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因為和蘇穆合在一處的原因,蘇明若幾人也不必再繞路回去了,他們一路光明正大的走。
蘇穆是來談判的,且他的名聲天下無人不知,過臨山縣的時候自然也容易的很,不過這到底是燕國的地界,因此直到他們一行人回到石方縣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氣。
回到晉國之後,他們一行人便盡快往回趕,不過氣氛倒是好多了,在路過玉川的時候,蘇穆甚至給蘇明若講了當年的玉川之戰。
玉川之戰可以說是晉國最著名的一戰了,每個晉國人都知道玉川之戰。
因為在玉川之戰之前,晉國還只是個弱小國家,玉川之戰過後,晉國才強大起來,并且将欺負了他們很多年的梁國踩在腳下了。
玉川之戰和蘇穆倒是沒什麽關系,但那一戰确實堪稱以弱勝強,絕境逆轉的經典之戰,再加上蘇穆本人的水平挺高,他分析起這場戰役,每一句話都叫人聽的連連點頭,就算是這些天一直苦着臉的蘇敬言都湊上來聽了。
他們離開玉川的時候要過小玉河,這小玉河雖然名字叫小玉,可實際上卻是一條寬闊大河,是龍望江的幾條直流彙聚而成。
蘇穆便說道:“當年玉川之戰,晉國斬首梁國十三萬人,其中有六萬多人是死在小玉河戰場的,據說當時河水都被染紅了,吓得下游的村民差點把小玉河改名紅玉河。”
蘇明若看着浩浩湯湯的河水有些感慨:“六萬人……那是有多少呀?”
她看着他們帶來的三百多軍士列陣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人很多了。
可六萬……六萬是多少個三百?
總之是很多很多個吧?
蘇敬言道:“當年梁國在玉川之戰中,前前後後的死傷加起來接近二十萬人,但晉國自己也損失接近十二萬,其中有八萬人死在那場斬首十三萬的小玉河之戰,晉國的的每一寸土地都是血染來的。”
最開始的晉國既弱且小,再加上開國之君出身卑微,是所有人都瞧不起的,之後晉國歷代國君一步一步的擴張,而這擴張出去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晉國的軍民以生命換來的。
鐘書容到:“我原在梁國時也常聽父親說起,玉川之戰實在算得上是近兩百年來最重要的戰役之一了。”
蘇明若卻往後縮了縮:“我聽着倒是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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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穆笑起來:“吓到你了?”
蘇明若搖頭:“只是想到這河水這麽漂亮,可以前卻死了那麽多人啊。”
小玉河之戰,讓河面飄滿了屍體,河水都變了顏色。
不過說起這個,蘇敬言道:“我倒是想起另外一條河來,燕國的丹水,據說原本不叫這個名兒,是後來改的,取一片丹心之意,可也有傳言說是因為當年河水被染紅才叫丹水。”
蘇明若頓時一副不想聽的表情:“為什麽一提殺人就說染紅河水這種話啊。”
她以後都不敢去河邊玩了!
蘇敬言一笑,說道:“你且聽我說,比起小玉河這死了六萬人,丹水那死的其實不過六百。”
雖說六百也不是小數目,可與六萬比起來就相去甚遠了。
蘇明若一愣:“六百?”
在這個各國戰亂不斷的時代,死六百人壓根不能算個事兒吧?怎麽就出名了?
見蘇明若好奇,蘇敬言繼續說道:“因為死的這六百不是打仗的士卒,而是儒生。”
“儒生?”蘇明若奇怪:“為什麽要殺儒生呀?”
