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出來的一本書,楚若想拉倒沒拉住,看了一眼封面書名,“師傅饒命,”她饒有興致盤問道,“這是什麽?”
“就,這幾天太無聊了閑着沒事瞎寫的,寫咱倆的故事。”
随意翻開一頁:行,不就紮馬步麽,你最好一輩子都別教我其他武功,否則教會了我你就等着餓死你這師傅吧,該死的小蛇蠍!
南暮雪已經念了出來,然後挑眉,斜眼望手裏的書一下再盯着楚若,“咳咳咳,那啥,這不是前面剛來百花宮的時候麽,你往後翻,後面我誇你的老多了,絕對精彩。”
于是翻到了這一幕:那瘋女人,簡直就是個女魔頭,不是掐我脖子就是威脅我要挖我眼睛,你說她是不是有病,讓我拜她做師傅,我呸,個小丫頭片子,雖然大家同歲,可還不知道有沒有我大呢,她還給我下你們百花宮的什麽百花蠱,這不是蛇蠍女是什麽,我招她惹她了我,這還不算完,硬是讓我昨天足足毒發疼夠了一天,然後今天又說什麽教我武功,實際就是讓我紮馬步,還用石子打我,非打即罵,累的要死要活還不給我飯吃,害的我大晚上還得跑這廚房找東西吃,不過不是我說,你們這夥食的質量也忒次了點,我是一點肉也沒見着,長期不吃肉會營養不良的好嗎。那蛇蠍女不僅心腸歹毒,還摳門!
青筋已經凸起的吓人,楚若慌忙出聲,“事不過三哈,再後一點,一定沒這樣寫了。”
深吸一口氣緩和心緒,再次翻開:把她在山崖邊扔下去又拉回來像悠悠球一樣的玩了一下午後自己拍屁股就走人回房了,不出來也不和人說話,宛如渣男,不,渣女,又惡毒又小氣,小蛇蠍!
啊哦~完了,這是楚若哀嚎前最後的兩字遺言。
武林大會決賽,當天。
楚若也終于知道了最後一場的比試規矩是什麽,你的對手,是由你來選,确切的說,除了掌門,每派還可以再上一人,但必須得由其他門派的人來挑選,一般弟子不在選擇範圍內,當柳松鶴上臺時,楚若就知道,她今天是必須上去了。
盟主
“楚少俠,請吧?”其他三派都已上了臺,楚若九成九覺得是故意,偏偏是飛鵬堡來選百花宮的比試的人,有毒。
“柳堡主,聖使最近身子抱恙,恐不能比試,還請堡主另則人選。”
百花宮誰都沒有想到,這話居然是從南雲霜嘴裏說出來的,還是那麽冷冰冰,當然,楚若也知道她并不是在關心自己,而是在她眼裏,別說沒武功了,就是有武功也是廢柴一個,她只不過在意的是百花宮能不能贏下這場對決,而不是自己的生死。
這次的比武不再兩兩相鬥,而是四派同上,比武的石臺也不同于以往,要容納八人還得施展得開,這是很久前就存在的,四根碩大而龍飛鳳舞的石柱上面依稀可見許多的刀痕劍刻,甚至還有些地方的花紋已經被磨平發白,更有破碎凹陷之地,不難看出從前有多少高手于此亂鬥,誰又成為了最終的勝利者,而誰又敗得徹頭徹尾,很多年後再不會有人記得,只有這石臺,印證着曾經的榮耀。
柳松鶴已立于臺上,笑的那麽假,“楚少俠年輕有為,沒多久便成了聖使,更是天賦異禀的練武奇才,何必推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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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琉璃段凝和南宮煙心下都是一個糟糕,楚若現在沒了武功,上去且不說穩輸,怕是連性命都要丢掉,當下其中一人出聲,“确如大護法所言,咱們聖使如今無法比試,還望堡主高擡貴手……”
