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楚向南将一把警隊常用的沖鋒槍和滿滿一個彈夾放在桌上,“遠距離可移動射擊,百發,九成命中紅心,算你合格,明天派你出外執勤。”
“真的?”墨初鳶面露驚喜。
雖然她在軍校成績一般,但是射擊還過得去,這要得益于某個變态,訓練結束,還把她拉到訓練場惡補。
楚向南挑眉,“嗯。”
墨初鳶戴上頭盔,動作利落裝上子彈,标準的步法,雙手持槍,快速移步,跨越障礙,瞄準目标,扣動扳機,精準射擊,一槍命中。
依次穿越障礙,命中目标。
十分鐘下來,場務警員報耙,十成命中靶心。
墨初鳶得意的朝楚向南笑,“怎麽樣?”
楚向南揚眉,“不錯。”
“那你說話算話?”
“嗯。”
“心情好了?”
“……”
她脫下頭盔,額頭都是汗,身心輕松,原來他帶她來這裏是為了給她減壓。
玺暮城将車停在警局大門附近的馬路邊。
看着時間,已是六點半。
這個時間,警局早已下班。
他捏着手機,正想打電話,看見警局門口,墨初鳶從一輛豐田越野下來,緊接着,楚向南下來。
這端,墨初鳶感激的看着楚向南,“謝謝,楚局,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打車就行。”墨初鳶朝他微笑。
玺暮城薄唇緊抿,握住手機的手指根根發白泛青,猛地砸向車窗玻璃。
☆、尾狐88:我來接鳶兒回家【6000+】
尾狐88:我來接鳶兒回家【6000+】
墨初鳶正準備走,手機響起。
脆亮鈴聲的旋律,扣擊脈搏着她的心髒。
她急忙掏出手機,目光定在手機屏幕上,眸底的希冀漸淡。
原來,她潛意識裏,居然期待着他的電話。
卻是楚璃茉打來的電話。
她按了接聽鍵,“璃茉。”
楚向南眉間舒展,并未上車,而是站在車前,長身玉立,看着醉紅光暈灑在墨初鳶身上,拖曳在地上的美麗剪影。
楚璃茉清亮的嗓音傳來,“小鳶,下班了嗎?”
“下班了,怎麽了?”
“我今天領片酬了,過來一起吃飯。”
“呦!不錯啊!那我得好好宰你一頓。”
楚璃茉嘿嘿一笑,“大排檔一條街,你随便選。”
“切!鐵公雞!”
楚璃茉又是一笑,“我剛從超市購物回來,在家吃火鍋,怎麽樣?”
左右回玺家也是孤單一人,于是,道,“好吧。”
“我這就準備,你快點過來啊。”
“嗯。”
墨初鳶挂完電話,看向楚向南,“是璃茉的電話,讓我去她那裏。”
楚向南文然一笑,“那上車吧。”
“你也去?”問完,她就後悔了,人家走親串門,實屬正常,她這麽問,好像人家是外人似的,于是,立馬道,“我是說……”
楚向南唇角笑意不減,打開車門,“順道。”
“……”
她略略尴尬,不便推辭,上了副駕駛。
那端,玺暮城終是推開車門,朝警局門口走過來。
在距警局門口數米之遠,卻見墨初鳶又上了之前那輛豐田越野,步伐頓住。
他返回賓利,上車,握着方向盤的雙手收緊再收緊,恨不得把方向盤捏碎。
墨初鳶望着車窗外滿街霓虹,有些心不在焉。
紅燈,車停。
楚向南側眸,凝着墨初鳶安靜柔美的側顏,她不說話,他沒有打擾。
直到綠燈,他收回目光,繼續開車。
半個多小時,車開進華鑫公寓樓下。
墨初鳶解開安全帶,道謝之後,下車。
楚向南跟着下車,對她說,“走,進去吧。”
“……”這是順道?
