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的無情和狠辣,外表爾雅翩翩,實則腹黑深沉,得罪他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
玺暮城渾身散發着一股寒冷的戾氣,涼薄開口,“動我的妻子,卸掉他一條胳膊算是輕的。”
蘇洵走後,玺暮城給莫言打了一通電話。
“莫言,給我仔細盯着兩位玺副總,還有,我要天恒集團股票崩盤。”
莫言勸谏,“總裁,現在股市行情并不穩,惡意收購,豈不是白白往裏砸錢?”
玺暮城眉頭一皺,聲音冷寒,“給你三天時間,做不到,你可以不用來了。”
那頭的莫言,望着挂斷的手機,直直擦汗,這恒天集團是怎麽得罪了總裁大人?
玺暮城在書房忙了一個小時,沒等墨初鳶來喊,便迫不及待下樓。
餐廳。
墨初鳶正将菜一一往餐桌上端,見玺暮城走過來,朝他揚眉,“看,怎麽樣?”
玺暮城走過來,看着餐桌上四菜一湯,俯身在她唇上一吻,低聲道,“秀色可餐。”
“……”這是說她還是說菜?
一旁的雲姨看着恩恩愛愛的小兩口,誇道,“這些都是夫人一個人做的,我啊,今天算是清閑,夫人對先生真是沒的說,還一直追問我先生的喜好和口味。”
“雲姨。”墨初鳶被雲姨這麽一說,鬧了一個大紅臉。
玺暮城落座,看着一旁面帶嬌憨的小妻子,勾了勾唇,轉而看向雲姨,“雲姨,你先下去。”
雲姨知道小兩口膩歪,不再打擾,退離,并驅散了客廳的兩個傭人。
玺暮城朝墨初鳶遞過去一只手,“來。”
墨初鳶将手遞過去。
玺暮城輕輕一扯,将她帶到身旁,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将她抱在腿上坐着。
墨初鳶不習慣大白天在餐廳和他這般親昵,推他肩膀,就要下來。
他收緊力道,“我嘗嘗你做的菜。”
墨初鳶看着他,卻見他也看着她,沒有任何動作。
她眨了眨眼睛,“動筷啊!”
“你喂我。”他挑眉。
“你沒長手啊?”她努嘴。
“長了,而且……還不夠用。”他一只手在她腰上輕揉,一只手落在她前方。
墨初鳶唇角一抽,拍開他的大手,“流/氓。”
“你不是很喜歡?”
“喜歡什麽?”
“剛才在廚房,你可是很熱情,還脫我的衣服……”
墨初鳶小臉唰地一下漲紅,“你……你再說……我不理你了!”
最喜歡看她又氣又羞的樣子,可愛極了,不再逗她,“給老公夾菜。”
墨初鳶撅着小嘴兒,拿起筷子,在一盤青椒肉絲上頓了下,夾了辣椒送到他唇邊,“吃吃看。”
玺暮城看着她,眉頭微不可察的一蹙,吃了辣椒。
墨初鳶盯着他,見他面不改色,又夾了一口辣椒。
他依然吃下,并不像雲姨說的他不吃辣,而且吃了半盤。
這盤青椒肉絲,她故意放了些辣椒油,她偏喜辣,都覺得十分辣。
覺得自己過分了,給他倒了一杯水,“喝點水,我做的菜太辣。”
他接過杯子,慢條斯理喝下,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長,“鳶兒,我不喜歡吃辣,但不是吃不了辣,也分什麽辣,但是,你做的菜多辣,我都會吃。”
墨初鳶微微一怔,心裏的歉意愈盛,直接撤掉那盤青椒肉絲,“我看你喜歡吃辣炒龍蝦,所以,以為你偏愛吃辣,以後我不做辣的菜給你吃了。”
他沒說話,只是看着她低垂的側顏。
其實,只要墨初鳶再仔細一點,就會發現玺暮城鬓角皮膚凝滿細汗。
一餐下來,除了那盤青椒肉絲,其他盤子見底。
墨初鳶吃了自己做的菜,不算難吃,但絕對不好吃,可他卻吃了下去,毫無貴族少爺的嬌貴,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心湖再次被撩了一下,蕩起圈圈波紋,望着他的目光,柔和的融進了空氣。
