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讓隊裏警員務必到場。
警局的隊員簡直狂歡,因為這樣,就有了與局裏其他部門不出外勤的女同事接觸的機會。
臨近下班,楚向南給墨初鳶發一條短信,讓她到他辦公室。
墨初鳶去了局長辦公室。
楚向南一身警服在窗前沉然卓立,見墨初鳶進來,招呼她坐下。
他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
“楚局,你叫我什麽事?”墨初鳶問。
楚向南目光溫潤,像朝日的旭陽,看着她說,“下班坐我的車去酒店。”
“啊?”墨初鳶愣了下,酒店?和他?
墨初鳶的反應讓楚向南一愣,繼而一笑,“局裏在酒店訂的幾個大包間。”
“……”
墨初鳶尴尬臉紅,她想到哪兒去了?
楚向南一向溫和,不知道這麽了,清沉一笑,“你以為去酒店做什麽?”
“沒……沒什麽……”她搖頭如撥浪鼓。
楚向南看着她臉上的紅暈,忍不住又笑了,“下班後在停車場等我。”
“我坐警隊的車就行。”她不想讓局裏同事誤會,于是婉拒。
“這麽定了。”楚向南站起身,替她做了決定,雖霸道,卻霸道的讓人無法挑剔。
“好。”
她木讷站起身,離開。
楚向南看着她纖影在門縫中消失,才收回目光。
局裏三分之二都是男人,警隊車輛有限,楚向南此舉,只是不希望她一個女孩和一幫男人擠車。
墨初鳶回到二隊辦公區,其他男同事已經在整理自己,甚至有人拿着小梳子和鏡子擺弄自己的發型,還有甚者,在網上搜現在流行的發型,研究造型。
這一幕,讓她不禁想起大一時期,她一頭長發被某人剪斷的事情。
軍校規定在校學員不得留過長頭發,以及染發。
開學當天,宿舍的女孩,都乖乖的剪了短發,而她并未照做。
她擁有一副天使般的面孔,五官粉雕玉琢,皮膚白嫩如脂,大大圓圓的眼睛,配着一頭瀑布似得齊劉海長發,有一種SD娃娃的即視感。
而且,她想讓蕭瑾彥看到她最美麗的樣子,所以,遲遲拖到第二天。
或許,他根本不記得她是誰……
隔天,上午理論課,下午訓練場上集合。
她擦了防曬霜,以免曬黑,還特意擦了點唇蜜。
蕭瑾彥輪廓分明的五官,在陽光的照射下,襯的愈加冷峻,一身迷彩作訓服,包裹着高大挺拔的身材,一雙黑色軍靴,沉步而來。
女同學們的目光齊齊落向他,無不唏噓,眼睛都看直了。
當然,一堆花癡中,包括墨初鳶。
蕭瑾彥是軍校從部隊暫時調過來,是新生學員的理論課教授以及訓練總教官。
僅憑蕭瑾彥的大校軍銜,便知道軍校領導下了多大的功夫。
蕭瑾彥一一點名之後,目光如炬,落在墨初鳶身上。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墨初鳶暈紅的小臉比午後的陽光還要熱,直到他高大威猛的站在她面前,投下的陰影擋住了陽光,她臉上的熱度愈增不減。
直到頭上帽子一松。
蕭瑾彥清冷的視線裏……
墨初鳶一頭黑色長發自腦後順滑垂落,一陣風自身後吹來,長發飄起,拂過蕭瑾彥的臉頰,纏住了他衣領。
蕭瑾彥看着墨初鳶,目光微微一滞,迅速扯開她的長發,很快移開目光。
一個下午訓練,蕭瑾彥并未對她的長發有什麽意見。
訓練結束後,同學們都一一離開,唯獨她被蕭瑾彥點名,留在了訓練場。
“墨初鳶,限你明天把你的頭發剪了。”蕭瑾彥站在她面前發號施令。
“我不要!”墨初鳶性子裏帶着千金大小姐的傲嬌,繼而,眨着眼睛,“蕭長官,你讓我做你女朋友的話,我馬上剪。”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蕭瑾彥臉上精彩絕倫的表情,震驚,無語,木楞。
他從沒見過這麽膽大的女孩,俊臉一沉,“确定不剪?”
