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27)
有絕世武功麽,”
南宮煙問,“萬一沒有呢,雖說那裏面的財寶富可敵國,但是也對付不了南夢華,”
“如此大的寶藏,任誰都會心動,”南暮雪平靜的開口,“這樣的地方,一般都會是機關重重,易進難出,”
楚若瞬間明了,“你是想引她過去,将她困在裏面?”
其他人點點頭,“既然打不過,就只能困住了,”
“可是,這法子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路途上她就抓到我們,萬一那沒什麽機關,又萬一……”
“無事,不必緊張,”她安慰着對方,“眼下也只是個打算,江湖已無她的對手,鑄劍山莊不是久留之地,我還需要再從長計議一番。”
“看來,我們又得到處奔波了呗,”
南暮雪捧住那張臉,“不管去哪,我都在你身邊,”
……“我的天哪,你們倆真是夠了,受不了了,煙兒琉璃,咱們走,快快快,呆不下去了。”
“又沒讓你待,切,”伴随着衆人出去,楚若便立刻吻了吻那心愛之人的唇角,“你剛才說的,是認真的?”
對方眼裏便有了兩分調皮,“為師自然會陪着你的……”
“我說的是去找寶藏這事,”
“這不是徒兒的意思麽,為師順着你還不好?”
“我只是說下自己想法,你是不是有別的計劃?”
搖頭,“本來也是這個打算,現在連屠傲之也不是她的對手,我們毫無勝算,再說,你這家夥是個坐不住的,帶你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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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便擁過去,“之所以做那麽多,永遠考慮的,都是我,”
“我說過,不會再放你走了,我們生,一起……”
“後面那個字就別說啦,诶,那我們多久走,豈不是要在路上過年啦,”
“你想留在這過麽,”
“對于我來說,在哪都一樣,你知道我要什麽的,”
“什麽?”
“明知故問,當然是,要我的小蛇蠍一直陪着我,”
她欲吻去,“好……”
屋裏再次進來人,不出所料,“若兒,”
“芷兒,”尴尬的摸摸鼻子,“咳,你,怎,怎麽來了,”
“不來,你都要把我忘了吧,”
旁邊女子冷聲,“無關之人,記來做什麽,若兒只需要記住我就夠了,”
“若兒,那個林绛紅還有鳳凰她們,好像買了臭豆腐回來呀,”
“诶,好沒義氣啊她們,明知道我也愛吃,”
“那你倒冤枉人家了,她們連你的也買了,就是麽,不知道你這天天在房裏膩歪,有沒有興趣……”
“有有有,”楚若拉着南暮雪,央求道,“雪……”
“去吧,叫上……算了,”南暮雪親自将人領出去,喚了小果兒阿月,又囑她們叫了段凝過來才準許對方離開。
其實明明是同樣的方式,這個家夥還是會上當,此刻這兩個女子,目光都在自己心愛之人上,竟也會默契的笑了,然後進了屋,當然的,也是同樣的冷了臉,“支開若兒,又想做什麽?”
“你打算去找寶藏?”
挑眉,“怎麽,”
“就靠那個虛無缥缈的傳說,那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絕世武功,你覺得,真有把握贏南夢華麽,”
“有話直言吧,不必拐彎抹角,”
“打敗南夢華,還有一個辦法,”目光如炬,“你應該知道,”
南暮雪負手,“怎麽做,是我的決定。”
“你的決定,就是一次次傷害若兒,你好自私,”
兩個女子對視着,南暮雪冷極,“你也不過是為了自己,一是報仇,二是若兒,若兒那天去問你,你不應該猜不到。”
白芷兒別開臉,“你也猜到了不是麽,”
“所以呢,我修煉情花醉,是最好的法子不是麽,斷情絕愛離開若兒,又能抵抗我娘,而這,也是對我的懲罰。”
“沒有辦法,你曾經武功盡廢,是修煉情花醉最合适的人,至于別的,你也說中了,你這樣的人,怎配若兒,你永遠只會帶着她東躲西藏,像個老鼠,”
“若兒不會離開我,她什麽都知道,我也不會,讓她離開。”
“說了那麽多,歸根到底,你只是舍不得若兒,以你的天賦,修煉情花醉,再加上我們別人在旁,是勝南夢華最大的可能,”
南暮雪開門,“我怎麽做,與你無關,出去。”
白芷兒高傲的走出去,“你想清楚,好好看看若兒的眼,我不信,你真的忍心。”
夜晚。
“啊哈,這往天是誰說我心裏裝着事,如今這是誰啊,一晚上話都不說一句,”
“沒……”
楚若湊過去吻了吻對方,“芷兒跟你說什麽啦?你們倆總當我是笨蛋,這麽明顯調我離開,我又不是傻子,只不過你們倆都不想讓我聽,我才走的,但是你是我媳婦兒,你有什麽,都要告訴我的,知不知道?”