“诶,柳某可是遵照這次大會的意思,只得大弟子以上的人選才是,這楚少俠身為貴派聖使,怎不能上臺,若說患病,柳某大概眼拙了,偏瞧不出來。”雖說每個門派大弟子稱呼不同,但級別倒是大家默認的,這次未免傷及無辜,選人只能選大弟子及以上的,于情于理,楚若上臺也是無可厚非。
臺上海蛟幫的熊峰摳摳頭,“我覺着,這位兄弟或許真是不舒服,柳堡主幹脆重新選個人,”
他旁邊的古雨田反倒搖搖折扇,“容古某多嘴一句,既是這次的規定,該守的還是得守,楚聖使好端端的站在這,如果不上臺,怕是會遭人閑話,以為百花宮輸不得……”
這話要多難聽就多難聽,明裏暗裏說百花宮輸不起不讓自己上,楚若剛想說話呢,小果兒生平第一次在沒有得到準許的情況下急急道,“可是我們聖使她,她武功廢……”
“小果兒!”楚若扭頭制止,雖然沒說完,大部分人也差不多明白了,想不到堂堂百花宮聖使沒了武功,那還敢那麽嚣張,等着看好戲吧。
這時綠柳山莊的林绛紅看不下去出了聲,“話都到這份上了,還是重新選人吧,”
“非也,林少莊主,既是選中了,就得上臺,”柳松鶴那笑容愈發燦爛,“若楚聖使真的不适,不上來也未曾不可,早聽說南少宮主青出于藍,相信以一敵幾,也是不在話下的。”
衆目睽睽,不上去丢人就大發了,說是什麽百花宮聖使怕自己小命玩完慫的不敢上,還得讓小蛇蠍自己孤軍奮戰,那豈不是都得圍着她打,楚若登時氣的就爬到臺子上去了,“柳堡主對極了,既是規矩就得遵守,放心,我楚若沒那麽下作,來吧。”
南暮雪也飛身上去,楚若剛拔出冰煞,鑄劍山莊的沈萬雄就發話了,“刀劍無眼,這次選舉盟主也是為了武林太平,衆位還是将手中刀劍放下,點到即止,一個時辰,最後留在臺上的,就是勝者,也是此次的盟主。”
四大護法更是表情凝重,原本楚若就沒了武功,指着冰煞這件神兵或許還能抵擋一陣,現在這般,無異于是要她的命,楚若則是皺着眉,這不就是針對自己麽,然而她還能說什麽,一咬牙把冰煞置于一旁,南暮雪位于她身邊,陽光晃在人身上,她張口,喚了一聲,“師傅,”
她對着她,淡淡的笑容,“沒事,還記得我怎麽跟你說的麽,”
“當然,”對方也淺笑着,“那你記得我說過什麽麽?”
不再言語,有些時候只需默契的轉身,直面眼前的敵人。
一片陰雲飄過,為這灼熱的比武臺帶來了涼意,卻讓人瘆得慌,伴随着智真和尚的一句開始,位于四角的八人齊齊而上,不約而同向中心打去,一場大戰,無法避免。
當然了,楚若沖到一半就後撤了,別去送人頭不是,果不其然一開始林绛紅那山莊的弟子就被海蛟幫的熊峰輕而易舉一拳給打下臺去,接着他看眼林绛紅,大概是心裏委實爺們了些秉承不打女人的觀點,又把目光移向了自己,估計又想着不能打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再換目标,盯了小蛇蠍。
咯噔~楚若心給揪到了嗓子眼,本來麽飛鵬堡那兩人就在和小蛇蠍打,這熊峰方才那一拳可不差勁,三打一一定不行的,不過,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擔心多餘了,熊峰哪裏是要打小蛇蠍,人家看小蛇蠍那眼神,分明就叫一個愛慕好嗎,簡直就是看女神的樣子,楚若登時就覺得不爽了,萬惡的小蛇蠍,又亂招惹什麽人。
南暮雪像是又聽到一般,回頭望了她一眼,又繼續與柳松鶴及他的弟子對戰,熊峰掻了掻頭,罵罵咧咧的加入了戰鬥,“他奶奶的,二打一欺負姑娘算什麽男人,南姑娘,我同你一起。”
呼,還好還好,可剛操心完別人吧,馬上就輪到自己了,只見那古雨田笑笑,“那就由我來會會楚聖使!”
……眼見對方那折扇逼過來,楚若趕緊往左一閃躲了過去,不過很是狼狽,她指着對方,“說了不讓帶兵器,你好卑鄙!”
“方才沈莊主說的是刀劍,再說,”對方指着自己的折扇,“我這不過是紙扇,又有何妨呢?”
