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着眼睛,嗅着他身上好聞的茶香,直到前方柔美,被一只溫涼的大手覆蓋。
她攸地睜開眼睛,一把拍開他的手,“你幹什麽?”
“檢驗下按摩成果。”
“流/氓!”
……
一樓餐廳。
玺暮城翻着一本雜志,擡眸看向還在吃飯的墨初鳶,不急不緩道,“鳶兒,以後蘇洵負責接送你。”
☆、尾狐62:晚上給你加餐
尾狐62:晚上給你加餐
墨初鳶拒絕,“我不喜歡去哪兒都被人跟着。”
玺暮城腦子裏不禁湧現昨晚一個男人送她回來的畫面,眉頭微蹙,“以後你自己開車。”
“我不喜歡開車……”
哥哥墨初容死于一場車禍,自此之後,墨初鳶不太願意開車。
玺暮城看着她黯淡下去的神色,一只手蓋在她手背上,“還是讓蘇洵接送你吧。”
墨初鳶猶豫了下,道,“我還是自己開車吧……”
她只是不太願意開車,不是不會開。
玺暮城将她從座椅上拉起來,讓她側身坐他腿上,一雙手臂自她腋下穿過環着她的腰,指尖點着雜志上一輛白色瑪莎拉蒂,問,“這輛車喜歡嗎?”
“你要給我買車?”
“喜歡嗎?”
這樣拉風又騷包的名貴跑車,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但是,墨初鳶搖頭,“太張揚了。”
她以後還想做警察,她可不想每天開着豪車去警局招搖炫富。
“這款呢?”他指着一輛銀色雷克薩斯。
這些豪車太不符合她以後工作需要,“太貴了。”
“我買的起。”
“我知道,你窮的就剩錢了。”她揶揄道。
他捏捏她臉蛋,洞悉她心思,翻了幾頁,看着一款凱迪拉克,“這款經濟實惠。”
她心中直翻白眼,标價六十萬的車也叫經濟實惠?
“這款吧。”她的目光定在一款二十萬左右的軍綠色吉普車。
“你喜歡綠色?”他若有所思的問。
“是啊!我軍校畢業,對部隊有特殊情懷,尤其是看到迷彩軍裝,還有軍人都特別……”
“凱迪拉克這款,不必再議。”玺暮城臉色一沉,像宣布會議決策一樣。
他變臉比翻書還快,她撅着小嘴兒,咕哝了一句,“真是財大氣粗。”
“你不是領教過?”
這話耳熟,她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忽而瞥見盤中的意大利烤腸,心裏一時不純潔,無端地和某個形象重合,骨子裏的小魔性爆發,拿起刀叉,将香腸穿腸破肚,在他眼前一晃,咬了一大口,挑釁的眼神瞪着他。
示意,這就是他的下場。
他卻笑的如沐春風,“鳶兒,原來你喜歡吃這個……”他看了下腕表,指腹在她泛着油光的唇上不輕不重的摩挲,“不過我現在趕時間,晚上再給你加餐。”
“……”
加餐吃……
她反應過來,臉紅耳赤的瞪他,“你真污!”
他一本正經,“我說什麽了?”
“……”他好像是沒說什麽。
“你以為我在說什麽?”
“沒、沒什麽……”
她窘的想開溜,卻被他低頭吻住,由淺入深。
☆、尾狐63:有些東西再怎麽改變也無法磨滅
尾狐63:有些東西再怎麽改變也無法磨滅
門外廊廳,墨初鳶看着雲姨手裏拿着一把傘要出去,“雲姨,這不是昨晚我回來帶的拿把傘嗎?”
雲姨回道,“哦,先生吩咐我處理掉。”
“……”
這傘哪兒惹到他了?
