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彩鳳一般于後方而不輕易現身,就像她們一開始來也是直接去了後面,不過她現在已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等待自己的師傅,來人一進便上前,“師傅。”
“嗯,”對方一如既往聰慧的領了她向房間處去,“若兒呢。”
“在房裏,沒有出過客棧。”
“你娘身體安好麽。”
“勞師傅記挂,娘親身體很好。”
“既是在身邊,平日裏就多抽些時間陪陪老人家,”“是,”
“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雪若閣做的不錯。”
謙卑的道,“全賴師傅領導,徒兒不敢居功。”
南暮雪負着手,彩鳳已經知道了她手中是何物,也暗暗驚詫,楚若的地位果然非同一般,正當她出身時,後面的人又開口了,“若兒現在做什麽?”
“聖使她,在看天幽那間雪若閣的賬簿。”
然後,彩鳳再次驚訝,她今天已經意外的夠多,只見自己師傅竟會揚起嘴角,眼裏的寵溺直接宣洩而出,還自說自話,“倒是緊張自己的生意,對了,”一秒收起笑容,“若兒那間雪若閣,其他的不必插手,她喜歡如何便由她去,你暗中瞧着那的盈虧,若是虧了就替她補上,把賬目抹好看些,不得讓她知道,務必做到滴水不漏不留破綻,切記。”
“弟子謹記。”大費周章只是為了不讓楚若發現讓她誤以為自己很賺錢打理的很好?彩鳳覺得自己真的是猜不透,師傅這般無雙的人,怎就會看上楚若了,倒也不是楚若多差,她有她的優點,光是為了救師傅跳崖這事,天下間就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可是師傅不同,她是那麽的獨一無二,這兩人不論怎麽看也不像一對,何況楚若還是個女子,罷了罷了,這不是自己該過問的,“師傅,其實,聖使打理的挺好的,您之前讓我暗中注意天幽雪若閣的情況,井井有條不說,每日的流水也比以前翻了不少,賬本我已備好了您随時可以過目。”
“若兒自然是好的,”已經來到門口,她問的卻是,“若兒的房間呢。”
“就在隔壁,兩間是挨着的。”
擺手,“忙你的事去吧。”
“弟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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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
“回來了,”桌邊哪裏還有人影,伴随着賬簿随手扔開以及一陣風過就已經來到南暮雪跟前,“再不來飯菜都涼了,快過來吃飯,糖醋裏脊,酸甜的,你平時總吃的白灼菜心,之前不是說給你做冬瓜丸子湯麽,吶,你現在每天都有的花生米也沒忘,對了對了,還有南瓜汁,放冰窖裏去了,一會就能喝。”
“又自己下廚了?”
“嗯,客棧的廚房東西也全,來,試試我今天的手藝。”
“無事獻殷勤,”
“你夠……”
“不過,”揚揚手中的紙包,“不枉費為師給你買這個。”
使勁抽兩下鼻子,這個味兒,我最愛的臭豆腐,一把接過,果然是,太誘人太饞人了,過去一個熊抱,“雪兒~”
“傻氣,”
“你不是最讨厭這個了麽,”竟然還提了一路回來,我家小蛇蠍是什麽天仙,感動嗚嗚嗚。
“反正,吃了就不許親為師。”
……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毒,馬上就被戳後背,而且那表情還叫一個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并且“笑意盈盈”,極度溫柔道,“若兒,在想什麽?”
“我我我……”一下傾過去吻住對方,“我想,那吃之前得好好親下你,”
“無恥~”
她深深的親吻心愛的女子,末了拉過人家雙臂圈在自己腰間,“又自己去哪了,都不帶上我。”
“天天抱怨跟着為師……”
“我什麽時候抱……咳,那啥你繼續說,”嗚嗚嗚老婆瞪自己怎麽辦,肯定是住嘴啊。
“給你點自由不好麽,省得你說為師妨礙你認識別人,”
“那你應該晚點再回來,正好我可以去趟青樓……嗷嗚~你踩我幹嘛,”
“你現在就可以去,去呀,”
繼續抱住,“開玩笑開玩笑的,我還沒說你呢,那醉夢樓明明是百花宮的産業,上次我去你還不告訴我,不厚道。”
南暮雪一怔,道,“誰告訴你的?”