最後,玺暮城将她放下,摸摸她的頭發,“你先吃,我去書房。”
“嗯。”
墨初鳶繼續吃飯。
玺暮城上了樓梯,步伐加快,直奔卧室,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舌苔辣的發麻,又倒了一杯水,喝盡。
最後,一壺水被他喝完,才覺得喉間的灼燒稍減。
他心思極為敏銳。
從雲姨話中了解,墨初鳶應該知道他不吃辣。
她在試探他……
墨初鳶上樓,玺暮城還在書房忙。
她直接去了浴室,放滿熱水,泡澡。
她避開傷口,渾身酸疼無力,靠在浴缸身心舒展,好像要飄了起來,太過放松,趴在浴缸睡着。
卻做夢了。
夢裏,她一身迷彩,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人,穿梭在夜色籠罩的一片煙霧缭繞的樹林,天空飄着雪花,她冷的直直哆嗦。
她一直走,一直走,山澗泉水的聲音越來越近,她循聲跑過去,視野開闊。
飛流直下的瀑布下,走出一個男人。
她定睛一看,是一身迷彩裝的蕭瑾彥,五官輪廓剛硬如鐵,正氣凜然。
她正要走過去,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鳶兒,來。”
她回頭,卻見玺暮城從瀑布另一側走出來,西裝革履,高貴冷豔,朝她伸出一只手。
“暮城。”她朝玺暮城走過去。
蕭瑾彥冷聲喊道,“墨初鳶!過來!”
她頓住腳步,站在兩人之間,像鐘表的時針一樣搖擺不定。
畫面再轉。
前方不遠處,蕭瑾彥趴在血泊裏,一點一點朝她爬過去,臉被血糊滿,“墨初鳶,過來……”
“蕭老師!蕭老師!”她掙開玺暮城,哭着跑過去。
突然,天塌地陷,她身體往下墜落,呼吸不暢。
突然,身體一輕,被卷入一個溫暖的港灣,緊接着,耳邊一道急促的喚聲,“鳶兒!”
她猛地睜開眼睛,眼睛裏還轉動着淚花。
看着與蕭瑾彥一模一樣的玺暮城,猶在夢中,抱住他的脖頸,嘤泣不斷,“蕭老師,我就知道你沒死!”
玺暮城渾身一震,眸色暗沉,感受着懷裏顫抖的柔軟身體,以及耳邊她柔軟的喊蕭老師,心像被針紮了一下。
之前,玺暮城從書房出來,卧室沒有人,見浴室門緊閉,知道她在洗澡,在床上等了半個小時,未見她出來。
他隐隐不安,下床敲門,敲了很久,沒人應聲。
他來不及找鑰匙,一腳将門踹開,沖了進去,卻見墨初鳶躺在浴缸裏,整個人沉入水裏,頭發像海藻一樣鋪散開來,十分詭異。
他驚蟄一跳,一把将她撈起來,一遍一遍喊她,她卻流着眼淚,嘴裏一直喊——蕭老師。
“你做夢都想着你的蕭老師?”
玺暮城将她推離懷抱,冷冷的看着她。
墨初鳶猛然清醒,看着眼前的玺暮城,眼睛裏又有淚水滑落臉頰,伸手想去摸他的臉。
玺暮城避開。
夢裏蕭瑾彥倒在血泊裏的一幕讓她恐懼,尤其看到此刻的玺暮城,她覺得渾身發冷,卷着身體,下意識,雙手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她小小的動作,只會讓玺暮城愈加心寒,心寒之後,便是怒意。
他将她摁在浴缸邊緣,身體壓下來,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吻,太過猛烈,不是親,是咬。
纏在她身上的力量,将她撕盡掠奪,她疼的流出了眼淚,是她的錯,她忍着。
玺暮城望着身下隐忍痛苦的墨初鳶,她倔強的連一句求軟的話都沒有,她越是如此,他越想馴服,之前憐惜她,此刻卻折盡索取。
好受并沒有幾分,生理的愉/悅而至,卻遠遠蓋不住心裏的冷。
水波動漾,一次比一次掀起更大的絹花,她像暴風雨裏的一株小花,零零落落,不知道過了多久,風停雨止。
他捏住墨初鳶潮濕的頰畔,嗓音低啞,卻冷,“我是誰?”