玺暮城的辦事效率超速,不到中午,蘇洵将新車開了回來。
雪域白,純潔幹淨。
墨初鳶第一時間便是試車,她開車技術不差,歸功于軍校期間,蕭瑾彥的不孜教導。
想來,她很多第一次都與蕭瑾彥息息相關,就連她嫁人,還嫁了一個蕭瑾彥的複制版,狗血又奇葩。
從大門口開到山道上繞了兩圈,感覺還不錯。
副駕駛坐着的蘇洵也贊她車技沒問題。
車開回別墅,墨初鳶下車,蘇洵從副駕駛下來。
“蘇洵,你以前是軍人?”墨初鳶目光落在他一雙手上。
蘇洵擱在門把手上的大手微頓,臉上慣然的毫無表情,“夫人,何以見得?”
“你的手,虎口有厚厚的老繭,定是常年摸槍的緣故。”
“夫人觀察入微,一日軍人,一生印記,有些東西無論再怎麽變,也無法磨滅掉。”
“是啊……”
莫名的有什麽自心尖劃過,快到她抓不住。
中午,羅美絲突然回來,依舊打扮鮮豔,趾高氣揚,并未見玺麗娜,不過,她并不關心。
餐桌上,她盡量不與她有任何沖突,全程當啞巴,上次作弄成效不錯,羅美絲并未再使喚做什麽。
“雲姨,今天的湯不錯,等會兒盛點給暮城送過去。”羅美絲開口。
“是。”
飯後,雲姨将湯裝進保溫桶,正準備出去,羅美絲喊住她,目光投向準備上樓的墨初鳶,“讓她送!一天天就她最閑!”
“……”她心中冷笑,還不是拜玺家所賜!
不過,她也是奇怪,羅美絲和她幾無交集,為什麽總是對她充滿敵意?
最終,她還是開車去玺氏給玺大少爺送湯。
去之前,特意精心裝扮一番。
她承諾過他,在外場合一定不失他面子,所以,怎麽漂亮怎麽高貴優雅就怎麽穿。
總裁辦公室。
岳麓翰沉靠沙發,雙腿交疊,指間夾着一支煙,不時地抽幾口,閑散又慵懶。
“你怎麽來了?”玺暮城開口。
岳麓翰将煙蒂撚滅在煙灰缸,起身走過去,将一個白色藥瓶擱在桌上,“你不去喬菲那裏,她擔心你,讓我把藥送過來。”
“你倒是勤快。”
岳麓翰眉頭一皺,“你還真過上日子了?”
“結婚不就是過日子的?”
“你以前不會這樣。”
“誰說不是?”
☆、尾狐64:你是我的丈夫,就算你有病,我也不會嫌棄【2000】
尾狐64:你是我的丈夫,就算你有病,我也不會嫌棄【2000】
“你喜歡上她了?”岳麓翰問。
玺暮城微怔。
這是他不曾想過的問題。
這時,辦公室被人推開,緊接着,一聲驚呼。
墨初鳶呆立門口,嘴巴成O型,震駭的視線裏——
一個男人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彎附身軀,歪着腦袋,頭壓的很低,從她站的45°角望過去,兩人在接吻……
岳麓翰站直身體,玺暮城這才看到門口的小妻子。
清麗淡妝,薄透嬌膚,眉目如畫,高定款白色修身線衫,束在玫瑰織緞的黑色蓬蓬A裙,長發微卷垂散腰間,透着成熟小女人的性感和妩媚。
“鳶兒?”玺暮城被驚豔到,也驚訝她的出現。
墨初鳶雙眸流轉在兩人之間,尴尬捂臉,“我什麽都沒看到!”
玺暮城:“……”
岳麓翰:“……”
兩人面面相觑,秒速反應,這丫頭誤會了什麽……
岳麓翰忍不住哈哈大笑。
玺暮城狠狠瞪他一眼,朝萌傻又可愛的小妻子走過去。
将她的手放落,“鳶兒,你怎麽來了?”
墨初鳶慌亂地保溫桶塞進他懷裏,避瘟疫似的,後退一大步,“婆婆讓我給你送湯……”眼睛無處安放的亂找一通,“我會保密的……”
玺暮城英俊的五官瞬間青黑如碳,“你胡說八道什麽?”