“段凝啊,她……”糟糕,說漏嘴了,“嘿嘿,咱們坐下吃飯吧。”
對方坐倒是坐下了,卻沒有停止這個話題的意思,“她還和你說什麽了?”
“沒有,什麽都沒有,不過,你還有多少秘密是瞞着我的?還有多少事我不知道,快從實招來,”
“沒點正形,讓別人瞧見,也不知你這聖使是怎麽當的,”
“我這本來也沒什麽形象了在她們眼裏,就今早,咱倆下山前,我問小果兒她做不做我徒弟,結果這娃大大的不可愛,自己不答應就算了,個大喇叭到處給其他弟子說這事,搞的她們看見我就跑,搞得我沒收到徒弟,不是我說,我有那麽可怕麽。”
“可怕倒是沒有的,”楚若剛想誇一句我家雪兒好,結果人家下句卻是,“就是差勁。”
撅嘴,瞪眼,“你,”轉念一想,算了,問道,“咱們什麽時候回去?”
“你有事要回去?”
“有啊,這不剛說呢麽,收徒的事啊……”
南暮雪面無表情的吃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裏脊,道,“三天以後。”
“啊?!你,你故意的,”
“是又如何?”
???“你明明和我說好三天內有人答應我做徒弟就行,那,那你現在三天後才回去,明擺着不讓我收徒麽。”
她笑起來,眼裏有些,狡詐,“下山是之前就定好的,我說允你三天時間,你自己毫不猶豫就答應了,怨你自己不過腦子,還想賴給為師麽,”
“那,你也是故意的,你說吧,你是不是玩不起,”事到如今還能咋辦,過嘴瘾吧就。
挑眉,“你以為,就算你現在回去,有人會答應你?”
“怎麽沒有,小果兒她總不至于都給其他人說了,再說了,我找那些新來的小弟子,她們入宮時間短,不熟悉,我撺掇撺掇肯定就答應了。”
“不會,”
“什麽不會?”
“不會有人答應你。”
“你怎麽那麽肯定,不是我好歹也是你親自教的,你就對我那麽沒信心呢。”
嗯,湯的味道正合适,她品了一口,慢悠悠的道,“我吩咐過她們,不許做你徒弟。”
噗!楚若嘴裏那一大口白米飯差點沒噴出來形成彩虹橋,一口老血啊我,“你,到底要幹嘛呀你,威逼大家不準拜我為我,一邊不讓我威逼利誘,一邊自己又這麽做,這還有意思嗎。”
“如何,是不許你又不是不許我,再說,”南暮雪偏頭輕笑,“若是這樣也有人肯,那便是真心拜你,為師自不會攔着。”
“拉倒吧,就你那百花宮,有誰敢不聽你的吩咐麽,”
“嗯,”對方居然還氣死人不償命的點頭贊成,“除了你是都挺聽話的。”
“那,除了我你也瞧不上別人啊,你不會是就喜歡別人不聽你話吧,看不出來啊,你居然還是個……唔唔……”怎麽又讓她把嘴給捏上了,有毒,真的有毒。
“若兒不是不怕為師麽,讓為師瞧瞧你如今這膽是有多大,”
“唔唔,”好容易把手拿開,呼吸了幾下湊過去,“雪兒,我就想收徒嘛~”
嚴詞拒絕,“不行。”
“到底為什麽,”
“我不喜歡,”
脫口而出,她便刨根問底的問道,“為什麽不喜歡我收徒?”
南暮雪也沒曾想自己會說出來,但既然說了,也不會否認,“不為什麽,總之,你不準收徒。”她不喜歡她除了自己外跟其他人建立任何的關系,朋友,師徒,這些統統都不可以,不可以把關心和精力放在別人身上,她從不否認自己的自私,她的若兒,是她獨占有的,只屬于她的,不可以與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有關聯,無論是什麽,都不可以。
看來是沒指望了,老實的點頭,“哦,那你以後同意了我再收。”
“這麽聽話?”
“那,是你啊,我家雪兒說的我當然會乖乖聽了,”
“若兒,”
擡頭,“嗯?”
那人卻已起身縮進自己懷裏了,“你聽好了,我是自私自利的小蛇蠍,我,不準你和別人往來。”
“哦,”湊過去耳邊,“說這麽多,你是不是吃醋啊,怕我收了徒弟就沒空和你一起了?”