“頭可斷,血可流,頭發不能剪,除非你收了我。”她灑脫的不像女孩。
蕭瑾彥薄唇一勾,頭低下來,與她眉眼平視,“別後悔。”
“不後悔。”
突然,他身子一轉,繞到她身後,摘了她的帽子,攥住她的長發,掏出一把軍刀,輕輕一劃,長發斷在他手裏。
墨初鳶反應過來時,頭發散落肩頭,她木愣愣一摸,轉身,望着他手裏的一把長發,撇了撇嘴,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像一個被欺負的孩子,然後,重重朝他腿上狠狠地踢了幾下,“你賠!你賠!你賠我頭發!”
☆、尾狐90:蕭壞蛋!你賠!陪我頭發!
尾狐90:蕭壞蛋!你賠!陪我頭發!
蕭瑾彥被墨初鳶委屈又清亮的哭聲震住。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哭也哭的這麽理直氣壯,而且,她……她居然敢踢他……
他堂堂一大校級別的軍官,居然被一個女娃娃踢了,而且,不是一下,是好幾下……
尤其是,她瞪着一雙圓潤潤的大眼睛,兩顆黑漆漆的瞳仁經過淚水的潤澤,愈加黑亮,像啞光的黑曜石。
由于哭的原因,小臉紅彤彤的,膚白薄嫩,可見纖細血管,粉蜜的小嘴兒張着,像極了嗷嗷待哺的嬰孩,肩膀聳動,牽動整個小小瘦瘦的身子骨架,身高只到他胸口,一雙小手不時地揉着眼睛,很快,眼眶於紅,可憐巴巴的。
蕭瑾彥唇角抽了抽,咳了一聲,對她輕吼,“不許哭!”
墨初鳶哭聲嘎然而止,挪開小手,小嘴兒撇了又撇,看着他手裏長長的黑發,哭的更厲害了,而且,雙手不時地砸向他堅硬的胸膛,怨憤的控訴:“蕭壞蛋!你賠!賠我頭發!”
蕭壞蛋?
蕭瑾彥英俊的五官青沉如鐵,對這樣的一個女孩,完全懵楞,雕塑一樣站着沒動,任她那點對他不過是廖雨清風力量的捶打,攥着頭發的指關節微微發緊,擡起一只手,忽地攥住她纖細的手腕,又舉起手中的頭發,嗓音盡量柔和,“那個……軍校有規定,頭發早晚必須剪,我不過是代勞。”
墨初鳶突然停止了哭,圓溜溜的大眼睛裏還轉着淚花,嗓音沙沙的,細細的,空靈如蘭,“女朋友你早晚必須有,我這麽漂亮,不如選我吧!”
“……”
蕭瑾彥額角青筋跳了跳,冷酷的俊臉上的表情,比他打了一場勝仗還要精彩紛呈。
墨初鳶見他不說話,踮起腳尖,一張小臉猛地湊到他面前,眨巴着還挂着淚珠的卷翹睫毛,問道,“好不好?”
蕭瑾彥沒想到她突然蹿過來,一張臉幾乎貼到他臉上,她身上屬于少女的甜香氣息鑽進他鼻息,他渾身瞬間一緊,猛地後退幾步,避瘟疫似的遠離她。
墨初鳶牛皮糖似的又追上幾步。
蕭瑾彥眸色幽暗,視線裏……
墨初鳶雙手背在身後,翹着腳,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的蹿到他面前,一臉認真的表情,“你看啊,你剪了我的頭發,賺了一個女朋友,你不虧啊!”
她的熱情像一團炙熱的火,靠近她,會引火燒身,明明已是初秋,蕭瑾彥只覺得身體燥熱,沉着一張俊臉,下令:“墨初鳶,立正!”