她笑起來,“為師只說了一個字,你倒是諸多言語,”
“那你告訴我,她跟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只是覺得,雲霜越來越不老實了。”
“她跟芷兒說什麽了,所以芷兒來找你是麽,雪兒,是,我是把芷兒當好朋友,可是不管她說什麽做什麽,都不能分開我們,你別聽也別理會,我們……”
“好了,”南暮雪吻了她額頭,“我只要你,若兒。”
皎月下的山莊另一邊,正站着兩個女子。
“你的話,我已經說了,不過我看她未必會聽,”
南雲霜盯着月亮,“她會的,為了楚若,她什麽都會,”
白芷兒望過去,“你不想對她動手,所以才想到讓她練情花醉,對抗南夢華這個死敵,也讓她不能同若兒一起,如她所說,這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不是正合你意麽,你對楚若的愛意,并不比她差,更何況,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練情花醉她豈非想不到,只是不願,我勸你還是別抱那麽大希望。”
對方只是一直擡頭看了月亮,語氣篤定,“一定會。”
出發
沙塵滾滾,如此糟糕的天氣,就連行人,也變少了。
在一家雲客滿來的上等客房內,正有兩人在對話。
“你就帶着我這麽出來了,算不算私奔?”
南暮雪坐在對方雙膝上,手則是攬了她,“你是舍不得你的……”
“你給我打住,”
挑眉,“你可是……”
麽~“醋壇子,”
嗤聲,“那要不要為師送你回去?”
撒嬌,“雪兒~”
“那麽多人出行,目标太大,謹防百花宮盯上,我同你先行,其他人自會陸續跟上的。”
“诶,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過二人世界啦?”
她笑起來,“怎麽平時不是麽,成天拖着為師賴在房裏,也不見你找別的人去,”
楚若皮癢的道,“那你剛才又說我舍不得芷兒……”
後背死穴登時就被戳住,“楚若,”
搖頭,“你叫錯了,沒聽見方才那小二領我們過來時稱你什麽嗎,”
南暮雪倒一愣,她的确未曾注意,“什麽,”
她在耳邊輕語,“夫人,”
“你,”
“楚夫人,你這輩子都是我媳婦啦,別想跑,”
南暮雪在擡手的剎那卻又會帶了萬般的溫柔放下去,置于那張俊臉,“誰說我要跑了?”
“終于不自稱為師啦,不錯不錯,孺子可教,獎勵你,親……”
嘴被捏住,楚若每次都掙紮,以及表達不滿,“雪兒……”
“你這家夥一點也不老實,”
“我對着你要老實做什麽,”
“沒皮沒臉的,也不知你以後怎麽辦,”
“以後就像現在這樣啊,你慣着我,我黏着你,不好麽,”
“異想天開,”
忽的,南暮雪被打橫抱起,然後兩人來到了床邊,楚若将人放下,她扯扯那不安分之人的雙耳,“青天白日的,徒兒又想做什麽?”
傾身,吻住,“那當然是,讓你好好休息會。”
然後她便就真的翻身睡在了裏面,這讓對方頗為詫異,“今天這麽老實?”
“嘿嘿,媳婦兒,難道你想……”
唇被封堵,“你可是希望開兩間房?”
咳……“沒有沒有,”
“說吧,這麽反常,吃錯了藥?”
“你看你這話,”楚若躺好便去扣了她的十指,“就是想讓你好好歇會,”
南暮雪便揚起嘴角,伸頭吻去,“良心發現了?”
她細密的親了她的手,“就是瞧你最近總好像沒什麽精神,似乎很疲乏,很累麽?”