“你們剛才……”墨初鳶指了指他,又指了指笑的風情萬種的岳麓翰。
玺暮城臉更黑了,“不是。”
“二爺可是我的心尖寵。”岳麓翰走過來,故意用胳膊撞了下玺暮城的,又看着一臉純真的墨初鳶,笑的更歡。
玺暮城瞪着門口閃離的岳麓翰,“岳老三,你找死是不是?”
“我走了……”墨初鳶心裏莫名的難受,想到昨夜還和他纏/綿親吻,腦袋更是抽着疼。
玺暮城将保溫桶放在一邊落地櫃上,擡手,朝她白皙透淨的額頭敲了一下,“你這小腦袋瓜一天天都想什麽?他剛才只是和我在說話而已。”
“邊說邊吻?”
玺暮城徹底被她打敗,一腳将門踢上,手臂猛地環住她的腰,将她帶進懷裏,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攫取了她的雙唇,直接侵入,深深蠻纏。
直到把她吻得暈暈乎乎,才松開她的唇,額頭抵着她的,“傻不傻?我要是有那種嗜好,還會對你……”說着,他大手落在她臀上,往他某處按,“懂了?”
她渾身一僵,即便隔着西褲,也能感覺他強烈的身體變化。
“難道我看錯了?”
“什麽腦子?”玺暮城收緊她翹/挺的臀。
她眉間含着春露般的笑,“你确定這反應不是在我來之前就有的。”
“想見識下?”
玺暮城牽着她的手落在他皮帶上。
墨初鳶臉紅耳赤,“我冤枉你了還不行?”
“事實如此。”他拉着她到沙發上坐下,“過來怎麽也不跟我說下?”
“突襲才長見識。”
“越來越放肆了。”
“好了,不鬧了,雲姨做的湯,我給你盛一碗。”墨初鳶倒了一碗湯,又遞給他一個勺子。
玺暮城接過,喝了小半碗。
見他喝完,墨初鳶起身要走。
卻被玺暮城打橫抱起。
“你幹什麽?”她推他。
他低頭,一邊吻開了她的唇,一邊走進裏間休息室,長腿一勾,門合上。
墨初鳶被抵在牆上,還未來得及反抗,更加炙熱的吻席卷而來,一株小花的她快要零落,情不自禁地抱住他的脖頸,青澀回應。
綿長一吻結束,他抱着她躺在床上。
“你不工作嗎?”
“午休時間,陪我睡會兒?嗯?”他收緊懷抱。
“我又不是來陪睡的?”
“那你想做點別的?”
他的手來到她裙底。
“讨厭!”
她羞惱的将他的手推出去,想起什麽,握住他的手,反複看。
“在看什麽?”他下巴擱在她發頂上。
“你的手很好看……”
他的手寬大,每根手指修長如竹,虎口隐隐可見薄繭,不似蘇洵那麽明顯……
可是,蕭瑾彥并無恐血症。
“暮城,你為什麽會有恐血症?”她早就想問了,只是礙于個人隐疾,一直沒問。
“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病都是有誘因的,你怎麽會不知道?”
“一直就有……”他看着她一臉嚴肅的樣子,臉微沉,“你嫌棄這個?”
“不是。”她看着他,心莫名一酸,“你是我的丈夫,就算你有病,我也不會嫌棄。”
玺暮城瞳孔微顫,頭埋在她脖頸,收緊了懷抱。
她不忍再問,雙臂環住他後背,輕輕拍着,總覺得,此刻的玺暮城讓人憐惜。
墨初鳶醒來的時候,天色漸暗。
身邊人不在。
她下床,迷迷糊糊的走出休息室。
好像看到一個女人影子走出辦公室。
玺暮城關上門,一回頭見到墨初鳶站在休息室門口,略略一驚,很快恢複正常,“醒了?”