說罷還看了一眼臺下的沈萬雄和智真,智真看樣子想說話,沈萬雄卻道,“既是紙扇,确實無傷大雅。”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擺明了偏心眼不是,行,關鍵還得靠自己,當即左腳往前邁一步,做好了随時跑開的準備,“你來,我非得把你打下去不可。”
這邊臺上激鬥,那邊智真卻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莊主,老衲還是覺得,那古先生的做法,似有不妥,”
“大師,點到即止,刀劍無眼,但拳腳也可致命,咱們已經盡量避免,古雨田也不曾犯規,區區紙扇,由他去吧。”
“可楚施主……”
“既是要選盟主,從一開始就該抱着最壞的打算上臺,還是莫說了,就看今天鹿死誰手吧。”
智真無奈,只能閉眼為臺上人誦經。
臺上楚若已經和那古雨田繞了四五圈了,好在她會利用臺子上的石柱,身形也算敏捷靈活,這幾回合下來竟沒被傷到分毫,累得倒是氣喘籲籲的,而南暮雪那邊雖想搭救,但柳松鶴與弟子瞧出了她想法,将之纏得脫身不得,一時間場上局面陷入僵局。
不行,得想個辦法,四處一瞟,那近處的林绛紅就落入了視線範圍,此女自從自己的那個弟子被打下去後就無所事事,一個人在臺上左顧右盼,偏偏哪邊她都插不進去也打不過,她還氣的跺腳,“你們,你們怎麽沒人同我打呀,來啊!”
楚若真是聽的想笑,就沒見過這種的,說時遲那時快,古雨田的折扇已經脫手直直向自己奔來,那林绛紅正好看到,她幹脆一個漂亮的跟鬥過來,一腳踢中那紙扇,紙扇偏離,但她也晃了好幾步,可見威力。
“林少莊主,”古雨田已經接回紙扇,依舊是笑臉,“你難道不知,這臺上的,都是你的敵人麽?何必救他,”
“我知道啊,”她擡着頭,“不要把本姑娘當傻子,楚若是敵人,你不也是麽,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趁人之危的人,”
“本想先解決一個,如今倒也省事,兩人一起也好,”
“诶,”楚若在對方後邊捂着嘴悄聲說了幾句,然後兩人點點頭,并排而立,“來吧,”
古雨田看看二人,終于還是對着楚若去了,原因很簡單,打林绛紅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他要先傷楚若,分南暮雪的心,再利用林绛紅擋住柳松鶴的攻勢,趁其不備一舉拿下,所以,他一個飛身,直擊楚若面門。
眼看馬上得手,哪曾想楚若猛地甩頭,古雨田心想不妙,果然,上百根銀針唰唰飛出直逼自己,來勢洶洶,他猛地後退躲避,卻還是被數根銀針打中,臉上挂了彩,幸而沒有傷及眼與要害,方才兩根針就差那麽一點離自己的雙目,退到一邊,摸一下臉上三道輕微血痕,陰狠的瞪了對方,笑容也很陰鸷,“發裏藏針,好狠毒的手段。”
楚若叉着腰,“彼此彼此,你若不這般,我哪能使這招,”說罷又對着臺下的沈萬雄道,“沈莊主,我這,也不算刀劍吧,啊?”
沈萬雄心裏不悅,看着臺下放在百花宮的那把冰煞臉色更是不好,但方才古雨田用了折扇做武器他也不曾阻撓,現下更不好說,只得僵着臉,算是默認了。
“好,是古某低估了聖使,這次,絕不會輕敵大意了!”
再次站直,內力凝聚于手,片刻後氣沉丹田,猛地向楚若襲來,這次如猛虎般勢不可擋,所到之處勢如破竹,楚若後方直抵石柱,躲閃不得……
“若兒!”
南暮雪已看見這一幕,轉身就要回去,柳松鶴也已經追上,熊峰和飛鵬堡弟子同樣追來,此刻古雨田手裏的紙扇,比任何利刃都還要鋒利,雪白的扇面直接就要劃下,不難想象上面即将會灑滿冒了熱氣的血紅,定是上好的。
成敗在此一舉,古雨田得意且自負的看着紙扇就要劃破楚若咽喉,甚至想象着該如何避開噴薄而出的血液,就在那麽一瞬間,他還沒眨眼,楚若在驚慌的表情中,接住了那折扇。
“你,”他大驚,對方同樣也是,“我,我居然接住了,”
嘩啦~皮鞭擊打在地上的聲音,下一秒,古雨田就覺得腰間一緊,林绛紅用自己的九節鞭纏住了他,然後興奮的用力一扔,古雨田被扔到臺下,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雙手,“我打贏了一個!我居然打贏了!我把人打下臺了!”
