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為沒有預料也便不曾深吸氣,窒息感馬上襲來,然後就開始清醒了,可惜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幹瞪眼,反倒是對方一臉好笑,得意,以及戲谑的樣子,“怎麽,還沒醒?”
……畫個圈圈詛咒你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手掰開,猛吸了幾下空氣才開口,“你怎麽剛回來就作弄我呢,”
“為師何時作弄過你?”
“怎麽沒有,你覺得還少麽,就昨天你還……”
“怎麽了,說呀?”
……你妹的你又戳我後背那還讓我繼續說,真是小……不行,不能罵,不然又給聽見了,頓時嬉笑着,“沒有,師傅說啥都對哈,是我這徒兒不長進……”
“嗯,”故作老成的點點頭,“既是知道自己不長進,也算你這朽木還有的救,”
我這是自己挖坑給自己跳?重要的是這女人為啥我說什麽她都能接下去?她有毒……不,我也有毒,嗯,都有毒吧,那這算不算是天生一對?
“又在想些亂七八糟的,”她柔柔的掐了一下眼前的家夥,起身,“夜裏涼,多穿些。”
“不是,真出去啊?我以為你逗我,”
“嗯?”
好有威懾力的字,唉,懼內,更何況媳婦是個小蛇蠍,“我穿,我這就穿,”邊翻衣服邊道,“咱們去哪啊,又下山?但是才剛回來一天诶,”
“你倒是想,去練武。”
“啊?!”
“再大聲點,把其他弟子都招來,”
壓低聲音,“雪兒,幹嘛呢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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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暮雪幹脆把衣服拿過去親手替她穿了,“不是你說讓為師督促你好好練功的?”
“可也用不着半夜……”
“要練就好好練,也不是讓你天天這般,以後你總得學學應對突發狀況,這對你的警覺性也是有幫助的,”
“哦,我會認真的,那你好好監督我,嚴厲些也沒事,”
她笑的有些玩味,“就像初入宮時那般打罵你也受得住?”
攬腰,“那你舍得我也只能認栽了,反正我是栽在你這小蛇蠍手裏了,自己選的只能寵着了。”
“不要臉,”對方輕啐一下,“不知是誰縱着誰,”不經意瞥了下腰間後,皺眉問道,“你的玉佩呢?”
現在還是子夜,楚若多多少少還是發困的,沒怎麽注意對方表情,慵懶的站在原地回她,“在我衣服的櫃子裏啊,左邊那有個小盒,”答完竟還沒忍住打了個呵欠。
南暮雪立刻過去将東西取出,揚在手中,“為何不戴?”
“怕摔壞了啊,而且回宮來了,咱倆一起戴其他人看見跟你娘知道也沒什麽區別了……”
“戴上。”
她遞過去,語氣是毋庸置疑的霸道,有一種讓人不敢抗拒的服從感,楚若倒不是怕,而是她心甘情願一輩子聽這女子的話,不論什麽,她都會照辦,眼下也是,老實的接了,卻并沒有如對方一般系在腰間,而是挂在了脖子上,放進外衣裏面,拍了拍領口道,“那我挂着吧,放在這又安全,還可以随時掏出來看,也不怕摔碎喽。”買時不為意,拿回來才發現這玉是觸溫變色的,其實老板也提過,只不過她以為是為了擡價糊弄她們的,沒成想還真是,而且越看越喜歡,當下便也越發寶貝的緊了。
“啰嗦,”南暮雪執了她的手悄聲往外走去,她知道,這人是怕自己與她的關系暴露,怕娘親對自己的責罰,所以才會那麽的小心翼翼,“我給你的東西你必須戴,也只能戴我給的。”你的心思,永遠只能在我這裏。
“好啦,知道了,要不說你是個霸道的小蛇蠍呢……”
在那之後又過了三兩天……
“吶,我這裏有特別好吃的糖人兒,誰想要呀?”
一群小弟子叽叽喳喳的圍過來,也就是五六歲的年紀,自然還是饞的,“給我給我……”“我要~”
“給你們也可以,”楚若蹲在地上看着她們笑的一臉燦爛,要是讓小果兒和段凝看見非得說她傻氣,“誰願意以後拜我為師呀?”