“嗯。”她視線在辦公室門口停了兩秒,又收回,“這麽晚了,你也不叫醒我。”
他含笑,揉揉她的頭發,“正好一起回家。”
家……
從嫁入玺家的那一天,她從未當那裏是她的家,是束縛,是冰冷的囚籠,可是,剛才他說出這個字,卻讓她心底一暖。
☆、尾狐65:意外
尾狐65:意外
墨初鳶眼角餘光不經意瞥見茶幾上放着一個藍色食盒。
這是誰送的?
“走吧。”玺暮城牽住她的手。
她下意識的想掙開,卻被他緊緊攥住每根手指。
一路兩人無話,車內氣氛有些凝滞。
遇到紅燈,車停。
玺暮城擡手,想摸她的腦袋。
她微微側頭,躲開。
他看着撲空的手,神情微滞,問,“想吃什麽?”
“在外面吃嗎?”她微愕。
這兩天,他好像對玺夫人的要求放低了。
“選你喜歡的。”
“那我吃什麽你不許嫌棄。”
“嗯。”
“不許說不。”
“嗯。”
“去富民街。”她提議。
富民街是月城最繁華最熱鬧的步行街,也是最出名的夜市。
車開不進去,停在附近,兩人步行抵達。
步行街人山人海,像廟會一樣熱鬧。
玺暮城一臂攬住她的腰,将小小的她納入懷中,一手張開,将周圍擁擠的人群與她安全隔開,免得擠到她。
他的細心和溫柔,她看在眼裏,心湖起了漣漪,之前心底郁結的繁雜情緒如風漸淡。
“我想吃那個。”墨初鳶指着一個烤年糕攤位,走過去,“老板娘兩份。”
“一份。”玺暮城開口。
“你不吃?”
“我不吃辣。”
“……”
新婚夜不是說不吃甜食嗎?辣的也不吃?
一路邊逛邊吃邊買,這是她結婚以後心情最好的一晚,比度蜜月還甜。
當她還要再買小吃時,某人出聲制止,“鳶兒,不能再吃了!”
“小氣!”她撅嘴。
“晚上吃這麽多,胃不難受?”
“哼!”她故意不理。
他寵溺的目光看着她撅起來的小嘴兒,想把她的倔強融化在吻裏,但礙于公共場合,他壓抑住沖動,捏住她嬌嫩的小臉,又揉又搓,“吃最後一樣。”
“好。”她抱住他的脖子,吧嗒,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開心的像一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他撫着臉頰濕/熱的觸感,笑若春風。
兩人就像一對打情罵俏的情侶一樣,惹人豔羨。
“我想吃那個!”墨初鳶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拽着玺暮城在一家新疆烤全羊攤位停下。
碳火鐵杵上正烤着一只囫囵羊,老板不時地往羊身上撒鹽,塗抹醬料,油香津潤,散發着饞人的焦香,很多人駐步在等。
玺暮城一雙墨黑瞳孔猛地緊顫,一些畫面數以千計的往腦子裏鑽,突然,他瘋了似的一腳踢翻碳火上的烤羊,跑到路邊,狂吐不止。
周圍人群像蜜蜂一樣炸開了窩,嗡嗡而散。
☆、尾狐66:不是說讓你等我嗎?你跑什麽?
尾狐66:不是說讓你等我嗎?你跑什麽?
“你他媽是不是神經病?不買也別掀我的攤啊!”老板操起一把明晃晃的刀,兇神惡煞的沖過來。
震在原地的墨初鳶反應過來,急忙掏出一沓子錢丢給老板,連聲道歉,老板罵罵咧咧一句,才作罷。
“玺暮城!你怎麽了?”墨初鳶奔過去,看着地上吐出的水漬,拍着他後背,“是不是剛才吃小吃傷到胃了?”