因為楚若接住了折扇,內力反噬,再加上被這麽一甩下去,古雨田被內功震傷,大口鮮血噴了出來,他倒在地上,惡毒的指了楚若,“你,你!噗~咳咳咳……”
“唉呀別激動別激動,快來人把古先生送下去療傷,”楚若比劃着,武林大會麽,确實是有些大夫在的,海蛟幫當即來了人擡他去了治傷。
“先生!”熊峰看見這種情況急急的喊着,“海蛟幫弟子聽好喽,務必全力救治,否則我饒不了他!”
“少幫主,”柳松鶴卻适時在一旁慫恿,“楚若害的你的人重傷,你何必幫百花宮作嫁,還是與我結盟,打倒了楚若,替古先生報仇才是。”
熊峰想了想,擺手,“南姑娘曾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熊峰不會……”
“既是如此,”柳松鶴出其不意的一掌打過去,将人打下了比武臺,“那就對不住了!你不幫我,我可不想多個敵人,這臺上的人,越少越好。”
熊峰正好被打下在海蛟幫那邊,難以置信的盯着對方,不服氣道,“你偷襲,卑鄙無恥!”
“少,少幫主,”古雨田有氣無力喊了對方一聲。
“古先生,你怎麽樣?”
“沒事,回去調息,就,就好了,”對方苦笑,“少幫主,你,太易信人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也罷,單打獨鬥我未必打的過,倒是這次害的先生受傷,熊峰心裏過意不去。”
“無妨,看來這盟主之位,咱們這次,只能瞧着了,咳咳咳……”
比武臺上,南暮雪再次與柳松鶴打起來,楚若在一邊急的團團轉,林绛紅又沒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打倒古雨田膨脹了些,她竟主動去打那飛鵬堡的弟子,那名弟子與柳少鵬是一輩的,功力不可小觑,楚若捂着頭,這女的怕是個傻子吧。
“若兒!”
南暮雪又是一聲,楚若這才發現感慨間柳松鶴不知何時沖着自己來了,她直接蹲了下去,“別打我……別打我,”愈來愈近,“別……打……我!”
怦!
“老東西,”拍拍手站起來,“等的就是你這手,”
在場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就在柳松鶴打來的同時,楚若已經雙掌率先擊出,正中目标,毫無防範下,柳松鶴被打的連退數十步,眼看就差那麽一點,就要掉下臺去,誰知他硬生生止住了,嘴角也滲出血跡。
林绛紅睜大眼,“你,”
“哈哈,”楚若對着臺下百花宮的人揮揮手,“沒想到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柳松鶴擦擦血,“你的武功沒廢!”
冷笑,“堡主這話說的有趣,我什麽時候說自己武功被廢了?”
沈萬雄插話,“方才你百花宮弟子親口說……”
“小果兒,你剛剛怎麽說的?”
小果兒大聲回道,“我說的是聖使她武功非……常好,”
“聽到了?也不知道你們急什麽,都不讓我們弟子把話講完,再說,以為我沒武功就逼我上來,我有又與他人何幹,難道這臺子上不是以武功論高低,”雙标狗,“莊主對我一再刁難,不知道的,可是以為鑄劍山莊與百花宮積怨頗深,所以特地針對呢?”