“暮城……”她像一個被玩壞了的布娃娃,擡手,撫上他的臉頰,聲音嬌弱不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堅硬的一顆心軟了下來,他将她從水裏撈起來,摟進懷裏,嗓音暗沉如冰,“我可以一次兩次允許你從我身上尋找他的影子,但不會有下一次,鳶兒,你是我的。”
墨初鳶聲音無力,“我已經是你的……”
他推離她,手放在她滿是痕跡的胸口,眸深似海,“我要你的心。”
她垂了眼睫。
他眼底劃過失落和寂寥。
将她抱出浴缸,放在外間沙發上,扯了一條浴巾裹着自己,又拿了一條浴巾将她擦幹,抱出浴室。
躺在床上,他扯過被子蓋上,擁着她。
她渾身酸疼難已,卷在他懷裏,那地方火辣辣的疼,每過一會兒就忍不住動了動身體。
玺暮城察覺她的異樣,大手悄然來到她小肚子以下,幫她輕揉緩解。
她鼻尖一酸,鑽進他懷裏,“玺暮城,你最讨厭。”
他收緊懷抱,“是,我最讨厭。”
他和蕭瑾彥在某些地方真的很像,冷漠之後的溫柔,可以将一個人的心禁锢,溫柔之後的冷漠,可以讓人跌入地獄。
隔天早上。
墨初鳶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
她洗漱完,去衣帽間,換上了警服,下樓。
餐廳裏,玺暮城西裝革履,一貫的清貴逼人,坐在椅子上看報紙。
聽到動靜,他擡頭,視線裏——
墨初鳶長發梳成一個馬尾,盤纏脖頸,一身藏藍色警服,英氣逼人。
警服十分合身,可顯她纖柔的腰線,英氣間又不失柔美。
他似乎明白什麽叫制服誘惑,定在她身上的目光深了幾分。
他一直知道,自己娶了一個漂亮的老婆,穿上制服的老婆,卻愈加魅力四射。
墨初鳶在他直白的注視下,坐下。
雲姨将早餐端上來,自動退下。
由于昨夜的不愉快,兩人有些疏離,有些別扭,總覺得中間隔着什麽。
她以為玺暮城在生氣,暫時不想理她,于是,沒敢說話,顧自吃自己的。
吃到一半的時候,身旁的人低沉的聲音傳來,“你們隊裏多少人?”
她擡眸,看他一眼,他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他怎麽關心她的工作了?
她想了下,說,“二十幾個人。”
玺暮城蹙眉,又問,“隊裏沒有男同事?怎麽安排你去街上執勤?”
她唯恐他不讓她去交警隊,以為他認為隊裏沒有男同事才讓她去街邊執勤,于是,實言相告,“隊裏都是男同事,就我一個女的,總不能因為我是女的,就不安排崗勤吧。”
玺暮城俊逸的五官一沉,“別的隊裏呢?”
“整個局裏就沒幾個女同胞,我在局裏,可是大熊貓啊。”她唇角展笑。
他臉更沉了。
所以,他的老婆每天都紮在男人堆裏?
飯後,墨初鳶走出門外,卻見玺暮城的車停在門前。
車窗降落,他看她一眼,“上車。”
“我可以自己開車。”
玺暮城蹙眉,下車,一把将墨初鳶塞進車裏。
蘇洵發動引擎,車駛離別墅。
此刻的墨初鳶被某人桎梏,跨坐在他腿上。
“放我下去。”她掙紮。
蘇洵就在前面,從後視鏡一眼就能看見後排座情況。
玺暮城按下遙控按鈕,隔板緩緩降落,臉色難看,“現在好了?”