像玺暮城這樣出身矜貴的人,大抵是沒吃過這些小吃,不像她從小就野丫頭一個。
玺暮城抱着頭疼欲裂的腦袋,額頭密汗雲集,青筋暴突,整張臉充血血紅一片,眼睛裏的黑白瞳仁被根根泵動血絲纏繞,恐怖駭人,最後,身軀彎附,一只手撐在地面,十分痛苦的樣子。
墨初鳶被他這個樣子吓得一愣一愣的,慌神之餘,架起他一條胳膊,擱在她肩膀上,攙他起身。
玺暮城一把将她推開,像失控的野獸一樣,朝她大吼,“走開!”
“玺暮城,你到底哪裏不舒服?”
她又靠過來,又被玺暮城猛地揮開,墨初鳶差點被他推到地上,見墨初鳶又走過來,他虛浮後退幾步,身子搖搖晃晃的快要倒,語氣虛弱,“鳶兒……走……走開……”
墨初鳶徹底方寸大亂,眼神亂找,看見街對面有個藥店,将玺暮城強行拉到路邊供游人休息的藤椅上坐着,“暮城,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她穿過擁擠的人群,跑到藥店買了一盒胃藥,又在旁邊酒水攤位買了兩瓶水,沒等找零,就奔回來。
這端,玺暮城趴在座椅上,頭疼的快要爆開,掏出手機,顫抖着按了快捷鍵……
墨初鳶返回原地,已不見玺暮城蹤影。
“玺暮城!玺暮城!”她跑進人群,視線四找,喊他名字。
正準備打他電話,忽然,人群中一道兇狠的聲音傳來,“喂!你這人買東西怎麽不給錢?”
墨初鳶一雙水亮的眼睛穿過人群,循聲望去,看到一道熟悉的修長身影,急忙跑過去。
在一個辣炒龍蝦的攤位前看見了玺暮城。
他拿着一份紙袋裝好的龍蝦,卻被老板拽住胳膊。
“我說了沒現金!”玺暮城眉頭緊擰,語氣比老板還橫,特嫌棄的将老板油糊糊的手從胳膊上掙開。
墨初鳶心頭燃起無名之火。
她急瘋了找他!又是買水又是買藥!他居然在這裏閑庭意致的買吃的?關鍵是他從頭到腳好的很!
“玺暮城!不是說讓你等我嗎?你跑什麽?”她怒火中燒。
玺暮城轉身,看着一臉愠怒的墨初鳶,眨了眨清澈的雙眸,眉間凝結的冰霜瞬間融化,像丢失的孩兒找到親媽一樣歡快,上前給她一個熱情的大擁抱。
☆、尾狐67:鳶鳶是我的媳婦
尾狐67:鳶鳶是我的媳婦
墨初鳶單薄小身板差點被他狼撲在地。
“鳶鳶!終于見到你了!”他嗓音透着興奮和激動。
墨初鳶正在氣頭上,聽到他肉麻兮兮的喊她“鳶鳶”,加上周圍群衆駐步觀禮,甚至有人吹口哨,她一把将他推開,臉紅成蘋果,“你真是氣死我了!”
“喂!趕緊付錢!”老板兇巴巴的瞪着兩人。
“我不認識他!”墨初鳶負氣,懶得管他。
“她是我媳婦!”玺暮城一把摟住墨初鳶的肩膀,得意的看着老板說。
“你們夫妻倆玩吵架回家玩去!穿的都跟大明星似的矜貴!賴我這百八十塊錢也好意思!”
她羞得無以複加。
知道玺暮城錢包沒有現金,于是,掏出自己的錢夾,付款離開。
“鳶鳶,你等等我!”玺暮城追上來,親昵的挽上她的胳膊。
“別叫我鳶鳶!”她掙開他。
“那叫你什麽?”他将臉湊過來,特美的喚了聲,“媳婦。”
“不是叫我鳶兒嗎?”她一把将他俊美的臉推回去,繼續往前走。
玺暮城原地頓了幾秒,忽然,仰天大喊,“鳶鳶是我的媳婦!”
墨初鳶如被雷劈,從未見過這樣一面逗比的玺暮城。
玺先生的沉穩內斂被風卷走了吧?