她沒說什麽,兩人一起進入單元門,乘電梯,上樓。
門開。
楚璃茉上前就對墨初鳶一個熊抱,“寶貝,我都收拾好了,怎麽才來……”
當看到墨初鳶身後的楚向南時,松開墨初鳶,咋呼道,“表哥?”
“怎麽,不歡迎?”楚向南越過她倆,率先進門。
“你倒是不客氣。”楚璃茉嘟囔。
“客氣又不頂餓,我看看你準備了什麽好吃的。”楚向南換了鞋子,徑直走進餐廳。
墨初鳶在玄關換了拖鞋,随後進屋。
餐廳,圓形餐桌上擺滿了各種火鍋菜品,電磁鍋裏的水已經煮沸。
墨初鳶走過去,味蕾大爆炸,一把摟住楚璃茉的肩膀,“不錯啊,我都忘記上次我們在一起吃火鍋是什麽時候了?”
“是啊,以前你在海城,我們見面都費勁,現在嫁……”楚璃茉想起墨初鳶讓她保密她嫁入玺家的事情,頓了下,繼續道,“反正今天好好聚聚。”
楚向南洗了手,從洗手間走出來,看着親昵的兩人,啞然失笑。
楚璃茉拍拍墨初鳶的肩膀,“你先坐,我去廚房再洗點青菜。”
“嗯。”墨初鳶脫下警服外套,洗了手,走過來。
楚向南為她拉開一把椅子。
墨初鳶坐下,“謝謝,楚局。”
楚向南拿起盤子,将粉絲和丸子撥到電磁鍋裏,開口,“私下裏,你不用這麽客氣,可以喊我楚大哥。”
“是啊,小鳶,我表哥不是外人。”楚璃茉走過來,将一盤青菜放在餐桌上,末了,又補充,“權當拍領導馬屁。”
墨初鳶被她逗笑了,看向楚向南,“你在局裏和平日裏太不一樣。”
楚向南溫和一笑,“怎麽不一樣?”
墨初鳶想了下,道,“局裏的你太嚴肅,隊裏的警員都很怕你,現在的你……”
“撩妹高手。”楚璃茉大咧咧一笑。
楚向南反轉筷子,朝她腦門敲了下,“胡鬧!”
“切!讓人喊你楚大哥,可不就是楚留香嘛!楚留香,處處留情,難道不是撩妹高手?”
墨初鳶繃不住樂了,“你真是三句不離電視劇。”
“幹一行愛一行。”
楚璃茉一邊說,一邊打開啤酒易拉罐,朝墨初鳶挑了下眉,示意她打開自己眼前的啤酒。
墨初鳶正要伸手,楚向南将一罐打開的啤酒遞給她。
墨初鳶接過,跟楚璃茉碰了下,仰脖,喝了一大口。
三人一邊涮火鍋,一邊閑聊。
最鬧的是墨初鳶和楚璃茉,楚向南幾乎全程安靜。
“楚……楚大哥,你不喝酒?”墨初鳶醉意上頭,言語有些遲鈍。
她們兩個女人豪放喝酒,他一個男人坐在一旁,溫文爾雅,反倒襯的她倆是女漢子。
楚向南喝了口水,看着墨初鳶染紅的臉頰,目光柔和,“忘了我要開車?”