蘇穆接口道:“這是前朝舊事了。”
不過他沒阻止蘇敬言給蘇明若講這事,畢竟這也算得上是歷史上的一件大事呢。
據說很久以前,天下也是紛争不斷的,那時候不僅軍備發展起來,就連文化學說也都發展起來,各種思想和理論迸發,于是産生了各家學說,據目前的不完全統計,當時比較大的學說派系就有十幾個。
之後天下統一,那就是他們所說的前朝大周。
原本這也沒什麽,天下統一之後也就進入了一個相對安穩的時代,各種學術的發展更是蓬勃。
但事情在周靈帝時期發生了變化。
儒家開始搞事了,他們鼓動皇帝想要成為天下正統獨尊,周靈帝還真被他們忽悠了,開始重儒。
一開始各家都沒發現這事,畢竟儒家做的是‘緩而求穩’。
直到術家的一位先賢在占蔔的時候占到了大兇一卦。
術數陰陽,要說占蔔兇吉這種事,術家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可這位術家先賢發現自家死路一條之後不甘心,同時也覺得可能是哪裏出錯了,于是又用與他們家關系比較好的道家,陰陽家,說家等來蔔算,然後發現小夥伴們全都完蛋了。
這就不對了吧?
術家先賢覺得這一定是有大災發生,是上天示警,因而找各家去說,提醒大家。
……雖然不知道該讓你們小心什麽,但你們還是小心一點吧?
術家沒啥心眼,可別家有啊。
雖說術家的話不能全信,可也不能不信,他們有時候還是很準的。
于是在各家的努力之下,儒家幹的壞事浮出水面了。
這下大家不幹了呀!
本來我們各家傳承學說,也都想要‘貨賣帝王家’,大家這些年互相幫助共同發展也挺好的,你儒家居然想把大家全部壓制,自己一家獨大。
這能忍?
果斷不能啊!
于是這就有了周靈帝末年的諸子之亂。
諸子之亂的後果是國家也亂了,很大程度上的促成了大周亡國。
也就是那一次,參與謀劃‘正統獨尊’事件的儒生被殺六百多人,就死在目前燕國境內的丹水河畔。
偏儒家後來吹啥一片丹心之類的,時間長了那河水就改名叫丹水了。
如今距離諸子之亂兩百多年過去,各家學說也在不斷的交融傳承下來,到了現在幾乎已經不分明顯的派系了。
而對這些人的稱呼有稱儒,士或者賢的,也有将其合稱比如賢士之類,但歸根到底,目前就算是儒這樣的稱呼也不是指當年的儒家子弟了,而是指有學問的讀書人。
當然,蘇敬言也說:“要不是當年的儒家,恐怕也不會有現在的晉國了。”
沒儒家搞事就不會引出諸子之亂,沒有諸子之亂大周就不會亡國,沒有大周亡國……那肯定沒晉國啥事了,晉國的開國皇帝沒了機緣,很有可能做上一輩子的夥頭兵。
蘇明若聽着十分感慨:“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啊,丹水這個名字聽着好聽,但背後的故事一點都不好呢。”
蘇穆則問道:“聽了這個故事有沒有學到什麽?”
蘇明若想了想點頭:“學到了,吃獨食是不好的,會惹衆怒,然後被大家一起打死。”
蘇穆聽到這話哈哈大笑。
不過蘇明若才十二歲,她這樣說倒也不算差了。
就在他們一行人在小玉河上說故事的時候,謝容卻跪在南閣面對建武帝與諸多大臣,壓力挺大。
就在今早的早朝之後,建武帝照常去南閣處理事務,這時候卻聽說四皇子求見。
建武帝之前長子次子都是早亡,目前的太子是三子,四皇子的年紀在諸多兄弟中也算比較大了,也是早幾年就開始辦差為父親分憂,這次他來求見,建武帝還以為他有什麽事情要說。
結果四皇子确實有事要說,但說的卻不是建武帝原本預想的事情。
他當着南閣中衆臣的面說蘇家兄妹與七皇子聯合擅自調動軍隊,不知道幹什麽去了,請建武帝徹查此事。
并且表示蘇家仗着軍功太過嚣張應當整治了。
蘇穆能直接調動晉國的半數軍隊,這也是之前安嫔一直想要讓四皇子娶蘇明秀的原因。
四皇子想要和太子争那個位置,可安嫔自己家世普通,這些年年紀漸漸大了,也沒多少寵愛,能夠給四皇子提供的幫助有限,可若是娶了蘇家女,那麽四皇子立馬就在軍中有了人脈,到時候想做什麽都容易。
可如今眼看着蘇家是不樂意了,那麽自然要想辦法打壓一下蘇家。
更別提選秀的時候蘇明若也是讓安嫔丢了大面子的。
建武帝聽完四皇子的禀報臉色瞬間就黑了。
四皇子心中暗喜,就說嘛,皇帝能忍蘇家掌握那麽大的權勢就已經夠不容易了,以往蘇家都裝忠臣,這回讓皇帝知道蘇家居然敢私自調動軍隊,皇帝肯定大怒,蘇家就完蛋了。
這麽想着,四皇子面上卻不露出半分欣喜,只是口中說的越發起勁了。
“夠了!”建武帝猛地拍了桌子:“去把老七給我叫過來!”