她瞥一眼瞬間變成一個密閉空間的車廂,高級車就是任性。
他看着一身警服的小妻子,喉結暗湧,捏住她的下巴,大手覆在她後腦勺,将她的唇推向自己,吻住了她。
墨初鳶支唔,呢喃,“你不生氣了?”
玺暮城收緊她的腰,“再不專心,我不介意在車裏辦了你。”
她一下子乖順,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下,“暮城,我不可否認,我有我的過去,這是磨滅不了的事實,可是,我想告訴你,嫁你,我不後悔,做你的女人,也不後悔。”
她的話,像是一味藥,治愈他,更像情蠱,鑽進他血液骨髓,情蠱發作,他收緊懷抱,吻住了她……
☆、尾狐85:【6000+】
尾狐85:【6000+】
墨初鳶軟軟地靠在他懷裏,雙手抱着他脖頸,喘息未定,白皙透紅的小臉像五月的玫瑰,嬌豔欲滴,紅唇微腫,被他折騰的如水晶糖果一樣,泛着晶亮的光澤。
玺暮城撫着她散開的一頭雲黑瀑發,軟香柔玉在懷,安靜阖眸,享受着這一刻的安寧。
車在警局附近停駐。
墨初鳶急忙從他身上坐起來,從手腕上取下皮套,準備将一頭長發綁起來,手剛擡起,被一只手握住。
她垂眸,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已經睜開眼睛,眸底流動着墨色琉璃一樣的光澤。
“別鬧……”她掙了掙。
他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收緊,繼而,松開,從她手腕上取下皮套。
“你幹什麽?”她不明所以。
他眉目平靜,握住她肩膀,将她身體轉過去,背對他。
感覺頭發被溫厚的雙手梳理,他動作笨拙,扯動了她的發絲,有些疼。
她愕然,他在幫她綁頭發……
莫名的,那點疼,由頭皮直搗心窩,蹿上鼻尖,酸酸的,直沖眼眶,眼睛一潤,水澤朦胧了雙眸。
自她懂事起,簡舒文忙于幫墨天林奔走事業,對她極少關心,甚至疏冷,每年寒暑假,都會被送往外地姥姥家,除了姥姥外,玺暮城是第一個幫她綁發的人。
她安靜坐在他腿上,任他華麗如竹的十指穿梭在她發間,輕輕捋順,這一刻,她忘了時間的流動,忘了周圍的一切,一方空間只屬于她和他,仿佛時間永駐這一分一秒,定格成一副唯美畫卷。
直到他清沉淳厚的嗓音傳來,“好了,我綁的不好。”
墨初鳶轉身,抱住了他的脖子,而且,抱的很緊,勒住了他的呼吸。
玺暮城被她突然的投懷送抱,弄得有些怔忪,繼而苦笑不得,拍拍她的後背,“傻姑娘,怎麽了?”
她搖搖頭,卻更緊的抱住他。
“真是個孩子。”他嘆息一聲,收緊懷抱,薄唇在她鬓角吻了吻。
片刻之後,她松開他。
他襯衫衣領散開,露出白皙的脖頸,性/感而漂亮的鎖骨,令人心悸,她低頭,在他脖頸咬了一口,又輾轉他鎖骨,繼而,解開他襯襯衫兩顆紐扣,在他健碩白皙的胸膛也留下她的痕跡。
雖是咬,但她嫣淺柔軟的唇烙在他皮膚上,卻像蝴蝶翅膀的扇動,酥酥的,麻麻的,癢癢的,他渾身血液瞬間高漲,直沖小腹。
他好整以暇的望着在他身上胡作非為的小妻子,促狹長眸深了幾分,“鳶兒,你是想……”
墨初鳶眉間含嬌帶嗔,“蓋章,省的別的女人惦記。”
他被她此舉逗笑,長指靈活解開襯衫餘下的扣子,露出堅硬卻毫不誇張的八塊腹肌,朝她勾了唇角,“鳶兒,我不介意你繼續往下。”
“你……”
她小臉漲紅,腦子一抽,低頭,在他腰腹狠狠咬了一口,然後,快速從他身上下來,推開車門,一溜煙跳下車。
玺暮城望着窗外那抹倉皇逃竄的纖纖身影,唇角笑意擴大。
墨初鳶下車,摸着滾燙的臉頰,剛走幾步,肩膀一沉。
她回頭,卻見祁陽站在她身後,一身警服,陽光帥氣,手裏提着一個袋子。
還未待她開口,祁陽握住她肩膀,關切問道,“怎麽樣?傷好點沒?”