“吃你的飯,下午我帶你去街上,不是說了要給你挑幾身衣裳麽,慶喜街那挺熱鬧的,你可以去看看。”
“嗯,那快吃,你都吃完了啊,那我吃快點,我們這就去。”
匆忙扒完了飯二人便去了街上,南暮雪帶她去最好的綢緞莊挑了幾個顏色和款式,都是最貴的,偷偷問了一下老板,一件衣服甚至能買下這街上好幾個商鋪,啧啧啧,老板接了大客,自是滿臉堆笑的,告訴她們衣服會加急趕制,預計三天左右,因為是百花宮,而廣江城又在入雲峰山下,所以大多都識得,到時候會派人送到山腳去,楚若反而想如果到時候還沒走的話幹脆自己來取還快些。
去完綢緞莊她們又去了玉器店,楚若順手拿起塊玉佩看了看,邊随意道,“其實那衣服不用訂制那麽麻煩的,他那不是有現成的麽,也沒那麽貴。”
南暮雪倒是也看着桌上的寶玉回道,“訂的按你身形量制,穿着合身些,款式紋理也是你自己喜歡的,比現成的好多了。”
“我就是覺得太貴了,”小蛇蠍真的太寵自己了,不管什麽,吃穿用度那都是最好的,她甚至懷疑那些王侯子弟也就這待遇了吧,媳婦是土豪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美好了。
“無妨,只要你喜歡,”南暮雪最後拿起兩塊合二為一的玉佩,是可以拆開單獨佩戴的,“來,試試這個。”
通體透亮,楚若雖然不懂,也知道是塊好玉,重點這可以一人戴一塊,情侶款啊,當即就要買下來,然後也不知道掌櫃有沒有狠宰她們,反正是給出了一千多兩的高價,不過喜歡也算是值了。
……
癱在床上,“唉呀,累死了,還花了好多錢,心疼,肉疼,”
南暮雪遞了茶過去,“你最近倒是節省起來了,從前可不見你如此勤儉。”
“那你給我花了這麽多銀子我不是心疼麽,那幾身衣服和這塊玉佩就花了好多,不過你看,這玉真好看,而且是兩塊,咱們倆可以一人一半。”
“之前你不是想要同我戴一樣的東西麽,這玉可是合你心意,”
“嗯,”喝完茶幹脆坐起來擁住對方,不過南暮雪此時是站了的,所以她就同之前一樣只能夠到心口處,“嗯,喜歡。”
“明天再帶你去個地方,”
閉着眼睛,十分惬意,“去哪。”
“一間大宅,還有一座山谷和一個山頭。”
睜眼,“你要幹嘛,”
“你不是說想私奔麽,”
“現在?認真的?”
南暮雪則是繼續立着摟了她,“以後,那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可以去隐居,那裏的位置不錯,挨着幾個城,你若是想出來看熱鬧了也方便,”
“雪兒,你太好了……”
“困不困?”
“嗯,有點兒,反正在外面吃過了,咱們歇了吧。”
兩人睡下後楚若此刻倒也老實,畢竟今天也算累了一天,自己還好,早上小蛇蠍來了雪若閣後還出去了一趟,下午陪着自己逛街,肯定很累了,她便也沒有其他舉動,只把人攬進懷裏,“睡吧。”
“你忘東西了,”
“什麽?”
南暮雪口中不知何時多出一粒藥丸,靠近,道,“今天百花蠱的解藥。”
楚若心領神會,含住了對方的唇,“好。”
翌日。
楚若迷糊的醒來,結果卻發現……
“你這小蛇蠍,啊不是,女色魔,趁我睡着扒我衣服?”
“過來,”毋庸置疑的語氣,對方将她拉在自己上方,命令道,“把上衣脫了。”
“哦。”嘴上不情願,身體很誠實~
然後,冰冰涼涼帶着藥草香味的藥膏就抹在了後背,“抹了這麽久,怎麽還消不掉,”
南暮雪指的,是楚若掉崖後背上所産生的傷疤,一道道,縱橫交錯,也印證了她為她所做的一切,她笑的輕松,“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是大吉了,有疤就有疤吧,也不影響你喜歡我。”
對方卻沒被這笑話逗笑,而是輕輕的撫着那些疤痕,當然,其實這後面還有幾道比起來好得多的抓痕,是南暮雪,常常會在兩人歡/好時所刻下的,這是她為她刻下的烙印,久而久之,周而複始,便鮮明起來,再無法消除,就像二人間的羁絆。
“疼麽,”
搖頭,“會讓我疼的,只有你的傷,手上的水泡好了麽?”