越來越多人的目光聚集而來,墨初鳶一把拽住他的手,閃離。
到人少的地方,墨初鳶甩開他,一雙冒火的眼睛瞪着他,“玺暮城,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想起剛才他在人群中宣示她是他的媳婦一幕,臉上熱撩撩的。
“我說過,我叫……”他說了一半,頓住。
“叫什麽?”
他墨黑的眼珠子一轉,笑的純天然無公害,“反正叫什麽,你都是我媳婦!”
墨初鳶翻他一個白眼,見他邊走邊剝龍蝦,手上沾了油辣椒。
“你不是不吃辣?”
他一拍胸脯,“男子漢大丈夫連辣的都吃不了還怎麽保護媳婦?”
噗嗤!
墨初鳶繃不住笑了,氣兒也消了。
他也笑了,笑的純粹又幹淨,恰似一個春風得意的少年郎。
墨初鳶拉着他在路邊藤椅坐下,将他手裏的一包辣炒龍蝦拿過來,從包裏拿出濕巾,擦掉他手上的油辣椒,然後,剝一個蝦遞到他嘴邊。
他看着她,眼睛裏星光灼灼,薄唇在她手指擦過,蝦肉到了他嘴裏。
“鳶鳶,你對我真好。”
“我不是你媳婦嘛。”她擦了手,開始上下打量着他,“剛才你是不是胃疼?這麽吃辣的,沒事吧?”
“我沒事啊。”
“你剛才吓……”
忽然,他指着不遠處,道,“鳶鳶,去那裏玩好不好?”
☆、尾狐68:你好可愛啊!
尾狐68:你好可愛啊!
墨初鳶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見前方公園裏有一個小型游樂場。
“你想玩去游樂園?”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可以嗎?”玺暮城一雙黑黢黢的眼睛望着她,手拽了拽她的衣袖,就像一個孩子央求媽媽的既視感。
墨初鳶感覺自己一旦拒絕,就會傷害一顆玻璃心,木讷點頭。
得到許可,玺暮城一臉興奮,将半袋辣炒龍蝦扔在藤椅上,拉起墨初鳶往公園走去。
墨初鳶回頭,看了眼藤椅上剛才某人還贊譽人間美味的辣炒龍蝦,唇角抽了抽。
典型的小猴子,丢了玉米,摘西瓜。
穿過一條街,兩人步入公園,買了通票,進入人聲鼎沸的游樂場。
“鳶鳶,你想玩什麽?”玺暮城将她四處亂看的小臉掰回來,與他對視。
他的眼睛很漂亮,此刻,映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燈,像一條閃閃爍爍的星河,加上他眉間眼底不經意流露出的青雉和呆萌,令人心悸。
墨初鳶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怎麽了?”他驀地将臉湊到她面前。
“你好可愛啊!”她心随口出。
是的,那一刻,她腦子裏蹦出這麽兩個字——可愛。
玺暮城俊秀的五官隐隐爬上一抹薄紅,就着近距離,唇在她臉上輕輕擦過,小聲低喃,“沒鳶鳶可愛……”
“……”
被他唇碰觸過的臉頰皮膚燙燙的,她咳了聲,轉移注意力,“我想坐旋轉木馬……”
每個女孩心裏都有一個童話故事,故事裏都會有一個漂亮的公主坐着旋轉木馬,而帥氣的王子站在臺下,目光遙遙相随,含情脈脈的看着他的公主。
可現實與童話故事往往隔着十萬八千裏。
她的王子……
“你怎麽也上來了?”墨初鳶看着身旁一匹藍馬上坐着,穿着氣質格格不入的玺暮城,額角黑線叢生。
周圍基本都是小孩,他身在其中,就像一只垂涎小綿羊的灰太狼。
玺暮城朝她帥氣的揚了揚一雙輪廓漂亮的劍眉。
墨初鳶瞬間被電。
這樣的動作,好像初中時,那幫青春叛逆期總在女孩子面前耍帥扮酷的臭屁大男孩。
她轉移視線。
音樂響起,旋轉木馬轉動。
“鳶鳶,你拉着我。”
玺暮城朝她伸出一只大手。
墨初鳶被這歡快的氣氛感染,遞過去一只手,兩人攜手,彼此對視,微笑……
這一晚,兩人都玩瘋了。
成/人可參與的項目,基本玩了個遍。
最後,玺暮城拉着她來到在一個抓娃娃機前,問她,“鳶鳶,你喜歡哪個?我送你!”