嗯,楚若看見了職業假笑,“聖使風趣,不必聽那捕風捉影之事。”
滿意的轉身回頭,柳松鶴已然是調整好了,他的弟子與他一起,南暮雪與楚若并立,林绛紅偏還插在雙方中間,幹脆也做禦敵狀态,最終比試,一觸即發。
“時間不多了,”柳松鶴看一眼那根能點一個時辰的長香,“既然這樣,不如,一招定勝負。”
沒有言語,五人凝聚內力,蓄勢待發,片刻後,互相沖向對方。
怦~
又是一聲巨響,五股內力所爆發出的沖擊非同小可,所有人都感受到強烈的氣波襲來,風沙飛揚,塵土遮眼,楚若到底還是年輕了點,只見柳松鶴對了自己笑的詭異,他張口,仿佛要說什麽,結果卻是小聲噗嗤,一根極小的短針就朝自己眼睛飛來,原本五人現在是掌對掌雖實力有高低懸殊,但起碼暫且維持平衡,楚若不料對方有這一手,自然是退後閃避,五人所形成的陣圈一破,她便被猛地氣浪沖飛,南暮雪自是不再戀戰,對着柳松鶴那邊又打了一掌後慌忙去接她,柳松鶴被打中,他那弟子和林绛紅早就承受不住,全都往後倒去。
楚若掙紮着看去,那弟子必倒下無疑,柳松鶴好像還能控制,當即也管不了那麽多,使勁掏出彈弓,胡亂瞄着一顆泥丸打過去,正中下懷,柳松鶴此刻狀态本已是強弩之末,被這泥丸打來,徹底沒了重心,直接下臺,再看小蛇蠍把自己接住了正穩穩的後退,不過看樣子也是不能站臺上了,身邊林绛紅卻喊起來,“救命啊~”
只見此女正對着一根石柱飛去,那上面有不少尖銳的角,這女人咋這麽倒黴,真的,比自己還黴,倒都能倒這麽準,一栽下去非得死翹翹不可,楚若心有不忍,擡腿踢了她一下,而這一下,讓林绛紅留在臺上了,也就是說,此次的武林盟主,就是……
“綠柳山莊,林绛紅。”
綠柳山莊的弟子先是覺得不可思議,再接着便歡呼起來,誰也沒曾想她能勝,各大賭坊的盤口裏,他們的少莊主是大冷門,這次,賭坊可賺大了。
“怎麽樣,有沒有傷着?”
楚若耷拉頭,不太敢看對方,“沒,沒事。”就賴自己手賤,啊不是,腿賤,不過不是大鵬鳥他爹贏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那便走吧,”南暮雪吩咐下去,“你們馬上撤回天幽,去雪若閣下榻。”
“我們,”擡頭,“你不去?”
“我晚半個時辰就去找你……們,武林大會期間有規定,門派不得尋仇。如今比武結束,每個門派的仇家都會找上門去報複,厮殺在所難免,天幽始終還有不少弟子在,何況這裏,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
“南暮雪竟會輸了?”
白姍氣的掃掉一切,“可惡!推倒百花宮的大好良機,南暮雪,你一定會栽在我手裏!一定!”
天幽,雪若閣。
“你武功怎麽恢複的?”段凝幾人朝着楚若就問。
“啦啦啦,其實一早就恢複啦,自從我中夢如意醒了以後,雪兒就發現我體內抑制百花蠱的毒也清了,我想定是這兩種毒互相抵消了,所以我又和以前一樣體內只有百花蠱了,不過這也是我同雪兒商量好的,就知道他們想逮着我沒武功好打我,所以就裝了一路啊,想不到真上鈎了,可惜還是功虧一篑唉唉。”
段凝翻白眼,“還不是你憐香惜玉,你和雪兒倒是把我們大家騙的好慘。”
“這事吧,”幹笑,除了幹笑還能幹啥。
南暮雪按時趕回,弟子引着她去了房裏,那家夥果然在等着,桌上還擺滿了飯菜,她笑起來,走去床邊,那人也跟着,“呆頭呆腦的,又惹禍了?”
“沒,惹了那麽大事還不夠麽,哪敢又啊,”
“你惹了什麽?”
楚若雙手無處安放的動着,嗫嚅,“要不是我那一下,林绛紅也做不了盟主。”
南暮雪正要喝茶,那人已經跑去桌邊拿來遞去了,呷了一口道,“意料之中的事,本也在我計劃之中。”
“計劃???你計劃什麽?聽這意思,你一開始就打算讓她贏?”
“柳松鶴,古雨田,沈萬雄三方合作,我就偏不讓他如願,”
“我就懷疑麽,你當時明明可以接下我站臺上的,”楚若坐下去,“那為什麽讓林绛紅勝。”
“百花宮勝,倒稱了某些人的心,例如,你的芷兒……”
打斷,“好好的別鬧,你的意思,天魔宮?”
“他們宮主屠傲之我摸不透,但白芷兒的妹妹,白姍,我敢肯定,今天若是百花宮勝,天魔宮就會出來,潑上一盆髒水,成為衆矢之的,”
“可是輸了,回去你娘那邊,怎麽交代?”
“這也是另一個原因,娘親那麽想要這盟主之位,背後一定有什麽秘密,”
“哦,所以,你也不能讓她如願?”
“若同她鬥,我根本毫無勝算,我也不過是求個自保罷了,我不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但她若是達成,不知我們,整個江湖,定将生靈塗炭。”
是怎樣的一個人,會讓自己的女兒這般小心翼翼說出自保這種話,楚若心疼得把人攬進懷,“沒事沒事,有我在呢,”
南暮雪環抱她,“還有一事,”
“什麽?”