“差不多了,”南暮雪撐頭親了親對方的額,“再睡會吧。”
大約又過了很久,楚若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楚若,你在嗎?”
她這次是面朝門的,反而南暮雪在她背後沒有出聲,下意識的應了,“有事嗎?”
彩鳳在門外道,“今早弟子來送早飯,發現師傅房裏好像沒人,她是不是出去了?”
“啊?嘶~”
屋外的人聽見她突地換了語氣,慌忙問道,“你怎麽了?”
“哦,沒,沒事,”這小蛇蠍,不說話吧,還在後面劃自己後背,癢癢的,麻麻的,不過,還有點酥酥的,好舒呼啊,“那什麽,師傅應該是出去了,你也別管了,今天我們有事,不一定多久回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忙了。”
腳步聲越來越遠,楚若翻身過來一把握住那只柔荑,“說,幹嘛偷偷弄我後背,你想幹嘛?”
“有麽?”
再次翻身,壓住對方,“不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麽自制力麽,雪兒~”
南暮雪早已配合的勾住對方,“嗯,所以呢?”
“嘿嘿,明知故問……”
開心的日子
“山下的日子就是美好啊,沒人打擾咱們,”嘿嘿嘿,當然最重要的是還可以為所欲為,為……
南暮雪同她一起坐于屋頂,一如第一次兩人來時那般,不過眼下的她們卻是彼此緊緊依偎着的,“你這家夥,”
她湊到小巧的耳廓旁輕語,“又想說我性子貪玩了呗,那我就是喜歡玩,這輩子也改不了了,反正你嫌棄也沒用,我會繼續粘着你的。”
“過來,”對方輕笑,将她拉到了自己雙腿上靠着,擡手撥弄淩亂的長發,“為師何時說過嫌你了,嗯?”
“你就不怕被客棧的人瞧見?”
“又如何,會有人膽敢亂說話麽,”
“聽聽,要不說你是個小蛇蠍呢,兇起來的時候眼神都是殺氣騰騰的,能吓死個人。”
南暮雪覺得自從認識了這家夥,自己就經常性的挑眉,“怎的不見你有事?”
“我?我不一樣,”
“嗯,的确不同,”
得意洋洋,嘚瑟,“是吧,知道我與衆不同發現我長處了吧。”
“一個不聽話的飯桶,能吓着你的,怕是吃不飽。”
“诶你,”楚若氣的坐直身子,“你讓我一次會死哦……”
拽耳朵,“你說呢?”
果斷求饒,“我死,我死還不行嗎,”
“沒出息的樣子,”南暮雪再次把人拉回去枕着了,“冷麽?”
“有你在冷什麽,咱們在山下待了好幾天了,多久回去?”一開始說的是三天,可是小蛇蠍寵自己啊,根本就是縱着可勁的玩了好幾天(當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誠心的反正收徒那事是黃了),雖然吧很舍不得,但出來久了不回去更得惹人注目,唉,只能期待下次了。
她将她攬的緊了些,“這麽勉強又何必問,後天吧,待我明晚正好去辦件事。”
“哦,去做什麽?”
“接了個懸賞令,”南暮雪一開始并沒有直接說出來的,她知道楚若不喜歡這些,便也盡量不告訴她,但她也絕不會瞞她任何事,只要她問,她都會答。
“去殺人?”
“嗯。”
“那人厲害麽,”
“不,”
“真的?”再次坐起來,滿臉的擔憂,“你別騙我?”
她便笑起來,“騙你作甚,真的不厲害,至多,就和兩個小果兒差不多吧。”
搖頭,“你肯定是騙我,如果這麽好對付的話何必你出手,雪兒,危險的咱們別接了,咱們手裏還有那麽多錢,上次武林大會你贏了那麽多,以後我們省着點用就是了,別做那些危險的事。”
“我自有分數,別擔心,再說,那筆錢是我們的,而且這個懸賞令是百花宮接下的,你以為我能推開?”