小弟子們直勾勾的看着糖人兒,“可是少宮主吩咐了,不許拜你做師傅。”
……不洩氣不洩氣,循循善誘,“那,這些糖人兒我就自己吃喽……”
“诶,”小弟子們都快饞哭了,“你把糖人兒給我們,我們就答應你,你自己選一個,”
“那好,你們說的啊,”楚若馬上一人給分了一個,“嗯,我選誰呢,”
小弟子們互相打了一個眼色,指着她後面大喊,“少宮主!”
楚若吓得立馬扭頭,“沒人呀,”再回頭,哪還有孩子的蹤影,我居然被一群孩子戲弄了!!!這叫個什麽事。
氣鼓鼓的去書房,段凝正好從外面回來了在給南暮雪彙報外面的情況,一見她就打趣,“喲,聖使大人是被誰欺負了,氣成這樣。”
“我……”不行,不能說,說了還不得笑話我,“你招的我,”
“呸,你還要點臉嗎啊?被一群五六歲的孩子騙了賴給本護法,臉呢,我問你你臉呢?”
???“你怎麽知道的?”
段凝笑的前俯後仰,然後斜眼看看南暮雪,“你說呢,”
“行了,回去休息吧,去見見琉璃,”
“煙兒和她呢?還沒回來?”自從知道了分派的事,段凝心裏很不痛快,很多時候連南雲霜的名字都不願叫。
“我讓煙兒盡量拖她在外面,不過也夠久了,或許下午就該回來了。”
“行吧,我這一陣可累的夠嗆,我去歇會……”
段凝一出去,楚若就湊了過去貼住那人,“雪兒~”
“委屈成這樣,誰又欺負你了?”
“明知故問,你不是都知道了,你派誰盯着我呢?”
南暮雪轉頭拿了一顆剝好的龍眼喂她,“在這百花宮裏,誰的一舉一動是為師不知道的?”
“她們騙我糖人兒,還不答應做我徒弟,都欺負我,雪兒,我要安慰,要抱,要親……”
嘴被捏住,“你膽子不小麽,不讓你收徒你跑去收買小弟子?”
“唔唔唔……我,我也沒說現在,我只是讓她們先答應我,以後你同意了再拜我,誰知道她們不同意還騙我你來了,你這百花宮連孩子從小都這樣,一點都不可愛,”小孩子不是應該天真單純笨笨的嘛,一個個賊精賊精的,大大的不可愛。
“怨你自己笨,”南暮雪笑起來,“哭喪個臉,難怪凝兒笑你。”
“你,她們欺負我就算了,你也笑我,沒良心,小蛇蠍,”
“好了,”她便溫柔而寵溺的哄了她,“那你還想如何?”
“你自己想啊,我說出來顯得你多沒誠意。”
南暮雪豈會不知對方所指,偏頭,便輕而易舉吻上那人,任着她的“胡作非為。”
結束親吻,楚若便抱住對方坐下了,“嗯,還是我家雪兒對我最好了,”
“那你還收徒?”
“好了好了,最多我打消這個想法就是了,有這功夫還不如抱着你呢,”
南暮雪便将那本師傅饒命扔在桌上,“繼續寫,為師要看。”
“你又嫌我把你寫不好了,每次看完又罰我抄書……”
挑眉,“你寫還是不寫?”
嗚嗚嗚,“我寫,”什麽人哪這是,讓自己寫真實想法,誇她她說寫的假,寫她是小蛇蠍又要罰自己,我這是造了什麽孽~
“現在就寫。”
馬上動筆,“哦。”
南暮雪倒是拿出對方那晚送自己的耳釘玩了起來,她知道這意味着什麽,這是這個家夥在她那個時代唯一一樣屬于她自己的東西,連這都給了自己,便說明她不會再想那個所謂的未來了,她明白這個東西的含義,任何人都不會知曉,百花宮的少宮主,會怎樣緊張和小心翼翼的寶貝一個耳飾。
輕吻落在臉頰,楚若本來正投入,便偏頭笑了起來,“怎麽啦,覺得我太迷人,忍不住親我?”
“你……”
楚若這時卻瞥到挂冰魄的那面牆上此刻還多了一根鞭子,正盤成幾圈在冰魄下方,她起身便順帶着南暮雪也跟着起來了,走過去,那是何等的眼熟,“這,這不是大鵬鳥當初趁你受傷拿來試你的冰冥鞭嗎?”
南暮雪心裏有些埋怨這家夥竟在這種時刻去注意了別的,但對方一提起這事,她便又憶起了當時的情景,笑道,“還記得?”