墨初鳶雙手撐着臉頰,朝他眨了眨朦胧的大眼睛,“是哈……”
這時,楚璃茉靠過來,又要和墨初鳶碰杯。
墨初鳶搖頭,指着楚璃茉,“一個你……兩個你……不能再喝了……”
然後,腦袋一晃,趴在桌上,人事不知。
“唉!什麽都好,就是三杯倒!跟我混這麽多年,咋就沒長進呢?”楚璃茉嘆了一聲。
“跟你似的,大酒罐子。”
楚向南睨她一眼,而後,目光又落向墨初鳶,忍不住笑了,酒量的确很差。
“她這樣子,沒法送她回去,今晚睡我這兒。”楚璃茉說着,看向楚向南,“表哥,你幫我把她扶到床上。”
楚向南站起來,扶起墨初鳶。
她幾乎昏睡,身體軟的走不了,楚向南将她打橫抱起。
将墨初鳶放到床上,脫了她的拖鞋,給她蓋上被子,剛準備起身,卻被墨初鳶拉住了胳膊。
楚向南轉身,卻見墨初鳶閉着眼睛,眼角卻有淚水滑落。
楚向南保持彎附身體的姿勢,擡手,想擦掉她眼角的淚水,手還未觸到她臉頰,聽見墨初鳶呓語,“暮城……”
楚向南手僵了下,垂落,輕輕拂開抓住他胳膊的手,起身。
楚向南走出卧室,輕輕地帶上門。
楚璃茉收拾好餐廳和廚房,走到客廳。
楚向南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送到嘴邊吸了一口。
“表哥,你怎麽了?”楚璃茉在他身旁坐下。
“什麽怎麽了?”楚向南蹙眉。
“你很少抽煙。”
“那是你沒看見。”楚向南撚滅煙蒂,站起身,拍了下她的腦袋,“時間不早了,我走了,半夜驚醒點,人在你這裏醉的,照顧好她,明早她要是起不來,給我打電話,我算她請假。”
楚璃茉将他往外推,“哎呀,表哥,你什麽時候這麽啰嗦了?”
“死丫頭。”
楚向南穿上警服外套,剛準備離開。
門鈴響起。
“這麽晚了,誰啊?”楚璃茉開門,望着門口挺拔峻立的玺暮城,大驚一跳,“那個……你……”
玺暮城五官端肅,語氣微涼,“我來接鳶兒回家。”
“哦……”楚璃茉急忙讓道,讓他進屋。
玺暮城走過玄關,迎面與楚向南撞上。
兩人對視,一個高貴冷豔,一個溫潤如玉。
楚向南眸色清睿,一眼認出玺暮城是那天救墨初鳶并開槍的人。
玺暮城雖然未見過楚向南,但憑着敏銳的觀察力,瞥了一眼他警服肩徽級別,知道他就是岳麓翰口中的交通局副局長——楚向南。
楚璃茉走進來,急忙作介紹,“表哥,他是小鳶的……”
“墨初鳶的哥哥?”楚向南出聲。
玺暮城看着楚向南,沒有說話,而後,眼睛巡視房間。
沒有找到人,看向楚璃茉。
楚璃茉木讷的指着客房,“小鳶睡着了……”
玺暮城淡淡嗯了一聲,拿起墨初鳶放在沙發上的警服外套,越過楚向南,進入客房。
玺暮城走到床前,便聞到她身上的酒味,臉更沉了。
彎腰,将衣服給她裹上,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墨初鳶打橫抱起,出了卧室。
客廳裏,楚向南拍拍楚璃茉的腦袋,“我正好要走,我和他一起。”
“嗯。”
玺暮城看了一眼楚向南,沒說什麽。
楚璃茉開門,玺暮城抱着墨初鳶出門,楚向南随後越過他,摁了電梯。
兩人零交流,乘電梯下樓。
出了單元門,清冷的風吹過,墨初鳶半昬半睡,動了下身體,腦袋往溫暖處鑽,聞着熟悉的氣息,貓兒似的鑽進玺暮城解開一顆扣子的領口,臉貼在他燙熱的皮膚,“冷……”
玺暮城眉間的寒冷淡去幾分,收緊懷抱,繼續往前走。
楚向南看着玺暮城懷裏的墨初鳶,眸色深了幾分。
将墨初鳶放在副駕駛,系上安全帶,玺暮城關上車門,看了楚向南一眼,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室。
楚向南看着賓利駛離,才上車,卻靠在座椅背,阖眸養神。
一路上,玺暮城沉着一張臉,開車極快,墨初鳶依然半昬半睡,在座椅蜷縮。
直到遇到紅燈,車猛地停駐,墨初鳶意識模糊的醒來,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又看着一旁冷氣沉沉的玺暮城,晃了晃小腦袋,“玺暮城?”