“無事,”
“是不是因為要帶着我,所以操心……”
“不,”對方依舊溫柔,“別亂想,”
“我知道,一邊逃命躲你娘,一邊照顧我,一邊又怕悶壞我,”
“好了,不關你事,啰嗦,”
楚若卻攤開雙臂,道,“雪兒,過來,”
南暮雪雖好奇,還是配合的擠到她懷中窩好,臉上也不免惬意起來,“怎麽了?”
“好久,我都沒有這麽抱着你了,都是你在抱着我,把我護在懷裏,”
“嗯,”南暮雪竟蹭了蹭,“這溫暖倒是一如既往,從前就是這般才害的為師上了你的當,夜夜被你誘了過去,”
要以往平時的楚若,肯定會說對方倒打一耙,這會她只是親了親對方額頭,“是,都是我不好,”
“你如今倒還有自知之明了,”
“雪兒,我就想這樣抱着你,我一直一直都很想,能夠保護你,而不是要你來把我護在身後,”
“你我之間,還分這些麽,”
“我只是心疼你,你從前那麽多年,都那麽苦累,我只想有了我,我能同你分擔,能為你擋下一切所有事,”
南暮雪擡頭,“你也會說,從前那些都過了,如今我還有你在,其他的,又算的什麽,”
“我……”
“好了,你每次都說一樣的話,不累麽,”
“你,”
“什麽你我,”南暮雪柔柔的掐住那下巴,“既是心疼我,就應我一件事,”
忙不疊的點頭,“嗯,”
對方見狀笑出了聲,“我還沒說呢,”
“不管是什麽,一百件一千件我都應你,”
她終究俯身,用盡全力,吻住了心上人,末了,她開口,“永遠別讓自己有事。”
“好。”
黑夜很快襲來,在确定枕邊人熟睡後,南暮雪起身盤坐,氣沉丹田,專心致志練起功來。
不消片刻,額頭上便是豆大的汗珠,裏衣也開始濡濕,從她的表情并不難看出,此刻是很不好受的。
足夠兩個時辰後,她才将內息再次壓回丹田,緩緩睜眼,第一下,便是去尋她的若兒。
南暮雪小心的湊過去,再次跑到對方懷裏,卻撐了身子,無數次這般做了去打量着這張臉,然後輕撫,她自己都未曾發現,只有對着這人時,她的笑,有多好看,“若兒~”
不曾回應,因為她将言語和動作都放的極輕,“傻子,一天擔心我做什麽,你的眼……”
她仿佛在與對方說,又更像自言自語,“不必擔心,萬大事,都有我在,你是我的徒兒,”更是愛人。
似乎還是有所感應,楚若撐了撐四肢,懶懶的喚道,“雪兒……”
她未睜眼,便是窒息的吻,然後,便是全身心的投入,直等到氣喘籲籲,才将人攬緊,“怎麽一身的汗,很熱麽?你平時身子那麽寒,”
“無事,”南暮雪在她懷裏異常乖巧,“若兒,我困了,”
“困就睡吧,”楚若還是有些疑惑,“你怎麽比睡之前還累的樣子,是不是夢裏去偷人啦?”
“抱緊我,”
“好,”她也不再玩笑,只緊緊的抱着,“踏實睡吧,我在。”
她只是握她的手,“我想聽你說話,”
“好,”楚若笑着,吻吻對方額頭,“等一切結束,我們就找個地方待一輩子,其實苗疆和魔域都挺好的,我們……”……
這段時間,南暮雪帶着楚若白天游玩,晚上偷偷練功,萬幸百花宮的人沒有追來,而在一段時日後,屠傲之,白芷兒姐妹,沈若軒,鳳凰,林绛紅,四個護法,所有人馬終于齊聚,一同趕往最終的目的地。
反常
“啦啦啦,有沒有聞見香味兒,吃夜宵啦。”
南暮雪剛好練完功,她只是繼續坐在床邊,“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楚若摸着過去,“你最近每天就是不停的練功,那麽辛苦,又不肯多吃,自然得給你補補啦,”
對方卻已是躺下了,“我有些乏了,”
她伸過手去,“雪……”
“我先睡了,”
失落的縮手,“哦。”
方才還香噴噴的食物此刻陡然變得索然無味,楚若吹熄了燭火,小心的爬上了床。
明明一直都很輕睡的,如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甚至,還背對着自己,夜裏死一般的寂靜,這些天來她忽然覺得無所适從,心底升起一絲若有似無的恐懼,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無聲的改變,她翻了兩下,“雪兒?”