“嗯,你當時受了傷,我揪着一萬顆心怕他出手傷你,”擡手觸去,便是刺骨的寒,慌忙放回口邊呵氣,“你修複好了?”其實也是多餘一問,能挂出來必然是已經好的,只是她沒想到這軟鞭如此厲害,簡直寒的下人,絲毫不亞于冰魄。
“小心些,”南暮雪掏了藥膏要給她抹手,她剛想說沒事,埋頭才發現手上出了個血點,而自己除了覺得寒以外并無感覺,而且血點旋即又消失了,“這是……”
“冰冥鞭可不是普通兵器,上面全都是肉眼不可見的倒刺,稍有不慎寒氣就會借着傷口侵蝕入體,而這傷口太過細微,也因為它的寒冰之氣麻痹了痛楚感,讓受傷之人覺得無大礙,等發現時早已是邪寒入體,”
“那麽恐怖?那我剛才被刺了一下……”
“沒事,你這下沒什麽大礙,膽小鬼,”南暮雪笑着,“只不過這鞭子确實厲害,一個強壯男子,只怕捱不過三下。”
“那以後飛鵬堡要把它要回去怎麽辦?”
對方罕見的勾住她的脖頸,“為師有說過這冰冥鞭修好了麽?”
啧啧啧,現在這姿勢,那叫一個,暧昧呀,不親都辜負了自己這被紮的手指,幾乎不用怎麽移動,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吻住佳人,“嗯,我特別喜歡你現在這名副其實小蛇蠍的樣子……”
可惜啊,美好不過三秒,“少宮主,”
阿月在外面敲門,南暮雪便轉身朝着門的方向,楚若卻舍不得松開,直接從背後摟住對方的腰,頭抵在香肩上,而那人與她對視一眼,揚起嘴角滿是寵溺的擡手拍了拍她的頭,問向屋外,“何事?”
阿月語氣有點急亂,“宮裏來人了。”
二人聽這口氣便知道多半是來者不善了,“誰?”
“飛鵬堡,他們堡主帶着柳少堡主親自來了,說是有事來見宮主。”
“柳松鶴?大鵬鳥他爹來找你娘做什麽,我總預感不是好事。”
南暮雪反而又恢複了淡淡的模樣,“該來的,躲不過,這一天本也在我預料之中。”
事實證明結果遠比楚若想象的還要糟糕,南夢華,百花宮早已退隐不問世事的老宮主,第一次離開自己獨居的小院,已經來到宮裏,親自接見飛鵬堡,因為柳松鶴此行只有一個目的,求親。
但是當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立馬又來了一個消息,她也不知是好還是壞,山上又來了人——鑄劍山莊,深萬雄和他的第十一個公子,沈若軒,目的,也還是求親。
當然,這還沒完,今天的驚喜是一波接着一波,沒過多久後,幾乎是同時的,又有兩撥人來了百花宮,楚若捂着額頭,兩女的也來湊什麽熱鬧,是嫌不夠麻煩嗎,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人都說出門看黃歷,可自己這哪也沒去啊,忘了說這兩撥分別是綠柳山莊,新晉的武林盟主林绛紅,以及,醫神白家的後人,也來了,還是只有一個目的,求親。
提親
“南宮主,多年不見了,別來無恙嗎?”