“你以為是誰?”玺暮城沉聲道。
墨初鳶解開安全帶,猛地彈過身體,半個身體趴在他肩膀上,臉湊到他身上,深深嗅了幾口,“果然是你……”
玺暮城臉黑,他一個大活人,她看不着?用的着鼻子去嗅?
他一把将她身體扶正,“你在聞什麽?”
“味道。”墨初鳶又湊了過來,鼻子在他臉上脖頸亂蹭,“好聞……”
玺暮城心裏一悸,手臂環上她的腰。
墨初鳶順勢爬了過去,整個人騎在他身上,伸手捏住他的臉,深深地望着他,眼淚吧嗒吧嗒落了下來,嗓音有些啞,“玺暮城,你最混蛋!”
他雙臂圈住她的腰,沉沉一聲,“是,我混蛋。”
她軟軟地趴在他身上,“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
然後,再次昏睡。
玺暮城一顆心的棱角在看到她眼淚那刻,一點點磨平。
綠燈,他試圖将她放回副駕駛,可是,墨初鳶抱住他脖子,緊緊的,他只好将她的身體斜靠在他胸膛,小心翼翼開着車。
等車開進玺家別墅已是夜十一點。
玺暮城抱她進屋,直奔二樓卧室。
将墨初鳶放在床上,脫她的衣服,再次意識朦胧的醒來,看着玺暮城冷峻的臉,她皺眉,一把将他推開,“走開……我不要你了……”
“老實點。”
玺暮城雙手利落的将她衣服脫掉,墨初鳶推推搡搡間,僅剩小內,被他打橫抱起,去了浴室。
将她放在沙發上,他走進裏間,放了滿滿一缸水,又将她抱起來,放入浴缸中。
又除了她小內。
墨初鳶卷在浴缸,迷夢間,看着他褪了衣物,坐進浴缸。
她下意識逃,腰被他撈了回去,整個人趴在浴缸邊緣,然後,燙熱的軟滑密密麻麻燙在她後背,繼而,臉被他轉過去,呼吸被奪。
她扣住浴缸的雙手,被他雙手分開,相扣,收緊。
他闖入她的世界,霸道又強勢。
纏在她身上的力量不休,耳邊男人濃重的粗喘,伴着她嬌泣的輕吟,不眠。
翌日。
墨初鳶醒來,頭昏腦漲,坐起身,被子自肩頭滑落,一動身體,渾身酸軟。
太熟悉的感覺,只有每次跟他做某項運動時,才有的後遺症。
她掀起被角,看着滿身的痕跡,捶了捶腦袋,一些零碎熱火的畫面閃過。
昨夜是玺暮城帶她回來的,然後……
她眉頭緊皺,胸口蹿上一股子火,無處發洩。
洗漱完,換上另一套警服,下樓。
走到客廳,卻是一愣,玺暮城沒走。
她咬咬唇角,徑直進入餐廳。
雲姨見到她,将早餐端上來。
她簡單吃了幾口,出門,去見他站在車前,像是在等她。
腦袋裏閃過他昨天和喬菲離開的畫面,昨夜還和她做親密的事情,她覺得恥辱,甚至覺得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滿足他的生理需求,和一個充氣娃娃一般無二,越想越惱,心口的火像海綿一樣高漲。
她冷冷地瞥他一眼,越過他要走,他攥住她手腕。
她幾乎用盡全力甩開他,只差沒用上擒拿來脫離他的掌控。
玺暮城望着她開車離去,遲遲未動。
到局裏的時候,已快十點。
她遲到了。
秦通沒說她什麽,安排她下午執勤。
可是,她卻對秦通說,“秦隊,能不能把我換到夜勤?”
“別人巴不得白天執勤,你倒好,喜歡夜勤。”
她一時找不到理由。
秦通看了下執勤安排,“晚九點至兩點,你和祁陽搭檔。”
“謝謝秦隊。”
“去吧。”
西荟國際公寓。
岳麓翰坐在沙發上,喬菲将一杯咖啡遞給他,問道,“找我有事?”