很久,沒有應自己,以南暮雪的警醒,從來不可能睡沉,何況是枕邊的呼喚,可是,這些天來,她們的交流,似乎,越來越少。
楚若等待着對方應自己,一直等到她睡着,等到了第二天大天光……
揉眼,“雪……”摸了個空,枕邊無人,第幾次了?她再沒了睡意,從前,總是怎麽睡也睡不夠,她驚覺,原來她也跟對方一樣,不過是貪戀床榻上的那人罷了。
“若兒?”白芷兒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人,上前道,“怎麽啦,起這麽早,可不像你。”
“芷兒,”擠出笑容,“睡不着了,就出來走走,”
“若兒,你怎麽了?”
“沒,”
“你呀,有什麽事瞞的過我,”
真像呢,小蛇蠍,也會跟自己這麽說話,“芷兒,我,陪我走走吧,早上的空氣真好,”
“嗯。”
一路無話,終究是白芷兒先開了口,“若兒,你,”
“我沒事,”
“你……”
“芷兒,我覺得,雪兒最近對我很冷淡,”
白芷兒神情變了一下,不過對方是看不見的,“有麽,”
“其他人不知道,我自己自然有感受,你瞧自打我們從谷底出來,她何時舍得放我離開視線一步,如今呢,早早的就不見人影,回來了也是在房裏練功,對我,也沒有什麽多餘的話,就連夜晚入睡……也背對着我,我不明白,”
“怎麽會呢,她那麽緊張你,可是你又做了什麽惹了她,同你耍性子呢,”
嘆氣,搖頭,“我與她朝夕相對,她是我的枕邊人,有什麽變化我不知麽,與我做氣還是真心惱,我的心可沒瞎,何況她不是生我的氣,是冷淡,那種感覺,”
白芷兒望過去,眼中有心疼,“是什麽,”
“感覺,就像是不愛我了,不要我了,”楚若說出自己的想法後顫抖着,“她對我的愛意,在慢慢消失,”
“不會的……”
“芷兒,芷兒,”激動的捏住對方雙肩,“我好怕,雪兒是我唯一的意義,她不要我了,如果她不要我了……”
“不會,”白芷兒趕緊安撫着,“若兒,不會,放松些……”
喃喃開口,“不要我了,雪兒不要我了,”
“不會,”可是除了一句不會,又還能說些什麽。
楚若回來時,南暮雪倒是也回屋裏了,又坐在床上練功,她便也沒有打擾。
一直到過了一兩個時辰,對方停下,她才開口,“要吃飯麽,”
“嗯,”
“你,”楚若想了想,還是開口,“一天練這麽多個時辰,還是少些吧,沒那麽累,”
“我自有分數,”南暮雪幹脆起身向門邊走來,“出去吃……”
“雪兒!”
話未說完,只因楚若突如其來的抱擁,南暮雪一下僵直,似乎不懂如何回應,“怎麽?”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雪兒,不要走好不好,求你,”
擡手,似乎半晌才落下,“嗯。”
“雪兒~雪兒~”
這是這些天來,南暮雪少有的,配合的攬住對方,出言安慰,“好了,我不是,就在這麽,”
楚若緊緊的抱着不肯松開,“你變了,”
“沒……”
“你到底怎麽了,告訴我,這些天,你對我,對我,你已經變了,你是不是,”她擡頭,準确無誤對上那眼,“不要我了,不再愛我了?”
她看過去,心裏,竟會有一絲不安,撫上那張臉,“不,別亂想,”
“你到底怎麽了,”
“我沒事,若兒,”
若兒?笑的有些凄慘,“沒事?你問問自己,有許久沒有喚我的名字了,這一句若兒,卻還是那麽冷冰冰,”
眼看着楚若退後,南暮雪便上前一下子握住了那手,終究,她取下練功時插/在穴道上的金針,似乎洩了氣般,“最近忙着練武,我,今天不練了,在屋裏陪你。”
“你這是可憐,還是施舍?”