“銀票,”她從不瞞她任何事,“我買了綠柳山莊勝。”
楚若這次是真的張大嘴,“你……”
輕笑,“怎麽,很意外?”
“豈止啊,你,你這也太出乎意料了,”
“賭坊掙得都是些不義之財,我同他們取些,有何不可。”
“所以你消失半個時辰是拿錢去了?”
“沈若軒去的,我與他合買,”
武林大會這麽轟動,賭坊還是很歡迎大家下注的,林绛紅爆了這麽大冷門,買她的幾乎沒有,賭坊也算是賺的不少了,拿他們一些沒毛病,“那你贏了多少?”
南暮雪此刻偏頭想了想,竟有些可愛模樣,“大概,這次下注所有的錢都在我這了,我一半,沈若軒一半。”
“那,能有多少?”
“夠買下十來個百花宮,不止吧。”
不止吧,止吧,吧,楚若這次真是佛了,“你,大富翁啊,”
“這些錢,足夠我們另起門戶,百花宮的錢,都不是我的,看似歸我理,但其實娘親一直讓雲霜盯着,有了這筆錢,不管以後如何,我都可以帶你走,一輩子吃喝無憂,也夠讓凝兒她們幾個過得好些。”
未雨綢缪啊,“你這哪裏是好些,簡直富得流油了,那我以後跟着你,真坐實小白臉了。”
南暮雪扯她臉,“找為師做什麽,你都有林少莊主了,如此憐香惜玉,還有臉賴在這麽。”
蹭過去,“我就喜歡賴着你,”
拿起那本師傅饒命,“為師看到後面,你通篇誇你的芷兒姑娘溫柔善良善解人意,為師就是惡毒的小蛇蠍……”
吻過去,“你惡毒我也喜歡,我賴定你了。”
“你是賴上我的錢呢,”
“雪兒,”楚若起身,望着她,“記不記得我今天在臺上問你的,我同你說過什麽,我說過,不會再做你的絆腳石,不管回去以後前路如何,我都會同你一起走下去,你的手,我也絕不會再松開了。”
南暮雪先是一笑,然後把人推到在了床上,壓過去,俯視着對方,“為師也同你說過,普天之下,只有我能欺負你,任何人,也不能傷我的若兒分毫,”
“對了,南雲霜聽你的安排先回去了,段凝她們幾個叫你回來了去見見她們,商量接下來的事,”
“晚點再說,”南暮雪忽然笑的暧昧,“我現在,有更要緊的事。”
楚若一臉懵,“你還要出去?”
她一下翻身,将人拉在了自己身上,用手勾住那人,“你說呢?”
艾瑪這超級誘惑的場面啊,趕緊仰頭,不然又得流鼻血,怎麽覺得小蛇蠍,好像是在暗示自己呢?不對不對,小心翼翼詢問,“我是不是,又闖什麽禍惹到你了?”
楚若已經準備好迎接自己被踢出去的命運,結果卻是領口下拉,身下人主動吻她,還拉過她的手置于腰間搭在了腰帶上,做到這份上再不明白就真是傻子了,“雪兒,你,”
“若兒,”南暮雪喚她,深情款款,“我等夠了。”
楚若覺得自己眼角濕濕的,她碰過去,是一種感動的淚水,不再說話,佳人如此,怎能不配合,她知道兩人融合在一起時,那将是一種幸福的滋味。
……
卡床單?對了,下章寫?不一定,發不發?大概no,因為發真的太麻煩了,反正也不影響劇情
當然是……
略去五千字
啧啧啧
在終于把人“吃幹抹淨”之後,楚若的心情簡直十分蕩漾,倍感殷勤和溫柔的語氣問着懷中人,“要不要吃晚飯?現在還早,想吃什麽我去做,”
南暮雪整個人偎在她身上,竟比尋常要黏膩上幾分,在楚若看來此情此景是有點“小鳥依人”的,她只是搖了搖頭,雙眸并無目标的随便注視着某個地方,沒有說話。
“那,要不要睡會?”
不說話,堅持不懈發問,“要不要沐浴?我給你打水去,或者去見見段凝她們幾個?”