“那你……”
“好了,”南暮雪從來只會對着一個人溫柔,也只有對了這個人,她才舍得費這麽多口舌去耐心的安撫和解釋,“這個人很好對付,剛巧他這些天都在附近,”微微嘆一下,“最近娘親剛出來,行事須得小心,不能像之前和在外時一樣明目張膽,不這麽做,我怎麽好找個由頭帶你出來?”
原來,還是為了自己,所以她才費了這麽多苦心,明明第一天她就可以去解決這人,卻故意拖了幾天,楚若抱住對方,“雪兒,你對我太好了,我……”
“傻裏傻氣的,”心愛的女子只是溫柔的拍了自己後背,哄道,“以後你喜歡我便常帶你下山來,我的若兒想要的,為師自會滿足。”
“嗯~”楚若聲音有點悶,她感動而慚愧,然而對方也不說話,就那麽任由自己擁着,後背上的手也是輕輕的一下一下有規律的拍打着,她便沒來由覺得窩心,“那,那個人是好人壞人?”
“壞人。”南暮雪想了想,又給她補充了,畢竟這個呆子是喜歡刨根問底的,她既然這麽問了,肯定也會好奇這懸賞令的人所做之事,“他綽號順風飄,你可知道是誰了?”
“好像有印象,你是不是給我說過,那這人,好像是個采花賊啊?”
“嗯,這次他殺了人,偏偏是一個镖局當家的女兒,”
“我怎麽覺得百花宮好像老接到采花賊這種懸賞呢?是不是因為都是女子的緣故,覺得一定很痛恨淫賊,所以絕不會失手。”
點頭,“或許也有這個緣故在裏頭吧,這種生意一般百花宮不會拒絕,報酬豐厚,也可算作為那些女子報了仇。”
“那,”楚若開口,“要不然,明天我去吧?”
“不行,你……”
“雪兒,先聽我說麽,我知道你擔心我,你怕我出事,可是我需要歷練,之前幾次出事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知道你可以保護我,也可以把我護的很好,可是我不想一輩子躲在你後面,我想保護你,想讓你可以在我身後,依賴我,你明白麽?”
目光真摯,南暮雪總是格外的迷戀這雙眼,“你不是怕殺人麽?”她是想保護她,可更重要的,是不想她染指這些,因為她知道她的若兒不喜歡,她從來就不喜歡殺人,不喜歡勾心鬥角,不喜歡紛争,所以在楚若掉落山崖當自己以為已經失去了她,她就在心中暗暗發誓如果她再回到自己身邊,自己絕不會再勉強對方做不願的事,她甚至不願讓她參與那些,她的若兒就像一張白紙,怎可以被濺黑。
“不,”楚若望着天上的月色,眼裏多了幾分認真,還有難受,“在雲霧山,在分派的那個夜晚,是我第一次殺人,也是迄今為止唯一一次,但那晚,我殺了好多人,好多好多,我看着他們殘害了那麽多弟子,我的眼裏只有憤怒,滿心想着要殺光他們,要他們死!當第一個人的血濺到我的手上和臉上時,我覺得很惡心,想吐,血是熱的,但我又覺得很凍,渾身都起了疙瘩,但是我來不及思考那麽多,第二個人的刀就已經落下來了,幾乎就是那麽一瞬間,我本能的就殺了回去,我就這麽殺呀殺,殺了很久,久到手上沒了知覺,久到我的衣服都染成了紅色,”
“若兒,”南暮雪将她摟進自己懷裏,“別說了,別說了。”第一次殺人,于自己而言是無比痛苦的回憶,是所不願提及的,所以她能感受到對方的恐懼和痛苦,驚惶,自己尚且在娘親狠厲的教訓下也還無法承受,那一晚,南暮雪能想象,在她尋到自己之前,她是如此一步步撐過來的,她從不曾和自己說過那晚的感受,或許就在那一晚,她的若兒,就變了,再不複那般的無慮了。
“雪兒,”可是楚若并沒有停止,還是喃喃的道,“我每走一步,我心裏就抖一下,那些弟子的慘狀看得人觸目驚心,我好怕,怕聽見你有事,怕看見地上有你……”她突然攥緊她的衣袖,“雪兒,在那一刻我就明白,只有當我足夠強大,我才能保護你,才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
“若兒~”南暮雪捧起心愛之人的臉頰,狠狠的吻了上去,“若兒……”
……
夜色已深,二人終究還是回了房,也早已從這悲傷的氣氛中走出,南暮雪剛躺下,楚若就貼了過去,一手一腳的搭在人家身上,對方偏頭看她,她便嬉皮笑臉的,“嘿嘿,誰讓你涼快呢。”
南暮雪雖然翻了白眼,但卻配合的讓這人把自己勒的更緊,“雪兒,明晚我去,說定了,還有,你不許跟着我,也不許派人去,就當是我自己第一次執行任務。”
“你一個人,能行麽?”