墨初鳶立馬一個标準軍姿,站定,眼睛卻顯山露水地落在蕭瑾彥身上。
蕭瑾彥五官冷峻,“軍姿一小時!晚上不許吃飯!”
“報告!”
“說!”
“我才十七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所以呢?”
“需要好好補充營養,要不然……”她小臉紅紅的。
“要不然什麽?”
“影響胸部發育。”
“……”
蕭瑾彥唇角狠狠抽了下,也虧他早已練就鋼鐵般的心理素質,要不一口老血準噴出來,雙目不禁地從她胸/前掠過,又快速移開,冷冷道,“軍姿兩個小時!”
“飯呢?”她抓不住重點,問道。
蕭瑾彥面無表情,沉默幾秒,就在墨初鳶以為他不會說話時,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話,“我覺得你是應該多補充營養。”
“……”
墨初鳶目光下移,落在自己微微隆起前方,凝思數秒,臉紅透。
言外之意,是嫌棄她胸小……
臨近下班,警隊警員着便衣,三三兩兩紛紛攘攘,坐各自中隊的警車,趕往酒店。
“小鳶鳶,你怎麽還不走?走,跟我下樓。”祁陽走過來,拉着她就要走。
“祁陽,那個我……”墨初鳶輕輕地掙開他,一時不知道怎麽說,她要坐副局的車。
這時,秦通走進來,瞪着祁陽,“混小子!還不給我下樓!”
“我這不是等她嗎?”祁陽指着墨初鳶。
“等什麽等?給我麻溜滾下樓去!”秦通呵斥。
“可是……墨初鳶怎麽辦?”祁陽問。
秦通瞅了墨初鳶一眼,“她坐別的車。”
“誰的車?”
秦通不耐煩地拎着祁陽的後衣領,将他提溜了出去。
走到門口,秦通看了一眼墨初鳶,意味深長。
墨初鳶來隊裏時間短,但是,秦通和楚向南交好,楚向南對這墨初鳶的不同,他怎麽會看不出來?
今天楚向南直接告訴他,墨初鳶會坐他的車。
墨初鳶有些心虛,她怎麽覺得秦通是故意支開祁陽……
隊裏的人走空,墨初鳶去換衣間,換上一套便裝。
上身是白色緊身線衫,外搭一件米色風衣,下身是剪裁合體的黑色長褲,換上一雙灰藍色高跟短靴,顯得身材愈加纖細高挑,時尚又大氣。
停車場。
墨初鳶看了眼時間,猛然想起,差點忘了和玺暮城說今晚聚會的事情。
于是,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出去。
等了一會兒,楚向南從大樓走出來。
上身穿一件藏藍色休閑一字扣西裝,裏面是一件白色圓領衫,下身是黑色窄版西褲,裹着一雙筆直大長腿,沉步而來,一邊走一邊動作優雅的系西裝紐扣。
看慣了他警服嚴肅沉穩的樣子,這番正式着裝,讓人眼球一亮,将他溫潤如玉的氣質襯的淋漓盡致。
“楚局。”墨初鳶開口。
“忘了?私下喊楚大哥。”楚向南一邊說一邊掏出車鑰匙,摁了下車遙控器。
“楚大哥,你穿這麽帥,難不成是要相親?”墨初鳶忍不住打趣。
楚向南突然朝她走近一步。
墨初鳶站在原地,唇角含笑。
楚向南又走近一步,兩人距離暧/昧不明。
他高大的身型蓋下來的陰影将她整個籠罩,他附低頭顱,和她眉眼平視,眼中的溫柔碎成閃爍的星星,璀璨耀目,嗓音淳厚,“誰說不是?”
“……”什麽意思?墨初鳶下意識後退一步。
楚向南見她木愣愣的,唇角蓄着一縷淺笑,站直身子,朝豐田越野走去,“上車。”
“嗯。”
墨初鳶應聲,剛跟上兩步,手腕突然一緊,被一道力拉了回去。
她回頭一看,卻見玺暮城冷峻玉立,沉着一張冰山臉,眉頭皺的能夾死一只螞蟻。
“你怎麽來了?”她詫異,已經給他發過信息了,難道沒有收到?