“甚好,柳堡主難得大駕光臨,也令我這宮裏蓬荜生輝,對了,”對方看向他身後的柳少鵬,道,“少堡主傷勢如何,好些了麽。”
“沒什麽大礙了,宮主有心,還得是多謝貴宮出手,将這不成器的東西送了回來,”不待柳少鵬回答,柳松鶴便主動把話接了去,捋捋長須,心裏雖恨到極點,臉上依舊是風輕雲淡未見端倪,而且柳家斷了香火這種事,輕易不會洩露,他并不确定對方知不知道鵬兒的身體情況,但即便知道又如何,只要條件到位,一切就都可能,“我這次來,是為了一樁喜事,對兩家來說是天大的喜事。”
“哦?”南夢華其實已是心知肚明,她卻還是問對方道,“不知堡主所指何事。”
“那柳某也不客套了,實不相瞞,犬子自從識得令愛後便一直念念不忘,之前本也是武林大會将至,這不剛辦完就吵着讓我來提親麽,讓宮主見笑了。”
“哪裏,少堡主乃人中之龍,又儀表堂堂,能看上雪兒,是她的福氣。”
這話是客氣,何況南夢華說完後那雙閃着精光的眼就盯上了柳少鵬,看的他十分不自在,他恨南暮雪那個賤/人,更恨楚若,也恨百花宮,恨這裏的所有一切,但同時他的心裏也充滿了懼怕,每每想起自己沒了……那種感覺足以讓他發瘋,想殺光每一個人,踏上入雲峰第一步他的手就開始顫抖,一個南暮雪已足夠駭人,南夢華,更瘆人百倍。
回過神來,自己的父親已是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他便趕緊上前,嘴唇也有些發白,早已沒有了從前神采飛揚和那種飛揚跋扈唯我獨尊的樣子,抱拳,彎腰,“宮,宮主過獎,少宮主她,頗有風範,晚輩一直,一直很仰慕,望宮主成全。”
南夢華看在眼裏,心下卻是嗤笑鄙夷,窩囊廢物,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她故作思慮,“這……”
“宮主,”柳松鶴适時開/腔,“鵬兒與令愛,也算的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只要宮主不嫌棄這門親事,我願以飛鵬堡一半勢力作為聘禮……”
“宮主,”南雲霜已于早些時候回到百花宮,她突然進來,“鑄劍山莊的沈莊主和他的十一公子來了。”
“哦?快請,”南夢華看向柳松鶴,“來訪突然,只能請沈莊主一并坐了,堡主不介意吧?”
對方笑了兩下,“哪裏,哪裏。”心裏卻暗嘆不好,這沈萬雄怕是同自己一樣的無事不登三寶殿,何況也是帶着兒子來的,還是那個出了名的病秧子,除了求親絕不會有其他事,很明顯這南夢華眼裏那種笑意證實了她是故意這般安排的,來訪突然,哼,如若不是早有書信聯絡,豈會如此巧合就在今日,想讓飛鵬堡和鑄劍山莊兩家鹬蚌相争,好個不問世事的百花宮宮主!
“南宮主,別來無恙,”“有勞記挂,沈莊主倒也是神采奕奕,”
深萬雄帶着後邊時不時咳嗽的十一公子沈若軒走了進來,同樣也是寒暄兩句後,坐下,深萬雄坐在了柳松鶴對面,模樣絲毫不見意外,像是早知曉對方在此一般,“原來柳兄和令郎也在,”
對方拱拱手,“沈兄倒也算是稀客吧。”
“彼此,彼此,”武林大會二人雖有短暫的結盟,但随着綠柳山莊的林绛紅爆冷勝出,兩邊自然也就默契的解除了這本就不甚牢固的關系,如今更是為了自己利息而來,自然都是皮笑肉不笑的。
深萬雄呷了口茶,對着南夢華道,“沈某是個直脾氣,性子急,今天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之前小兒在武林大會得見貴派少宮主後驚為天人,所以我今天便也是拉下這老臉來找宮主來了,不知宮主意下如何?”
“可惜沈兄晚來一步,南宮主她已經答應少宮主與犬子的親事了。”
深萬雄嗤了一聲,“哦?宮主,你我兩家從前有些誤會,如今正好借着兩個孩子的親事将這往事散去,鑄劍山莊與百花宮歷來總派和分派都是在同一處設點,若兩家強強聯手,豈不好哉?”
“此言差矣,既是矛盾又何須強求,江湖上誰人不知飛鵬堡與百花宮交情甚篤,沈兄切莫說笑了……”
“若沈某記得不錯,武林大會上,柳兄可是招招死手,欲置百花宮于死地,”
“你血口噴人!”
“呵,這可是大家都看見的,”
在兩邊大有動手趨勢時一直看戲的南夢華終于出聲了,“二位稍安勿躁,”
柳松鶴便笑笑,“宮主,方才已經商量好……”
“诶,”對方卻擺手,“方才堡主只是剛說了提親之意,還并未定下。”
深萬雄大笑一下,“宮主,那軒兒與令愛……”
“兩家公子都是人傑,但如今你們一起提親,這事,還需再議……”
一個弟子悄然走進在南雲霜身邊耳語一句,南雲霜又悄聲轉述給了南夢華,只見她臉色微微訝異,“速請。”
“是。”
奇怪了,又有人來了,深萬雄和柳松鶴心裏都犯嘀咕,除了對方,江湖上還有哪個門派與百花宮有交情,或許也是來提親?可是不論武功還是實力,相信沒什麽人能與自己相比,除了對面的人,不管來誰,都将不會放在眼裏。
只見為首走進來的,是穿着一紫一白的兩位女子,身後還都跟着幾個下屬,南夢華起身,就連深萬雄和柳松鶴見到後也不得不跟着行禮了,“見過林盟主。”
紫衣女正是綠柳山莊的林绛紅,她有些尴尬,“你們都是前輩,就不必行禮了,快些坐吧。”再不服氣,再不甘心,見了盟主也須得恭敬行禮,這是江湖的規矩,不可不遵。
“是。”
衆人複回去坐下後,深萬雄打量白衣女子幾眼,“這位是?”