她微笑,“沒事。”
“怎麽不多休息一天?別看秦隊一天冷着一張臉,對下屬卻格外照顧。”
“我就是皮外擦傷,不礙事,我要是那麽嬌矜,就不會費盡心思進交警隊了。”
祁陽目露贊色,“還真沒見過你這麽拼的。”而後,從袋子裏拿出一杯豆漿,遞給她,“這是我家樓下的老磨坊豆漿,味道香甜又純正,今天我特意買了兩份,咱們隊裏的同事沒有人說不好喝的。”
祁陽的熱情像春日的陽光,不烈不濃不燥,并不讓人反感。
墨初鳶不是扭扭捏捏之人,伸手去接,突然,手腕被橫過來一只大手攥住。
墨初鳶轉頭,卻見玺暮城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的身邊,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祁陽一副看闖入者的眼神看着玺暮城,顯然對打攪他對墨初鳶獻殷勤的好事的不滿,瞪着他,“你誰啊?”
玺暮城眉宇間凝凍成冰,一把攥住墨初鳶的腰,将她扯進懷裏,宣示主權,“她是我……”
“哥!”墨初鳶急忙掙開玺暮城,打斷他,之後,看向祁陽,作介紹,“這是我哥……”
祁陽一楞,繼而眼睛一亮,燦爛一笑,“你是小鳶鳶的哥哥啊!”
哥?小鳶鳶?
玺暮城英俊的五官沉冷無比,目光淡淡越過祁陽,落向墨初鳶,眼神銳利似箭。
墨初鳶苦兮兮一笑,朝他擠眉弄眼,唯恐被他揭穿。
祁陽執着地将豆漿遞給墨初鳶,然而,卻被玺暮城伸手搶走。
祁陽看着空着的手,望着玺暮城一身金貴的着裝,問道,“你也喜歡喝豆漿?”
玺暮城皺眉,沉沉嗯了一聲。
祁陽從袋子裏拿出一根吸管塞給他,“用這個。”
玺暮城臉僵了僵,風度不減,接過。
墨初鳶看了一眼玺暮城黑沉的俊臉,趕緊對祁陽說,“祁陽,我們趕緊去局裏,要遲到了。”
剛走一步,後衣襟被玺暮城拽住,拎小雞似的夾在胳膊下。
墨初鳶急忙掙開他,偷偷在他腰間掐了一下,附耳低語,“晚上給你解釋。”
繼而,朝祁陽尴尬一笑,“我哥就是太護我,呵呵!”
祁陽笑的純粹,“懂,妹控嘛!”
墨初鳶:“……”
她已經不敢再看玺暮城是什麽臉色了,也不再管多事的祁陽,快步朝警局門口走去。
祁陽不明所以,朝玺暮城嘿嘿一笑,“放心,你妹妹在隊裏,有我罩着,保證沒人敢打她的主意。”
玺暮城冷冷瞥他一眼,嗓音極冷,“你相信一只大灰狼會保護一只兔子?”
說完,沉着一張臉,掉頭就走。
祁陽:“……”
妹控這麽嚴重?
墨初鳶一路小跑到警局樓下,秋風凜冽,也無法吹散臉上的熱度。
這時,手機響起。
是玺暮城發來的信息。
她點開:小東西,晚上收拾你!