“你行嗎?”她一副小看他的表情。
☆、尾狐69:你再丢下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尾狐69:你再丢下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一個小時之後……
墨初鳶看着還在努力抓她喜歡的大耳朵兔子的玺暮城。
盡管他技術拙劣,一無所獲,可是,此刻,她覺得比擁有大耳朵兔子還要滿足,“暮城,抓不到也沒關系……”
“不行!鳶鳶喜歡的,我一定要抓到!”他語氣堅定,同時,手一顫,再次失敗。
“暮城,我不要兔子了。”
“鳶鳶,你再等等,我一定可以抓到。”
“你都浪費掉五百塊游戲幣了。”
“本少爺缺錢?”
“……”
好吧,有錢就是任性。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他一邊敷衍嗯了一聲,一邊全神貫注的盯着玻璃窗裏輕輕抓住的兔子。
她将腦袋湊過去,視線落在他精致深邃的側顏,久久凝注。
因精神高度集中,他鬓角白皙的皮膚凝滿細汗,認真的樣子更具魅力,總覺得,今晚童心泛濫的玺暮城與以前高貴冷豔的玺暮城大相徑庭。
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新婚之夜……
“抓到了!”
玺暮城一聲驚喊,将她從恍惚中拉離。
他握着小兔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塞到她手裏,“鳶鳶,送給你!”
她揪了揪兔子的大耳朵,漂亮的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兒,“謝謝,我很喜歡。”
“鳶鳶。”他突然彎附身子,高大的身影将她蓋住,“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她怔忪,繼而,怨尤的瞪他一眼,“少來!你不是向來想親就……”
下一瞬,他薄唇貼上她的。
她楞了下,繼而,瞪大眼睛,推開他。
“你……你流鼻血了!”
“啊?”玺暮城擡手,就要揉鼻子。
墨初鳶想起他有恐血症,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暮城,別看。”
然後,從包裏掏出濕巾,給他輕輕擦拭。
他拉她的手。
“別動!”她輕吼道,擦完後,将手放落,一聲低呼,“你臉怎麽這麽紅?”
他臉紅的像一個害羞的大男孩。
“……”
她探他額頭,“發燒了?”
“剛才親你,身體熱熱的……”
“……”她滿頭黑線,怎麽覺得他像一個思春期的少年……
“鳶鳶,我口渴……”他松了松領帶。
之前水早已喝光,她看到前面有一個飲品店,很多人排隊,覺得他一定不喜歡排隊,于是,一個人走過去買水,剛走幾步,又回頭,警告的語氣說,“玺暮城,等我回來!你再丢下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墨初鳶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玺暮城身後突然竄出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将他塞進旁邊停靠的一輛商務。
☆、尾狐70:找人
尾狐70:找人
夜幕漸濃,燈火消弭。
墨初鳶穿梭在人流稀疏的游樂場,急急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氣惱,他又言而無信。
游樂場不大,可是,找了一圈又一圈,也不見某人蹤影,看着手中剛才從娃娃機旁邊撿到的玺暮城的手機,徹底慌亂。
他這麽謹慎的人,怎麽會将手機遺落?手機需要指紋解鎖,她無法打開。
天公不作美,小雨淅淅瀝瀝而落。
一個正在收攤的大媽,叫住她,“姑娘,你是不是在找之前和你在一起的男人?”
墨初鳶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是,大媽,您看到他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他好像被人抓上車走了。”
墨初鳶心下一驚,職業敏感,是不是被綁架了?
