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把蘋果、奇異果、水梨、罐頭水蜜桃與罐頭鳳梨切丁盛在沙拉碗裏，淋上優格。冷薔看着那碗份量驚人的沙拉，又打開櫥櫃拿出一瓶蜂蜜挖了三大匙進去。
優格沙拉是吧！
接着她又拿出兩瓣大蒜拍開，去皮後切成蒜末，連同幹燥巴西裏、鹽、檸檬汁一起加入奶油中攪拌，做成大蒜面包的抹醬。
蘇陽澱粉類的食物吃得不多。兩片與她手掌差不多大小的法國面包體積雖大卻不重，冷薔像不要錢似地抹了厚厚一層抹醬，放入已經預熱好的烤箱中。蒜香面包是吧！
想了一下，冷薔又煎了兩個荷包蛋、炸了兩塊薯餅，最後再沖一大杯黑糖水。原本簡單的早餐等到上桌時已經變得份量與熱量一樣驚人。
“……”蘇陽坐在餐桌前，面無表情地望着滿滿一桌的食物，眼神卻是無奈極了。
“看什麽看，還不快吃。”冷薔完全不理會他堪稱憂愁的目光，交代道，
“別人特地給你做飯，剩下來很沒禮貌。”
蘇陽無奈地拿起湯匙挖了一口沙拉，在放入口中的瞬間僵住了！
過甜的調味讓他一口沙拉含在口中，不知該吐還是該吞，最後還是在冷薔的目光下硬是把沙拉吃了下去。
實在太甜了！
蘇陽覺得自己的舌頭需要點鹹的東西來平衡一下，拿起吐司一口咬下……豐厚的油脂瞬間從面包中滲出，充斥在整個口腔之中。
很多人不知道，人類的味覺除了酸、甜、苦、辣、鹹之外，還有一個“油”。适當的油脂可以是食物美味的關鍵，但若含油過高時，就只會讓人覺得惡心。
蘇陽拿了飲料想要沖淡口中的油膩感，哪知那杯看起來像咖啡的飲料，居然甜到讓他嗆得眼淚都飙出來。
“這……咳咳……什麽……”
“黑糖水。”冷薔溫柔地道，“很補的，你多喝點。”
黑糖美味又滋補，很多女性生理期時都喜歡來杯熱黑糖水。只是很顯然蘇陽從來不曾喝過。
心中估算了一下，別的不說，蘇陽很肯定這一餐的熱量絕對能夠滿足他一天所需。
明知道他很在乎自己的身材，卻做了這樣高熱量的早餐，蘇陽都不知道自己得多做多少運動才能消耗掉。
所以說，千萬不要得罪掌廚的人。
蘇陽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眼看時間也不早了，才在冷薔催促之下吃完早餐。之後兩人趕往許宗豪安排面試的地方。
“顫栗殺神”選角一事原就是秘密，加上許宗豪有意低調，因此所有知情者都必須簽署保密條款。同時為了避免閑雜人等的幹擾，許宗豪特地租了一間閑置的鐵皮工廠進行面試。
鐵皮工廠位在郊區，原本會經過的人就不多，外面有一段時間沒有打理，草都長到了腰那麽高，看上去更顯荒蕪。
進到工廠內，幸好內部保持得還算不錯，雖然稱不上多幹淨，至少窗子一個沒破，水電也沒斷。許宗豪把抽氣扇開關一按，風扇便運轉起來。
得到面試機會的人都不敢大意，早早就來到了工廠。冷薔不着痕跡地數了一下，八男四女，果然如蘇陽所料，不會有二、三十個人一起來面試的場面。
這八男四女冷薔都喊得出名字，但沒有一個是一線大牌。真正還有點份量的就只有兩男一女。
蕭湛是童星出身，外型與演技都沒有話說，原本前途一片看好卻因吸毒被逮而自毀前程。前陣子剛被放出來，正在尋求複出機會。
任子言是男團副主唱，唱歌跳舞都不錯。但近年唱片業不景氣，最後還是解散了。近來轉往戲劇發展，表現得也算可圈可點。
陸明軒是個富家千金，因為興趣進入演藝圈。雖然資質一般，但外型亮麗又有家族背景保駕護航,可以說相當順遂。
冷薔完全可以理解蘇陽一派悠閑的原因了。
就這幾個人，別說好萊塢大片，就是制作稍微精良一點的國片也撐不起來吧。
不要說她現實，而是她在經紀公司混了快十年，多少也培養出了一定的眼光。