還是沒有回答,楚若忍不住低頭去看,眼裏都是寵溺,結果就不由自主的吻了對方額頭一下,現在的小蛇蠍,怎一個溫柔乖巧了得,又抓過人家的手去細咬,“雪兒,回我一下麽,”
終于擡頭,輕笑着,“傻笑了半天了,無事獻殷勤,你話怎麽那麽多,嗯?”
啧啧啧,聽聽這推倒後的語氣,好蘇好闊耐有木有,“那我心疼你麽,真的不要歇會?”
對方複又睡回去,“你困便睡吧,我在,今天我誰也不見,哪都不去,不離開這房間一步,”
楚若的爪子忍不住在那女子白藕搬的玉臂上劃上劃下,輕輕地,令人發癢,竟帶着安哄之意,“不困,我要就這麽抱着你,”
“那你打算抱多久?”
“抱到明早啊,”不對不對,這種時候大好的氣氛不能送命,“不是不是,我要抱一輩子,”
南暮雪此刻的眼裏是帶了幾絲慵懶的,她動了一下,在那喜極的懷抱裏蹭了蹭,笑的淡淡的,卻讓人覺得是甜的,手上則是更加用力,圈緊了對方。
小蛇蠍的動作也太軟糯了吧,楚若覺得自己飄飄的,就像徜徉在雲朵之上,整個人軟綿綿,被溫暖和幸福包裹着,“抱這麽緊,怕我飛啦?”
“嗯。”兩人誰也沒承想南暮雪竟真的應了,而且認得大大方方,直到此刻,哪怕她得了她的承諾,她依舊患得患失,哪怕她信她,可她只要一想到楚若的身份,她不屬于這裏,她是異世而來,她就會惶恐,怕她有朝一日就如同來時那般再次離奇的去往或者回到那個屬于她的世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勒緊她。
“罵我傻子,你才是傻瓜,我不走,我舍不得你,”楚若挑起那人的下颚,弧度剛好,這完美的角度則襯托得佳人愈發動人,“何況,你都是我媳婦兒了,我得對你負責呀。”
南暮雪眯眼,“徒兒可還記得尊師重道這四個字?”
“不記得,我只記得溫柔鄉這三個字,”
“不要臉,”
“我都把你要了,還要臉幹嘛,”
挑眉,“你可是覺得我的忍耐……”
老婆話太多又傲嬌怎麽辦,別慫,吻過去就是了,“雪兒~”
“無恥之徒,”南暮雪的“攻勢”被輕而易舉化解,她揪着她的臉,又笑起來,“也不知道怎麽會收了你這家夥,”
“收我不好麽,你看啊,我會做飯,任勞任怨,又聽話,還是練武奇才,最最重要的是,”掰着手指細細數自己自認為的“優點”,最後笑的那叫一個暧昧,“還會暖被窩……”
“住口,”
“好了好了,我閉嘴,你乖乖睡會,明早不是就得趕路回去了麽,”
青絲散落在二人上身,南暮雪回抱着自己心愛之人,臉上有着異樣的光彩,“不急,耽擱得也不少了,不必急在這一天,我們明天待一天,後天再走。”
“那你之前不是說結束了武林大會每個門派報私仇的很多嗎,而且天魔宮可能會在路上設伏,咱們也得趕緊走啊,”
“柳松鶴被你偷襲打了那一掌,說輕不輕,他後面也是撐着,否則拼內力咱們如何能打成平手,且要養傷,不必憂心,再說,明天,會有人來找你,聖使總該見了再走,也是不遲的。”
“誰啊,”很蒙啊,“那個沈十一?可是我跟他沒什麽交集诶,要找也是找你吧?”
對方笑笑不語,楚若也懶得去深究,反正明天就知道了,她其實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一個地方,那就是——南暮雪的手臂,“雪兒,你看,”擡起心上人手臂,低聲道,“你的守宮砂真的消失了,我從剛才就一直注意着的,先是變淡,現在完全看不見了,”這東西也太神了,就把小蛇蠍推倒以後,就這麽一會工夫,真就沒了,她有有點後怕,“那,回去怎麽辦,你娘那麽厲害,塗個假的上去她馬上就發現了吧,還有那個水一潑是不是就掉色了,”
“普通的朱砂确實不行,”
“那……”
“再加一味金翹草混合,基本無異,也可遇水無恙,”
“基本?也就是說,還是有風險了?”她滿臉憂心,“雪兒,我,我還是太沖動,”
對方用指封堵了她的唇,擡頭與之對視,“是我