像玺暮城這樣身高位重的繼承人,被人綁票,極有可能。
“大媽,您看到車牌號了嗎?”
“沒有。”
墨初鳶道謝後,奔向停車場,開車回到別墅。
剛一進門,便撞上匆匆出門的羅美絲。
“你還有臉回來?”羅美絲看見墨初鳶,擰着細眉,一巴掌朝她扇過去。
卻被墨初鳶截在半空。
“婆婆,一言不合就動手,我疼一下沒關系,別毀了您高貴端莊的形象。”
“你……”羅美絲掙開她的鉗制。
“暮城回來了嗎?”之前打電話回別墅,雲姨說未歸。
“他不見了,你還有臉回來?”羅美絲撞了她一下,出門。
墨初鳶覺得奇怪,自己兒子不見了,她不是應該比她還着急嗎?
她渾身濕透,跑到二樓卧室,換了一套衣服,趴在沙發上,攥着他的手機,等可能打來的電話,最後扛不住睡着。
翌日。
她醒來,腦袋暈暈乎乎的,渾身滾燙,顧不得這些,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玺氏。
他不在,莫言含糊其辭,卻急得焦頭爛額。
最後,她問莫言要了岳麓翰公司地址,直接去億天集團找岳麓翰。
億天總裁辦公室。
特助林陽看着一臉凝重的岳麓翰,說,“玺夫人來了。”
岳麓翰眉頭一緊,“說我在開會,不方便見客。”
“是。”
“對她,不得慢待。”
“是。”
貴賓室。
墨初鳶臉色蒼白的坐在沙發上,手裏捧着冒着熱氣的水,也抑制不住渾身陣陣發冷。
等了足足半天,最後扛不住,卷在沙發上睡着。
昏昏沉沉的睡得很淺,當貴賓室門開,她霍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從沙發上站起來,腦袋一暈,又坐了回去。
“嫂子……”
岳麓翰看着臉色慘白如紙的墨初鳶也是一驚,心生不忍。
☆、尾狐71:丢的是我的丈夫
尾狐71:丢的是我的丈夫
墨初鳶喉嚨幹燒似火,聲音滄若拂柳,“岳先生,暮城昨夜和我在公園失散,一夜未歸,今天也沒有去公司,他有沒有找過你?”
岳麓翰走過來,在她對面沙發上坐下,五官清俊如斯,穿黑色襯衫,黑色西褲,整個人透着成熟男人隽雅沉穩的氣質,視線裏——
墨初鳶一頭雲黑瀑發垂散腰間,小臉霜白,額頭淡淡薄汗,幾縷長發黏在鬓角,穿短款白色圓領衫,黑色及膝半裙,病容殘妝,卻不失清美,尤其此刻,一雙水霧朦胧的大眼睛蘊着期盼和焦灼望着他。
岳麓翰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這麽個傾城美人,以前覺得,玺暮城對她只是一時新鮮,可如今看來,好像不是那麽回事,這個女人與他印象中的千金名媛不太一樣。
墨初鳶見岳麓翰沉默,心中一涼,“暮城可能有危險,或許……被綁架了,是我不好,我把他弄丢了。”
岳麓翰安撫道,“嫂子,你想多了,二爺這麽大個人不會出事的。”
她掏出手機,“你說的對,這麽大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失蹤的,應該先報警。”
岳麓翰伸手一擋,沉默幾秒,問道,“你很在乎二爺?”
墨初鳶皺眉,覺得他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更不合時宜。
“岳先生,我丢的不是一只小貓,不是一只小狗,丢的是我的丈夫,既然岳先生不知情,我不便打擾。”
她的話雖含刺,卻讓岳麓翰沉凝的眉宇間柔和不少,“嫂子,有個項目出了問題,二爺昨夜臨時去了外地,忙完自會與你聯系。”
墨初鳶懸浮的一顆心終于落地,心裏卻蔓延着濃烈的清苦,唇角裂開一絲紋路,卻不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