“今天請大家來的目的,大家應該都心知肚明,閑話我就不說了。”許宗豪在兩岸三地都有些份量，直接開口道，“這次的規則很簡單，就分兩個部分。一是自由發揮,各位可以自己決定要做什麽,只要能說服我你适合這部片就行。二是指定項目……等你們有人通過了第一階段我再公布。”
不讓演員自我介紹、不與演員面談，亦沒有任何題目。許宗豪面試的方式讓場面變得有些騷動。
十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都不知該如何。
許宗豪也不理會他們，招手叫蘇陽與冷薔過來陪他坐。
閑置的工廠裏面，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已經被搬走了，只剩下一些廢料。許宗豪自己帶了幾張折凳過來,與蘇陽、冷薔各坐一張後還剩了幾張,就堆放在一旁。
面試者裏有人彼此商量，有人低頭沉思，有人不知所措。最後還是童星出身的蕭湛經驗豐富，首先做出反應。
蕭湛利用工廠內不可移動的器物遮蔽自己的身形，獨自演起了“顫栗殺神”裏面的劇情。
其他面試者見狀，有人也跟着演了起來。有演獨角戲的，也有兩人約好演對手戲。
任子言似乎清楚演戲他比不過蕭湛,居然與空氣打起架。他出拳、踢腿都異常俐落有力，就連冷薔都看得出來他的動作非常有勁道，不是外行人。翻身、三角跳……做了許多跑酷的動作。
衆人都是此時才知道他居然還有這一手。許宗豪更是眼前一亮,多看了他許多眼。
見衆人多表演游戲中的劇情，任子言演示身手，陸明軒倒是另辟蹊徑。她輕輕哼起一首英文歌，身體也跟着镘舞起來。
“顫栗殺神”這款游戲有許多經典配樂，其中有一首過場配樂是由美國一名知名女樂手演唱，她低沉沙啞的音色非常性感，搭配過場時美女性感舞蹈的剪影，也是游戲論壇上讨論度不錯的經典畫面。
陸明軒練過許多年鋼琴，也學了十多年芭蕾，英文更是流利，此時邊唱邊跳十足挑逗，連冷薔都覺得她相當性感。
許宗豪倒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迳自點了根煙邊抽邊與坐在身旁的蘇陽閑聊起來。
現場變成一個論異的場面，十幾個男男女女有人演戲、有人演示身手、有人手比槍枝的形狀嘴裏發出子彈射擊聲，還有人表演性感熱舞，一時好不熱鬧。然後他們三人像看戲似地坐在一旁，就差沒有來一碟瓜子。
冷薔不知道許宗豪打什麽主意，但她很清楚這不是她該管的，只好拿出手機點開筆記系統，把幾個表現得較出色的人選一一筆記。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大半個鐘頭，演戲的人幾乎都沒戲好演了，任子言早就滿頭大汗、身手不再俐落，陸明軒更不可能豔舞跳上一個鐘頭。
任子言是個年輕氣盛的男人，他打拳打到快斷氣，卻見許宗豪除了一開始
看過他幾眼外就沒再理他，不由得怒從中來。
“許先生，我知道您人貴事多，不敢擔誤您太多時間，不如結果如何您給個說法吧。”任子言性急，等不下去了。幸好他還記得許宗豪是面試官，盡可能讓自己語氣好一點。
“你不想擔誤我時間？”許宗豪挑起一邊眉毛望向任子言，點點頭道，
“那好，你回去吧。其他人繼續。”
許宗豪此話一出，任子言不禁急道，“許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許宗豪反問。
“我是想說，如果我們的表演都不能讓您滿意，不如您直接指條明路。”任子言斟酌着發言。
“這樣啊……”許宗豪又抽了口煙，“不然這樣,我們直接進行第二階段好了。大家覺得呢？”
衆人早就被第一階段的選秀方式搞得一個頭兩個大,聽許宗豪這麽一說都忙不疊點頭同意。
“那好，脫吧。”許宗豪道。
衆人又是一頓。