墨初鳶小臉更燙了,急忙進樓,乘坐電梯去了二中隊辦公區。
剛一進去,便傳來熱烈的鼓掌聲,繼而同事們都圍了過來。
“墨初鳶,真有你的!”
“是啊!這麽勇敢,連我們這些老爺們都佩服!”
“真為我們二中隊争光!”
同事們七嘴八舌,紛紛稱贊不已。
墨初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沒什麽,是我太莽撞,沒給隊裏添麻煩就好。”
這時,祁陽走進來,拍拍她的肩膀,“跑的比兔子還快,我看你的傷真的沒事了。
這時,秦通走進來,鐵面冷沉,咳了一聲,“大清早都沒事幹了?”
頓時,辦公區警員立馬安靜下來,各自回到各自位置上。
墨初鳶在辦公桌前坐下,祁陽在她旁邊坐下,将一杯豆漿遞給她,“給你。”
墨初鳶微笑,“謝了。”
上午,秦通給二中隊開了個會,之後,分配警員執外勤,唯獨墨初鳶和兩個早班換下來的警員在辦公區閑來無事。
她是新來的交警,也不敢有什麽意見,只好守在自己的崗位,看一些交警隊的案件資料。
挨了一個上午,臨近中午,秦通走進來,“墨初鳶,去下副局辦公室。”
墨初鳶霍地站起來,動作幅度太大,腰酸腿疼,想起昨夜某人無休止的癡纏,耳垂悄然染粉。
秦通走到門口,瞥了一眼杵在原地的墨初鳶,“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是。”
墨初鳶急忙跟上。
整個玺氏如置冰窖。
玺暮城一進辦公室,便看見玺國忠坐在沙發上,手執拐杖,沉眉肅目。
“爺爺。”玺暮城淡定走過去。
玺國忠突然站起來,擡起拐杖,猛地朝他後背打了一仗。
玺暮城眉頭微蹙,站定如松,目光淡冷,凝着他,“什麽事讓您老如此生氣?”
玺國忠雙眸隽爍,銳利似鷹,瞪着他,“你看看你到底娶了個什麽媳婦?早晚會給玺氏帶來災禍!”
“爺爺,您嚴重了。”玺暮城動了動肩膀,後背受傷的地方,血染紅了灰色西裝,一片暗紅。
“昨天的事情差點鬧得滿城風雨,還有你,居然當街持槍,知不知道這麽做,如果被有心人拿來大做文章,有損玺氏形象?”
“我是見義勇為,就算曝光,也只會給玺氏增添光彩,我沒有做錯,鳶兒也沒有做錯。”玺暮城淡然走到辦公桌後的板椅上坐下,眉宇間自帶王者威嚴。
玺國忠盛怒,“別忘了!是誰推你坐到這個位置上的?現在翅膀硬了,想飛了?”
玺暮城五官沉靜,擱在桌上的手攥成拳頭,看着玺國忠的眼神,帶着寒意,“當年玺氏一盤散沙,是您推我坐上這個位置,可,玺氏大權不是還在您手裏?就連我父親不也是被你操縱的布偶?這些年,我為玺氏一次次創收新高,難道還不夠?”
玺國忠目光陰冷,緩了會兒,剁了下拐杖,“暮城,既然坐上這個位置,你就不可以置整個玺家和玺氏利益于不顧,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必須有所取舍,墨初鳶再不收斂點,別怪我親自動手。”
玺暮城霍地站起來,眉目冷肅,“爺爺,她是我的妻子,既然我娶了她,就會護她周全,您若敢動她分毫,我絕不會坐視不理。”
玺國忠冷哼,“玺家不需要一個抛頭露面的長媳,當初,你一意孤行娶墨家千金,就是為了墨氏的……”
“爺爺!”玺暮城打斷他,目光冰冷,“這些暫且不談,不管怎麽樣,鳶兒所做,是我支持的,廳裏的調令也是我授意下放的,她不過是一個警察而已,不會危害玺氏任何利益,難道您認為玺氏有什麽不幹淨的地方而懼警察?”