“不願意見到我?”他語氣涼薄。
她微微蹙眉,“局裏今晚聚會……”
“我知道。”他打斷她。
他收到短信的時候,已經在警局大門口的等了半個小時,由于今晚要去老宅,所以,提前來接她。
本想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然後,和她說回老宅的事情,卻不想,透過車窗,遠遠地看到楚向南的身影。
顧不得那麽多,他下車,看到兩人有說有笑,氣氛相當融洽,那一瞬,玺暮城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墨初鳶。”楚向南見墨初鳶未跟上,反身走過來,而後,看向玺暮城,謙謙有禮地朝他伸出一只手,“那夜倉促,現在正式認識一下,我是楚向南。”
玺暮城五官冰冷,盡管對楚向南不喜歡,但自身良好的休養和紳士風度不減,伸手,禮貌回握,并未自報姓名,“我來接鳶兒回家。”
墨初鳶眉角跳了下,看着玺暮城精致深邃的側顏,拽了下他的衣袖,乖巧的像一只小白兔,“哥,今晚局裏有聚會,你先回……”
玺暮城臉更沉了。
死丫頭!這頂‘哥’的帽子,真是給他扣的死死的!
看了一眼墨初鳶,她也正看着她,一雙黑亮的眼睛滿含期待,唯恐他不讓她去參加局裏的聚會。
玺暮城目光一沉,本想帶墨初鳶回祖宅,可想到最近兩人并不順和的關系,如果強行帶她離開,她心裏一定失落,或許還會生氣。
這丫頭脾氣太倔,而他又不會哄……
思量數秒,他揉揉她的腦袋,淡淡一個字,“好。”
墨初鳶眼睛瞬間一亮,她沒有聽錯吧?他這麽霸道的人,居然同意了?
玺暮城看向楚向南,“楚局,不知道聚會是否可以帶上家屬?”
墨初鳶滿頭黑線,她就知道江山易改禀性難移。
楚向南微怔,繼而,開口,“可以。”
局裏每年聚會,圖的就是輕松快樂,警員攜情侶或是家屬參加,屢見不鮮。
玺暮城拍了下墨初鳶柔軟的發頂,“那好,楚局,鳶兒坐我的車去。”
楚向南溫文爾雅,道,“好,凱麗酒店見。”
“嗯。”
說完,墨初鳶被玺暮城拽着走出警局大門。
楚向南望着被玺暮城拎住胳膊的墨初鳶,眸色幽暗,靜默數秒,上車。
賓利前,玺暮城打開副駕駛車門,将墨初鳶塞進車裏,而後,他繞過車頭,上車,點開導航,輸入目的地,發動車子,駛離。
車彙入川流不息的街道。
墨初鳶看着身旁一言不發的玺暮城,開口,“你為什麽要去我們局裏的聚會?”
“不願意我去?”玺暮城語氣涼涼的。
“不是……”
“那是什麽?”
“什麽也不是。”
“什麽是什麽也不是?”
“……”
這是繞口令嗎?
手背一暖,他大手覆在她擱在腿上的手,輕輕收攏。
她掙了掙,他握的更緊,“一點兒都不省心。”
“什麽不省心?”她問。
他看她一眼,沒說話。
得不到回應,墨初鳶也懶得再問,心想,今晚的聚會,有他在,她還能恣意輕松嗎?
凱麗酒店雖不是五星級酒店,但環境清幽又舒适。
局裏訂的是五樓大廳。
不少警員紛紛而至。
墨初鳶入交警隊時間短,和局裏其他警隊的人并不熟悉,所以,墨初鳶和玺暮城的到來,并未引起軒然大波。
只是,無數道目光落在玺暮城身上,引起她的注意。
墨初鳶眉目四掃,是其他部門的幾個女警投來的目光,她撅噘嘴,很自然地挽上玺暮城胳膊。
玺暮城看她一眼,意味不明,不是巴不得撇清關系?