岳麓翰将咖啡放在茶幾上,看着溫婉大氣的喬菲,眉頭緊皺,“喬菲,是你做的,對嗎?”
喬菲喝咖啡的動作一頓,“什麽意思?”
岳麓翰直言,“那丫頭在警局上班,二爺有意壓制,圈內人無幾人知曉,恒天集團的人跑到警局找那丫頭,你提供的訊息。”
這次,岳麓翰用的是陳述語氣。
“你憑什麽認為是我?”喬菲放下咖啡杯。
岳麓翰拿出手機,将一段電話錄音播放。
喬菲臉色青白。
岳麓翰緊抿薄唇,删了錄音,“這是我搶先二爺的特助莫言一步,從恒天集團夫人手裏拿到的,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我不會交給二爺,但你必須收斂,你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說完,岳麓翰要走。
喬菲站起來,朝他冷笑,“你喜歡她?”
岳麓翰扭頭,皺眉,瞪着她,“喬菲,你胡說八道什麽?”
“別忘了我是精神科和心理學專家。”
岳麓翰五官青沉,“那你分析了二爺這麽多年,應該知道,二爺心裏沒你。”
“你……”
一個下午,墨初鳶趴在辦公桌上,昏昏欲睡,渾身酸軟無力,她得補充體力,晚上執勤。
挨過下午,到了下班的時候,祁陽走過來,拍了下她的肩膀,“你軟綿綿的樣子,是不是病了?”
“沒有……”她打了個哈欠,臉上染了紅暈,嬌庸可人。
之後,兩人結伴出警局大樓,祁陽開警車,她卷在副駕駛,仍然昏昏欲睡。
她們執勤的地方是高速路口。
路上遇到超市,祁陽見墨初鳶還在睡,買了一堆吃的,擱在車上。
漫漫長夜不好熬。
開車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八點到達目的地。
墨初鳶醒過來的時候,祁陽正坐在駕駛座,看手機。
“到點了嗎?”她問。
“都十點多了。”祁陽看她一眼。
墨初鳶立馬坐起來,“你怎麽不叫我?”
“睡得直打呼嚕,估計打雷才能喚醒你。”
墨初鳶踢他一腳,開門下車。
祁陽下車,将一件藏藍色長款警面襖遞給她,“穿上,都要入冬了,凍感冒。”
“謝了。”墨初鳶接過,套上棉襖,看了一眼四周環境,“這地方好偏,連個車輛都沒有,也不知道秦隊在這裏設卡幹什麽?”
祁陽瞅她一眼,“這地方最易出事,很多走私車都從這裏過,而且這段路,是事故多發地帶。”
“你倒是懂得多。”
“怎麽着也比你早來一年。”
“切!”
夜十一點,玺暮城回到別墅,卻未見墨初鳶,撥了她的手機,是關機狀态。
他給蘇洵打了一通電話。
“她在哪兒?”
“夫人今晚出勤。”
玺暮城靠在床上,摁了摁眉心,這丫頭故意避他。
這次出勤很順利,祁陽是話唠,倒也不悶。
墨初鳶回到警局已是清晨四點,今天是禮拜六,不用上班,她只想回到別墅,好好洗個澡,睡一覺。
回到二樓卧室時,卻發現玺暮城靠在床上,阖着眼睛,身上的衣服好像還是昨天穿的那套。
他回來很晚嗎?
☆、尾狐89:頭可斷,血可流,頭發不能剪,除非你收了我6000+
尾狐89:頭可斷,血可流,頭發不能剪,除非你收了我6000+
有時候,人的本能比意志強悍,本對他不作理會,可是,下一瞬,她已經走到床前。
他整個人斜靠床頭,雙腿交疊,身體微卷,雙手交叉護在胸口,額頭布滿細汗,眉宇疊皺成山,這是典型的缺乏安全感。
人在睡眠中,防禦力降低,便暴露了弱點,亦如此刻的他,她不禁地想起,岳麓翰說,人站的越高越孤獨。
他,孤獨嗎?