玺國忠神色微變,拐杖狠狠地剁了下地面,“混賬!玺家幾代清白!我知道,她聰慧又機靈,但她一天天打着玺家的旗號,在外抛頭露面,玺家又不缺她吃不少她穿!”
玺暮城沉凝幾秒,開口,“那您老放心,她在外面并沒有打着玺家的旗號,甚至連我這個丈夫都未曝光,她只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爺爺,您多慮了。”
“最好如此。”
玺國忠說完,沉然離開。
玺暮城五官冷肅,坐回板椅,心中隐隐不安。
玺國忠老奸巨猾,操縱整個玺家和玺氏于股掌之上,對誰也不信任,就算已經隐退,暗中勢力不可小觑。
他父親便是前車之鑒。
這些年,玺暮城如履薄冰,坐到這個位置不易,以前跟随他父親的勢力傾向于他,玺國忠怕是感到威脅,才次次以鳶兒為借口,打壓他,意圖分權。
局長辦公室。
墨初鳶亭亭玉立在辦公桌前。
楚向南一直翻看文件,也不發話。
她也不敢吱聲,氣氛怪怪的,有些壓抑。
她跟站軍姿似的,站了足足半個小時,楚向南才擡眸,看她一眼,語氣淡淡的,“這段時間,你不必再執外勤。”
“為什麽?”墨初鳶急問。
“放你出去橫沖直撞?上演速度與激情?”楚向南語氣嚴肅。
“……”這是指昨天她莽撞追車的事情?
這是墨初鳶第一次見楚向南對她這般嚴肅,或許,潛意識裏,還是把他當做那個總在楚璃茉公寓與他相遇的朋友,此刻,有些不習慣和他這般相處。
她微微咬唇,有些委屈,有些不服氣,但,他是領導,她又不能說什麽。
楚向南将她一切表情收盡眼底,指關節敲了敲桌面,“以後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向隊裏求援,而不是逞強,我不希望交警隊裏為公殉職的名額裏有你的名字,像昨天那種情況,記住他的車牌號,向隊裏報告,全城監控搜索,他插翅難逃,沒必要為一個人渣拼掉性命,你曾經是一名刑警,應該懂物所極用的道理,一把好刀不是用來砍石頭的,懂?”
楚向南的話,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墨初鳶頓悟一般,木讷點了點頭。
但是,還是問道,“那我以後都不可以執外勤嗎?”
楚向南起身,看了眼腕表,“看你表現。”
“哦。”
“走吧。”楚向南走到她身前。
“去哪兒?”她依然木愣愣的。
“餐廳。”
“……”
墨初鳶看了眼時間,她站了半個小時,現在正好十二點,他這是卡點嗎?
兩人一起出門,走廊裏,三三兩兩結伴的人,見到楚向南無不敬畏的打招呼,只是,落在墨初鳶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些八卦色彩。
一路上,墨初鳶被各個科室同事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
走進餐廳,她有意拉開與楚向南的距離。
而楚向南走到她前面,忽然回頭,問她,“喜歡吃什麽?”
“我不挑食。”
“去靠窗第二排位置坐着。”
“……”
楚向南已經走到餐品櫃臺,取了兩個餐盤。
其他警員還在排隊,她站在餐廳中央,太過醒目,頓時成了所有人關注的對象,于是,急忙去楚向南說的位置坐下。
楚向南看了她一眼,回頭,拿起勺子,挑選菜品。
墨初鳶坐在位置上沒幾分鐘,楚向南走了過來,将餐盤推到她面前。
墨初鳶開口,“謝謝,下次,我還是自己來吧。”
“胳膊不是有傷?”他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小傷。”
她動了動胳膊,的确有些不适。
只是,看着盤子裏的幾樣青菜素葉,再看着他盤子裏的魚蝦,忍不住說道,“楚局,你也太偏心了,我的怎麽全是青菜?我又不是兔子。”
他看她一眼,“有傷還想吃魚肉海鮮?”
