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禽獸”和“戒指”◎
這兩天,蘇蘊都會在晚上的時候跟林照見視會兒頻,閑扯幾句日常再睡覺。
正月初三這天傍晚,蘇蘊給林照見發信息。
【晚上有活動,不能給你看貓了。】
林照見:【?】
蘇蘊覺得有些納悶,這個點他那邊才5點多吧,他是起得有多早?
于是說:【齊昊約我和徐羽彤去酒吧玩。】
林照見:【不如等我回去,你再約他們。】
【為什麽?】
【聽你描述,齊同學是一個富二代玩咖,你跟他去酒吧我不放心。】
【萬一喝多了,都沒有人照顧你。】
蘇蘊:【那我不喝酒。】
【那也架不住勸,你不知道玩咖男人壞起來有多壞,況且你們很久沒見過面,吃不準對方變沒變。】
蘇蘊郁悶了,回複:【還有徐羽彤也在一起呢。】
【她有坑你的屬性。】
蘇蘊無語,齊昊的确是個花花公子,家裏是拆遷戶,也有生意,但對她和徐羽彤還是很真誠的。盡管好幾年沒見,本性應該沒那麽壞吧……要不然徐羽彤還能跟他一直保持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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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蘊覺得林照見想得有些多,而且把她當年最熟悉的兩個同學往壞了想,心裏有些不樂意,于是發了個敲頭的表情包,沒再回他信息。
早知道,應該先斬後奏,先去酒吧,再給他發個照片啥的……
過了一會兒,紀明誠打來電話。
“小師妹,打算出門呢?”
“你怎麽知道?”
“去哪個酒吧?哥送你去?”
蘇蘊登時明白了,“照見哥跟你說的?”
“別叫他哥啊,那禽獸多不靠譜,關鍵時刻跑大洋彼岸,留你一人在北京過年,想出門還得靠腿,他是沒心又沒肺,你明誠哥我才是真正關心你的哥。”
“……”
雖然但是,你說話能不能別這樣壓韻,說相聲呢。
“他說你這兩天就住在他家,幫忙照顧貓……你先等會兒,7點半哥準時來接你。”
沒有想到,林照見會特地說明她是為了照顧貓才住在他那兒的,不是一開始就住在他那兒,像是怕別人誤會什麽,更像是要保護她的清白似的。
這個細膩得無以複加的禽……男人。
好吧,就原諒你說我朋友壞話了。
紀明誠來得非常準時,蘇蘊上車時,他還說:“你要去酒吧玩啊,哥也順便約了朋友,就在那家酒吧坐會兒,到時候還能把你送回來。”
蘇蘊隐隐覺得是林照見要他這麽做的,不禁問:“你在酒吧見朋友,不喝酒嗎?”
“喝一點兒,不醉就行,叫個代駕兜你回來。”
“哦,好吧,也可以。”
還在路上的時候,蘇蘊收到了林照見發來的信息。
【到酒吧了?】
【快了。】
【要是他們勸你喝酒,就少喝點兒。】
【知道了。】
【乖。】
蘇蘊呆呆地看着這個“乖”字,雖然只有一個字,但感覺他好像就在身邊,還摸了一下她的頭,讓她別再生氣……
這強大的文字力量。
這晚在喧嚣的酒吧,蘇蘊見到了齊昊和徐羽彤。
齊昊還是老樣子,松松垮垮的北京小爺樣兒,只是相比高中,看起來沒有那麽稚氣了。
除了他們倆,還有兩個稍微熟悉點兒的同班同學,以及齊日天的兩個男性朋友。
那兩個男性朋友嘴比較損,一看到蘇蘊就說:“齊日天,你有這麽漂亮的女同學,怎麽也不跟哥們兒說說?藏這麽深,想自己留着呢……”
可能是他們彼此很熟悉,說話沒有什麽顧忌,蘇蘊幹幹地笑了笑。
齊昊怼道:“這可是我讀高中時班裏最漂亮的姑娘,人是個好姑娘,今天就是特地帶你們過來開開眼的,你們少惦記。”
徐羽彤:“齊日天你也少惦記。”
“……”
聊着喝着,氛圍也還行。
有同學問:“蘇蘊,你當時怎麽不來北京上大學啊?”