“都不是,”這一次的上前,卻滿含深情,“你是我的若兒,”
楚若不明白,可她似乎感覺到了這變化,為什麽瞬間,她的雪兒又好像回來了,就像平日裏那般,她有點怔,“你……”
“今天天好,出去吃飯吧,順便帶你走走,”
不由分說,她被牽着去了外面,這一個下午,她的小蛇蠍,又回來了。
一直到了夜晚,兩人才回了房,楚若向來是個只記開心事的,一下午而已,她便把這些天的種種不開心抛諸腦後,一步三跳的過去攬了人家的腰,“嘿嘿,”
南暮雪眼裏寵溺着,“傻笑什麽,”
“開心咯,這些天我擔驚受怕的,雪兒又回來了,真好,”
“我一直都在,”
“不,你……”
“若兒,”南暮雪喚了心愛之人,“我,”
楚若卻湊過去,“雪兒,不早了,我們……”
話裏暗示之意如何明顯,盡管從下午起便一直有些不适,盡管明明很疲累,卻還是點了頭,“嗯……”
風掠過,她便躺在了那人身下,對方啞了嗓子,卻好像還有哭腔,“雪兒~”
南暮雪撫過那人,“我在,”
親吻如約而至,卻不待深入,僅僅只是一秒,噗!
……
所有人都在這深夜熟睡,只有一間房亮着光,“怎麽回事,”是焦急的詢問,“好端端的雪兒怎麽會吐血,”
“沒事,”白芷兒收了醫囊,“她最近勞累過度,”
“只是這個?那也不能吐血,”
“若兒,”聞得床上的人喚自己,楚若忙過去,握住那手蹲下,“雪兒,”
“我沒事,不必緊張,”
“你都吐血了,”
南暮雪笑道,“我自己難道不知自己的身子麽,我練的武功,本就要心如止水的,”
原來,是這樣,為了對付南夢華,為了保護自己,所以她的小蛇蠍拼了命往死裏練武,平日裏若還好,如今急于求成,自然要淨心淨情的,難怪會突然對自己冷淡,難怪方才只是吻一下……小蛇蠍才會急火攻心的吐血,她心疼,愧疚,自責不已,“雪兒,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這些天,是我忽略了你,”
“是我任性,我不懂事,我只記得兒女私情,一天胡思亂想,害的你亂了功法,雪兒,我,我,”
“好了,若是,”南暮雪只是對她笑着,“擔心我,就去同我熬藥吧,別人的手,我也不放心。”
“好,我去,”
“讓小果兒和阿月助你吧,”
“嗯。”楚若起身急匆匆的就去煎藥,忽視了屋裏還有一人。
“情花醉就必須要斷情絕愛,你光以金針強行抑制是不夠的,這法子治标不治本,你不會不知道,情愛,不是幾根針就能止住的,今天只是內息紊亂,卻已有走火入魔之象,下次,就不止這樣,”
“怎麽,這是關心?”
白芷兒面無表情,“是為了對付南夢華,再說,我不想若兒難過,”
“我如今這般,不是遂了你的心意麽,”
“你可以不練,沒有人逼你,”
“你也不過,是想得到若兒,”
“随你怎麽說,不過,若兒很聰明,別在她面前漏出破綻。”
南暮雪竟還是笑,“我的若兒,自然是最聰明的。”若兒,為了你,我願意做一切。
答案
殷琉璃段凝還有南宮煙三人從外面有說有笑的回來,便瞧見坐在外面的楚若,嘴邊正含着一片樹葉,倒是吹出了些好聽的旋律。
段凝第一個坐到她身邊,“诶,大晚上的,你怎麽坐這?”