“小鳶鳶!”一聲呼喊傳來。
她循聲望去,是祁陽朝她招手。
她微微一笑,走過去,大致一看,這一桌多半是二隊的人。
剛準備開口,便看見一桌人都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喊了聲,“楚局。”
墨初鳶回頭,見楚向南走了過來。
楚向南朝大家擺手,“都坐下吧,不必拘禮。”
大家落座。
楚向南走到墨初鳶身旁,為她拉開一把椅子,墨初鳶說了聲謝謝,正準備坐下,玺暮城越過她,拽住她的一條胳膊,将她拉到他左邊,然後,拉開另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而他堂而皇之的坐在楚向南為墨初鳶拉開的椅子上。
楚向南的手還握着椅背,微微一僵,面目溫和,看不出任何情緒,挨着玺暮城坐下。
祁陽挨着墨初鳶坐下,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你哥是不是戀妹癖?”
墨初鳶氣的腦仁疼,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祁陽朝她嘿嘿一笑。
大夥聚在一起,把局裏的八卦鮮事以及個人遇到的好事壞事都聊了個遍。
墨初鳶性子本就開朗活潑,而玺暮城雖冷漠,但常年斡旋商場,應對形形色色的人游刃有餘,加之本身極具修養和風度,對和他搭話的警員對話,拿捏得當,進退有度,雖冷,但不拒人千裏。
墨初鳶看着燈光下喧賓奪主的玺暮城,有些恍惚,想起他對恒天集團的狠辣,心想,到底哪一面才是最真實的他?
楚向南作為領導,站在大廳講臺,簡單說了幾句開場白,才落座。
兩個男人坐在一起,形象太過鮮明,耀眼奪目。
一個冷峻,一個溫潤,一個矜貴,一個爾雅。
女警們紛紛過來,借酒搭讪。
楚向南面帶微笑,應對自如。
玺暮城冷酷到底,并不推辭,女警們倒的酒,他來者不拒。
其中,有個技術部門鑒定科的女警,長相漂亮,膽大,說話爽朗,直白地朝玺暮城要手機號碼。
玺暮城看了眼身旁的墨初鳶,勾了勾唇,掏出手機。
墨初鳶瞪他一眼,他沒反應。
心口莫名的一股火蹿上來,她擡手,在他大腿上擰了一把。
剛想退離,卻被他握住手,摁在腿上。
喝酒的緣故,他身上滾燙,隔着褲子也能感覺他肌肉的緊繃和灼燒。
她臉紅心跳。
他突然附耳低語,“想要,等回家。”
墨初鳶氣惱,曲起手指,在他腿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卻被他握住手,落在他皮帶上,繼而往下摁住。
她一臉血紅,掙了掙,他按的更緊,而且,漸漸地,察覺他某個地方不安分的變化。
桌幔掩藏了兩人的動作。
墨初鳶又氣又羞,一腳踢在他小腿上。
他一松,她掙脫。
之後,她一張臉快埋進盤子裏了,祁陽不時地在她耳邊碎嘴,她聽的雲裏霧裏。
當又有女警再次湊到玺暮城身邊時,墨初鳶出聲,嗓音不高不低,“哥,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心回去嫂子收拾你。”