“你對我有點信心麽,說好了,明晚你不許理我,你要是敢叫人跟着我我會翻臉的,不許跟去啊。”
她便擡起雙手“蹂/躏”這人好看的臉龐,“讓為師瞧瞧你能翻成什麽樣,”
“你這……個,小蛇……”
話都囫囵了,南暮雪竟覺得開心不已,最後還是把人抱在懷裏了,親了親後拖長音節道,“好,”然後又說了,為師不管你,看你這本事到底學的如何,若是失手了,就……”
調皮的眨眼,“就怎麽呀?”
戳後背,“你說呢?”
楚若:……
第二天,在浪了一上午後,楚若屁颠屁颠的走了,也是巧,這個順風飄這些天一直都住在醉夢樓,所以南暮雪也才會同意放心她去,雖說是晚上動手,但還是早點去準備準備不是。
“師傅,”彩鳳在南暮雪房裏,對方正翻看着屬于楚若的那間雪若閣的賬本,“聖使那,真的不用派兩個弟子去幫麽?”
“不必,”她喝了口茶,淡淡的說道,“若兒不希望別人插手,都安排妥當了麽?”
“通知過醉夢樓了,她們會盯着動靜的,”
“再去吩咐一次,不許有差池,絕不能令若兒有危險。”
“是,弟子這便去。”師傅對楚若的着緊程度果然異于一切,楚若不想其他人插手,師傅便由着去,但卻會暗中三番兩次叮囑醉夢樓的主事人小心楚若,她的安危高于一切任務,這般舉動,當真還是自己所拜的師傅麽。
夜晚的醉夢樓熱鬧的不像話,莺歌燕舞,人聲鼎沸,包房裏更是一陣陣的傳出歡聲笑語,所有人在這裏幾乎忘卻了煩惱,只記得作樂。
“喝,今天大爺我高興,喝啊……嗝~喝!”他粗暴的将酒樽塞進姑娘口中,不理會對方難受模樣,滿臉的猥瑣。
咯吱~房門被人推開,順風飄晃晃腦袋醒了醒酒,“誰,誰……”
楚若進去,面無表情,“送酒來的。”
到底是喝了不少,對方漲紅着臉,笑起來,“放下,放下~美人兒,繼續……”
她給女子使了眼色,對方會意的掙脫開來一下就跑出去了,順風飄含糊不清的,“跑什麽呀,你們這裏的姑娘不行,快去再找兩個來,大爺今天晚上要快活……”
“恐怕,”楚若緩緩走向對方,“沒有這個必要了,”
“你,”順風飄繼續倒着酒,絲毫不曾注意來人已經慢慢來到了自己身後,“有些眼生,我這幾天怎麽沒見過你,”
“警覺性差成這樣,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說時遲那時快,她從後面伸出雙手,嘩啦一下,南暮雪送她那枚防身戒指裏的斬龍絲就抽了出來,瞬間已狠命纏繞對方脖頸一圈,楚若雙手用力扯緊,“今夜就是你的死期!”其實這斬龍絲極快極鋒利,如若使用得當,甚至可以如切豆腐一般取下首級,但她不想見血,何況這種人渣,不值得死的太快,這樣反而便宜了他,不如活生生勒死,讓他痛苦不堪。
“咳……”順風飄的頭因為慣性後仰着,臉色已經變成了紫黑,舌頭開始往外吐出,額上青筋畢現,兩個手奮力的亂抓着就是沒有用,楚若見狀想起了當初殺人的恐懼,她一咬牙一狠心,閉眼,漂亮的翻身,反背着對方,加重了力度……
當她再回到雪若閣時,又是很晚了,推開房門,心愛的女子并沒有如之前一般躺下等自己,而是就守在門邊,她幾乎第一時間就聞到了那熟悉的香味,抱住對方,“雪兒~”
這聲呼喚帶了點黏膩,南暮雪側頭,唇貼着她的面頰,“順利麽?”