“夜裏無事,又睡不着,就出來坐坐,”
南宮煙和殷琉璃也跟着坐了,“不是吧,你平時一天到晚什麽時候不是就巴着雪兒的,”
段凝倒是毫不避忌的一只手搭在了楚若肩上,“唉,人家說音律是最能表達一個人的情緒的,聽你剛才吹這曲,那可真是一個傷,春,悲,秋呀~”
要是以往,怎麽着二人也得你來我往對幾句嘴,如今對方只是搖搖頭,“沒……”
南宮煙見她這樣也不免關心道,“你這陣子是怎麽了,同雪兒吵架了麽,”
段凝又接話道,“我之前就想說了,但是看着又不像,總覺得你們怪怪的,你呀,現在一天憂心忡忡的模樣,哪裏還是我們之前那個聖使,”
“你們不明白,”
“你說了我們不就明白了,有心事就說嘛,我們大家也是你的朋友,也不希望你們倆有事,”
“我只是有點無力,雪兒對我……她最近練功練到廢寝忘食,對我愈發冷淡,可是,我知道她是為了對付南夢華,我這心裏……”
“你是怨她疏忽了你?”
搖頭,“不是,我哪有這麽不懂事,只是,她對我越來越冷淡,我們之間好像距離很遠了一樣,可是她做的一切可以說都是為了我,百花宮的武功從來都要求心如止水,我……”
殷琉璃卻突然發問,“雪兒最近,對你十分冷淡麽?”
“我也不怕你們笑話,我跟她,已經很久連手都沒牽過了,上次,我們只是親一下,她便急火攻心的吐了一大口血,我才知道她是急于求成,所以要斷情斷欲,”
“不對,”殷琉璃表情凝重起來,“雪兒練的武功的确是要心無雜念,即便她最近練的急了些,也不該是這般,這簡直是封心鎖愛的樣子,”
段凝也附和,“對呀,她平時那麽緊張你,即便急于求成,也不可能是你所說的這個反應,聽着怎麽倒像是要斷情絕愛,”
南宮煙也道,“雪兒平日裏對人冷淡是常有的,但不可能對你也這樣,若只是心無雜念,那也不代表不在乎你,至多是克制,可決計對你也還是緊張的,這會這麽一說,她最近對你好像是有些漫不經心,你們看她之前哪會舍得放你一個人坐在這外面不管不顧不聞不問的,”
“不明白,你們的意思是?”
段凝啧了一下,“總之,的确很奇怪,”
殷琉璃嘆了口氣,“你們幾個,這也想不到麽,楚若進宮晚就罷了,”
南宮煙問,“你是不是知道怎麽回事了?”
“哎呀琉璃你就別賣關子了,你看楚若這家夥都急成什麽樣了,”
“我哪有賣關子,”殷琉璃望着楚若,“你們怎麽都忘了宮主的絕學了,”
“那是……”
“情花醉!”楚若蹭的就站了起來,“你們是說,雪兒她,練的是情花醉!”
“诶你別沖動,”
幾個人差點拉不住她,好容易才将人安撫下來,“你先冷靜一下,莫沖動,”
“情花醉,真的是情花醉麽,”
“按目前的情況來看,确實是最有可能的,沒有辦法,我們之中,只有她是最适合的人選,她曾經武功盡廢,這是練情花醉的先決條件,她也只是為了對付南夢華,”
楚若整個人向後癱去抵在了牆上,“她怎麽可以,練情花醉,”
幾人出言安慰,“楚若,你,”
“她怎麽會突然想到練情花醉,”楚若忽然自言自語,像是反應過來什麽,又一驚一乍的,“她不可能無緣無故,”
段凝好心去扶對方,“你,”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們去找南雲霜,看住她!”然後她自己頭也不回的摸着進了屋。
南宮煙疑惑,“她讓我們找雲霜做什麽,”
殷琉璃的心智其實并不低于南雲霜與南暮雪,只是一直以來大多數的事都是二人做主處理,此時見狀她心中已明了幾分,卻沒說破,“由她吧,不過她既然這麽說,我們便去見見雲霜,”說罷也一起去了南雲霜房裏。
怦!
房門被無理的踹開,出乎意料,楚若回的,不是自己跟南暮雪的房間,而是……
“滾出去!”白姍将不滿寫在了臉上,“什麽時候了擅闖我姐姐房間,”
對方并不理會,而是憑着聽覺直接來到了白芷兒跟前,“我有事問你,”
“楚若,你,”
“閉嘴!”