終是,扯了被子,蓋在他身上。
她動作特別輕,不想驚擾他,也不想讓他看到,兩人關系僵持間,她依然對他心存憐惜。
是的,是憐惜。
看到他這個樣子,總能勾起封存心底的一個畫面。
清冷夜空下,星光泠泠而下,她坐在草地上,遙遙望着蕭瑾彥坐在坦克車上的那道寂寥側影。
她站直身子,準備離開,突然,手腕一緊,她回頭,卻見他睜開眼睛,眸底紅血絲布滿眼球,眼角微青,略顯憔悴,一臉疲累。
或許是他真的虛乏,她稍微使勁,輕易脫離了他的掌控。
她不想和他說話,面無表情的走進衣帽間,拿了一件睡衣,往浴室走。
腳步聲靠近,她頓住步伐的同時,後背一暖,她被裹入一個寬厚的懷抱。
或許是對他心存芥蒂,此刻,覺得他的懷抱,不複以前溫暖,唯有冰冷。
“放開我!”她掙扭,言語冷淡。
“手機為什麽關機?”他收緊雙臂,抱的更緊,薄唇在她頸窩間輕蹭。
她借着掏手機之機,轉過身,舉起黑屏的手機在他眼前一晃,“沒電了。”
他又将她攔進懷裏,“鳶兒,下次夜間出勤,提前跟我說。”
“跟你有關系?”她再次推開他,眼睛霜冷的看着他,“玺先生,別忘了,我是一個随時會退位讓賢的玺夫人。”
他雙眸黑邃,安靜的凝着她,擡手,冰涼的手指觸到她臉上,“鳶兒,我……”
“別告訴我,你說的只是氣話?”
“嗯……”
的确是氣話,當他忍不住去找她,當看到她上了楚向南的車,他憤怒達到最盛,憤怒之後,是懊惱。
一直站在巅峰的他,高高在上,在他眼裏,墨初鳶專屬于他,站在他的戰壕,可是,當墨初鳶倒戈指責他時,他脾氣便不受控了,就像她背叛了他一樣。
或許,如岳麓翰所言,昨天,他的一言一行,失去常态,幼稚可笑。
墨初鳶皺眉,看着他說,“玺暮城,或許是這段日子的安逸,讓我忘了自己什麽身份,如果哪天你找到合适的玺夫人之後,記得通知我。”末了,又補充一句,“還有,我不是垃圾回收站,如果你在外面碰了別的女人之後,回來請和我保持距離,如果你覺得喬菲合适的話,這個玺夫人,我一刻也不會眷戀。”
“一刻都不眷戀?”他問。
“是!”她倔強回道。
有了他的愛護,玺夫人才鮮活有生命,無他牽絆,玺夫人不過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而已。
心裏猛地一顫,何時她居然開始貪戀他的愛護了……
她的字字句句,極具挑釁又具攻擊性,玺暮城一雙深邃的眼睛寒徹刺骨,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渾身散發的森寒之氣,讓人毛骨悚然。
他每走一步,她後退一步,她甚至覺得,如果她再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他一定會動手。
她承認,這一刻,之前的氣勢盡散,對他産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可不代表她會示弱。
直到他将她逼近牆角,見他擡起拳頭那一刻,她阖眸,顫動着睫毛。
砰一聲響,在她耳邊炸開,然後,聽到玻璃的碎裂聲。
她差點驚叫出聲。
猛地睜開眼睛,一張俊臉映在她墨黑琉璃般的雙瞳,不斷地放大,緊接着,唇被溫軟的濕/熱封住。
她呼吸寸斷,一瞬怔楞。
他強勢撬開她的唇齒,侵略性地纏住她舌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野蠻,粗暴。
她毫無反手之機,支唔的聲音,湮沒在他狂野的吻裏。
她使勁推他胸膛,打她肩膀,雙手卻被他一只大手攥住,高舉頭頂。