任子言毫不猶豫地脫去上身的衣服,露出結實的上身,顯然對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蕭湛也是率先脫衣的前幾人,身材雖然削瘦一些,也還算不錯。
有人磨磨蹭蹭的脫起來，但也有人站在原地不動。陸明軒就是其中之一。
“許先生,我穿的是洋裝。”全身上下就穿了一件Versace的陸明軒着急道。
與其他奢侈品牌走低調奢華路線不同,以梅杜莎的頭作為品牌标志的Versace絕對是走高調奢華的路線。
華麗、性感又豪奢,Versace絕對是個招搖的存在,不是一般人撐得起來的品牌。陸明軒自小家庭富裕,她本身個性也夠踐,倒是撐得起那份氣場。
“顫栗殺神”裏面有個女殺手的角色，雖然不是主角，也不是華人角色，但人氣相當高。
顯然陸明軒是有備而來，照着那個角色的形象打理今天的服飾。
此刻先別說她裏面沒穿什麽，就是有穿，一旦脫下來還不像孔雀被拔光了羽毛，什麽氣勢都沒了，怪不得她急得跳腳。
“你知道你面試的是什麽吧？”許宗豪問她。
就如冷薔所言，“顫栗殺神”就是款黃暴到極點的游戲，裏面性感場景只多不少。只不過裏面的性感場面大多是三點不露，到時候拍片應該也可以要求清場，許宗豪現在這樣要求……
許宗豪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命令有什麽問題，甚至追加道，“脫光。”這時別說女人，就連幾個男人都有意見了。
“許先生,這裏還有女人。”任子言性子沖,也有三分血性,忍不住就脫口而出。
冷薔也不懂許宗豪為什麽要要求所有人脫光？也許這款游戲性感場面很多,改拍電影後應該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在這裏要求所有人脫光,實在很沒有必要。
“你覺得我的要求不合理？”許宗豪反問他。
任子言看看左右，也沒一人脫光。“我想不止我，在場所有人都不覺得這樣毫無意義的裸露合理。”
許宗豪來回看了看衆人，也不問他們的意見，反而回頭問蘇陽，“你覺得呢？”
“我不懂你評定的标準是什麽。”蘇陽的話讓衆人心中一喜，沒想到他又來了一句，“只不過……”
蘇陽站了起來，開始解袖扣，“裸露又怎麽了？”
将袖扣遞給冷薔後，蘇陽一面繼續脫西裝一面說：“我從十二、三歲開始當模特兒,直到二十五歲退役,從來沒有對秀導說過半個‘不’字。”
蘇陽單手一顆顆解開襯衫扣子,雖然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動作,他做起來卻有種異常的性感。脫掉襯衫後他脫掉皮鞋，拉下襪子，将它放在鞋裏，赤腳踩在地上。
“模特兒是一種靠身體吃飯的工作,我以自己的身體為榮。”他開始解皮帶，脫下來的衣物就往冷薔手裏塞。
抽掉皮帶、褪下長褲，只穿着一件CalvinKlein黑底白邊三角底褲的蘇陽毫不扭捏,大方展示他的好身材。
蘇陽個子高，肩寬腰窄，手腳修長結實。他的胸肌在穿着西裝時不甚明顯,脫掉衣服之後才讓人發覺他胸膛相當厚實。有着八塊腹肌與鮮明人魚線的性感身材立即把在場所有男演員比了下去。
“演員也是靠身體吃飯的吧！靠身體吃飯的人怎麽可以把裸體當羞辱？”蘇陽說着雙手勾住腰側褲頭，毫不猶豫地把身上最後一件遮蔽脫掉。
他大大方方地站着，一臉自傲，“身體就是我的才藝。”
身體就是我的才藝。蘇陽絕對不是第一個說這句話的人，但要有本事把這句話說得理所當然，卻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許有人覺得會把身體當才藝的人，是因為沒有別的才藝，甚至根本不覺得身體是種才藝，冷薔卻不這麽認為。
為什麽身體不能是一種才藝？如果唱歌好聽是才藝、繪畫好看是才藝，那身體漂亮為什麽不能當作才藝？
不要以為靠身體吃飯很容易！身體好看固然是天分,但維持身材也要花費很多時間與精力。