南雲霜回道,“回沈莊主,這位姑娘是醫神白家的後人,白芷兒。”
“哦?”所有人都吃驚不已,只道白家人已銷聲匿跡多年,卻不曾想還能再見,這百花宮到底是做了什麽,竟連醫神也特地過來,倒還真是愈發有趣。沈若軒心裏倒發笑,這不就是南暮雪自己給自己畫像上兩姐妹中的一個麽,原來是情敵找上門了,不過親眼得見,果真絕色傾城。
莫說其他人,就連柳少鵬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他不是第一次見白芷兒了,設伏百花宮分派的事全靠白氏姐妹給的軟骨散,他卻從來不知此女居然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神秘莫測的白家後人!
“二位前來百花宮,可是有什麽事麽?”
白芷兒不看人,而是淡淡的道,“我與這位林盟主只是上來時偶遇的罷了,并非一路,此次前來,只為一事,求親。”
“那個,我,”林绛紅不好意思,紅着臉道,“其實我也是來求親的。”
求親?還是兩個女的來?着實讓人摸不着頭腦,惹得柳松鶴都不禁發問,“二位是替哪位來求親的?”
顯然的,大家都只想到了南暮雪,想着來的皆是為她,這也正常,武林盟主,醫神白家,由她們代表提親,确實也端得上門當戶對,更何況百花宮不許有情愛,即便是宮主,她們雖然會孕有一女作為接班人,但也從不知是與哪個男子所生,只是到底是什麽人,面子如此之大呢。
白芷兒莞爾一笑,神态倒真與南暮雪有幾分似樣,“誰說我是來替別人求親的,我就不能替自己問麽?我以醫神家的名義,代自己求親,”
深萬雄面露疑問,“這?”
林绛紅也搶話道,“我也想向宮主提親,也是替我自己。”
毫無疑問的,百花宮若有男子,那就只有一個——楚若。
畫面一轉……
“啥?芷兒和那個林绛紅也來了?”而且聽這意思是要和自己成親?這是個什麽情況,不是說古代都是男的給女的求親嗎,還沒煩完小蛇蠍那邊的兩人呢,怎麽自己也惹上了,最要命是這個林绛紅,拜托大家熟都不熟,跟着湊什麽熱鬧,嗯果然還是自己魅力太大了,不行啊。
啪!
楚若捂着頭,“你幹嘛打我!”
話還沒完,段凝幹脆扯着她的馬尾直疼的對方嗷嗷叫喚,“你還不想想事到如今該怎麽辦,你在那吃驚個什麽勁?”
“那她們來了我确實很意外啊,對了,”除了南雲霜外,南暮雪剛剛被叫去,現在就是楚若以及其他護法都還在書房裏,“你們幾個怎麽沒過去。”
殷琉璃臉上總是有一種擔憂之色,這次也不例外,“宮主沒有召見,她只信雲霜。”
“現在不是糾結我的問題的時候,主要是雪兒那邊,老宮主會不會當場就把雪兒指給大鵬鳥和沈十一其中一個了?”
南宮煙笑起來,“大鵬鳥,沈十一?你倒是會起名,”
“這可就難說了,”段凝邊給其他人擠眉弄眼,邊故作凝重,“宮主的心思向來難以揣摩,也沒準哪家提的條件好就許給哪家了,不過麽……”
“不過?”