她感覺,濕熱的液體,潤濕了她的手腕。
她掙紮的越來越厲害,情急之下,女人的必殺技,膝蓋用力一頂。
沒想到,他極為敏捷,竟然避開她的攻擊,下半身被他雙腿用力壓住。
衣服被他扯落,而後,聽到西褲拉鏈的微響,她雙腿再無并攏的機會。
他橫沖直入。
她疼的喊出了聲,一口咬住了他肩膀,直到唇齒間嘗到甜腥味。
他仍然不為所動,在她身上呈兇作惡,像是懲戒她一樣,她越掙紮,他越用力。
而後,她聲音成吟,喘息斷續,碎在他傾盡的力量和折磨中。
制高點而至,她腦袋一片空白,雙手摳進他後背皮肉,劃上數道紅痕,死死咬住唇瓣,恨這樣在他身下承歡的自己,已經高過恨他。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戰線拉長,漫長的一次歡愛,讓她潰不成軍。
當他盡興時,她像牆上挂着的一株小草,沒有了他雙臂力量的支撐,飄零落地。
他抱她進浴室,打開花灑,整個人趴在她肩膀上,許久才擡頭,一只手銜起她小小的頰畔,輕輕摩挲,眸深似海地凝着她,“鳶兒,我說過,娶了你,就不會有別人,我只有一個女人……”
她灰白的雙眸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掀起薄唇,溢出一句話,“只有你一個女人。”
“……”
她瞳孔蘊着晶潤的霧氣,不禁地往他腰腹下望去,只一眼,臉燙如火。
他可是三十二歲的正常男人,他和尚嗎?在此之前,可以做到清心寡欲?
兩人有了夫妻之實後,她最清楚他那方面需求有多麽強烈。
所以,他剛才身體力行地想告訴她……
“我只要你一個女人,我和喬菲之間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他像是會讀心術似的,看穿了她的心裏活動。
墨初鳶低頭,咬着充血的唇瓣,就算如此,他那天帶着喬菲離開,棄她于不顧,就是不可原諒。
她推開他,扯了浴巾裹住自己。
突然,瞥見大理石地磚上,鮮紅的血混着地上的水蜿蜒流動,她看自己的手腕,沾染斑斑血跡,她瞥向門口,浴室門的玻璃破了一個大洞。
這是剛才他一拳所為……
玺暮城自己也知道手流血,所以,他不敢去看自己流血的手,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墨初鳶拉起他傷痕累累的大手,怨憤的瞪他一眼,關了花灑。
又走到外間,拿了一件浴袍扔給他,“穿上。”
他一只手穿衣費勁,又不敢讓那只手暴露在視野裏,來來回回沒穿上,最後,看向墨初鳶。
墨初鳶走過去。
他以為她要為他穿衣,眉間的冰凝散去,卻不想,墨初鳶踮腳,雙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她掌心柔軟滑膩的皮膚,貼着他的眼皮,睫毛,像羽毛自心尖掃過,癢癢的。
猛然間,一些灰白畫面自腦中飛速掠過,轉瞬即逝,腦袋脹脹的,他頓了幾秒,穿上浴袍。
墨初鳶見他穿好,看都沒看他,走出浴室。
玺暮城走出浴室。
墨初鳶找出醫藥箱,淡淡瞥他一眼,“上床躺着。”
玺暮城眉色疏朗,乖乖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墨初鳶每一個動作。
看着她拿出棉簽,給他處理傷口,動作輕柔。
酒精冰涼,灼着傷口,他微微蹙眉,手顫了下。
墨初鳶本能地拿起他的手,柔唇湊近,吹了吹,像對待一個孩子一樣。
他一顆心,好像融進她呼出的熱氣裏,暖暖的。
這樣一個女孩,他何幸擁有了她……