蘇蘊用一慣的說辭笑着回答:“當時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腦袋一抽,就優先考慮了專業,沒考慮學校。”
“不過我們學校也很好啦,也是985。”
對方點着頭:“也不是說學校不好,主要是你這邊不是有親戚麽,來北京更好發展嘛。對了,畢業回北京吧?”
“嗯,會回北京的。”
徐羽彤叫嚷道:“真的會回北京工作?前幾天問你,你還模棱兩可的。”
蘇蘊肯定着點頭,“具體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但終究會回來的。”
既然已經答應過那個人,就要做到,不能再騙他。
徐羽彤抱着她的肩膀搖了搖:“太好了!以後我就不孤單了。”
齊昊怼道:“說得好像這幾年你很孤單似的,你朋友那麽多,今天這個,明天那個,怎麽就孤單了?”
“你懂個屁,我跟蘇蘊可是有革命友誼!”
“成,那就為了咱們的革命友誼幹一杯吧!”
……
蘇蘊喝了一些酒,比在紀明誠的婚禮上喝的還要多一些。
臨近十點,她雙頰緋紅,腦袋脹疼地随紀明誠走出酒吧,感覺腳下有些飄,最後被紀明誠攙上了車。
代駕司機開車,紀明誠坐在副駕駛,他回頭看着坐在後座的蘇蘊,不住搖頭:“看來禽獸師兄的擔憂并非沒有道理啊。”
應付了幾句後,蘇蘊被酒精支配了一部分理智,問道:“明誠哥,你說照見哥他,為什麽不找女朋友啊?”
“你說還能為什麽?”他意味深長。
“我不清楚……”蘇蘊吱聲,“他媽媽老早就在給他安排相親對象了,這幾年一定更多吧。”
紀明誠認真想了想,“說起來也奇怪,這幾年反而沒見他相過什麽親。”
“啊?為什麽?”
“他媽媽好像一直在美國,都沒在國內。可能也回來過,但我很少聽他提,這幾年他經常飛去美國。”
“也沒準在美國相過親啥的,但沒相中。”
“……哦。”蘇蘊借着幾分薄醉,繼續問,“追求他的女孩子一定也有很多吧。”
“那可不。”紀明誠笑眯眯,“長成那副禽獸模樣,喜歡他的女孩子從小就排隊,以前在大學讀書時,女生們都想方設法要他的電話、微信、社交賬號,他高冷着呢,都不加人。”
“我是問這幾年。”
紀明誠逗弄道:“小蘇蘇,你怎麽不親自問問你的禽獸哥哥?”
蘇蘊喃喃:“不好意思問。”
“那個老光棍,這幾年對誰都愛搭不理,久而久之,大家都說他不喜歡女的。”
蘇蘊:“……”
紀明誠繼續逗:“小蘇蘇,要不要拯救一下你哥?”
蘇蘊沒接話,按了按太陽穴:“我頭好暈啊。怎麽還沒到家?”
總算暈暈乎乎地回到家,紀明誠讓代駕先在停車場等着,自己在客廳坐了會兒,連線林照見。
“你家娃我送回來了,任務完成,你欠我一次啊。”
“什麽叫我欠你一次,她不是你小師妹?照顧你小師妹不應該?”視頻裏的林照見躺在床上,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是我小師妹,但不是我媳婦兒。你個禽獸,有大???過年的把媳婦兒一個人扔下嗎?”
林照見扯着笑,沒接這話,只懶散地問,“她人呢?”
“在洗手間,喝多了。”
“吐了?不是讓你看着她點兒嗎?還由着她喝那麽多,你是怎麽照顧她的?”