“唉呀,他們倆一個是被閹了還沒了武功的廢人,一個是出了名的藥罐子,雪兒嫁給他倆,可就慘喽。”
楚若聽了後臉上更急了,“那該怎麽辦?”她急的來回踱步,自言自語,“光是一個南夢華大家加一起也打不過,更別提還有柳松鶴和深萬雄,私奔的話結合三家之力找到我們不是難事,可是不走……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着雪兒嫁給他們……”
“好了,”南宮煙拉住對方坐下,并給她倒了杯茶讓她緩緩心神,“你先別急,事情還沒有這麽嚴重,”
“可是雪兒她……”
“那是凝兒吓你的,”對方恨鐵不成鋼的白了一旁裝作看不見的段凝,“你也是,老作弄她,我瞧你就是太閑了些,雪兒就該調你到處跑。”
“怎麽,你心疼?哎呀呀,那你要不要也給自己提下親?”
“臭丫頭你……”
殷琉璃也氣的戳了段凝額頭一下,“你的玩心能不能收一收,”又在她耳邊輕語,“小心待會雪兒又罰你,我和煙兒被你拖累的還不夠慘麽,次次陪着你挨罰。”
楚若喝了幾口茶才終于冷靜了點,“你們說,有什麽辦法讓雪兒不嫁給他們呢?”
殷琉璃搖搖頭,“倒也不必如此緊張,百花宮歷任宮主都不會與其他男子成親,”
“那,她們怎麽生出來的?”
“肯定,還是有男子的,只是,從來沒人知道是誰,也從來沒有人見過,依我猜測,每一任的宮主都會找一個男子,直到生下女兒,這個男子的作用也就到此為止了。”
南宮煙點頭表示贊同,“百花宮數百年來一向如此,至于宮主會不會壞了這個規矩,就不得而知了,但其實現在來了兩撥人也還好,若是只有一方沒準也真有可能答應,但如今飛鵬堡鑄劍山莊都插/了/進來,宮主是一個很會算計的人,我猜,她有可能會坐山觀虎鬥,所以她一時半會是不會同意的,你現在,反而該考慮下自己。”
“我?”
段凝也不再玩笑了,“是,于宮主而言,你只是可有可無的一個弟子,而不論是武林盟主還是醫神白家,這門婚事都是極好的,所以反而有可能你,會先成親。沒準,還是二女同嫁……”
……你說這倆女的這時候來添什麽亂,“我不要,”
“你以為由得你?宮主的決定,從來無人違背,記住,不是不敢,而是,不會有這個機會,在百花宮你只需要記住一點,服從宮主的指令,不管是什麽。”
“哦。”
段凝在旁邊嘆氣,趁機拉了殷琉璃一把,道,“她也太笨了,我們分析的這些她不應該想不到啊,真搞不明白雪兒平日裏到底怎麽教她的。”
南宮煙搖頭,“不,楚若還是很通透的,只是她性子不夠淡,有時候關心則亂,不然她不會想不到那些,”
“喲喲,我看你很了解她嘛,哎呀呀,難怪以前就傳你們倆那啥呢……”
“你看我今天不絞了你的頭發……”
這時小果兒和阿月突地從外面推開了門,南暮雪便出現在了衆人眼前,楚若剛想開心的跑過去喚她雪兒,卻想到後面被擋住的幾個人影,萬一是南夢華再不就是南雲霜,或者大鵬鳥,唉呀不管是什麽總之這時候言行必須小心,思及此她立在了原地,拱手,“師傅。”
南暮雪面無表情的進來,過她身邊時不看一眼,“徒兒的紅顏知己來了,難怪今天如此識得規矩,禮數周全。”
啊哈?一看門外面,果然麽,白芷兒站在那,聽她這麽說後也是不客氣的過來,直接就挽了楚若胳膊,“聖使,許久未見呀。”
“芷……咳,那個,白姑娘,你……”
“那麽生疏做什麽,人家還是喜歡你叫芷兒~”
咦,要不是了解這妹子性格,真是惡寒的能起一身雞皮疙瘩,“有人在……”
白芷兒反而愈發調皮,“那我們就去沒人的地方嘛,反正我是來找你的,別人也不想見。”
你想我死哦,不淡定的看了那邊的小蛇蠍一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臭着個臉然後再陰陽怪氣……咦,居然,沒有反應?這,幾個意思,再看其他人,則是一臉玩味,然而白芷兒今天徹底是不給她機會,拽着她就走,“走了,”
“師傅~”
“別叫了,她現在可沒空理你,”對方的笑容變得得意,“何況,她請我來,就預計到是這個後果。”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芷兒別拉我啊,師傅……”嗚嗚嗚小蛇蠍你不理我了,你不愛我了,你不要我了,我恨你。
“诶,”段凝抱起了手,“你真不管管?”若是以往,這醋壇子只怕早打翻了,今兒是怎麽轉性了?
