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話落,林景豪的手和身體同時撤開,轉頭拿起酒杯抿了口,那神态怡然自得,恍若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
許蘿怔在那裏。
若不是大腿的觸感還在,她真懷疑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
哈,這算什麽,性,騷,擾吧。
是不是應該生氣、氣憤,感覺被侮辱被侵犯了?是有那麽點兒,可為什麽會有一絲淡淡的喜悅湧上心頭呢?
對,是喜悅。
許蘿輕輕的笑了,笑容裏含着淡淡的諷刺,原來名噪國內外的大導演,并不是塊冰冷的鐵塊,任憑外界風霜雨雪,毫無所覺。他也是男人,普通平凡的男人,也會糾結,也會無措。
時間已經指向晚上十點,許蘿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曉曉在家裏該等急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睡,萬一還在等自己怎麽辦?
她站起來:“抱歉各位,我有點兒事情要先行一步。之後的K歌就不參加了,祝大家玩得愉快!”
“那怎麽行?”高朋率先提出反對,“咱們劇組難得聚餐,林大導演難得陪大家一起娛樂,誰也不能走哈,尤其是許蘿,必須留下。”
“可,家裏有孩子……”許蘿特別為難。
垂眸坐着的林景豪低低的說了句:“孩子不是問題。”
“你說什麽?”
林景豪雙手抱頭,似是有些難受,語氣也變得不耐煩:“徐麗麗沒告訴你麽?孩子現在在佳豪酒店。”
徐麗麗往後一倚,隔着林景豪扯住許蘿的胳膊:“坐下,坐下,安心坐下。我讓安然把曉曉接來了,剛才發微信說曉曉睡着了。”
說着話,舉起手機,裏面是張圖片,曉曉趴在枕頭上,睡得分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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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蘿的心安下了一半,坐回位子,有些不悅的斥責徐麗麗:“你這搞得是哪出?怎麽提前不告訴我聲。”
看樣子,林景豪和高朋之流的都知道了,怎麽獨瞞着自己一人,這是打算搞事情的節奏麽?
掃了一圈長桌,大家吃吃喝喝的很盡興,氣氛很熱烈,看樣子一時半會消停不了。許蘿起身往外走,徐麗麗在後面喊了聲:“許蘿,去哪兒?”
許蘿沒回頭,揚起手臂:“洗手間。”
外頭路燈明亮,空氣也很清新。影視基地離市中心挺遠,夜晚相對安靜。許蘿在一棵樹旁站定,盯着遠處的燈火出神。
路兩旁是延伸而去的路燈,将長長的路面照得燈火通明,路旁的綠樹隐在黑暗裏,象一排排暗夜裏蟄伏的鬼魅。
“許姐!”冷不丁有人拍了下許蘿的肩膀,許蘿回頭,是劇組裏演配角的一個年輕男演員,年紀就是二十出頭,正是青春陽光的年紀,渾身散發的都是陽剛快樂的氣息。
他抓抓頭發,“許姐,你這衣服真漂亮。”
被小鮮肉一誇贊,許蘿有些不自在,故意岔開話題:“裏面吃完了嗎?唱K還在基地裏?”
“唱K要出去,剛才高副導打電話了,面包車一會兒到,拉着大夥兒去K歌,這是打算整一夜的節奏。”
他看向門邊,“林導也出來了。”說着話,他迎向前,很謙恭的打招呼,“林導好。”
林景豪“嗯”了聲。
“那我先進去了。”男孩看了眼許蘿,悄悄眨了下眼,示意她也進去。許蘿笑了下,腳步沒動。
小夥跑開了。
林景豪邁着大長腿,悠閑的走到許蘿身邊,看她身側有塊大石頭,一屁股坐在上頭,語氣懶洋洋的:“對小鮮肉感興趣了?”
興趣兩字咬得極重。
“林導什麽意思?”
“五年不見,估計收羅的男人不少吧?想來花瓣那裏不少人光顧過?”
他的眼神赤,裸,裸的掃向許蘿的胸口,紅色花瓣蜿蜒的區域正是柔軟最挺拔的地兒。許蘿起先對他的話有些不解,歪頭想了半天,眼神漸漸冷了。
這話明擺着說自己有過不少床伴呗。
“我見識過不少的演員,從未見過比你演技再好的。”林景豪微仰着頭看許蘿,漆黑的眼神象是吸收了汪洋大海,深不可測,說出來的話語也含着冰冷的溫度,“咱們的第一次,你恰到好處的扮演了一個處女該有的姿态,嬌羞,欲拒還迎,就連那份痛楚都演繹得入木三分。世上的闊太太都有奇特的愛好,而你的愛好,是最特別的一種。”
原來他眼裏的自己是這個樣子的?還真是不堪。許蘿雙手環胸:“還有嗎?”
“我們的第二次,很合拍。良家婦女沒有接受車震的,我起意而你并未拒絕。我爽了把,你也很享受。我想,我應該不是第一個跟你車震的,應該也不是最後一個。”
許蘿的臉紅了黑,黑了白。這個林景豪還真有颠倒黑白的本事。這世上的女人就不能倒貼,但凡倒貼,在男人那裏就一錢不值。
“所以呢?”