玺暮城渾不在意,薄唇卻勾起了一抹淺弧。
幾個女警自然聽到,沒有多少尴尬,但熱情不減,只是并不過火。
今晚給楚向南敬酒的警員很多,他分身乏術,幾次離席,目光不時地朝墨初鳶看過來,眼神意味深長。
☆、尾狐91:娶你,是我最大的意外和驚喜【一萬】
尾狐91:娶你,是我最大的意外和驚喜【一萬】
墨初鳶酒量差,有意不願碰酒,但是,警員們一杯接着一杯,接踵而來,她招架不住。
每當她舉起酒杯時,下一瞬,酒杯便到了玺暮城手中。
幾輪下來,她沒喝幾口,剩餘的全是玺暮城幫她擋的。
她知道,玺暮城極少喝酒,即使喝也是品酒,除非是避不了的應酬。
他喝酒的樣子,着實讓人着迷,璀璨的燈光下,透明的酒杯裏空了滿,滿了空,他始終不疾不徐,鎮定,紳士。
楚向南偶爾走過來,會和墨初鳶閑聊幾句,很快又被其他隊長拉走。
這場聚會,持續到夜十點,許多同事都開始醉意闌珊了,又輾轉六樓娛樂城。
玺暮城酒量再好,也抵不住一杯又一杯的灌,最後眉間眼底漸有醺意。
期間,墨初鳶酒意上頭,腦袋暈暈的,去了洗手間。
洗手臺前,雙手掬起冷水,澆在臉上,清醒不少,剛準備轉身,腰上一緊,一雙男人的手臂自身後将她抱住,脖頸燙下密密麻麻濕/熱的溫軟。
熟悉好聞的茶香,溫厚寬闊的懷抱,不知道什麽時候對他的熟悉已到聞香識別的程度,是玺暮城。
“放開。”她胳膊肘往後一頂。
他不僅沒放,反而抱的更緊,薄唇在後脖頸磨蹭淺啄。
溫柔到極致的摩挲,像一把小刷子在身上撓癢癢似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襲來。
她呼吸逐漸紊亂,轉過身,推他,“瘋了?這裏是……唔……”
他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個低頭,堵住了她的唇。
這是六樓走廊盡頭的洗手間,洗手間沒人,但不代表不會來人,要是被人撞見,她想死的心都有。
她使勁推他,卻被他纏的更緊,唇齒裏全是濃烈醉人的酒香。
他的吻,霸道又猛烈,有些醉意,大手從她衣擺探進去,由她柔膩的後背繞到軟綿的前方,墨初鳶猛然清醒,扣住他的手,聲音軟如水,“不要……”
玺暮城緩緩地松開她,呼吸濃重,一雙眼睛像被紅酒泡過似的醉紅潋滟,牽住她的手,落在他皮帶以下,薄唇含住她耳垂,啞聲道,“老婆,y了,我要進去……”
墨初鳶滿頭黑線,急忙将手從他手中掙脫,臉紅如熟透的櫻桃,推開他,“你醉了……”
然後,從他懷中鑽出來,剛走出一步,又被他纏上。
她渾身火燎燎的,眉眼迷離,看向門外,唯恐誰進來撞見這火熱的一幕,轉過身體,軟聲哄他,“別鬧了,等回家……”
玺暮城驀地将臉湊到她面前,對她映紅小臉,呵出一口熱氣,唇角微微勾起,“回家做什麽?”
他的氣息摻着濃郁的酒香,噴薄她一臉,撩人又性/感,又抱住了她,薄唇再次壓下來,“鳶兒,回家做什麽?嗯?”
“流/氓!”