拿蘇陽來說，為了維持體态，他嚴格控制熱量攝取，每周上三次健身房。為了皮膚狀态，他每天吃大量蔬果，從不抽煙、熬夜……
若想人前顯貴，必得人後受罪！
她見過的模特兒沒有上千好歹也有幾百，自律到蘇陽這個地步的還真沒幾個。
服飾不是蘇陽的孔雀羽毛，挑不出瑕疵的胴體才是他自信的來源。
說到底，有資格講這句話的人實在不多。像蘇陽這種真有本錢的人講來是自信,沒本錢的人講來就是笑話。
幾個人都沒想到蘇陽會突然就脫個精光，還一臉坦然，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只不過就是敢脫而己,又不是在拍AV。”蕭湛笑道。
不愧是老油條了,蕭湛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直戳重點，“你也只有身材而已。要是你也是參加面試的人,你連第一關都過不了。”
蘇陽眯眼、抿唇，嘴角勾起像貓一樣的弧度。
冷薔很清楚，蘇陽這個人并不好欺負。蘇陽基本上是個熱情、友善的人，對什麽人都很好,但不代表他受到攻擊的時候不會反擊。
蘇陽抓起自己那張折凳往前走了幾步,放好,坐上去。他毫不在意自己還是裸體地将左腳跨到右腿上，好似一切本該如此自然而然。他從右腰虛抓了一把，然後雙手憑空翻弄。
在場的人都對他的舉動一頭霧水，直到蘇陽做了一個瞄準的動作，才有人驚呼一聲，“他在擦槍。”
有人提出來之後，蘇陽的每個動作就顯得特別有目的性，退彈匣、拉滑套，再依序拆下彈簧與槍管。蘇陽每個動作看起來都異常鮮明，像是真的有一把槍握在他手上。
蘇陽面無表情，身上的氣質卻突然改變，變得有些禁欲與……神經質。衆人只見到一個灰藍色調的神經質殺手，一絲不茍地保養他的槍枝。他的眉間總是若有似無地微皺着，永遠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就這樣平淡着、肅殺着……
“顫栗殺神”這款游戲有三個主要角色，一個正、一個邪，還有一個亦正亦邪。
游戲中有着一頭白金色短發、碧藍眼珠,總是亦正亦邪的神經質殺手,與眼前這個深褐色頭發、琥珀色眼珠的男人逐漸重疊在一塊兒。
陸明軒一凜，不自覺喊出，“是催佛。.”
蘇陽不靠造型、不靠服裝,不說任何一句游戲裏出現的臺詞,也不表演任何游戲裏“催佛”的戲分，光靠一個擦槍的動作就說服了在場的人，前後花不到兩分鐘。
他們這些職業演員花了大半個鐘頭辦不到的事，他只花了兩分鐘……衆人面面相觑，說不出話來。
“好了！”許宗豪拍了兩下手，讓衆人把注意力轉回他身上。“這次面試就到此為止，有結果會另行通知各位。感謝各位的參與，散會。”
第一次面試結果不了了之，冷蓄也并不意外，比較意外的反而是第二次面試的時間遲遲定不下來。
也許是各地的經紀公司都清楚，想在許宗豪這裏玩亂槍打鳥是沒用的事，也就不派炮灰過來送死了。
本來也是。海選的重點不在海,而在選,又不是量大就一定挑得出适合的人。
冷薔剛退掉了一組照片，打電話聯絡攝影棚重拍，跟對方交涉了半天才搞定。她口幹舌燥想到茶水間倒杯茶來喝，小桃就打了內線進來。
“薔姊，有你的快遞。”小桃道。
“你幫我簽一下。”她正渴着呢。
“快遞說要你本人簽收。”
“那請他上來吧。”冷薔道，雖然很渴還是先忍着，簽收完再說。
快遞是很趕時間的,她從來不為難這些不論刮風下雨都不能休息的第一線人員。
“冷薔小姐嗎？”沒多久,快遞員捧着一束鮮花與一個包着包裝紙的盒子朝冷薔走來。
“我是。”冷薔保持着禮貌道。
“您好，這是您的東西。”快遞員将東西交給冷薔，“請在這裏簽名。”冷薔簽完後看着桌上的東西，顯得有些無奈。
她拉開最下方的抽屜将禮物放進去，裏面已經有另外兩份禮物。