“人在洗臉,又不是在吐。你着什麽急上什麽火……”紀明誠好像扳回了一城,得意起來,“師兄,我算發現了,她就是你這禽獸的命門!”
一旦開怼就容易上瘾,紀明誠繼續笑嘻嘻地說:“剛才在車上,小姑娘問了我好多關于你的事,想不想聽?”
林照見懶懶“啊”了一聲,“問什麽了?”
“想聽啊?求我。”
“挂了。”
“你個禽獸!”
蘇蘊洗了一把臉,人清爽了許多。
回到客廳的時候,紀明誠正在罵林照見“你個禽獸”,她擦了一下眼睛,“明誠哥,你還沒走呢,今晚謝謝你送我回來。”
視頻并未挂斷,紀明誠站起了身,舉着視頻,繼續挑釁:“師兄,想跟小蘇蘇通話麽,求我。”
咚一聲傳來,林照見挂斷了視頻。
紀明誠笑呵呵道:“看到沒,禽獸的本性就是如此,過河就拆橋,絲毫不感謝我這個恩人。”
蘇蘊:“……”
“差不多了,那哥先回去,你早點兒休息。”
“好。”
幾分鐘後,蘇蘊的手機響了起來。
視頻裏的人從剛睡醒的狀态走出,精神了一些,看見蘇蘊就蹙着眉說:“臉這麽紅?”
“也還好,就喝了幾杯,我容易上臉。”
“喝點兒蜂蜜水。”
“嗯,正在泡。”
“早點兒睡覺。”
“知道。”
他沉了口氣,語氣柔和了許多,“那時候生我的氣了?”
“沒有呀。”蘇蘊否認着。
“都不理我了還沒生氣。”
“是有一點點小生氣。”
“嗯?”
“主要氣你把我一個人抛下,我想出門還得靠腿,你簡直沒心沒肺。”蘇蘊效仿着紀明誠的話。
他聽着好像不對勁:“這話是那只野獸說的吧。”
蘇蘊:“呃……”
這樣也能判斷出來?
真牛逼!
“不聊了哦,我頭有些脹。”
“嗯,揉揉。”
初五那天,林照見發來兩張照片,說是在某品牌門店消費的時候,店裏在搞周年慶,要送枚裝飾小戒指給他,二選一,讓她幫忙挑一挑。
蘇蘊仔細看了兩枚戒指,發現是設計非常普通的鉑金戒指,相對不值錢,他也不戴這些玩意兒。
于是說:【就選logo在內圈裏的吧,刻在外圈太張揚了。】
他回複:【行,就挑這枚。】
……
日子過得賊快,嗖一下,假期餘額就不足了。
林照見要初八才能回國,而蘇蘊的公司初七開始上班。
無奈之下,蘇蘊說:“那我請兩天假繼續照顧貓,初八上午就回上海。”
林照見:“我預計下午才到,你不等我麽?”
額……怎麽感覺他有點兒小委屈呀……
蘇蘊解釋:“主要是公司那邊一直在跟我确認,過年前我就已經請了好多天假了,再多請就請不動了。”
他略經思索,點頭說:“成,到時候我去上海看你。”
蘇蘊感覺他開了年應該挺忙的,自己的學校也要求4月份畢業生結束實習回校,便說:“不用的,我實習不了多久就得回學校準備畢業了。”
他在視頻張了張口,沒說話,用一種非常無語的眼神瞅她,像在忍受她的不解風情。
蘇蘊心中嘀咕,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好吧……你要是有時間,去上海也行。”
“嗯,”他懶懶應了一聲,“等我。”
……
回到上海一邊實習,一邊寫論文初稿,蘇蘊的日子過得相當充實。
和林照見聯系的時間大多是晚上,偶爾視頻看看貓,偶爾說說論文,七扯八扯,好像從來不會有尴尬的時候。
只不過,他盯論文盯得很可怕,比她導師可怕得多得多。
蘇蘊每天一打開電腦,剛想摸魚,就感覺身後仿佛有個魔鬼拿着小皮鞭在抽自己。
那個魔鬼,就是林照見!