他盯着四皇子,眼神莫測,四皇子只當建武帝在想蘇家的事情并未在意。
可實際上建武帝心中惱怒的卻是四皇子。
蘇敬言等人的行動那是當天就對他禀報過的,他也一直幫忙遮掩,并不想将這事鬧大,就算事後要處置,這也是他與蘇穆的事情,他首先需要的是晉國的大将安安穩穩的回來,不容任何損失。
因此這種事情無論四皇子是否發現,為了國家大局他都該私下與建武帝說,就像那天謝容和蘇明秀做的那樣。
就算建武帝不知此事,私下與他說,也多了靈活處理的空間,畢竟就算蘇家真的要幹壞事,只憑着蘇穆的影響力,那就不是直接把人抓起來殺掉就算解決的。
可偏偏四皇子特意選了建武帝在南閣的時候,當着南閣各位大臣的面把這事給說出來了。
建武帝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四皇子所想。
他這個兒子這樣做并不是為了他這個父皇着想,也不是什麽忠心,他想要的是對付蘇家。
為此他甚至不惜脅迫建武帝。
當着衆臣的面說,建武帝總不能徇私不處理吧?
打着這樣的算盤,他才特意選了這樣的時機。
建武帝的臉色不好,大家都不敢說話,直到謝容來了。
謝容自然看出氣氛不對,因此他跪下給建武帝行禮之後便一句話不說。
建武帝道:“老四,你既然說老七圖謀不軌,把你之前對我說的話再說一遍吧。”
四皇子應下。
謝容聽完四皇子所說卻是松了口氣。
他今天早上剛接到蘇敬言傳回來的消息,原本打算晚上私下對建武帝說,不過現在嘛……
謝容看了眼四皇子:“四哥恐怕是誤會了。”
“誤會?”四皇子冷笑:“難道蘇敬言私自調動軍隊的事情是假的?”
謝容道:“還請四哥聽弟弟解釋,蘇敬言調動軍隊自然是真的,但卻是因為接到我國在燕國的探子發回的密報,說是燕國有計劃要在英國公談判結束後返回的路上動手殺死他,讓我晉國損失一員大将,英國公不知此事自然毫無防備,蘇敬言調動軍隊,也是為了救人。”
建武帝坐在那裏卻是眉頭一挑,他頓時明白,謝容這麽說也是在告訴他,他們之前的那個猜測成真了,燕國真的有膽子做出這種事情來。
果然,謝容的話音剛落,群臣便倒吸一口涼氣:“皇上!英國公乃我晉國支柱之一,決不能讓燕國得逞啊!”
“燕國卑鄙無恥,正面打不過英國公居然想出如此下作手段!”
“此事不能放過燕國,必須要讨個說法!”
群臣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四皇子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覺得似乎有什麽事情與他之前所想不同,正在脫離他的掌控,可話已經說出去了,斷沒有收回的道理,四皇子也只能強自說道:“就算英國公世子是一片孝心,但這也不能私自調動軍隊吧?他蘇家眼中還有沒有皇帝,有沒有法紀,總不是覺得這軍隊是他蘇家的,想怎麽用就怎麽用吧?”
謝容沒回答,只是看了眼建武帝。
果然建武帝皺着眉頭:“夠了,這事朕一早就知道,也是朕準許的!”