她惱火的在他腳上狠狠地踩了一腳,一溜煙從他懷裏逃離。
回到包廂,她臉上的熱度依然未退,剛坐下沒幾分鐘,玺暮城衣冠楚楚的走了進來。
西裝革履,面冠如玉,高貴冷豔的氣質,讓人挪不開目光。
墨初鳶腦子裏蹦出四個字:衣冠禽獸。
夜深濃郁,霓虹消弭。
人群漸漸散,醉酒又離家遠的同事,被安排在酒店客房,大部分人結伴打車回去了。
凱麗酒店門口。
楚向南見玺暮城微有醉意,看向墨初鳶,“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墨初鳶剛欲開口,玺暮城一把摟住墨初鳶的肩膀,護小雞似的将她拎到身後,對楚向南說,“不用了,司機已經來了。”
嘀的一聲。
墨初鳶循聲望去,卻見蘇洵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将賓利從停車場開出來,停在酒店門口臺階下。
墨初鳶看向玺暮城,原來他早有準備。
“楚局,那我們先走了。”墨初鳶微笑着跟楚向南打招呼,突然,腰上一緊,玺暮城轉身之機,附低頭顱,在她耳邊渾壞呢喃,“再跟他多說一句,等會兒多要你一次。”
墨初鳶後脊背一緊,瞪他一眼,不忘在他腳上狠狠地剁了一腳。
楚向南看着親昵似情侶的兩人,眸底劃過一抹暗色,繼而,溫和一笑,“回去吧。”
“好……”
未待尾音落下,她立馬咬唇,朝楚向南招了下手,被玺暮城拉着上車。
缭亂的燈火讓黑夜也變得色彩斑斓。
偌大車廂,隔板悄然降落。
玺暮城将她抵在座椅上,低頭,吻住了她。
墨初鳶覺得今晚他是真的醉了,像一頭随時會将她吞噬殆盡的魔獸。
纏綿悱恻的吻結束,他意猶未盡,覆在她頸窩,呼吸粗重。
被他壓的快要喘不過氣來,她動了動身體。
他收緊懷抱,啞聲道,“別動……”
他身體強烈的變化,灼着她小腹,她悄然別過一張紅透的臉。
她一喝酒,最容易犯困,此刻,靠在他溫暖的懷抱,慵懶又舒适,昏昏欲睡。
墨初鳶做夢了。
夢中被玺暮城困在床上親吻,太過真實的感覺,讓她不禁地抱住他,熱情回吻。
漸漸地,他的唇,由她唇角下移,落在她耳蝸,下巴,雙肩,輾轉一路落下,最後在她平滑的肚臍打轉。
像一股電流自小腹炸開,迅速蔓延至全身,像高空爆開的煙花,星火泠泠而下。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撞進一雙灼熱如炎的墨瞳。
玺暮城望着身下處在迷蒙混沌中的墨初鳶,輕喚,“鳶兒。”
她擡手,撫上他輪廓分明的臉頰,溫熱的觸感,原來不是夢。
她眼眸流轉,看了一眼周圍環境,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到玺家。
玺暮城撐在她腦袋兩側的手臂,彎曲,高大的身體将她小小的她覆蓋,耳邊他暗啞的嗓音響起,“鳶兒,是老公不好,別生氣了,嗯?”
他溫軟,她心中苦澀纏繞。
這些天,壓抑的委屈紛然而至,她幽怨的瞪着他,“是你兇我……”說到這裏,她眼中一潤,哽咽,“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玺暮城一顆心像被硫酸腐蝕般的難受,收緊懷抱,在她唇角輕吻,“鳶兒,娶你,是我最大的意外和驚喜,老公舍不得不要你。”
“玺暮城……你喜歡我嗎……”
她腦袋發熱,不知道為什麽會問這個沒有營養的問題,她明明知道,他和她的婚姻是利益的延續。
她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貪心了?
玺暮城顯然也沒有想到墨初鳶會這麽問,怔忪幾秒,低頭,吻開了她的唇,由淺入深。
一個屏氣的努力,融入她。
湮沒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的問題,但他确定,他瘋魔似得眷戀她的身體。
墨初鳶心中隐隐失落,很快,這點失落,在他掀起的風雨中被一點點沖散。
她像一葉浮萍,在山海浪尖中沉浮搖曳,又像一葉扁舟,從萬丈傾瀉的瀑布跌落,由疾風驟雨到小雨如斯,由徜徉逐浪到漣漪微回,再到淺灘寧息。
最後,卷在他溫厚的懷中,安然寧靜,鬓角的長發黏在脖頸和臉上,臉上染着桃粉,眉間嬌媚含羞,我見猶憐,春/色撩人。
玺暮城燥熱的大手一遍又一遍撫着她柔滑的後背,像對待一件稀世臻品,心中轉着剛才墨初鳶的問題,這些年,他活的麻木,喜怒哀樂也需調節和自控,談何感情?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又是什麽樣?
突然,感覺懷裏的墨初鳶身體一僵。
他收緊手臂,嗓音暗啞,“怎麽了?”