在這種高壓環境下,她一點兒也不敢懈怠,搭好框架,給他看過沒問題了才寫內容,初稿寫好後,也發給他看。
以為他會像上次那樣,羅列一大堆的問題,連小細節也點出來,但很意外,這次他只給了比較籠統的意見。
還說:“改好後不用發我看了,直接給導師吧。”
蘇蘊不解地問:“為什麽?”
他的語氣十分平淡:“避免導師以為你找了槍手。”
蘇蘊點點頭:“言之有理。”
又過了些時日,蘇蘊終于在規定時間之前,将畢業論文初稿發給了導師。
實習的工作對她而言十分輕松,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回複英文電子郵件,有時候也接接老外的電話,或者跟随同事去市場調研、跟進布展之類,周末閑暇時去看展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她挺喜歡這份工作,既在能力範圍內,開會時也能提出一些言之有物的方案,雖然最後還是要看領導的意思,不過她感覺自己也是有價值的。
陳安寧說:“招你是真劃算,你要是留在我們公司,老板得偷着樂。”
3月12日,植樹節,蘇蘊22歲生日。
前一晚,由于加了會兒班,蘇蘊回到公寓,洗漱完就睡着了。
零點的時候,林照見發來生日快樂的信息,她也沒及時回複。起床後,又要奔波去坐地鐵,便倉促回複了一條:“謝謝。”
他沒回複。
蘇蘊沒在意,中午正在工位上吃外賣,有個快遞小哥抱着一束鮮花問了聲:“哪位是蘇蘊蘇小姐?”
蘇蘊呆呆地站起來:“我是。”
小哥把鮮花送到了她手中。
“這是林先生送你的鮮花,祝你生日快樂。”
蘇蘊:“……”
她是實習生,沒有在公司登記生日,原本沉悶的辦公室,一下子被這束鮮花弄得活躍了不少。
“林先生?你男朋友啊?”旁邊的同事問。
蘇蘊看着這束粉色玫瑰,笑了笑:“不是。”
“那就是追求者咯。”
蘇蘊沒有回應,只是拿起手機,給他發了條信息:【林先生?】
林照見欠欠地回複:【猜了幾次才猜到是我?】
這人可真是……蘇蘊抿着笑:【你猜?】
【都會反問了,看來日子過得還不錯】
這是什麽邏輯推理呀,蘇蘊索性發了一張在吃的黃焖雞米飯照片給他:【還行,雞塊還挺多的,有六塊呢!】
正要登機的男人忍俊不禁,手指運作:【買了蛋糕沒?要請同事吃飯麽?】
蘇蘊:【沒請客這方面打算,原本是想低調過的,下班去買個小蛋糕嘗嘗就好。】
【另外我早上有買一份拌面當長壽面。】
【行,那麽蛋糕我來買,登機了。】
什麽意思?蘇蘊啞然:【你是說你要過來?】
【不然呢?】
【落地再聊。】
剛到商務艙的座位,鄰座是個衣着打扮十分時尚的年輕幹練女子,打量了一下林照見,笑着打招呼:“你好,去上海出差麽?”
林照見朝對方禮貌點了點頭。
“這麽巧,我是從上海去北京出差,今天返回。”
“好的,不打擾您了。”
這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态度……女子僵了僵,感覺到對方介意搭讪,奈何他長得實在好看,有種說不出的優雅氣質,讓人忍不住想搭讪。
林照見打開手機,看到蘇蘊回的:【好吧。】
淡淡地笑了笑,忽又想起了什麽,趁着機艙還有人陸續進來,起身去頭頂行李架的手提包找什麽東西。
等再次落座,鄰座女子看到了他左手無名指上戴的戒指。
哦,已婚人士……她默默尴尬笑了笑,系上了安全帶。
……
作者有話說:
某教授:出門在外,當然要守好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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