四皇子一愣:“這……這怎麽可能?”
他之前的調查明明說這是蘇敬言聯系葉子明私下做出來的,可沒見其中有建武帝插手啊。
建武帝怒道:“難道朕的話也有假了?”
四皇子立刻跪下:“父皇息怒,兒臣不敢,只是之前并未見到父皇诏命,一時不知這才誤會了。”
“誤會?你的本事倒是大,這種涉及你的兄弟與朕的重臣的事情,也不弄清楚就當着衆臣的面說了?”
四皇子不敢答話,只好跪着說息怒之類的話。
謝容倒是清楚,建武帝此舉不過是吓唬四皇子罷了,讓四皇子之後不敢再插手深究這件事情,那麽這事就算過去了,因此建武帝是不會真的懲罰四皇子的。
畢竟某種程度來說,四皇子說的也沒錯。
壓制了四皇子,建武帝才對諸人說道:“因為是密報,且消息不能完全确定,再加上這畢竟關系到英國公的性命,朕擔心打草驚蛇,這才要求他們隐秘行事,英國公向來對朕忠心,蘇家也是好的,以後這種事情不要見了點影子就亂想亂說,蘇家一片忠心卻遭污蔑,這豈不是要忠心于朕的臣子寒心?”
他這話帶着責備的語氣,自然叫人害怕,于是也沒心思去琢磨這事的細節了。
等建武帝把這事糊弄過去,單獨留下了謝容,這才問道:“燕國真的做了?”
謝容道:“他們在首行山西面的燕子嶺伏擊英國公,帶有幾倍于英國公的兵力,一心要将他置于死地。”
建武帝大怒:“燕國好大的膽子!”
他又問:“英國公如何?他們趕上了沒有?”
謝容道:“父皇放心,英國公沒有受傷,當時他們恰好趕上。”
建武帝松了口氣,又詳細問了經過,确定真的是有驚無險之後才算是徹底放心了。
因此蘇穆回來的時候朝中十分安定,建武帝已經幫他把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只是既然發生了這種事,蘇穆總得和建武帝彙報一下後續處理。
建武帝盯着蘇穆:“你已經擅自把人都處理了?”
蘇穆道:“正是,雖說那些士卒此舉都是為了臣之安全,可到底也是觸犯軍法,法不容情,因此臣回來之後便叫他們都去關禁閉了。”
建武帝哼了一聲:“關禁閉?這是死罪!”
死罪關一關禁閉就算完了?
蘇穆笑道:“皇上生氣臣擅做主張了?”
他這問的直白卻又毫不擔心,建武帝直接翻了個白眼給他:“你還好意思問!你這樣做難道是要把他們所有人的罪責都自己承擔了?”
蘇穆自己提前處置了那些人,意思就是不管後續這事到底是個什麽說法,這些人都不必再次受罰了,無論是生是死,蘇穆一人擔下。
蘇穆道:“這罪責除了臣自己擔着,也沒法推給別人。”
“你這是不把朕放在眼裏!”建武帝指着他罵道:“你年紀大了,膽子也肥了是不是!”
蘇穆立馬低頭:“臣膽子小的很。”
這話說的跟讓人來氣,建武帝抄起手邊的雨打芭蕉歙硯就砸過去:“你給朕滾蛋!”
那歙硯乃整塊石頭一體雕成,拿在手裏都沉甸甸的一塊,這要是砸中了還不頭破血流?
旁邊伺候的唐德安都快吓得叫出聲了,哪知道蘇穆不閃不避,上前一把抱住硯臺,也不管墨汁撒了滿身都是,只管将那方硯摟在懷裏:“謝皇上賞,臣立刻告退!”
話音還沒落下,他就已經一溜煙跑出去好遠。
氣的建武帝又要砸東西,唐德安這次非常有眼力的遞上了茶杯,建武帝看他一眼,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唐德安!”
唐德安一縮脖子:“奴才在。”
建武帝道:“去!到朕的庫裏把前些日子收的那幾套帖子都拿出來給英國公送去!既然拿了朕的硯臺,就叫他寫字去,寫不完不許出門!”