“解決了,醉夢樓的人會把屍體送去交差,”
“嗯,算你表現好……”
她剛想誇她一句,那人卻似乎癱軟不已,艱難開口打斷,“雪兒,我的手……”
手,南暮雪一驚,埋下頭去就要查看,“手怎麽了,”
“我的右手,沒知覺了。”
怎麽會這樣,她明明安排好了一切,“若兒,”南暮雪的語氣是帶着急切,還有惶恐的,“沒事,不會有事,”那右手明明就完好無損,她把了脈,很正常,可是她的若兒,她惱怒自己的愚蠢,從剛才進門,她擁了自己,可是右手卻不曾使勁,可惡!到底是為什麽,“我們現在就去找大夫,我帶你去,沒事,別怕,”
她拉着她往外飛奔,一路上來來回回只有兩句,“若兒,沒事,”我不會再讓你有事。
“你要帶我去哪?”
“十裏外有一個退隐的江湖大夫,雖不如胡一,但附近他算的最厲害,我們先找他,然後着人請胡一來,還有白芷兒,她不是醫神家的後人麽,很快的,她已經在路……”
“雪兒,你看我的手……”
楚若突地停下腳步拉住她,對方卻止不住的冷,她怕回頭,卻不得不回頭,到底還是轉身,去看……
“雪兒,我的手,”楚若先是痛苦的揚起手,然後畫風一邊,調皮的道,“啦啦啦,什麽事都沒有,吶,你看,是不是又白又好看?”
“楚若!”南暮雪暴跳如雷擡掌就想劈下去,帶了十足的勁,卻輕而易舉被躲開,順勢握住,“別氣嘛,看那邊,”
本來還是漆黑一片的夜空突地變得驟亮,五顏六色的煙火伴随着巨大響聲綻放于空中,燦爛絢麗,楚若悄無聲息的從後面輕柔攬上對方腰間,在她耳畔細語,“我知道你生日/早過了,今天給你補過,驚喜麽?”
南暮雪偏頭,“滾開。”
“不這樣怎麽能騙你來這,這的夜晚很好看的,有螢火蟲,有小河,還有天邊醉人的月色,”真是傲嬌的小蛇蠍,楚若笑起來,“別氣了麽,去年我答應你以後你每年過都陪在你身邊的,今年這第一年就失約了,現在補償你,為時未晚吧。”
“你還知道自己失約?”那天,她還未回到自己身邊,她幾乎都要忘了是自己的生辰,可就算在最後一刻憶起,南暮雪才發現,沒有最初的那個人在身旁,又有何意義。
“對不起麽,雪兒,我答應你,我再也不會失約了,我會在你身邊,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像現在這樣貼着你抱着你,以後每一年都陪你過生辰,好不好?”
南暮雪便放松下來,扣住這人的手,“只要你在,這些都不重要,也沒有意義。”
“嗯,接下來,送你生日禮物。”
“什麽?”
“把手攤開,”對方聽話的照做,楚若輕輕的,将一物置于她手中,“生日快樂。”
南暮雪看去,原是她耳上那個怪異的耳飾,只見那家夥笑笑,“這可是我唯一一樣現代的東西,當然除了那身破衣裳,不過那衣服一直在你那,這個鑽石耳釘,我現在送給你,這是我自己的東西,也是唯一屬于我的,從來到這個世界,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只有這個,我現在把它送給你,我的一切,都屬于你。”
南暮雪的手放在楚若臉上,深情的喚了一聲若兒,下一秒卻是暴怒的模樣,“今天不把方才騙我的事說清楚,就休想……”
“不和你睡呗,那你回自己房間去不就完了,诶喲你踩我,你還踢我~嗷嗚,來人吶,悍婦當街打啊不是,家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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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既然大家都這麽喜歡雪兒我努力多寫,and下一章我要回宮搞事情,所以現在發糖就且看且珍惜
對了我覺得這個文的別名應該叫霸道禦姐和她的小嬌夫
不速之客
回百花宮的第一個夜晚。
平靜,安寧,什麽事也沒有,直到……楚若被人揪着耳朵拽了起來,“起床,”
“雪兒~”她眯着眼,懶懶洋洋的,“幹嘛……呼,”
南暮雪就手将口鼻一道捂了,而自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