暴怒的吼去,将白姍吓得一震,立馬炸毛起來,“你敢吼我?你以為你是誰,我,”
一掌打去,雖然未下重手,但是也被打得摔到了床上,白芷兒趕忙過去查看,“姍姍,”
楚若只是再次來到白芷兒跟前,再次重複那句,“我有事問你,”
“姐,我沒事,別理這個瘋子,”
“好了好了,你先躺着,”白芷兒起身,直視對方,“你從來,都不會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楚若沒了耐心,直接開口,“是不是你告訴雪兒,練情花醉對付南夢華?”
沒有回答,她心急了,“告訴我,是不是你,”
其實沉默,已經是最好的答案,最終,她等到了對方呵的一笑,“你已經猜到了不是麽,我知道瞞不了你太久,畢竟我認識的若兒一直都很聰明,”
白姍躺在床上有些不明所以,“南暮雪練情花醉,你找我姐姐做什麽,你們在說什麽,”
“真的是你,”是不可置信,是失望,還是難過,她整個人頹廢的向後倒了幾步,“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白芷兒還想上前去扶,“若兒,”
“別碰我!”這是白芷兒第一次見到楚若,對自己這般,心中仿佛被刺痛,“你為什麽要這樣!”
“沒有別的辦法,只有練了情花醉,才有把握對付南夢華,她們是母女,熟知對方一切路數,”
“只是為了這個?你報複,是麽,”
點頭,大方承認,“是,”
“白芷兒!”楚若用盡全身力氣吼出這一句,然後揚起手,最終,還是沒有下去,她憤怒的開口,“她是你姐姐!你逼她練情花醉!”
“姐姐?”白姍是躺不住了,“姐,她在說什麽瘋話,南暮雪那個賤/人怎麽會是我們姐姐……”
“你再發出一個字我就廢了你!”
白姍承認,此刻的楚若,駭人,可怖,她從未見過對方如此,她對着她們姐妹,總是溫和,退讓,可這一刻,她那雙瞎了的眼,卻透着能将人碎屍萬段的殺意,她全身起了從未有過的寒意,懼意,她竟真的閉了嘴,再沒發出一個字。
楚若用力的抓住白芷兒的雙肩,“回答我!看你的反應,你果然早就也猜到了她與你的關系,從我那天問你那件事,你應該就已經知道了,她是你姐姐啊!你怎麽忍心!你以為她親手殺了自己的爹,不痛苦嗎!白芷兒!你回答我!”
這動靜足夠讓附近的人聽見了,可這時小果兒和阿月卻急急的過來,“少宮主不見了!”
不見,為何會不見,楚若心下一急,噗!鮮紅再次從口中噴出,染紅了衣衫。
出事
“若兒!”
“走開,”無情推開,“我,不要你扶,”
顧不得擦嘴角血跡,“雪兒怎麽會不見的!”
“不知道,我們送晚飯時少宮主還在房裏的,方才送熱水進去,卻發現她不在房裏了,我們倆四下找了一圈,并不見少宮主,”
“去,去把其他人叫來,”
這時段凝倒來了,“在那邊都聽見你這裏的動靜,你先別急,沒準她只是自己出去了,”
“她如今在練情花醉!每天這個時辰都在練功,怎會無故出去,其他人呢,其他人有沒有不見的,”
“雲霜她,也不在……”
“南雲霜!”楚若咬着牙,“一定是她,去找她們,馬上去!”
此刻衆人身上卻仿佛見到了昔日南暮雪的影子,那種氣勢,壓迫,以及眼裏的擔憂,就像曾經楚若不見時對方也曾是這般的,果真是,近墨者黑麽,“好,你別急,我通知其他人,馬上去,”
“鳳凰沈若軒他們也通知上,人多一點也能快些找到,”
“我知道,那你,”
“不必理我,你們先去,我待會自己也去尋,”
“你……”
“不必再言,快去,”
段凝看了眼房裏的人,還是帶着小果兒阿月走了。
楚若轉身,再次對着白芷兒,“是不是你跟南雲霜的詭計,”
“不是,”
“好,那跟我出去找雪兒,”
對方有些不确定,“事到如今,你還信我?”
“你們既然要雪兒對付南夢華,那麽現在就不會動她,至少你不會,你也不過是下不了手,所以才借情花醉來報複雪兒,至于南雲霜,她才是我猜不透的,無論如何,我不要雪兒有事。”
“若兒,”
“情花醉的事,我現在沒有空與你們計較,現在跟我出去找她,如果雪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