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賭局
“哥哥帶你贏雙十一津貼。”
蘇瓷不知道霍懷謙葫蘆裏賣什麽藥，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霍放倒是護食一般走到她身前。
“不行。”他語氣不善道，“她是和我一起的。”
被弟弟當衆落面子，霍懷謙也不惱，反而笑吟吟說：“小放，蘇瓷妹妹一看就是新手，你确定你帶得動？”
霍放差點沒白他：“你管我帶不帶得動。”
兄弟倆一個笑，一個始終蹙着眉，暗湧将氣氛攪得有點劍拔弩張。
蘇尋到底是蘇家的長子，不可能讓賓客們真鬧起來，趕緊出來做和事老：“你們停停，赤赤是我妹妹，當然是和我組隊，你們兩兄弟都別和我搶人。”
霍放羽翼尚不豐滿，蘇瓷也不想讓他現在就和霍懷謙鬧得太難看。
“嗯吶，我當然要和哥哥一隊，這樣不管輸贏我都會有津貼啦。”她說着還将白莎莎推到霍放身邊，“莎莎也和我們一起的呀，霍放你幫我帶着她行不行？”
霍放想不想誰都不知道，但白莎莎卻是不想的！
比起放哥，她寧願一個人單打獨鬥好伐！
“行。”卻沒想到霍放竟真點了頭。
白莎莎：……
她沒得選，只好在他旁邊坐下。
一行人玩的撲克游戲叫“炸金花”，每人發三張牌，花色一樣就稱為金花。A最大，對子大于A，順子大于對子，金花大于順子，同花順大于金花，三同大于同花順。
發牌後，可以先不看牌，俗稱“悶牌”；當然也可以看了再下注，下多下少随意，旨在讓別人猜不透你的牌。
“炸金花”玩的就是心态和演技，只要你氣勢夠盛，常常能逼得對家棄牌，以小勝大！
蘇瓷他們規定兩人一組，隊友可以互通有無進行換牌，這樣玩起來更容易出大牌更刺激。
她運氣很好，第一局就和蘇尋換了個三同出來。
原本她是沉得住氣的性子，可以假裝牌很臭先騙別組一點錢，但牌品牌技常常能窺見一個人的性格，蘇瓷不希望被霍懷謙看出自己的真實性格，所以一開始便表現得非常激動。
“五千！”
這是他們所規定的跟注上限，蘇瓷張口就叫了最高。
蘇尋的眉毛直抽抽，謝蜀陽他們也忍不住笑。
坐她對面的霍懷謙揚眉：“妹妹，你這樣我們都不忍心再砸錢聽響了。”
他上家，霍放掃一眼牌輕輕扣下，冷淡地說：“撿底錢也一樣，我跟5000。”
為防有人空手套白狼，他們通常都規定，輪流往裏放一千塊底錢。如此，就算後面的都不跟，拿大牌的人也能贏一千塊。
雖然蘇瓷一來就很剛，但為防她是虛張聲勢，所有人都還是跟着悶牌了一輪，畢竟悶牌只用出2500。
事已至此，蘇尋反而不好插手下注，一副全權讓蘇瓷做決定的樣子。
蘇瓷眼都不眨的又跟了5000，而霍放亦是如此。
“妹妹，我信你是大牌，龍虎金花，我直接丢了行吧？”霍懷謙說完真把牌扣着扔進了牌堆。
當然，誰也沒看見他的牌，他不一定就真是“龍虎金”。
不過伴随着霍懷謙棄牌，後面也不少人跟着看牌又棄牌，就算有人跟一手，看着蘇瓷和霍放倆人不聲不響地都還在下注，慢慢地也都棄了。
最後，只剩下蘇瓷和霍放。
她看少年一眼，正想再下5000起霍放的牌，同他一決高下。
卻不料，跟注好幾萬的霍放，眼都不眨地将牌丢進牌堆。
“我棄牌了，你拿手機讓他們轉賬。”他甚至還順便替她把撲克整理起來。
蘇瓷：……
倏地，謝雨昕的哥哥謝蜀陽輕笑了聲：“懷謙，還是你弟弟夠霸氣，難怪人家妹妹不願意和你一隊。”
蘇瓷先前将謝雨昕牽扯出來，令其也被記了警告，謝蜀陽自然是不滿她的。
蘇尋聽了直皺眉：“霍放和蘇瓷是同桌，他顧着我妹妹怎麽了，怎麽陽陽你有意見啊？”
在座的同窗們倒真有些驚訝了。
蘇家的八卦誰人不知，都知道蘇尋最寶貝的是蘇西，先前蘇瓷還半夜一個人跑出了蘇家，他們找人都找到白家去了！
人人都以為，蘇尋也不待見這個回歸的便宜妹妹，現在看他護崽的樣，似乎也不盡然啊。
面對這樣錯綜複雜的恩怨，霍懷謙卻能依舊保持笑容：“你們都成雙成對的，我孤家寡人也就算了，弟弟還給別人放水，這不連陽陽都看不下去了。”
說着他擡腿踢蘇尋：“蘇尋，這是你家，你是不是該給我找個隊友，嗯？”
霍懷謙所言不假。
先前他們正好兩兩一組，但蘇瓷帶着霍放和白莎莎加入，總人數霎時就變成了單數，霍懷謙便成了落單的那個。
霍大少爺都發話了，不管他是真心或假意，總得替他解決這個問題。
有同學不想讓蘇尋難做，主動提出自己可以一個人。
蘇尋還在斟酌，棋牌室的門卻又被敲響。
打開一看，是蘇西帶着于曉薇和謝雨昕來了。