之後她将花束抱到茶水間，茶水間角落的水桶裏已經插了另外兩束花。
只要是女人，被優秀的男人追求難免都會有虛榮感。只是被一個優秀的男人追求是虛榮,被數個優秀的男人追求,那就是驚恐！
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她雖然各方條件都不差,但遠沒有好到傾國傾城的地步。
她将水桶裏的兩束花移開一點,将第三束花塞進去。三束花都不是太誇張的尺寸,雖然擠了點,勉強還是能放進去。
條件比她好的女人太多了，為什麽是她？
她從來沒有問過他們原因。她知道這些男人都是認真的，反而問不出口。冷薔泡了杯利水的玉米須茶回到座位上，小桃趁空溜了過來。
“薔姊薔姊，你今天怎麽收到這麽多禮物？”
冷薔喝着茶，淡淡地回道，“今天我生日。”
“欸，怎麽不早說，我什麽都沒準備。”小桃道。
“你想準備什麽？”冷薔覺得好笑，“送禮物不便宜,你自己住還是省省吧。”
冷薔對小桃的經濟情況有幾分了解。小桃每個月賺的不算少，但因為自己獨居，所以也不能說很寬裕。
“至少我可以請你吃頓飯什麽的。”小桃很不服氣。
“上個月胖了兩公斤，這個月不能再吃大餐了。”冷薔道。
受到蘇陽的影響，她對自己的身體管理也很上心，最少每周都要秤一次體重。上個月她有幾個推不掉的飯局，一個不小心就胖了兩公斤，絕對不能再放縱自己繼續胖下去了。
“薔姊才不胖。”小桃一臉好奇，“薔姊，你收到什麽禮物，拿出來看一下吧。”
冷薔有幾個追求者的事情小桃多少知道。雖然那些男人不會跑到公司來堵人，但她替冷薔簽收過幾次禮物，知道那些男人明顯是想追她！
而且據小桃側面了解，那些男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她才會這麽好奇那些人送了什麽給冷蓄。
冷薔睨了她一眼，最後還是拉開了抽屜，把今天收到的幾份禮物放上桌，拿了小刀一一拆開。
裏面分別是HERMWSS絲巾、Tiffany&Co純銀心形項鏈與YSL的香水。
贈禮是一種禮儀，也是一種學問。如果對方贈送太過昂貴的禮物，冷薔會表達感謝，事後再将禮物退回，因此知道她個性的人都不會贈送單價過高的奢侈品給她。
“好棒哦,這是HERMWSS最新款的絲巾。這個項鏈也超可愛……”冷薔每開一盒，小桃就發出一次羨慕的喳呼。
“好了，看夠了吧！還不快回去做事。”冷薔滿足了小桃的好奇心後，笑着打發她回去工作。
看着桌上一排的禮物，冷薔微微嘆了口氣，将它們一一收回盒中。
這些年她因緣際會認識了幾位優秀的男人，他們在各自的領域中都是手執牛耳的頂尖人物。幾人個性各有不同，卻都對她展開追求。
在這些男人裏,不管被哪一個追求,都能讓女人産生滿滿的虛榮心,但他們全都選擇了她！這常讓她覺得不可思議。她究竟何德何能？
這幾個男人是在英國鼎鼎有名、黎氏家族的黎君桦，恒晔集團的齊震曦，捷思沛醫藥生技集團的富靖凱。
如果要用名牌來形容他們，那黎君桦肯定是HERMWSS,內斂優雅。
齊震曦是LOUISVUITTON,沉着大氣。
富靖凱則是YSL，才華洋溢。
至于蘇陽……
一想到他，就想到抽屜裏那一排健達出奇蛋。
或許是因為靠得太近，她反而難以對蘇陽下定義。
她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可以如此多變,他既可以熱情也能冷漠、可以友善也會有肅殺的一面。表面上看起來成熟冷靜，私底下幼稚無比……
她從沒見過比他更複雜又更簡單的男人。
最後冷薔決定把桌上的禮物跟惱人的事一起掃進抽屜裏關起來。她說服自己不要妄想給蘇陽找個搭配的品牌，免得玷污了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