南暮雪坐下,“你們也坐吧,我有事說。”
“芷兒,你拉我去哪啊?”
白芷兒終于放慢腳步,與她并排緩慢走着,“不去哪啊,只是不想見你那個小蛇蠍。”
……咳咳咳,“那個,你怎麽會來的?”
“不想見我麽?”
“不!沒有,絕無此意,”
“那,高興麽?”
“嗯,故友重逢,當然高興。”
二人已立于崖邊,自從墜崖後若非南暮雪在,楚若甚少湊近,如今倒是白芷兒拉了她,這女子就像了解她想法一般握緊握緊她的衣袖,“沒事的,”
“白姍呢,怎麽沒和你一起?”
“這丫頭給我留了字條說是要鑽研毒術然後就給跑了,不過倒是會定期給我寫信,由她瘋去吧,鑽研這個總比她到處惹事好。”
“芷兒,你同我說句實話,到底為何而來?”
“若兒,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專程來對付你家那個沒我好看也沒我脾氣好的那個小蛇蠍的吧?”白芷兒本在欣賞天邊夕陽,聽了這問就回頭看她,在餘晖映照下的二人特別的美好,就連影子都拖的長長的,只見她輕輕的笑着,“為了來幫你呀,”
“那,可是雪兒找的你?”
一根玉指輕戳心口,“嗯,你有時候呢總是傻的那麽可愛,下一秒卻又反應那麽快,”
“我只是猜測,柳少鵬定是他父子打了什麽狗主意來提的親,而你們,應該是雪兒找來的。”
“其他人我不知道,反正之前她突然來求我,”白芷兒說這求字明顯是玩笑,不過她倒還是很開心的樣子,“如果飛鵬堡上了入雲峰,那麽就要我來提親,不必說,那個所謂的什麽武林盟主的小東西也是她請來的了,她可真是厲害,一方面為了你讓我求親,一方面又怕南夢華真的應了這親事特地再加一個武林盟主進來攪局,這樣南夢華就會先在兩邊周旋一陣,你叫她小蛇蠍,還真是沒錯的,看來那個沈若軒,也是她請來的喽。”
“芷兒,謝謝你,”
“你我之間,還需要言這個字麽,若兒,那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麽要來找我們?”
楚若埋下頭去,“為了我,為了我的安危,我和雪兒的事她娘雖抓不到把柄,但是已經心中有數,現下飛鵬堡和鑄劍山莊上來提親,不管哪邊都好,她娘總不會讓我這個與她女兒有牽扯的人繼續活下去,不能讓我成為絆腳石,她擔心雪兒會為了我不嫁,一旦這親事訂下,就是我的死期,而你們倆的出現,讓她看到了我的價值,目前來說,我很安全。”
“若兒,累麽?”白芷兒眼裏滿是心疼,“我告訴過你,在她身邊,你不會輕松,你會累倒的。”
“不,只有在雪兒身邊,我才能繼續活下去,沒有雪兒我又何必活着。”
她從來都知道,她不愛自己,白芷兒承認,當聽見這句話時,自己吃醋了,她極輕的,用着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着,“想不到你為了她竟會如此說……”眨眼卻又笑了起來,“那我現在可是你們百花宮的貴客,不帶我到處逛逛麽?”
“哦,那我帶你四處走走,”
“若兒,”
“嗯?”
“你看那邊,”
楚若下意識回頭,空空如也,她暗香又上當了,果然下一秒白芷兒便抱住自己,她大驚,“芷兒,快松……”
“別亂動,西南方有人盯着呢,”
那定是南夢華的人了,與其如此還不如做戲給她看看呢,若是此刻推開芷兒,她更加确信自己和小蛇蠍的關系,只得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敢擡手回抱,反倒是白芷兒擁的越來越緊,姑娘你确定這不是夾帶私貨趁機抱我?
“若兒,你胸前是什麽東西硬邦邦的?”
“我寫的一本書……”
好想掌嘴啊,當然說出去的話那是潑出去的水,對方立馬來了興致,“給我瞧瞧。”
“這,不好吧……”
“我不光是救你,也是間接幫了你們倆吧,你就這麽吝啬?”
……小蛇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