霍懷謙挑眉：“蘇尋，看來我和你這個妹妹更有緣分哦。”
“西西，”他說着朝蘇西招手，“哥哥差個隊友，你來不來和哥哥贏雙十一津貼？”
蘇西剛進來就被霍懷謙cue，有些受寵若驚。
霍放她已經看透了，根本不可能放棄蘇瓷選自己，那麽，更溫柔更有潛力的霍懷謙學長當然是最優選擇，她根本不會拒絕。
可屋裏這麽多人，哥哥蘇尋也還在呢，她想先矜持一會。
霍懷謙卻仿若看透了蘇西的心思，在她矜持前便又道：“西西，別看你哥了，他已經提前和蘇瓷組隊了。哥哥單打獨鬥輸得好慘，你是壽星，讓我沾沾好運行不行？”
蘇瓷居然沒和霍放組隊，反而選了蘇尋？
蘇西詫異片刻，又很快想通，或許比起已經搞定的霍放，的确是蘇尋更值得花費心思。
既然如此，她也懶得再搞迂回，大大方方地加入了霍懷謙的陣營。
而謝雨昕有些傲嬌，拒絕了哥哥謝蜀陽的邀請，幹脆直接和于曉薇組了隊。
多了三個人，關系變得更為複雜，牌桌上的火|藥味登時愈發濃厚。
謝雨昕和于曉薇故意坐到了蘇瓷的上家卻卡她，蘇西知道霍懷謙有錢，裝作不是很會的樣子，什麽牌都要去和蘇瓷杠一杠。
幾局的明争暗鬥下來，哪怕蘇瓷有霍放的幫忙，也很難拼得過對面三家。
在蘇西他們加入後，霍懷謙反而認真了起來。
他始終笑眼盈盈，雲淡風輕地下注，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牌的好壞。與此同時，蘇瓷和霍放又默契地選擇了藏拙，他們兩人都會不經意地讓情緒展露牌的好壞。
不多時，蘇瓷便從贏到輸，很快就負進賬幾萬；霍放更慘，牌順的時候給蘇瓷放水，牌壞的時候閉眼給蘇瓷撐場子，都快丢了七位數進去。
倏地——
熱衷于搞事的霍懷謙又開口了：“算了，大家丢錢都跟丢紙似的，不如我們換個玩法？”
來了。
這個圈子裏，人人都不缺錢，這樣的賭局錢從來都不是重點，別的附加條件才是。
霍懷謙上輩子就和蘇西聯手作惡，他們現在又這樣早做了隊友，聞言蘇瓷和霍放都警惕起來。
“懷謙，你想怎麽玩？”有人問。
霍懷謙：“今晚的主角是兩位壽星妹妹，不如就圍繞她們來？”
果真還是不放過她。
蘇瓷皺眉，不假思索拒絕：“別了吧，過生日而已每年都有，大家聚在一起重要的是開心，無所謂主角不主角的。”
她才不信霍懷謙能安什麽好心。
“妹妹，你好像很怕我？”霍懷謙忽地深深看她，“別怕啊，我只是想提議以壽星的願望為賭注。”
蘇瓷一頓。
卻聽少年又笑道：“玩了一晚上，誰都知道我們分了兩個陣營，那幹脆就挑明了玩。你們贏了，讓蘇西完成你一個生日願望，反之亦然。”
“怎麽樣，蘇瓷妹妹，玩不玩？”
蘇瓷當然想拒絕，因為按照先前的态勢，她的贏面很小，如果答應只能是便宜蘇西。
但霍懷謙一席話令她心頭警鐘大鳴。
他們不過初次見面，霍懷謙就看出了她和蘇西的争鬥，更重要的是，霍懷謙看出了她怕他。
蘇瓷确實很怕霍懷謙。
上輩子，便是他和蘇西聯手後，将她關進了精神病院折磨，導致霍放救出她後發瘋又搞禁足。
即便聰慧如霍放，也隐忍好多年，甚至要出國躲避風頭再絕地翻身，她如何能不怕他呢？
現今，她和霍放關系這樣近，霍放又稚嫩，她只會更怕他。
眼見着霍放瀕臨爆發，蘇瓷以目光安撫他，然後點頭答應了。
“行，要這樣也行。”她說，“但條件不能太過分，太過分自動作廢。”
霍懷謙滿眼笑意：“當然，我們只是想讓氣氛更好，不會搞什麽下作賭注。”
就這樣，以“生日願望”為賭注的牌局開始了。
為了刺激，八個隊分成了四組，四個組八副牌選出一副來打。
以免洩露情緒，雙方都起碼先悶了十次牌。
蘇瓷看牌的時候莫名緊張，牌翻開一看，是三個Q。只有三個K和三個A才能勝過她，贏面特別大了。
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悄悄松了口氣。
“生日賭約”只是附加條件，這一局雙方仍舊投入了七位數的籌碼，以示對這局的看重，哪邊贏了就哪邊平分。
蘇瓷盡量調整情緒，直接往裏丢了五千。
這種牌局，蘇西也不在乎再多贏幾千塊錢，索性也直接看牌了。
她挑出三張牌，挑唇笑了。
“姐姐，我們兩個人也沒必要再拿錢試探了。”蘇西笑得純良，“我直接拿五千起你呀。”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三更完成，明天7點，12點，晚8點更=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