她臉紅似血,收緊雙腿,就要坐起來。
以往歡好之後,都是他抱她去浴室沖洗,今夜大概兩人精疲力盡,誰都懶得動彈,此刻,一股溫熱自她腿間淌落。
他見她不語,神色緊張,“怎麽了?”
墨初鳶卷着身體,不說話。
他見她如此,還以為她哪裏不舒服,大手在她身上亂摸,直到觸到熟悉的濕熱,瞬間了然,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抱歉……”
她鑽進他脖頸,嗔道,“禽/獸!”
他雅痞一笑,将她抱起,去了浴室。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
她還要去局裏,居然睡到這個時候。
裹了一件浴袍,以最快的速度下床,雙腳站地,一雙纖白長腿像枝莖一樣直直打顫,随時可折。
這個禽獸,她心裏罵道。
這時,手機響了。
她一看,是玺暮城,沉着臉,按了接通鍵。
“你怎麽不叫我起床?”她一邊埋怨,一邊頹坐床上,渾身酸疼的快要散架。
玺暮城難得溫潤的笑出聲,“你确定你還能下床?”
“你還說!還不是怪你!”她掀開浴袍衣襟,看着胸前密密麻麻的紫痕,以及還在打顫的雙腿,昨夜火熱的一幕幕在腦子裏回放,氣惱地罵道:“玺暮城,你簡直不是人!”
“你這是在誇我嗎?”
“無賴!”
玺暮城淳厚的嗓音帶着寵溺傳來,“是,我無賴,下次輕點,嗯?”
“你還說!”她欲哭無淚,一會兒揉着酸疼的雙腿,一會兒捶着快要折斷的小腰,幽怨道,“你沒事的話,我挂了,我還要去上班,遲到半天了。”
“我給你請假了。”玺暮城緩慢地說。
“請假?你怎麽給我請的假?”她驚訝不已,嚴重懷疑他在唬弄她。
“替你發了一條請假信息。”
那端,總裁辦公室裏坐在板椅上的玺暮城五官微沉,一手把玩着金色派克鋼筆,一手握着手機,想起上午十點多,楚向南打給墨初鳶的那通電話,不禁地皺眉。
那時,他已經醒來,靠坐床頭,拿着手機查詢郵件,墨初鳶像一只貓似得纏在他身上呼呼酣睡,他只想起身,只要一動,纏在他腰上的一雙手臂越緊,而且,一條腿還不優雅地壓着他的腿,撩的他渾身熱燎燎的,甚至想不去公司,一直陪着她。
這時,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
怕吵醒她,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一瞬黑臉,備注是:楚大哥。
楚大哥?稱呼這麽親熱?
那一刻,他很想把懷裏的人揪起來,狠狠地懲戒一番。
他雖然霸道,但基本修養還在,沒有擅自接她的電話,選擇挂斷,最後,想了想,替她發了一條短信給楚向南,請假一天。
這端,墨初鳶翻看玺暮城發的信息內容,果然符合他寡言少語的風格,簡短一句話:身體欠佳,需請假。
他做事未欠妥當,她無可挑剔。
玺暮城清越的嗓音又傳來,“鳶兒,我剛才給雲姨打了電話,她一會兒會把飯菜送樓上。”
“……”她心底一暖,他倒是細心,她的确懶得下樓。
正當她準備挂電話時,被玺暮城喚住,“鳶兒。”
“嗯?”
那端,好像是思索着什麽,頓了幾秒,他低沉的嗓音傳來,“鳶兒,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但是,我會對你好。”
他冷不丁冒出的一字一句,不似承諾勝似承諾,每一個音符字節,扣擊着她的心髒。
原來,她心血來潮的問題,他有認真考慮過。
這就是他的答案嗎?
他從來沒有喜歡一個人嗎?
一句‘我會對你好’樸實無華,卻比綿綿情詞更讓她悸動。
她的心湖再次被撩了下,蕩起一圈一圈漣漪,微咬唇瓣,摸着發燙暈紅的臉,眼底泛起絲雨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