“所以,你歇了其他的生意,用你那精湛的演技和床藝,取悅于我吧。”林景豪站了起來,酒意甚濃,他似有些站立不穩,但眼睛卻清明得很,“報酬很豐厚。替你償還債務不說,還讓你繼續享受這些名品鑽石。”
林景豪185的身高,微低頭跟許蘿講話,那語氣象是施舍也象是恩賜。
五年時光,兩個人的位置完全颠倒過來。
許蘿只覺得時光可笑。五年河東五年河西啊。她笑,笑得不可自抑,林景豪靜靜的看她笑,表情很淡然,平靜無波。
媒體評價過林景豪其人,他最突出的特點便是很少笑,在得了國際大獎的那一刻,他也僅是哽咽,沒有流淚也沒有激動得大笑,最開懷的時候,也不過是微微一笑。很多人都好奇,這世上有沒有人,可以讓林大導演綻顏大笑。
很可惜,任八卦記者施展了天大的本事,卻從未捕捉過他大笑的瞬間。
冷酷是林景豪的代名詞。
許蘿笑夠了,直起腰來,輕輕靠前,拉近跟林景豪的距離,近到差一點兒便可以肌膚相觸了,她頓住,伸出纖白的手指,輕輕摁在了林景豪的胸口。
手指沿着他的胸口緩緩下滑,經過他的胸肌、腹肌,停留在他的腰帶上,微仰頭看林景豪的表情,他臉色依然不變,只是唇角的呼吸略微粗重了些。
許蘿朝他眨了眨眼睛,手指向下再移一寸,然後表情很遺憾的嘆了口氣:“怎麽辦呢?我好想賺你的錢。我,好想被你潛。”
許蘿嘆息,再嘆息,象是遇到了此生令她萬分糾結的事情,這成功的引起了林景豪的好奇:“怎麽了?”
許蘿手指“嗖”的滑過他的關鍵部位,重重的嘆息了聲:“林大導演器不大活不好,我爽不到,唉,算了吧!”
說完這段話,許蘿搖頭晃腦的走開了。
林景豪愣了會兒,盯着自己腰下位置看了幾眼,忽然就呵呵呵的笑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開懷。好看的眉眼舒展開來,整張臉熠熠生輝,看呆了一衆出來的人群。
尤其是高朋,驚到下巴快要掉出來,他扭頭看一旁的段靜:“快,掐掐我,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段靜順手扭了下他的胳膊,高朋疼得“哎喲”一聲:“我說姑奶奶,你還真掐啊。”
段靜盯着林景豪的笑臉若有所思,“他,喝醉了吧?”
“醉?”高朋一臉的不屑,“咱們的大導演啊,喝得越醉腦子越清醒,第二天醒來絕對不帶斷篇的。所以啊,他這種人,越醉越可怕,什麽也瞞不過他。”
“可他樂什麽呢?我怎麽感覺後背發冷,是不是誰要倒黴了?”
眼瞅着許蘿要與他們擦肩而過了,高朋眼疾手快的拽住了許蘿的手,“親,許個願吧!”
邊說邊将手裏的蛋糕往許蘿跟前一送:“剛才沒找着你,這眼瞅着要過十二點了,麻利點兒,許個願。”
許蘿垂眸,一個漂亮的水果蛋糕橫在自己跟前,色彩缤紛,中間的“happy birthday”潇灑狂放。
以為全世界忘記了的生日,竟然還有人會記得。
許蘿心裏湧上一小抹感動。這劇組夠人性化,應該是看了個人履歷,提早準備的蛋糕。
徐麗麗和秦源擠到她身側,徐麗麗朝大家夥擺擺手,“來,唱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先是幾個人唱,接着是好多人一起唱,大家慢慢圍攏過來,拍掌替她慶祝,徐麗麗貼心的替她點上了蠟燭,當生日歌唱罷,許蘿“呼”的吹滅了它們。
她拭了拭眼角快要溢出的淚滴:“謝謝大家!”
“肚子吃飽了,臉還沒飽,來點兒吧。”徐麗麗撈起一把蛋糕,直接抹到了許蘿的臉上,“禮物放在酒店,你自己回房看,房卡在你包裏。”
徐麗麗把包塞到許蘿手裏,幾個人簇擁着往外走。
許蘿臉上粘膩得難受,可也強忍着。
車子正好開過來,大家陸陸續續的上車,許蘿和徐麗麗幾個不準備擠面包車,打算單獨開車過去。這時候笑夠了的林景豪走過來,高朋見狀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他總覺得今兒個的林景豪有些不對頭,特別特別的不對頭,可具體怎麽回事,他又不清楚,直覺是離林景豪越遠越好。
林景豪手握着一樣東西,忽然塞到許蘿的包裏,速度奇快,大家都沒看到是什麽。
他朝許蘿淡淡的笑了下:“試試吧,興許這幾年增速喜人呢?”
段靜眼尖,看到一晃而過的東西仿佛一張□□,她好奇的問:“林導,是什麽?”
“許助理生日,送她張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