可是,他不敢想象以後,會給她帶來什麽……
墨初鳶被他灼灼的目光盯視,意識到自己幼稚的行為,立馬将他的手放落,面無表情的拿出紗布,纏了兩層,綁好。
完事之後剛站起身,卻被玺暮城攥住手腕。
他用力一扯,将她扯進他懷裏,順勢抱着她躺下。
又扯過被子,蓋住兩人。
她掙扭,對他的專制霸道、粗暴、以及次次不顧她感受的行為,心存怨氣。
他扯了她的浴巾,扔在地上,她驚蟄,以為他又要那什麽,一雙眼睛怨憤地瞪着他,“你再強迫我,我就……”
話未說完,卻見他褪了自己的浴袍,長臂一伸,将她牢牢收進懷裏,動彈不得。
兩人毫無遮蔽,緊緊相貼。
他平息下來的地方,滾燙如火,鉻着她小腹,她羞憤不已,更多的是別扭,又不敢亂動,唯恐他就勢入侵。
他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讓她枕在他另一只手臂上,耳邊他暗啞的嗓音透着慵懶的性感傳來,“你昨夜沒休息,現在睡會兒。”
墨初鳶側臉,躲開他身上蠱惑人心的濃重好聞的氣息,語氣依然冷,“我又沒讓你陪我睡。”
後腦勺一緊,他薄唇黏在她唇上,低低出聲,“可是,我需要你陪。”
昨夜,她不在,他一夜未眠……
她看着他眼睛裏的紅血絲,再也無話,心中怨氣并未減退,可是,卻抵不過身體的乏累,在他溫綿的親吻中,閡上眼睛。
她醒來的時候,難得是,他依然在,依然抱着她,維持睡覺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阖着眼睛,睡得安穩。
她動了動身體,想坐起來,他手臂收緊,她再動,他整個人轉過來,側壓着她,四肢像張開的網一樣将她牢牢收進懷裏。
墨初鳶見他呼吸沉穩,沒醒,也不再亂動,就這麽安靜的在他懷裏躺着,他身上好聞的氣息像催眠劑,她迷蒙中再次睡着。
之後的一段日子,墨初鳶對他淡淡的,玺暮城一如往常,對她事無巨細的體貼。
他熱情如火,在床上發揮的淋漓盡致,每次連同她一起燃燒,逼着她向他求軟,才肯罷休。
他依然親自接送她上下班,那輛為她買的車,徹底成了擺設。
這天早上,玺暮城像往常一樣送她到警局門口,車停,她開門就要下車。
他身子壓過來,捏住她的下巴,薄唇侵了下來,她倔強不回應,他愈加纏她無休,直到她軟綿的靠在他懷裏,才放過。
“鳶兒,你對我生氣,要到什麽時候?”他撫着她長長的頭發,嘆氣。
她撅着小嘴兒,眉間盡是倔強。
他無奈地将她解開兩顆扣子的衣領重新扣好,拍拍她的腦袋,将她從腿上放下來,“去吧,下班我來接你。”
“嗯。”她下車,沒看他,朝警局大門口走。
玺暮城望着她進入警局後,才讓蘇洵驅車離開。
玺氏最近并不安穩,玺盛超和玺盛天因為恒天集團的事情敗露,被老爺子狠批,但意料中,并未被踢出玺氏,畢竟他們手裏握着部分股份。
重要的是玺國忠的包庇,即使知道自己這兩個兒子不争氣,也不會對他們怎麽樣,他們在公司,對玺暮城也是一種制衡。
玺暮城對他們并不忌憚,但并不會放任他們在玺氏胡作非為。
上午股東會議上,玺暮城撤了他們集團總經理的職位,分屬各部門主管,玺氏重大的項目,他們無法直接接觸。
晚上,玺國忠打電話,讓玺暮城帶墨初鳶回老宅吃飯。
玺暮城知道,這是玺國忠緩和之計,畢竟是親屬,他不願做的太絕情,惹急了,玺國忠手裏高于他百分之五的股份抛給玺盛天或者玺盛超,那麽基本和他持平,他的位置便會不穩。
所以,他應下。
墨初鳶今天下午并沒安排執勤,而今天是局裏每年一次的聚會。
秦通挨個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