唐德安嘴角一抽。
建武帝前些日子收起來的幾套帖子?
那不全是先代名家真跡麽?外頭可是千金難求的。
把這東西丢過去,我的皇上哎,您這到底是賞還是罰啊?
然而當他給蘇穆送東西的時候,看着對方那幾乎糾結成一團的臉,終于明白了,對付蘇穆,還是皇帝比較有經驗。
果然,他回到宮中把這事說給建武帝聽,建武帝哈哈大笑:“該!他也有今天!”
然後皇帝整個人都嘚瑟起來了,他晚上還得意的對榮貴妃說這事,仿佛得了一場大勝似的。
榮貴妃也是好笑:“皇上解解氣也就是了,哥哥也并非真心要氣您的。”
建武帝道:“這我知道,我還不了解他?他這是擔心我難辦呢。”
畢竟他之前公開說這些人是奉命辦事了,可如果不罰那也是不行的,蘇穆主動做出懲罰的姿态就是告訴他,他心中明白這事,罪責他擔下,日後總會處理妥當的。
蘇穆處理這種事,總比建武帝直接插手處理要好得多了。
不過……
“就算是這樣,他故意氣朕也是不對,叫他在家寫字去!”
榮貴妃聽着這話嘴角一抽,心說皇上你今年三歲麽?
倒是蘇明若那裏,正在被一家人批評,尤其是老太太和顧氏,眼淚不停的往下掉,哄都哄不好。
蘇穆還在旁邊起哄:“你們幾個這件事情就算是為了我好,可也實在是不妥當,因此該罰的還是要罰。”
這麽說着,他摸出建武帝塞給他的各家書帖:“拿去寫,練不好不許出門!”
蘇敬言:“……”
爹你三歲麽?
倒是蘇明若抱着這些苦了臉:“爹爹能不能換一個呀,讓我紮馬步?打木樁?或者……”
“沒有或者!”蘇穆瞪着她:“快去寫!”
雖說蘇明若确實是救了他,但這種事怎麽想怎麽後怕,萬一蘇明若出事,他便是毫發無傷又能怎樣呢?
于是晚間的時候,蘇明若去找江岸青,整個人都是蔫耷着的:“江先生,爹爹罰我了。”
江岸青已經知道了蘇穆叫她寫字的事情,不過他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此時說道:“這不是什麽壞事,縣主練練字也不錯。”
蘇明若可憐巴巴的看着他:“練字也沒什麽呀,可是爹爹說練不好不許出門玩,這豈不是要悶死?”
“練好?英國公可說了何為練好?”
蘇明若茫然:“先生的意思是……”
江岸青笑道:“我倒是聽說,皇上那裏也對英國公說了同樣的話,反正英國公自己也不能出門,那就耗着嘛。”
總有蘇穆憋不住的時候,到時候蘇穆自己就得去找建武帝解決這問題,蘇明若自然可以有樣學樣了,保準叫蘇穆自己也說不出話來。
蘇明若眼睛一亮:“這麽說,我練成什麽樣子根本不重要?”
江岸青點頭。
于是蘇明若歡呼一聲:“那我不寫咯!”
江岸青:“……”
你的出息呢?
“還是要寫一點的,”江岸青這麽說:“一字不寫,說起來也不好。”
蘇明若可憐兮兮的望着他:“先生……”
江岸青嘆了口氣:“那我陪你一起寫好不好?”
不然還能怎麽辦呢?
什麽叫拿起智商砸了自己的腳,江岸青算是明白了。
楊煜殺蘇穆失敗之後,燕帝對此也是惱怒。
這種事,蘇穆死了倒也罷了,若是沒死必成燕國心腹大患!
但對楊煜,燕帝倒是有幾分欣賞,因此雖說罰他,卻也并不太重。
楊煜對此并不在意,在向燕帝保證弄死蘇穆之後,他回去便拿着情報翻看,直到其中一頁。
“鐘書容?”楊煜看着寫明了鐘書容身世以及其他情報的那一頁:“這倒是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