“……”他占理。
“昨天開槍的人是你什麽人?”
墨初鳶吃飯的筷子微微一頓,一開始有心隐瞞,那麽只能繼續隐瞞,“我哥。”
“槍法不錯。”
“他學過射擊。”
“配槍是警察的生命,一個警察的槍輕易被下,大忌。”
“嗯,我知道錯了。”
“五千字檢讨,下班後交給我。”
“啊?”她目露驚訝。
楚向南從紙抽抽出一張紙,擦了下嘴,看着她,“有意見?”
“沒……”她搖頭。
“手寫。”
楚向南說完,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端起餐盤,離開。
墨初鳶楞楞地望着楚向南挺拔高大的背影,扁扁嘴,繼續吃飯。
一個下午,墨初鳶都在琢磨檢讨,比寫作文還難。
偷偷上網,搜了範本,東拼西湊,湊了五千字,寫的手酸。
同事們一一走後,她看了眼時間,已是六點,拿着檢讨,去了局長辦公室。
剛走進去,見楚向南拿起衣架上的警服外套,準備往外走。
“楚局,檢讨。”她将檢讨遞給他。
楚向南接過,大概看了一眼,扔在辦公桌上,“抄的不錯。”
“……”她窘。
“走吧。”他唇角勾笑。
“去哪兒?”
“下班。”
“哦。”
警局樓下停車場。
楚向南開口,“你沒開車?”
“沒……”
“坐我的車。”
墨初鳶正想開口拒絕,手機響了。
她掏出手機,是玺暮城發的短信,只有倆字:過來。
她目光搜尋,看見一輛黑色賓利停在警局大門不遠處。
是玺暮城的車。
她看向楚向南,“楚局,我先走了,我哥接我來了。”
“去吧。”楚向南溫笑。
墨初鳶跑到賓利車前,副駕駛車門被推開,她剛坐進去,安全帶還未系,賓利猛地發動,疾馳而去,她差點磕到額頭。
墨初鳶看着開車的玺暮城,眼底泛着柔光,“你怎麽來了?”
“不來,你是不是就上了別人的車?”他語氣涼涼的。
前方紅燈,車速減慢,墨初鳶突然探過身體,将臉湊過去,舌尖在他唇上舔了下,又猛地退離,“好酸,你吃了多少醋?”
☆、尾狐86:沖突【6000+】
尾狐86:沖突【6000+】
唇上冷不丁襲來溫軟濕/熱的觸感,玺暮城身體驀地緊繃,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自尾椎骨直竄而上,握着方向盤的雙手一滑,他猛踩剎車。
車嘎然而停。
墨初鳶一頭往前載去,慣性使然,安全帶又将她猛地拉回座椅。
“你幹什麽?”墨初鳶驚蟄一跳。
玺暮城解開安全帶,身體猛地探過來,雙手握住她的手,按在座椅背,低頭,攫取了她的唇。
強勢侵入,濃烈糾纏。
她支唔推搡,不過幾秒,小手在他掌中松軟,身體也軟了。
他十指與她十指交扣,收緊。
他吻得愈加深入,她熱情回應。
直到有人敲車窗,墨初鳶急忙推開他,而後,縮在座椅背,臉紅心跳。
玺暮城轉身,降落車窗,不悅地瞪着外面站着的男人。
微微一怔,繼而,冰冷開口,“有事?”
男人看見玺暮城也是一愣,急忙往副駕駛望去,眼睛一亮,“小鳶鳶。”
墨初鳶循聲望去,見祁陽一身警服,站在窗外,愕然,“祁陽,你怎麽在這兒?”
祁陽站在玺暮城這端,說話還得趴着車窗,于是,繞過車頭,走到墨初鳶那端。
墨初鳶降落車窗。
祁陽趴在車窗,腦袋恨不得探進來,“我執夜勤,還是你舒服,在辦公室待着清閑,到點就下班。”
“哦。”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