩挲,再到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在他削薄的唇瓣,眸色濃稠,淡淡道,“況且,我和他沒有在一起過……”
他微怔,“那你……”
他沒有說下去,而是看着她,等她說下去。
墨初鳶看着他清亮的眼睛,眸色暗沉下來,“一直以來,是我追着他跑,可他從來沒有為我停過腳步,一直到他犧牲……”
那一瞬,玺暮城腦袋一緊,看着她落寞的大眼睛,莫名的,心裏某個地方也跟着發緊。
夢裏女孩追着一個身穿軍裝的男人畫面自腦子裏閃過,轉瞬即逝,像攝影師努力抓拍一個精彩鏡頭,卻快到抓不住。
他的手卻不由自主撫上她頰畔,眼底盡是憐惜,“鳶兒,只要你肯回頭看一看,我就站在原地,你只需朝我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來走。”
好像是一個長途跋涉的徒行者,歷經滄桑,終于找了遮風避雨的港,墨初鳶鼻子一酸,眼睛裏泛起霧氣,抱住了他的腰,喚着他的名字,“玺暮城……”
自認識蕭瑾彥,她就像一只貓兒玩追逐尾巴的游戲,不停地轉,不停地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